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正文 第46节
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46节
结果我落荒而逃,飞速奔向那个角落里的大门,“砰”的一声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我希望时间可以流走得慢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晚一点再接受王爵的凌迟。
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在床上我永远都是主宰的那一方,以隽从未向我抱怨过这一点,他在床上无限地配合我,满足我的任何要求,没有哪一个男人希望在床上被小看,我也并不例外,我渴望征服那一刹带来的快感。
让王爵躺下来?我苦笑着摇头,嘲笑自己的幼稚和天真,和他在一起我连做攻方都提不起兴趣。
不知道在花洒下站着淋了多久,我几乎把全身的皮r_ou_都搓得发红破皮,只盼望时间可以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王爵没有来催促我,他留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做好思想准备,人应该知足,至少我的这个决定可以让以隽无罪释放,那个如阳光般璀璨的人不应该冤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关了花洒,我对着浴室里占了一整面墙的镜子看了看此时的自己,镜子上面蒙了一层水汽,所以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我对着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笑了笑,然后转身朝浴室的门走去,沉了一口气,一把拉开。
王爵正背靠在床头用手提电脑看着什么,听到浴室的响动他反s,he性地就抬起了头,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欲~火。
我勾了勾嘴角,朝他一步一步靠近,反正衣服穿了马上也要脱,所以我干脆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展现在王爵面前。
我走到床边挨着王爵坐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停了手上的工作,随手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就朝我扑来,躺倒在世界顶级的柔软大床上我只觉得彻骨冰凉,我痛苦地闭上眼任由兽性大发的王爵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王爵的吻早已被我贴上了“霸道”的标签,就像他现在一样,整个人都跪趴在我身上,狂风暴雨一样的吻落在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偶尔还伴随着牙齿撕扯皮肤的痛感。
我是一个有性~欲的成年男人,即使面对王爵这样毫不怜惜的挑逗也不可避免地有了反应,我并不为此感到羞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起反应,但至少我可以做到不回应,一厢情愿的爱情本来就是苦涩无味的,只是王爵现在可能还不明白而已,他是神一样强大的男人,他不能忍受这个世界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么我就让他得到,然后……再让他失去。
似乎我起了反应让王爵很高兴,他在我耳边的低语无不在向我诉说着衷肠。
“易尧,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地去抢景齐,去抢马宏家族族长的地位。”
“甚至因为你被毁容,被砍断手指,被……被……被畜生……”
“衣尚有难我就帮你打垮叶氏。”
“你为了讨夏以隽欢心我可以把景齐所有的财务工作都交给他的事务所,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你让我救出夏以隽,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让他无罪释放。”
…………
我被王爵翻了过去,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我知道下一刻即将发生什么,除了死命地咬住嘴唇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减轻此时此刻心底的恐慌的办法。
王爵分开我的双腿跪坐了进来,粗大灼热的性~器在我双丘之间的缝隙里上下摩擦,我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唯有继续加重咬住嘴唇的力道。
“唔!”我几乎把嘴唇都咬破,王爵竟是就这样横冲直撞了进来,没有扩张,没有润滑,我几乎可以听到下~体被撕裂的声音,痛,真的太痛了。
这种痛比撕心裂肺还要让人觉得无奈,我拼命摇头,眼泪已经不打招呼就这样开始泛滥,身后的王爵还在一下一下地抽~cha着撞击着,一下比一下更重,一下比一下更猛,我感觉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被捣烂了一样难受,身后连接处的快速摩擦更是让我倒吸了无数口凉气,我呼吸的频率已经完全被王爵掌控,他抽一下我吸一下,他cha一下我呼一下,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其实并不好。
已经记不清王爵究竟在我身体里释放了多少次,我早已痛到麻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双眼失了焦距,无神地盯着眼前一片shi润的痕迹,发呆。
2012—09—10
☆、第六十五章 终结
