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这个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作者:千非
正文 第31节
这个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作者:千非
第31节
原本谢竹找人来替这件事就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刚刚经纪人黑着脸把苏断拉住的反应更是急切的有些过了头。
虽然他对刚刚饭桌上发生在饭桌上的明目张胆的“潜规则”也心情复杂, 明明不久前还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小替身和一个只搞投资不玩小明星的正经投资人, 怎么就当着他的面开始不清不楚了呢?
不过当两个当事人明显是你情我愿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置喙。
心知自己和谢竹一开始想把苏断送人的打算不厚道,经纪人虽然慌,但也不敢这时候说出实情,只是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愁眉苦脸地诉苦:“这、这不是谢哥让我来带他见世面,现在人没了,回去不好说啊。”
导演狐疑地看他一眼,挥挥手说:“行了,个人有个人的运道,管那么宽干嘛。”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谢竹有这么善良——
虽然他对这个圈子的一些潜规则说不上支持,但无论用什么东西交换,说到底也都是自己挣来的,就是这么现实。
而刚刚谢竹经纪人的神态分明是又惊又怒,隐隐给他一种生怕苏断真的抱上大腿的感觉。
不是说要提携新人吗?这可跟之前的说法对不上啊。
而且刚刚那次,包括之前在他面前,把苏断拉来拉去的态度又那么粗鲁和随便,哪家提携新人是这么提携的?
越想越觉得有猫腻,导演也觉得有点烦了,随口敲打了两句:“下次做事之前想想后果,要是那位严先生计较起来,想教训教训你还不是说句话的事。”
他的戏可还没拍完呢,谢竹可是男主角,要是中途闹出什么幺蛾子,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刚刚被毫不留情捏住的胳膊越来越痛,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想着是不是骨头出了什么问题,经纪人苦哈哈地:“哎,是这个道理……”
见他一直捂着胳膊,一副重度伤残的样子,导演忍不住最后问了一句:“胳膊没事吧?”
经纪人哪敢说有事,他现在恨不得离那位严先生有多远就多远。
刚刚他实在是有些被那个y戾的眼神吓到了,带着极端的冰冷,明明是属于人类的视线,却仿佛被某种杀伤力极强的野兽盯上一样让他汗毛倒竖。
……
伸手攥着小仓鼠的手腕,严深带着人快步走出了饭店。
路过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流露出的显而易见的盛怒气息,投来诧异中混合着一丝轻微的恐惧。
平时冷静到了极致的严总在发病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炮仗,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那种,内心的一切情绪和欲望都被放大,平时根本不会引起他什么情绪波动的事都会让他莫名的亢奋或者暴怒。
……更别说现在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碰了。
虽然实际意义上,他和这名黑发青年之间还没有发生过什么确认所属关系的交流,但依靠着某种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然而然的直觉,自从那张清秀的脸映入视线的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感觉到放松和熟悉。
是他的。
灵魂深处仿佛有着一个细微却清晰的声音,一遍遍在他心底重复着这句话。
于是占有就成了底线。
在看到黑发青年被那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男人拽住的时候,这个底线就被毫无疑问的碰触到了,于是心底的暴躁瞬间控制不住,近乎狂躁的把那人的胳膊粗暴扯开。
或许平时他还能忍住,事后再收拾那个人,但现在他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制力可言,也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刚刚扯开那人胳膊时候用的力道虽然不是十成十的,但也属于失去控制的范围内,他在搏斗力量和技巧方面都有过相关的专业训练,有相当大的可能会对那人造成一些需要治疗的伤害。
其实在公共场合下这么重的手是非常不合适的,传出去可能会对他的名声造成一些负面影响,和他一贯的形象不相符,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仗势欺人的总裁。
不过要是被这么认为的话好像也没错……因为平日里都是三好公民、极少以势欺人的严总这次难得决定不讲道理一回。
敢碰他的东西……一想到那只手粗暴的拽住青年胳膊的画面,严深就有种把对方的那只手一寸寸捏断的冲动。
