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26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26节
晏瑕出来,看着沈喻有些无奈,道:“你早就发现了。”
沈喻笑道:“我其实从早晨就开始等你,可惜你一直没到这来。”
晏瑕立刻愧疚,道:“我昨夜太过兴奋,有些起晚了。”
沈喻表情可以说十分玩味了,晏瑕赶紧打断他多余的想法,将今日所经之事和他说了一下,沈喻听后道:“云绡cha手之事已经打乱了天道,不过云绡这么一做,也会影响天下卜算的人,毕竟她动了根基,其他地方都会有些许的变化,所以云绡如今在卜算上模糊不清,此时天道正处于调整期,我其实如今卜算也有些困难,至于那个什么圣女,恐怕对碧水轻霄那两个人感兴趣。”
晏瑕道:“确实,毕竟照残红和碧水轻霄都是女子的门派,两门派的准则又不一样,恐怕江湖上会有很多人这么对比,殷绫身为照残红的圣女,应该和碧水轻霄的人比试过,恐怕就是桑乐桑微两人,你说是谁呢?”
沈喻道:“应该是桑乐,以桑微的性格,她恐怕早就跟殷绫打了许多架,打到殷绫不想再打,桑乐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十分厉害,但她并不愿多和别人比试,反倒是能吊着殷绫。”
晏瑕道:“殷绫觉得过几日桑乐桑微一定会来此地,我之前又和她们有过纠缠,所以她这是想通过我去找桑乐。”
沈喻回道:“所以你要享受美人在侧的殊荣了。”
晏瑕看着沈喻,认真道:“你现在还没答应我呢,我可不敢招蜂引蝶。”
沈喻说了一句:“那我答应你,你就可以了招蜂引蝶了。”
晏瑕无奈,道:“你要是这么咬文嚼字就没意思了。”
沈喻低笑,道:“那我不咬文嚼字了,该你咬文嚼字了,我们去看看林舟的卷宗吧。”
晏瑕跟在沈喻身后,他见沈喻进屋,拿出来几个卷宗,晏瑕惊讶了一下,沈喻解释:“我这个身体活着的时候还算聪敏,替他父亲支了不少招,替他父亲解决了不少麻烦,因此他父亲极信任他,要不然洛水之滨这么乱,他父亲不会让他来的,我就借着这便利查探这个案子。”
晏瑕叹道:“那这具身体还真是可惜了。”
沈喻看着这手,修长的手指,皮肤泛着苍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虚弱的少年能在后院翻弄朝堂的风云。
晏瑕看着他一副爱才的样子,问道:“莫不是此人是宰辅良相之才?”
沈喻收回目光,道:“若是他还活着,想必能官居高位,至于是不是一品倒也没法言说,毕竟虽然正轨被打乱,但我能感受到,这世间,确实有该有这样的人,这人还和你有那么一丝联系。”
晏瑕好奇道:“谁?”
沈喻对他说:“你还记得晏思源那没成亲的未婚夫么?”
