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41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41节
说书人大约是看着众人给的银钱十分丰厚,于是笑眯眯道:“不可说,不可说。”
晏瑕和沈喻喝完了茶水,也听完了这故事,纷纷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小二收了一圈钱,忽然发现刚才那两人给了不少,往那里一看,猛然惊讶,见一桌处只剩一壶热茶,两只杯子,而人却早已不见了,那人揉揉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两人去了哪。
晏瑕和沈喻到了别处,沈喻道:“听完书有什么感觉。”
晏瑕回他:“果然当时所发生的事都被朝廷压的差不多了,可惜有些东西却没再被压下去,已经流传出来了,只是这话里面很多东西都被夸大了。”
沈喻道:“对说书人而言,吸引人就够了,走吧,看看别的地方去。”
晏瑕道:“好。”他和沈喻走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一回头,竟然是在折林分离的桑微和桑月两人。
桑微一副活泼的模样,桑乐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桑微惊讶道:“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我听说你在洛水之滨做的事了可惜我该早去的,没了和邪派打架的机会。”
晏瑕不知如何安慰战斗狂,只得道:“以后会有的。”
桑微无所谓摆了摆手,忽然看向了叶惊寒,惊讶道:“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晏瑕和桑乐脸色瞬间一黑。
第92章 九十二量
沈喻有些惊讶,不明白桑微为什么这么说,只能温和道:“在下却是和姑娘第一次见面的。”
桑微蹙眉,她奇怪道:“是么,我总觉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不管它了。”
她接着道:“我们找处地方休息说话吧。”
其他人纷纷同意,他们见不远处茶肆还算有些空位,于是都纷纷去了那处,此坐算是清净,若是说话也无人能听到,他们叫来了小二,又要了壶茶水,晏瑕先是替沈喻倒了杯茶,接着又给桑微桑乐各倒了一杯。
桑微说声谢谢,桑乐也微微示好。
而在此过程中沈喻想了一想,他虽然否认了和这个桑微见过面,心里却十分感慨,他感觉桑微对鬼神一类很是敏感,若是给她条路,她是不是能在仙道走的更远呢,只是如今仙道式微,几乎不复存在,可惜这个答案只能是无解了。
桑微接着道:“我叫桑微,师门是碧水轻霄。”她介绍完自己转头看向了桑乐,桑乐白衣覆身,白纱覆面,桑乐开心道:“这是我师姐,名为桑乐。”
桑乐低了一下头,算是打声招呼。
沈喻也顺着介绍了自己,沈喻笑的极为和气,但桑微却觉得有阵阵的奇怪,她听着沈喻介绍自己,声音十分好听:“我叫叶惊寒,从洛水之滨来此。”
桑微一听到沈喻这具身体的名字,惊讶道:“你就是叶惊寒。”
桑微虽然惊讶,但还懂得分寸,桑微压低了声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引来什么人朝这边看。
沈喻坦然一笑,道:“那就麻烦两位姑娘帮忙瞒一下了。”
桑微俏皮道:“既然你想瞒着我也不会多说的。”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道:“你们两人是怎么在一起走的。”
沈喻脸上依旧挂着笑,看起来十分舒服:“在洛水之滨看到晏公子在找那段案件的证据,于是就前去谈论一番,没想到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就和晏公子做了好友。
后来武林大会后,我对武林心向往之,就拜托晏公子带着我一起,晏公子之前面冷了些,但心肠倒是软的,熬不过我的苦求,就带我来了。”
晏瑕听着沈喻说着这些胡话,他微微撇头,尽量让自己不乐出来。
沈喻自然和晏瑕相处那么久,自然看出来晏瑕在忍着笑,于是戳穿晏瑕道:“其实他也没那么冷,毕竟在武林大会的时候经历了许多,如今情绪倒是丰富了很多。”
桑微听了这话看向了晏瑕,发现确实如今的晏瑕和在折林不那么相像了,似乎暖了许多,似乎有了灯火的气息,环绕在晏瑕周边。
桑微有种错觉,晏瑕给桑微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对师姐说过自己喜欢她之后,师姐展现给她的样子,是那般的春风无限。
桑微不想细想,赶紧把话题转了一转,于是她对晏瑕说:“武林大会过去了,你们两位也算是在武林上杨名了,我当时还想你会去哪里呢,没想到来到浮屠了。”
晏瑕并不打算将藏宝图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于是道:“嗯,我曾与浮屠宫寰在宗彭相遇,当时分别后我曾答应他来找他,如今武林事算是告一段落,我正好闲下来了,于是就打算赴约了。”
桑微讶然,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和宫寰有这样的交情。”
晏瑕道:“仅是萍水之交,但能邀我来浮屠,我却是感激的。”
桑微道:“我也想去浮屠看看,毕竟灼流案我还有些疑惑,我想再去查查去,虽然灼流已经死了,但他毕竟在浮屠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留些痕迹吧。”
晏瑕一愣,他没想到桑微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不过如今的晏瑕对当时的判断的确是心怀愧疚的,毕竟之后的结果是晏瑕断错了,可惜这件事真相他却无法告诉桑微了。
桑微倒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她问晏瑕:“你也是今天来的?”