坐电梯到了用来停放车辆的地下停车场,司机上前拉开黑色迈巴赫的后车门,严总果断的扶着青年的脊背,把他推进车厢里。
跟他身后的黑发青年一声不吭,一路上安静地被他拉着走,一直到被塞进后车厢,都一点儿都不反抗。
黑发青年乖顺的表现极大的安抚了他的暴躁,终于把黑发青年圈到了自己地盘中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些安全感,于是如同突然到来的怒气一般,善变的严总心中又很快被愉悦充满。
一直到人坐在车上了,他才终于肯放开那只被自己攥了一路的手腕。
黑发青年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正微微侧着头,清润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虽然没有镜子,但根据旁人的反应,严深也知道他刚刚发火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可全程待在旁边的黑发青年眼中却依旧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味,还在淡然自若地打量着他。
和在某些方面胆子大到离谱的小仓鼠对视数秒后,严深抿了抿唇角,伸出手,屈起指节轻轻碰了碰青年一侧的脸颊。
指节触碰到的地方温暖且柔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软绵绵的吸引力,缠着他的手指,仿佛在引诱他进一步地俯身咬上去一般。
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一下,严深眼底浮现出一丝晦暗,暂时把手移开,垂眼直视着青年纯粹的黑眸,低声问道:“刚刚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些问题让他的人去查也能很快查到,但他更想听青年自己主动把这些交待出来。
不过在问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
那个人明显是和苏断认识的,不然不会那么准确地拉住他身后的黑发青年。
既然青年是娱乐圈的,那么跟在他身边的应该是经纪人或者助理。
听导演介绍说黑发青年是个新人,他虽然对娱乐圈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助理对待自己的雇主不应该是那种嚣张的态度,那个人是经纪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不过这种态度的经纪人也不行,一看就不专业,对待新人这么嚣张,可见平时的品性也可以打上问号了。
苏断说不定是被演艺公司哄着签了约,然后又不受重视,就随便给配了一个经纪人,然而经纪人的态度也是敷衍,在外面都对苏断没有多少尊重,私下里什么样就更不好说了。
就连这一场见世面的机会,都是别人不要了给他的。
真是个小可怜。
还好他出现了,可以把这个小可怜带回去,不让他接着被欺负。
就这样,此时思维异常活跃的严总在问题问出口之前,就已经逻辑严密地为眼前的黑发青年脑补出了一个凄惨又可怜、十分需要他保护的背景,甚至都已经开始思考踹了原来的经纪人和演艺公司后,给黑发青年换哪个演艺公司好。
可以说计划的十分长远了。
然而还没等他问完,眼角忽然在青年腕上扫到一片刺眼的红痕,问到一半的话就戛然而止在了口中。
苏断乖乖放在腿上的左手手腕上,有着一圈明显是被攥出来的痕迹。
——应该是刚刚被他扯着走的时候弄出来的。
其实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痕迹,只是苏断的皮肤过于白皙,手腕又细,一点儿轻微的红痕落在上面就会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瞳孔微微缩了缩,严深尽力用最轻柔的力道把那只胳膊抬起,用指尖在手腕红痕上面细腻的小臂肌肤上微微摩挲,并不敢去碰红起来的地方。
“疼吗?”沉着声问。
“不……”苏断习惯性地想发出否定的声音,然而刚说了一个字,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改口说:“有、有一点点疼……”
竟然把人弄疼了。
明明是想要带回去保护起来的——
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伤害黑发青年的事,生病的严总心情再次大起大落,心底有汹涌的负罪感恍惚漫出,迅速壮大,顷刻间已经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
看着男人的表情开始不对,苏断赶快说出了下一句:“你、你帮我舔一下,舔一下……就不疼了……”
舔一舔是比摸摸更加亲近的接触,说不定治病的效果也会好上很多。
按照那个道具的效果描述,他现在可以说是一颗行走的药,那么病人伸手摸摸药表皮和舔一舔把味道尝到嘴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苏断刚刚在包厢里就在想这件事,现在正是一个验证猜测的好时机,小茯苓非常努力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听到黑发青年要求舔舔的话语,严深忽然抬起头,眼底酝酿着的负面情绪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夹杂着晦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
