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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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尘 作者:十三渡一

    正文 第15节

    破尘 作者:十三渡一

    第15节

    “是吗?”

    “是的,他还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把电话给他,因为我觉得有些唐突。”

    她在极力证明自己是个优雅矜持的好姑娘,“不信你可以看看。”

    她把手机短信打开递到他面前。

    “你看,这是他要去了我的号码,给我发的短信。”

    他拿起手机,短信上只有一句话:“这是我的号码,下次去探你的班。”

    尽管没有点名道姓,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收件人的号码。

    他抬头望着她的脸,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来者是客,今夏小姐,我带你参观一下如何?”他向她发出邀请。

    “谢谢。”

    她的这声“谢谢”掩盖内心的许多惊喜,“是你哥哥邀请我来的吗?”

    “当然。”

    他伸出手,十分绅士的在前面指引。

    这座宅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富丽堂皇。

    方才他坐在阳光里,她看的不大真切,现在他距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她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她一定要把他记起来,这是破解他哥哥身份的途径。

    他引着他走向一楼的厨房,里面有个大大的壁炉,各种烹饪设备齐全,他给她解释:“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哥喜欢偏甜口味的中国菜。”

    他又带她去二楼的书房,里面同样有一架钢琴,不过是立式钢琴,木质雕花的古典主义,看起来像19世纪的产物。

    书架上放着许多古典书籍和黑胶唱片,书桌上正放着一本《人间词话》和一张舒曼的钢琴套曲《童年即景》,他解说道:“我哥哥很喜欢中国古典文化,他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德国的罗伯特舒曼。”

    为了显示她的高涵养,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她特意去查了他弹过的那首曲子,现下她当即卖弄的接道:“我知道,你刚刚弹得那首曲子他也弹过是舒曼的《梦幻曲》吧。”

    本来他可以简单的表达赞同,但是没想到他又开始解说起来。

    “是的,梦幻曲就是这套钢琴组曲里面的其中一首,你知道这套钢琴组曲是舒曼写给谁的吗?”

    她摇头。

    “据说这是写给他的爱人的。”

    “我哥哥的钢琴不算太好,这套曲子还是我手把手教他的呢。”

    他似有似无的带过一句,她渐渐的发现对方的意图,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等到他带他参观三楼的卧室,对方的意图就更加呼之欲出。

    “我们的父母工作很忙,我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会经常感到害怕。呐,”他指着左边的房间,“这是我哥哥的房间。”然后又指着右边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

    “你不要看我们住在隔壁,其实这两间房的洗浴间就只隔了一扇门,那扇门没有上锁,我可以透过门下边的缝隙看到我哥哥的脚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微笑,然而她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你和你哥哥感情真的很好呢。”她试探着说。

    “是啊,他的一切我都知道,比如,”他打开左边的房间的储物柜,里面是满满三层的香水,“我哥哥特别喜欢收集香水,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哥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他身上的香味是源于这其中一瓶香水吗?”

    “不是,”他悄悄附在他的耳边,“那是我身上的香味。他说很喜欢我身上的香味,所以调制了一模一样的。”

    她望着眼前这个露出天真笑容的男子,心里一阵发怵,她大概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面色铁青的表示她想要离场。

    “留步,参观还没有结束。”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第22章 织梦(下)

    第二十一章织梦(下)

    “留步,参观还没有结束。”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你不知道吧,那日参加酒会他身上的衣服是我亲自给他挑选的,他当着我的面亲自换上的。”他拉着她往衣帽间看,“你看,这里所有得到衣服都有相似的两套,他说喜欢我和他穿成一样。”

    “还有还有,”他拽着她走到淋浴间,指着浴室柜上面成对成对的洗漱用品,“尽管我们的淋浴间只隔了一扇门,但是他还是会要求我过来和他一起洗,你看,连我们的牙刷都是相匹配的呢。”

    他像一个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喋喋不休的摧毁她的幻梦,并且将她推入深渊。

    她惊恐的望着他的脸,仔细回想她曾经看到的所有信息,她希望赶紧逃离这儿。

    她曾经幻想融入更高一点的圈子,她深谙那个圈子大部分的资料,有这样家产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她只需要再努力一点,一定可以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联合商会的执行长,你是沈季禾!”

