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32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32节
“我这才动一下,你就发现我了。”
晏瑕却心想他虽然没发现程穆一定发现了,而没有揪出她,必定是清平宫和程穆达成了什么协议,毕竟翠衣女当时的伤一定会影响现在的她,晏瑕道:“我以为你来复仇的。”
翠衣女玩味道:“没人买你命啊,我才不会为了复仇这样的理由来找你呢,又赚不到钱。”
晏瑕默默的退后,他总觉得翠衣女这话说的宛如他们多亲密一样,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晏瑕的剑刺中了她,不过晏瑕也不想和这个感觉会掉钱眼里的少女过多接触。
翠衣女见他退后,娇嗔道:“你就不回问问我好不好,为什么清平宫的人没找你复仇呢。”
晏瑕道:“想必清平宫也在忙着选出宫主吧。”
翠衣女听后痴痴的笑:“你可真有意思,可惜不是,清平宫有袁訾的候选人,没有发生你所言的祸乱。”
晏瑕觉得这这样的谈话也太过折磨人,他不知别人怎么想,但十分折磨他,想要离开,翠衣女见晏瑕无心再听,于是直接把答案抛给了他:“其实是因为没有你的单子啊,杀了你也没有钱可赚啊。”
晏瑕道:“这里有你的目标。”
翠衣女无所谓道:“没有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身为一个刺客,我一直都在想我会怎么死亡,直到你刺了我一剑,我当时想原来那就是我的终焉,我一生活在黑暗y晦之中,没想到死亡却是如此光明正大,想来也是嘲讽。”
“结果你放过了我,或许那时候我见到了光。”
晏瑕听她说完,莫名一寒,翠衣女见晏瑕如此反应,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来见见你,你日后生死于我无关,在那一剑刺来的时候,你就在那里了,永远不变。”
晏瑕觉得这辈子听不明白翠衣女的话了,还是道:“看样子程穆前辈原谅了你们。”
翠衣女玩味道:“抓他儿子有我们一份,但没办法啊,接了单就要做么,不过接单人袁訾已经死了,这件事只能这样过去了,不过他还是有怒意的,我们虽然可以来洛水之滨,却没办法参与武林大会。”
晏瑕忽然想起一事,道:“乔铮也来了?”
翠衣女想了一会,道:“他去做任务了,接了一个京城的单子,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了。”
晏瑕想了想,应了一声,翠衣女依旧玩味的看着他,看的晏瑕ji皮疙瘩快起来的时候,翠衣女道:“你是个很特别的武林人。”
晏瑕道:“怎讲?”
翠衣女道:“你一出武林就名扬天下,有那么多人肯定你,若是别人,必定有着傲气,可你却越发的谦逊了,和当时在清平宫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你也不是个合格的武林人,当你面对敌手时,何必留着一条命呢,说不定日后就反咬你了,就像摇铃人那样,一剑终结不好么,武林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你呀,可一定要拿好你的武器,它像是活在武林的最后一层守卫,若没了,你也会在这武林渐渐消失。”
晏瑕道:“你是告诉我我应该杀了你。”
翠衣女玩味道:“杀一个人也是需要时机的,若当时没杀死我,如今再杀,只会触犯到某些人的一条线,在如此多事的时候,不动是最好的行动。”
晏瑕道:“所以你敢出现在我面前。”
翠衣女道:“我有着诸多方法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是选择最直接的一种,也没旁的想法,就是来看看你。”
晏瑕纵身一跃,只留下一段轻飘飘的话:“我真是太累了才听你说了这么多。”
翠衣女自然听到了,她慢慢起身,轻声说着,但晏瑕听不到了:“你确实太累了,可惜这幕戏才要开始,要是太累的话,可是会看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时间缘更,不会弃,对自己说一句加油,不过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已经彻底凉了(●—●)
