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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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正文 第32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32节

    蓝浮初双膝跪在地上,连膝挪到柴子然面前,痛哭流涕:“阿然,我错了,我让我见见嫣然和我的孩子吧!我要当面跟她认错。”

    “哼!”柴子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认错,你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阿姐和我阿姐肚子里的孩子都跟你没关系。从今往后,我阿姐我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儿子。”

    “阿然。”蓝浮初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裤腿。柴子然朝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怒瞪他:“咱俩不熟,不要随便攀关系。咱们信悟侯府只是小门小户,我阿姐更是庶女,当不起你丞相府浮初公子的大礼。”

    “阿然,我真的错了,是我对不起嫣然,都是我的错。”蓝浮初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左脸上:“我真的很喜欢嫣然,不然也不会求娶她。我不该污蔑了她,也不该羞辱她,嫣然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蓝浮初满脸愧疚:“昨夜,容凌让我去苏虞江,他告诉我实情,他曾经的确追求过嫣然,可嫣然并没有同意,可看他可怜,也没有明确拒绝他。他得知我要娶嫣然,便心生嫉妒,放出那些流言蜚语,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他又赏了一记耳光赏在右脸,哭道:“我与容凌打斗落水时,嫣然去到江边,是她救的我。”

    若是嫣然爱容凌,在生死一线间,她怎么可能会救自己?又怎么可能置容凌与不顾?蓝浮初越想越是悔恨,他怎能误会嫣然,让她伤心呢?若非容凌嫉恨他娶了嫣然而推自己下江水,他恐怕要误会嫣然一辈子了。

    “我不配为人父。”他抽完自己的左脸,又抽了自己的右脸,啪啪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小院。

    蓝楚楚听闻她阿哥去找柴嫣然时,便巴巴地寻来,瞧见他居然在掌刮自己,痛心地拉着他自虐的手,却被他一掌推开。蓝楚楚从未见过她阿哥这般歇息底里,哭着嚎着:“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嫣然,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八月的夏季很闷热,柴子然端着一盆子冰块从书房里跑出,放在大树下,边摇折扇扇风,边斜眼睨了睨书房。半响后,终于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书房踱步走出,脸上挂着无奈宠溺的笑容,胸前的银狼头被绣了两朵小银花,看着更是威风。

    在柴子然眼里,母狼向来比公狼威武!

    柴子然眯了眯眼睛:“你穿这身衣袍甚好!”

    墨九君低头看了眼前胸的狼头,戴着一对卷云形状的小花,哑然失笑道:“阿然若是喜欢,我天天穿这件又何妨?”他说着便坐到柴子然身旁,歪着头枕到柴子然的胳膊,笑看了眼一盆子逐渐融化的冰块:“阿然,你若是希望我休息,只需说一声便好,何须出此主意。”他大手捻了一根柴子然高高束起的鬓发,放在嘴边轻含。

    柴子然摇折扇的手摇得更凶猛,对此不置一词,还重重地别过头,不看他,只是耳根有些微红。

    自张前龙于八仙过海放弃抵抗被捕,前朝余孽便频频出来活动,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救人,而是怀着一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变态心理,每日弄出一些大小事,故意让朝廷忙得焦头烂额。

    就小小的苏虞县便有两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了。这第一桩便是好好的大活人硬是让草寇们劫走了,劫走的人不是谁,乃是朱府那对家中略有些小钱的父女,父女二人消失后,一把大火席卷了整个朱府,连带着朱府旁两个小院子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第二桩,便是昨日才发生的大事。左修缮的鬼青烟忽然出现在花花楼,于黎明时刻,把一个留宿在花花楼的嫖客化成了鬼烟。这次大活人失踪得连个身份也不被人知晓,着实可疑。

    墨九君亲自带队挨家挨户地搜查,查了一日一夜,仍是无果。离奇的是,墨九君准备放弃勘察之时,总会发现有一两缕鬼青烟在柴子然住的小院徘徊,他心系柴子然,便让随影随书带队继续搜寻,而他回到柴子然身旁亲自护着他。

    如今是晌午,鬼青烟仍在小院外徘徊着,任凭风吹雨撒亦不肯离去,很是执着。墨九君心急如焚,怕自己着了左修缮的道。此人诡计多端,擅声东击西,实行调虎离山之计。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又想做什么危害社稷的大事。虽然心尖的人在墨九君身侧,可他心里还是有太过放不下的事。

    柴子然朝他笑道:“你去寻人吧!苏虞县的衙役不能没有咱们的九君县太爷助阵。”

    墨九君想了想,瞌上了眸子:“无妨,随影随书能独当一面。”

    门外的张花花与金鑫并肩而来,两人提着新鲜的蔬菜,面色有些焦虑:“听说胡同小院聚集了不少人,还拿着火把,听着怪恐怖的。”

    墨九君猛地睁开眸子:“何人所为?”

