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凤归来 作者:金家懒洋洋
正文 第15节
凤归来 作者:金家懒洋洋
第15节
江锦笙板起脸:“还不快进来?堂堂王爷,跟要饭的似的坐门口像什么样子!”
冷流琛立刻起身进门,又是好言好语一顿劝哄,江锦笙这才勉强让他上床睡觉。
不过那有甚么要紧,到了床上,就由不得江锦笙说了算了。
冷流琛本来搂着江锦笙睡觉,但是搂着搂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他腰间背后游走。
江锦笙不胜其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于是冷流琛就把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又用火热的唇亲吻他的颈后r_ou_,一手玩弄他胸前的茱萸。
江锦笙的呼吸急促起来,伸手去捉他的手:“你做什么?明天一早还要上早朝,快些睡!”
“我睡不着。”冷流琛的呼吸打在他耳后,用低沉而正经的语气说,“秋筠,我想和你云雨。”
江锦笙脑子中“轰”的一下,满脸通红。
他们虽然在一起一月有余,但是还未做到最后一步。
“你再这样就出去,你睡不着我想睡啊!”江锦笙不为所动,他实在是太害怕做这事了。
“秋筠……”冷流琛唤了他一声,实在是深情温柔,“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江锦笙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羞道:“你快睡吧。”
冷流琛微微扬唇:“秋筠,你真俊俏,我虽然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但还是很想你。”
“我好想得到你,占有你,让你为我而沉浮吟哦,从此把我当成你的天地。”
江锦笙闻言自然情动不已,心想要死了,竟不知原来冷流琛此人这么会说情话?
他只好含羞忍耻道:“罢了,只是唯有一句:‘娇花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冷流琛听罢,忍不住笑起来,欺身上前,道:“底下还有一句,‘俱笑日兔奔月窟,标梅含翠共摇风’。”
江锦笙听得脸上滴红:“要做便做,再说这等话,我便不做了!”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冷流琛俯身吻他,一手脱他的亵衣,如火的大手将他浑身上下都抚摸了一遍,亲吻间歇还道,“肤如凝脂,滑如丝绸,果然尤物。”
江锦笙臊得慌,拿手拧他腰间的r_ou_,惹得冷流琛越发情根勃兴,倔然难制,分开他的双腿,拿手抚他的情x,ue。
江锦笙羞得恨不得用手蒙住自己的双眼,冷流琛却还在一边逗他:“你生南儿的时候,拿什么喂他?是不是这ru首?我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有ru汁。”
江锦笙本想骂他,没想到被他吮得浑身无力,忍不住嘤咛出声。
心中想道,这冷流琛平时道貌岸然,床上也太不要脸了,这种 y 词浪语,亏他说得出口。
冷流琛一边拓展情x,ue一边玩弄他的ru首,耳边听江锦笙娇呼,最后实在忍不得了,将枕头塞于他腰下,道:“秋筠,我奈不得了,你稍微忍忍。”
说着,一鼓作气长驱直入。
江锦笙痛得脸发白,硬是忍住了没出声。
冷流琛自然知道他痛,心疼地亲他,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
“好了,你动吧,不必管我。”江锦笙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随他去,任由他折腾也就罢了。
冷流琛也着实隐忍不住,便耐着性子慢慢动,可真是“瑶鸟鸾翔,冲破玉壶开窍妙。芳丛蝶乱,潜游金谷觅花心”。
时间一久,连江锦笙也不过瘾起来:“你没力气了吗?怎么这么慢?”
冷流琛本就要面子,如今于床笫之事,更加不能说他半句,立刻正色道:“嫌慢?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到时候可别求我。”
江锦笙还想再嘲他两句,就发觉他动作猛地大起来,弄得他无暇思想,只能跟着他浮浮沉沉,口中还“胡言乱语”。
他满脸春情,风情冶艳,口中或娇或喘,冷流琛见了,心荡神摇,爱他如心上r_ou_、眼中珠,越发卖力疼爱他。
真是春宵苦短。
第72章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十二月。
越是到年末,其实朝廷内外越忙:各部忙着考察各官员政绩,忙着总结此一年的政务情况,例如刑部忙着处理一年内发生的大小案件和卷宗,户部忙着结算国库的收支……便是宫里,也忙着准备过年。
身为皇帝,自然是最忙的那一个。冷绪刚结了盛国公蒋衍山贪赃敛财一案,便立即忙着批阅各部呈上来的机要文件,还忙着准备应对大秦的来犯……边疆来报,大秦军队屡有动作,一副备战的模样,因此大越也丝毫不敢松懈。
等到了大年三十,所有的一切总算可以暂时停下来,大越京都,无论是宫里宫外,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家家户户都忙着庆贺新年。
宫中照例是举行了盛大的宫宴,沁芳殿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江怜南第一次参加新年宫宴,还十分新奇……他在梦中虽蒙受恩宠,却从未被允许参加宫宴,因此这还是他头一遭哩!