王爵从我身体里面退了出来,又将我翻了过来让我仰躺在床上,我任由他摆布,因为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王爵的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他俯下~身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亲,温柔的样子和刚才在我身上恣意驰骋时毫不克制的人竟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他说话的语气也因为刚才那场激烈的性~爱而变得更加低沉性感,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敏感地带,他小声地告诉我:“易尧,我爱你。”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下嘴唇痛得简直不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王爵爱怜似的用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忍不住又俯下~身来在我额上那道当年由他造成的伤痕上印下一吻。
“这道疤……对不起。”王爵突然把头深深地垂下,活脱脱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样的柔情蜜意容易让人产生错觉,我深知眼前的人并不像他现在表现的这样简单,所以我提醒自己就算心里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有所触动也不能就此沉沦。
偏过头不再看他,我只是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我饿了。”
“我马上去准备。”如我所料,王爵迅速兴奋起来,变脸之快几乎让我不敢相信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是那样一副苦大仇深的内疚样子。
王爵翻身跳下床,抓过被扔在地上的睡袍就往身上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看到了王爵赤~裸着的身体,在他把睡袍的腰带系上之前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上竟是遍布伤痕。
胸口、腰上、小腹、大腿、小腿……密密麻麻的伤痕看着让人觉得怵目惊心,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王爵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身上的伤痕,只是自顾自地穿着,穿好之后还跪在床边凑近我的脸朝我努了努鼻子,非常孩子气的动作。
他笑着说:“我先下楼去叫人准备晚饭,待会儿等我上来了再抱你去浴室里清洗,如果不把那东西给弄出来明天就会发烧的。”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他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卧室,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就强迫自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浑身散架般的疼痛,我不得不佩服王爵在床上的持久和狂躁。
刚一落地腿就又软了下来,整个人喝醉酒般摔倒在床边,我咬了咬牙扶着床沿重新站了起来,王爵马上就要上来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腿还是止不住地发颤,下~体的疼痛到这时才彻底苏醒,举着胜利的旗帜叫嚣着向我耀武扬威,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我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这一次到最后赢的人会不会是我。
跌跌撞撞地朝浴室扑过去,那里是我的目的地,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我奇迹般地发现王爵居然还在用最原始的剃须刀,这倒是为我免去了一桩麻烦事。
我从来没有觉得只是半间房的距离能有这样的远,途中我跌倒了无数次,又重新咬牙站了起来,最后历时五分钟终于到达了浴室。
我已经累得ji,ng疲力竭,趴在浴室的地板上呼呼喘着粗气,稍微恢复了一点之后我扶着墙壁又站了起来,一路摸索到镜子旁的一个架子上,这上面放着王爵的剃须刀。
拿起剃须刀,熟练地拆卸,里面的刀片顺势而落,我颤抖着手捡起这块薄薄的刀片,露出一个解脱的笑,是时候该终结这荒唐的一切了。
靠着墙坐下,我给了自己最后十秒钟来思考这个决定正确与否,正好这个时候王爵上来了,浴室外面的房间里传来拧动门把的声音,我不再犹豫,咬牙一刀划在左手手腕上,一阵并不太剧烈的痛袭来,刺目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沿着我的手腕滴在shi漉漉的地板上,很快就和水融合在一起,流向下水道口。
“易尧,我已经安排好晚饭了,都是你爱吃的菜,我专程请了一个中国的厨师过来为我们下厨。”浴室外是王爵呼唤我的声音,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愉悦,就是不知道当他推门而入发现我躺在一片血泊中时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没有回应他,他也没再说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又开口说话,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
“在浴室里吗?”王爵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我不自觉地缩紧了身子又往墙角里挤了挤,失血过多加上刚才床上的折磨已经让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我只能靠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立即一头栽倒在地。
“我进来了。”王爵很有礼貌地事先通知了我一声,下一刻他就推开门出现在浴室的门口,门是我故意没有锁。
“易尧!你在干什么?!”王爵英俊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连声音都变得不寻常的尖锐刺耳,他在看到满地都是血之后立即朝我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问,“为什么?为什么?”