    墨九君的眸光犀利且带着凶光,张花花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金鑫顺势站在她面前,摇摇头:“我等刚从集市买菜回来,乃是听人所说。但走夫小贩形容的一人,像极了……”他看了眼柴子然,顿了顿才道:“左修缮。”

    柴子然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把身旁的冰盆子扔到墨九君怀里:“你且去吧!你是苏虞的父母官,是全县百姓的希望,不能留在此处只守着我一人。”他伸了伸懒腰靠在树上:“不然老子就成祸国妖男了。”

    见柴子然还能如此幽默,便知他亦是担心不已。墨九君把怀里的冰盆子放在他身侧,慢慢站起身:“阿然,你且等我回来。”

    柴子然双目发出崇拜的光芒:“我的九君哥哥,你快些!”他话音刚落,墨九君便不见了人影。左修缮乃是柴子然的师父,他的存在不仅是柴子然心中的一根刺,更是墨九君胸口的一根刺。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柴子然身旁没有墨九君,眸光毫不掩饰地失落,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捧着那盆凉凉的冰,朝张花花两人告诫道:“你们且离我远些,省得出大事。”他喊了左修缮十几年的师父,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个糟老东西,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通通都是假的,那糟老东西就是爱玩这样的戏码。

    张花花知晓门口那一缕柔和的青烟不是个简单的东西,怕出了一身ji皮疙瘩。金鑫推了她一把:“花花,你且去休息。”双目坚定地看着柴子然:“我来保护子然公子。”

    “呦呵!”柴子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目光,那脸上差点就写满了‘你还是别添乱了’。

    过了一刻钟,金鑫仍是站得笔直。柴子然察觉他实在不能理解他脸上表情的深刻含义,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是滚回家找你阿爹哭鼻子吧!”

    金鑫脸色铁青,撩起锦袍,席地而坐,双目坚定如铁,看也不看柴子然。

    柴子然摸摸鼻子,金鑫性子倔强且爱面子,往日若是被他激一两句,早就带着张花花跑了,今日倒是稳重了不少。

    金鑫道:“子然公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那左修缮,也不过尔尔,且看我如何一根手指头干翻他。”

    第83章 反寇五

    柴子然嘻嘻笑着,话还未说出口,耳旁忽而传来一声呵斥:“好你个臭小子,好大的口气,连你老子金鸿门都不敢这般同老夫说话。”

    柴子然闻言脸色一变,他还未提醒金鑫要小心,金鑫已被迎面来的一掌击在胸口,身上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撞到身后的大树时,大树如筛子般抖了抖,树上绿油油的叶子如雨般簌簌地落下。金鑫嘴角哗啦地涌出几口鲜血,滑坐在树下枯坐着一动不动。

    “金鑫公子。”张花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手里的新鲜蔬菜滑落在地,她见那凭空出现的老头还要攻击金鑫,猛地扑向那浑身邋邋遢遢的老头,欲阻止他。

    老头子目露凶光,扬起一掌想朝她天灵盖拍落。柴子然双目圆瞪,大喊道:“住手。”槽老头子这才化掌为手刀,朝张花花后脖颈轻轻地一劈,把她给劈晕了。

    柴子然仍坐在地上,只是脸上的笑早已消失殆尽,自上次糟老头与他一别,柴子然便知道老头子定会来寻他,只是没想到再此见面会是如此的情景。他目光微愣地看着倒在身旁的金鑫,见他嘴角的鲜血已经吐完,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能转动。

    老头子严肃道:“莫要妇人之仁。他乃金鸿门之子,是我前朝的心腹大患。见人杀之,再寻常不过了。”

    柴子然不懂医理,只想让老头子快离开,他好寻人来救治金鑫,忽而瞌上眸子,一脸心累道:“你走吧!无需找我,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哼!哪里由得你选择?”老头子大步朝柴子然走近,掌化五爪像他脖颈袭来:“你若是不跟着我,就死。”

    “师父。”柴子然知晓跟老头硬碰硬必死无疑,睁开的大眼滑下几颗水珠:“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无论你谋反成或败,皆与我无关。我就是懦夫,我只想好好地活着。”

    “废物。”左修缮把柴子然踢开,终究是自己的爱徒,他不舍得用内力,只把柴子然踢倒便罢。他神色颓然:“你真的不肯跟我走?你要知道,你的母亲是前朝嫡公主,你以为当今皇帝真的能放过你?”