他穿着玉子色的郡王朝服,朝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四爪蟒龙,袖口还用银丝绣了祥云图案,乌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用金冠绾住,他身量见长,如今这样一打扮,不像是一个总角儿童,倒真的像一个俊美无匹的郡王了。
此次晚宴是一年中最盛大的,因此允许官员带诰命夫人和一个子女参加,故而,晚宴还未开始的时候,底下不少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都或明或暗地打量江怜南,发觉他年纪虽小,但确实如同转世投胎的菩萨一般,端的是俊美出尘,如芝兰玉树一般,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冷绪很快到来,晚宴便开始了。
其实皇家的晚宴是比较无趣的,因为皇帝与百官要相互敬酒,相互祝贺,这一段便十分冗长,完了之后便是歌舞,但此时的歌舞大多是端正典雅的雅乐,若是俗人,也很难欣赏。再加上晚宴上的吃食,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好……此时的菜品只需ji,ng致好看、拿得出手,要好吃做什么?因此这晚宴除了来长见识,别的也就没什么好处了。
尤其是对于江怜南此类人,并不需要在宴会上结识什么权贵来助自己步步高升或者给自己的女儿物色优秀的女婿,晚宴便只能意兴阑珊了。
后来实在是无趣,他便谎称要出去透气,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
沁芳殿附近张灯结彩,将道路也照得很明亮,因此虽然没什么人,但也不让人感到害怕。江怜南从未在晚上来过沁芳殿,一时间倒还新鲜。
他走了一段,大约五十多步开外,有点累了,正要往回走,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倏地朝他一闪,差点撞上他,他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冷绪又是谁呢?
他本应坐在宴会里,怎么也出来了?
江怜南往他身后一看,却什么人也没见到,不由好奇道:“哥哥,怎么是你?而且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冷绪笑着去拉他的手:“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也觉得宴会很是无聊,又见你偷偷溜出来,就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江怜南忍不住露出笑容:“哥哥也不乖,学会了偷懒。”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出来是来找谁的?”冷绪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江怜南正想说什么,就听有宫人说话的声音自远而近,他边上的冷绪一把握紧他的手,另一只手随手从路边取了一个灯笼下来,然后拉着他往一边的假山里走去:
“嘘,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怜南任由他拉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四周也并不明亮,但他却非常安心,一点也不害怕。
冷绪拉着他往假山里走,拐来拐去,最后进了一个像山洞一样的地方,冷绪转过身来看他:“跟我进来。”
江怜南很好奇,但还是乖巧地跟着他进去:“这是哪儿呀?”
两人一齐进了山洞,这山洞说大不大,但说小倒也不小,就像寻常人家厨房那样大,冷绪需低头,江怜南却可直立行走,洞中还有一块石头,像是凳子一般可供人坐下。
冷绪将披风取下放在石头上,两人便齐齐在石上坐了下来。
洞里有些y冷,江怜南紧紧地挨着冷绪,疑惑道:“哥哥,这是什么地方呀?”
“这是我的秘密。”冷绪笑着捏捏他的脸,解释道,“我小的时候心里难受了,烦恼了,就来这里,一个人躲起来,等秦三他们找我找得快急哭的时候,我再出去……不过已经许久不曾来了。”
江怜南恍然大悟,又笑说:“可见哥哥小时候也不是省油的灯。”
冷绪也跟着笑,随后,又温柔地注视他,唤他道:“南儿,我的南儿……”
山洞里幽暗,只有灯笼发出昏黄的光,映照在冷绪俊美的脸上,愈发显得他温柔深情,就像夜空的朗月,湖中的渔火,宁和静谧。
江怜南微红了脸,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哥哥。”
冷绪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纸包着的小包:“南儿,新年好,你终于又大一岁了。”
这是非常寻常的新年问候,可江怜南却不知是被他眼中明星一般的温柔爱意还是脸上满腔深情给打动了,忍不住shi了眼眶,但并没有哭出来,只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你的压岁钱。”冷绪笑道。
江怜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铜钱,他也笑道:“怎么只有一文?”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冷绪解释道,“南儿,忘记那个梦,过了今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你该过得更好,有你的广阔人生。”
“今年我陪着你度过新年,但愿余生年年岁岁都如此,哪怕我只是以你皇兄的身份。”
江怜南听了这番话,不知为何,心中酸涩不已,就仿佛冷绪是牵在自己手中的那只风筝,随时都会断线飞去。他低声道:“哥哥,我从来不曾怨过你,我敬你、畏你、爱你,却不曾恨你,梦中种种,皆是我咎由自取,与你无关……哥哥,我最近有一种感觉,我知道我悟到了,可是我没有完全明白……”
冷绪听他这样说,笑着把他拥入怀里:“我会等你,等你长大,等你完全明白。”
江怜南却不想听他这样说,他不想等,我对于自己和冷绪之间的关系有一种感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自己不说,冷绪就会像那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离自己远去。
但是,他还未想好说什么,就听冷绪说:“南儿,过了今天,哥哥就二十岁了,就到了弱冠的年纪。《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我心中还未想好字,能不能请你给我取一个字?”