第69章 六十九谋
晏瑕在翠衣女处离开,想着沈喻此刻应当是回了家,应该到刺史府等沈喻,他去的极为迅速,很快就到了刺史府。
他到了沈喻的院子,此刻沈喻还没回来,他院子正好无人,其实叶惊寒作为刺史府公子,原本不该院内这般冷清,只是沈喻借了他的身体后,身体渐渐好了,就把他院子里的人打发了出去,纵然不符合规矩,下人也在反对,但沈喻极有手腕,很快就镇住了这群下人,下人不敢忤逆。
但刺史府就这么大,沈喻的做法惊动了叶梁,他叶梁原本就带了这么一个儿子来此,身体羸弱,之前就给他这儿子汤汤水水灌了不少,才渐渐缓了过来,这一下子听说这儿子要将侍候他的下人打发出去,脑子嗡嗡作响,立刻离开书房去见他。
那时沈喻坐在外面,院子里面摆了一长案,上面摆满了各类文书,叶梁看着十分心疼,想叶惊寒病刚好,就要梳理帮他这些事,他语气也不能太硬,声音还算温和:“为父听人说你把那些下人都打发走了。”
沈喻见叶梁前来,起身行了一礼:“儿子病刚好,想求个安静的环境,这个院子人太多,看着心烦,不过倒也没全打发走,院子外有一间偏房,偏房和院子里连了一根线,那边系了铃铛,若我有求,就唤他们来了。”
叶梁见他心里有主意,也就放心了些,毕竟他这个儿子沉迷权术,可惜因身体缘故入不了朝堂,他以前倔强,非要参与童试,结果却晕倒在考场,生了场大病,整整熬了三日,才熬过来,之后他也就没提这事。
后期叶梁在朝为官,得罪了人,差点贬谪,他这个儿子就独自一人出现在他的书房,他记得那日,叶惊寒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但透着沉稳,道:“父亲,儿子可有一言,保你安稳度过此次危机。”
他就按着叶惊寒所言,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不但没被贬谪,反而升了官,后来人情官场他就听着他儿子的,果然次次都未让他失望,直至最后,就算是朝堂的大部分事情,都会问问叶惊寒。
近日来洛水之滨,原本要坐车几日,他不希望叶惊寒跟着来,毕竟这里武林人聚集,刀光剑影少不了,但他倔强,偏偏要跟来,叶梁拗不过,就让叶惊寒跟着了,没想到洛水之滨养人,叶惊寒身体渐渐好了,脸上不仅有了血色,还都多了些r_ou_,他也就放心了,如今叶惊寒要打发下人,纵然他不同意,他也是知道叶惊寒的倔强的,见叶惊寒有主意,这也没有家中老人在此,他也就不管这事了。
于是有了晏瑕到这个院子只有沈喻一人的一幕,晏瑕在这里等着沈喻,想着他虽然磨蹭一会,但却用轻功来的,沈喻他是坐轿回来,肯定会慢些。
他还从这想着,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刚要从躲藏处出去,就听到沈喻斥道:“怀廷尉,不知我这个院子是有奇珍还是异宝,让怀廷尉跟了一路。”
然后晏瑕听到一声,声音浑厚:“这院子现在是没有奇珍异宝的,但一会就要有千金明珠待着了。”此刻晏瑕听着这话,想冲出去拔慎独。
沈喻冷声道:“今日我累了,招待不了廷尉了,就让府里的别人招待吧,舟屏,带怀廷尉回去休息。”
舟屏是叶惊寒身旁的小厮,听到这话,恭敬道:“廷尉大人,这边请。”
怀熹见沈喻一脸乏累,想来这公子少有出门,也很少在武林人面前这般说道,于是温柔道:“待你休息完,我再来找你。”说罢他便转身和舟屏一道走了。
沈喻表情厌烦,心道这里够乱了,又来了人添乱。
他开了院子门,便感觉到晏瑕在此,还有一股浓浓的酸味。
他看着晏瑕抿着嘴站在那,没有之前对着怀熹的不耐烦,道:“怎么不坐下呢。”
晏瑕道:“他是谁。”晏瑕话里没有疑惑,不像是询问,倒像是质问,他或许已经听出来了那人的身份,毕竟姓怀的廷尉天下也不多,挑挑拣拣也就剩了那一个。
沈喻叹道:“麻烦罢了,如今这里已经这么乱了,他却还来cha一手,至于身份,想必你刚才已经听到了。”
晏瑕想起沈喻的不耐烦,些许平息了醋意,咬牙道:“看样子是那位怕这里不够乱。”
沈喻笑了笑,道:“既然那位想要覆灭武林,自然要干净利落,一边仁慈一边残忍算什么呢,只能求个自己心安,这事也完不成。”
晏瑕道:“看样子你颇有经验,想必是做国师时攒下的?”
