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替换白月光嫁给攻之后 作者:猫珏
正文 第8节
替换白月光嫁给攻之后 作者:猫珏
第8节
第21章 第 21 章
大雨停后,没过多久,就传出龙牙派被灭了的消息。江湖议论纷纷,有人说,龙牙派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有人说,龙牙派自作孽,不可活。前一阵子,那少主才死了。那少主如此畜生,养他的爹也好不了哪去。
龙牙派被灭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那在白羽堂赔罪侍奉二老的龙牙派二子也抹脖子了,白羽堂对外的说法是,那二子因被灭派悲痛自杀了。真相与否除了白玉堂也没人知道。
龙牙派是彻底被灭了,而那场怪异的大雨,把许多痕迹都清理了。
作为朝廷的鹰犬,朝廷会有何行动暂不知。
只知后来,江湖人诅咒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都用这龙牙派的下场。
司徒王府。
司徒南抱着人匆忙回府,让下属夹着大夫飞过来,给人看病。一个接一个大夫进进出出,都摇头出来。人一直昏迷不醒,时不时高烧,呼吸时缓时急,看着随时会停止呼吸,司徒南只能焦头烂额在旁看着,不敢移眼哪怕几分钟。
三天后,司徒南经仆人提醒才想起来,把凌夌放出来。凌夌一出来,看到自己的爹半死不活躺着,哭闹了一番。迫于司徒南的 y 威,怕又被关起来,看不到自己的爹爹,才委屈的坐在床的另外一边看着。
直到一周后,白靖师弟收到他的特急信来到王府。白靖一踏进府,看见两双一样的遍布红丝的眼睛,愣了一下。他还没有说话,就被司徒南拽去看人。他诊了脉,脸色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等他放下手,司徒南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白靖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一看就没怎么说话,他从没有看到这样疲惫不堪憔悴的师兄,他说:“他急不来,倒是师兄你,多久没睡觉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不用多久,你该倒下了。”
司徒南急道:“师弟,他这样我如何入睡?你快说,他能不能治好。”
白靖叹了一口气,:“他武功本来被废了,身体就不太好,不知练了什么邪门的武功,他的里子坏的差不多了。能不能醒来难说,即使醒来,”白靖看着两人苍白的脸,突然说不下去。
司徒南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喑哑:“会怎么样。”
白靖说“里子坏了,这口气能撑多久,全看天意。”
凌夌一听,上前抓着他,哭着大声喊:“你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胡说!”
司徒南推开凌夌,对白靖说:“世间这么多灵丹妙药,我不相信没有一种不能救他的命。”
“是有。但跟没有也差不多了。这宝贵药草叫活人药,可活骨生r_ou_,算起死回生作用。我也只在师父的藏书中看过,听说那是仙草,我听说你封地邑州有个邑山,那是个盛产名贵草药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有。我给你画个图。”
司徒南吩咐下人拿来纸墨,让白靖画上。
他看着那草图,陷入沉思。
邑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华帝的人和血洗,龙牙派被灭后,现在一片荒芜。有什么珍贵草药也早已落入华帝和龙牙派手上。龙牙派总部,他派人搜过,并没有这草药。
他起身出去,师弟拉住他,问他做什么。
司徒南说找这草药。
白靖急道:“邑山有一土族护着,二十多年就被灭了,真的有这草药,也入华帝之手,有这样的仙物他怎么会给你。”
司徒南甩掉他的手,:“不择手段也得拿来。”
“你这副模样怎么拿来,不坏事都算好了,此事不能急,你睡一觉清醒些再商议。”
司徒南回头摸着床上的人头发,:“我要看着他,他晚上会发烧。”
白靖推他出去,:“你看有我这个大夫有用?你快去睡觉,清醒点再想办法。有我在,就能吊着他这口气。”
司徒南还想说什么,白靖直接敲晕他,叫人抬走。叹道:“我这师兄,我都能偷袭他,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扛。”
他转头看到小的,刻意板着脸说:“你也出去睡,在这碍手碍脚我就不治人了。”
凌夌憋着话,涨红了脸,只能让人拉下去了。
司徒南再醒来已经一天以后。他立马跑进房里看他,看他还好好的躺着,才松了一口气。白靖把凌夌拉下去休息,房内只剩他两人。
他坐在床边,手探着他额头的温度,没事,才放开。没什么事,他就看着他。那七天日夜的照顾,无事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想着他与他之间的事。