    她终于想了起来,激动地破口而出。

    她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恶心!变态!你难道不怕我把你们之间的这种肮脏的感情公之于众吗!”

    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笑够了,他优雅伸出右手的食指往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坐到了窗户前面的沙发上。

    那是跟整间卧室的长度极致吻合的湖绿色沙发,他坐在沙发的中间,右手撑在后面的靠背上支撑着右边的脸颊,左腿轻轻的搭在右腿上,左边的小腿轻轻的悬空晃着,那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窗户外面似乎飘起了雨,阳光明媚突然变成了y雨绵绵。

    即将进入秋天的季节,逃不掉“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宿命。

    她感觉对面的人似乎坐在一个湖绿色的河水里面,而他就像是一个潜伏在水中的鬼魅,冰冷,诡异,蚀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后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渊的东西被丢了过来。

    一位穿着黑色西服,面色沉重的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她身后敲门进来。

    她也认出了他,如果猜的没错,这位穿着黑色西服打扮工整的人应该是联合商会会长沈暮生留给执行长的得力干将,秘书处的秘书长宋玟。

    宋玟端着盘子走到沈季禾的面前,那是一个黑色圆形的托盘,上面罩了一个圆弧形的白色金属盖。

    沈季禾就像揭开某样美味菜肴一样揭开盖子,托盘里放着一盒录像带。

    他拿起宋玟递给他的遥控,按下红色的按钮,房间左侧正对着今夏的墙上坠下一个巨大的屏幕。

    宋玟开始播放录像带。今夏面色惨白。

    录像带里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床上的女人化着浓艳的妆,黑色的烟熏妆也遮盖不住她满脸的稚嫩。

    那是噩梦,那是今夏的噩梦。

    她出身不好,她没做演员之前是一个酒吧里靠出卖身体谋生的女人,她是个肮脏的人。

    这些年她努力的进入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圈子,就是要抹去那不堪的记忆,她努力的想进入所谓的上流圈子,就是要洗刷她那段灰色的历史。

    录像带里卖弄身体努力讨好男人的女人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下贱,不堪的往事冲刷她的记忆,把她重新拉回那个黑色的深渊。

    “不要放了,不要再放了!”她对着宋玟哭喊,然而他视若无睹。

    屋外的雨还在下,屋里没有开灯,y郁一片。

    画面里的不堪被放的巨大,刺激着她的耳朵,眼睛,乃至整个身体。

    她痛苦的朝沈季禾爬去,颤抖着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沈总,我求求你,沈总,是我错了,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不识好歹……”

    一想到她对着他苦苦哀求的肮脏的嘴曾经亲吻过沈故,他觉得恶心难耐,那只被她抱住的腿狠狠的踹了过去。

    她被踹到一边,泪流满面的跪下来磕头,脸上的脂粉被眼泪浸shi,化成黑色的眼泪在脸上划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一边磕头一边,一边道歉,漂亮的盘发掉散开来,衬得她的脸更加狰狞。

    她不知磕了多少个头,额头露出浅浅的血迹,嗓子喊得沙哑。

    录像带放完,沈季禾更加觉得眼前的人聒噪。

    “行了,我累了。”

    他摆手示意宋玟送她出去。

    她也累的垂着头半瘫在地上。宋玟上前拉她的胳膊,她ji,ng神恍惚的迅速弹开,随后又反应过来似的对着沈季禾又磕了一个头,“谢谢沈总!”

    第二日渡城娱乐版头条赫然写着:“知名女演员今夏因病宣布退出娱乐圈,送往圣保罗疗养。”

    从此世上再无今夏,其实世上从来就没有今夏,那是她自己取的艺名。

    初秋来临,今夏已逝。

    事后,沈季禾疲惫的问宋玟:‘我是不是做的非常残忍。’

    宋玟说:“并没有,那盒录像带已经被不轨之人企图流向市场,您不仅帮她收回了录像带还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离开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圈子,实际上是救了她。而且,您这么做也是让她断了对大少爷的念头,她的确配不上大少爷。”

    宋玟问:“沈总,您特意找来和大少爷用过的一模一样的这些东西,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是为了什么呢?”

