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
正文 第88节
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
第88节
忽都虎的嘴角抽了抽,气的,当即转身就走,不再看他,冷冷道:“继续,打到他想明白为止!”
“是!”
“啪!啪!”木板与r_ou_体接触的声音,一下接一下,不停地响在偌大的孟府里。
所有丫鬟小厮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大气也不敢出。
眼看着孟桓已经意识模糊,眼神涣散,齐诺大着胆子去给孟桓求情,被忽都虎一个冷眼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也想吃板子么?”
齐诺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少爷他也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少爷毕竟年轻……做事难免欠考虑……”
“年轻?”忽都虎气笑了,“哈济尔今年多大了,廿四岁,按汉人的说法,及冠都四年了,还年轻?他儿子都会走路会说话了!”
孟平疆现在两岁多,确实不小了。
忽都虎看着齐诺就心烦:“你多年跟着哈济尔,他做了这样的事你也不知劝阻,难免一个侍候不周的罪,拖下去,杖责三十。”
这下齐诺哭也哭不出来了。
在齐诺挨板子的时候,孟桓这边也没停下,又打了几十下之后,孟桓终于没撑住,晕了过去。
到底是亲儿子,忽都虎没把他往死里打,留了口气,让人抬回房,去请了大夫给孟桓医治。
宋芷是孟桓的男宠,这事牢里头狱卒们都知晓,因为赵孟畹脑倒剩运诬频墓刈1扰缘那舴付唷?
这天宋芷病势昏沉,赵孟钐匾馔腥舜艘└诬疲涓诬扑屠词保萍诬扑淙磺迨荩萆俱玻骞偃匀磺蹇。鼋鍪悄乔舴铝斓紫侣冻龅囊唤鼐弊樱蚕改灏尊词乖诶卫锒嗍保圆桓钠浔旧?
这狱卒是新来的,平素也好男风,狭玩些娈童,乃至到秦楼楚馆叫些小馆儿作陪,此刻见了宋芷,便动了些歪心思,心想着既是男宠,便该对这档子事了然于胸。他谨慎一些,加上宋芷受了辱,不会往外说,那便不会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
第128章 鸨羽四
那狱卒动了歪心思,平日就对宋芷多了几分关照,时刻注意着他这边儿,想寻个机会与宋芷欢好。
这日总算给他等到了机会。
与他一起值班的狱卒被他支开了,这一片儿就剩他一个。宋芷靠着墙,拿了一块小石头在墙上写什么,背对着他,纤瘦的背脊在囚服下露出好看的线条,从肩胛骨到腰身,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狱卒拿着钥匙打开门锁,这动静让宋芷回头看了一眼。
他有些奇怪,岂不是饭点,也无人来探视,这狱卒做什么?
宋芷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打量他,只见狱卒进门后,便回身把门锁又锁上了,这才扯了扯衣领,向宋芷走过来,口里道:“听说你原是哈济尔少爷的男宠?”
带有暗示性的动作和语言,让宋芷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宋芷抿起唇,背靠着墙,神色警惕,握紧了手里那块小石头,同时眼睛飞快地扫了一下四周以及门外的情形。
没有其他人,也自然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大哥有什么指教么?”宋芷问。
狱卒笑了一下,挑眉说:“指教倒是没有,”他垂眸看着宋芷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你怕什么,想来身为男宠,这种事也做得不少了吧?再多一次,又有什么不同?”
宋芷没有答话,眼睛紧紧盯着狱卒的动作。
狱卒先是取下了自己的佩刀,从铁门空隙放到了门外,而后扯下身上的盔甲,露出底下的短衫。
“你若是乖一点,伺候得爷开心了,就让你少吃些苦头,如果不肯乖乖听话让小爷舒服,我就让你不舒服,明白么?”
带着暗示性的粗鄙话语让宋芷作呕,他抿了唇,看到不远处有午饭时留下的瓷碗,唇畔带了一抹嘲笑,身体慢慢地向那边移动。
“躲是没用的,”狱卒一步一步向宋芷逼近,“你能躲到哪儿去?”
