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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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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正文 第28节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第28节

    “以我之长,攻其之短就可以了。”戚断情笑着搂了搂他的腰。“皇宫虽说铁桶一只,可这老皇帝沉迷丹药,身体早被掏空了。此时送一两个术士,把那丹药配方改动个一两味,老皇帝这身体立刻就能垮。届时朝中定然大乱,你就趁着这个时候揽过大权,不在话下。”

    这话说得的确没错。皇帝现在视乔易年如洪水猛兽,就是因为芩妃之子尚幼,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老皇帝自视身强体壮,朝中大臣对那不知是何原理的“仙丹”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故而不急站队。此时朝中虽说看似安定,实则并没有其表面那般坚不可摧。

    到时候北方一乱,皇帝又生重病,朝中局势就可立刻扭转。

    说完话,戚断情那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又变得委屈起来。他慢吞吞地把下巴搭在乔易年肩膀上,委屈道:“师尊,你信不过我也便罢了,还说我吹牛。”

    “谁知道你白天寻死觅活的,这会儿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好了呢?”戚断情说话间的热气落在乔易年而后,温热且带点shi润,叫乔易年下意识地就想躲开。“你这想法的确极好,可是既然如此,何必再让突厥挥师南下呢?你便随我留在大启,不是挺好?”

    “不行。”戚断情正色道。“你若是不当皇帝,脑袋日日都是悬在腰上的。可你若是当了皇帝,以后大臣们逼你雨露均沾,还要逼你诞育子嗣,可如何是好?”

    看着他这事事周全、巨细无遗的模样,乔易年心底一片柔软。

    “况且,我特别想带你去看看北方的草原。”戚断情又在他耳边笑道。“若是不回去,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完成这愿望。”

    “那我应当做些什么?”乔易年不禁轻轻靠在他身上问道。“想来我也应当准备准备,疏通各家大臣……”

    “这些到时候都是水到渠成的。你若是揽过了大权,这些大臣一个比一个怕死,到时候都会往你这里靠。”戚断情看他那泛红的耳根,不免又心痒,干脆贴过去,舌尖一勾,舔在了他耳根上。“师尊要做的唯有稳定军心了。好好在徒儿身边待着,便什么问题都不会出。”

    “……这个时候莫要喊我师尊。”乔易年听着他这称呼,心头的羞耻感几乎要突破心际了。他被戚断情舔得轻轻颤了颤,赶忙朝他怀抱外面躲。

    “不喊师尊喊什么。”戚断情笑着将他一把拉回来,在自己独独偏爱的耳根上又吻了一下。“不用尊称,可是欺师灭祖的。”

    “你此时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欺师灭祖!”乔易年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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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2)

    从这一日起, 王府里便陷入了一派不同于往日的安静祥和。

    这不同之处便是在于, 以前王府的气氛中并没有恋爱的酸臭味。

    前阵子戚夫人刚开始纠缠着王爷时, 哪一天都是被王爷毫不留情地收拾出去的。后宅里天天活在戚夫人的低气压之下的男宠们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便都指着看戚夫人的笑话。

    可是现在, 戚夫人每日出入王爷卧房如入无人之境, 且日日与王爷同眠到日上三竿的点儿。这但凡有些个眼力见的人, 都能看出这时戚夫人找对了法子,如今得了宠。

    故而如今后宅里也没有了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阎王。

    “王爷若是真喜欢这一个型儿的, 早早讨几个来府里便是。”那柔弱温柔的林妹妹这一日坐在亭子里同几位公子下棋闲聊, 又说到了这件事, 悲从中来, 又哭哭啼啼道。“如今这算个什么事?白白耽搁了奴家的大好青春……”

    “嘁。”那昆曲唱得极好的苏公子一听他这话,靠在柱子上便笑了起来。“人家那是天天跑王爷那儿倒贴出来的。你若是真有这个心, 可以试试争宠去。”

    “我哪里敢有这个心!”听着这话, 林妹妹顿时噤若寒蝉。“我有这个心,也需得有这个胆子!那戚夫人从里到外都不是善茬, 还不等我得宠呢,怕是要先拿刀将我捅个对穿!”

    “是的呀。”苏公子笑道。“再说,你来这儿一年多都没想着怎么勾搭王爷,怎么如今戚夫人一得王爷青眼了, 你便急起来了?”