    “放与不放,我都绝对不谋反。”

    “哼!”左修缮恨铁不成钢:“那你父母之死呢?你不报了吗?”

    “师父,你说我父母是圣上杀的,那他为何要留下我,留下我们信悟侯府?圣上说他没有杀人,他一国之君,杀前朝公主合情合理,杀包庇前朝公主的乱臣贼子也合情合理,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否认呢?”柴子然神色颓然,眸光清澈地看着左修缮:“你能告诉我,我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左修缮面色发白,听闻有脚步声寻来,重重地哼了哼便离开了。看那样子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嫌疑。

    “阿然。”墨九君寻来,脸色发青,眸光晦暗不明,一身威风凛凛的黑衣破了几个大洞,黑发凌乱,看来是中了左修缮的算计。柴子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无事,让他无需忧心,自己却忧心金鑫的伤势。

    夏风有些闷热,好不容易等来了几缕的风也带着热气。闷热的小屋本就挤满了人,屋子的人满怀心事,额头的汗越滴越多。

    柴子然脸色不太好看,他跟金鑫的关系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坏,可金鑫毕竟是因自己而受伤,心里实在不好受。柴子然蹲坐在门槛,偶尔抬眸入屋看看情况,除了人头济济,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来。

    老大夫替金鑫料理伤口,料理了将近半个时辰,在众人急巴巴的目光中,他叹气道:“病人的武功被废,经脉尽断,日后若是能好,恐怕也不能独自生活。”

    老大夫的话很是委婉,说白了就是他对金鑫的伤口无能为力,日后治好了金鑫,他也是一个残废。

    张花花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趴在床榻上,哇地一声地哭了出来。金鑫躺在床上,眸光黯淡,灰气沉沉,如今的他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艰难,想安慰张花花,嘴巴却张不开,又谈何安慰呢。

    许是家属伤心欲绝,让老大夫气了怜悯,他道:“传闻海清县县内管辖之地,有一座武陵山,山中住着一个室外高人,名为半仙,能让人断骨重生,断指重长,堪称在世华佗。只是老夫从未见过,偶尔去武陵山欲见一见这位世外高人,也从未寻到过,许是老夫与他无缘。”

    老大夫神色淡然,许是觉得自己寻不到,或许张花花等人能寻到也不一定:“你们且去试试吧!也许你们会是他的有缘人。”说罢便提起药箱就走,跨出大门时,朝着柴子然无声地叹息了片刻。

    半刻钟后,远航送完老大夫回来,神情蔫蔫地蹲着柴子然身旁,簌簌叨叨:“公子,这老头是道听途说的,怕是不靠谱。若是有如此厉害的世外名医,海清县的武陵山早就被人踏破了。”

    张花花从屋内走出,楚楚的眸光含着热泪,目露倔强:“我去,我去找名医,哪怕把武陵山的花花草草踩烂了,我也要把名医找出来。”

    柴子然从未听说什么名医,觉得这事还真不靠谱,可有个希望总比睡着等死好,拍了拍远航的肩头:“你护送花花姑娘过去,务必要找到那啥半仙回来。”

    远航嘴角抽搐了下,耸着脑袋弯着腰,哎呦道:“是,公子。”

    虽金鑫那个二百五是自己愣头青病犯了,受了无妄之灾,可终究因他而起,柴子然想了想觉得远航与张花花两人去还是不太妥当,便把主意打到随风身上。墨九君坐在他身旁,捂住他的手:“无须忧心,我已命人快马加鞭给鸿门将军送信,张花花和远航只要一到海清县,便会有鸿门军护着。”

    柴子然疲惫的脸挤出一抹笑:“多谢你了。”

    墨九君神情柔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何须致谢。”他搂住柴子然的肩膀,轻柔的话吹到柴子然耳畔:“阿然,你还有我,无需一个人面对这些。日后也不必特意赶我走,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柴子然脸色通红,轻轻地咳了咳:“还有旁人呢!注意形象!”

    “哦?人呢?”墨九君歪头看了看他身旁:“半个影子都没有。”嘴角咧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阿然,若是你真的担心我,就与我永远在一起吧!”

