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正文 第33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33节
“噗!”柴子然觉得跟这不要脸的人说话,不能认真,不然就输了,索性闭目不言。
墨九君见心上人在怀,任他为所欲为,心里高兴坏了。把柴子然放回床榻,栖身而下,解他的裤腰带。入秋后,天色渐凉,墨九君还颇为体贴地拿被子裹紧了两人。
柴子然气得磨牙:“墨九君,你滚!”
墨九君理直气壮道:“我不,你会害怕的,我留在这里保护你。”
柴子然好不容易才赶他回衙门,省得他霸占自己的床榻,听到这话就笑了:“你放心,我巴不得你走,走走走走走走走。”
墨九君抱着他,死不撒手:“我在梦游,毫无理智,请不要跟我说话。”说着便瞌上了眸子,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你你你……无耻……”
墨九君在他耳旁轻吹了一口凉气,暧昧道:“阿然,你信不信,我能更无耻?”他为了像柴子然证明自己真的还能更无耻,脱下自己的裤腰带把柴子然的手绑在床榻柱上,嘴角裂开,提醒道:“我怕你睡觉不老实,特让衙役都过来看着你,此刻他们就在门外。你若是叫……他们难保不会立刻冲进来。”
柴子然闻言石化,若是一众衙役冲了进来。
柴子然混账之名,又得多加一个勾引皇亲贵胄的下流之名。可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死死地盯着墨九君开裂的黑色里衣,ji,ng装的胸膛暴露在他眼前,他恨不得扬天长啸,嗷呜一声便扑过去……
到底是谁下流的谁呀!
柴子然神游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吓得一个回魂,惊恐的眸光投向墨九君,仿佛在问:“我们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墨九君骑在柴子然身上,亲吻他的唇瓣,感受他的颤抖,吻到他耳畔,低笑道:“胆子这么小,不过,我喜欢。”
门外的人见没有人回应,手势徒然加大了许多,着急道:“公子,海清县送信过来了。”
墨九君见柴子然神色尴尬,嘴巴紧紧抿着,给他松了绑,替他穿好衣服,下了床榻开门。
随风傻眼了,今日子然公子明明一个人睡觉,为何房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安耐不住八卦的心,把头探进了屋子,暧昧地瞧了眼柴子然,那小眼神分明写着:原来你倆好这一口,我懂了。
柴子然脸色铁青,大步冲来把随风手里的信夺走,啾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外,‘砰’地把门关起。随风在门外的话语不轻不慢地飘到他耳旁:“子然公子真是性急。”
柴子然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猪肝红,咬牙切齿地瞪着墨九君:“你的衙役呢?你不是说有很多人在门外吗?”
墨九君迷茫道:“为何我会在此?”惊恐地看着柴子然:“莫非是阿然抱我来的?”搂着他的腰:“不必如此客气,你喜欢我侍寝,直管说一句便好,无须这般卖力。”
柴子然手中的信被他握成一团,“不要脸”三字冲出脑门,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然依某人的不要脸,定能做出更加不要脸的行为。他忍着怒气,点燃了灯盏,细细地看着海清县送给他的信件。
半响后,脸色沉了下来。
黎明破晓,武夷山的浓雾还未散开,一个女子从浓雾中冲出,身后几个邋邋遢遢的草寇在追赶。女子慌慌张张地踏上泥泞道路,拼命朝前冲,可即使她再卖力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弱女子。
几个草寇包抄她,把她拦截在山道。女子一身清凉衣衫在山风中瑟瑟发抖,她面色恐惧地看草寇步步朝她走来。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些粗鲁的汉子。