晏瑕道:“是啊,到这的时候正值半晚,我和叶兄想着半夜的时候打扰不太好,就想着明早去拜访。”
桑微俏皮一笑:“没想到还真是有缘,可惜我们是今天早上到的,在这里玩了一天,没想到还是这里相遇了。”
晏瑕道:“的确足够有缘了,到时候我们约一起上山。”
桑微笑道:“当然要一起了,反正目的地是一样的,况且浮屠说不定还不欢迎我呢,跟着你一起说不定才能进去呢。”
晏瑕奇道:“怎么会”
桑微接着说:“你们走的早,之后浮屠来将灼流的尸体领走了,在领走的时候可记住我了,虽然是灼流犯的错,但浮屠的有些人可是恨上我了。”
桑微说完这话,晏瑕一下子就明悟了,他苦笑道:“看样子就算你跟着我走,也说不定进不去啊。”
晏瑕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一切,沈喻从小教他这些东西。
此番罪恶是灼流之过,他行事恶毒,做事未留善意,可对于浮屠的人而言,他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尊者,纵然灼流杀了人,但这些弟子没能看到,他们没有直接见证到这份罪恶,纵然能感受到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但更直观能感受的是师门所要承受其他人的恶意。
这些弟子他们明悟灼流所行之事是错的,但他们更关心的便是揭开此事浮屠所受到的伤害,他们师门会不会失去百姓的信任,浮屠在武林上还是如何的评价,苍黄门会不会前来浮屠要个灼流杀戮的理由,这些以后要面临的困难,像是沉重的高山,猝不及防的就压在浮屠弟子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些压力都让浮屠弟子喘不上气来,因而浮屠弟子对桑微这个找出真相的人颇有微词,纵然他们心里明白桑微做的是对的,可一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指责,他们很难不生起怒火,很难夸一句桑微。
最后的合作十分不友好,桑微对浮屠弟子不那么客气,浮屠弟子又对桑微有暗暗的恨意,于是不欢而散。
晏瑕随意一想就将这前因后果想了出来,他心里只能叹息一声。
桑微微微撅起嘴,面上瞬间变得不开心。
桑微惆怅:“说的也是啊,你也是参与人啊,你说不定待遇也和我一样啊。”
她这样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多了几分神采,道:“你和我不一样啊,你和宫寰有点关系,这时候就要看看宫寰的能力了,而且他已经是尊者了,应该很有手段,说不定能消除这种恩怨呢。”
晏瑕捕捉到一件事:“宫寰已经成为尊者了。”
桑微讶异:“你们不知道么。”但她一瞬间反应过来了,赶紧道:“他是这两天才确定成为尊者的,所以流传不是很广,我也是来到今早才打听到的,听闻宫寰能成为尊者十分的不容易。”
晏瑕道:“此话怎讲?”
桑微却有些为难,她面上尽是纠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事关他人y私,又是市井传言,不知可不可信,若真是谣言,恐怕会影响你对他的印象,只是最可信的一点是他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怕是要比浮屠的众人付出多两倍的努力,而我来到浮屠,也是希望来看看浮屠掌门德行。”
晏瑕咦了一声,桑微知道他疑惑,于是解释了一番:“碧水轻霄和浮屠曾经有过交情,虽然交情不深,但毕竟是浮屠要换尊者了,而我们家掌门也听闻我们要来浮屠,所以就让我代替碧水轻霄给上浮屠一份厚礼,也顺道看看浮屠尊者德行如何,值不值得继续这交情。”
晏瑕明悟,只是没想到碧水轻霄的掌门如此随意,竟然将这件事交给两个弟子,可晏瑕现在却不知,桑微有着和晏瑕同样可怕的直觉,而之后他们在此聊了许久,壶中茶水已经没了。
晏瑕看着外面天色,明月垂照,明灯纷纷挂起,夜市的热闹却一刻未息,晏瑕道:“夜已深了,明早要去浮屠,不如明日约在一个地方,一起前去可好。”
桑微正事为大,自然同意,于是他们约到一个地方,明早相见。
客栈。
这客栈离夜市并不远,晏瑕和沈喻很快就会到了客栈。
沈喻回到客房,晏瑕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沈喻挑眉,却没有多说,晏瑕道:“你说桑微出现是命运还是偶然呢?”