沈喻道:“谁知道呢,对了,殷绫叫你上去说了些什么?”
晏瑕讲事情复述一遍,沈喻听后道:“武林它自己就从内里有着问题,这一次,就算你我阻止,估计武林也要脱层皮,流脓重长面相。”
晏瑕这时道:“什么是武林呢,我这么多世,却无一世是在武林中。”
沈喻看着长案,那上面什么也没有,顶上东西早就被他收了去,他想起他见的一件件武林事,道:“武林从来都没有一个固称,或许是执剑天下,行侠仗义,或许是众人不识,长剑为伴,纵然武林看起来是侠者所在的地方,但不是人人都能当侠者么,只是分个怎么当,你纵然无一世在武林里,又每一世都身处其中。”
晏瑕听后道:“难怪你会成为国师。”
沈喻好奇晏瑕怎么扯到这了,问:“何出此言。”
晏瑕道:“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沈喻见晏瑕不想说,倒也没问,只是想起晏瑕说清平宫的人也来了,道:“你觉得清平宫来意如何?”
晏瑕道:“来者不善,看起来是程穆前辈批准的,但恐怕会出幺蛾子。”
沈喻道:“现在这些人就向一团丝线,他们彼此缠绕,却又各代表一方,本身五颜六色的,无法相容,怕是一个火苗就能让这团线越烧越猛。”
晏瑕道:“但主要是谁能引起这火苗。”
沈喻道:“之前的火苗已经熄了,当初林舟之死,人人自危,只是都是武林人,自尊心强,不好表现出来,于是这火苗离的还很远,如今谁都想当这盟主,自然要争抢一番,而且,我们都忽略最不合乎常理的事,武林大会,开的太晚了。”
晏瑕听沈喻这样说,忽然心领神会,道:“当时郗真救钟离煦时一定把消息交给了程穆前辈,那时他就应该聚集人去覆灭邪教,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再一次带领武林人,亦或者选个代盟主,毕竟程茗奕被不知名的邪教抓住,本身就够丢人了,就算救回来,程穆前辈也不一定能让程茗奕接着做盟主了。”
“可他没有这样做,一直等我们回来,才告诉开武林大会,而之前谣言满天飞,也不见他来澄清,而林舟之死,他也没有过多的去查探,竟然选择和刺史府合作,他这种做法,其实是寒武林人的心的,只是他们如今对武林大会更有兴趣,所以才没有说出诟病,不过你如今说出,是不是有所发现。”
沈喻道:“我之前怀疑过,是不是程穆也是皇帝的细作,但想来确实不可能,如果既有程穆又有钟离煦,那武林早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如今我却是知道了。”
晏瑕道:“为何。”
沈喻道:“他快死了,真是奇怪,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魂魄,应该更能发现,可我却如今才发现,想来也是有趣。”
晏瑕心里一跳,他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想象不到程穆前辈即将没了,毕竟晏瑕这几日所观,程穆前辈一直都深不可测,一个像是高山一样对手的人,如今却快死了,晏瑕太惊讶了。
沈喻道:“世间生死,原本就如浮萍不定,况且这也是程穆自己所得。”
晏瑕道:“何出此言?”