晏瑕想起那被晏思源遛了的人,想了会,道:“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他姓秦。”
沈喻道:“他的才华和能力足以官居一品。”
晏瑕不禁笑道:“这算是什么,命中的离奇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沈喻回他:“太少有人知道下一刻你面前的人成为什么人。”
晏瑕没再想这件事,因为沈喻已经把卷宗打开了,卷宗上的字更吸引他的目光。
他浏览了一遍,已经知道官府对林舟案全部的消息,他对沈喻道:“看样子很难确定凶手。”
沈喻早已看完卷宗,他问晏瑕:“还好,你把你所想的说一下。”
晏瑕感觉到沈喻是在考他,于是道:“林舟他是当年洛诚屠杀后留下的遗孤,他拜入了苍黄门,或者说是苍黄门的人收留了他,”
“之后他在宗门中提升很快,被一些长老注意,林舟也通过了长老的考验,恰逢掌门失去大弟子,伤心难耐,他们就将林舟引荐给掌门,掌门喜欢他的资质,又怕再发生洛诚之事,就将他时常带在身旁。
“他还算是不负众望,长成后在新一辈里面他也算是佼佼者,他曾游历江湖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行侠仗义,仗义执言,也没惹上什么灾祸,他性格随性,能与众人交好,有着这个年纪还有的拼劲,后和掌门来到落水之滨,原本这一辈的佼佼者不多不少,他算是一个,还是挺受其他人期待来这里的作为的,谁也没想到他会死在他的客栈里。”
“其实这个案子原本可以简单一点,但太多的巧合汇在一起了,反而复杂了,这些日子洛水之滨众多武林人汇集,上三教下九流一类的都要cha上一笔,因此洛水之滨客栈的人来人往极多,客栈里的老板见都是武林人,也就没怎么在意他们,因此无法确定谁是行凶者。”
“林舟这人性格是出奇的好,也没有什么仇家,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又恰好能和别人争上一争的时候,所有能争的人都是他的仇家,而且这些都不是麻烦,最大的麻烦恐怕是武林人不会那么轻易的配合官府。”
沈喻看着这卷宗,脸上到没什么表情,说道:“其实刺史被调到此地也是怕出这样的事,毕竟众多武林人汇聚一起,每人的性格不同,肯定会有不同的摩擦,在你我还没来此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争斗,结果是有人受伤有人身亡,但那些人都是彼此知晓的,连恩怨也能说个大概,当时官府也介入了,他们看不上官府人,但好歹给个面子,停息了争斗。”
“没想到过了两天林舟平静的死在客栈里,到了此时盟主和刺史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毕竟光明正大的械斗武林人能接受,这样的暗杀手段他们这么多人需要个说法,毕竟就算是以暗杀为根基的清平宫也会在杀人后留下一块牌子,证明有人买那人的命。”
晏瑕想了想,回他:“其实比我相像的平静多了,毕竟我想的是以为盟主那里一定人来人往,各个人物都要讨个说法,不过看来之前死了人,丢了脸,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人。”
“现在谁都在憋着自己的想法,一点有个引线,想必你我也能看到洛水之滨的‘奇观’了。”
沈喻合上卷宗,他道:“咱们就算在这里猜出花来也不一定是真相,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得到线索,而且也能看看外面的风云。”
沈喻就这样穿一身青衫从后门走出去,刺史府盟主府不同,没有那么多武林人关注,因此沈喻轻松的从后门离开,晏瑕也悄无声息的在刺史府离开。
他们在街上汇聚,沈喻道:“武林大会之前都在西城边上一处擂台开始,因此那一处和程盟主家不远都是这些武林人聚集居住的地方,苍黄门在程盟主那边,那里是林舟身死之地,照残红在西面,殷绫可以帮你,你选个地方。”
晏瑕思忖了一会,道:“先去苍黄门之地。”
他们行至那处,这是一个极大的客栈,也十分的典雅,这楼大约四层高,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座,三四层是住处,里面原本应被花草书画点缀,可惜如今一片狼藉,几个人在里面斗武,斗的异彩纷呈,几乎要将客栈拆了重建,小二躲在一边焦急的不行,客栈老板站在边角脸色发黑,周围一群人在此地看着指指点点,晏瑕和沈喻一进来就是这样的景象。
晏瑕刚要出手,沈喻拽住了他,给他使了个眼色,晏瑕明悟他的意思,晏瑕离开了这处,他和沈喻脱开了周边人,周边人都在看着争斗,晏瑕沈喻很快就来到了二楼,二楼众人从这里看了许久,晏瑕问旁边人:“我没赶上,这是怎么打起来的?”
