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40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40节
晏瑕道:“既然是我应承下的,自然该种到我身上。”
钟离煦愣住,像是看一个傻子,话语中充满不可思议,比方才等我讶异还要浓厚:“程穆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死。”
晏瑕道:“你为什么不能从另一方面想呢,正是因为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自信。”
钟离煦失笑:“好吧,那既然如此,我就更要种到程穆身上了,既然你有这个自信,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不是么?”
晏瑕刚要说话,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越来越大,也意味着什么人越来越近,钟离煦轻笑一声,他道:“程穆我会给放回来的,到时候你找到宝藏,我定会找到你将程穆蛊毒的解药给你。”
说罢他便踏轻功离开了,留下晏瑕和枯云掌门留在此地。
晏瑕刚要追上就感觉那些人离得太近了,这声音极为整齐,且人数众多,晏瑕看向来人,发现是一列士兵,而身上的盔甲晏瑕极为熟悉,他们盔甲的纹路晏瑕曾在叶梁的府邸见过,这些人的主人,是叶梁。
枯云掌门看着晏瑕,看他怎么处理,毕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城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些人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而晏瑕和枯云掌门一身武林人的打扮,恐怕这次见面不能善了。
而这些士兵中出来一人,看盔甲大约是校尉,这人生的极为正派,一双铜铃的眼睛盯着盯着他们两人,眼神极冷,他大喝一声,中气十足:“底下何人。”
晏瑕看了眼枯云掌门,枯云掌门已经做好要战斗的准备了,而晏瑕面容极为淡然,波澜不惊,他拿出沈喻给的刺史令,亮到那人面前,道:“叶公子让我来此。”
那校尉见到这刺史令十分惊讶,不知怎么回到一个武林人手里。
枯云掌门看着这一幕,心里叹息,想来是晏瑕造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刺史令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校尉应该是不可能相信的。
校尉面色复杂,表情十分纠结,枯云掌门看到此幕心想,果然是这样,他叹息了一声,并收紧了肌r_ou_,毕竟马上就要来一场恶战了,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晏瑕从哪弄的这个造假的令牌,难不成他能预知未来。
可惜晏瑕不明白枯云掌门心中所想,若他知道,一定会感慨,能预知的从来就不是他,而是沈喻。
此刻校尉认真看了晏瑕手中等我刺史令,他如今完全可以确定,这一块是真的,他心中大骇,不明白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武林人手里面。
校尉没有怀疑是晏瑕偷的,毕竟刺史令不是小物,若真的被偷,刺史怎么会不下令捉人,所以晏瑕手中这一块,是真的。
想及此,他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声音带着敬意:“是在下不长眼,想必公子来此是有任务的,耽误了公子的行程,还请公子多加原谅。 ”
当校尉说出这句话后,枯云掌门大惊,没想到这小子手中竟是真品,他难道还有其他的身份
枯云掌门苦苦思索,难道晏瑕同朝廷有关,所以晏瑕之前说的都是假的,只为了让钟离煦离开,而如今士兵来了,钟离煦跑了,所以晏瑕撕破脸皮,决定用这些人抓他一人。
多亏晏瑕不知道枯云掌门的想法,要不然晏瑕一定会说,抓住你,想来我一人可以,根本不用这些士兵。
枯云掌门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若是有异动他也即刻行动。
可没想到到最后,晏瑕轻轻挥手,让其他人离开,校尉带着士兵整齐的离开,最后这个地方只剩枯云掌门和晏瑕两人。
枯云掌门道:“你究竟何许人也,怎会有这种让校尉离开的令牌。”
晏瑕想起刚才若不是他,又何必和钟离煦辩论那么久,于是他只回答一句话:“朝廷诸事,关你何事。”
枯云掌门听到这句话嘴角直抽,他知道是自己的怀疑让晏瑕说出了这句话,所以晏瑕回了这一句,但晏瑕刚刚才和钟离煦撇清关系,转眼晏瑕拿着朝廷的刺史令,这不就和之前的做法相悖么。
于是枯云掌门的话里都带着讽意:“晏公子刚和钟离公子撇清关系,如今却拿着朝廷的令牌,实在不令人怀疑啊。”
晏瑕表情未变,吐出的字句十分舒缓:“所以枯云掌门见识短浅了些,不要总是将目光关注在武林之上,要分些ji,ng力放在天下间,朝廷之间错综复杂,党派之间纷乱未息,况且钟离煦身份就算对于朝廷来说也算隐秘,又岂会和刺史扯上关系。”