深深看了黑发青年一眼,感觉被挑逗了的严总哑声说:“……好,我舔舔。”
说完就将苏断的胳膊又往上抬了抬,同时低下了头。
shi滑的触感落在有些轻微不适的手腕上,停了一下后开始试探着缓慢滑动,原本不怎么明显的刺痛感因为唾液的刺激而稍微变得明显了一些,同时手腕上敏感的神经也被拨动,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麻痒。
各种难以言喻感觉混合在一起,因为ji,ng力的集中又被成倍放大,让苏断有一种想把手往后缩的冲动,脸颊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一点儿热度。
因为老板没有吩咐,所以司机也没有发动车辆。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舌尖划过手腕产生的细微响动,带着挥之不去的暧昧尾音。
苏断红着脸忍了一会儿,很快就听到了自己一直期待的声音。
【叮,治愈目标严深治愈值上涨1点,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1,请宿主再接再厉!】
听见熟悉的提示音,苏断的眼神亮了一下。
果然,比起隔着衣服摸,舔舔的话,效果就会好一些。
刚刚他被严深攥着手腕那么久治愈值都没动静,只被舔了一会儿,就立刻涨了一点,他的猜测确实是对的。
虽然只动了一点,但是积少成多这么通俗的道理苏断还是知道的,舔一会儿就涨一点,完全把严深治愈似乎也不是多么遥不可及的目标了。
抱着多舔一会儿说不定治愈值能再涨一点儿的心情,苏断垂着眼不吭声,任凭男人在他腕上舔舐的动作朝着越来越肆意的方向发展,只是没过多久连脖颈也悄悄红了。
“笃笃——”
就在车厢中的气氛持续无言和暧昧的时候,车窗玻璃忽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敲响。
正舔的起劲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将面前已经被舔的shi漉漉的手腕放下,伸手按下窗户。
随着车窗的下降,一张带着怨气的俊脸露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
好友很着急。
他就多在包厢里待了半分钟,出来就愣是找不到小伙伴的影子了,一问对方已经带着那个小新人离开了。
生怕对方在这里撒起泼来,他急着想找到人,结果严深下去之后的那一班电梯不知道为什么在负一层停了很久,他折腾了五六分钟才终于追到了地下停车场。
看到小伙伴的车还好好的停在那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涌起的就是被随便丢下的怨气,气哄哄地开始敲车窗。
然而看着严深嘴角残存的暧昧水迹、眼底残存的欲望痕迹和里面一点的小新人泛着红的脸和脖子,后半句话猛地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自己呛死。
好友:“……”
好的,打扰了。
第90章 大佬的药
郝佑的内心是疲惫的。
有时候他会想, 假如生命里没有出现严深这么一个人,他的人生会不会快乐很多?
但人生不能倒带重来, 已经玩了十几年的沙雕好友也不能说扔垃圾桶就扔垃圾桶,于是坚强的郝佑告诉自己不能和沙雕计较,收拾了一下自己破碎的玻璃心后,对正在犯病的好友露出一个温善可亲的笑容来, 示意:“哥们,过来点儿。”
严深看他一眼,把自己矜贵的脑袋往车窗旁边凑。
好友微微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该吃药了, 这位放了自己私人医生鸽子的严总,您的医生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严深:“……”
因为思维跳跃和亢奋的过于严重, 再加上见面后几乎所有思绪都被黑发青年占据了, 所以除了做下约定那会儿,他其实根本没有再次想起过此时应该还在医院里等他的医生。
严深皱眉, 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却发现不多不少, 刚好超过约定的时间两分钟。
平时无论做什么都十分严谨守时的严总:“……”
“还是克制一点儿吧。”郝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 神色稍微正经了一点儿,说:“人看着还小呢。”
虽然那小新人和外表完全不同的主动让他啧啧称奇,但不管怎么说, 那小身板怎么看也不是能经得起折腾的, 要是严深控制不住自己的话, 说不准会不会对人家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心理或者生理伤害, 那就太过分了。
听到郝佑意有所指的话,严深的眉眼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可能会出现失去理智进入不可控状态的情况,所以躁郁症患者在发病期间其实是不被建议和人相处的太过密切的。
尤其是在他处于绝对的力量上的占领地位时,和他走得太近的人遭受危险的风险度就会成倍的增加。
他是一个违规的危险品,随时可能会在明亮的阳光下爆炸。
禁止太过靠近。
——这是他的病给他强加的束缚。
