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替换白月光嫁给攻之后 作者:猫珏
正文 第7节
替换白月光嫁给攻之后 作者:猫珏
第7节
寒玉笑了,他回抱莫溪,“溪儿,我可以叫你溪儿吗?我会对你好的。”
莫溪抬头仰看着他的笑脸,心也跟着雀跃。她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脸,只记得过去那个少年就这么笑着跑过来,对她说:“溪儿姐,我来陪你了,你猜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样一颗赤忱的心一直伴着她,护着她。她想。回忆过去,他和她的记忆,是那么暖心美好。
她笑着回道:“好,都依你。阿玉对我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寒玉抱了良久,才松开莫溪,:“溪儿,对我不用道谢。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出去了。”
“好!”过去她心情不太好,也不想见人,不太想出去,后来就顾忌着凌玥,怕她有想法,就很少出去。她确实很久没出去了。
寒玉于是横抱起她,笑嘻嘻出了密室。
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灰衣少年,轻点地面一跃,灵活的穿过大树间的密密麻麻的枝丫,伸手快速擒到一只……肥野ji。
他轻笑的垫了一下野ji,出声清脆:“不错,够吃了!”
于是施展轻功,来到清澈的河边,抽出腰间的短刀,开始熟练的杀ji。
还拿了些干柴,就地架个货架,点火烤ji。他还伸手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应该是烧烤常配的配料,时不时伸手给ji翻身,又撒些配料。
不久后,林子里一阵阵的r_ou_香。
待那香喷喷的烤ji熟了,少年喉结滑动,吞了下口水。还是抑制住了咬烤ji一大口的冲动,从怀里摸出油纸,小心翼翼的包裹好。
走时,把ji毛啥的都挖了坑埋了。收拾干净后。少年抱着烤ji,轻点地面,这次速度更快,飞走了。
回到山上某一简陋的木屋,掏米做饭,炒了个青菜,把烤ji也切好,一排排的码在碟子上。
一个看起来将近花甲之年的穿着短麻布的老人进来,看着这丰盛的午餐,他大声喊:“凌夌!你又偷偷出去了!”
然而这个叫凌夌的少年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绽放了花一样的笑容,这小孩儿长得可俊了,笑起来可好看了。他边说着:“师祖,你回来了!快过来尝尝,我的烤ji手艺有没有退步!”边小跑捞起师父的手臂就直拉他往饭桌走。
师父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眉毛都挑起来了,大声训斥他:“没大没小!”说话很严肃却也没有出力甩开他。
他被拉下住在椅子,他的小徒孙殷勤的给他夹了个大烧ji腿!直催着他快吃快吃!
他挑起眉头:“你怎么又搞这些?吃食应清淡些,少吃这些!”
“师父!我都一个月没吃了!我今天再不吃ji,我就要忍不住对小花小黄下手了!”
小花小黄是凌夌给师祖养的那对母ji公ji起的名字。师祖只吃那ji产的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哦,22点多会出现
第18章 第 18 章
“书念了吗?”师祖不紧不慢的进行日常盘问。
“师祖,我又不去考取功名念这么多书干什么,我能写,能认不就得了,要不您考我,不会我回去念!”
“……”这兔崽子聪明伶俐,书念的好,师祖他又不是读书人,哪有那么多学问考他?那些简单的认字,只能为难一下五岁的他而已。
凌夌很快把他的ji解决掉,擦擦嘴。接着说:“师祖,今日的柴砍好了,菜浇水了,我连小花小黄也喂了,我都快无聊的给他俩数毛了。”
“你太燥了。功夫也要每天练。”
“师祖,我能学的都学完了,我能出师了!我应该出外游历,开启新篇章!”
“凌夌,为师知道你聪明伶俐,武功造诣也不错。但你还少,等你再过几年。”
凌夌也不恼,师祖这话说好多遍了,但他已经无聊到把这深山老林都走了遍。
而且,他说:“爹许久没回来,我想爹了,师祖就不想他么?”
“你爹有正事要干,你别去打扰他。”
“我爹身体不好,又没了武功,他需要我,我能保护他!”