我笑笑,要的就是你这样一副意外的表情,不要以为你吃定了所有人,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瞧,现在不就是我扭转局面站在上风了吗,王爵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我渐渐开始觉得也许这一搏我会赢。
血还在不停往外涌,这一刀我的确割得很深,意识渐渐模糊,我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王爵立马制止我,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急躁的哭腔:“易尧,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先不要说话,我送你去医院,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把我拦腰抱起,我艰难地抬起右手抵住王爵的胸口,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去……医院。”
想不开要割腕自杀司空见惯,但是我现在除了手腕上的伤之外还有□那难以启齿的伤,一去医院医生一检查自然就会明白我经历了什么,我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我不要去医院。
王爵顿了顿似乎也想到了一层,心痛地伏下头来吻了吻我毫无血色的唇,低声说:“好,我们不去医院。”
但是下一刻王爵就把我整个人公主抱一样抱了起来,我想挣扎着下来但是过量失血已经让我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我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就像当年那道捅在我后腰的伤口一样。
王爵将我抱回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拉过被子把我盖住,又迅速起身朝门口扑去,猛力拉开门对着楼下狮子吼般大叫:“管家,马上打电话叫张医生过来,还有急救箱,立刻拿到三楼主卧里来!”
楼下的管家有没有回应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知道王爵立马又扑回到床边跪在我头躺的一侧,牵过我的左手用宽大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伤口不让血再往外涌,我承认,我看到了他眼底深沉的悲伤和心痛。
“易尧,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王爵哭了,即使视线模糊我也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几滴晶莹泪珠。
“救……以隽。”我拼尽全力才吐出这几个字,大脑开始慢慢变得一片空白。
王爵抓着我的手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为你去办。”
“谢……谢。”我想扯动嘴角发现没有力气。
“易尧,你不要说话了,等你好起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说话了。”王爵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但是按住我伤口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分毫。
这时管家捧着急救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王爵一把抢了过来,颤抖着手打开箱子,想要为我暂时止血,但是他的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连纱布都拿不稳。
“少爷,我来吧。”一旁的管家看了一脸着急,忙过来躬下~身子接过王爵手里的纱布缠在我的手腕上,一圈一圈的很熟练。
王爵跌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管家给我进行急救,脸色苍白,几乎和我差不多。
我任由管家给我缠纱布,眼皮却也越来越重,视野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暗淡无光,好困,好想睡觉。
“易尧!”王爵在耳边叫我,“不要睡!不要睡!”
可是我是真的累了。
“你说过要留在我身边的,你说过的!”王爵终于抑制不住开始放声大哭,还扑过来剧烈摇晃我的身体试图阻止我睡过去,嘴里不停说着,“我已经想好要把你带回纽约了,你知道吗,纽约州的同性婚姻法在去年已经正式通过了,我们是可以合法结婚的,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甚至你想在上面我也没关系的,易尧,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外界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样,眼前的一切也彻底变得漆黑一片。
对,我答应过王爵要留在他身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留一个活生生的尚易尧在他身边,以隽不许我用自己的自由来交换他的自由,他贪心地要我只属于他一个人,我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以隽永远地拥有我。
2012—09—11
☆、第六十六章 玩笑
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踏实的一觉,完完全全放下心底的负担,心无旁骛。
可是当我想要醒来的时候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11年前我在医院重生那次,大三那年我在北京被捅一刀住院时,还有,这一次。
周身被烈焰包围的感觉真实而又无法逃脱,还有耳边那温柔到可以挤出水的低语,虽然我听不清楚那个人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不断蔓延。
我已经不担心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多年来的心理压力一朝将我推下深不见底的悬崖,但是我却觉得此时此刻内心无比的平静,再也不用为了这段禁忌之恋和父母作对,和王爵作对,和自己作对。
以隽,你现在应该已经无罪释放了吧?王爵答应过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绝对信任他,我相信他不会对一个要死不活的人撒谎。当然我也要请求你原谅我这个愚蠢的决定,我没办法看着你去死,那么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点吧,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
“易尧,易尧,别睡了,醒醒……”
这一次又是谁在我耳边说话?
“易尧,我无罪释放了,就守在你身边,但是你也要醒来才行呀,我们还要一起回家的。”
无罪释放?以隽?呵,我幻听了吧,或许之前在我耳边低语的那个人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易尧,我说过如果你用你的自由来交换我的自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可是现在我反悔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醒过来啊。”
一个死人有什么自由可言?