江怜南诧异地抬起头看他,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更加惊讶:“可字怎么重要,难道不应该自己想或者让我父亲、哥哥的长辈取吗?”
“他们取的,也许适合我,但绝不会是我心仪的。”冷绪说,面上露出一点期待的神情,“女子出嫁,便要夫君取字,如今哥哥虽然不是女子,但很是期待南儿你给我取字。”
江怜南立刻红了脸,因为他有种把哥哥娶回家的错觉。
“不如这样,作为交换,你给我取字以后,我也给你取字,可好?”
江怜南闻言,未多想便应下来:“好。”
话落,他想了想,道:“绪,前人未竟之事业也。可见先帝望你继承大宝,完成他遗留的大业,此本是先人的恩惠,便是‘世泽’,不如哥哥的表字,就叫‘世泽’,如何?”
冷绪想了想,笑了,表情像是很满意,又说:“好,就叫世泽。”
“那我的表字呢?哥哥给我想好了吗?”江怜南问道。
“自然。”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给他想好了,今日不过是找机会说出来罢了,冷绪凝视着他,曼声道,“南为朱雀,凤也。你回宫既是‘凤还朝’,也是‘还君明珠’。另外,哥哥也想着,无论你走多远,都能回头还视哥哥……”
“哥哥的意思?”
“还君,江还君。”冷绪看着他,心想,你是上天还给我的,此生我都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江怜南自己念了一遍,心中十分欢喜,道:“我很喜欢这个表字,谢谢哥哥。”
他话音刚落,灯笼中的油灯油却在此刻燃烧殆尽,洞中越来越暗。
“南儿,我再亲你一回,好不好?”尽管周围越来越暗,但是不知怎的,冷绪的眼睛却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江怜南看着他,大着胆子道:“好。”
冷绪便靠近他,吻住了他。
灯笼终于在此刻熄灭,山洞里一片黑暗,可是江怜南却觉得,他的心房从此点亮,再无黑暗侵袭。
第73章
冷绪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忙,明明是刚出年,本应是一年中最闲暇的时候,可是如今却成了冷绪最繁忙的日子。
江怜南发现,自从除夕夜宴以后,他与冷绪的见面还不到三次……
如今都已是二月初三了。
他怀念那一晚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那并非是两个人挨在一起的亲密无间,而是两个人之间毫无隔阂、坦诚相对的相处。但是冷绪本就是一国之君,政务繁忙也是应该的。
他怕落了一个“干政”的嫌疑,故而也不好出口问秦三最近冷绪在做什么,至于碧佩和碧扇,她们是一律不知道的,毕竟她们跟他一样,也每天都在绿绮轩,哪有机会接触高高在上的皇帝?
二月伊始,萧瑞雪便来给他上课,他问萧瑞雪,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宫里的人各个都面有异色?
萧瑞雪这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江怜南都是不知道的,包括大秦在正月二十日悍然进军攻打大越的安阳,安阳五日内陷落,到如今鄂州岌岌可危。
萧瑞雪只好语焉不详,说宫内之事,他一个宫外人怎么知道?也许是哪位娘娘犯了什么错被惩治了吧?反正宫外是没什么大事。
江怜南也没多想,因为他确实听说有位娘娘犯了错……柔夫人用度太过铺张奢靡,被冷绪好好敲打了一顿。
萧瑞雪走后,天上零零星星地下起了小雪……京都地处江南,温暖shi润,冬日很少下雪,这场雪还是今年头一场呢。
等天色昏暗下来,江怜南就叫来碧扇和碧佩,煮了一壶桂花甜酒,不知为什么,他今日有预感:冷绪会过来。
他煮着酒,满室的桂花酒香。他又让侍从五儿去御花园剪了两枝骨红照水来装点几案,江锦笙风雅,他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
等到掌灯时分,冷绪果然来了。
只见他披着玄色绣金龙的斗篷,俊脸上还有飘落的雪片,进来时带进来一阵风,给室内带了一丝凉意。
“在煮什么呢?这样香?”冷绪把手放在暖炉上烘了烘,说话时面上带着笑意,“让我猜猜,是不是桂花甜酒?”