师祖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跟他惨死的小徒弟一样的名字的少年,看着跟他小徒弟一样的跳脱,但其实虽十二了,个子却有他爹十五岁那么高了,他聪明伶俐,又能说会道,在外不会混的差。
只是有些事……不能让他做,他得好好的,他是徒儿最后的寄托了。
他又叹了口气:“为师不能替你做主,要是让你出去了,没法向你爹交代!”
这话题无法继续,凌夌不再说话,师祖是不可能答应他的,他知道了。
夜凉如水 ,凌夌枕着手臂看着天上的圆盘,小小年纪应无太多愁思,但他眼神却有了一丝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沉思。
他也实在没有常人的童年,他在很少的时候,有意识有想法的时候,要么被扔到书堆里读书念字,要么被师父拎去学扎马步练体术。
他曾想过要是他学会了这些,爹爹和师祖是不是会开心,和他一起多相处一会儿呢。
他是聪明伶俐,但其实他更努力。在他还没有理解大多数事物时,他已咬牙先背出来。
每一次的进步,开心跳着小雀步跑去报喜,得到的是凌玥疲惫的微笑,摸头,然后又去山洞里去了。
师祖对他的进步会惊讶,但是很快又会恢复淡然,交代新的任务。
于是他又投入新的一轮努力。不断循环,他知道他的做法未必能改变现状,但他小小的脑里能做的只剩这些了。
直到有一天,他想着爹爹,进了那个山洞。却没想到惊扰了爹爹,爹爹猛的口吐鲜血,整个人白的像个纸人,他吓坏了,他哭着跑去找师祖。
他师父第一次大声责骂他,他差点害死了爹爹……他那时知道了他爹爹在练一个很危险的武功,他哭着求爹爹不要练了,不然让他练好了。
他爹爹露出那种很复杂他无法理解的表情,他爹爹轻轻说:“圆圆,爹爹没有后路走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尽责的好爹爹……我……”
那时的他不想听这些,他觉得他自己很聪明,他喊着让他自己练,他想着要是自己练,那爹爹就不用呆在那个奇怪的山洞了,就能多陪陪他了。
师祖那时呵斥他胡闹!
爹爹却笑着摸摸他的头:“圆圆,这武功你练不了,只能让爹爹练,爹爹即使练成了,也无法多用,难以立足,圆圆好好跟师祖学武,以后保护爹爹可可好?”
他懵懂的意识到,爹爹和师祖陷入了难以安生的境地,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情绪,他其实是他们的负担,他们压根没有时间和ji,ng力陪他,只能用读书和练武来摆脱他。爹爹对他说的,和以前一样,只是摆脱他的说法而已,但是他没法反驳这样脆弱的爹爹,竟然他处于那种境地,那就好好学武吧。
他努力读书学武,让自己变得活泼热闹一点,能逗的爹爹笑一个,在难得的相处时间,有欢声笑语能让压抑的气氛稍微闲散点,就值得了,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他知道,他爹爹在做很危险的事。他师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武术可以教他了,他在这无事可做。
他想去帮他爹,他想着他那瘦弱的爹,想着他身边多一个能打的也好啊。
他从树枝上轻跃下,回房留书一封放在他床上,拿起包裹,施展轻功就消失在夜色中。
新春佳节,炮竹声啪啪不断。大街上挂满了一排排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映得满脸喜色。
自从寒玉和莫溪在一起后,寒玉整个人都脱离了y霾,整个寒家堂这个年因此都比从前热闹。
凌玥很开心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脸上洋溢着解脱后的幸福。
说起来,寒玉他们只和龙牙派的张锦有仇而已,他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们难得清净又温馨的生活。他去提议过,把他“休”了,正式娶莫溪。而且他也要走了。
寒玉拒绝了,他说:“玥儿,溪儿身体不好,寒夫人的好多事是做不了的。况且,我答应过你,你当我寒夫人,我保你周全。怎能失言?现在龙牙派也回味过来,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有人在后面报复。现在派出大批人马在外面调查。一点变动被察觉了,你就很危险。玥儿,我们一做了这件事就不能回头,必须毁掉龙牙派!为了你,也为了寒家堂。”
听他这么说,凌玥最后留下来了,而且要过年了,堂里也好多事要他这个夫人张罗。他来到寒家堂,每年春节都不会回他师父那里。一个寒家堂的夫人怎么可能大过年的不在堂内呢。
今年快春节的时候,他就收到师父那边的飞鸽传书。临近过年,凌夌离家出走了?!
