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47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47节
宫寰又是一如既往的自嘲,“十二尊者曾经求了我师父一件事,这件事结束后我师父他的要求就是当他要求一件事的时候,十二掌事不得反对,他将机会用在我当尊者上了,若不是我师父,我估计这辈子都当不上了。”
晏瑕诧异,原本他想着宫寰是如何让十二位尊者都满意的,毕竟看起来宫寰和掌事的关系十分不好,如今看来,还是借助了长辈的能力,但晏瑕并非浮屠弟子,对此事不想置喙,于是道:“那令师如今在?”
宫寰道:“他隐居在一秘处不愿牵扯外事。”
晏瑕道:“看样子令师真是十分关心你了。”
宫寰嗯了一声,他继续往前探索,回答道:“他特意为我才来了浮屠。”他说完这句话,又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和晏瑕:“我其实应该感谢你,我之前确实培养了一群属于我的人,他们蛰伏在浮屠中帮助我,也为了我做了不少,但毕竟他们身份不高,着实撼动不了掌事的地位,我之前还在想该怎么办呢,没想到你来了,帮了我不少,多谢了,晏公子。”
他还要说些什么,忽然见到流水的声音,殷绫嗯了一声。宫寰心里一咯噔,他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殷绫给他的感觉很安全,他无缘无故忽略掉她的存在了,于是他赶紧道:“以及,对不起,圣女,让你听到这些事,扰你心情。”
殷绫之前不言不语,听着宫寰之间的话,沙哑道:“无事,只是没想到尊者前路也如此艰辛。”
晏瑕看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想必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所以宫寰对殷绫如此不设防,但他没有多说,毕竟这件事原本应该就是殷绫去决定说不说的,恐怕殷绫也发现自己和宫寰之间的关系了,她之前对宫寰的态度如此的不同,何况池塘下被锁的人怕是殷绫和宫寰的母亲,这个事实在这一路上殷绫怕是有无数的机会去说,但她都没有去说,晏瑕不想越俎代庖,仅此而已。
密道外,假山处。
沈喻和桑微桑乐留在了外面,他们无聊的在等着晏瑕他们出来,沈喻有环顾了一下其他人,无聊的似乎只有沈喻一人,毕竟掌事和弟子似乎很是慌张,桑微桑乐在悄声说话,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只能先等着晏瑕他出来,哦,不知他一人啊,他看到角落里,宫廖独自待在那里,随意地折了地上的花草,随意的玩着,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放在心上。
沈喻又他想了想最近的事,似乎不仅这一件事有些无聊,晏瑕做的整件事似乎都那么无聊,毕竟是原本就注定好了的,晏瑕在按部就班的去做,无论沈喻他的灵魂存不存在,总会有人将他的坟墓打开,没想到竟然是晏瑕而已。
他不自觉的想着,等找到藏宝图呢,是不是要去下墓,下完墓晏瑕能接受的了里面的真相么,毕竟虽然他自己已经习惯了,沈喻想想晏瑕要是下墓之后要爆发的情绪,他有点不太想让他去找了,其实他原本就是这样淡薄无争的性子,若非地位和责任的缘故,他必然不想参与到这些事里面,可晏瑕他愿意参与,晏瑕他原本就是个喜欢挑战的性子,沈喻跟着他,倒也让生活不那么无聊些,晏瑕什么时候出来呢,他有些厌烦这些掌事的畏惧和面上偶尔漏出的狠毒了,晏瑕出来了,这一切才不会那么无聊吧,毕竟只有他看着晏瑕,世界才色彩斑斓些。
他手中把弄着什么,猛然觉得不对劲,他感觉手上恶意很重,他看向了那些掌事,那些掌事脸上的恨意越来越重,可能在筹谋什么,沈喻明白了,若不去制止,恐怕会发生什么大事。
沈喻又无奈地笑了笑,他依附的是个书生,在他们眼里根本不会武功,他不可能出手制止,毕竟叶惊寒之后会活过来,沈喻不想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叶惊寒收拾。
他看了眼一旁的桑乐和桑微,又看了眼一群苦苦等着的弟子,以及那旁边还有从那玩草的宫廖,计上心头。
来的掌事见宫寰和殷绫下了密室下,十分震惊,毕竟他们若是将地下那人带上来,恐怕会暴露出当年他们的罪恶,那么他们如今的地位,几乎可以说要毁了,他们冷汗直流,若是宫寰他们下一刻出来,那几乎就是他们掌事权力的死刑。
一个掌事目带凶意,他看向了其余人,其余人见到这个掌事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已经合作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就算是不说他们也都该知道了。