晏瑕不得不这样想,毕竟他感觉自己所行之事都是在云绡所卜算的卦象上,按部就班的完成云绡的期许,他不该、不会在如此时间里随便遇到一个人。
沈喻看着晏瑕思考着这些,摇了摇头,眼神带着温意:“云绡她的确卜算十分厉害,只是在云绡来到你身边后未来就变化了,一切开始混乱,就算是云绡,也不可能全部将她身后事卜算对,还有一件事,桑微的直觉,堪比你的麒麟印。”
晏瑕惊讶了一下,道:“没想到桑微这么厉害。”
沈喻道:“她最厉害的不是她直觉厉害,而是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简而言之,她是一个靠直觉闯下去的人。”
晏瑕明白了沈喻的意思,道:“这样的人的确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93章 九十三进
浮屠坐落于一高山之下,疏磬镇便距浮屠百里远,乃山下小镇。
尘烟渺渺,云雾苍苍,浮屠弟子开始做早课,他们聚于一处,互相钻研,脸上尽是虔诚,此时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响声。
众人有些惊讶,若是几个月前,他们做早课时有人拜访早已习以为常,可自从灼流出事之后,他们几乎是日日夜夜被怀疑的目光凝视,被戳着脊梁骨生活,如今镇子里谣言还没止息,来此求取帮助的人少了一大半,而这么早就来人更是不可思议。
一个弟子急忙前去开门,没想到竟然见到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一看便是武林人士,这弟子讶然道:“几位为何而来?”
这四人便是晏瑕一行人,晏瑕对弟子道:“浮屠宫寰曾与我有一约,如今前来赴约。”
弟子收起了惊讶的表情,他表情尽可能沉稳,心里却泛着好奇,声音却还算波澜不惊:“那请四位到客房一等,我前去询问尊者。”
晏瑕道:“自然可以。”
他们被请了进来,弟子问道:“请问公子名号为何,可有信物?”
晏瑕想了想道:“并无信物,你同他说一下嘉洵这个名字,他就该知道了。”
弟子记下了这两个字,于是决定将他们带向客房,可没想到他们路过众弟子做早课之地,而做早课的弟子正巧去过折林,有人直接就看到桑微桑乐两人,于是大声喊了出来,话语中带着气愤:“你们两人来浮屠作何?”
其他人纷纷看着说话之人,那人接着道:桑姑娘,灼流尊者已经死了,什么样的罪恶都已经过去了,你们还要这样纠缠不清么。”
当这人说完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他们四人,他们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这些弟子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甚至有的人差点要炸了,要上前和他们“交流一番”。
毕竟在他们没来浮屠之前,桑微、桑乐、晏瑕和郗真的名字已经在浮屠内部讨论了好几轮,这四个人是将真相找出来的人,也是让浮屠饱受非议的人。
其实他们原本最该恨的是灼流,可是灼流已经死了,既不能说清楚那些罪事和浮屠无关,又不能受到惩罚轻飘飘的死去,他们只能将对死人的恨意转为活人,于是浮屠大部分弟子看向他们眼神都泛着凶恶。
给他们领路的人瞬间气愤,但他生生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毕竟确实是自己这里不占理,自家的尊者杀了人,不该多说什么,甚至是应该感谢他们找到这样罪恶之行,但一想起这些时日受的罪,却难免不迁怒于人。
领路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声打断,他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打断了这些人的讨论,那男子声音很是坚决道:“你们早课做完了么,竟然在此多嘴。”
这男子话语十分威仪,其他人立刻不再作声,转头不再看向晏瑕他们四人,默默做着早课。
那人来到晏瑕他们面前,他先是看到了桑微,眼神一亮,但又刻意熄了这眸子里的光,随后他的目光在其他三人面上转了一圈,认真道:“在下浮屠宫廖,不知诸位还是来调查灼流尊者的事么?”