枯云掌门冷冷道:“我是不懂这些朝廷的弯弯绕绕,但刺史是前几个月才来委任我还是记得的,若非无关,怎会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来此。”
晏瑕早已猜到枯云掌门的下一句话,早就有话来应对:“所以说掌门你还是多关注一下天下大事吧,这位叶梁刺史在平乱上甚有业绩,擢升极快,在天下间都极有名气,洛水之滨的祸乱,乃为今上所决定,所以在发生祸乱之后的局势需要选一人来解决。
且可以这么说,如今之人,有能力解决此事的官员寥寥无几,而叶梁刺史算一人,况且对今上而言,刺史也不过是解决后续的人,刺史不那么需要知道武林之间的纷斗,他最需要的便是将这件事镇压下去。
后面的事钟离煦也不会参与,所以他们认不认识根本无足轻重,况且以今上的想法,若是钟离煦不用认识叶梁岂不是更好。”
枯云掌门疑惑:“为何”
这也不愿枯云掌门无知,毕竟他身为掌门人,大部分都是解决武林之事,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在闭关,他可以说出任何武林大手的兵器和招式,但对于朝廷之事,当真是所知甚少。
晏瑕道:“因为钟离煦是先皇的儿子,今上自己的儿子明争暗斗数十载,如今仅剩三位,如今的今上怕是对于自己的儿子都掺有怀疑,又如何信任他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接触有志之士越少对于今上而言越有利。”
枯云掌门明白自然此间的道理,但晏瑕一指出他们身份之间的关联时枯云掌门便有这种感觉,如今听了晏瑕的话这种感觉更为清晰。
枯云掌门只是关注朝廷事太少,并非不懂人与人之间利益角逐,晏瑕一点明这些人的关系,枯云掌门便猜到期间龌龊,只是如今一听完,枯云掌门反而了解了钟离煦的境地,其兄东猜西疑,而其他人根本没听过这个皇子,钟离煦这些年怕是这些年也过的不是那么好。
晏瑕看着枯云掌门没有说话便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决定离开了,没什么必要和这个掌门纠缠下去了。
枯云掌门想明白见晏瑕表情漏出一丝厌倦的表情,便知道晏瑕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于是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刺史令为何到你手里面了。”
晏瑕一听这句话,猛然想起沈喻为他着想,将此物给他,护他安全,于是嘴角不自觉抿了起来,连身上的冷意似乎也没那么重了:“因为叶惊寒真是个奇才。”
枯云掌门道:“这与叶惊寒有何关系。”
晏瑕道:“那我有刺史令与你有何关系,其他算是对于你怀疑我的解释,至于这刺史令的来源,不便告知。”
枯云掌门道:“那你如何证明你与朝廷无关。”
晏瑕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和我有关系的从来就不是朝廷,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枯云掌门忽然想起他拿出刺史令时说过是叶公子让他来此,莫不是和晏瑕有关系的乃是叶惊寒,枯云掌门一惊,他想起叶惊寒助武林人曾经解开之前的案件,甚至可以这么说,叶惊寒最后是程穆请来破案的。
若晏瑕和叶惊寒有关,那或许对他的怀疑变少了很多。
但此时晏瑕根本不想管枯云掌门所想,他能解释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他转身踏轻功离去,只在这道林子里留下一抹残影,是钟离煦所离去的方向,枯云掌门也只得跟上。
他走了不过一小会,便看到前面似有一人,他定睛一看,竟是程穆。
程穆此刻极为不好,之前被下了蛊毒已经影响到他的身体,如今看样子像是解开了,但脸色泛着青白,他走路有些虚浮。
枯云掌门下去来到程穆面前,程穆看着枯云掌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泛着哑意:“你来了。”
枯云掌门奇怪道:“我是跟在你后面来的,他们把你放出来了,你见没见过晏瑕。”
程穆回想起刚才的事,脑子有些疼,于是道:“他们没怎么为难我,解开我身上的蛊毒,又似乎在我身上下了别的东西,然后钟离煦和程岭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离开了,至于晏瑕,我看到他了,只是他说你在后面他也就换个方向走了。”
程穆想及近日所发生的事,感觉身心疲惫,一瞬之间,感觉老了许多,枯云掌门只得道:“我们回去吧。”
程穆不想再多说了,应了一声。
他们刚要回去,便觉得此地有人,转身一看,发现竟是郗真,他们这两人惊讶,没想到郗真这般厉害,能悄无声息来到两人面前,程穆道:“你从京城回来了。”
郗真道:“我回来了,该知道的我也全知道了。”