“哥哥的鼻子真灵。”江怜南帮他除去斗篷,让碧扇挂起来,一边道,“就是秋日里我与你一起酿下的,如今已经很香啦!”
“怎么想起来煮甜酒喝?”冷绪在煮酒的炉边坐下,手一挥,让周围人都退下,又拉着江怜南在自己身边坐着,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江怜南在他身边挨着,摇头晃脑道:“因为我知道你要来啊,‘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么好的意境,我一个人享用可太可惜了些。”
“这又是谁教你的?”
“我爹爹啊。”江怜南颇是自得,“我爹爹最是爱风雅,每每入冬下雪,朝中又无事可干的时候,他就拉着我一边看雪,一边煮甜酒煮暖锅,虽然煮的是豆腐,但身子寒冷的时候,喝一杯甜酒,吃上一块鲜嫩的豆腐,别提多美啦!”
冷绪闻言倒被他说得兴致高昂,道:“那你怎么不煮暖锅呢?”
江怜南笑起来:“我怕你用过晚膳了,再吃暖锅就积食了。”
“难得你考虑得这样周到。”冷绪笑着摸摸他的头,眼中却有一丝哀伤。
“不说了,哥哥你尝尝,桂花甜酒好不好喝?”江怜南裹着酒壶,给冷绪倒了一杯热酒,又期盼地看着他,“快尝尝?”
冷绪便拿过酒樽,仰头一饮而尽,末了,拿袖子拭去唇边的酒渍,笑着道:“南儿酿的酒,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江怜南得到他的称赞,忍不住自己也试了一杯,味道果然是恰到好处的,既有酒的醇香,又有桂花的甜香,真是醉饮三千场都不够。
“果然好喝。”江怜南赞道,又给冷绪和自己倒上一杯,“再敬哥哥一杯!”
冷绪拿着酒樽,望着他的眸中带着深长的意绪,唇边噙着一抹幽幽的笑意:“好,干杯。”
两人碰盏,一饮而尽。
江怜南喝得猛,唇边流了一些酒渍出来,衬得他的唇都亮亮的,像抹了一层水光。
“南儿。”冷绪的眸子暗了暗,看他的目光不由得染了些许热度。
江怜南不胜酒力,如今已是两颊微红,趁着他的雪肌乌发,愈是好看,他喃喃唤道:“哥哥……”
哥哥真的是很好看呐,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朗月下的一潭深泉,叫人不由得失神其中,还有他的唇,好喜欢,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两人不知怎的,又亲在了一起。
冷绪将江怜南抱到自己的腿上,让他跨坐其上,一手下意识地伸进他的里衣,抚摸他腰间背后的肌肤。
“嗯……”江怜南抱着冷绪的脖颈,上瘾一般地回应他,与他越靠越近。
房中只有唇舌相交的吮吸声和水渍声,间或江怜南嘤咛的声音。
冷绪只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分开自己和江怜南,紧紧抱着他,惩罚似的一边亲吻他的耳垂,一边说道:“南儿,哥哥好想吃了你……”
“我是哥哥的,哥哥想如何就如何。”江怜南乖巧地说。
冷绪只觉自己的自制力要土崩瓦解,他努力忍耐,笑道:“那么哥哥让你扮女人呢?你也答应吗?”
江怜南被他的动作和话语弄得脸上红得要烧起来:“若哥哥真的喜欢,那扮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知道今天哥哥一定会过来,因为今天是哥哥的生辰,哥哥,我把自己送给你,可好?”
话说完,耳边冷绪的喘息声又重了几分。
“哥哥……”江怜南试探地唤道。
可是下一刻,就被冷绪抱起来,三两步走近床边,一把按在床上,他惊诧地看向冷绪,却看见冷绪绷着脸,虎狼一般的眼神,仿佛真的下一刻就要把他吞下肚去。
可是冷绪很快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他就感觉到冷绪欺身压在了自己身上:“哥哥?你要做什么?”