旁人看都不看晏瑕就道:“这些门派少年一个个年轻气盛的,一点口角就够他们打一阵了,这两天天天见到这中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这孩子比昨天厉害多了。”
晏瑕看着底下争斗的两人,一黑衣少年身姿灵动,另一个黎衣少年亦是灵敏非常,但那黎衣少年有些许弱于黑衣少年。
晏瑕对沈喻道:“看样子一会就可以结束了。”
有人听到这话转身看了一眼晏瑕,他惊讶了一下,大声叫道:“你不就是给把盟主带回来的那个马夫么。”
旁边人一下子就听到这话,都纷纷看向晏瑕,连底下打斗的那两人都停手看向他,沈喻立刻躲在一边,混在人群中,留下晏瑕一人面对数双想要看出些什么的眼睛。
那人问:“这位小兄弟,我听说程茗奕盟主失去内力了,是真的吧。”
晏瑕自是有话应对,他没有回这句话,只是说:“这件事你们若是想知道去问老盟主,这件事我是不能说的,我来是为了看林舟的现场。”
晏瑕模糊了为何而来,他之前带了老盟主这个人,所以其他人潜意识里还以为是老盟主派他前来,晏瑕可借着这便利进去,日后出问题,晏瑕自然有话推脱,其他人不得不信了,毕竟能将盟主带回来还能在程府住下的人,老盟主不让说那他恐怕也是没法说,而老盟主让他来查林舟案也并非不可能。
客栈老板在楼下也听到这事,见晏瑕说出这话,赶忙上楼,将他引到出事那屋,那屋在四楼,一群人从楼上听到这事,都纷纷跑起来看他一眼,也给他留了一个走路的道,晏瑕看了一眼沈喻,沈喻躲在人群之中,眼神明暗难辨。
晏瑕不知为何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但他如今不能问沈喻,只得先到现场去,现场保持的很好,之前只有两拨人来过,一拨是官府人,一拨是盟主所派之人,晏瑕看到那屋里十分静谧,一切都完好无损,床上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义庄,只剩下被子放在上面,被子放的很平整,却很少有褶皱,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还有一个喝完茶没有放回的杯子,他看了一眼柜子,柜子也很正常,只是正常的放着他的一些衣物,他刚要合上,想了想,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发现角落中有一瓣枯花,他想起那卷宗里,有一个标注之处就是这瓣枯花。
晏瑕思考了几个可能,可能是他从路边不小心沾到的,可能是他从外面带回来放着的,总之在这一切都很正常的地方,晏瑕更倾向于是他自己带回来的,毕竟林舟是武林人,虽不一定有神乎其神的轻功,但被不经意带回一朵花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尤其是这么有寓意的一瓣花,这个花瓣是并蒂花的花瓣,隐喻着爱情。
客栈老板在晏瑕旁边解释了这里:“林舟公子性格极好,几乎没见他与众人交恶,只是他愿意出门,不常在客栈久居,他也极为孝顺,经常侍奉自己的师傅,替他师傅端茶倒水,擦剑端饭,他还帮他师傅管理门内杂事,我看苍黄门的人没有一人说他一句不是。”
晏瑕看着这一切,到没有多说,只是向客栈老板道了声谢,就要离开,客栈老板问他可有什么发现,晏瑕回道:“不可多说,还要多看看。”
客栈老板见周边围了这么多人,他也没少见过世面,自然知道晏瑕怕是传出错乱的谣言,也就没有多问。
晏瑕刚要离开,那之前在底下打架的黑衣少年忽然叫住了晏瑕:“你等一下,我想和你比一比。”
晏瑕看着这个黑衣少年,这黑衣少年年纪很轻,观之不过十七八,但却要比周围人高挑一些,他眼睛很大,里面带着灼灼战意,等着晏瑕回答。
之前和他比试的黎衣少年见到这一幕,赶紧对他说:“顾易襄,你和我还没比完呢。”
顾易襄笑了笑:“反正咱俩也因为哪个谁家大师兄更厉害打起来的,你我在这又争不出什么对错,日后他们就会比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那黎衣少年愣住,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他最后只得支吾说道:“那你还跟我打起来。”
顾易襄歪歪头:“要不然天天从这等着也太无聊了。”
顾易襄没在看黎衣少年,而是转头看向晏瑕,问他:“你能不能和我比上一场?”