他吓得身子都软了。
寒玉看他脸色发白,忙问他发生什么事?
凌玥如实告知。寒玉惊讶于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就问:“令郎是为何事出走?”
凌玥回道:“师父说,圆圆留了一封书信,想要去帮我。都怪我!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都不知道圆圆对我这么不放心……”
寒玉适时安慰他:“令郎如此为你着想,可想是很早慧和懂事。你师父可有说什么?”
“师父叫我不要太担心,圆圆很聪明,出走肯定是有目的地,可能真让他找来这。”
“玥儿,你描述令郎的五官面貌,我让人绘图作画,再让几个心腹带着画,把一路必经过的地方一一问过,或许知道消息。”寒玉说完,叫人带一个会作画的手下进来。
凌玥听到明显的迟疑了,但他心乱如麻,寒玉说什么都应了。他的亲人就只有这两个了。要是圆圆出了事……他大半的天就塌了。
圆圆出生时,天下人都知道他未来前程似锦,未来不可估量。却没想到会发现那件事,让他一下子从云端掉下来,还失去了爹娘。
他给他起的圆圆的小名,因为是他小时圆头圆脸,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他幸福美满。
寒玉叫来了一个会绘人像的手下,凌玥在一旁描述凌夌的五官及面貌。
待绘画完毕,手下把画像呈给寒玉,寒玉扫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把画像拿过来细细看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寒玉。
凌玥看着寒玉的举动,他眼睛略有不安的看着他。
寒玉根据他和司徒南的举动,他有猜过,凌玥和司徒南是故人,现在看来不简单,不是一般的故人。寒玉没有多问,他知道凌玥现在心绪不宁,不适合问太多。
他吩咐了人拿着画像,快马加鞭去寻找。
没过多久,就过年了。
这些年,师父和他都有意无意的忽略过节。这个大家团圆喜庆的节日,不适合他们过,这不过变相提示他们,他们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未来还会不会有谁缺席也难说。
所以凌夌从来没体验过常人的春节,才会在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离家出走。
春节很快也过了,一个月过去。关于凌夌没有任何讯息。
派出去的手下在沿途的地方询问,却没人发现凌夌出现。到了最后一站,师父和凌夌住的那个深山老林出去必经的城镇才有人见过他。却只是见过,并不知道那个一意孤行的少年去哪了。
收到了这个消息,凌玥直接哭了。一个十二岁少年第一次入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要么他要来的根本不是寒家堂,要么他出了事。
寒玉安慰凌玥,凌夌或许来的根本不是寒家堂。他没出过那片深山老林,外面不会有人认识他,更不会有仇家盯上他。而且就凭他那张脸,看不出和那个被人盯上的李嘉有半毛钱关系,有见识的更不会为难他。
凌玥也只能这样想了。本来消瘦的脸更瘦了。
再过了两个月,一个信得过的经常替他师父送东西老乡给凌玥传了封信,内容告诉他师父不见了,而师傅住的木屋被摧毁了,明显可见的打斗痕迹。
凌玥颤抖着握住那封信,他的整片天都黑了。
第19章 第 19 章
时间往后倒数两个月。
某个路口。
一群穿着粗麻布的大汉聚在一张大桌上,大声嚷嚷,喝酒吃r_ou_。
有几个大汉时不时瞅了好几眼角落里的那扎眼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看着细皮嫩r_ou_,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却面如冠玉,目若郎星。与这茶馆的众多大汉格格不入。
他似毫不在意别人的探视,目光坦荡,视线恰好碰到,不傲慢也不胆怯,却生生涌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大汉中有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引人注目的少年。低头交谈了几声。
那少年正是离家出走的凌夌。过去,他师父和爹从未在他外貌上有过只言片语。他爹长得倒是面如傅粉,后来出去都换成一张平凡的脸,他只当他长得寻常。
却没想到出去,引得旁人注目。
第一次入世,面对的事物都是陌生。他很迷茫,但跟他师父待久了,一派淡然高高处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旁人看他长得英俊,气势不凡,只当他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只远观而不打扰。
他凭着这张脸,倒是得了好多好处和方便。
他看着生人勿近,却不知他竖起耳朵,听着那些大汉交谈,得到信息。
他大概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把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就走了。
而有几个大汉随后放下钱尾随出去。
凌夌在前面走,那几个大汉在后面也不紧不慢的跟着,有说有笑,仿佛只是同路人。
凌夌表情淡然,思绪转了一圈。那些人和那些寻常大汉不一样,穿着粗麻布,听那脚步声,沉稳有序,内力深厚,不简单。
他第一次,出去,不认人,别人也不认他,为何他们却跟踪他?