海清县的美女如能上树的母猪一样,少得可怜。草寇们住在海清县武夷山,除了见一些花花草草,难得遇到一个极品美人,实属难得。吞咽了几口唾液,呆呆地看着女子姣好的酮体。
一草寇□□道:“既然她逃跑出来,不然我们尝尝味道,横竖也没人发现,呵呵呵呵。”其他几个草寇吃了一段时间素菜,见能吃荤菜皆兴奋得不能自我。几个草寇围着女子,慢慢地朝她靠近。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女子目露惊恐,四方皆有草寇,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草寇色胆包天,哪里还有工夫理会这女人害不害怕,面目狰狞地朝她慢慢靠近,见她越是恐慌,心情越是美妙。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女子双手环胸,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子。
草寇们难以言喻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恨不得一下子就撕了这女子的衣服,用一双大手揉拧她的娇躯。
“在这种时刻,老是能见到这种事情,真是相当地影响本公子的心情啊!”柴子然坐在蠢驴子上,轻捻了发丝,笑得一脸得意。
惶恐的女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眸光,希翼地看着柴子然,含泪道:“子然公子,救我。”
“美人楚楚可怜的确很是让人心疼,可惜本公子是一个小肚ji肠的男人,所以……请青釉小姐先道歉,再喊我帮忙。”
东青釉脸色铁青,心里暗骂柴子然小肚ji肠。柴嫣然虽是庶女,却有满肚的经纶才学,不少人暗暗拿她东青釉与一个庶女比较,她听闻后,呵斥了句:“此女心术不正,谈何比较。”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柴子然耳旁。柴子然最疼他阿姐,为了柴嫣然半夜爬墙入少傅府,不顾她的闺名,硬是让她道歉。
此事闹得极大,最终她爷爷强势,把柴子然送回了信悟侯府,听说信悟侯把他吊起来打了一顿,可她的名声亦因此受了损害。
东青釉不仅一次怀疑,柴子然定是故意为之,可因她胡乱说柴嫣然心术不正,也被爷爷罚了,便不敢再挑事。
身旁的邋遢草寇再度朝东青釉逼近,东青釉眸子挂在两颗泪水:“子然公子,你快救救我。”
柴子然一点儿也不买账:“请先道歉。”
东青釉唯有咬牙地道了句:“对不起。”
柴子然冷哼:“跟我阿姐说。”
东青釉心中不愤,却碍于身困险境,大声地喊了句:“我对不起嫣然小姐。”
柴子然笑问:“哪个婆娘心术不正?”
东青釉把怨愤吞到肚子里,哭喊道:“我。”
柴子然满意地听到了答案,蓦然大喊了句:“墨九君。”一匹黑马从山里呼啸而出,背上之人身穿一袭黑袍,面目端正,双目如闪电。左手拉弓右手s,he箭,只听到几声‘嗖嗖’的呼啸声,几个倒霉悲催的 y 贼草寇便死于利箭之下。
东青釉记恨柴子然的小人行径,慢慢行至墨九君身前,感激地行了个大礼:“青釉多谢九君公子救命之恩。”
墨九君看都不看她,目光冷冽地扫了几眼被他s,he爆脑袋流氓草寇,转头看向柴子然道:“即将入敌方巢x,ue,你莫要离我太远。”
“知道啦!”柴子然嘻嘻一笑,轻飘飘地看了眼东青釉:“你认为青釉小姐与我比如何?”
东青釉鄙夷地看着他,也唯有纨绔败家子才与她这个弱女子比较。若不是还得仰仗柴子然,她非得出口好好地刺他几句。墨九君却道:“你比她好。”鄙夷地瞥了眼东青釉:“读书太多,心机太沉。”
“噗!”柴子然不厚道地笑喷了。东青釉乃东太傅的亲孙女,从小饱读诗书,曾被风流才子赞誉‘天下第一才女’。如今墨九君这两句话,恰恰地戳中她的痛处,还让她有苦说不出。他见东青釉脸色铁青,更不厚道地补了句:“心术也不正!”
墨九君慢慢靠近柴子然,笑道:“既然我们能遇到青釉小姐,此番去草寇窝定能顺利许多,左修缮终究与你有些渊源,你还是不要见他得好。”
柴子然蹙眉:“他要见我,我如若不去,恐怕会牵连鸿门叔叔他们,还是带上我吧!”