    柴子然转头扫了几眼四周,见刚还人满为患的屋围,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他挑了挑眉,歪了歪头:“左修缮武功高强,非人力可匹敌,你莫要与他硬碰。”铺地粉与鬼青烟都是左修缮的成名绝技,可他最厉害的还是那一身不为人知晓深浅的武功,一掌能断其筋脉,废其武功。

    对于一个身强体壮心怀天下的人是何等的恐怖。

    身体不再,梦也没了,如走尸无疑!

    海清县民风淳朴,但自从二十多年前的双县花嫁人后,便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难得从外地嫁来的几个漂亮美人,都是有主的。灰暗笼罩着海清县的男性县民,连一朵无主的花儿都难以瞧到,他们还逛什么街啊!

    来来往往的街道行人大多数是女性,且相貌平平。张花花与远航漫步在大街上,见不是女人瞧着他们目露钦羡,就是少数撞到的几个男人看着他们唉声唉气。

    张花花从前乃是花花楼的头牌,在苏虞县并不是没有遭到普通人的轻视,可这般怪异的眸光,是从来没有的。她来到路边小摊,随意挑了一盒桃红色的胭脂,笑问那相貌平平的摊主小姑娘:“姑娘,请问你们海清县是不是不太喜欢外来人,为何县里的人见了我与我身旁的公子就这般模样。”

    远航被几个男性路人羡慕嫉妒的眸光盯起了一阵的ji皮疙瘩,搓了搓袖子,也把疑问看向那姑娘。

    相貌平平的姑娘见张花花的眼光如此好,随手拿起的胭脂是她这里最好的。且张花花样子又生得美,看着颇为顺眼,便笑道:“二位有所不知……”

    “花花,远航。”粗喉的大嗓门徒然升起,打断了相貌平平姑娘的话。来人一脸粗狂的落腮鬍神采飞扬,一记铁砂掌拍到远航身上,笑道:“你小子,很久不见啊!”

    两滴泪水滑落下远航的眼眶,他躲到张花花身后,捂住肩头,痛苦道:“鸿门将军好!”

    张花花亦行了一个礼:“小女子拜见鸿门将军。”

    鸿门将军摆手:“无需客气,你们都是为了我儿而来,我怎么也该同你们说句谢谢。”说着便让领着二人出发,即刻上武陵山。

    张花花跟在鸿门将军身后,看着众海清县县民的眸光越发奇异,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怎么这般看着我?”自己从前是个花魁,莫非海清县的县民瞧不起花魁。

    鸿门将军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正常正常!海清县二十多年没出过美女,偶尔来一个未婚的,多瞧上几眼实属寻常。”

    张花花:“……”

    第84章 反寇五

    武陵山在海清县本地颇有名望,因为海清县就一座山,县民们偶尔闲得慌便去爬爬山,活动活动筋骨,也算是一个放松之地。可近年来上山的人却渐渐少了,听说是因为山上出了一个很奇葩的变态采花贼。

    那采花贼满头长发染得黄黄绿绿,身穿破烂布条衣,偶尔见到行人便撅个小嘴,露个屁股,实在是有伤风雅。且他最喜欢在漂亮姑娘面前宽衣解带,还掩面故作娇羞,甚是没皮没脸,还装有皮有脸。

    远航跟着张花花身后,时不时啾几眼鸿门将军,就怕他一个突袭,给他脆弱的小肩膀来一记铁砂掌,可他更害怕眼前一个躲在树后朝他抛媚眼的男人,吓得跳在鸿门将军背后,寻求保护,惶恐道:“这是谁啊?”

    鸿门将军歉意地看向张花花:“抱歉了!几日前我率领了我的鸿门军把这武陵山搜刮了几百遍,可就是没有看到那什么半仙。听海清县的县民说,曾经有个漂亮的女人叫顾青青,她断了一条胳膊,走上武陵山寻那劳什子的半仙时,让他把断了的胳膊治好了。可惜海清县多年不出美女,偶尔嫁几个过来还是别人家的媳妇……”

    “所以……呵呵,我就想带你过来,看看能不能撞上那啥半仙。”鸿门将军惊喜地看着眼前把头染得黄黄绿绿的采花贼:“这不,我搜了几日的山都搜索不出的变态,你一来他就出现了。”

    张花花双腿立得笔直,恭敬道:“鸿门将军,您无需如此客气,花花一介小女子,能出力已花花莫大的荣幸了。”

    “好。”鸿门将军侧身重重地拍了拍远航的肩头:“不愧是我们老金家的媳妇儿”伸出一根大拇指,朝她的脸比了比:“好样儿的!”