桑微皱眉道:“他做了恶事,你竟然还称呼他为尊者。”
宫廖听后一愣,神色莫名变得寂寥,他声音充满歉意:“多年的习惯,一激动,竟然没有改过来,面对着几位贵宾,真是太失礼了,该罚,该罚,不若罚我来当这领路人可好。”
这话听后桑微想了想也没什么,毕竟也算是宫廖多年的尊者,一个口误也确实算不上什么。
于是她道:“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你们的灼流尊者对你是很好的,所以你还尊敬着他,只是毕竟你们灼流尊者已经犯下如此大事了,在我们这些外人面前你最好还是收一下吧。”
宫廖看着桑微,目光很是真挚,道:“姑娘金口玉言,引人深思,在下铭记在心,必不敢忘。”
桑微大咧咧摆了摆手,道:“只是小提醒罢了,算不上什么。”只是她说完这话后莫名的感觉有点冷,她赶紧回头望了眼桑乐,发现桑乐眼神很是冰凉。
桑微吐吐舌头,默默的退后一步。
晏瑕看的出来,这人自出来后眼神有事没事的飘到了桑微身上,刚才虽是告罪,实际却是要和桑微一起走,引得桑乐十分的不满意。
于是晏瑕开口道:“我们来此,不全是为了灼流尊者。”
宫廖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转折道:“还未请教几位名字,远来是客,几位来此千里迢迢,路程艰辛,浮屠该是好好招待各位的,刚才是小辈不懂礼貌,望诸位大人有大量,不与这些小辈计较。”
晏瑕发现这人寥寥数语,滴水不漏,轻易便将这些做早课弟子失礼的行为大而化小,小而化了了。
但晏瑕并非是那种按照世间礼节走的人,于是他冷嘲道:“这世间只有惩罚罪人的手段,哪有嘲讽找寻真相人的行为,这种作为,若到武林上,岂不是步步皆错。”
宫廖听着晏瑕说完这话,目光没什变化,只是嘴唇似乎有些抖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生生的压了下去,仅过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宫廖就转身对那些做早课的弟子说:“现在从这里跑到后山是个来回,算是对你们今早的惩罚。”
弟子听后急忙起身,不敢有怨言,排好队列,纷纷跑了起来。
晏瑕看到这一幕,看向宫廖的目光很是探究,宫廖这人年岁并不是很大,大约和宫寰一个年纪,然而却在浮屠有如此威望,几乎一个命令能让浮屠的众人立刻执行,而丝毫没有多余的话。
宫廖在浮屠有这种能力,兼之是宫寰才当上的尊者,晏瑕怎么想怎么玩味。
宫廖看着晏瑕探究的目光,解释道:“他们这般听我的话只是因为我入浮屠早了些,算是看他们长大的,所以他们才如此信任我。”
晏瑕对于这一解释不做评价,只是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介绍自己,于是道:“说来说去似乎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在下晏瑕,无门无派。”
宫廖其实有些猜到了晏瑕是谁,不怪其他,世间传播最快的便是传言,宫廖之前听闻有一个叫嘉洵的人破了灼流案,之后便爆出这个叫嘉洵的人是瞒着自己的身份,本名叫做晏瑕,乃是当年那个晏明州的后代,他最大的特点便是长相俊美,背负双剑。
宫廖这些想法在脑海闪过一瞬,他接着道:“原来是晏瑕公子,晏公子年少有为,纵然我远在浮屠,也是听过晏公子的传奇的。”
晏瑕依旧是按着自己想法说着:“不过是别人谬赞,况且我初出武林,不过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罢了,实在不值这一声传奇。”
晏瑕在想是不是一个人过完一生后才能够断定呢,过早的评价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的未来就要与之后相反呢,诸如灼流,生前是个降恩的尊者,死后却是个残忍的恶人,又诸如程穆,二十多年前何等风光,如今却快要晚节不保,晏瑕不愿再想下去,怕自己陷入这里面出不来。
宫廖只当他是在自谦,毕竟在晏瑕的这个年岁,不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太少了,他们更多的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能成就别人成就不了的事业,尤其这种像晏瑕这样年少成名的人,不狂妄些都对不起他的年纪。
不过也正是因为晏瑕的所谓“自谦”,宫廖对晏瑕的观感很好,毕竟还真可以说是十分礼貌了。
宫廖称赞道:“原本我还想着怎样的人能被武林这般夸道,这当面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晏瑕笑笑不再言语,怕是再说下去就要在自谦和传言间周转许久。
沈喻看着他们谈了这么久,到没什么不耐烦,只是语气淡淡的介绍了自己:“在下叶惊寒,如今我只是一行者,并非武林人,只是闲来无事,随意逛逛,公子不会拦着我吧。”
宫廖也想起了叶惊寒的传闻,年少天才,他道:“远来是客,自然欢迎。”
桑微看着他们介绍完了自己,于是也就跟着介绍了自己和她的师姐,桑微十分直率,连着她师姐也一并介绍了,宫廖对桑微十分有好感,自然一顿侠女的夸着,恨不得将所有的词汇都点缀到桑微身上。
晏瑕知道桑微和他很像,都是对比武更感兴趣,对于这种夸赞并无感觉,宫廖夸的十分真挚,桑微没有收到丝毫感动,宫廖反而收获了桑乐的冰冷的凝视。
宫廖夸了一会,夸的口干舌燥,发现桑微没有一丝感动的意思,他看着其他人等着他,终于发觉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很长时间,十分的不礼貌,宫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告罪。
这告罪的内容说的十分的真诚,说自己与桑微姑娘一见如故,这才耽误了时间,希望这些人能原谅他一类的,在他说完后晏瑕和沈喻确实没什么感觉,桑乐的脸色越来越冷,简直要凝上秋霜,而桑微听后有些惊讶,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和我一见如故了。”
宫廖受到了极重的打击,后半程带路都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神色。
第94章 九十四晰
宫廖几乎可以说后半程一直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将这四人领到了客房,给他们布了茶水糕点,终于脸上有了神色,问道:“不知几位来此所为何?”