沈喻道:“他渴求更高深的武功,于是练岔了,其实若是心思静些还能多活两年,可惜自咱们回来就一直打击他,程茗奕死了,他姐姐死了,他姐姐留下的儿子还想着祸害武林,说句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还能熬着,而且毕竟这么久都没处置钟离煦,再不处置怕是来不及了,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样耗着,恐怕还是不舍得和程家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毕竟一旦说出去,钟离煦怕是成为全武林人的眼中钉,就算不死也是要脱层皮,当然,钟离煦自己也有手段,自然不会置字迹于绝境。”
晏瑕道:“所以程穆才会这样做,但是不是不合乎常理,毕竟传闻他当年斩妖邪于边境,是个正人君子。”
沈喻道:“是啊,所以好奇程穆为何这么做,罢了,我们这样猜测也没有证据,全靠想象,待武林大会之后,这一切就该解开了。”
晏瑕叹息道:“可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很难阻止了。”
沈喻道:“可有的对手你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晏瑕道:“纵然敌人在暗处,我们也可以做些其他的小行动。”
沈喻好奇他想做什么,道:“比如?”
晏瑕说了一番,沈喻又思索一番,道:“确实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晏瑕听后道:“难怪你会成为国师。”
沈喻好奇晏瑕怎么扯到这了,问:“何出此言。”
晏瑕道:“洗脑能力太强。”
第70章 七十始
晴空万里,天无薄云,众人聚于武林大会之处,程穆坐于主坐,其余的位置主人按着门派大小顺序排着,分别是苍黄门掌门,大重山山主,玲珑塔塔主,枯云掌门,这四人算是坐于上位,其他的门派都坐在下方。
苍黄门掌门已经失去两个徒弟,原本对武林大会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但毕竟邪教未除,他作为苍黄门的掌门,着实不该离开,他静静的坐在那位置上,头发已经泛着银丝,脸上看不出什么生气,面上布着皱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垂坐在此。
大重山山主是个冰冷的性子,他大约五十来岁,但容貌却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成年人的模样,或许是常年未笑过,眼角连一丝皱纹也无,他眼极狭长,衬着高挺的鼻梁,倒是颇有韵味,兼之和苍黄门掌门离的极近,两厢对比,更是衬出了他未老的容貌,身穿一袭茶白颜色的长衫,因常年闭关,底下年轻一辈对他极其不熟,而山中事都是由韩钰萧打理,他也素来不管,此刻讨伐邪教,恰逢出关,也就来了洛水之滨,但他不喜外出,韩钰萧就租下一处幽静的宅子,供其居住,而直到如今才出来。
他坐在上位,瞥了眼下边收回目光,和苍黄门掌门一比,也看不出两位谁更像雕像一些。
玲珑塔主身穿一袭绣翠羽青衫,约五十的面相,他眼角纹路很重,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他脸上挂着笑,却没有笑到眼底,他眼睛盯着台下,下面站着的是即将参与武林大会的年轻人,没人知道在盯着那其中的谁,又或许他也没真的看着谁,只是将目光放到了那里,而那里站着的是缥缈宗的那三人,他们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因此他们周边也没有什么人靠近他们,玲珑塔主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中的一人感觉到了玲珑塔主的目光,瞥了一眼玲珑塔主,目光冷淡,玲珑塔主低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回了台子。
众人想,玲珑塔什么时候和缥缈宗扯上了关系,无法理喻,毕竟缥缈宗的人,都是疯子,一言不合就能和别人斗起来,伤其身体,而玲珑塔以封惑为手段,封住记忆,人失了记忆,性情变化,倒也不知这两种手段,哪种更疯狂一些。
他旁边是枯云的掌门,他永远一身黑如鸦羽的斗篷,漆黑面目遮颜,只能靠着斗篷尾边的刺绣分出身份的不同,这副斗篷让人看不出他们原本的容貌,他们甘于蛰伏于暗处,这次武林大会,若非程穆,他们根本不愿出现于明光之下。