程穆没有多问,只是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郗真嗯了一声,并将刚才武林大会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程穆,程穆叹息,道:“罢了,我也要回去好好筹谋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他他说完话停了一会,终于道:“钟离煦离开了,怕是你找不到他了。”
郗真听后并未失落,他嘴角抿的极紧,看向了那边,看了一瞬收回了目光,对程穆道:“如今朝廷混乱,他以后一定会出现的。”
程穆看着他坚决的表情,想起来他和匡合,只是郗真知道钟离煦真正的身份,而他对于匡合一无所知。
如今既然追不上钟离煦,他们三人便转身回到了洛水之滨。
叶梁刺史府。
沈喻站到回廊暗处,见叶梁指挥着众人去收拾武林大会的残局,他看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开始有条不紊的解决着。
他身边忽然多出一人,没有预兆的就出现在沈喻身旁,他太矮了,原本到不了沈喻的肩膀之处,没想到他像是沾在墙上一样,而仔细一看竟是凌昕。
凌昕对沈喻道:“朱厌的踪迹已经开始出现了,恐怕不足几个月,就要惑乱天下了,而皇帝活不过这几天了。”
沈喻他目光沉沉,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听进去,似乎想起来那百年前的纠葛愁苦,就像是山涧的滴水,纵然渺不可及,也能在这朝朝暮暮之间滴出磨不下去的一道印记,沈喻声音很低,低到若非凌昕是仙人就根本听不到的程度,可说出的话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朱厌平白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走了,朱厌原本就是为了晏瑕而活,既然晏瑕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凌昕看着沈喻依旧目光没有收回来,但却恭敬道:“是。”
忽然沈喻收起了这种有些决绝的表情,脸上忽然挂着温和的笑,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这暗处:“晏瑕他回来了。”
沈喻出了回廊,阳光洒在他身上,临摹他全身的弧线,让沈喻看起来更是温柔,他回到自己的院落里,正巧见到晏瑕从墙上跳下来,沈喻话里透着愉悦:“欢迎回来。”
晏瑕嘴角不自觉的笑了:“嗯,我回来了。”
乱世起
第91章 九十一谣
天幕凉秋水,星月映山河。
疏磬镇夜市极为热闹,此地没有宵禁,夜晚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这条街坐落于疏磬镇西边,东连花街,北连客栈酒楼。
晚上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疏磬镇夜市里不仅有时令果品、糕点蜜饯还有斗猴、说书和变戏法人,这些东西吸引着疏磬镇的人,将入夜这里就开始热闹非凡,各人之间吵吵嚷嚷,欢快异常。
疏磬镇夜市角落,说书人,一平桌,一醒木。
此处放上几张桌椅板凳,桌椅上摆上瓜果一类的零食,且放了茶水,小二在这个地方跑来跑去,伺候着各位来听书的人。
他此时十分忙碌,毕竟是在赚取着听书人的小费,小二尽可能让自己的腿脚的麻利些,想着多跑两趟,而这些日子的火爆着实不易,要不是前几日洛水之滨发生的诸多事情引得疏磬镇的人纷纷好奇,来到此地听书,平日还真没这么热闹,让这里的桌椅坐满不说,还有人站着从这里听书。
小二跑来跑去的忙活,这时候一个位身背双剑的公子唤他过去,要了壶茶水,小二连忙端上,要茶水的公子打赏了小二小费日,小二一看着实不少,脸上堆满了笑意,十分奉承。
而小二想给这位公子倒茶时,这位公子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小二拿到钱后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是小二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背着双剑的俊俏公子在给他一起的公子倒上茶水,期间动作十分熟练,那眼中盛满了满满当当的温柔,小二想:“这可真是个温柔的公子啊。”
而这两人正是晏瑕和沈喻。
几天前刺史府。
晏瑕从城外回到刺史府,并将和钟离煦打的赌与沈喻说了一下,说要找到剩下的两张藏宝图。
沈喻听后,温和的笑了笑,话语十分温柔:“好吧,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能一试,毕竟这么长时间,按照我当时的术法,这四张图也是时候全出现了,就算现在没有出现,那上面的术法也已经开始显现,既然已经有了法术,那么通过我的能力,想必也能找到其他两块藏宝图。”
晏瑕嗯了一声,刚要说其他的东西,沈喻道:“皇帝要薨了,马上二皇子就要继承皇位了。”
晏瑕惊异:“这么快。”
沈喻道:“郗真去了京城,皇城里每个人的命运也开始改变了。”
此刻忽然有小厮敲响沈喻的门,沈喻问:“何事?”