凌夌心想,让他们这样一路跟着,太被动了。
他轻跃,几个跳跃,化成影子闪动消失在路上,那几个大汉愣住了,几人眼里浮现赞赏。
几人视线对接,施展轻功跟上。
凌夌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甩掉了那群尾巴。擦掉额头的汗,继续往前走。
经过了一个酒肆,掀开帘子进去,和在前面那桌坐着的尾巴们,四目相接。
凌夌站住,脑里正在想着应对方案时,有一大汉,面带笑意,坦荡出声:“小公子!真巧,又见面了。”
凌夌:……第一次对自己的轻功产生了怀疑。看那几个大汉目光坦荡,不像歹人,凌夌心放松了一点。
他直接说:“不巧。几位不是一路跟着。”
有一大汉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小公子,小小年纪,轻功就不简单,我们这几个哪跟的上。不过同路人罢了。”
凌夌:“几位去向何方?”
有一个汉子说:“我们几位正想去拜访友人。小公子一人离家远行,想必现在急着回家过年吧。不如我们一同前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凌夌皱了下眉:“你们怎么知道我去去哪?”
一个心直口快的大汉嚷嚷道:“小公子,你不就赶往邑州吗?说实话,我们都是你爹曾经的下属,看你一人独行不放心,我们也正想去拜访一下你爹,一起送你回去,对你爹也好招待。”
凌夌心想,我爹的下属?我怎么不知道我爹有什么下属?不过目的地是一致的,盘缠也所剩无几了,他想着,我倒去看看我哪个爹。
于是,凌夌就和那群大汉一起前往邑州。
回到现在。寒玉拦住了正往外面走的凌玥。
“玥儿,你要去哪?”
“阿玉,师父一世被我所累,东躲西藏了大半辈子,我要和龙牙派做个了断!”
寒玉拉住了凌玥,急道:“你一个人去能做的了什么?你那个武功有多危险你比我清楚!”
凌玥脸色没有任何犹豫,一副视死如归的坦然。
寒玉拉住了他:“玥儿,别冲动。你猛的扎进去,你自己都保不住,你师父更难活下去!你儿子还心心念念过来找你,你让他们怎么办?”寒玉看着凌玥脸色有丝松动,他赶紧继续说出他的打算。
“龙牙派在邑州,邑州是司徒兄的封地。我们何不求救于司徒兄?”
凌玥抬头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黯然:“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又不是愣子,我知道他对你有意,他定会尽心帮你!”
寒玉看着他难以启齿,继续说:“玥儿,你和司徒兄早已认识了吧。而且……关系不简单。我曾经听过关于司徒兄的断袖的流言,就好奇打听过。听说是和一位看门的护卫的流言。你儿子长的就像司徒兄少年版,见过司徒兄的人都不会认错。我就猜,那个护卫是你。”
凌玥脸色难堪又苍白无力,他说:“他要知道我是谁……绝不会帮我。”
寒玉刚想出声,凌玥阻止了,他坚定的说:“我和他的孽缘就起源于他救了我一命。我不想再欠他。阿玉,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再牵连谁,包括你。”
寒玉着急,又深知凌玥不会听劝。
他着急的来回走了一圈,他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他还就不信,司徒兄会不管他。
于是,让属下牵来一匹快马,他跨上马,奔去邑州。
邑州这边。
司徒南听到昔日心腹过来探望,让管家引进来。看他们一副笑意说:“看着小公子,恍然想起司徒王过去的样子,真和那时长得一模一样。真怀念过去跟着您在疆外的日子。”
司徒南:“???”