墨九君笑看了眼蠢驴子,它蔫蔫地倒在地上不肯起来。柴子然骂道:“你这个蠢驴子,谁才是你主人,你敢不走,老子砍了你吃驴r_ou_。”
蠢驴子回他一个高贵冷艳的驴子眸光,把柴子然气得够呛。
墨九君下了马,轻抚他的头:“阿然,自那r,i你把我支走,一人对抗左修缮时,我便无时无刻后悔着,连金鑫都能为你受了重伤,而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心甚是惶恐。阿然,你让我保护你吧!哪怕变成金鑫那个样子,我亦无怨无悔。”
“墨……”
柴子然的话未说完,便让墨九君用唇封住了他的嘴。两唇只贴了一贴,墨九君便松开了,他笑道:“阿然,若是喜欢,日后补上。”
柴子然脸色通红,别扭开脸:“你少臭美了。”
东青釉脸色通红地看着两人:“你……你们……你们居然……”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情相悦的男人。”柴子然拉着蠢驴子的缰绳,脸色不愉。
第86章 反寇七
自武陵山一战,善于隐匿的左修缮依然不知所踪,而苏虞县的九君大人却成为这个世间,除了坐在龙椅上的圣上,最伟大的男神。据说,数日前,天雷滚滚,狂风大作,墨九君率领千军万马攻打武陵山,先是把大意被左修缮擒获的鸿门将军救出狼窝,两人再是联手共同击打活了两百多岁的老怪物左修缮。
左修缮在自己的地盘被打,他岂能不反击,五爪化龙,鬼青烟环绕,脚踩铺地粉,万里魔风涌向墨九君与鸿门将军。左修缮不愧是有老怪物之名,身形不知怎么地忽然暴涨数倍,一脚便能踩死一只猛虎。
墨九君见他如此难缠,皱了眉头。鸿门将军心生一计,充当诱饵,引左修缮注意,一个跟斗就翻到左修缮面前,与他打斗,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墨九君趁左修缮不备,弯弓s,he箭,一箭s,he爆了他的脑袋。
人若是爆了脑袋必死无疑,可左修缮并非是人,乃是魔鬼。他就算没了头也能劫持人质,并且逃之夭夭。所幸,伟大的男神九君公子把人质从左修缮的魔掌中拯救了出来。
那么重点来了,那个无辜躺枪的可怜人质竟然是苏虞县的子然师爷。
柴子然如往日一般出门溜达集市时,发现许多走夫小贩看着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一脸“你怎么不肯好好待家里,非要出来帮助杀人狂魔”的表情。
柴子然跟这些听信谣言的愚蠢县民吵了几回,已经锻炼出了良好的心态,一脸“老子大方,不予你们一般见识。”他在路边买了两个r_ou_包子啃,又买了一匹上好的布料送给墨九君,是他喜欢的大红色,想象着墨九君若是穿这匹大红色的布,定是跟他般配极了。
柴子然还未行至府衙,便见一顶宝蓝色的软轿子停在府衙不远处,轿子布置简洁。可柴子然识货,认出那顶轿子的轿帘乃是用天蚕软丝制作而成,奢华无比,非皇亲贵胄不能拥有。
软轿子外的婢女看见柴子然,便掀开轿帘同轿中人说几句,而后缓缓扶轿中人下轿子。一大早等在府衙外头的皇亲贵胄,不是大长公主又是谁。柴子然虽因远航的事情,跟大长公主有了间隙,可往昔的情分还在,况且她还是墨九君的母亲。
柴子然恭敬同她见礼:“拜见大长公主。”把手上的布匹恭敬地呈上:“阿然知道您来了,特意买了个礼物送您。”
大长公主笑道:“你来了就好,何须送什么礼物呢!”她让身旁的小婢女把礼物收下。
柴子然听她这语气,便知她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不然怎么好好的儿子不去看,偏偏在县衙外头呢。柴子然面色越发地恭敬:“不知大长公主找阿然有何要事呢?”
“你无须同我客气,我从小看你长大,且与你阿娘是闺阁好友。曾答应过你阿娘要好好地照顾你。若是你乐意,我收你做干儿子可好,如此你与阿君便是亲兄弟了。”
柴子然心中了然,原来她是来木奉打鸳鸯来了。他思量着若是拂了她的面子,定是让她心生怨愤;可若是不拂了他的面子,他同墨九君就得做亲兄弟了。左右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去想了。眼睛一翻白,身体一歪斜,便倒地不起。
大长公主心里暗骂:臭小子,居然敢同老娘装死?因这里离县衙不远,她若是不理会柴子然这混小子,定让阿君心生不满。拿侍卫撒气道:“你们愣住作甚?还不快扶子然师爷入县衙内?”