晏瑕看了眼沈喻,看的极不引人注意,沈喻此时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楼下,不知下面有什么在吸引他的注意力,晏瑕只看到沈喻的侧脸,他转而对顾易襄说:“我来此是为了破案,暂时没有时间,过了今日,我们在比?”
顾易襄眼睛像是会说话,转了一转,十分灵动,他大咧咧道:“好啊,我还是见过林舟的,那我来帮你吧,这样能快一点,我从这呆着都要发霉了。”
第56章 五十六识
众人见晏瑕他们不打算比一次武又不打算说出来什么,只是单纯的查案,客栈老板又在一旁说些散了散了的话,众人也觉得大下午看不到乐子没什么意思,有一人开始离场,其他人见到有人离开了,他们也就就纷纷散了,晏瑕看着这个楼层也没剩几个人了,只剩下他、沈喻、客栈老板、顾易襄、黎衣少年和零星几个还想着看热闹的人。
黎衣少年对顾易襄说:“咱俩以后还补上这次打架么。”
顾易襄忽然认真的看着黎衣少年,一双大眼睛充满感情,看的黎衣少年直发毛,顾易襄声音都充着满满的诚意:“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
黎衣少年和顾易襄打过这么多次,还从未见到顾易襄这么认真,他也认真听着,此时顾易襄道:“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这么缠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我都知道的。”
黎衣少年一脸不可置信,起了一身ji皮疙瘩,说的话都快口吃了:“你在造什么谣,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顾易襄恢复之前的笑脸,笑痞痞道:“那就别追着我打了,喜欢我的姑娘看到你对我如此执着都不好意思追我了。”
那黎衣少年恨不得封上他那张嘴,他气呼呼道:“你看看你那张长不大的脸,她们是把你当儿子养。”黎衣少年说完就走了,留下顾易襄差点炸了。
此时晏瑕看了这么一出戏,发现这个顾易襄说话十分轻浮,原本以为他是年龄原因,听黎衣少年所言,看样子是性格原因。
见顾易襄炸毛,晏瑕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许久,他走到沈喻面前,他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沈喻想起刚才所见,对晏瑕道:“刚才见到一人,比较在意。”
晏瑕好奇:“是个怎么样的人?”顾易襄原本从那里炸毛,又因为罪魁祸首走了,不一会就蔫了,他见晏瑕走向沈喻,同沈喻说话,顾易襄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上前默默听他们交流。
沈喻环顾了周围,看向了顾易襄,回道:“等会再和你说,你这边的小尾巴怎么办?”
晏瑕对这个过于“活泼”的少年如今没有什么想搭理的想法,于是他对顾易襄说:“你还想跟着我干什么,我现在没有比武的想法。”
顾易襄嚷嚷道:“我是武林百事通,我能帮你们的。”
沈喻挑眉看了他一眼,晏瑕没有搭理他,对客栈老板客气说道:“多谢老板了,剩下的,我们自己就能摆平。”
客栈老板见他如此礼貌,和气道:“不妨事的,早些找到凶手我也能轻松一点,这两日我压力也挺大的,毕竟苍黄门林舟从这死的,他们师门人天天出去探查,回来都没给我好脸色,赶紧找到凶手,我也好除除晦气。”
晏瑕咦了一声,道:“苍黄门人都去查探凶手,他们可有线索?”
客栈老板脸上也带有疑惑:“我这也不知道啊,不过都传盟主武功被废,要选新盟主么,林舟有极大的可能性,他们在查能和他一起竞争的有谁有可能吧,不过他们真是红了眼了,都忘记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害死林舟呢,毕竟最有可能的可是郗真少侠,他才是武林上武功上第一啊。”
晏瑕没有过多评价,只是应和了一下,他就要打算和沈喻离开这个楼层,客栈老板见他们也不用自己了,就下去忙别的事了,顾易襄就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晏瑕忽略不了他,只得转身对他说:“你这是一定要和我比武么?”