虽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低喃着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但是青年手腕上刚刚被他舔过的鲜红痕迹还在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现在他的还能称得上有理智残余,就已经在青年人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那么等到他连这一点儿理智也保不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他没有任何资格保证。
严深眼底的暗色又加重了一些,他将脑袋又往郝佑的方向侧了侧,眼睫敛起,尽力不让坐在身旁的黑发青年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
看着终于从满身粉红泡泡状态中清醒了一些的好友,郝佑顿了一下,凑得更近了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去看医生,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深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郝佑直起腰,在告辞前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拜拜,保持联系,简讯记得回。”
严深依旧沉默点头。
郝佑离开后,他借着关窗户的空当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才转过头去看安静等在一旁的黑发青年。
在他和好友谈话的过程中,黑发青年就那么不吵也不闹地坐在那里,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轻微地弯了弯眼角,清润黑眸里闪出一点儿被揉的极碎的星光。
苏断确实是安静乖巧的有些过分了,即使被他强迫、被他拉扯、被他晾在一旁,也都丝毫不恼,甚至还会不长记性地对着他笑。
虽然那抹笑确实很淡,而且转瞬即逝,但却意外地一直甜到了严总心坎里,在满是黑暗和淤泥的地方种下了一颗会闪光的小星星。
明明身形清瘦到了近乎单薄的地步,但却仿佛意外地能包容他的一切冲动和缺点似的。
……温暖地包裹着。
抿紧唇角,抽出纸巾有些迟地在青年被自己反复舔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手腕上擦拭了一遍,严深垂着眼,视线落在青年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上,低声问:“你家住哪?一会儿让司机带你回去。”
然而被他攥住手腕的人顿了一下后,却说:“不回去。”
不回去。
是想留在他身边的意思吗?
虽然对黑发青年言语中的意思十分心动,但严总犹豫了半分钟,还是继续低声坚持道:“先回去,我保证过段时间就会去找你,好吗?”
只要他配合治疗,病情不出意外的话能在一个月内得到控制,他基本上就能恢复正常人的思维能力,他那时候再把黑发青年接到自己身边,就会安全很多……
“不好。”
还没等他,身前忽然传来了一句比他还简洁的拒绝话语。
给青年擦拭手腕的动作猛然顿住,严深抬起头来,对上青年的水洗过一般的黑眸,在里面读出了显而易见的认真意味来。
……应该是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危险程度,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不想把自己是个ji,ng神病这件事摆开在黑发青年面前,严深尽量采用了一些模糊的说法:“我这几天有些紧急的事要忙,接下来一个月也都没什么空余时间,所以暂时不能陪你。”
“工作上的事别担心,我会安排人帮你处理的,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也行。”严深接着补充道。
虽然对黑发青年十分有好感,但他还没忘了两个人的身份——明星和投资商。
当然,按照正常的发展,现在应该是明星和金主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金主,当然要帮自己家小明星解决一切工作上的问题才行。
然而看起来软乎乎的青年却异常有原则,虽然收下了他的手机号,却依旧对分开的提议表示拒绝,黑眸中盛满认真,说:“不要送我走,我很乖的。”
还能给你治病。
“……”严深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感觉心又啪嗒往下塌了一块。
简直快要塌陷的稀巴烂。
伸手捏起黑发青年瘦削的下巴,严深垂下头,将脸凑近到了离苏断的脸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的位置,忽然哑声问:“你喜欢我?”
经历过那么多世界,苏断对于表达自己对爱人的喜欢这件事早已经没有什么障碍,闻言就毫不犹豫地想点头。
只是他正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为表赞同,苏断只好扑着小扇子一样的纤长鸦羽,用力眨了好几下眼。
严深将脸凑得又更近了些,接着问,一字一句地从喉间沉沉逸出:“喜欢我什么?”