    沈季禾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付雨眠不喜欢他,而今夏是真的喜欢他,这就是她的原罪。”

    宋玟还要问些什么,他一记吩咐结束了谈话:

    “把这间屋子准备的这些玛丽苏的花哨东西都捐到福利院吧,在大少爷下次回到这间别墅之前务必恢复原状。”

    罗潜那边进展的十分迅速,沈故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审讯报告。

    不过情况并不是很理想。

    据罗潜提交的笔录来看,李彦非和高白早在四年前就有过交集。

    当时高白刚刚大学毕业是某娱媒小透明记者,有一次出了一篇名为“揭露娱乐圈影帝非法逃税的真相”一文而走火于娱媒圈子。文中所提到的这个影帝就是李彦非。

    不出三天李彦非所属经济公司就发表了声明,声明中声称媒体记者高白所指全属造谣,并且出示了李彦非先生涉嫌参股非法逃税公司的撤股记录,称这些公司涉嫌的非法逃税和李彦非本人无关,他并不知情。声明的最后还声称要起诉相关造谣媒体。

    这件事情后来的结果就是高白这个小透明被公司扔出去当了替罪羊,从此再也不被娱媒圈所容忍,丢了工作,常年没收入,后来靠贩卖一些狗仔小新闻线上交易为生。

    ‘“那他也是迫于无奈才借住了勖行的房子?”

    “没错。”

    “那他那十万块钱怎么回事?”

    “据李彦非说是为了补偿他这么多年的损失。”

    “什么玩意儿?三年前不赔偿,现在来赔偿,这你也信?”

    “那我没办法,人家确实是这么说的。”罗潜感到无奈,“也许人家就是长久没见,某天突然相互认识了大发慈悲来了呢,10万块对于李彦非来说确实不值得一提。”

    “应止源那边呢?”

    “应止源……”罗潜欲言又止。

    沈故不耐烦的问:“你转性了?怎么变的婆婆妈妈的!”

    “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应止源昨天一天没有去上班,医院那边并没有请假的记录。我们打算去他家里看看。”

    “不用去了,他家没人。”

    “为什么?”

    沈故拿出钥匙再次打开c座2803的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说:“因为我现在就在他家,没人。”

    “那现在怎么办?”

    沈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最初接触应止源到跟着他一路追查,他渐渐觉得应止源有可能跟他们一样是同一路的人,同样是追查者。

    “听着赶紧联系应止源紧急联系人,所有亲朋好友也要算上务必把人找到,找到之后加以保护。”

    “那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列人口失踪,请求全程有效资源协助!”

    “沈哥是怀疑有人会杀人灭口?”

    “你还记得我们就乔桥一案最初的推论吗?”

    “起初你推断应止源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后来我们顺着他这根线找到了高小莲,但是你也说过不排除案发时现场有除了凶手和死者第三个人的存在。”

    “没错,我这边有一条线索,”沈故对着屋子拍了几张照片,“这间屋子是高白生前居住的,我无意中接到了勖行打来的电话,得知自高白一死,应止源就住进了这间房子,一个收入并不高的心理医生愿意花数十倍的价格租这间离他办公地点

    远的要命的房子,是不是很不正常?所以如果他是杀人凶手,那么他一定在这间房子里发现了某些重要的证据并企图抹杀,如果他是当时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第三者,那么他一定是发现了凶手,正身处险境,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必须找到他!”

    “好!我知道了!”