爱上一个他曾经扔地上践踏的人,还有比他更莫名其妙神经的人吗。他一开始很不适应,在安静无事的时候,看着这个在记忆中褪去稚气的人,他一遍遍的用眼神描写他,他心里一边觉得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一边觉得就是他,是那个味道,是那个身影。如果能睁开眼睛,如果。
内力强厚的他,能清晰的听到他不平稳的心跳声,他伸手进被捂着,希望能让他平稳。他看着苍白的他,他一幕幕的回想起过去的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记忆不模糊,他想起14岁少年的他,眼神真诚,活力四s,he跟着他看着他,,他想起16岁的他,身形渐修长,姣好的脸蛋越发俊美,他却美而不自知,眼神温柔敦厚,每一次回眸他都报以十分的珍重,眼里是真挚的仰慕。后来,他的眼里无害,染上恐惧与伤心,记忆的那双眼,跟他心上的凌玥合在一起,是如此的契合,只是那双对着他惶恐不安的眼里,染上的是悲苦。
当他知道灭族之仇后,才渐渐读懂了那眸中的悲苦。
他捂着自己渐渐窒息的心,他没办法阻止自己去假设,假如他一直留在他的将军府,是不是不会被发现,不会知道这血海深仇,一无所知继续他平凡却平安的人生。他本可以,是他逼他走的,假如那时他不迁怒与他 ,不践踏他的真心,他会留下,他的眼神早已写了答案,他会追随他,即使他还是那个门卫,即使他娶妻生子,他会不离不弃。即使一切错误都犯了,他为什么不强留他,不是做好了负责的决定了吗,他明明知道他武功被废了身体不好,没有自保之力,没有他挡在前面,一个被弃的男妻,漫天流言蜚语,他又如何自处,现今半死不活,最直接的原因不就练了那邪门的武功,如果不是被废了武功,他会不会不会练,而他是因他废。
为什么不留下他,他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能看明白了他当时的心态,他不想面对他,此生行事唯一的污点,他不想面对他无辜伤心的眼神,他越表示出无怨无悔,越显示出他的真心,他越不舒服,他那眼神分明在控诉他的恶劣。他那□□裸的真心,在他眼里就是算计,当算计都没办法支撑下去的时候,那是什么,他疑惑的对他说,我做了什么你会如此待我。那东西他没法理解,也不想糟心。
没想到十几年后峰回路转,曾经他倾覆他真心,他践踏舍弃,十几年后,他却爱上曾经早已全付身心给自己的他,他受到的被心上的人全身心的抗拒,一点念想都不给留。
这种荒唐事究竟怎么发生,他想起他与“她”的开始。
他一个闲散的异性王,一身高强武艺,无事干,就帮着他的大师兄处理些事物。不好顶着司徒南名号,带着面具,化名万鸣行事。他与寒玉不打不相识,相识后,路过他寒家堂,顺道就拜访友人。
他是在那时候遇见凌玥。他清晰的记得,他由仆人带进寒家堂,见到的是他背对着他,那紫色的女式衣服,很好的显示他的身形,想着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引人遐想。听他交代事情给教众,语气温和,一点没有主人的自觉,就好像跟亲近的人说话一样,让人心生好感。
带他进来的仆从,很是恭敬的问候他,他一听,转身温和应着,看到他,一愣。
他看着他,心里不由的失望,除了那双眼睛,他的脸太普通了,其实他的脸放在一般人里,也算的上清秀,只是对比那身段,那双眼睛,突兀了。现在看床的人,他就想明白了,就应该是这样。
仆人介绍了他的身份,他让仆从下去了,自己带他进去。他现在回想起来,那几日相处的时光,真的是十几年最快活的时光。他不知道他是谁,跟着寒玉一起称他万兄。
没有距离,他们三人相处的很愉快,他体贴入微,会在他俩比武后,分别递汗巾,会及时准备好一切东西给他们,他甚至感受不出,他给他的关怀,他与寒玉是有区别。这是很怪异的一件事,毕竟,寒玉跟他才是夫妻,不管他们如何低调行事,言语举动之间难免有亲密,让旁人自动给他俩空间。而那相处的几日,几乎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独处,却毫不觉得有问题。
他孤身一人接近十年,最受不得就是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在他看来就是无形的讽刺。比如他的二师兄与他妻子,他看他们即使在他面前忍着没有黏在一起,但总眉来眼去,举动无意识亲密。这一对比,他们是很有问题,只是那时他太享受这样如沐春风,没有目的关怀,怎么会舍得质疑这份无差别的关怀,到了后面,身份暴露,他突然就变了,不再关怀他,更抗拒他的靠近,他难过极了,经师兄的提醒,可能是自身的身份有别。
现在回想起来,他苦笑,怎么不会抗拒,他不恨他已经很奇怪了。
他的不解,困惑,苦恼,越想越清晰,只是也越来越心惊。他现在想得到的早就得到了,只是没有如果。
第22章 第 22 章
管家指挥着一批新来的仆人清理府内的落叶,又快步走去厨房叮嘱一番注意饮食。再去药房看看药熬好没有。
来到药房。
两个妇女边看着药边说着闲话:“好久没见过那么多大夫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妇女搭话:“那李公子回来啊。他一回来,我们可忙了,我那口子都没能好好歇着。”
“确实啊。而且那李公子忒金贵了。手脚不快不灵活的还轮不到侍候他呢。”
“行了,梅姐~就你手灵活!药好了,快点把药端过去。误了时辰,张叔唯你是问!”