除了这四位掌门,底下两边坐着的分别是天煌掌门、殷绫和其他小门小派的掌门,天煌掌门面容粗犷,此刻面容凝重,垂坐在此,他像个战士,身上充斥着血意,。
殷绫额头上伤痕已经被处理好了,上面长了痂,不知何时愈合,原本她便被纱布遮了容颜,如今额头却多出这一道疤,这疤痕却没显出丑陋,倒像是ji,ng心修剪的枝桠,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她代替燕兰锦赎罪,根本没有坐下,只是毫无声响的站在那里等着武林大会的开始。
而她对面有一人坐着,那人以银质面具附脸,那面具上刻了纹路,衬的那人十分华贵,他是新的清平宫主,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呆在那个位置。
而他上面,景源真在上面去坐着,手中扇子摇动,一派闲散,他眉眼有些弯动,看起来像笑着,却又看起来看嘲讽,这两种诡异的风格融汇在一起,让他有几分的深不可测。
景源真和其他人不同,他非武林门派中人,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初时本家没落,后来景源真闯荡江湖,闯出一番名堂,景家在江湖的地位也在慢慢提升,景源真也被江湖众人记住,可惜他是个浪荡公子,偏好美人,在成名后日夜同美人厮混,厮混到今,众人记得的反而他的花名而非曾经的凶名。
其他位置坐着的就都是些小门小派的掌门,而晏瑕站在台下,他虽然近来有些名堂,但并非开门立宗之人,因此站在下面,他此时身穿一身绛紫衣衫,宽肩窄袖,十分利落,他原本长的就好,此刻更是俊逸挺拔,他身后背着慎独赤霄两剑,独站一处,更是衬的英勇不凡。
此刻程穆环顾一圈,见众人都已经到来,于是道:“既然众人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吧,我再说一次规矩,如今的武林俊秀皆可参加,公平轮武,不比生死,只论胜负,抽签决定,直至选出最后的胜利者,如今邪派入侵,我已经派人拦于莲理城,而我们现在选出一领袖,立志将邪教驱逐,让他们永远无法踏入武林。”
程穆话不多,但声音极有吸引力,他此刻说完,底下部分年轻人已经热血沸腾,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比武。
晏瑕看了一眼周围,轻功一点,去往台上,众人惊异于他的行为,但毕竟是近日的风云人物,有人不禁问道:“晏公子,你这是何意?”
晏瑕道:“已知的敌人远在千里之前,程盟主派人拦截,未知的对手却在你我之间,想着拨云弄浪。”
底下人道:“你说我们这里有细作。”
晏瑕道:“或许不是细作,只是想要得取利益的人物,以挑拨众人,引起混乱进而浑水摸鱼。”他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十分光明正大,或许有些事情约定成俗,众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但谁都懒得说,毕竟武林大会里面安排细作对掌门人来说并非怪事,他们都会时刻注意其他的人的不同。
晏瑕此刻说出来,无异于打草惊蛇,但也提醒了底下部分热血的青年,让所有人都保持警惕,这样即使是想做些小动作也不太容易,到时人人自危,那些看起来平常不引人注意的东西都会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纵然打草惊蛇,但未必都是坏事。
晏瑕看了眼程穆,程穆眼神倒并无什么指责,他纵身一跃,从台下下去,他看向了清平宫主,晏瑕听翠衣女言这人是袁訾留下来的继承人,他看着清平宫主露出来的下颚,皮肤十分光滑白皙,棱角分明,不知是清平宫的哪位。
他收回目光,见骆凌淞站于一旁,依旧一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此刻程穆下属拿出抽签的物件,让参与的人抽签,到了骆凌淞面前,他手指修长,不像是即将同人争斗,倒像是赴一场茶宴,而轮到晏瑕,他随手一抽,抽中了靠前的号码。
晏瑕刚要去找骆凌淞,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转身看到了韩钰萧和顾易襄,韩钰萧脸上含着笑,道:“晏兄抽中了几号。”
晏瑕说了一下,韩钰萧遗憾道:“看样子和晏兄错过了,我们可能要时候再比了。”
晏瑕看着他的数字,确实比较靠后,他道:“那先祝韩兄披荆斩棘,位列前名了。”
