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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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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

    正文 第82节

    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

    第82节

    孟桓现在在做什么?

    ……当然是和绰漫共度良宵。

    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可答案那么令人难以承受,让宋芷不敢细想。

    季春的夜晚仍有些冷,风吹动纱窗,丝丝的凉意一点点透进来,宋芷清瘦的脸颊上毫无睡意,乌黑的眸子一片冷寂,弦月清冷的光从纱窗透进来,勾勒出他削尖的下巴线条。宋芷的唇角抿着,唇色因为久病而泛白。

    冷。

    宋芷拢紧被子,将半张脸都用被子盖住,却还是冷,冷得他浑身都在发抖。

    久不见阳光的y暗房间里,似乎没有活物,宋芷的呼吸原本轻得听不到,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咳得急,似乎要将肺也咳出来。

    肺是没有咳出来,却咳出了一团暗红的血。

    宋芷颤抖着手,拿帕子细细擦了,想着明儿个得让锦明将被褥换洗一遍,免得被孟桓发现。

    月色逐渐西斜,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边天上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宋芷熬了一整夜,眼底一片青黑,看起来煞是疲惫。

    因此清晨锦明来时,吓了一跳,又看到被子上的血迹,差点叫出来。

    “嘘。”宋芷对她竖起食指,“莫要声张。”

    “可是,先生……”

    “少爷新婚,”宋芷打断她,“见血不吉利,你别说出去,偷偷拿去洗了。”

    宋芷说得有道理,大喜的日子若是见了血,别说孟桓和绰漫会怎么样,巴雅尔那儿就无法交待。

    “是……先生,但您这身子,可不能拖着,得请大夫来看看才行。”

    宋芷笑了笑,嘴唇有些干,“等府里忙过这几天再说吧,我不急。”

    新婚后头一天,新妇要拜见公婆和舅姑,孟桓是个独苗,舅姑是没有,公婆也只有婆婆一个在,因此省了很多功夫。

    绰漫早早地起了,身穿长袍,戴着罟罟冠,礼数周到,与孟桓一起拜见了巴雅尔。

    第二日,新妇进祠堂。

    第三日,婿见新妇之父母,即孟桓要去将军府拜见伯颜和博罗哈斯,随后拜见安童等绰漫的其他党亲。

    新婚后好几日,孟桓都腾不出空来见宋芷,直到他无意间在一堆贺礼中看见了那幅画。

    孟桓随宋芷学画,学得乏善可陈,却对宋芷的画了解得很,虽则画上连落款也没有,孟桓也一眼就看出,是宋芷画的。

    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孟桓唇角微弯,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谁。

    “哈济尔,”绰漫整理着贺礼清单,见孟桓对着一幅画发呆,便凑过来看,她不懂得画,见没有落款,疑惑道,“这是谁家送来的,怎么落款也没有?”

    孟桓淡淡地把画收起来,说:“与你无关。”

    绰漫的脸色僵了僵,将手上拿着的贺礼清单“啪”地拍在案上,冷笑道:“与我无关?这是送给你我的新婚贺礼,怎能说与我无关?”

    “哈济尔,我现在是你麦里吉台氏明媒正娶的少夫人,那夜的事我不想再提,但你现在的模样,却让我失望得很!你哪里有一点我丈夫的模样?”

    绰漫说的是新婚之夜,那天晚上两人没有圆房,孟桓没有碰她。

    绰漫原本觉着,她只要正大光明地嫁给孟桓,一切便迎刃而解,什么宋芷都不在话下,没想到孟桓为了区区一个汉人,还是男人,竟这样羞辱她。

    “赐婚的旨意是你求的吧?”孟桓问。

    绰漫抬起下巴,道:“是我,怎么?你要果真不愿,怎么不抗旨呢?”

    “不敢抗旨,娶了我,却还想跟宋芷藕断丝连,你可真够无能的。”

    “哈济尔,”绰漫伸手去拿那幅画,“你想继续把宋芷养在府里,我不反对,你想再养十个八个小妾男宠,都可以,但我是你的正妻。”

    孟桓握得紧,绰漫没有拿动,她气愤得咬牙,“你得将我当做正妻来看待。我不是那等好欺负的弱女子,你若继续这样苛待我,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松手,”孟桓说,“别碰这画。”

    绰漫眉头一横,恍然明白过来,讽道:“是宋芷送你的,是吧?所以看也不许看,碰也不许碰。”

    “松手。”孟桓重复,他没有正面回答绰漫的话,无疑是默认。

    绰漫更恼:“区区一个男宠,你凭什么这么宝贝他?”