    那句“我们老金家的媳妇儿”让张花花脸色红了红,小手捏了捏衣角,羞得低头不语。

    因鸿门将军嗓门大,让躲在树后的奇葩变态听到了,他从树后站出来,身上的布条衣被风吹得露出不可描述的部位。见张花花羞得低头不语,一股火气从心口冲上头顶,大步朝几人走来:“你们休要胡说。”

    鸿门将军皱眉:“你是何人?”

    奇葩变态伸长脖子看向鸿门将军身后的远航,笑得□□不堪:“我是因为你身后那个小哥哥长得好看才出来的,不然……”轻蔑地啾了眼张花花:“这种丑不拉几的小丫头给我一百个我也不搭理她。”

    丑不拉几?张花花石化了一阵子,把远航从鸿门将军身后拖出:“你喜欢他?”指了指自己如花的脸:“我生得丑?”

    在张花花难以接受的目光中,变态一脸垂涎地看着远航,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花花心理素质良好,拍了拍远航的肩头,朝变态笑道:“只要你带我们去见半仙大师,我就把这个小哥哥送给你。”

    远航一脸惶恐地缩回鸿门将军的后背:“张花花,你卖友求荣,你不厚道。”

    张花花皮笑r_ou_不笑道:“友哪有我相公值钱,远航公子你还是从了吧!”她红着脸打量几眼那变态,昧着良心道:“其实这位仁兄洗干净了,还是挺好看的,值得托付终身。”

    远航猛地抱着鸿门将军的大腿,哭喊道:“鸿门将军救命啊!”

    谁亲谁不亲,一目了然,鸿门将军昧着良心附和张花花道:“这人是很不错!”

    两人也不管远航愿意不愿意,直接绑了他,朝变态笑道:“劳烦你带路,我们要去见半仙大师。”

    变态朝远航流了一会儿口水,吞咽了几口新鲜空气捏了捏远航滑嫩的皮肤,欣喜道:“好滑溜!真的要送我吗?”

    张花花拍远航的胸脯保证道:“比珍珠还真!”

    远航欲抗压,让鸿门将军一记手刀就打晕了。当然,他在晕前心里没少咒骂这两个混账王大蛋,如能让他回苏虞县,他……

    没时间让远航想清楚,他人便晕了。

    鸿门将军虽然是个买远航救儿子的土匪豪杰,可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轻易把货物远航交给变态抱着。他把远航驮着背上,眼神示意张花花跟着,跟着变态绕了一会儿路。可这变态来得奇异蹊跷,去的地方也是云绕雾埋。他曾带兵上武陵山寻人,哪块土地没有踩过几遍,可变态带他去的这块土地,他还真没踩过。

    前方薄雾越发浓郁,把身旁茂密的大树遮挡着。鸿门将军此刻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一手扶稳了远航,一手拽紧了张花花。此路不同寻常,夏日晌午明明阳光大盛,此刻却没有丝毫的阳气,反而y气重重,偶尔还传出几声乌鸦的啼叫。

    前方的路越走雾越浓密,鸿门将军打起十二分ji,ng神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跟在变态身后,可他离变态的背影居然越来越远。

    一颗豆大的汗珠出现在鸿门将军额头,眼前忽而出现两只绿油油的鬼眼,形状似猫,身如大象,张开猫嘴,忽而化成一只深寒的老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要咬死鸿门将军。鸿门将军想要带着两个累赘准备退走,一双脚却如同陷入泥潭中,一动能不动。他惊愕地低头,见脚下充满泥泞的土路通通化成一层白白的粉末。

    这不是铺地粉又是什么。

    他要掩住口鼻时,可已经来不及了。铺地粉随着狂风吹入他的口鼻,他浑身抽搐,眼睁睁地看着森森的虎嘴朝他吞噬而来。

    不甘充满了鸿门的心,他愤怒地大喊:“尔等小辈,果真y险!左修缮,尔敢出来一战否!”

    远航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有趣的梦。他梦到张花花和鸿门将军联手将他送给变态,可那变态有特殊的爱好,忽然变了口味,要打张花花和鸿门将军的主意,两人不从,他就把鸿门将军和张花花绑进了森森的铁牢里,每日只给一顿饭吃。

    梦中的远航还未出来嘲笑二人,忽而觉得整个世界天摇地动,关着张花花和鸿门将军的y森铁牢忽然坍塌了,连他这个无辜的路人也塌陷成r_ou_泥。

    远航被自己吓醒,醒来后发现张花花拿着一碗粥放在自己身旁,道:“吃吧!”