她身旁的侍卫这才七手八脚地把柴子然抬到县衙里头。
自武陵山一战,墨九君便受了重伤,此刻好好地躺在了床榻上,手持一本画了衣衫的曾经春宫图。笑问在旁伺候的随书:“阿然呢?”这个时候,他也该来县衙照顾他了。
耿直的随影从门外走入,把在县衙外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墨九君。墨九君神色微冷,吩咐随书好好照顾柴子然,便起身走到会客厅。
大长公主吞咽了三杯凉茶下肚,才能勉强压住自己的火气,抬起眸子便见墨九君走来,惊喜道:“阿君,你来啦!”
自驸马去世后,墨九君便从未主动找过她,这还是第一次。大长公主欣喜的同时,颇忧伤他的身体,搀扶他坐下:“天气凉,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衣衫。”责怪地看着随影:“还不快去把公子的披风拿来。”
随影看了眼墨九君,见公子点头,才离去。大长公主亲自给墨九君倒了一杯凉茶,见他拿起就要喝,忙阻拦他:“且慢!你看阿娘都高兴坏了,居然拿凉茶给你喝,你受了重伤,如何能喝这些东西。”
身旁的小婢女忙去准备茶点。墨九君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不愉:“你怎么来了?”
“阿君,阿娘来看你。”大长公主慈爱满满地看着墨九君:“你是阿娘的孩子,阿娘想你了。”
墨九君沉默了一刻钟,喊了句:“阿娘。”
大长公主喜极而泣,以为她终于把墨九君感动了,掩面道:“阿君,阿娘盼着你这一句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很重要吗?”墨九君神色冷漠地看着大长公主:“你是我母亲,是给予我生命的人,可你也亲手摧毁了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父亲,你驸马,你亲手将他杀死,亲手将他埋葬。那时起,我便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
大长公主浑身僵硬,泪水落到脸颊上竟然停了下来。
墨九君继续道:“阿然如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儿时的玩伴,长大后伴侣,一生的牵挂。阿娘,你知道吗?我只想像阿爹爱你这般,好好地爱他。”
大长公主掩嘴冲出县衙,她不知她现在的模样是何等的狼狈,也不知她儿子究竟有多恨她。驸马死的那日,墨九君还是个孩子,他曾问她:“阿爹去哪里了?”初时,大长公主无心应付儿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墨九君聪慧,屡屡的质问,让大长公主害怕不已。她便编排了一个故事,她说:“你阿爹不要我们了,他跟一个下贱的妓子私奔了,你忘了他吧!”墨九君只轻轻地“哦”了一句。许是从那时起,他们母子的情分不再,他们的亲情也不再了。
厢房中,柴子然笔直地躺好,一动不敢动,身旁有几个盯着他的侍卫,他不能确定侍卫们是墨九君的人,还是大长公主的人,心里哀怨墨九君怎么还不过来。如此想着,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窸窸哗哗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了。
柴子然决定要睁开眼看一看,若是大长公主,他就再晕一次;若是墨九君,他就不用活受罪了。胸口闷哼一声,有人趴在他胸膛。柴子然低头看向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笑道:“老子在这里躺了大半日都没撒娇,你倒是撒起娇来了。”
墨九君搂住他的腰,轻轻道:“阿然,你让我撒娇一会儿可好。”他语气中有难以划去的失落,柴子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他。
墨九君道:“阿然,她不会再来了!”
柴子然知道,她是谁?怕勾起墨九君的伤心事,便也没有问起。时光一点点地流逝,墨九君静静地躺在柴子然的胸口上,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睡了过去。
柴子然皱眉:“你睡着了?”因墨九君是个心里跟身体都不太舒服的病人,柴子然一时没法奈他何,便瞌上了眸子:“老子也睡觉。”
两个在大清早都睡了一觉,且睡得颇沉。半夜时分,两人都尤其清醒,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更没有了睡意。
柴子然知道墨九君是个无耻的人,而且境界还颇高,几乎到了让人无法超越的地步。好比他如今身受重伤也能半夜从县衙里爬起来,到柴子然的屋子把柴子然抱到县衙,在他的床榻睡上一晚。翌日,又把柴子然送回自己的屋子这般行为。
若非是怕他伤口裂开,柴子然保证绝对不会理他。可他受伤了……
某日清晨,柴子然被他抱回自己的小院,拉着他的手别捏道:“你……搬过来睡觉吧!”