    “住嘴!”孟桓一个掌刀砍在绰漫手腕上,趁她吃痛时,将画收回来,冷冷道,“他不是你可以评价的。”

    绰漫的手腕红了一块,她没料到孟桓竟然敢对她动手,刚想反击,孟桓已经拿着画转身出了门。

    “哈济尔!”绰漫气急败坏,“你给我回来!”

    门口的婢女看到孟桓沉着脸大步走出去,又听到绰漫的声音,诧异地向里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绰漫忽地收了声。

    她与孟桓之间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否则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爱赤哥知道孟桓对他不好,说不定会出手警告孟桓,甚至于打击孟桓。

    这是不行的。

    孟桓一路黑着脸,步履匆匆地往宋芷的房间跑,越往那个小院儿去,门庭越是冷清,到宋芷房门前,已是门可罗雀。

    锦明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派来看管宋芷的侍卫丫鬟都倦怠得很,七倒八歪地守在那里。

    “少爷!”看到孟桓过来,脸色难看得要命,锦明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行礼,“您怎么来了?”

    孟桓瞥了她一眼,脚步顿在门口,临了竟然有些不敢进去。

    ……宋芷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作这幅画的呢?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他近来,怎么样?”良久,孟桓问了一句。

    锦明怯怯地抬眼打量他,想了想,如实说:“不大好。”

    “先生病了,又一直不肯看大夫,前几日咳血了,这几日又吃不下饭……”

    锦明话没说完,里头又传出宋芷一声急过一声的低咳。

    病中的人像是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肯让外面的人听到,但这哪儿是压抑得住的?

    门倏然被推开了。

    孟桓拿着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才抬脚走进去。

    到里间门口,孟桓看见了窗前坐着的瘦削身影,打翻了的颜料弄污了画纸,宋芷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桌子,咳得腰都弓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看着便叫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回来了,谢谢没有抛弃我的小天使们

    第119章 君子偕老一

    刹那间,孟桓恍然惊觉,他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他怎么……看着那么憔悴?

    孟桓快步走上去,将画搁到一旁,一手揽着宋芷,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直到宋芷咳出一口殷红的血,孟桓才倏然变了脸色。听到锦明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子兰!”孟桓吓得手足无措,把画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一边用袖子替宋芷擦嘴角的血,一面问,“你怎么样?”

    “叫裴雅!”孟桓转头厉声道,“快,去把裴雅叫来!”

    “是!奴婢这就去!”锦明也吓得花容失色,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征南……”咳了血后,宋芷才喘过气,轻声道,“……我没事。”

    孟桓瞪着他:“没事?这还叫没事?”

    宋芷苦笑,无奈道:“你才成亲,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闭嘴,不许说话!”孟桓将他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到床边,才轻轻将他放下,盖上被褥,掖好被角,心疼不已,“你自己的身体,怎么半点也不知道爱惜?非得把自己折腾死了才甘心么?”

    宋芷抬眸看着他,孟桓脸上的担心不是作假,可他已经没有心力来回应。

    “我想跟满儿一起回兴顺胡同。”宋芷说。

    孟桓的神色僵了僵,想帮宋芷擦汗的手顿在半空,又若无其事地垂下来,替宋芷拭去额角的冷汗,低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再说,现在病成这样,不许说这些。”

    宋芷不依不饶:“那我病好后,就可以回去了么?”

    孟桓皱眉,没有说话,可很显然,他是不想答应的,岔开话题:

    “锦明说你前几日咳血了,你也不知找大夫看一看么?”

    宋芷明知孟桓不肯让他走,情绪顿时低落下去,轻轻道:“府里人都忙着,不想添乱。”

    “胡闹,”孟桓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怎么能叫添乱?你就这么拖着,病越拖越严重,才是添乱。”

    宋芷说:“你嫌我添乱么?”

    孟桓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什么?”

    孟桓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宋芷的额头,没发烧,倒是发冷,“是不是病糊涂了?”

    宋芷说:“病糊涂了你就让我走吧。”又说,“但孟将军家大势大,若是执意想把我留在这里,羞辱我,宋芷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受着了。”

    “将军,”裴雅出现得恰是时候,他拎着药箱,一瘸一拐地向孟桓行了礼。

    “快过来,”孟桓招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看子兰怎么样了。”

    裴雅跟宋芷也算老熟人了,宋芷至元十八年秋住近孟府,如今至元二十三年春,近五年时间,裴雅诊治宋芷的次数比孟桓还多。

    他仔细打量了宋芷的神色,查看了眼白、舌苔,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症状。

    “子兰怎么样?”末了,孟桓问。

    裴雅看了孟桓一眼,他知道孟桓近日大婚,也知道宋芷和孟桓的关心,出于医者仁心,裴雅如实道:“依草民之见,宋先生主要是心病。”