“还不如乖乖躺平吧。”狱卒一边说,一边向宋芷扑过来,宋芷早就警惕着他的动作,身子一侧,躲了过去,狱卒扑了个空。
宋芷在铺了稻草的地面打了个滚,起身要逃,却被反应更敏捷的狱卒抓住了腿,宋芷抬手想用手里的石块砸他的脑袋,手才举起来,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而后狱卒笑了,手上一用力,把宋芷按倒:“你再逃?”
狱卒处在上位,全身的力量都压过来,宋芷根本不是对手,握了石块的那只手被按到了地面,狱卒手上继续用力,握得宋芷手腕生疼,手上失了力气,石块便无力地落到了稻草上。
狱卒的膝盖压在宋芷的腿上,让宋芷无法抬腿,两只手则分别按住。
“现在还能逃么?”狱卒压低声音,笑着调侃,而后膝盖抵在宋芷两腿间,用力下压,强行将宋芷的两腿分开了。
宋芷倏然咬紧牙关,眼里带着沉郁的愤怒盯着狱卒,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人撕碎吃了。
可狱卒根本不怕,把宋芷两手并到一处,单手按住,另一只手隔着囚服去摸宋芷的腰身,掐了掐那腰上的软r_ou_。
“哟,这眼神还挺凶,哈济尔少爷要你伺候的时候,你也是这表情?”
大言不惭把自己跟孟桓比,宋芷没忍住,吐了他一脸唾沫。
狱卒被激怒了,掀起囚服的衣摆,手就摸了进去,那手是常年练武的,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砾,手上有茧,触感并不舒服。
宋芷强忍着恶心,没动。
“知道乖了?”狱卒会错了意。
宋芷从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狱卒低头要吻他,被宋芷偏头躲开了,狱卒便一口咬在宋芷脖子上,刺痛和恶心感让宋芷皱了眉。
触感陌生的抚摸从腰际来到胸前,宋芷尽量放松身体,以便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后看准时机,猛然顶膝,又准又痕的顶在狱卒两腿间的物什上。
这一下宋芷蓄了许久的力,重击直接让狱卒惨叫出声,宋芷再趁机从狱卒身下逃出来,在狱卒捂住腿间痛叫的时候,飞快地捡起那只瓷碗,在地上敲碎了,拿了最大最锋利的一块瓷片,回身便在狱卒身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豁口。
伴随着狱卒的痛呼,鲜血刷地流了出来。
宋芷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拿了瓷片对准狱卒的咽喉,将他按倒在地上,冷冷地盯着狱卒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别动!”宋芷低喝着威胁,“否则就杀了你。”
情势飞快地反转,宋芷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看来是狱卒太蠢。
“不要觉得我不敢动手,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囚犯,也没想着能出去,说不定死前还能拉你一个垫背的。”
身上的伤口倒是次要,腿间的疼痛才更要命,宋芷差点没废了他。
狱卒两手捂着身下,被宋芷按着,身体还在打颤,疼的。
“别别别,小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宋芷唇畔带着讥讽的笑,问:“还想说什么?”
贴着狱卒脖颈的瓷片微微用力,锋利而不规则的断口刺进r_ou_里,来自死亡的赤/裸/裸的威胁,让狱卒吓得要尿裤子。
“轻轻轻点儿大哥!别!我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宋芷没理会他的求饶,他知道这次不给这人一点教训,他就不会长记性,瓷片已经破开皮肤,刺进r_ou_里。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哈济尔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还敢狗胆包天,拿自己跟他比?”
宋芷掐着狱卒胳膊上被划出的豁口,那地方还在往外流血,剧烈的疼痛让狱卒再次惨叫出来。
这叫声吸引了其他区域的狱卒,匆匆赶过来,本以为是什么狱卒虐待囚犯,赶过来一看,惊掉了下巴,大怒道:“那厮,在做什么?”