“好!你就是嫉妒我!去侍候那公子的,回头都有好几两赏钱呢。”那妇人端着药,正想出去,看到管家张叔严肃的瞪着她们。
“都嫁为人妇十几年了还那么嘴碎!回头让你们那口好好教教你们!”
那两个妇人正是过去将军府的仆人,后直接嫁给府内的护卫,也跟着去王府侍候。
两个妇人忙讨饶,好话说尽。
张叔:“还不快把药端去!误了时辰,少不了打板子!”
两个妇人心里叫苦:万年的打板子!她们也就说说闲话,手脚倒也没慢。
另一妇人,赶紧端药跟着管家往主房走去。
王府主楼内,大房内室。
那偌大的室内,有一巨大的床,床前放下了纱幔。
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人趴在床上,而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躺着的人被一床大绒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脸,在那大床躺着,更显瘦弱可怜。
那可怜儿,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缓缓睁开眼,太久没睁开眼,他被刺激的又闭上眼。接着,他眯着眼,看着床上。
好熟悉……他缓缓转头看那室内的场景,他意识渐渐苏醒。这不是……那人惊吓的猛的想起身,起的急了,又无力倒回去。这是司徒南的房……
他这动作,直接惊醒了趴在床上的人。
他惊喜道:“爹,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爹,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大夫!大夫!”吵吵闹闹的是凌夌。凌夌惊喜李嘉醒来,又看他脸色发白不太舒服,猛的站起来叫大夫进来。
床上的李嘉又惊又喜的看着凌夌,:“圆圆?圆圆你怎么在这?咳咳!圆圆……”
凌夌去喊着大夫,听到他爹咳嗽,又转头回来,帮他爹顺气:“爹!你别激动,我在这,我好这呢。爹你睡了一个多月了!吓死我了!”
李嘉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等他顺了这口气,白靖进来说:“叫什么大夫,没大没小的,叫我六师叔。”
李嘉一看来人,开心的坐起来,:“白,”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靖说:“停,别叫我白大人,或者白大夫啊。叫我白靖就好了,十几年老相识了,不用那么客套。”
李嘉赔笑,他说:“应该的,总是麻烦你。十二年没见,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
白靖看着他,叹了口气,他坐下,给他诊脉。他说:“你身体什么情况我看你都知道
。每次见你,你都半死不活,要是因为这样,还不如不见呢。这次不会又是我师兄吧。”
李嘉一听,笑容收起来,忙说不是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白靖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除了身体越来也差,你倒没变。这次可别走啦啊,你这身体可要好多名贵药材吊着。”
李嘉一听,略窘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问,而且,感觉白靖并不知情。
白靖让仆从端来药,让他喝下。叮嘱他静养才走,留下空间给他们父子好好说话。
白靖一出去,看到司徒南在门口。
凌夌瞅了他一眼,对李嘉抱怨道:“不知道他怎么救的人,还捆着我不让我去救,爹你都被伤的都躺了一个月了!”
李嘉疑惑着随他视线往外看,愣住了。
是他,只是他突然感觉不太一样,变了。
司徒南站在那里。没说话,他看着躺着一个月的人,睁开了双眼,果然是他,真的是他。他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妨碍到他们父子说话,让他们都不自在,他沉默的走出去。
从他出现到离开,李嘉失了魂似的看着。
“爹!”凌夌叫了一声。
李嘉回了神,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凌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圆圆,你都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
凌夌心虚的看着他爹,还是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李嘉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第一次出来,没找着他却找着他亲爹!到底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也庆幸,凌夌是去了这,而不是被仇家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头,他活不成了,这孩子一直没想到如何安置,心酸的想,这儿长得那么像他,他应该不会再不要他吧。
李嘉病态的身体容易体乏,父子间说了些话,只是刚刚的一惊一乍,他乏极了。
凌夌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让他爹睡去了。
李嘉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很昏暗,估计还是夜晚,他躺了许久身体难受,想起来动一下,刚起身,他惊讶发觉自己的手与另外一只手十指相扣,手的主人这时也被弄醒了,跟着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为他披上,手很自然的探向额头,淡然的说:“身体如何?”