    心病,宋芷能有什么心病?自然只有孟桓。

    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孟桓,宋芷是因他而病了。

    “怎么治?”孟桓皱眉问。

    “将军莫非不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么?”裴雅说。

    话虽如此,裴雅还是给宋芷开了方子,助他调理身体,药方里加了些凝神静气的药材,助宋芷安眠。

    裴雅能看得出来,宋芷想来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宋芷喝了药后不久,便困了,懒懒地不想搭理孟桓,便闭着眼,面向墙的方向。

    孟桓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到宋芷睡着后才离开。

    把宋芷留下来是一个错误吗?

    他该放他离开吗?

    ……

    孟桓去见了白满儿。

    白满儿自从到孟府后,便成了个闲人,府里丫头小厮们因了宋芷的缘故,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这丫头倒也不自怨自艾。她不能经常和宋芷见面,便时不时悄悄地去看宋芷。

    孟桓去时,白满儿在绣一个荷包。她见到孟桓,也没有行礼,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你来干什么?”

    孟桓是看在宋芷的面子上,才没把她赶出去,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扫了一眼白满儿在绣的荷包,问:“送给子兰的?”

    白满儿横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孟桓说:“当然有关,要是送给子兰的,我保证你送不出去。”

    白满儿气得牙痒痒,说实话,她可以说是恨孟桓的,因此语调y阳怪气:

    “孟将军出身高贵,又身居要职,现如今娶了个更高贵的千金小姐,权势滔天,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

    孟桓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淡淡问:“你想回兴顺胡同吗?”

    白满儿愣了一下,飞快地说:“我要跟少爷在一起。”

    意思是想回,但得跟宋芷一起回。

    孟桓手指敲了敲桌面,又问:“你想嫁给他?”

    汉人女子不像蒙古女子那么大方爽快,白满儿登时红了脸,啐道:“不知羞!这种事也好拿来问一个女孩儿家么?”

    孟桓自顾自地说:“不可能的。”

    “他不会娶你。”

    虽然心里清楚,可孟桓这样说出来,实在太伤一个女孩儿的心,白满儿变色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赶人了。”

    孟桓撇嘴,提醒:“这是我的地盘。”

    顿了顿,孟桓又问:“你明知他不会娶你,又为何愿意一直跟着他,不惜为奴为婢呢?”

    白满儿腾地站起来,指着孟桓道:“若你今天来,就是想羞辱我,也请适可而止,孟将军。”

    “我愿意跟着少爷是我的事,孟将军可是嫉妒没有谁肯这么无怨无悔地跟着你?”

    “你知道为何吗?”

    “因为你不配。”

    白满儿破罐子破摔道:“少爷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陪你白白地耗了这么些年。”

    “若不是你,他本该娶一房娇妻,有两三个孩子,过着平淡却安逸的生活。”

    “你耗着他,却娶了别人,更可恶的是,你娶了别人还想锁着他,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孟将军自以为高人一等,便能为所欲为,你做什么别人都得受着,你能娶妻他不能,你要他留下他就得留下,你口口声声说想跟他过一辈子,可行动上不还是将他当做个男宠么?”

    白满儿冷笑地盯着孟桓逐渐沉下去的脸色,最后补了一句,道:“若我是少爷,便是死,也不会让你龌龊的占有欲得逞!”

    “啪!”白满儿最后一句话才说完,便迎来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她左脸上。

    孟桓的力道,宋芷都受不住,何况白满儿,立刻就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左脸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孟桓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寒声道:“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cha嘴。若不是看在子兰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早就到大街上要饭去了。”

    白满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昂着头,倔强地瞪着孟桓:

    “你配不上他。”

    孟桓险些想掐死她,但顾忌着宋芷,只掀了桌子,冷冷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说完便拂袖而去。

    经白满儿这一通骂,孟桓好多天没去看宋芷,不是生气,是不敢。只是吩咐了人,日夜守着宋芷,监督他喝药,时刻查看宋芷的病情。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二月染的风寒是好尽了,心病仍在。孟桓特意嘱咐了厨房,每天给宋芷开小灶,都做宋芷爱吃的,开胃的。

    在这样ji,ng心地养护下,宋芷的身体稍好了一些,脸上的r_ou_也养回来了一些。

    到四月,巴雅尔没有在孟府久留,启程回忽都虎那儿去了,将孟府留给新婚的小夫妻两个。

    然而四月,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都路总管府的人荷枪实弹,鱼贯而入,要缉拿宋芷。

    孟桓才下朝回来,就碰到这场面,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把人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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