冷绪与他尽管经常做一些亲密的事,但从未对他如此,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知冷绪却不回答他,一把扯过锦被盖在二人身上。
“哥哥?”江怜南转过头,用一脸迷茫和无辜的眼神看他。
冷绪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唇边露出无奈的笑容。他俯下身去,用自己火热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南儿,不要看我,不要这样看着我。”
“哥哥怎么了?”江怜南忍不住问道。
“我以为你不看我,我就可以狠下心肠把你占为己有了……”冷绪苦笑,随即起身离开他,下了床,他说,“南儿,你明天就离开皇宫吧。”
江怜南浑身一震,仿佛被兜头一盆冷水,浇得浑身冰冷,可却又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来:“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去父亲那里住几天?”
“不是。”冷绪望着他,幽黑的眸子紧锁着他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要来了。”
“为什么?!”江怜南的眼泪不可抑制地一下子落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没有为什么。”冷绪不再看他,背过身子,“你明天一早就走,回九皇叔那里,我会叫人送你过去的……等你想明白了,等你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再来见我,否则,你最好还是不要来见我了。”
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江怜南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挽留他,就见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冷绪明明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自己想明白?他方才还好好地和自己说话、喝酒亲热,为什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第74章
第二日一早,冷绪就派人来了马车接江怜南出宫。
虽然江怜南并不想走,但冷绪都已发话,他难不成还能死皮赖脸地待在宫中不成?连碧佩也在一旁嘟囔:
“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打发人出来?咱们殿下又没有犯错……”
碧扇在一旁沉默,片刻道:“殿下出宫以后,没有咱们姐妹在左右伺候,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陛下他,总有接您回来的时候。”
江怜南自然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便给了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李都收拾齐了……别的赏赐他都不在意,唯独冷绪送给他的风筝、泥狗、玉佩,都跟宝贝一样安置好了带回去。他站在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他原以为冷绪会来看看他,或者来送送他,可是等了这许久也不曾来,他便有些绝望了。
一旁赶来服侍他出宫的内侍亦委婉催了几次,最后道:“郡爷,皇上这会儿正在上早朝,忙着处理政务,您也知道,此刻是他最忙的时候,哪里能得空呢……”
江怜南听了,不知是生冷绪的气,还是生那内侍的气,抑或是气自己的不识趣,沉着脸有些怒道:“知道了,你催什么?!我走便是了,你们巴不得我走!”
说着,径直踩着小凳上了马车。
一旁的内侍和双碧面面相觑,内侍表情有些讪讪的,碧扇在一旁瞧了,不由敲打他道:
“郡爷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一路上伺候好了,否则可仔细你的皮!”
“是是是,哪里敢。”内侍说着,忙上了马车去驾马车。
江怜南上了马车,眼泪险些又掉下来,想起自己还未与双碧告别,忙忍了泪,掀起马车帘子,对外头站着目送他的双碧道:“你们进去吧,我走了,日后……多保重。”
双碧看着他的模样,自然知道他不好受,也都强笑着与他告别。
“驾……”
马车辘辘远去,江怜南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帘往后看,只见绿绮轩渐渐变小,很快被其它宫殿挡住了。
江怜南这才放下帘子,低声哭起来。
哥哥不要我了,他心想。
……
他回的是冷流琛的王府,江锦笙也早就住在这里了,两位父亲早就得知他要来,都给他打点好了一切,冷流琛也对他说:
“回来也好,王府里自由,你爹爹也不用忍受思子之苦。”
江怜南之前在宫中的时候日日夜夜地想和江锦笙团聚,想和江锦笙过这种无忧无虑的小日子,如今加上冷流琛,一家人团圆美满,本该是让他如鱼入水欢欣雀跃才对,可是江怜南虽享受到了久违的温馨,但却总觉得心里缺了些什么似的。
萧瑞雪照旧来给他上课,还给他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但江怜南还是打不起ji,ng神来。
萧瑞雪自然很生气,说:“你这小子可别不识好歹,我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才勉为其难给你带的,别的人想要还没有呢,你还敢嫌弃?”
江怜南这时才露出一点笑容来,说:“谢谢嫂嫂。”
于是萧瑞雪满脸通红,又要跳脚发脾气:“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谁是你嫂嫂!你再叫一声我就撕烂你的嘴!”
江怜南忍不住笑,口中却讨饶道:“怜南不敢了,老师可千万别撕烂我的嘴!”
“哼,下次不可!”
萧瑞雪其实虽然脾气很暴躁,很容易发脾气,但也是一个很好哄的人,想必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了,江怜南心想,他王兄真有福气,能觅得如此“妙人”。
也不知……那人,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怜南心情不好,再加上天气冷,因此在家消沉了将近半个月,弄得江锦笙每日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忧虑。
有一日,一家三口用早膳的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出去找连心柳玩,江锦笙却说:
“南儿,外面不安全,你出去我不放心,还是不要出去了……”
可冷流琛在一旁蹙了蹙眉,道:“你让他去吧,他总要……难不成,你还能关他一年两年?”