男人口中喷出的炙热气息拂过苏断鼻尖,痒的他又控制不住地眨眼。
虽然回答喜欢的时候很肯定,但具体到喜欢什么,苏断一时间却想不太明白。
对于一颗以人类形态生活的时间远少于以植物形态生活时间的茯苓,探究喜欢的根源这种事实在是过于深奥了。
其实真正谈得上慢慢喜欢上的大概只有第一个世界,而在之后的每一次相遇里,喜欢某个人的情感经由不断的反复加强,早已经形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每个世界里,只要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喜欢的感觉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漫出,含在唇齿间。
于是连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变得可以观察起来。
这些微妙的情感乱七八糟、林林总总的叠在一起,想要准确地表达出来,对于至今表达情感还主要靠亲亲抱抱的小土豆而言,实在是有些困难。
正在苏断认真的思考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这幅犹豫的模样落在严深眼中,却带上了另外一种意味。
有幸看过几本的包养套路总裁文的严总低低一笑,暧昧地问:“是钱,还是我的脸?”
第91章 大佬的药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自问自答, 苏断眨眨眼。
喜欢钱还是脸……?
没有读过总裁文的苏断并不能领会到这句话中的歧义,甚至在听到之后, 顶着男人深沉的视线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虽然对方能给他一些待选选项让他松了一口气,但给出的选项是不是太少了点?
只有两个。
有了两个提示,刚刚还不知道该从何理起的苏断忽然感觉思路清晰了一些。
钱的话,只要爱人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差点把他的经验值吃光, 其实就已经很让苏断心满意足了……不过有很多钱的话当然也是最好的,这样有些事就能处理的方便一些。
……那就喜欢一下钱吧,曾经差点被掏光钱包的小黑土豆很有务实ji,ng神地想着。
脸当然也是喜欢的,虽然对方在每个世界里长得不一定一样, 但无论是哪一张脸,落在他眼里, 都是顺眼的让人想亲亲的。
除了这些之外, 他也喜欢男人的声音、喜欢对方抱着自己时候的温暖感觉,喜欢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大概也包括经常让他累得不行的花花……?
就这样慢慢地数下来, 记忆里已经有些遥远的时光似乎又被拉回来了重温了一遍, 好的、坏的、开心的、伤感的……苏断一时间想的有些入神, 也忘了自己还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看着“无措”到ji,ng神恍惚的黑发青年,严深抿抿唇角:“……”
其实问出那句话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妥。
虽然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把这些事挑明可能就会带来尴尬。
只是刚见面而已, 除了钱和脸之外, 青年大概也没有机会见过他别的方面, 他何必用这种话去逼迫青年?
无论哪个回答他都不会满意,除了让青年不知所措外,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把捏着黑发青年下巴的手松开,严深将眼底晦暗的情绪藏了藏,缓缓说:“算了,不用回答——”
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他看上的东西,只能是他的。
或许会暂时放开,但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他一定会抓的紧紧的。
这才回过神来的苏断连忙打断他:“要回答的。”
“这两个都喜欢。”苏断用黑亮的眸子看着男人有些说不出的失落的眼眸,认真地补充说:“剩下的,很多,也喜欢。”
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没想到青年能承认的这么坦然,严深一时间有些愣住,之前设想的无论听到哪种回答都不会开心的情况瞬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觉得青年坦诚的简直过于可爱了,心底因为这一句“都喜欢”,甚至蔓延出了一种异样的自得。
确实,以他的经济条件和外貌条件,青年会对他一见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
发病期间对自己评价过高的严总如此迷之自信地想着,甚至准备给诚实的黑发青年一个亲吻。
然而在听到紧接着地第二句话的时候,又不禁顿住。
“剩下的,很多”……又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样吗?
明明他们才刚见面,对彼此的了解大概就是脸和几句话,剩下的、里面的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华丽面皮下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就比如说他身上会让他变得具有攻击性的ji,ng神疾病,要是青年知道这些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然而理智是这么想的,但对上青年仿佛洇着明亮水汽的黑眸,那一点儿微弱的理智瞬间被感情驱逐。
情不自禁地就想相信青年口中吐露出的柔软话语都是真的。
没有用话语对青年的回答做出回应,严深垂眼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把原本已经放开了青年下巴的手重新捏了回去,微微控制着把青年的脸调整到一个角度,俯身吻了下去。
微红的唇瓣比想象中还要柔软,青年很顺从地任凭他的唇瓣贴过来,唇瓣放松地微微长着,浅淡的、甘淡中混合着一丝苦涩的气息经由呼吸传到他口中,仿佛连过于亢奋的思绪都被安抚了下来。
……虽然看起来一定很有经验但实际上只和自己的双手互帮互助过的严总大脑空白了一瞬。
勉强回过神来后,严总就开始思考该从那里下口。
就这么贴着也不是事,好像是要先啃啃,再伸舌头?