李嘉太震惊了。这是在梦里吗?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共睡一床,他动作为什么如此自然,好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司徒南下床,点了蜡烛,给他端来一杯水,李嘉坐在床上仰视着他,才理智回笼。他欲下床,司徒南空出一只手,阻止了他,问他做什么。
李嘉忙说这不合适。他怎么会睡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南把被子盖回去,他说,我说合适就合适,把水喝了。
李嘉不敢反驳,接了水,乖乖喝掉。司徒南看他喝完,拿走水杯。
看外面天色,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事了,他往床上走去,李嘉看着他步步走进,他脚伸出来下了床,他说:“将军,凌夌在哪,我跟凌夌睡就好。”
他虽问了凌夌在哪,人却往外跑。只是躺了一个月的身体,走了才几步路,就往地上扑,司徒南快步拦住他,抄起膝盖,就抱起来,放回床上。整个动作很迅速,李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司徒南把他塞进被子,自己也上来了。
李嘉看着他靠近,退了退。
“凌夌清晨来,你就睡这里。你身体很弱,不要出去见风。盖好被子。”司徒南把他扯回被子。
凌夌侧着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司徒南的侧脸,紧张的吞着口水,他是睡不着了。他比上一次清醒多了,脑子开始转动,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现在是本来的脸啊,在将军看来就是李嘉,他怎么会这样做。不对,他到底怎么会在将军这里,他应该在邑山,他没法歼灭龙牙派,在倒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他会在这里,是将军救了他?龙牙派怎么样了,师父怎么样了。
他脸色苍白的坐起来,司徒南问他又怎么了。
他说师父呢。
司徒南沉默,李嘉脸色更白了,他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眼眶都红了,哽咽道:“我师父在哪里。”
司徒南看着他的手,轻轻说:“是在龙山派后山上找到的,找到你师父的时候已……去了好十几天了。”
李往后倒,哽咽道:“师父说过,若哪天陷入那贼人之手,必自戕,勿救。”他说着说着,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被眼泪盈满了眼眶,划过脸颊。
他去时已知道师父是凶多吉少。可作为徒儿,怎能让师父的遗体留在他最憎恨的贼人手里。
想到此,他忙问:“我师父的遗体呢。”
“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已妥当安置。”
李嘉哭着问:“师父安置在哪,我要去看师父!”
“夜凉,墓地又y冷,你不可去。”
李嘉一听,跪在床上,红着眼求他:“师父是为了不连累我才自戕的,我想去看看他,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去看看他,求求你,你让我去看看。”说完头碰着被子,眼泪滴答shi渗进被子。
司徒南一听,把他拉起来,板着脸说:“你的日子还很长,我不会让你死。你的命是我从龙牙派那里夺来的,不由你胡来。墓地的地址只有我知道,你再乱来,永远别想看他。”他越说越生气,习惯性就放了狠话。
李嘉一听,脸白了几分,他嘴角抖了几下,最后说:“为什么。”为什么救他,为什么做这一切。
司徒南眼神暗了暗,不语。
李嘉看着他,他说:“是因为凌夌吗”孩子他应该见过了,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应该知道了。是因为看在孩子的份上吗。
他低声继续说:“孩子的事,将军不用多想,是我应该的。”
第23章 第 23 章
司徒南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又是为了什么,什么应该,我以为你该恨我。”
李嘉疑惑的看向他,低声说:“我家欠了将军两条命。”
“什么?”