江锦笙黯了黯眼神,最后看向江怜南道:“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江怜南有些奇怪两人的对话,但还是点点头:“省得了,爹爹就放心吧。”
不过冷流琛还是给他配了一名侍卫,叫做卓一,原本是冷流琛最得力的暗卫,现如今调出来做他的贴身侍卫,感觉像是“用牛刀杀ji”。
江怜南也不太在乎,任由他跟着,两人从这一条大街走到另一条大街,走回江怜南原本的家,也就是江府。连心柳连家住在他家隔壁,两家一直是邻居世交。
不知是不是他许久不曾外出行走的缘故,他见京都街上和以前他未入宫前似乎有所不同,虽然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但总能感受到其中的异样。
而且,他的穿着打扮、长相气度已经相当的“鹤立ji群”,与这些地方格格不入,因此他一路走,别人一路看他,还有不少姑娘望着他羞红脸。
江怜南被他们看得也红了脸……他以前虽然长得好,但完全是可爱,最得那些大叔大婶的欢喜,总会说:“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哟,真齐整俊俏。”可如今看他的,更多的则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家和年纪轻的妇人,胆子大的甚至还想前来搭讪……当然,前提是卓一不在的话。
他几乎是一路低头快走,这才顺利到的连府。
连府管家见是他,还有些恍然,最后才结结巴巴道:“淳、淳郡王您来了?快里边请!”
江怜南跟着他一起进去,一边笑嘻嘻道:“我来找心柳!他在不在?麻烦你快去叫他出来!”
“小少爷在呢,郡爷等等,小的马上去请他出来!”管家忙不迭地去了。
江怜南的心情又开朗起来,他环顾四周,感觉许久不来连府了,连府还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这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和连心柳玩耍的时候。
他刚在一旁坐下没多久,椅子还没坐热呢,就听有人叫他:
“怜南!你怎么来啦!”
他忙转过头去,就见连心柳穿着一身浅青色锦衣,一脸喜色,他身量也拔高许多,似乎比江怜南长得还要快。
“心柳!”江怜南倏地站起来身来,同样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连心柳挑眉,想了想,又说,“哦,是不是皇帝陛下不拘着你了?”
说到这个,江怜南又有些不痛快,但忍住了,笑着道:“对呀,我现在住在祈安王府,可以自由外出了!”
连心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可真行呀,外边人都传你是善财童子转世,不过我才不相信呢!”
江怜南因为先前江州一事被称为善财童子,此事他自己是知道的,因此也没有多想,只笑了笑,说:“都是他们瞎编的啦。”
连心柳却说:“那大秦的那个什么太子想娶你总不是瞎编的吧?因为这个还和咱们大越打起仗来,可见你是真的‘镇国之宝’啊!”
江怜南闻言愣了:“什么‘镇国之宝’?大秦太子什么时候要娶我了?”
连心柳也跟着一愣,随即笑着说:“你装什么傻?此事传得大越人尽皆知,现如今秦越打仗,可不就是大秦的那个太子要娶你,皇帝陛下不肯么?现如今陛下御驾亲征,可见他是极重视你这个弟弟的……”
他未说完,江怜南就猛地打断了他:
“什么御驾亲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连心柳这时才觉得奇怪……他发现江怜南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跟在江怜南身后的卓一,心想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可是江怜南并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他猛地抓住他的手,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你跟我说,什么御驾亲征?陛下怎么就去御驾亲征了?他什么时候走?明天?还是后天?”
他想,此事若是真的,他一定要进宫去和冷绪再见一面!
连心柳被他问得懵了,下意识地回答道:“什么呀,他老早就出征了,二月初六那一日,我还跑去看了……”
江怜南如同晴天霹雳,呆立当场。
二月初六!他出宫后的第二日!
第75章
江怜南反应过来,连招呼也顾不上打,急急忙忙从连府跑回了王府,他甚至都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得王府。
是时冷流琛还在宫中未回,江锦笙正在书房伏案办公,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就见江怜南一副要哭的表情从外面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心中咯噔一声,忙站了起来:“南儿!”
江怜南几乎是跌进了房中,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爹爹,陛下御驾亲征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江锦笙见他几是崩溃,心中不舍,又是苦他又是怜他,便将白道勋来大越一事和盘托出,最后又道:“南儿,此事是陛下未免你忧虑,这才瞒着你的,他御驾亲征,也是怕你知道了舍不得他,伤心难过……”
江怜南这才明白原委,边落泪边赌气似的道:“偏他是大好人,我便是什么都不懂,只会给他添乱的蠢物!”