    林妹妹撇了撇嘴, 哼了一声,没说话。

    “叫他觉得没面子了呗。”一边下棋的青衣公子闻言笑道。“日日梳妆打扮,艳冠群芳的, 却不料王爷不青睐他也就罢了,跑去宠幸了另一个人。”

    “就你话多!”林妹妹粉拳锤在他身上。

    语毕,林妹妹又兀自颇不高兴地碎碎念道:“我是哪里比不上他?我日日早起描眉画眼,唇脂用的是春宜坊里最贵的,哪里比不上后宅里这群五大三粗的糙男人……”

    “你怕又要讨打了!”那个蹲在一边斗蛐蛐的、十来岁、尚未变声的小少年抬头道。“你这话可别让严哥哥听见了。”

    “乌鸦嘴!”林妹妹骂道。

    “说起来,似乎是很久没见到严公子了。”青衣公子道。“以往虽说见得少,可好歹天天能照面的。”

    “严哥哥最近似乎很忙!”小少年合上斗蛐蛐的罐子,起身说道。“以前严哥哥每日教我练一个时辰的剑,也不许我偷懒。如今每日半个时辰,便放我去玩了。”

    “怕是真有什么事情在忙。”苏公子点头道。“严兄做事向来有主见。”

    周边几人闻言皆是点头附和。

    可此时“最有主见”的严公子是不在府中的。

    他出现在了皇宫里皇帝的卧房中。

    皇帝坐在床上,芩妃侍奉在侧。皇帝今日脸色似乎分外不好,面色比之前都白些,喉咙里也发干发痒。他就着芩妃素白的小手喝了口茶,总算缓了些。

    皇帝自己都不知自己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原本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捉拿了主帅的北方突厥竟是突然又举兵南攻。这次曾经“大破突厥”的刘将军早已班师回朝,北边的守御部队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又往南撤了五十里。

    这事快马传到京城,又引得文武两派吵成一团,闹得皇上几天不得安宁,此时脑袋还突突地疼。

    皇帝知道自己面色不好,可他自己断定这不过是因为暂时c,ao劳。

    “陛下今日这丹药似乎剂量用得大了些。”芩妃道。“那两个新近来的道长似乎手艺不ji,ng,不如叫他们跟着先前的几位学些时日再上手替陛下炼丹。”

    先前的几个炼丹术士都是芩妃自己的人。丹药里头除了渐渐能败坏人身体的成分外,还加了些许cui情的药物。这药物平日里不显现,可一旦用药之人接触到了芩妃身上所用的香料,便会生出功效来,叫人神魂颠倒。

    故而外头的道观里前些日子又献进来的大师,芩妃不知根知底,原想派人去收买了,可对方却是装傻充愣。

    这便让芩妃有些慌了手脚,心下不安。

    可皇帝听到她这话,面上居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摆了摆手。

    “朕倒看这两位仙长ji,ng于丹药。”他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养的那群术士一句不好。此时听到芩妃这样说,便不免皱起眉毛说道。“这几日朕这药服下来,便觉得经脉顺畅,飘飘欲仙,从未如此舒适过。但恐怕是近日诸事繁杂,朕几日夜不能安寝,才身体有些不适,怪不得几位仙长。”

    殊不知这药的千般妙处,皆是因为这药中加了一味罂粟提取物。

    芩妃赶忙面上笑着应是,心里却更加惴惴不安,想着尽快找法子把那两个术士收拾掉。

    “近期恭亲王那边可有什么情况?”皇帝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严成修。

    严成修默不作声地躬身磕了个头,接着回道:“回禀陛下,王府中一应事宜皆如常,唯一有变的便是半月之前开始,王爷便极其宠幸侍妾阿史那,日日宿在一处,晨起的时间也推迟了许多。”

    “哦?”皇上听到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阿史那?突厥的那个将军?”

    严成修点头应是。

    “难怪这逆子平日里碰也不碰你们。”皇帝笑了起来,可紧接着便被一口气卡在气管上,又声嘶力竭地咳了几口。等咳完了,才接着说道。“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严成修没有搭腔,只板板正正地跪在那里。

    可皇帝也没等着他回答什么。他笑完了,却又颇不放心地皱起眉毛来:“莫不是又是障眼法?那么,恭亲王可有跟新王妃同房过?”

    严成修抱拳在面前的手微不可闻地一紧。

    “回陛下,尚未。”

    “噢……”皇帝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周边丫鬟也不碰,大家闺秀也不喜欢。怕是近日要再送些歌姬舞姬去,再试探一番了。”

    说着话,皇帝的嗓子又涩涩地发起痒来。莫名其妙地,他便又迫切地想吃那两个术士的丹药。算来还有两个时辰才到服药的时间,可身为一国之君,多吃一口药是没人敢拦的。

    他开口对候在门口的大太监吩咐道:“去给朕再取一丸长生不老丹来。听说那两位仙长今日炼了个新方子,才送了几丸过来。就给朕取那个方子的仙丹,不要其他。”