顾易襄直率回道:“当然,而且,我也想跟着你查探查探。”
晏瑕回了句:“那么江湖百事通,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呢?”
顾易襄似乎很不喜欢晏瑕直接叫他这个称号,但也确实是他自己先嚷嚷的,他闷闷不乐道:‘“他性格挺好的,也不跟别人结什么仇什么怨,就是听闻他来到洛水之滨后经常不和他们门人在一起,据说是有了喜欢的姑娘,私下去看他喜欢的人了。”
“这里面姑娘最多的地方就是照残红了,我怀疑他喜欢的人在照残红里。”
晏瑕听闻了这样一个消息,看了眼沈喻,莫名觉得竟然还和照残红有些牵扯,他没有回这话,而是问道:“你这莫不是说谎吧,我怎么没有听闻这个消息。”晏瑕的确疑惑,毕竟在卷宗之上并没有这个记录。
顾易襄急忙解释:“我也不信的啊,算了,其实这事是我亲眼所见,他死之前的前日,我去找人去,没想到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见到他了,他当时匆匆忙忙,根本没看到我,我觉得他行迹可疑,就偷偷跟在他身后,结果没想到他见了一姑娘,我还想着这姑娘是谁呢,结果那姑娘就发现我了,我急忙就走了。”
“说来奇怪,原本我应该上去打个招呼,毕竟林舟在江湖上也算是谦逊有礼,可那日他太过小心,我反而不敢前问。”
晏瑕一语指出:“因为你在想着如此谦虚有礼的林舟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本身就是偷偷跟着,没想到被发现,自然也偷偷溜走了。”
被晏瑕道破动机顾易襄倒也没生气,而是道:“可他们一派又不是不能成亲,见个姑娘这么小心做什么。”
晏瑕微笑:“可能就怕你这样的人传来传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顾易襄一脸不服:“我不会瞎传啊,我是喜欢这些事,但我不会瞎传啊,比如这件事,你根本没听到林舟的风流韵事吧,如果不是因为想破案我根本也不会说啊。”
晏瑕奇怪:“那你之前为何不说呢。”
顾易襄神色变得不佳:“因为苍黄门的人现在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有人莫名其妙的就被怀疑了,还因为这事这些天打了好几架,当然不是我和刚才那个笨蛋的点到即止,是真的想致对方于死地。”
“我现在跟别人说别人也会认为我是在造谣,毕竟当时没人问我,我当时比较繁忙,忘了这事了。”
晏瑕听完这些,他和沈喻对视了一眼,对这事也有点怀疑,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对顾易襄道:“那这事我记下了,我会去调查一下的,你是住这么?”
顾易襄立刻回道:“我当然不住这,我就是顺路来这看看有什么消息,我住在西面。”然后顾易襄说了一下具体的地址,晏瑕记住了这个地址,晏瑕和沈喻下楼,发现他还跟着,晏瑕问他:“你这是还有什么疑惑?”
顾易襄一脸好奇:“让我跟着吧,我还没见过查案呢,反正我现在也有时间,你们要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忙,而且查案之后你还要跟我比一次剑。”
沈喻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说道:“可以,但我们有些疑惑,你也要给我们讲一下,可好?”
顾易襄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他看了看沈喻又看了看晏瑕,问道:“咱们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各位贵姓,何门何派?”