    罗潜十万火急挂了电话,搜寻任务随即展开。

    沈故给今夏打了一个电话,他想借着探班之名去会见一下李彦非。

    但是电话没有接通,反正就在楼下,他匆匆关了门乘电梯到达24楼。

    24楼一共有四间屋子,他并不知道是哪一件,但是他想既然在拍摄的话,必然人员比较多,关门的可能性也比较大。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24楼四户人家全部关着门。贸然挨个敲门,却发现无一人应答。

    等到第二日清晨他才接到了今夏的电话。

    不过是今夏的经纪人廖女士接的。

    “您是沈先生吧?您可否看了今天的娱版新闻?李钰今小姐因病已经送往圣保罗调养了。”

    沈故反应好久才知道她口中的李钰今就是演员今夏。

    “我前两天和今……哦,李钰今小姐还有所接触,怎么忽然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世事谁又难料呢?”

    “那您能给我李小姐国外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恐怕不行。实际上我们也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她现在已经脱离公司,所以她的私人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抱歉。还有,”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您以后也不用打来了,这个电话不会有人用了。”

    第23章 掉包

    第二十二章掉包

    付雨眠从来没有觉得这般委屈。

    尽管凭借着她的身份,当日酒会并没有人敢嚼她是非。她太过高调,太过显眼以至于沈故和今夏“私奔”而去之后,她还要挂着贤淑大度的面具强撑完酒会。

    她的女管家在外面恭候她多时,见她愁眉不展的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询问她出了何事。

    她却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奇怪的是她全程并没有感到嫉妒,而是只有愤怒,她感觉自己颜面尽失。

    总有人送来安慰。

    第二日她收到了沈季禾送来的礼物,浅蓝色钻石项链。

    为什么沈故的事,永远是沈季禾在帮忙善尾。

    她仔细回想那日竞拍珠宝匣子,也是沈故托沈季禾之手把礼物送给他。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沈季禾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实在太过于无味,她第一次有了小小报复一下的念头。

    她把那件价值两百万的珠宝匣子原封不动的捎到了沈公馆。

    当晚沈暮生就勃然大怒,命令沈季禾第二日无论如何要把沈故抓回去。

    沈季禾这两日刚刚收拾了今夏,早就把付雨眠这档子事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报起仇来这么聪慧,还知道玩起“借刀杀人”这一招。

    没办法他只能把一切罪责先揽到自己身上。

    “父亲,沈故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一手策划的没想到会惹怒付小姐。”

    态度诚恳,情感真挚,且没有故意和付雨眠套近乎,可见诚心悔改。

    但是沈暮生并不买账,一晚上没有说一句原谅的话,只是让他自己解决。

    沈季禾当晚就打电话让宋玟选了一条蓝宝石项链外加一车紫色的风信子拖到了付雨眠的住处。

    而后自己便在沈公馆后面的祠堂跪了大半宿。

    半夜叶秋要捡他起来,他执意要跪,一跪跪倒大天亮。

    宋玟在付家别墅外面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付雨眠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涂脂抹粉打扮的清新华贵。

    宋玟将宝石项链恭恭敬敬递了上去,付雨眠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不屑地说:“这些东西我也有,还用不到你们沈家施舍。”

    宋玟面对眼前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毫不怯弱,指着满车的风信子说:“付小姐可知道紫色风信子有什么含义?”

    付雨眠摇头,“我哪里知道,我家的花有人专门打理,我用不着知道!”

    宋玟就差热泪盈眶,“这些花的花语就是‘对不起’,这满车的花表达了大少爷对你的歉意。”

    付雨眠冷笑:“大少爷?我怎么觉得这所有的一开始都是二哥策划的呢?”

    宋玟说:“不管事实是什么,沈总一直是一片苦心,这个付小姐不该否认。您仔细想想,那日酒会不也是沈总帮忙挑选的衣服,帮您出的主意好让大少爷一同前往?”

    付雨眠一想,事实好像的确如此。沈故不待见他那是沈故的事情,沈季禾从头到尾都是站在她这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好吧,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不再追究,不过……”付雨眠望着眼前从模样到举止都透露着严谨气息的宋玟问道,“宋秘书跟随沈家多久?”