    话没说完,嗓子就又痒得想要咳嗽。

    皇帝于是匆匆地就要挥退严成修。

    他开口道:“无什么事情,就不要在这里久待了,早些回去。路上当点心,莫叫那边发现了。”

    严成修磕头行礼,便准备退下。

    “下个月廿三再回宫一趟,莫要忘了。”临他要走的时候,皇帝不忘嘱咐道。

    “是。”严成修垂着眼应道,叫人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可这一次,不等皇帝下一次召见严成修,也不等芩妃去把那两个深得皇上待见的术士做掉,他们便都没了机会。

    因为皇上服下丹药没多时,便突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还不等说个什么话,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宫里头的太监赶忙宣来御医。可这御医望闻问切了一套,竟是说不清楚是下毒还是重病,只说皇上身体已是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药石无医,此时只能拿千年人参吊着命,多少续些时日。可最久月余,皇上便要油尽灯枯了。

    皇上突然就不行了。

    宫里人慌了手脚,赶忙去告知平日里除了皇上以外最说得上话的芩妃娘娘。向来临危不乱的芩妃娘娘不知怎么,顿时煞白了脸色,两眼一翻,也差点昏过去。

    她知道那药是伤身的,可那帮术士跟她保证过,循序渐进,没个十来年死不了人。

    芩妃当时想着自己儿子年纪尚幼,皇上不能没了。但这皇帝若是活得太久,却是夜长梦多,万一日后自己年老色衰,宫里又进了新人,那自己多年算计都功亏一篑,连带着儿子都要跟着自己倒霉。

    故而,在文武百官乱成一团时,芩妃颤巍巍地站出来,以后宫此时品阶最高的妃子的身份,以“皇上昏迷不醒,但朝纲断不可乱”为由,试图将大权揽在手里。

    一来平日皇帝在时,这芩妃说话就非常管用。二来芩妃的母家位高权重,在朝中雄踞一方,是颇有些背景和实力的。更何况,芩妃膝下育有一子,深得皇上宠爱。若这几日皇上能恢复意识,那这储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故而反对之声寥寥。

    而就在芩妃垂帘上朝,要将北御外敌,内立储君的事安排妥当时,一直悄无声息的恭亲王突然站出身来,领着千余京城卫戍ji,ng锐杀进宫来,将一应炼丹术士以及同炼丹术士勾结的妖妃一同拿下。

    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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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有一个surprise!。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3)

    皇上还没到知天命之年, 本该是正值壮年的岁数, 却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时谁听之都不会相信的。

    可那一日芩妃在朝堂的帘后哭得梨花带雨, 痛陈国事繁重,皇上忧国忧民、宵衣旰食, 为了大启的江山社稷熬枯了身体。

    在别的大臣尚未开口说话时, 那原本是个地痞流氓、后来沾了妹妹的光考了科举又进了朝堂的国舅爷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哭着喊吾皇万岁。

    引得他的一众同党也利利索索地跪下,接着便哭喊一片。

    别的大臣此时生怕不忠不义的帽子在此时扣在头上, 便也都稀里糊涂地跟着跪下, 一时间朝堂中竟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气氛。

    恨不得触柱而死的老臣和早站好了队等着改换新皇的朋党哭成一团。

    就在这时, 皇城破了。

    从里从外两个方向, 顿时乱成一团。

    穿着京城守备沉重铠甲的士兵冲到朝堂上,直接将帘后抹眼泪的芩妃捉拿了起来, 连同跪在阶下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的国舅爷。

    而此时后宫之内, 侍卫们在指挥下冲进了太医院里专门替皇上炼丹的院中,将里头的术士一应抓起来, 投进大牢。

    朝堂上跪在地上的诸臣此时顿时呆愣在当地,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擦干净,便满脸震惊地向后看来。

    接着便看到了殿外穿着层层叠叠繁复厚重的亲王官服,脚步稳健地步步走进来的乔易年。

    他目不斜视地路过跪在地上忘了起来的一众大臣, 步步走到龙椅阶下, 才转过身来。

    在此之前,没几个大臣正眼看过这位四皇子。

    恭亲王出生没两年,先皇后便薨了。这皇子在深宫之中被一个没有子嗣的妃子养到十来岁, 没几年,这个妃子也没了。

    那时候大皇子死了三年,三皇子也没了。二皇子的生母是个宫女,刚一成年便被打发到了边远的封地里去。

    原本这硕果仅存的四皇子应当吸引了所有人都视线,可这个时候皇上身边多了个怀孕的芩贵人。故而从这芩贵人生孩子开始,皇上便将这小儿视作掌上明珠,心头之宝,再没哪个皇子的地位能大过他去。