小厮道:“外面有无名人寄了一封信,说是要给公子。”
晏瑕和沈喻对视一眼,想起云绡说过的话,沈喻于是开门接了过去。
沈喻看着手中的这封信,上面的字迹两人都很熟悉,外柔内刚,似乎映s,he着一个人的品性,这是云绡的字。
沈喻心道云绡当真是卜算难得的奇才,连时辰都似乎把握的那么好,只是如今的结果当真是可惜了,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晏瑕看着手中的信封,信封并不陈旧,看起来很新,恐怕并没有放太长的时日,可自云绡离开他到收到这封信也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
这封信就像在提醒晏瑕,云绡前些时日还在他面前言笑晏晏,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还喜欢垂着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总是默默的照顾他,替他打点着生活的点滴。
如今这信纸似乎在提醒他,那个喜欢卜算的姑娘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像是云烟消散,不留痕迹。
信曰:
见字如晤。
先祖创黎于百年,后皇贤明,政通人和,河清海晏,天下归心。
而今妖族朱厌乍出,兵革之祸露,赤地千里现,惜今仙人不存,无力回天。
绡为尘埃一缕,有心救世,力有未逮,得此其果,惶恐不安,战战兢兢,日皆萎靡,夜不能寐。
然其师早断其果,点明玄机,指路雁州,寻其救世之人。
待绡卜算渐融,查天道之缺漏,定乱世之源流,算破局之手段,知公子之权能。
乞公子勿忘绡之所求,待三月后前去乌泊,斩其人于王座。
云绡绝笔
晏瑕读完这信,他已经无法说自己现在的感觉了,云绡她果然离世了,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他如今嘴里尽是苦涩,心里被什么搅动,已经说不出是悲苦还是疼痛,他看着信上的朱厌两字,若是当时在那片茫茫的沙漠将朱厌彻底杀尽还有多好,何必有这样曲折的后续,可沈喻却也说了,当时的他,杀不掉朱厌。
晏瑕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茫茫雪地,四面八方都是霜雪,让他辨不清路在何方,在云绡死后,那种感觉又重了,在他乱想的时候,沈喻拍了拍他,这一下像是把他心中等我杂乱都给驱散了,雪停了,路清晰了。
沈喻道:“云绡给你写了什么”
晏瑕解释了一番,沈喻道:“朱厌消失的话云绡也就该安心了。”
晏瑕发誓说:“我一定要除掉朱厌。”
沈喻看着这么认真的晏瑕,回他:“好,若你忘了,我替你记着。”
晏瑕将信收回信纸,和藏宝图放在一处,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钟离煦登上擂台之后,骆凌淞和怀熹不见了。”
沈喻听后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牵扯到一起,他回道:“难怪怀熹出去后没回来,既然牵扯到骆凌淞,一会我卜算的时候我也会算一算他们。”
晏瑕应了一声,沈喻取出卜算的工具,过了一息,沈喻卜算完了。
沈喻有些惊讶自己卜算的结果,对晏瑕道:“还剩两张藏宝图,一章在浮屠之中,一章在皇城之内。
而且都与你有关,一份和浮屠宫寰有牵连,另一份和怀熹有关,怀熹和骆凌淞无事,等到我们去皇城或许就见到那两位了。”
晏瑕听出了两点,讶然道:“你和我一起走,怀熹和骆凌淞在一起”
沈喻道:“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也同叶梁说了,叶梁同意了,至于第二个,他们的确在一起,我没有细算,只算到他们都平安。”
这是晏瑕今日听到最值得庆贺的事了,只是他感觉自己大悲大喜,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情了,是能感觉十分的疲惫,该好好休息,第二日和沈喻一起,前往疏磬镇浮屠处。
第二日沈喻和晏瑕便和沈喻离开了,可惜晏瑕和郗真最后还是错过了,郗真在救完众人后想要找到晏瑕,可惜他不知道晏瑕去了刺史府,找了几个时辰,最后也没有找到晏瑕,于是提前走了。
而第二日晏瑕和程穆告别才得知昨日郗真在找自己,可惜晏瑕要前往浮屠,没办法再去找郗真。
疏磬镇夜市。
晏瑕眼里盛满了沈喻的模样,沈喻失笑道:“你这样让我怎么听书啊。”
晏瑕认真道:“我只是看看你而已,没把你耳朵堵上啊。”
沈喻不自觉笑了:“可我不想听书的时候被别人看着。”
晏瑕有些委屈:“我是别人么。”
沈喻安慰:“你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不是外人,要是有外人存在你自然也是外人了。”
晏瑕更是委屈:“你真的是安慰么。”
沈喻笑道:“自然是啊,等到这件事了,无论有没有外人,你都是我的内人。”
晏瑕瞬间ji,ng神了很多,他嘴角被自己狠狠压着,就怕漏出笑意,忍了一会,端起茶就喝,可能是太心不在焉的喝茶了,一个不自觉的吸气却被茶水狠狠呛了,他咳嗽两声才缓了过来,沈喻看到这一切,眼神带着趣味:“你就这么开心?”