晏瑕回了句:“嘉洵,无门无派,初出江湖。”
沈喻道:“叶惊寒,非武林人,我也和盟主没什么关系,和你一样,就是对这个案子有点疑惑。”
顾易襄惊讶的看着沈喻,他是武林人,他自诩武功虽不是上等,但也比大部分人厉害,但如今竟然看不出叶惊寒的水准,他原本应该多问问的,但此刻他看到叶惊寒冲他笑了一下,他感觉冷汗淋漓,想要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嘉洵叶惊寒往前走了一会,他才缓了过来,连忙跟上。
沈喻能感到那人的踪迹,他们走了一会,他们在柴房找到了那人,结果晏瑕惊讶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孩子,躺在了柴房之中。
这孩子一身粗布麻衣,生的倒是可爱,只是可能是因为奔波太久了,脸色十分苍白。
那孩子一见到晏瑕他们,急忙起身,问他们来此作何,晏瑕看了眼沈喻,他对这种孩子没有办法,沈喻道:“请问是哪位武林前辈,来此历经世事。”
那孩子十分诧异,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能认出来他,他道:“你们是谁。”
晏瑕将刚才说的话又和这个孩子说了一遍,这孩子之前是个老江湖,又和刚才闹哄哄人云亦云的时候不同,他一下子听出这话里的漏洞,但又看出晏瑕和顾易襄并非一路,并未揭穿,只是道:“我之前修行出了岔子,成了如今的样子,你是调查林舟的事啊,就是他让我住在这里的,每日的饭伙钱也是他替我付的。”
顾易襄这时解释道:“洛水之滨十分富庶,原本人来人往的客商就多,最近盟主又出了事,所以近些日子客栈都住的十分满了,能有一个柴房住也不容易了,要不是这里出了事,这柴房恐怕不止住一人,我住的那地方,一到夜里,桌子上都有人躺着。”
晏瑕想起他是容碧的时候在旧朝新都流转时所经过那些驿站,瞬间明悟。
晏瑕问道:“那不知前辈可方便说出自己身份?可知晓林舟之前有何异常?”
那孩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唏嘘道:“世事皮囊不过虚妄,凡尘身份岂非荒芜,我已经到了快入土的年纪,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你随便叫一叫吧。”
“林舟是我看过难得善良守本心的孩子,只是近期归来的时候少了很多。”
晏瑕自然不会随便叫,他想了想,道:“前辈,那他是否有倾心之人。”
这孩子想了想,道:“这我倒是不知,看他的样子就算有心爱之人估计也不是在洛水之滨,恐怕已经相处久了,我又见的晚,所以看不出来,毕竟我观他似乎在外人面前从不会表现出什么。”
晏瑕发现这一条线索就止于此了,这时沈喻在一旁说道:“前辈既然修行出了岔子就不要住在这等地方了,我在此有居所,若是前辈不嫌弃可以一居。”
那孩子哈哈笑了,笑中带着暖意:“你倒是玲珑剔透之人,我这是虎落平阳,早已没有自保之力,你这样到是给我一个面子,我这人脸皮厚,就不拒绝了。”
沈喻温和着说:“这倒不是,只是觉得前辈的武功很有意思,我非武林人,想又对武林感兴趣,其他武林人又这么忙,前辈见多识广,不知前辈日后能否替我解惑,只是老前辈前辈叫着实在是不方便,不如前辈给个称号让我们先叫着?”
那孩子道:“我叫十三,你们叫我小十三吧。”
晏瑕一听到名为数字,忽然想起了卓岚,他曾是皇帝的暗卫,他看了一眼沈喻,沈喻回一个肯定的眼神。
第57章 五十七推
晏瑕从沈喻的目光里知晓了这人是恐怕也是暗卫,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从朝天阙逃出来,毕竟他看钟离煦并非如此粗心大意之人,况且曾经有一个云绡就足够找到逃离的人了。
他看了一眼顾易襄,没有多说什么,顾易襄见晏瑕看自己,一脸疑惑,道:“我怎么了?”
晏瑕说道:“接下来我想单独和前辈呆着,你能帮忙看了门么?”
顾易襄知晓他要问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但他也没有资格听这件事,只能乖乖离开,他守在门处听不到声音之地,忽然发现怎么就自己一人出来,那个叶惊寒呢?