    所以,这个先皇后所处的四皇子便这么默默无闻地长到了成年,被皇上派些无关紧要的政务打发了,每周每月按时上朝,平时举止谦恭且话尤其少,看着就像个草包。

    想将他推上太子之位的都是那些纠结于血缘正统的迂腐大臣,虽说看不上他,可若是皇后生的,就是头驴,他们都要拥立为太子。

    所以这个草包默默无闻了二十年,后来终究一鸣惊人,还是靠着自己的性取向。

    皇上重病,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没有一个把他当做大启的希望,也没有一个把他当成威胁。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高冠正装,站在众臣面前,神情端庄高贵,举止优雅肃穆。

    乔易年垂着眼睛,将跪在地上,神色各异的大臣们扫了一遍以后,沉着声音缓缓道:“诸位不必多礼,请起。”

    “竖子小儿,凭什么抓我!”国舅爷自从妹妹当了皇上的人,从没受过一次这样的委屈。他挣扎着,瞪着乔易年喝骂道。

    “宫妃王氏,勾结术士,下药毒害父王,妄图霍乱超纲,依律当斩,株连九族。”乔易年并未看他,只缓声道。“吾身为陛下嫡四子,上无兄长在侧,下无成年弟侄,故愿暂代父皇处理朝中要务,外拒强敌,内清j,i,an佞。”

    这话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这恭亲王,平日里不声不响,却不料是在藏拙,韬光养晦呢。

    今日皇上一出事,他立刻借故便拿下了皇上的宠妃和外戚,还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调动了京城禁卫。

    此时正值北方局势紧张的时候。大启本来就被战争拖得兵马疲敝,现在又在朝北方调兵,四境之内便调不出一支够用的空闲军队来。而此时五皇子还差两年成年,芩妃之子六皇子不过十二岁,再往下的都年纪尚幼的孩童。

    乔易年一旦站出身来,众位大臣是没有一个能够提出反对的理由的。况且外戚之首的国舅爷已经被扣上了弑君的帽子,外戚一支便顿时群龙无首。加之京城禁卫军亮闪闪的长枪横在殿外,再没哪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乔易年缓声问道。

    这天下午,芩妃一系便被关进了大牢听候处置,而恭亲王府的一家之主乔易年这一夜也没有回家。

    代掌政务的乔易年从坐上朝堂龙椅上那一刻开始,便陷入了纷繁的政务之中。那刘将军也不知是真的年老体弱,还是被戚断情的手下打怕了,一听要重新北上,吓得赶紧抱病在家,接着便递上来了一封乞骸骨的折子。

    可乔易年这一仗本就没打算让赢,并且派谁去都是,一个模样。故而他丝毫没有多加考虑地夺了情,拒绝了刘将军想要退休回家的美好愿望,把他赶到北边去了。

    而朝中此时也积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老皇帝不敢把重要的事情塞给儿子们做,可这些事情积留在他手里却又根本做不完。他每日既要腾出时间来打坐炼化仙丹,又要抽出大块时间陪芩妃温存缠绵,晚上还得彰显自己的龙马ji,ng神,夜夜笙歌。

    所以那些折子,就算是将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也是处理不完的。

    所以这些事情都压在了乔易年的身上。

    况且,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可那老皇帝还喘着气。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让那些紧紧盯着自己身下之位的大臣们无话可说,乔易年在高压状态下工作了一天后,还要“主动”去老皇帝的床榻前侍奉汤药,以彰显自己身为臣身为子的忠孝之义。

    躺在龙床上的老皇帝昏迷不醒,隔一个时辰就得用一次药。乔易年对那老太监表示自己一定要亲力亲为,将那老太监感动得眼眶通红。上一轮药喂完了之后,老太监嘱咐他小憩一会。可他此时仍旧穿着厚重繁复的朝服冠冕,身后……也没有那个腻腻歪歪的家伙贴在自己背上。

    故而这一天,让戚夫人暖了将近一个月床榻的乔易年坐在皇帝寝宫的软榻上,又困又累得头痛欲裂,却仍旧睡不着。

    正可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乔易年拿胳膊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床上那个老皇帝。

    果然是面色白里泛青,肤色也隐隐发黄,一副日薄西山,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按道理来说,老皇帝死了,乔易年和戚断情现阶段的威胁就不存在了,而戚断情在这个世界中命格里的劫数也算是消失了。

    那么之后呢……?