晏瑕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但只能端正着说:“心之所向,自然激动了些。”
殊不知沈喻反而觉得这样的晏瑕很是招人,沈喻也在压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听到这句话回去不那么欢喜。
此时醒木落,说书人开始说书,说书人大约五六十岁,头发里面掺着银丝,但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很是吸引来客,沈喻和晏瑕也停止了言谈,听着说书人说的话:“话说前些时日,武林大会于洛水之滨召开,谁都以为又要重现几年前程穆之子程茗奕当选武林盟主的盛局,且邪派入侵,新盟主能不能再现二十年前程穆老盟主斩妖邪于边境的惊天伟业,原本这一切的希望都是寄托于这一次武林大会的召开。
当时老头就在猜测,是不是找到程茗奕的秋水剑郗真少侠担任武林盟主,毕竟他的剑法之利天下谁人不知,可谁成想郗真少侠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根本没去参与武林大会。
或许所有事情从这时候就有了预兆,或许在程茗奕最开始被掳走的时候就给了提醒,武林大会从郗真少侠拒绝起就开始了不祥的发展,先是苍黄门大弟子林舟被害,后是小重山夏轩身死,这一切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前行,而当时在场武林众人,竟无一人调查出真相,让犯人逍遥了好些时日,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被一个初出武林的少年和一个官家子弟给破了。
众人可知这少年是谁,这官家子弟又是谁。”
说书人留个悬念,众人皆吵吵嚷嚷追问后续,说书人接着道:“这初出武林的少年竟然是当年背叛归衍山晏明州之子晏瑕,而这少年竟然是自小以聪慧名传天下的叶梁之子叶惊寒。
当年那句诗流传甚广,有道是白苍虞花荡,夜舟琼花漂,晖霞星子堕,冥霭山落行,这最后一句说的便是晏明州背信弃义,抢走归衍山家财占山发家,可没想到一场大火将灵坊阁烧成了灰,也把这之前的罪孽给烧干净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儿子出武林后没有成为武林的祸害,反倒是成了这次武林大会的救世主。
这少年诸位已经知道身份,而这官家子弟年少便可做诗,黄口之事便可断案,若是之前的武林公子晏瑕是起微末浮萍之家,那叶惊寒就是钟鸣鼎食之后。
之前那两个案子为难了众多武林朝廷之人,不知拖了多少时间,可谁成想,这两个人不知如何成了朋友,简直是不可置信,毕竟这两人相差太过巨大,怎么无法把他们放到一起,可他们就走到一起了,且不过几日,就破了这为难所有人的这两场大案。
这两人自此就让所有武林人记住了,而这凶手也是意想不到的人物,这凶手犯下如此大案,原本众人猜测该是邪派之人,可没想到,这些凶案竟然是照残红掌门燕兰锦一手策划,有道是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那燕兰锦表面上德高望重,谁能成想,竟然做出如此y毒之事,这照残红有这样的掌门,怕是以后就要衰败下去喽。
上面这些还不算完,原本呢老头以为这些事情就够让老头我惊讶的了,毕竟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可谁成想,最ji,ng彩的竟然在后面,武林大会倒是开了,原本最有可能的郗真少侠没去,那么这场武林大会就充满了意外,谁当上武林盟主都有可能。
结果却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次没选出盟主,众多武林人就分分回去了。”
说书人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这说书人正好停在了高潮,其他人纷纷叫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毕竟这结果诡异,众人想这原因为何。
说书人接着道:“原因无他,竟然程茗奕一手策划,原来他并非真正的盟主之子,只是易容改面,靠着邪教的手段,骗过了众人,在武林正道呆了数年,而他假意被抓后,郗真少侠将他带会,他回洛水之滨后,竟和邪派之人里应外合,将武林人士击溃,可武林之人也并非好惹,最后两败俱伤,无人得利,只是最后这原盟主不知去往了何处,其他武林人也就从洛水之滨散了,这一场武林大会,宛若一个笑剧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有道是哪管武林朝堂人,名利面前皆为空,百年武林一道梦,几人痴狂几人醒。”
说书人醒木再次拍响,诉说着这次故事已经讲完了,众人给了些小费,有人道:“我怎么听闻是原盟主和朝廷有关系,这事和朝廷有关呢?”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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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