没等那群汉子说出来,凌夌从那几个人后面走出来,两人视线对接,都愣住了。
太像了,除了身高体型,这个脸就是少年版的司徒南。
凌夌吓到了,退了好几步。整张脸都写满了震惊和疑惑。他是知道他不像他爹,只以为是遗传到母亲,但现在看戏般的看别人带他去找爹,却没想到世界会有一个和他这么像的大人。也是,如若不是长得太像,怎会让别人误会成他的儿子呢。这意味着什么,他突然不愿多想。
司徒南俯视凌夌,扫了几眼,脸色无常,心里却像大海翻浪般震动,心里转过好多想法。多年的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还是让他显得毫无所动。
他直接对凌夌说:“你先下去。管家,带他下去休息。”
而在旁的下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看着小公子一人独行,就猜是离家出走。看司徒南脸色不对,就以为自己判断正确。
凌夌抿了抿唇,他虽现在心很混乱,但是看着和他那么像的大人,他还是下意识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这毫无所动的表情还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虽不爽,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只能抿着嘴,瞪了他一眼。
管家上来,看了他一眼先是惊讶了张大了嘴,后想起什么,恭敬的请他去了客房。管家念他舟车劳累,让仆人烧了热水,让他清理一番。清理完毕,再呈上丰富的晚饭。
司徒南招待完昔日下属,也没有急着去和那个可能是遗落民间的长子对质。
过去他派心腹打听过,李嘉的家遭受过灭门,在很多人看来这孩子,也没法活下去。这消息也间接让他娘没法善终。
他看那相貌,和十几岁的他太像了,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再看他年龄,他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他那不要的长子。
没想到最后还是他的亲儿,他心情很复杂,从来没有过的后悔情绪涌进心里,如果他行事没有这么绝情,他娘或许就不会死不瞑目。
他深呼吸了几次,他有自己的傲气,就算重来多次,那时的他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他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他有他的行事作风,狼狈,懊悔不是他的作风,他硬是把那些情绪压到心底去了。
他昔日的下属走后,看着这个与他很像的孩子,穿着虽很朴素,看着像底层的百姓穿着,身上却没有下层人的畏缩,他身上的戾气,常人看了都害怕忍不住卑躬屈膝,而他眼神却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且脚步轻盈,轻功是不错,只是心里的不爽都明白的摆在脸上,还是个孩子。
他脑海闪现着一个人,那个眼神纯良,深情款款看着他的人,即使后来被他伤了,走了,他还愿意用心去抚养一个他都不确定是否是亲儿的孩子,看着养着也有模有样。他突然有种冲动,他突然出声道:“他在哪?”
“谁?”凌夌不爽的问。
“养你的人。”
“我凭什么告诉你!”凌夌瞪着他。
司徒南轻皱眉头,好久没人呛他,他不愿跟小孩子计较,说了一句跟着,就带头走出去。
他把凌夌带到祠堂,凌夌踏进祠堂,看着排排白烛上的牌位,皱了下眉。
“什么意思?”他问。
“他让你来这里,不就是让你认祖归宗。”司徒南没有回头,跪着给爹娘说了交代。
凌夌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着了,不过他看了看前面的牌位,他们每年都会祭奠祖母,小师叔还有一干他也不认识的人,知道,死者为大,不应喧哗吵闹,打扰死者。他不说话,也不跪下认这莫名其妙的祖宗。要是真跪下了,认了这祖宗,他怎么对的起他爹。
司徒南也没强迫他。他大半生周转与战场,见惯了生死。生死关头,很多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况且,生命的脆弱,血脉相传总会有断的时候。他反而不在意常人所在意的传宗接代。
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对地下的父母的交代罢了。
第20章 第 20 章
凌夌出了祠堂赶紧澄清:“我爹可没让我上这认祖宗!”
司徒南转了转眼球,说道:“你叫什么。”
“凌夌。”
司徒南疑惑看他:“你姓凌?”
凌夌白了他一眼:“我爹姓凌,我当然也姓凌。”
他怎么会姓凌?他突然想起那个灭门惨案,恐怕是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司徒南思索着,他那种软性格能有什么仇人?
他继续说:“不是他让你来的,看来是离家出走。邑州是我管辖的地方,你却来了邑州,你想做什么?”
凌夌:“……”
“你爹不姓凌姓李,应是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你一个孩子冲动的离家出走,他应是急着在找你。”
“你说什么,我爹就姓凌!我每隔一周就飞鸽传书给我师祖报平安,我爹自会知道我没事!”