    按照系统所说的话,戚断情现在的ji,ng神体还是重伤的状态。如果这个世界的劫难结束后,他势必是仍旧需要去不同世界中继续修复的。

    况且……按说戚断情ji,ng神体的修复是需要借助其他人的ji,ng神体的原料的。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有在这个世界中死亡的话,戚断情的ji,ng神体很有可能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乔易年心里一直隐隐担心着,可戚断情胜券在握的模样却又让他难以真正生出不安的心思。

    乔易年心想,总是会有办法的吧。

    他就这么来回担心着,时间久了,脑袋便难以控制地朝下点,眼皮也变得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乔易年又听到头顶的房梁上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乔易年抬头,就又看到那个神出鬼没的戚断情扒在房梁上,温和着眉眼冲自己笑。

    乔易年:……。

    他想着,定定然是自己困迷糊,看错了。他皱着眉头揉了揉眼角,站起身来,便又看向房梁。

    这次房梁上没人了。

    因为那人一个纵身,越到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到处乱跑?”乔易年皱眉低声问道。

    “没有乱跑。”戚断情身上带着外头更深露重的凉气,凑上前来在乔易年面颊上吻了一口。“你在哪里,我待在哪里才安心。”

    ……狗崽子情话十级。

    “……你倒是不怕路上叫人发现。”乔易年看着他这模样,便无可奈何地发不出脾气来,叹了口气道。

    “这不怕,皇宫里这点守备力量,不在话下。”戚断情道。接着,他又往龙床那边瞥了一眼。“还没死呢?”

    “……尚未。”乔易年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条人命。”

    “都是虚构的。”戚断情看他又板起脸了,便伸手将他一搂,低头在他面颊上蹭了蹭。“我就是不愿意看你为了这么一个虚构的人殚ji,ng竭虑的,觉都睡不好。”

    “……还不都是为了你。”乔易年毫不犹豫地便开口道。话说出口,才有些脸红,接着说。“对,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老皇帝死了之后,如果……”

    就在这时,宫门被从外面推开。

    老太监引着一群端着汤药人参茶水的小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今天加更哟!

    为什么呢,咳咳,因为狗花明天考四级口语,给自己攒攒人品(要攒人品就去复习英语啊喂!!)

    另外!狗花假期接档文了解一下~准备双开一本言情和一本耽美,耽美大概是重生小皇帝和掌权首辅的君臣年下文,言情的文案已经放粗来啦!轻松欢快小甜饼,感兴趣的小天使阔以去了解一下~!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4)

    “这……”老太监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

    这么个大活人, 说没看见那是假的。乔易年侧头看了戚断情一眼, 此时这人就站在这里, 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藏哪儿都没用了。

    于是乔易年颇为礼貌地冲老太监微微一笑, 就像身边那人不存在一般, 缓步迎上前去:“公公, 可是到了父皇吃药的时辰?”

    老太监看他这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此时又是衣冠整齐, 没有在皇上病榻前宣 y  的迹象, 只得也勉强装聋作哑, 点头道:“是了, 王爷。太医还吩咐这一顿用过之后,便可让皇上稍作歇息, 等明日天亮了再继续用药。”

    乔易年点头, 接着便走到皇帝床边,等着小太监们将药端过来。

    “王爷, 这位……?”老太监躬身站在一边,还是忍不住问道。

    宫里闲杂人等向来是不允许随便出入的,各处把守得都严格,可怎么就把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来了?

    “啊。”乔易年闻言, 不得不直面“戚断情为什么在皇帝寝宫”这个问题。他抿了抿嘴, 气定神闲道。“贱内缠人得紧,一时半会离不了人。今日本王不在府中,他便硬是跟进了宫里来……公公莫怪。”

    老太监:……。

    您还是没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可老太监毕竟是个当奴才的。眼下皇上眼看着就要没了, 面前这位十有八九就是下一位。老太监也不敢多问,看乔易年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便也装傻地应了下来,接着便退到一边。

    千年人参和几十味中药材煨出的汤药递到了乔易年手里。

    乔易年用汤匙盛出一点来,便往老皇帝嘴边递。

    给这种土埋到脖子的昏迷不醒的人喂药,实在是难为人。这人没有意识,嘴巴也松松的闭着。要用那汤匙将对方的嘴撬开,再将药灌进去。

    对方喉咙不会吞咽,要等着那药一点点流进老皇帝的喉咙里。喂多了这药便会从嘴角流出来,沾得脸上黏黏糊糊。

    故而这药一喂就是小半个时辰,实在磨人。

    乔易年坐在床边一匙一匙地耗着,戚断情就站在一边,靠在雕梁画栋的床柱子上看。

    这床柱子看着好看,实则华而不实,往上面一靠,硌人得紧。而底下明黄色的被褥也是看起来闪得人眼晕,这亮堂的颜色加上熠熠反光的绸缎,一点都不宜居。

    日后绝对不能让师尊当这个皇帝,天天睡在这样的地方活受罪。戚断情想。

    而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了呛咳的声音。

    戚断情和乔易年以及周边的下人皆被这声音吸引了目光,紧接着众人便看到皇帝睁开的眼睛。

    病来如山倒。这人前两天虽说面带病态,可那眼睛好歹是灵动清澈的。可这个时候,皇帝那一双眼睛浑浊无光,眼珠子也不灵活,转也转不动,只直勾勾地看向前面,瞪圆了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乔易年。