这个池塘,该毁了。
他们看了一圈四周,这些人几乎没有内力强横之人,而唯二厉害的桑微桑乐二人,也无法抵挡他们合作后的幻术,因此若是他们用了幻术,没人能挣脱。
他们立刻开始施用幻术,控制在外面的人,让他们失去感觉。
密道内。
晏瑕想起一件事,问宫寰:“这个密室似乎不那么结实,若是他们不管不顾了,好像危险的是咱们。”
宫寰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话语带着轻松,“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晏瑕哼笑一声,果然如此,虽然宫寰说自己的人身份普通,但必要时必定能改变些什么。
假山处。
掌事即将施用幻术,但似乎有一阵清铃声响起,这铃声并不大,沈喻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他看到那些掌事忽然气息一凝,他叹息一声,藏于长袖中的手轻划一下,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群掌事身上,忽略掉了沈喻。
桑微忽然觉得自己一阵不舒服,像极了刚才被殷绫的幻境束缚住的感觉,她心里一阵反胃,手中剑不自觉地拔了出来,桑乐眼睛一尖,看到了桑微的动作,她也跟着抽出了长剑,内力覆在剑上,并护在桑微身旁,她也一瞬间感觉有人施用了幻术,但位置不止一处。
但情况危急,她只能先对付冲着桑微和自己来的恶意。
桑乐她也恍惚间觉得自己经络通畅,内力遍布全身,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舒服的时候了,桑微也感觉自己的剑意更加锐利,那段幻术似乎根本阻止不了自己。
她俩剑意锋利,冲向了掌事,此时忽然响起一段铃铛的声音,十分轻微,那些掌事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开始了些许的抽搐。
沈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觉得十分奇怪,看向来源,是一个不起眼的少年摇动的,他十分不出众,若非沈喻眼尖,几乎没人可以看得见。
沈喻他瞬间就才猜测到,那是宫寰的人,不过自己也将法术注入到桑微和桑乐身上,让她们不被幻术控制住,有和这群掌事打斗的机会。
而桑微和桑乐的动作十分迅速,把握住一瞬间的机会,瞬间点住了几个掌事的大x,ue,将那几个掌事制服,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弟子原本因为掌事的幻术有些恍惚,如今清醒时竟然见到掌事被制止住,这些弟子瞬间觉得世界十分玄幻,不过一个恍惚,怎么掌事们全被点住x,ue了呢。
第110章 一一零确
流水的响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晏瑕他望着前面,前面依旧昏暗的看不清,但晏瑕估计快到了,果然,他猜的没错,不过是又走了几步,他们就被拦住了,此时他们面前是一堵墙,宫寰走在前面,喊了声停,晏瑕殷绫纷纷停住了脚步,宫寰看着眼前的墙,想着如何打开,他手自然而然的摸上了墙壁,墙壁很凉,也很厚重,宫寰脑海里全都是是谁建成了这东西,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建的这个密道,在他还在想的时候,殷绫忽然就靠近了宫寰。
宫寰感觉到殷绫的靠近,他没敢动弹,殷绫动作十分顺畅,而宫寰他面上也未漏诧异,显得十分的自然而然,但其实宫寰他心里是有一瞬间的惊异,自己竟然对殷绫如此的不设防,宫寰他行动极其细微,默默地往后移了移,靠上了那堵墙,墙体的冰凉蹭蹭地地往宫寰身上跑,宫寰清醒了不少,他感觉殷绫靠的很近,也能看清殷绫在墙上找着什么,殷绫太过光明正大,他竟然说不出一丝指责的话,或许不忍的情绪在心里作怪,而殷绫身上的幽香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面跑,他从未近过女色,离殷绫这么近,他身上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深,于是他越发地往后靠,恨不得嵌到墙里面去。
可殷绫并不在意这些男女大防的事,她认真地在墙上摸着什么,宫寰能看清她光滑细腻的额头,顺着额头能看到殷绫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将她古灵ji,ng怪的眸子暂时的遮住,只留下一派沉稳,留下一抹让人探索的幽深,再往下就是被红纱遮住的面颊,宫寰看不到她的脸,只觉得殷绫如此美好,有种让他熟悉,并让他隐隐心安的感觉。