李嘉陷入回忆,他接着说:“过去,将军常救边境的城里人民与水火,太多人了,不记得了也是正常,但我和我娘因此改变了命运,实在难以忘怀将军的恩情。”李嘉捂着胸口,那里曾经被杀手cha过一刀,差点死掉。他继续说:“我无能,这一刀,养育凌夌,权当还了将军恩情。我娘,师弟去了,连师父都走了,我邑山的人只剩我一个,我这身体也撑不久了,都该结束了。我和师父只教凌夌读书练武,这些不关他的事,我们从不让他接触,以后好置身事外,他找到你真是天命眷顾,我放心了。将军不该救我的,龙牙派是朝廷鹰犬,受此创伤,必追究,我会给将军带来麻烦。我无端又承了让师父入土为安之恩,让我活到见到孩子之恩,够了,我不能再给将军带来麻烦了。”
这番肺腑之言,换另外一个人,该为此感动,只是司徒南黑了脸,不过就是想两不相欠,相忘于江湖,他说:“那龙牙派已灭,痕迹被消了,轻易查不到这里。凌玥,我为什么救你,你不知道?还是我该问你,凌玥是谁?”
李嘉一听,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了。也是,知道他去龙牙派的只有寒玉,应是寒玉找的他,想必那时就把事情招待清楚了。他知道他假扮女装,他又在骗他,会怎么想,他喜欢那个凌玥的女人,他知道会不会又说他算计他,他眼神闪烁的看着司徒南凌厉的眼神,身体都抖了抖,他会不会又羞辱他,想到十几年前的羞辱,想着自己躺在床上,他害怕的脸色发白,爬往床角,他哆嗦的说:“凌玥是我本名,不是假的,我我会这么做,都是没办法,不是故意骗你的。”
司徒南看着他莫名心虚害怕的反应,他在这一个月里,难受的无法自拔时,他曾经想过,是不是他故意让他尝尝这被心上人抗拒,狠狠伤害过他的滋味,他甚至曾经想过,他不再穿上女装,也不再戴上那普通的□□,他感觉他喜欢的女人就这样没了,被那个男人弄没了。
他有时很烦恼时,他偏激的想,他是不是故意扮作女子撩拨他,故意骗他,故意对他冷漠,让一个过去对他不屑于顾的人在他面前一往情深,为爱烦恼。
但他一想起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他就知道,不可能的。他是真的怕他,不想见他。他不敢也不会这样做。
他就说了句我知道。只是两人都陷入回忆中,如此僵硬着。
天光微明的时候,凌夌准时来敲门。白天他看着爹,司徒南处理事情,商议要事,晚上,司徒南看着,轮流。
司徒南下床穿好衣服,开了门,交代了一句,他醒了,就走了。
凌夌一听,欣喜跑进来,抱着他爹。李嘉苍白的脸露出笑容。跟儿子用了早饭,白靖照例过来看看他。看完后,李嘉小声说他可不可以岀府,他想去看看师父。他知道这个师弟说话有分量。白靖看着他,说真的,他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情绪也不宜太大起伏,只是不让他去,只怕也心有挂念。他叹了口气,求到他这里,恐怕司徒南是不准的,他一直叮嘱他这个师兄李嘉身体有多差。
他叹道:“情绪不可起伏太大,好好珍惜身体,我废了好大心力的,我要是救不活你,我师兄该跟我绝交了。”他带着人一起去找,司徒南忙着跟心腹讨论法子,怎么拿到那颗救命草,突然被叫出来。本来就很不耐烦,一听师弟的话,看向被凌夌搀扶着,瑟缩在后面的李嘉,心情真的很不舒服,师弟就在他耳边说着,今天天气晴朗出去晒晒太阳更好,要顺着他,心情也很重要云云。他也不想他总念着,心里烦忧,让好十几个得力的暗士带去。
李嘉悲切的看着那眼前的墓碑,久久不言。他想说,师父,孩子找到了,师父,龙牙派被灭了,我们灭族之仇报了,师父,我很快会去陪你了。只是有些话不想说出来吓着孩子。
他被凌夌紧紧环抱着,用力很大,怕一松就会失去一样。
他转头摸了摸红着双眼倔强不哭的少年,李嘉心疼的想,苦了这半大孩子了。他一昏了之,什么也不管不问。凌夌却亲眼看着陪着他长大师父腐烂的遗体,帮着举行葬礼,而爹却昏睡着,半死不活,不知何时醒来。他很心疼他,他身体不好,保不准哪天就去了,且身世祸人,陪在他身边的人哪个有好死?这个世间唯一还对他好的孩儿,他不能误。