“易尧,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
带上了一点哭腔,让我无端心痛。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这的确就是以隽的声音,他就在我的身边,他一直守护着我。
再一次尝试着醒过来,老天也不再和我开玩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再也不是睡梦中那样的模模糊糊,最熟悉的还是床边坐着的这个人。
“以隽?”我尝试着开口说话,毫不意外又听到一把难听的公鸭嗓子。
“易尧!”眼眶泛红的人尖叫一声,却没有立刻扑到我怀里来责怪我为什么到现在才醒过来,而是直接扑到门边对着外面大吼一声,“张医生,易尧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仅仅只是几十秒之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睁着眼睛到处瞟的我露出了一丝短暂的惊讶,以隽却一直都不敢再靠近我,远远地站在床尾看着医生给我检查身体。
“病人的身体素质很好,一直都醒不过来的原因除了高烧不退和失血过多之外……”医生给我检查完之后站直了身子,双手cha在裤子口袋里,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想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他在刻意逃避一些什么东西,至于他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愿意醒过来就不是我研究的范畴了。”顿了顿,医生把视线转向了我,露出一个和蔼的笑,鼓励我道,“小伙子,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下一次千万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了,这一次要不是王总发现得及时,你的小命早就没有了。”
说完医生就潇洒地离开了房间,没有错,我现在躺的这张床还是当时昏过去之前躺的那张床,这间房间也还是那间带给我很不好的回忆的主卧。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一直站在床尾的以隽见状立马就冲了过来扶住我,在我后腰垫上一个枕头让我靠着稍微舒服一点。
我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不过听医生刚才的意思应该是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诧异我居然突然醒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我问以隽。
以隽扶着我坐好之后也没刚才那样疏远了,就挨着我在床边坐下了,低头想了很久他才告诉我:“五天。”
“五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也真够久的。
以隽又沉默了,不过他的视线却是一直都定在我脸上的,过了半晌他才说:“易尧,你饿不饿?我下去给你煮一点粥吧,你刚醒过来需要吃一点清淡的东西。”
饿倒是不怎么饿,我更关心的是其他的事,想了想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以隽:“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爵呢?”
那个人不是很担心我会死吗?他不是肯为了我去抢夺景齐和马宏家族的控制权吗?为什么我从一醒来就没见过他,反倒是以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隽露出有些局促的表情,显然是没料到我脑子停止运转这么久一醒来思绪就这么清楚,不过也只是短短几秒钟,他换过一副平淡的表情说:“我无罪释放了,是王爵带我来这里照顾你的,至于他……应该是回纽约了吧。”
“回纽约?那你来这里多久了?”我又问,迷迷糊糊中那个在我耳边不断低语的声音不像是以隽,那么会是王爵吗?
“一天。”果然,以隽这样告诉我。
我笑笑,伸手抚上以隽的脸,以隽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痊愈,这样真好,至于王爵,我想他也是有了自己的决定,或者这才是对谁都最好的结局。
“易尧,你怎么会这么傻?”以隽伸手覆盖住我的手,低低地说,“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算无罪释放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倾身向前在以隽抽泣的鼻子上轻轻吻了吻,“以隽也好好的。”
我总不能告诉以隽当时我是真想从三楼阳台上跳下去,只不过被王爵折腾得连爬上阳台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选择割腕,不过割腕有割腕的好处,至少救回来不会半身不遂,我也是在赌自己的命够硬,如果侥幸死不了那么我和以隽说不定还能够携手一起走下去,事实再一次证明我是一个运气很好的赌徒,这一次我又赢了,对手是牛~逼哄哄的王爵。
“易尧,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爱你还是恨你。”以隽破涕而笑,还伸手在我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呵呵”笑了,把手从以隽掌中抽回,调笑道:“去吧,我想喝以隽煲的粥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嗯,好。”以隽点头,从床上起身之后就朝门口走去,不过我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儿。
“以隽。”我立马出声叫住以隽。
以隽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望着我问:“怎么了?还想吃点其他的什么吗?”
“你的腿怎么?”以隽的左腿怎么会还是一瘸一拐的,那天在探监室里我看见以隽走路一瘸一拐以为是戴着脚镣的关系,可是现在以隽已经卸下了那写满耻辱的束缚,为什么还是这样行动不便?