韩钰萧道:“自然如此,我当然会尽力而为,只是你刚入武林,武林有不少新秀,纵然在一些方面比不上你,但也够你头疼一阵了,记住,不要小看上台后的任何一个人,你若是小看他们,纵然你比他们强大,那出局的还会是你。”
晏瑕听到这话,明白这是韩钰萧提醒他,于是道:“多谢。”
韩钰萧摆摆手,不在意道:“我同这些人大部分都比过,自然知道他们的大部分手段,你是新人,我提醒你也是应该的,谁叫你性子这么符合我胃口呢,你刚才在台子上确实很不错,也给一些人提了个醒,告诉他们别那么猖狂。”
晏瑕谦逊道:“我也不知道所做对不对,毕竟那么多前辈在上面,我其实挺诚惶诚恐的。”
韩钰萧噗呲乐了:“我可真看不出来你诚惶诚恐,我只能觉得你算是有心,你说的这些,上面人都懂,可惜他们懒得说,况且他们也看不上离别宫,也不稀罕说。”
晏瑕听这话,听出韩钰萧口中的不赞同,道:“虽然当年离别宫元气大伤,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前辈很容易大意,毕竟当年那般艰辛都度过过来了,没可能在小劫难面前失败。”
韩钰萧同意道:“当年三大邪派聚集围击武林人,那时他们护法掌门都十分厉害,如今却靠着y谋将程茗奕掳走,这手段着实让这些老前辈看不起,所以他们根本没把这次当回事,只是来到洛水之滨,想着选下一次盟主,一点不担心边境,毕竟他们觉程茗奕纯粹是自己不小心,他们加强防卫,自认为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如今离别宫算是销声匿迹,他们更是忙于武林中新盟主之位,大部分人都将离别宫抛于脑后了吧。”
晏瑕叹息:“怕就怕这是离别宫的手段,故意让人放松警惕,毕竟一心的武林无法对抗,但离心之后,可能很快就分崩离析。”
“或许他们已经设下陷阱,就等着众人往里面跳进去,让武林毁于内斗,毕竟之前死的人,虽是情仇,但双修的诡异武功,明显非正道武功,那这份吸人内力的武功如何究竟是如何到燕兰锦手中的呢。”
晏瑕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小,甚是最后有意增大了声音,周围人都听到了,甚至得益于武林人的耳聪目明,那些坐在一旁的掌门也听到了,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晏瑕身上,韩钰萧笑了一下,明白晏瑕讲话题引到这里的意思了。
第71章 七十一表
晏瑕想,若是这目光能扎人,想必身上已经有了千疮百孔,韩钰萧顶着众人的目光,陶侃道:“晏兄真是有种能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吸引到众人的注意。”
听着韩钰萧的解围,晏瑕笑了笑,道:“多谢。”
此时程穆道起身道:“燕兰锦的事情现在已经在查,想必不等武林大会结束,大家就会明白真相。”
晏瑕想,确实是这样,毕竟钟离煦一定会在这时候行动的,就算他查不出来,钟离煦也会将真相讲出来。
只是晏瑕不希望这场匆忙的武林大会,在波折中断送武林的未来,纵然钟离煦可能没那么想执行他的任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肯定会做些什么。
众人已经抽完签,接下来就是斗武,这有四个擂台,可以同时比四场,晏瑕恰好是第六人,第一局没有他什么事,他也乐意这样,毕竟这些人都互相熟悉,他跟这些人比没什么经验,纵然他如今武功不俗,但看其他的人打斗也能让自己涨些经验。
第一轮开始了,鼓声被敲响,晏瑕看着台上的八个人,分别开始出招,他们来自不同的门派,有着不同的武风,一招一式,都是晏瑕没见过的,甚至是他愿意学习的。
沈喻曾评价过晏瑕,言他学习能力极强,他不仅能融汇贯通他所学的武学,甚至在此基础上还能加以创新,毕竟之前沈喻交会他太和剑法,其中五式斩恶人,一式镇妖物,他能将斩人的五式变化万千,成就如今的晏瑕,而此刻他目不转盯的看着台上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将这些招式记在了脑子里面。
甚至他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有两个小人,一小人用着一种招式攻击,一小人用这另一种方式对抗,台上招式变化万千,他脑内小人招式变幻无常。
他能感觉到其中一个小人似火,咄咄逼人,却又护着最重要的位置,另一个小人似水,不争万物,却又不处于下风。