看司徒南的态度应该是愿意认他,他不会阻止,他反而会帮着劝着。司徒南能给他常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权力和地位。而他若不是因为他亲娘,他本该从小拥有这一切。当初收养他的初衷已不重要了。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好好活下去,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他释怀的露出笑容,他轻声说:“师父,龙牙派灭了,我邑山山民可以安眠了,凌夌找到了,以后会好好的。”师父我很快会来找你的,不要走太快,等等徒儿,我害怕地下的黑。
回去的路上,凌夌一直蹭着抱着李嘉,像以前少时一样。李嘉上一次见他,还没有他肩膀高,现在他只少了他半个头。再过一两年一定比他还高。他欣慰着摸着他的头,这孩子不会像他,过这样的多灾多难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李嘉有一种预感,这种两人相偎的情形,以后只怕没有了。
他俩人一同回去,远远就看到王府门口管家站在门口张望。
他们走近,管家张叔恭敬的对他俩拱手:“公子回来了,寒公子来了,想要见您。”
李嘉听到寒玉来了,赶紧说:“劳驾张叔带路了。”
凌夌听到寒玉来了,哼了一声。
引得李嘉疑惑看了他一眼。
李嘉跟着张叔在后面走,许多迎面走来的仆人都纷纷恭敬行礼,李嘉做了好几年的寒夫人也习惯了,凌夌脸色如常,仿佛也见惯了这场面。
走进雕梁画栋的主楼,进入大厅。已有一人在喝着茶。寒玉武功高强,早已知道有人进来,他却不看。自顾自的喝茶。
李嘉笑着叫道:“阿玉!久等了吧。”
“不久!约莫几个月时间。我一不注意我夫人就跑了,着实让寒某尴尬!”
李嘉无奈的赔笑。
凌夌听不得,他不高兴说:“你对我爹说什么混话!”
寒玉挑眉:“凌圆圆!大人说话,你cha什么嘴,叔叔带了一个玩意,你拿去出去玩!”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奇特的玩意,递给他。
凌夌不爽的瞪了他好几眼:“我不叫凌圆圆!”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凌夌烦死他了。圆圆这小名,他爹现在都不叫了,不知这烦人的大人怎么得知的,叫得没完!
李嘉讪笑,他就有次跟寒玉说过,圆圆小时候的样子,提到他的ru名。没想到寒玉就这样叫了。
李嘉有很多事要跟寒玉讲,凌夌在确实不方便。他接过寒玉的奇特的玩意,应该是个外来的玩意,看起来就不便宜,是寒玉的心意了。寒玉这人不客套,给你的是心意,客套不要反而是让他觉得不尊重他。
他递给凌夌,摸了摸他头:“圆圆,爹有事跟你寒叔说,你出去一会儿好吗?”
凌夌没法,不甘愿的拿着那玩意,还是顺从的走出去。出去前还瞪了寒玉一眼。
寒玉笑着对李嘉:“你这儿子挺好玩的。我就爱看这小正经,吹胡子瞪眼。”
李嘉看着儿子那反应,估计在他没醒的时候,就在寒玉身上吃瘪多次了。他无奈的看着他。
寒玉站起来看着李嘉,:“玥儿,幸好你没事!你真是太冲动了,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李嘉说:“阿玉,让你担心了。”
寒玉说:“我担心没什么,主要是你没事!幸好有司徒兄,不然我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你了。虽知道你不愿意再麻烦他,但对不住啊,我真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司徒兄了。”
李嘉沉默,表示他知道了。
寒玉继续说:“我对司徒兄讲完后,他就带着一群人出去了。当晚就把你抱回来。幸好他有些救命的紫丹药,大夫说,要是没有那丹药,缓缓,你都可能活不到回来。后来过了几天,就传出来龙牙派被灭的消息。龙牙派不灭,玥儿你麻烦更多了。要是那些人把你的武功传出来,世人知道了,你就永无宁日。司徒兄对你真是情真意切。”
李嘉虽然知道自己被救了,只是不知道这其间曲折。
李嘉无话可回。寒玉对于他与他的关系认识来源于那流言。认为不过因为是司徒老夫人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男子在一起,他们才分开。
第24章 第 24 章
寒玉瞅着他,知道他和司徒兄还没说开,有意提醒。
“玥儿,你们邑山的武功世人都忌惮。你可知道为何单单龙牙派会去杀你们族人?”