    他嘴里咳嗽完以后,便深吸了一口气急着说话。可这气流进到他的喉咙里,就刮擦着他的咽喉,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抽动的风箱。

    乔易年此前没见过将死之人挣扎着说遗言的模样,此时看着老皇帝这般,竟隐隐像是看到了厉鬼索命。

    他心头一咯噔,可是面上不显。他不紧不慢地起身,站在床边对皇帝躬身行了一礼,接着便起身对一边的大太监道:“拿茶来。”

    大太监赶忙从一边宫人的托盘上拿起茶来,也来不及去递给乔易年,自己便跪在床边上,将茶杯递到了老主子的唇边。

    皇帝喝了两口茶,总算是能说出话来。

    一开口,便是喊他的芩妃。

    “芩儿……芩儿呢?”皇帝哑着嗓子问道。

    乔易年本来看着这人将死的模样,虽说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可还是因为是自己和戚断情造成的他提前死亡而感到有些内疚。故而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半分要气老皇帝的意思,恭恭敬敬道:“回父皇,芩妃娘娘勾结炼丹术士,骗您服用丹药以毒害您,而今已被关入大牢了。”

    乔易年实话实说。这炼丹术士所谓的长生不老丹不过是子虚乌有,都是些骗人的封建迷信把戏。

    可这话却一步一准儿地踩到了老皇帝的底线。

    老皇帝这人在政务上佛系得很,什么事情都是得过且过,可唯有两件事碰不得。

    一件是那能使自己长生不老的丹药,一件是自己的解语之花芩妃娘娘。

    皇帝听了这话,便断定了是面前这个儿子断了自己的丹药,还将罪责扣在自己好不容易搜罗来的那群仙长头上,最后还要拖自己的宝贝芩妃下水。

    这逆子,就是要将自己逼死。

    皇帝顿时气得目眦欲裂,瞪圆了一双眼睛,将那枯瘦煞白的手也从被子里抽出来,颤抖着指着乔易年的脸,抖得说不出话来。

    恍惚之间,乔易年似乎看到了《儒林外史》里头那临死前为了两根灯芯,伸着两根手指头就是不愿意咽气的严监生。

    当初上学时读到这个地方时还觉得好笑,可现在看来,一个人临死前憋着一口气不甘心去死的模样,实在不怎么让人觉得幽默有趣。

    他默默错开目光,不再去看他。

    旁边那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太监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人是要不行了。老太监顿时喉头哽咽,端着茶的手也止不住抖起来,茶杯盖子和杯身随着他的颤抖上下颠簸,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响,和老皇帝喉咙里拉风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老皇帝全身的劲儿都放在了那根手指头上,眼睛便也不听话地开始往上翻,将那很少示人的眼白一下一下地往外露。

    气数将尽,马上就要到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整个皇帝寝宫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哀伤的气氛。

    乔易年不敢看他这索命的模样,不自觉地脚步便往后退了一小步,紧接着便挨上了戚断情紧实温热的胸膛。

    戚断情抬起收来,轻轻扶住了他的腰。

    乔易年一瞬间那被老皇帝鬼片男主角一般的神情吓得悬到喉咙眼的心顿时放了回去。

    而就在这时,拉风箱的声音停住了。

    乔易年再低头去看,老皇帝竟然是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那一根使劲使得颤抖的手指头,也松松地收了回去。

    那原本没什么光的眼睛此时也闪耀起了生命的神采,就连惨白发青的脸颊都泛起了些红晕。老皇帝那原本僵直的脑袋也状似轻松地挪了挪,摆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老太监是个在宫中迎来送往了几十年的人,看到他这幅模样,眼泪立刻就掉了下去。阉人的声音本就尖锐沙哑不好听,此时将呜咽憋在喉咙里,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悲鸣。

    可乔易年却察觉出了不同。

    这老皇帝此时的神态,跟自己原本见到的他完全不同。

    果然,老皇帝开了口。

    “戚行戈。”他喊道。声音虽说仍旧是沙哑的,可已经带了几分中气。

    他这一喊,便叫乔易年顿时愣住。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戚断情原本的名字?