他不禁闭上了眼,感觉这些招式一面在争斗,一面在融合,脑海里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正在此刻,他不禁催动体内内力,那内力如弱水一般流过经脉,充斥全身,将他的筋骨一点点包和,他想起在燕兰锦那里将内力化形,那时原本就打通了门道,此刻那种感觉更是清晰,甚至他感觉脑海里两个小人越斗越快,分成了两个极端,又似乎都有彼此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像是灵魂出窍,清晰的看着这两个争得如火如荼,他甚至能将这两个小人的动作分解,猜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当他有个这种感觉后,他立刻发现到这两个小人也快要分出胜负,如火的小人刺出惊人一剑,如水的小人借力打力,最后两人竟融为一体,散于脑海之中。
他慢慢睁眼,吐出一口气,此刻他眼中甚是冰冷,慢慢杀意渐消,他伸出右手,清晰的看出内力化成屏障,笼在手上。
还没等欣喜,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他抬头看,众人都盯着台上,没人关注他,他环视一周,总觉得盯着他的那个人是新的清平宫宫主,但那人被面具遮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晏瑕只得先放下疑惑,暂时不管这件事,毕竟台上已经有人开始落于下风,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此刻有人剑快一招,另一人血撒台上,猛然倒地。
晏瑕知道,轮到自己了,他轻功如羽,来到台上,很快和他比试的人就上来了,他看着这个人,面前这人十分激动,抱拳道:“我不是来争盟主的,我就是来长长见识,希望晏兄指教。”
晏瑕也抱拳道:“指教算不上,只能算是互相成长。”
那人笑的更是灿烂,晏瑕想用这人试试刚才的感悟,忽然想起清平宫宫主在上面,他收起了这个想法,仅仅用着之前所学中规中矩的剑法和这人相比,想着注意一些,别真输了,如果比不过只能用之前所悟。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仅仅十招,晏瑕就赢了,他呆呆的盯着手中的赤霄,他甚至不知道,原来赢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松。
其实之前和他之前比试的,都是名传天下的人物,且他还没有经验,自然十分费力,面前人虽说不是江湖新秀,但着实在武林中排不上上等,有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韩钰萧的确提醒他了,但韩钰萧也不了解晏瑕真实的武功,韩钰萧理所应当的认为,纵然晏瑕再ji,ng才艳绝,也应当是林舟那样的水准,不可能再高了,毕竟郗真这样的人物万里还挑不出一人。
韩钰萧也没想到,晏瑕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再提升一个空间,毕竟韩钰萧认为,晏瑕应当师从晏明州,晏明州的高度就是晏瑕的高度,如今晏瑕的年纪在此,不可能比晏明州再高了,却没想到他早已超越了晏明州,甚至他的武功,都和晏明州没有一分的关系。
晏瑕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眼众人,众人的目光十分惊讶,甚至可以说不可置信,他们没法想象,像郗真这样的人物又出现了一个。
晏瑕对倒下那人道:“我出手重了些。”那人起身,活动一些,还在笑着:“没啊,就是我比不过你,只是晏兄你这一战要成名啊,我就先祝贺你了。”说罢这人下了台,晏瑕也跟着下去了。
他下去的地方正好是韩钰萧的地方,韩钰萧依旧一副不正经的笑意,道:“没想到你这么强啊,看样子接下来的打斗会很有意思。”
晏瑕实话实说:“我只跟过几人比过武,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水准,这样的结果,我也有几分出乎意料。”
韩钰萧耸肩:“原以为郗真那样的人物举世无双,听闻他不来这里我还有些希望,看到你今日的表现,我感觉盟主之位可能与我无缘了。”晏瑕能听出这话的调侃之意,韩钰萧只是随便的说说,晏瑕自然不能随便的答复,他道:“我还缺少历练,武林中厉害的人物比比皆是,最后的结果谁知道呢。”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