墨九君一脸惊恐:“这……你是在邀请我吗?”看了看屋外的日头:“白日宣 y 怕是不太妥当吧!”
柴子然一个枕头扔过去:“不来拉倒!”
墨九君当即如小狗般凑到柴子然床榻上:“不来的是小狗。”
没脸皮如墨九君,柴子然的头颇疼。
墨九君有早起的习惯,随书拿着洗漱用具来伺候完墨九君梳洗时,便道了句:“青兰郡主风小小来了。”
墨九君皱眉:“她来做什么?”他对风家父女一如既往的不喜。
随书道:“与范文文一同来散心。”
“散心?”墨九君柔情脉脉地看了眼赖床的柴子然,哼道:“她好大的兴致啊!”
青兰郡主虽不是苏虞县人,可沾了她老子的光,对苏虞县的风土人情也颇为了解,带着苏文文游玩了一圈儿,便例行公事地带着苏文文来到柴子然的小院,美名其曰:探望故人。
这个名头没毛病,墨九君如今住在小院,自称小院主人,让随风带着风小小进来。
风小小神色不愉地看着墨九君,眼眸东张西望:“柴子然呢?你怎会在此?”
墨九君含笑道:“阿然心悦于我,你说我怎会在此?”
风小小脸色大变:“你你你……”她话还未说完,便见笑得欢快的墨九君一口黑血涌出口腔,喷到他身前一杯洁白的玉瓷器上。
“啊啊啊啊啊!”
第87章 反寇八
左修缮老怪物活了两百多岁,岂能轻易被人打败。即使是武陵山一战,他被墨九君与鸿门将军联手对抗,而后退走,也未能让联手对付他的两人好过。
墨九君与鸿门将军虽侥幸能赢,却身受重伤,尤其是鸿门将军以身作诱饵,更是伤势严重,至今未能好转,幸好在武夷山寻到医治金鑫的药物,也算是因祸得福。
而墨九君伤势比鸿门将军较轻,躺在床上养了几日,便能下床,可血气一直不畅顺,因而一直未能痊愈。今日一见情敌上门挑衅,血气上涌,生生地吐出一口黑血,才知晓自己一直未能痊愈的原因,他并非因打斗受伤,而是被下毒了。
幸好发现及时,否则一旦毒发,仙丹也难以让他存活。
柴子然张贴告示,重金寻大夫,只要能救墨九君,金银珠宝、功名利禄那些不是问题的事儿,通通都不算是个事儿。可民间号称能‘妙手回春’的大夫来一个走一个,只留下一句共同的话,那便是:“请节哀顺便吧!”
柴子然气得让人把那群庸医通通打了出去。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侄子便是墨九君,他派了一群医术高明的太医院御医过来替他诊治,可诊治的结果与那群江湖大夫并无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这群老头叽叽歪歪地说睁眼说瞎话,谁也不敢担当治疗不力的罪名。柴子然也不同他们废话,让人把他们都打了出去。
眼看床榻上闭目沉睡的墨九君嘴唇越来越黑,脸色越来越白,手指越来越绿。柴子然叹了一口气,心知解铃还须系铃人。
柴子然认识众多忠心前朝之人,熟悉他们的作风,他们就喜欢怀旧,还深根扎蒂地怀。好比去而复返的胡同小巷,又好比屡屡扎根的八仙过海。柴子然带足盘缠,骑上蠢驴子,准备趁着天色尚早便去武陵山碰碰运气。
他一出门,便见在风小小在小院外,面色着急地看着他,灵动的眼珠子流下几行清泪。小姑娘昨日见到墨九君本神采飞扬地在炫耀,忽而涌出一口黑血,扑倒在地上,真是吓坏了。她得知柴子然要去寻人给墨九君看病。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一双雪亮的眸子闪亮地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他:“柴子然,你、究竟……要去多久?”