    “你算盘打得很好,不愧是联邦的上将。”“老皇帝”笑眯眯地开口道。“是不是觉得这么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周围宫人听到“老皇帝”这样说话,都要么仍旧沉浸在悲伤里,要么面面相觑不知道个中是什么意思。

    “你……”乔易年皱眉。

    戚断情开口打断了他。

    “皇上开始说胡话了。”他说道。

    “老皇帝”笑着点点头。“但是戚行戈,我死了,世界法则就要自己运行了。”

    乔易年抿嘴,蹲下来在老皇帝的床边,用周围除了最近的戚断情以外其他人都听不清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当年能弄死戚行戈的人。”老皇帝笑起来,根本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坦然道。“也是现在能更改这个世界的秩序,再让他死一次的人。”

    乔易年心里明白,这个能够突然窜进老皇帝身体里的人说的话并不像作伪。

    他被这人这话刺激得脑中一蒙,顿时思绪便被打乱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戚断情。

    戚断情的一双眉毛正拧在一处。

    乔易年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扯住了“老皇帝”的领子,将他的上半身提得离了床铺。

    “你说清楚。”乔易年咬牙道。

    “很清楚了。”这人笑着,此时已经是气若游丝了。接着,他抬起眼去,看向站在床边的戚断情,笑着道。“戚将军,你自己手上沾了多少我们族人的鲜血,你自己也数不过来。是债总得还的,总是有人会找你讨债的……”

    这个人的声音像是轻飘飘的雾气一般,愈来愈轻,也愈来愈淡,最后以一种颇为诡异的声调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紧接着,乔易年就突然觉得肺中的空气像是骤然被抽空了一般,喘不上气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乔易年的生命开始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流逝着。

    他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便落进了戚断情的怀抱之中。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此时全身无力,并且身体开始迅速地趋于僵硬。

    果然,那个戚断情这个世界的劫数消失,世界便开始自动地吸收乔易年的生命,补充到戚断情的ji,ng神体上。

    乔易年恍惚之间,看到戚断情紧紧搂着自己,在呼唤师尊。

    多惨啊,还没过几天舒坦日子。乔易年心想。

    也就在这时,乔易年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泼在了自己身上。他垂眼,便看到满目的鲜红。

    狗崽子又要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另外~有奖征集!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世界啦,小天使们是想看穿到戚将军的世界还是乔易年的世界呀!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5)

    于蔚是前年从联邦首星大学毕业的。

    她当年在大学里学的新闻, 毕业后凭借着颇为优异的履历进入了联邦电视台。

    作为一位oga女士, 如果放在她出生的十年前, 她受到的教育一定是“oga最合适不过的就是找一份稳妥的工作,日后物色一位可靠且优秀的alpha, 然后相夫教子, 享受稳定的家庭生活。”

    可是于蔚出生在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时代。

    因为在她四岁那年, 联邦遭受了虫族的入侵。从那以后,联邦的居民就重新回到了战乱的状态, 再也没有办法去奢求所谓的“稳定”。

    除去地球消亡、人类迁居外太空那一段破而后立的动乱岁月之外, 人类已经上千年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动荡。异族的攻击是人类千年来发展出的高科技与先进武器难以抵御的, 故而在战争的初期, 联邦军队节节败退,被打得落花流水, 而联邦所在的星系也陷入了长久的动乱。

    于蔚便是在这样的动乱之中长大的, 而她的亲生父亲在她们举家后撤了好几个星球之后,毅然地决定参军。

    便再没有回来。

    虫族有着比安定已久的联邦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和超强的繁殖能力, 这在战争中是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优势的。因此在战争前期,联邦军队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虫族的侵略蚕食着人类从迁出地球开始好不容易建设出的家园,也蚕食着无数人类的军人与平民。

    所以于蔚从懂事起,便也想能够成为一名军人, 在长大后的某一天, 为了联邦人民与全人类的未来,走上战场。

    但在这样的过程中,战争科技便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优秀的将领也在动乱中成长起来。

    所以于蔚的这个愿望没能得到实现。

    因为在她十五岁那一年,一位名叫戚行戈的将军出现了。

    当时,戚将军才从军校毕业,正处在战争最胶着的时候。戚将军的第一场仗便被派到了局势最危急的战场上。当时的戚将军还是个才毕业的戚上尉,率领着自己的小队从虫族军队的后方突袭,捣毁了虫族的指挥部,并全身而退。

    戚行戈的小队瞬间扭转了那场战役的形式,成了自从虫族入侵以来,联邦打下的最出色的一次反败为胜的战役。

    当时于蔚家正在那颗战争星球的后方。前方打得一败涂地,这颗星球上的居民都在举家收拾着行李,放弃家里的房子,准备在虫族冲破前线的防线之前往后面的星球上退。

    而于蔚的妈妈在收拾好行李之后,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抱着于蔚哭了起来。

    因为这间屋子是当年于蔚的爸爸带着一家人往后逃难时,最后落脚的地方。

    “仗打不了多久的,这个地方肯定安全。”当时,于蔚的爸爸是这么说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等战争胜利了,我回这里来找你们。”