    远航抹掉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关押他的铁牢,心里懊恼不已,他的梦莫不是成真了?可为何他也在其中。

    鸿门将军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可恶啊!我竟一时大意上了j,i,an贼左修缮的道。”

    远航对此不置一词,若非他们上当,他肯定清白不保。拢了拢身前的衣衫,默默地端起粥来喝了几口。可这毕竟是草寇的东西,他喝完后,才察觉万一被草寇下毒呢?远航双手抚上喉咙,脸色铁青。

    铁笼外传来变态的声音,他道:“你放心,这些都没毒的。”

    远航面色僵硬地看清了变态洗干净的头,五官还算清秀,一双猥琐的眸子也变成正常的眸子,只是看远航的眸光仍带着难以言喻的亢奋:“小哥哥,你真好看,我们做个朋友呗!”

    远航吓得缩到铁笼边,一脸警惕地看着变态开锁入铁牢,他面色看着自己带着暧昧的笑容。远航惶恐问:“你你你……究竟想做甚?”他不禁拢了拢前襟,一脸苦闷。

    变态的布条衣里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看着虽不那么变态,可远航还是很怕。

    “哼!”鸿门将军一声冷哼,因愤怒而抖了抖身上的枷锁,叮叮当当作响。他蹙眉看向来人:“左修缮呢?”

    变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他身上被锁了铁链,此刻倒也不怕他:“大人没空理你们这些小人物。”眉梢挑了挑,好整以暇地环了环胸:“丑不拉几的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妄想逃走,不然我可就得侮辱一下我的锁链了。”

    偷偷摸出牢房外的张花花脸色白了白,默默地啾了眼鸿门将军,心有不甘地退了回来。她跟远航都是手无缚ji之力之辈,这些贼子说不浪费锁链,只把他们关了起来。而他们对鸿门将军这样的武夫,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仅列入了严加看管的名单,还把他双手双脚都锁上了四条锁链,捆着墙上,连动也不动了。

    变态见张花花如此识趣,并没有说什么,往外头摇晃了一句,让一个小孩拿着文房四宝放在远航身旁,逗他:“写婚书吧!写了我就放了你。”

    张花花眸光一亮:“只要他写了婚书,你真的放了我们?”

    变态朝他得意一笑:“自然是假了咯!你怎么那么傻!”

    张花花:“……”

    远航惶恐地问:“你究竟让我写什么?”

    “把你完美无瑕的身体画出来便好!”变态笑得一脸猥琐:“只要画得我满意了,今晚看你的酮体感兴趣了,明天我就来办了你,好让你早点离开。”

    远航宁死不屈道:“那还是把我永远关在这里吧!”大义凛然地看着鸿门将军:“我要跟鸿门将军共进退,生要给鸿门将军把风,死要替鸿门将军垫底。”

    他的话说得凛然大义,听得鸿门将军眉头一皱:“臭小子说得倒是好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远航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不可能,我心里对你的崇拜与敬畏都是真的。”心里骂你也是真的。

    变态眉心一拧:“你若是再这般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我可是要生气了。”

    第85章 反寇六

    鸿门将军皱眉:“别瞎嚷嚷了,左修缮不就是要见阿然。远航,你写,让阿然过来换我们走。”

    “哈?”远航一脸的惶恐:“为何?”

    鸿门将军一脸的不耐烦道:“让你写你就写,就算你不写,左修缮也会让旁人写的。”如今他们自己人写了,还能知道草寇送去苏虞的信究竟写了什么。

    远航想了想,确实如鸿门将军所说那般,便下笔了。

    屋外,秋霜露重,几缕枯叶从天上飞洒而下,如怨如诉;屋内,夜色如梦,层层的黑暗从四方袭来,伸手不见五指。

    柴子然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榻,忽而觉得浑身一轻,如飘洒的落叶般飞了起来。蓦然睁开双眼,身旁抱着他的人不是墨九君又是谁。

    柴子然咬牙切齿道:“墨九君,今早我躺在你衙门的床榻上,你说老子梦游找你睡觉去了;那这时候,你又在作甚?”

    墨九君见偷人被发现,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自然是梦游找你睡觉了。”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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