他从这思来想后想想嘉洵和叶惊寒,他的小道消息只有嘉洵闯清平宫、离别宫和破灼流之案,而叶惊寒他是真没听过他的名字,他想起叶惊寒说自己并非武林人,当时他是不信的,若真是呢,洛水之滨有姓叶的大户人家么,他想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最近来的刺史,不就是姓叶,他从对朝堂贫乏的记忆力搜寻,终于想起了叶刺史的儿子就叫叶惊寒。
顾易襄发现这嘉洵竟然和朝堂有关系,万分惊异,又转念一想,他想着听闻叶惊寒身体不好,想必不ji,ng武学,那前辈又失去了功力,他虽然武功不是第一,但龟息之术还算是出众,偷听个秘密倒也不算难事,当时就是因为小看林舟所以才被发现,此次他想着万分小心,一定不会被发现。
他偷偷走回,忽然发现柴房门忽然打开,见叶惊寒看着他,似笑非笑,他忽然想起在楼梯时的压力,顾易襄冲他笑了笑,装作看天的样子远离了这个地方。
晏瑕见沈喻走到门口,开了门又关上,他就知道顾易襄怕是在偷听,沈喻回到了他们面前,晏瑕对十三道:“这世上,我只听闻一处用数字做名字。”
十三猛地看向他,他此刻表情凝重,眼睛盯着晏瑕,似乎是要看透他,他有些恼怒,又有些放弃,最后化成颓废的话语:“你们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晏瑕看向了沈喻,沈喻此时算了一算,道:“当年你在朝天阙立了大功,由五百多的位数顶替到了之前离去的十三,在朝天阙还算厉害,当年朝天阙有人需要功力,你自愿奉功,因在执行任务时贪慕世间事,求那人让你脱离朝天阙,那人放了你,可你却失了功力,成了普通孩子,流浪在世间,不能真正像个正常人活着。
十三他眼神深沉,话语像是讥嘲当年的自己:“当年我觉得那是牢笼,离开虽过的不好,但从未后悔,况且他们当年也没那么心狠,给了我一笔钱,可惜我自己做惯了暗卫,不善掌财,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叫叶惊寒吧,你卜算的能力可是明主一派,这么肆意的和这武林人一起走,难道不怕惩罚。”
沈喻回道:“我非朝天阙之人,卜算也不过是y差阳错学会的,看样子您是求仁得仁。”
十三他看着沈喻,又看了眼晏瑕,叹息道:“看样子我不仅武功废了,眼界也窄了,原来如今的年轻人如此深不可测,不过我什么也帮不上你了,我出来的时候被幻术洗了记忆,早已忘记朝天阙之事,若你今日不说,我自己根本就没想起来。。”
晏瑕和沈喻没法回这话,毕竟若是郗真他自然是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和沈喻都披上几百年前的记忆,着实没法厚脸皮的接上这话,况且晏瑕原本就没想从这前辈身上知道什么,只是没想到朝天阙也算是能人极多。
这时十三想起了什么,他问晏瑕:“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可是顾易襄?”
晏瑕回道:“的确是他,前辈可是认识他?”
十三道:“他是不是缠着你们要一起破案?”
晏瑕想起了顾易襄的热情,道:“的确。”
十三道:“他是大重山的弟子,他们的几位师兄十分厉害,大师兄韩钰萧有争盟主的资格,那少年十分敬佩他大师兄,原本林舟也算是他大师兄的对手,因此他经常来苍黄门打探他喜欢打听些武林轶事,原本他长的就无害,又因为当时众人又都十分焦急,因此很容易打探到消息。“
“原本林舟身死,他最初倒是并不焦急,但之后因为有人怀疑他大师兄,他恐怕是焦急了,经常来看看有没有新发现,找你们恐怕并非是追求真相,让他大师兄别受怀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我这些日子都在这,看的真切,你们别被他扰乱了判断。”
晏瑕奇道:“多谢前辈提醒,前辈不是说他大师兄又和林舟一战的能力,为何顾易襄如此焦急?”
十三回道:“他大师兄虽然厉害,但行事随性,如今到了洛水之滨,直接掉到了脂粉堆里,沉迷星云舶,昼夜不归,顾易襄就是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杀了,所以多方跑动。”
晏瑕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疑惑道:“他自己的大师兄不着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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