因为和谐严打,所以总裁文里不准有脖子以下的描述,甚至连接吻都被一笔带过,所以事实上严总对这些男男之事并不是很了解……
正当严总努力地思考着该怎么开始好显得自己很专业的时候,被他贴着的对象却已经主动地动作了起来。
柔软的唇瓣先是在他唇瓣上轻轻斯磨了两下,然后小巧温热的舌尖探出,在他唇瓣上点了点。
当shi热的触感落到唇瓣上的一瞬间,严深感觉自己所有的末梢神经都集中在了被舔到的那一小块儿地方上,身体急速升温,连心脏都快被热化了。
在某种本能……或是遥远记忆的驱使下,他忽然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做这种事的核心技巧,于是没过多久,在一开始还有力气主动舔他的黑发青年就只会呜呜叫了,半阖着的黑眸里泛着清透水光。
车厢里明明开了空调,小风扇勤勤恳恳地转着,但透着凉意的风拂过下颌,却带不走身上的不断升高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觉已经表现得很优秀的严深最后轻轻嘬了一口黑发青年的下唇,就把自己轻轻抽离了。
垂眼打量着已经被亲的有些迷糊的黑发青年,严深用指尖在青年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感受着上面源源不断的热度。
不知道是因为皮肤白还是体质原因,黑发青年特别容易脸红,脖颈也是,稍微受一点儿刺激就会泛起一片粉色,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
严深忍不住极其轻微地弯了弯唇角。
明明只是接个吻而已,而且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黑发青年主动的——
想到这点,严总忽然意识到什么,唇角的笑容僵住,吃力地想着:苏断刚刚舔他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儿……太熟练了?
“……”
是啊,怎么就那么熟练呢?
那种自然而然、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
严总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虽然明白作为成年人,青年之前和别人接过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只要一想到在自己之前,黑发青年还和另外一个人唇齿相依、甚至还做出过比这更加亲密和深入的行为,严总就俨然觉得自己已经进化成了一只河豚。
气鼓鼓的,随时会鼓着气去咬人的那种。
把之前碰过青年的人一个个咬碎。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干涉黑发青年之前的事,但一想到那些想象出来的画面,严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膨发的独占欲,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戳了痛脚的猫一样,如果有毛,现在一定已经一根根炸开了!
严总深吸一口气,在心底默念:
我不生气。
不生气。
……不生气。
不……生……气……
……不行还是生气!
越想越气!都快气死了!
告诉自己不能因为情绪失控伤害到青年,严深最后看了一眼对他忽然沉下脸色有些茫然的青年,克制住自己想通过肢体接触确认所有权的欲望,扭头对着前座的司机硬邦邦地吩咐:“开车。”
隔了几秒后,司机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好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不知为何,隐约透露着一股忍辱负重的意味。
第92章 大佬的药
车辆平稳的启动, 出了地下车库后,汇入路上的车水马龙中。
严深说了一个地址,是他私人医生的诊所。
无论如何总要去看一趟医生的,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在外面游荡……恐怕有点儿危险。
他刚刚发简讯和医生稍微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医生温和地表示没事并且希望他尽快过来, 他在诊所里等着。
发完简讯后,严深就坐在座位上不说话, 视线落在车前座的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些像是在发呆。
然而仔细看的话, 就会发现他落在椅背上的视线是沉郁的,黑色瞳孔比平时略微收紧了一些, 下颌的弧度也并不放松,显出主人ji,ng神的异样紧张。
身体虽然看起来是正常的坐着, 但仔细观察也能察觉到肌r_ou_的紧绷, 仿佛一只随时会跃出的野兽一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拳, 淡色青筋在手背上蔓延,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冷寂。