    “从研究生毕业开始跟着沈会长,三年前又跟着沈总,如今已经快九年了。”

    宋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九年……”付雨眠挑了挑手指,露出一个笑,“你们沈总弄来这么大一车花,我们家的花匠可没有功夫侍弄,要劳烦宋秘书每日花一个小时来我这儿侍弄,一个月,一个月即可。”

    她笑得天真烂漫,宋玟也笑了。果然如同沈季禾平日所说,付大小姐就是格外惜面子,十分享受众星拱月都围着她转带来的虚荣感。但另一个角度也证明,付大小姐确实没有什么坏心眼。

    宋玟露出一个看闺女似的“慈爱”眼神望着她,故意说:“鄙人能力有限,工作时间已经占用大部分时间,你看这么晚了我还要应老板的话出来工作。”

    “这个好办,我待会要管家把院子的钥匙给你,你每日下班办完事来就可以了,一个小时也耽误不了你工作。”付雨眠笑得狡黠跟平日故作骄矜大不相同,“我让二哥给你涨工资。”

    宋玟突然觉得眼前的付大小姐变得可爱起来,勾了勾小拇指:“一言为定!”

    付雨眠的小拇指勾了上去:“一言为定!”

    宋玟总算完成任务,付雨眠声称再不追究。

    但是宋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用小小的报复心设计的恶作剧导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份由衷的快意致使她的承诺只是表面功夫,她早就派私家侦探去打探令那个女演员惨淡退出追逐舞台的幕后者是谁。

    她有预感,这将是一出好戏。

    第二日天一亮双膝乌青的沈季禾就带着那件珠宝匣子亲自登沈故的门,要讨说法。

    沈故一开门颇为诧异,“呵,你倒是挺闲,隔个一两日就往我这里跑。”

    沈季禾一瘸一拐的进屋,把珠宝匣子往客厅中央一摆,然后靠坐在沙发上,敲着自己的膝盖说:“我是没办法,你放了付大小姐的鸽子,锅全部是我在抗,我已经光荣牺牲,告假三天。”

    沈故上前,盯着他的膝盖问:“你腿怎么了?”

    掀开他空荡荡的裤管子,两片乌紫正在膝盖上盘踞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帮你收拾烂摊子,罚跪罚的呗。”

    “付大小姐还会告状了?”

    沈季禾凑上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可不是,还会借刀杀人。”

    沈故看了看他的膝盖说:“我们这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就受伤了,我去拿药。”

    说着往卧室拿药去了。

    沈季禾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来看,上次带来的饭原封不动的放在冰箱。

    “这饭放了有两天了吧,你怎么不吃?”

    沈故揣着药盒子从卧室出来,“我们那案子进展的如火如荼,我也是昨晚才着家。”

    说着把沈季禾又拽回到沙发上坐好,“行了快来擦药,要是真瘸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沈故慢慢把他的裤子又重新卷了上去,拿出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的轻轻涂抹。

    “跪了一晚上?”

    “嗯,把给祠堂里祖先的一年的跪都跪完了。”声音故作委屈。

    沈故抬着眼睛望着他,他没有上班头发也没有梳得一丝不苟,柔顺的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眉毛,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衬衣,跟在校大学生似的带着少年气,终于于心不忍揉了揉他的头发。

    “父亲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母亲也没有拦着?”

    “父亲生你的气,我是在为你求情。”

    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故意跪一晚上的。

    总不能告诉他当看见他给那个女演员上药的时候心里羡慕嫉妒恨吧。

    总不能告诉他我这是变着花样找各种理由天天往你家跑故意接近你吧。

    这些都不能说,谁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好吧,你这么说算是我拖累你。不过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他们一天到晚变着法子撮合我们两个。”

    沈季禾握住他的手,一脸真诚,“他们也是为你好。”

    总不能告诉他一天到晚撮合他俩的不是沈暮生,也不是叶秋,而是他沈季禾吧。

    总不能告诉他撮合他俩的原因只是想要知道沈故感情方面的某些未知题目的答案吧。

    “为我好?也是啊,我没家庭没背景没能力,最妥当的办法是给我找个大靠山,”沈故拿开他的手,“但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付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跟沈家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血缘上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啧啧,我想我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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