宋芷抬眸轻飘飘地扫了那人一眼,见好就收,一拳砸在狱卒眼睛上,给他砸出一个熊猫眼,才松开手,放开了狱卒。狱卒慌忙起身,捡了盔甲逃也似地出去了。
宋芷也不怵,淡淡道:“你自己问他。”
其实外面那人看里头这情形,也能猜个七八分,脱掉的盔甲,衣衫不整的宋芷,再傻也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其实监狱里头这种事很多,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碰到个硬茬,这事再闹起来,就闹大了,不好收场,因此那狱卒虎着脸,骂了宋芷几句,倒没再干什么,拉着被打得很惨的那位匆匆走了出去。
可惜宋芷运气不好,一时威风逞完,到底人家是地头蛇,隔天便找了个借口,几个人把宋芷毒打了一顿。
而且这些人下手y,专挑那种表面上看不出太多伤害,实际非常疼的要害部位打。
宋芷在地上蜷成一团,护住了脑袋,挨着拳脚,疼痛倒是次要,他只是觉得屈辱。
几人打了半晌,停下手来,怕把人打死了,见宋芷一动不动,昨天被宋芷打的那人便朝宋芷脑袋踢了一脚,说:“装什么死?”
宋芷被踢得脑子发晕,却突然被人用脚踢着翻了个身,随即有人拉开了他的腿,宋芷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一阵锥心的疼从两腿间传来。
“啊!”
宋芷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于痛楚中睁开眼,只见一只脚正踩在自己两腿间,用力地碾。
“这样可还爽么?”有声音带着戏谑,在脑袋上方响起,宋芷没力气抬头看,只能听出来是被他打的那个。
宋芷登时不肯再出声,咬紧了牙关,直咬得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哄笑声充斥着耳朵,带着嘲讽的,不屑的,戏谑的,像是猫在逗老鼠。
坚硬的鞋底踩在要害部位上,以要踩坏的趋势毫不怜惜地碾压踩弄。
宋芷何尝受过这等对待,他偏过头,捂住脸,不忍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样的酷刑并没有持续很久,打也打过了,羞辱也羞辱过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其中一个朝宋芷吐了口唾沫,随着“咔嚓”落锁的声音,世界安静下来。
那几人的声音渐远。
宋芷脱力似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他还在苟延残喘什么呢?
既然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又为何在这狱中苟且偷生?
宋芷擦了擦脸上的唾液,扶着墙坐起来,半靠着墙壁出神。
腿间还在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也不想去看。
羞辱,难堪,种种情绪堆积在心头,胸腔堵得难受,宋芷手里握了一把杂草,只觉得头脑依旧发懵,血液不停地上涌。
终于,一口血吐了出来。
暗红的血迹斑斑驳驳地落在囚服上,落到稻草上,触目惊心。
为什么?
宋芷心想,他就该承受这些吗?
宋芷想到娘亲临死前的脸,想到秀娘失望的眼神,想到孟桓,温柔的,残酷的,蛮横的……
他突然没了力气,仰面靠在墙上,苦笑着扪心自问:所以你还是在期盼他,期盼他来救你,等他来带你回去,所以才舍不得死么?
多么可笑,又多么不堪。
孟桓给予过他无数的温存,也给予过他无数的伤害,如今孟桓已经不属于他,他最后想到的却还是孟桓。
……该离开了吗?
宋芷望着天窗外的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听赵孟钏得匣敢丫痪攘顺鋈ィ辉诶卫锪耍撬衷凇谧鍪裁茨兀坑氪侣谝黄稹蚱尴嗑慈绫觯侔钙朊迹?
宋芷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样的情景,那是老去的孟桓和绰漫,他们一起过完了一生,儿孙满堂。
那才是孟桓该有的人生吧。
而他自己……
宋芷垂下眸,看到了那块染血的瓷片,那上面是那狱卒的血,现在……
宋芷吃力地撑着地面,身上因为殴打疼得厉害,两腿也哆嗦着用不上力,没能站起来,只好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了那块瓷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更新!