刚刚的猜测刺痛了他从见到黑发青年的那一刻就从心底生发而出的近乎怪诞的占有欲,或许在平时还能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将这股负面情绪压下, 但在发病期间、自制力几近于无的时期, 他能控制住不将其宣泄出来, 已经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力气了。
即使非常明白自己无权去介意青年之前和谁在一起过这种事, 但天性想要独占的欲望却根本不管这些,自顾自地在心底撕裂出仿佛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创口。
不准。
不准青年和别人唇齿相依过、不准被自己碰过的地方有过别人留下过的痕迹、不准青年让别人对他为所欲为,不准他对着别人乖乖巧巧的仰起头——
他的心态确实是病态的,对于这点,严深倒是认识的很清楚。
杂乱而模糊的念头依次闪过脑海,车厢里冷气依旧在呼呼的吹着,按理说是最合适的温度,然而严深的额角却因为ji,ng神的过度紧张而沁出了一点儿细碎的汗珠。
喉结滚动一下,严深又稍微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脸往一侧车窗的方向动了动。
不想眼中y暗的情绪暴露,让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被没有遮掩地落在对方清润通透的黑眸中,他完全不敢对上青年的眼睛。
也不敢去碰……虽然本能叫嚣着让他用最原始的身体接触的方法在青年身上留下代表占有的标记,但出于对自己状况的了解,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像刚刚那样亲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俯下身的时候只是带着标记一下的念头,但一被脑海中病态的念头刺激,就会在上面留下以后让他追悔莫及的伤痕。
想要在自己看上的猎物身上留下些什么的本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的微弱理智撕扯着,严深放在深色西装裤上的手神经性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因为僵硬似乎有些轻微的抽筋。
他能察觉到青年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扫着,仿佛在为他突然的变脸感到疑惑,但他却无法为自己的异样做出任何解释。
……
苏断歪着头,眼中带着些茫然地打量像只倔强的大狗狗一样扭过头不看他的爱人。
明明刚才接吻的时候,他还听到严深的治愈值又涨了一点,怎么忽然间脸色就变了,然后不由分说地陷入了似乎一碰就会炸的僵硬状态中?
看着爱人那副僵硬的随时会把自己拗断的架势,苏断在无措的同时,又有点儿心疼。
不敢随便去碰整个人散发着“很不好”气息的爱人,他在心底问:“系统,严深的病又加重了吗?”
系统说:“是的,系统检测到的结果和宿主的推测相符,不过治病,尤其是在治疗ji,ng神类疾病的时候,出现病情反复的状况是非常正常的。事实上,只要病症未被完全治愈,这种病情上的反复在往后还可能发生无数次,宿主一定得有耐心才行。”
苏断嗯嗯两声,说:“有的。”顿了一会儿,又问:“我现在可以摸摸他吗?”
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弱小的生物,甚至可以说是强大冷硬到需要让人逃避的存在,但苏断却莫名觉得,严深这时候应该很需要人安慰。
系统说:“按理说是可以的,不过躁郁症患者在发病期间可能显出高攻击性的倾向,所以宿主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苏断想了想,说:“没关系的,我可以买菠菜,严深现在只是一个正常人类,打不过我的。”
系统:“……”它的宿主真是意外地很知道变通呢。
系统:“您说的对,系统计算显示50经验值的初级菠菜已经足够您把治愈目标……撂倒,有需要请随时召唤系统哟宿主~”
苏断:“嗯嗯。”
前面路口的红绿灯切换到了红灯状态,车辆停下,安静地等待着允许通行的标志显现。
苏断想了一下,伸出手,把自己的手盖在严深手背上,白皙细瘦的五指张开,努力把掌心下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拳头都拢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里的冷气太过,男人的手背有些凉,苏断这具身体本来的体温就不怎么高,摸上去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男人手上的温度比自己还低一截。
他屈起指节蹭蹭男人凉滋滋的手背,摸到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小声问:“你冷吗?”