李嘉说:“师父说过,我们邑山虽不大,但却长了很多珍贵草药和神奇的植物,邑山几百年来过的都是封闭自给自足的生活,却从未有人饿死,且那很养人,多出俊男美女,长寿安康。龙牙派原先是个邑山外的一个小派,垂涎邑山已久。听说是,张祥与朝廷某个宦臣相勾结,多次向当今的华帝说些邑山威胁论,还说邑山有绝世美人,且多珍宝,有能让人长寿的五百年人参!那时,战乱平定,皇帝也动了心思,派了好几批ji,ng兵以龙牙派的名义对邑山进行血洗。”
“是了!龙牙派就是你们邑山人几乎灭绝后发展起来的。我也知道一点皇家秘闻!邑山百年人参有,珍贵草药也有,就连绝世美人也有。当今体质多病的梅妃就是从你们邑山抢掠过来的。我有一好友有姐姐在宫中,那位出去游历,就带回来一位民间美人,用那美人体弱多病为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除了那位和照顾的宫人。”
寒玉看到李嘉听到还有族人存活,就满脸着急。
寒玉叹了口气。:“玥儿,我提起这些往事,是告诉你,处境危险。邑山惨遭血洗是那位和龙牙派造成。龙牙派是朝廷的鹰犬,突然一夜间被灭了,常人都各种猜疑。更何况是那位多疑的帝王。邑山灭绝后,他已派出一班人马去查明真相了。如果他要知道你的存在,司徒兄除非要造反,不然他也无能为力留你在这。况且那梅妃,已为那帝王生了好几个儿女,没有一个是在她膝下长大的,都送给无子的妃嫔抚养。那位虽沉迷美色,门儿却清。不就怕梅妃对他们所生的子女说些什么,怕他们以后造反吗。先不说你进不了门禁森严的宫门,即使是进去了,救了那梅妃,你们一辈子都将会在逃亡中度过。况且有那几个孩子在宫里,梅妃不会跟你走。梅妃没有一死了知,她已做出选择。为了活着也好,为了孩子也好,保持现在的局面,对你们都好。你自身难保,可千万别生出那种想法。”
李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自身难保。也不想再拖累身边的人,也只能放弃。况且在宫里也好过外面啊,至少那帝王愿意留着他们母子,给了他们活路。
他对寒玉笑了笑,打听这些消息也不容易,:“阿玉,谢谢你。让你c,ao心了,我都听你的。”
司徒南一进来,完整听到了这句话,蹙眉盯着他俩有说有笑的,特刺眼。
想起以前憋着看他俩“夫妻恩爱”,自己私下里痛心疾首,借酒浇愁,叹息有缘无分,就火大。上了他床就是他的人,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种刺激。
他甩开衣袖,大步迈进,来势汹汹。
司徒南黑着脸进来,仿佛自己的巢x,ue来了不速之客要叼走自家雌性。
他先怒瞪了一眼李嘉,碰到那双无辜的双眼,又不自在的转回去瞪着寒玉。
李嘉受他礼待许久,好久没受过他这种怒视的眼神,很不自在的起身。他仿佛看到那哲人的眼神质问他,你怎么在这?
李嘉想的更多,他想着,他还是外人,替主人家待客确实有失礼数。虽然寒玉过来看望的是他。
寒玉讪笑,他看着司徒南来势凶猛站在他和李嘉之间,在他那角度,连李嘉头发丝都瞄不到了。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莫明奇妙的被人捉j,i,an在场的尴尬。
在李嘉还是他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司徒南对他有企图。难耐的看他们“夫妻恩爱”。他也存了试探的心思,看司徒南是不是李嘉的良人。
没想到这司徒兄对那行为“积怨”已久。
李嘉窘迫的乱说了一句:“我……去看孩子。你们聊。”就跑出去了。
寒玉伸长脖子看着李嘉的背影,李嘉好歹当了他快三年的夫人,和他“夫妻恩爱”惯了,突然,反转过来,让他看他们一家三口,他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司徒南看寒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火蹭蹭的上头,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他故作客气的出声:“寒弟来了,怎么不叫人给我说一声。”
寒玉被他叫回神,嘴一秃瓢就吐出:“想玥儿就来了,这么熟了哪管这些。”
司徒南“啪”一声,理智断了。他黑着脸:“寒弟,我们很久没切磋了,难得机会!”话没说完,一掌带着强劲内力就袭向呆滞的寒玉,寒玉急滚出去,椅子连着桌子尽碎。
他大喊:“这是……作甚!”还没说完司徒南又挥出一拳。
他急忙闪过,话没说完,差点咬到舌头。他原先在的地方一排椅子毁了。
“司徒兄!你是要拆房子吗?”寒玉施展轻功跳上去。
司徒南一击轰上去,直接掀翻了屋顶。
“随便。拆不完算你的。”司徒南面无表情说。
寒玉抬头看深蓝的天,什么日子今天,这是积怨已久?!