司徒南问他:“你想做什么不重要,他没来见我之前,你得在这。”
凌夌:“我想走,你还能留我?”说完就想飞走。还没上房就被拽下来。
凌夌于是不客气跟他打起来,没想到自己几招内就被制住了!凌夌急了:“你作甚!我就是来找我爹的!”
司徒南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有人来禀告,寒玉来见!
他让手下带凌夌下去。
“司徒兄!”寒玉人还未见,声音已传来。
寒玉一露面,他就风风火火进来。满脸尘色,可见是没有怎么休息,匆匆忙忙过来的。
他正想说什么,跟灰衣少年擦肩而过,他只瞅了一眼,停住了。他愣住了,立马抓住他仔细的看,这个少年比画上还像司徒南。他不可置信的喊到:“凌夌?!你怎么在这,玥儿因为你不见了,急死了!”
“你知道爹?爹在哪?”
寒玉开心的说,:“你爹在……”他突然想起他为什么来了。他急忙说,:“我就是为你爹来的,你等等,我跟司徒兄说事!”
他一转头,就看到司徒南风雨欲来的表情:“玥儿是他爹?”
而凌夌也追上前,说:“我爹怎么了?”
寒玉,看着两个相似的人都来逼问自己,也急了,他是有事来求司徒南,又是很麻烦的急事,也瞒不下去了。
寒玉就一五一十把他与李嘉假扮夫妻,李嘉的仇家的事全交代了,寒玉最后说了句:“司徒兄,在邑州也只有你能帮的上忙了。”
司徒南陷入沉默。
他们说时也没有让凌夌走开。凌夌突然冲出去。
寒玉拦住了他,:“你干什么?”
凌夌大喊:“走开!我要救我爹和师父!”
司徒南这时出声了:“你别添乱!”他做了个手势,屋檐下就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司徒南指着凌夌对黑衣人说:“看住他!让他踏出王府一步,脑袋别要了!”
凌夌瞪了他一眼,直闯出去。黑衣人也没因为他还是小孩儿单打独斗。他手一挥,又进来好几个黑衣人,几下就把凌夌摁在地上,拿绳子捆住了。
凌夌气急了大喊:“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救我爹!你放开!我爹要有事我跟你没完!”
“他轮不到你来救。带下去!”司徒南不愿多看他一眼,挥手让人带下去看着。
寒玉尴尬的站着,他俩长的如此相似,却被凌玥抚养,叫凌玥爹,其中怕是很多事,只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司徒南眼神y晴不定,他没有多说,就跟寒玉商量如何救人。
寒玉高兴的说:“司徒兄,仗义!”
司徒南握着拳头,不语。他竭尽他全力,让自己镇定,不要多想,先救人。
司徒南自从交出兵权,世人只当他过上了闲散的富贵生活。
却不知道,他私下里养了一批只听他话的暗士,个个武功高强。
成为司徒王后,有了自己的封地还有朝廷给的赏金,更方便壮大他的暗士队伍。
他做这事也没想威胁朝廷,只不过为了自保而已。毕竟,伴君如伴虎。他忠于国家,但不死忠于某个无能又多疑的华帝。
豢养多年的死士,还是派上了用场。
司徒王也贴上了□□,换上普通的灰衣,c,ao起刀,跟着几个心腹先行出去。
而许多收到消息的暗士,穿着同样普通的灰衣,融进了人群。
凌玥自己一人离开了寒家堂。出了州口,找了无人的地方,更换了男子的衣服。
去邑州的路上,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面具撕下来。露出那张面如傅粉的脸。他不能用寒夫人的脸去救他师父,也不能用凌玥的名字了。他只能用回过去的名字,李嘉。
他在去的路上已寄了封信给龙牙派,信中交代了他的身份,也揽了责任,说是他设计龙牙派少主的局。最后,也说了他已练成地母功,要么放过他师父,要么他用地母功团灭了他们。
用地母功的人有很致命的缺点,没有内力,无法使用其他武功,而地母功的使用者只能一击必杀,可趁其不备将人杀掉,永绝后患。
李嘉到了龙牙派的前面的路,就隐约听到许多脚步接近的声音。虽没有内力,但他听力非比常人。
李嘉站住了,他朗声道:“张教主可是选择了第二条!”