似乎是被他突然凑上来摸手的动作惊到了,男人的身体明显又变得更僵硬了一些,过了好半天,直到轿车都开始重新往前走了,越过车辆交汇的红绿灯口,才哑声回了一句:“……不冷。”
事实上,不仅感觉不到冷,甚至从青年触碰到他手背的瞬间开始,就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热度从接触到的地方燃起,朝着身体的其余地方蔓延而去。
青年的掌心和指腹都是温热而柔软的,和他本人一样几乎不带任何侵略性,绵软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落而来的羽毛一般。
苏断不放心的问:“真的不冷吗?”
“不冷。”依旧是硬邦邦的回答。
苏断其实不怎么信,不过他又摸了两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掌心下的手好像没那么凉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熄了让司机降低车厢里空调温度的打算。
“嗯嗯。”他轻声应了一句,垂眼盯着严深的手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了另一只手,用指尖勾着严深的食指指腹,把那根僵硬蜷缩着的手指勾出来。
严深下意识地想把手蜷回去,这种被迫打开的感觉让一贯处于支配地位的他下意识地抗拒,但指尖刚动了一下,眼角瞄到青年腕骨清瘦突起的手腕,又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会伤到对方,于是瞬间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任凭对方摆弄着他的手。
只是在注意力集中之下,原本就僵硬的指尖又更加僵硬了一些,于是苏断想掰开他手指的难度又上升了不少。
不过身为一株独自生活了几千年几乎都没动过的植物,苏断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他低着头,用指尖一点点弄着,专心地和手下与主人一样冷硬的手指作斗争,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一一把它们都展平了。
在他忙碌的过程中,因为低头的动作,细腻白皙的后颈没有一丝防备地,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严深原本侧开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转了过来,出神地落在青年纤瘦的后颈上,眼底晦暗的颜色沉沉浮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这些倔强的手指都一一 直了后,苏断把严深的手翻了个个。
或许还是因为刚刚的僵硬, 直手指后暴露出来的掌心上出了汗,虽然没有明显到可以摸出汗shi的地步,但当掌心贴合上去的时候,还是能够感受到一点儿轻微的shi意。
——苏断把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清瘦五指顺着对方的指缝,准确地挤了进去。
“……”猝不及防地被扣住指缝,严深下意识地启唇,却没能说出来任何话,最终只略微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指收拢,紧紧扣住掌心里细瘦的手掌。
严丝合缝地十指相扣。
虽然十指相扣比起亲吻来并不算上是多么羞耻到让人脸红的接触,但也许是十指连心的缘故,指缝相贴带来的亲密感甚至比唇齿相依更透彻一些。
因为攥的很紧,所以心跳的频率在相接的指缝处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像是与另一个人的心跳紧密相贴一般,异样的热度在指缝处涌起,源源不断的热流向着心脏奔涌而去,仿佛连冷血都能一并被加热。
随着渐次同步的心跳声,心底鼓噪着的负面情绪一点点消退,严深的瞳孔舒展了一些,从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仿佛从深渊被重新拉回人间,身上又重新热起来,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奇迹般地被安抚了下来。
连另一只没有被展开的手掌也自动地舒展了下来,搁在膝盖上,垂下的指节露出放松的弧度。
做完这一切动作的黑发青年抬起头来,细瘦手掌完全陷在另一个人手中,他仰起头,像是洇染了水色一般的眼眸专注地落在严深脸上,迟了不知道多少拍地问:“我们去哪呀?”
车辆的行程已经超过一半,他这时候才问,到也不担心被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严深垂着眼,微微有些卷翘的漆黑眼睫细密的垂着,下面是同样看不到底的眼眸,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黑发青年的脸庞。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去医院。”
苏断点点头。
严深将掌心中的手又攥紧了点,动了动身体,胳膊挨上苏断的,感受着体温隔着轻薄衣物传来,微微低下头,靠在他耳边说:“……我生病了,去看医生。”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近乎呢喃地落在苏断耳边。
苏断想说你可以不用去,亲亲我就好了。
但系统规定他不能暴露自己不是原住民的身份,所以这些话他不能说,所以只好又点点头,乖乖地问:“看完医生,就带我回家吗?”
没想到黑发青年既不追问他生的是什么病,也不问去哪个医院,而是对“回家”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严深忍不住收收手臂,将人挨的又近了一些。
回家——
用这种说法的话,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一样,仅仅是失散了那么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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