柴子然骑在蠢驴子背上,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你猜。”
风小小瞪他:“你少不正经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明明是你们女人不正经。老是爱在门口堵人。”
风小小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你少不要脸,谁爱堵你。”
柴子然摸摸鼻子,让蠢驴子靠近她,把手轻放在她头顶:“小妹子,你是个好姑娘,可哥哥不是个好人,真的。我就喜欢墨九君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
风小小没如往常一般反驳他不要脸,默了一会儿,抬起眸子看他:“若是墨九君……”猛地捉住他的大手:“你会喜欢我吗?”
“你是个女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墨九君真的那啥了。我也是再找一个男人,怎会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小丫头呢!”柴子然抽回自己的大手,驱使蠢驴子往前赶,回头灿然一笑:“你回吧!莫要再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柴子然虽然不会武,可蠢驴子给面子,一路带着他绕过了不少麻烦事。他平安抵达武陵山时,见武陵山经上次一战,郁郁葱葱的树木被大火烧去了一大半儿,本就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因下了几场大雨变得破烂不堪。蠢驴子十分地嫌弃,怕这路会弄脏他的蹄子,它死活也不愿意往前再走了。
柴子然牵着缰绳,踢了踢蠢驴子的肚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是不肯走,老子就拿墨九君的黑马跟你配种。”
蠢驴子嘘叫了几声,兴奋地往后退了几大步,看样子极其欣喜。
“……”柴子然这才知道这蠢驴倒是也不蠢,早就图上人家高大威猛的大黑马,心生一计,诱惑道:“阿驴子,你若是肯走过去,老子回去立刻让墨九君把他的黑马许配给你。”
蠢驴子兴奋地撅着蹄子,狂奔而去。柴子然浑身一惊,抱着蠢驴子的驴脖子,差点没让这货把他给甩出去。
经过大战的洗礼,左修缮亲手布置武夷山的幻术通通消失了。可无论消失否,柴子然都是不知道路途的,索性温声诱惑了蠢驴子一番,让它给自己带路。而蠢驴子别的事情不成,动物的直觉实在是灵敏,胡乱走了一通居然走对了路。
远处几个草棚看着颇为简陋,还设了关卡,用简易木桩子围栏围着出入口,派了两个邋邋遢遢的草寇把手着。柴子然走近,若有若无地看了眼草棚入口的牌匾桩子。桩子被火烧得黑乎乎的,牌匾也只剩下一半儿。威风凛凛地画了一只大老虎,老虎额头写着一个大大的“黄”字,甚是形象。
柴子然跳下蠢驴子,恭敬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并且十分委婉地说明了来意。草寇们的神色蔫蔫的,也许是在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左修缮大师被端了老巢,他们尚且还不能从现实中恢复过来。一个圆头圆脑的草寇比较谨慎,他让柴子然等着,让另一个比较矮小的草寇去禀告上头。
生得矮小的草寇不满了:“凭什么让俺去?你自己不去?”他扬起自己不大的小胳膊:“俺跑得慢,俺不去。”
圆头圆脑的草寇瞪他:“你个矮子,哪儿那么多话,让你去,你就给我去。”
矮个子草寇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发黄的草寇,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搭理他。圆头草寇把本来就瞪大的眼珠子瞪得更加大,他几步走到矮个子草寇面前,抡起他的衣襟,把他双脚提离地面,怒道:“你到底去不去?”
矮草寇也不是个怂包,被人提着颇有兴致地哼歌儿:“老子不去。”
“好你个矮子,去你娘的。”圆头草寇把矮子草寇仍地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矮子草寇不甘示弱,他个子小,但是灵活,胡乱在草泥地上滚着,就是能躲过他的拳头,还发出哈哈哈的兴奋之音:“你个蠢大个,你个傻大个,你打不着,打不着。”
“你娘的。”圆头草寇追着他打,两人一追一逐地跑远了。
柴子然:“……”他看了眼空无一人把手的大门。淡定地看了眼蠢驴子,摸了摸它的驴子头:“我这不算擅闯吧!”他是很友好地来拜访的,可别因为这事儿给他扣什么大帽子。
蠢驴子眼皮跳了跳,好像是翻了一个白眼。柴子然觉得他应该看不懂驴子翻白眼什么样儿的,所以,蠢驴子不是在翻白眼,它的眼皮只是单纯地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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