江锦笙拿出汗巾给他拭泪,叹了口气,道:“他此去是为了谁?虽然说他早有一统中原之心,但到底此事还是因你而起,你可别对他心生怨怼。”
江怜南听罢自然又要哭。
心想,怪不得冷绪越来越忙,怪不得冷绪不肯让他去见大秦的太子,也怪不得那日他冷着脸叫他走……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江锦笙见他静下来,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信,说:“这是陛下让你父亲转交给你的,说是等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再给你。”
江怜南愣愣地接过信,只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样子极其普通,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火漆,里边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笺,他迫不及待地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还君青览:
见字如晤。
吾作是书时,汝已离宫,侍儿来告,汝怒且怨,以吾驱汝之故也。吾心甚哀,此本非吾之所愿,皆因明日吾将御驾亲征,恐汝见而感伤,故为此也。且吾不告而别,实乃情非得已,望汝谅之。至于秦越之战,固应有之,而非汝之故,汝万勿介怀而为之忧虑,此吾之所不愿见也。
还君卿卿!为兄爱汝之甚矣,须臾不见即思之念之,而今竟与汝久别,此悲何极!念汝初入宫时,区区懵懂童儿,以三枚梅子之故,欣欣然如得万两金,何其真率可爱!然吾虽喜汝纯真懵懂,亦愿见汝之成长,愿汝解吾意,愿汝明己心,愿汝知世事、晓道理,早日成长!
吾难舍汝,故必当平安归来。天下既定,则以汝为妻,盼汝思量之!
吾不在左右,定当善自珍重,勿复为念!
天册十年二月初五兄冷绪手书
……
江怜南读完书信,已是泪流满面,他不知冷绪原来为他考虑了这么多,而他却还误解他……冷绪喜欢他,却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特意留给他时间想明白,给他时间长大,他甚至说,因他舍不得自己,所以必定会平安归来……
他从未如此恨自己不懂事!因为不懂事,什么都留给冷绪考虑,因为不懂事,连确定的答案都不能告诉他,害得他亦伤心难过,所以他才执着于问自己以后是否还喜欢他。
江怜南心想,也许冷绪是对的,自己的确需要时间来明白冷绪和自己的心意,如果真的要“嫁”给冷绪做妻子,那么自己更应该想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冷绪,还是只是对他的依赖,随着自己的长大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怜南很难过,他想到自己与冷绪会长久的千里隔绝,难以见面,就忍不住要落泪。可是再一想冷绪做出的承诺,冷绪对他的深情剖白,又觉得心中甚是甜蜜,哪怕两人分隔千里之外也无关紧要……只要两人心意相通,暂时的离别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通这一层,江怜南便豁然开朗:既然哥哥为了自己在努力平定大秦,那么自己也应该为了他努力长大,努力做一个更好的、更配得上哥哥的人!
……
他把冷绪的手书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视之如同珍宝,却也将它深深地铭刻在了心上。
他开始到国子监学习,拜了冷绪的老师欧阳荀为师,跟着他学习诗词歌赋,自然,萧瑞雪处的博弈之术也从未荒废,很多时候,冷流琛还亲自教导他为人处世,他虽纯真,但并非愚笨之人,久而久之,便也习得几分真传。
五月份的时候,边疆传来大捷的消息,说皇帝带领大越军队打得大秦连连败退,收复鄂州、安阳,直取大秦的冀州。
江怜南得到消息,喜悦得无以言表,忍不住提笔写信给冷绪,想恭喜他,想告诉他自己如今所做之事,可是墨都磨好了,却无从下笔……似乎说什么都没法表达自己的所想所思。他只好匆匆写了两句自己的想法,随后折好一起放进一个盒子里……和冷绪的手书放在一起。
他有时候常常就是这样,写着写着文章突然发起呆来,想当初冷绪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一颦一蹙,有时候想着想着会笑起来,可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却会落下泪来。
他与人分别的机会很少,当初和江锦笙分别,江锦笙也只是在宫外而已,他并不担心他。可如今冷绪却在千里之外,指挥大军与大秦那号称“虎狼之师”的军队作战,他怎么能不想念,不担心?