第129章 鸨羽五
瓷片划破手腕的时候,疼得厉害,血从豁口流出来,鲜红刺目,却不足以致死,宋芷哆哆嗦嗦地又给自己补了一下。
不知是割破了哪根血管,大量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满目的鲜红,宋芷咬着牙关,用力地闭上眼,泪水不知道何时、也不知为何充满了眼眶,从眼角滑下来,却是悄无声息的,滴到了囚服劣质的料子上,留下圆圆的一团水渍。
“啪!”瓷片落在了地上。
鼻间被血腥味充满,宋芷倒下去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手腕垂下,血液顺着皮肤流淌下来,浸shi了干燥的稻草。
监狱的墙角,老鼠在啃噬死掉的同类的尸体,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不明白眼前的人类为什么会突然倒下去。
“死人了,死人了!”看守的狱卒发现后,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
“谁死了?”
“那边,那个叫宋子兰的囚犯,自尽了!”
“什么?”
“急什么,不就自尽了一个囚犯么,又不是第一回见了?回头写一个畏罪自杀便了了。”
“什么畏罪自杀?”伴随着一道沉稳的男音,门口迎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年约四十,身着紫罗服,纹有三寸大小的散答花,腰系荔枝金带,分明是一名三品大员。
“中丞大人,这边儿请。”大都路总管府的司狱司是个正八品的小官儿,穿一身绿罗服,乌犀角带,可在这些没品阶的狱卒面前,仍是得罪不起的人。
众人见他如此点头哈腰,都吓了一跳,连忙端正姿态,恭恭敬敬地行礼,齐声道:“见过中丞大人!”
中丞?御史中丞?从三品的大员,跑他们这儿来做什么?
“本官方才听说,有个囚犯自尽了?”御史中丞抚了抚胡子,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狱卒,问,“是何人?”
御史台掌纠察百官,他想知道,他们还真不能不说。
“回大人,”见底下几个都不中用,狱卒头子只好站出来,说,“是一个名叫宋子兰的囚犯。”
“犯了何罪?”御史中丞的手顿了顿,又问。
“回大人,此人私自撰写伪经,诗文中大有不敬之语,涉嫌谋反之罪。”
“涉嫌谋反?”御史中丞的胡子动了动,“将文卷拿来本官看看。”
“是。”当即有人去把宋芷一案的卷宗等拿了过来,呈到御史中丞面前。
此案案情简单,罗列了宋芷写的诗文等,以及宋芷自己交待的另外一些案情,御史中丞大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宋芷写的诗,他对儒学知之甚少,看不出什么,便留了个心,将诗记下来。
“人死了么?”御史中丞问。
“还有气。”有狱卒回答说。
御史中丞抚须沉吟道:“既然还有气,还不快差人来诊治?他这罪,未必至死,快去。”
御史中丞发话,司狱司哪儿敢不听,满口答应了,回头给这些不中用的下属一个眼色,又堆起一脸的笑,转向御史中丞,点头哈腰道:“大人,这大牢里又冷又潮又脏,免得脏了您的脚,快些出去吧。”
御史中丞瞥他一眼,没有说话,提着衣摆,缓步走了出去。御史台每年都要纠察总管府的大小案件,今年是恰好到了这时候,他才奉命过来的。
然而御史中丞走后,狱卒们却并没有去给宋芷请大夫,几个方才动手打人的心里都有数,知道宋芷为何寻死,若真把宋芷再救回来,给他寻到机会向御史中丞告上一状,别说他们这些狱卒,司狱司也要遭殃。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拖出去,丢到乱葬岗!”
“可,这……回头大人问起来……”
“就说医治无效,死了,如此简单的事,还用再多说么?快去!”
“是!”
当即有人领了命,用麻袋把宋芷装着,当天夜里趁着夜色给送了出去,丢到了乱葬岗。
“真晦气,竟然刚好赶上御史台来人!”
两个抛尸的狱卒骂骂咧咧的,给了昏迷中的宋芷一脚,转身便走了。
……
宋芷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意识浮浮沉沉,时明时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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