以隽一脸的恍然大悟,却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告诉我:“你不记得我的左小腿曾经骨折过吗?这次在监狱里又遭了点儿罪,所以就成这样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再也好不了了,走路会不太方便。”
以隽瘸了?老天,你这又是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我想露出一个能够缓和现在这种怪异氛围的表情却完全调动不了脸部肌r_ou_,我就这样坐在床上望着站在离我几步远的以隽,不说话。
“只是瘸了而已,又不是被截肢。”以隽轻松地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觉得没什么。”
“不嫌弃。”我僵硬地吐出这几个字,藏在被子底下的身体彻骨冰凉。
以隽对我笑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王爵都没有再出现,我的身体还处于很虚弱的状态,以隽告诉我王爵临走之前说过等我在别墅里养好身体再走也不迟,他已经安排了专机等我状态好一些之后就送我们回国,对此我没有什么异议,以隽也不说什么,我们就这样在别墅里住了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以隽就躺在我身边,我们会聊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却再也没有触碰过让我们遍体鳞伤的过往,那些,能暂时放下的就先放下吧。
2012—09—12
☆、第六十七章 葬礼
一个礼拜之后我和以隽一起回了上海,却接到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顿时让我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在马来西亚这么多天我居然一次都没想起过应该向家里报个平安,等到我回到上海再次打开关机很久的手机时才知道我不打招呼消失半个月让我彻底失去了什么。
我和以隽一刻也没停留立马又回了a市,心里火烧火燎一样的难受,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默念着:妈,我回来了,您一定要撑住!
那晚我从家里跑出来之后母亲就急得心脏病发进了医院,医生给母亲及时做了手术,但是手术的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再加上母亲的心脏有问题本来就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医生让家属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病危通知也下了好几次,就在我和以隽回到上海的今天,医院下了最后一张病危通知。
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憔悴不堪的父亲,他正趴在母亲的病床边小憩,眉头深锁着,脸上的皱纹瞬间就多得像个七旬老人,听见我们进入的声音他立马就弹了起来,显然即使睡觉他也睡得不沉。
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母亲我说不出的难受心疼,我甚至不敢再靠近,我怕我一动她就会突然离我而去。
“你这个混小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父亲看见我们之后怔楞了仅仅两秒钟就如出笼的猛兽一样朝我扑过来,下一刻我就被父亲不留余地的一拳狠狠打翻在地,以隽忙蹲下来扶我,我苦笑着推开他的手,自己又站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吗?!怎么不等你妈死了你才回来?啊?”盛怒的父亲已经完全红了眼,怒吼着再一次朝我扑过来,我不躲,任由他打。
眼前的父亲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儒雅谦逊、对我好得没话说的父亲了,其实他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一直都控制得很好,轻易不发泄而已。
以隽也不再过来扶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场父亲教训儿子的戏码,直到父亲打得累了,打得再也打不动了以隽才动手想去把父亲扶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息。
父亲猛地摔开以隽的手,怒骂道:“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隽的身子瞬间僵硬,但只是短暂的失态之后又再一次伸手想要去搀扶着父亲,我在后面看着一阵心酸,神奇的是这一次父亲竟然没有再拒绝,任由以隽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休息。
刚一坐下父亲就开始掩面痛哭,他把心中所有的苦和痛全都倾泻了出来,这一刻,面对挚爱的妻子将不久于人世的他,哭出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所有辛酸和艰难。
我和以隽对视一眼,他朝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然后走过来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想我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似乎容不下我。”
父亲的哭声仍在继续,以隽和我擦肩而过,我不知道我是出于怎样的勇气竟伸手拉住了他,我不想他离开。
以隽拍拍我抓住他的手,低声说:“我只是想守在病房外而已,并不是要离开。”
“留下来。”我只说了三个字,但语气无与伦比的坚决,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要一个人承受,至少以隽是可以和我分担的那个人。
“好,我留下来。”
三个小时之后母亲醒了,在她注意到病房里多了我时眼底明显流露出了一丝潺潺流动的爱意,我知道她一直都是爱着我的,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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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