    可是,爸爸没有回来,这个星球也马上就要沦陷了。

    “你爸爸回来也找不到我们了……”于蔚的妈妈哭着说。

    于蔚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她哭着抱住妈妈,接着抬头看向天空。

    一艘飞船穿过厚重y霾的云层,破空而入。

    这艘飞船传来的是捷报。

    于蔚的家保住了,并且从这一天开始,一直到战争结束,这个星球一直没有接触到虫族的战火。

    从这一天起,于蔚记住了戚行戈这个上尉的名字,而许多对联邦的现状麻木甚至绝望了的人民也记住了戚行戈的名字。

    这个人,是撕开他们天空y霾的人。

    从首战告捷这一天起,戚行戈从来没有打过败仗。

    戚行戈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高升到了联邦星际部队上将的位置。而和戚行戈步步高升相应的,那场胜利像是撕开了联邦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多的阳光照s,he了进来,局势从一片黑暗,变成了否极泰来的明朗。

    在联邦人民的心中,戚行戈这个名字从出奇制胜的小将领,逐渐上升成了神话一般战无不胜的战神。

    只要有戚行戈将军在,没有什么仗是打不赢的。只要有戚行戈将军保护着联邦,联邦就永远不会消亡于虫族的铁蹄。

    随着战局的扭转,联邦开始不允许oga上战场。oga的身体同alpha和beta相比更加孱弱,伤亡率更高。并且为了不使军队秩序因为信息素而趋于混乱,oga参军后需要定期注s,he抑制剂。抑制剂不仅对oga的身体危害很大,并且长时间使用后会影响生育。原本在长期的战乱下联邦就处在人丁凋零的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再伤害了大量oga的身体的话,联邦的人口就会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因此,于蔚的梦想破灭了。

    “我不想生孩子,我只希望能够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当时,高中毕业的于蔚哭着对征兵办的办事员说。“我的父亲就是为了联邦牺牲的,继承父亲的遗志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征兵办的工作人员颇为耐心地又跟她解释了一遍利害。在这遍解释仍然没有起到效果后,征兵办的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说道:“我非常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看,有了戚将军之后,联邦已经过了那种需要大量征兵的阶段了。”

    她又接着说道:“想要为联邦尽忠有很多办法的。战争眼看着很快就能结束,部队里的文职,还有以后联邦的建设都需要人。小姑娘,你一定要仔细考虑考虑。你还年轻,生命非常宝贵,要将它用在最有价值的地方。”

    除了战场,哪个地方最有价值呢?

    那天,回到家里的于蔚躺在床上想着。

    她十几年都靠着上战场这个理想支撑着,除了这以外,她再也没有什么执念。

    就在这时,她想到了戚将军。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光屏上见到戚将军的样子的时候。当时一次战役刚刚结束,戚将军穿着黑色的军装制服,头上带着镌刻联邦徽章的大沿军帽,从飞船上大步走下来。

    当时联邦的战地记者迎了上去,就这次战争的细节对戚将军展开了采访。

    戚将军的神情带着才下战场的冷冽和肃杀,可看向记者的神情却是礼貌妥帖的。在采访的最后,戚将军对那个战地记者说:“你们也非常辛苦,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个镜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于蔚的记忆中,并且让她难以忘怀。

    于蔚报考了新闻专业。

    可就在她怀揣着上战场的理想,在联邦电视台工作了一年,终于能打报告申请随军的时候,戚将军却在战场上阵亡了。

    在联邦与虫族的最后一场战争中。

    戚将军在最后一颗沦陷星球的收复战中,被一股残余的虫族舰队同大部队阻截开。而在戚将军尽力突破重围时,戚将军的飞行器爆炸了。

    戚将军在弃舰逃生的过程中,受到周围黑洞的气流和飞船爆炸时的气流冲击,ji,ng神体受到了高度损毁,到了难以修复的地步。

    在虫族宣告投降那天,戚将军残破的ji,ng神体被送回了首星。

    戚将军是几乎全联邦民众的信仰。在度日如年的战争岁月中,是这个人凭借出色的领导天赋和高超的战斗能力,使联邦摆脱了战争的y影,使人类避免了灭绝的命运。

    这一日,联邦民众们的信仰破碎了。整个联邦一改这几年的积极氛围,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战争胜利的喜悦,就堕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绝望和y霾中。

    当时,为了挽救戚将军生的最后一线希望,总统紧急成立了顶级医疗小组,并且由当时戚将军身边最为心腹的军医担任组长。

    这位组长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就是用联邦尚未成熟的虚拟空间技术,分批次地治疗将军的ji,ng神体。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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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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