不容寒玉多想,司徒南又过来了。
寒玉低头看到灰扑扑的衣服,伸手摸头,溪儿给他梳的发型也乱了,他也生气了。
撩起衣袖,进行反击。
寒玉不躲,选择反击,正合司徒南的意,两人身手不相上下,出手不需太顾忌,从屋里,打到屋外。李嘉本在外面不远,突然轰的一声,吓得他转身看去,大厅那楼的屋顶被掀了。
他还在担心发生什么事,下一秒,寒玉和司徒南一先一后从那没了屋顶的房子跳出来,战场转移前大院。
他俩过去也常切磋,但也会事先找个空阔无人打扰的地方再比划。
这么不看时间不看地点的切磋还是头一回。嗯,看着像打架。
高手过招,旁人不能轻易的cha入,没劝住反而赔了自己就尴尬了。
被声音吓过来的张叔和其他仆人也只能远远站着,干着急。
凌夌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俩打架。看着张叔着急的来回晃念叨着怎么办时,就对张叔说:“张叔!劳烦你拿两张椅子过来。还有些瓜果。”
李嘉: …… 还当戏看了。不过这个场面,他倒是见惯了。
张叔迟疑的看着他,没法子还是带着众下人下去。
李嘉看着儿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怕他进去混打,把他拖走了。
白天褪去,黑夜袭来。
他俩力竭躺在地上。
寒玉哈哈大笑:“司徒兄,你也有这冲动幼稚的一面!”
司徒南躺在地上,打的很尽兴,一月来的烦闷都消散不少,不以为然。
他想起一事,起身特意提醒他道:“寒弟,他不再是你夫人。凌玥这身份不能用了!”
寒玉挑眉:“是不能用了?还是你不准用了?”
司徒南斜视他。
寒玉连连摆手:“好好好!别打了!合着你是来宣示主权的。我看玥儿他也没有想成为你夫人的意思啊。”
司徒南说:“他只能在这。”
寒玉叹了一声:“唉,我看你俩的问题还大着呢。”
……
两人也累了,吃了点东西,起来洗了个澡。都各自回房。
从未在战场之外杀人的他,为了他安全,他还是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与他无关的血腥。为了他安全,他知道华帝差了大群人马过来,圣旨也送他手上,要求他配合。他却假意配合,私下来千方百计抹掉李嘉的痕迹。
他跪过祠堂,跪了好几夜,向他爹和义父谢罪。他对不起他爹,他义父,他这欺君之罪,要是一旦暴露,他,自身难保。也会给一世忠君爱国的爹和义父抹黑。
可事到如今,他对他爹和义父有愧。但他不后悔,他知道,他不这么做,李嘉,他活不了。
他很烦闷。他没想到他喜欢的女人会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过去就痴情于他,他却往死践踏的男人。
想要好好珍惜的她,原来在十几年就把他糟蹋过了,折磨过了。这种复杂难受的情感快把他淹没。他没法再容许自己再放开他。
他转角拐弯后,在书房门口看到那清瘦的身影,抱着双臂,稍稍弯着腰靠着门柱。眼神垂看地面,一副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正是李嘉。他今天被司徒南一瞪后,知道失了礼数。回到房,想着他一直睡在司徒南的房还是不妥当。孩子还小不懂,以后懂了,该怎么看待亲爹跟养父的关系。且他实在无法安然与他同睡。
他白日有跟张叔私下来沟通看看能不能换个客房。
张叔奇怪的看他一眼,恭敬给他行礼说:“公子,这都是王爷吩咐的。老奴实在不能做主。”
张叔都这样说了,李嘉没法子了。他不太想见司徒南,但又实在无法在他的床安睡了。
没法子,只能跑去跟他说。
司徒南看到他,习惯性蹙眉,沉声问他:“你在这干什么?”
李嘉才惶惶然抬头,惊觉司徒南突然的出现。
第25章 第 25 章
司徒南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双眼,一举一动都是她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大步靠近,低头嗅嗅,熟悉的气味。即使他喜欢的凌玥从女人变成男人,除了心里觉得别扭,其实在他身上处处都能发现他喜欢的人的影子。
他还记得那种将要失去他的战栗感,还记得他活下来后的安心感,这些感觉通通都骗不了人。
他就是她。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
真是讽刺,十几年前他痴情于他,不顾一切追求他时,他不屑于顾,迁怒于他,折磨他,把他一片真心,扔地上用脚碾碎。
十几年后,他扮作女人却喜欢上他了,把那爱不得的滋味都尝尽。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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