一阵沉默,有人在百里之外的地方用内力回道:“李嘉,要想救你师父,用你的命来换!若你这个唯一的后人都不在了,我张某也不为难这老儿!”
一命换命?要是她真死了,他们绝不可能再放了师傅,且张祥是压根不相信他会带着师父走不与他们计较,也是,血海深仇,谁相信会放下!不如走一步险棋,以绝后患。
张祥这j,i,an诈贼人,自派了一批人马暗杀他!他和他大部分的人马在几百里之外侯着,刺客能暗杀掉他固然好,若没成功。若他使用了地母功,又没自爆而亡,他绝没法使用第二次,这时再带领人马把他杀死。
好计策。
地母功的攻击范围多大,取决于他曾经失去的内力有多深厚。张祥是猜到了以他过去的功力,不过百里之内。
他听到有人靠近想击杀他,他缓缓出声:“各位可听过地母功一出百里之内生物必绝!”
有人脚步犹疑的停住了。
李嘉一步一步上前,他感受到有人在不安的后退,也有些人继续前行。
李嘉一步一步往前,面无表情说:“各位不知道,地母功一出,方圆百里所有事物都将面目全非,你们首先会感受到全身被挤压,然后四肢分裂,最后化为齑粉!世间将再无你们的存在”
李嘉说着时候,已有贪生怕死之人掉头跑了。
李嘉缓缓运行地母功,空气有一丝波动,世间能量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缓缓流进他体内,他话说完,乌云压顶,空气明显波动。
处在那里的人都感觉空气越来越稀少。本能让大多数人都往回跑,所有人都弥漫着末日般逃亡的绝望。
李嘉往前走,前面一大批人仓皇逃命。
就这样,李嘉硬是多逼进了两百里。已看到龙牙派的门口。张祥看着百里之外的李嘉,痛下决心,这种生死关头,只能派出与龙牙派生死与共的ji,ng锐部下前行解决李嘉。
李嘉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已经不行了,不能再近了。他已存了玉石俱焚的心,不顾身体,尽可能吸收能量。他的身体明显抗拒,他吐出鲜血,抬头看着眼前涌上他的人群,他眼前开始模糊,再不释放能量就来不及了。
他擦掉流出的血,缓缓对着前面的龙牙派教众说:“邑山人在地下等你们很久了!”
赶来刺杀的龙牙派教众集体都毛骨悚然,空气剧烈流动,那些百里之内的教众猛得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声音还没来的及出来,就被撕裂,化为齑粉。
静寂无声。
映在李嘉眼里是众人被撕裂的恐怖画面,然而身体太弱,那可怖的力量也冲击着他的身体,震得七窍流血,他不甘的看着百里之外的张祥,终无力晕死过去了。
龙牙派门前百里,遍布骨灰,无人敢踏入。
这一次,龙牙派他们遭受到重大打击,一半的教众就这样灰飞烟灭。
张祥硬着头皮带着一些人进去,想去杀掉无力反抗的李嘉。
突然有一大群面绑着黑布的灰衣人冒出来,把存活下来的教众一一杀掉。
张祥人头落地前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遭受了灭派。
司徒南在遍地骨灰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嘉。
他下了马,拨开他脸色的黑发,露出他面无人色的脸,正微弱的呼吸。
不容他多想,他半抱李嘉起来,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盒救命的紫丹药。他看那丹药太大颗,李嘉失去了意识。于是他把丹药塞回自己的嘴里,咬碎,凑过去,哺给他。
他看着他吞咽下去。气色好转了一点,松了口气。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思绪万千,他压下来了。他把他抱起来,看着那浓烟滚滚的大火,面无表情。他想,不对龙牙派赶尽杀绝,让人透出一点风声,怀里的人就再无宁日。
他抬头看了头上层层黑云挥手带着手下悄悄离开。
当晚,那乌云密布的天,终忍不住下了场大雨。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龙牙派傍山,地势倾斜,大雨把那百里骨灰都冲刷干净,或渗入地里,或顺着雨水混着泥土流入河里。
龙牙派山下的百姓余茶饭后,都谈论这场春雨实是汹涌,太怪异。
但随后,那龙牙派山下的居民却迎来大丰收,那一场怪异的春雨像是给那山下的土地施了肥,种什么都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不过,这是后话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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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