晏瑕将刚才和开门那个弟子所说的话又和他说了一遍,宫廖眼里泛着惊讶,很自然的问道:“宫寰尊者今日正在祈福,还要几柱香的时间才能出来,不过他竟然会邀请你们来浮屠。”
晏瑕疑惑道:“很奇怪?”
宫廖看着晏瑕的不理解,脸上泛着苦笑,道:“宫寰尊者是这些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素来孤傲,我等皆是普通人,入不得他的眼,我还没见过哪个弟子能有此殊荣被他邀请,所以有些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被他高看一眼,不知晏公子能否讲上一讲你如何听宫寰尊者相识。”
晏瑕想起和宫寰第一次见面,他脸上算是言笑晏晏,丝毫不见疏离,着实看不出孤傲的性格,但转念一想,每个人都不同,有人是表面孤高,有人是内里孤傲,第一类人直接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为,第二类人在表面上待谁都是极具礼貌,甚至是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可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这些想法在晏瑕脑子里转了一转,没被晏瑕认真对待,毕竟宫廖对晏瑕而言,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晏瑕断不可能因为宫廖的寥寥几语就直接断定宫寰是个什么样的人,况且宫寰对于晏瑕而言,印象算是极佳,也不会因为宫廖这几句从而改观,他也不想猜宫寰究竟是不是上面那两种的哪一种。
晏瑕一边回忆一边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搭了郗真少侠的路,和他一起从邪派逃了出来,在宗彭恰好和宫寰尊者相遇,因此当时的宫寰尊者对我高看了一眼,如今想想,我也没做什么能让他对我交心。”
晏瑕那时做过唯一算是出格的便是张玉的事情,但张玉能恢复前世的记忆是沈喻之功,和晏瑕也没什么关系,晏瑕也不会揽到自己身上。
宫廖表情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笑道:“能被郗真少侠承认就已经与众不同了,晏公子自谦了。”
晏瑕看着宫廖这幅模样,想起许多因为自己跟着郗真就被称赞的武林人,晏瑕真是可惜自己当年没有闯荡过武林,没直白感受过郗真当年的英勇。
宫廖接着道:“几位先从这里呆上一会,我先出候着尊者,待尊者祈福后我便禀告于他。”
晏瑕他们自然应允,道:“多谢。”
宫廖摇了摇头,没应承这句谢,只是看着桑微的脸有些悲伤,然后快走两步离开了。
桑微看着宫廖走后,耸耸肩,一脸解脱的样子,她赶紧看看桑乐,桑乐在宫廖失落后脸上冷意渐消,如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桑微一见这样,就知道这件事了了,舒缓了一口气。
晏瑕看着沈喻,话语带着感概:“之前听桑微姑娘说过的话,我以为我们不会那么受欢迎,结果发现自己好像要比想像的更招人厌烦。”
沈喻打趣道:“我真是第一次希望你感觉不那么准,看样子这几天我们都要在这个目光里呆着了。”
桑微听后讶然:“原来叙旧要叙这么长时间啊。”
这一句话也问住了晏瑕,晏瑕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他也不知道叙旧要怎么叙,该用多长时间,只能想道:“不仅仅是叙旧,我对浮屠幻术十分的感兴趣,也想着趁此机会讨教一番。”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