有一回,他去汝南侯府找他的老师萧瑞雪,一不小心看见冷绎和萧瑞雪正在亲热,被他惊动,萧瑞雪抬起头来,面色绯红,眼神迷离,而冷绎满脸深情,只是眼神炽热,仿佛要将怀中人吞入腹中。
江怜南一下子想起来他与冷绪分别的那一晚上,冷绪那如同虎狼一般掠夺而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他满脸通红,转身落荒而逃。
当天晚上,他失眠了。
辗转反侧之间,眼前尽是冷绪那双漂亮炽热的丹凤眼,挥之不去。
夜里做梦,果然就梦见了冷绪,梦见冷绪对他做亲密的事情,那感觉实在太过逼真,害得他泄了阳ji,ng,还以为自己这么大还尿床,被江锦笙笑了一天。
冷流琛摸着他的头,唇边带着微笑,南儿怎么了呢?南儿长大了。
此时的江怜南对冷绪真的是又“怕”又爱,想起他就脸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快入秋的时候,某一天他从国子监散学回来,就听监国的冷流琛说,冷绪带着军队取下冀州,下一步就是燕州和云州,拿下这两个地方,大秦的国都幽州便不在话下。
江怜南算了算日子,有些失望,但还是怀着希望问道:“那今年过年之前,能回来吗?”
冷流琛沉默了须臾,最后道:“如果顺利,也许可以,但是可能性极小,更何况冬日北方严寒,大越军队不适应当地气候,最好的计策还是按兵不动,以守为攻。”
也就是说,冬日这三个月只会按兵不动,不会有任何进展。
江怜南自然很失望,但是仍是安慰自己:这是给自己更多的时间让自己成为更加优秀的人,自己一定要在哥哥回来的时候,让他见到一个他更喜欢的江怜南。
于是他更加用功读书学艺,十二月初有国子监考试,他竟还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一个寒门子弟,才华横溢,他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心中暗暗较劲,心想自己得欧阳公和父亲爹爹的教导,怎么能输给其他人?必定要更加努力才好。
因此等到第二年开春,入学之前考试,他竟得了第一名,国子监的博士们都夸他文章写得有灵气,见解深刻而高屋建瓴,非寒门出身的人可企及。
他虽身为郡王,但从不摆郡王的架子,与人为善,也率直坦诚,国子监的同窗们都喜爱他,愿意与他交游,因此他也结识了不少好友。
等到这年七月十八大越拿下大秦燕云二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江怜南俨然已是京都有名的贵公子了。
虽然荣誉加身,但他并未被外物所扰。他经常在深夜时一人独坐,反复想冷绪当日留给他的问题……
我如今已经长大,也许还不算太成熟,但已经见识过更多的人,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没有父亲爹爹和郡王的身份,亦能立足天地间,至此,我还喜欢冷绪吗?还愿意和他共度此生、嫁给他做妻子吗?
第76章
天册十一年九月,越灭秦,一统中国,天册帝改年号为建初,是为建初元年。自此,中国结束秦越对峙时期,进入越朝大一统时期。
十月初三,皇帝班师回朝,次日,论功行赏,并大宴群臣。
冷绪从一开始宴会,便注意到了那个坐在冷流琛身边的少年。
少年身量修长挺拔,纤细却不羸弱,肤白貌美,气度出众,贵气逼人,饶是站在一群皇亲贵族之间,也毫不逊色,俨然一棵秀挺的小松,只待时日,便成长为俊秀的参天大树。
见冷绪看他,他便大方地朝他回望,俊美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冷绪的眼神便愈是炽热。
少年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随即移开视线,仿佛不再注意他,和身边的冷流琛说话去了。
冷绪便有些嫉妒自己的皇叔,跟少年凑得如此之近,还言笑晏晏,真是十分碍眼。
坐在一旁的冷绎和萧瑞雪已经结成夫妻,贤伉俪一同坐在祈襄王爷身边,与冷流琛和江怜南遥遥相对,见冷绪止不住地侧头看江怜南,两人忍不住地暗笑,一人道:
“你看陛下,这么急色,不过这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两年不见你,恐怕都忍不到现在。”
另一人道:“那是自然,你瞧我徒弟,现在长大了,不仅容貌长开了,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通身的气派也不一样了,要我是陛下,现在定然恨不得把他藏起来才好……许多大臣的女儿都爱慕他,但碍于他是郡王,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就两个姑娘胆子大,人才样貌都好,可惜徒弟是一个也看不上啊。”
“自然看不上,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你懂个屁,这分明叫‘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宴会到未时才结束,彼时太阳都已西斜了,众人皆是尽兴而归。
江怜南本来要回王府,但被几个好友叫住,这些人都是贵族子弟中人才品行都比较出众的,与他也兴趣相投,他们说玄武大街开了一家棋社,几个寒门子弟约他们前去参加棋会,他们知道江怜南是国手萧瑞雪的徒弟,故而让他前去“压阵”。
江怜南想了想,微笑着点头应了。
一众人便兴致勃勃地去了棋社,只是还棋局还未开始多久,就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来请江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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