此时殷绫不知道宫寰在想些什么,她终于找到了机关,且以为打开机关并不会影响到宫寰,在她碰到机关的一瞬,宫寰身后的石墙一下子就开了,宫寰倚靠在上面,身体往后一倾斜,殷绫见此一幕,下意识地就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扯了回来。
就在此时,身后石墙大开,那后面的光倾斜了进来,映在殷绫身上,偏暗的光芒搭上她依稀的红衣,让她看起来十分圣洁,宫寰就这样看呆了,宫寰并没有受伤,宫寰原本下盘极稳,就算殷绫不拽他也不会倒地,但正是因为殷绫这下意识的动作,他不知为何,心里一暖,配上刚才的惊人一幕,他希望时光长久的停在此刻。
宫寰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他正了正身,道了声谢,殷绫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只是这么一下子她走到了前面,宫寰跟着殷绫,晏瑕跟在了最后,当他迈出第一步时,他心里感觉一阵不妙,但说出上来来源于哪。
他将自己的法力蔓延,查探让他感觉危险的来源,他身上的法力像是长长的海藻,顺着缝隙延伸了很长的距离,他的感觉越来越重,终于他查探到了奇怪的地方,在地上,有着一股深沉的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恶意。
他猛然抬头,石屑哗啦啦地往下掉落,灰尘的味道越来越重,这里,要坍塌了。
而宫寰和殷绫他们已经进入其中,这里面的场景让宫寰心里莫名一痛,这里面的密室由几根粗壮的石柱支撑,而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被一条锁链锁在石柱上,她的衣服很是破旧,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上面恶臭的味道。
而她的脸上脏兮兮的,纵然这里从上面漏下几缕光芒,照清了这女人的脸,却看不出这女人的面目如何,只能看到这女人脸上挂着的痴傻的笑,宫寰他看着这个女人,明明想着没什么关系,却只觉得无端的心痛,像是有什么被抛在时光的走廊,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他不自觉的走到这女人面前,才发现这女人面前有一具枯骨,不知搁了多久,又被这女人怎样的珍惜,粗粝的骨头早已变成光滑的模样,他看到这女人身旁有一些鱼骨,他才注意到,这听了许久的水声到底从何而来,这女人身旁有一条流水,里面游着各式的鱼类,该是这女人的口粮,可宫寰却越发的觉得心痛,这个女人该是被摧残到什么样,离着流水这么近,却已经不会洗漱了。
他离这个女人越发的近,殷绫站在宫寰身旁,她此刻身体不住的抖动,似乎一行清泪在眼睛里流出,她刚想上前,却忽然注意到宫寰的动作,她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看着宫寰要做些什么,殷绫她是知道的,知道宫寰的身份,他是她唯二有血缘关系的人,地下的枯骨,该是她的父亲,如今她们一家四口,都在这里相聚了殷绫抹了抹眼泪,忽然感觉一段震动,她眼前一花,便见晏瑕持剑冲了过来,她心脏突然一跳。
假山处。
沈喻见面前事情已经解决,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松太久,宫廖在一旁就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事,他在桑微桑乐制住那些掌事的一瞬间,他撇了手里的花,他靠假山太近,于是立刻运功,将假山打碎,桑微和桑乐根本来不及阻止他,须臾间,飞扬的石块和尘土混杂,轰隆的响声连绵不绝,那一刻,沈喻有了想杀了他的心思。
沈喻额上冷汗直流,他恍惚了一瞬,但瞬间回神,见桑微有些慌张,于是第一次喝道:“晏瑕他们不可能有事,别慌。”
他的话语带着力量,瞬间平息了桑微的着急,桑微咬着下唇,给她师姐使个眼神,冲向了宫廖,但宫廖根本没有反抗,连抬起手的动作都没有,就被桑微点住了x,ue,他看向桑微的表情十分复杂,上一刻漏出一丝迷恋,下一刻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迷恋转化的太快,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但桑微看到了,她面色一沉,点住之后,瞬息间又回到了桑乐的身旁。
沈喻看着倒落的假山,此时一片狼藉,那些石块将入口封住,几乎没了出来的可能,他死死地保持理智,可周围的人却已经惊慌失措,甚至冲向了倒塌的假山处,这些吵闹的声音环在沈喻脑海处,弄得他心烦意乱。
沈喻他只能心里默念,晏瑕已经学了法术,一定会没事,这个劫,不过是个小劫,难不住晏瑕,可越是这么想,沈喻就越是不安,他太过清楚,自己的理智是一部分,可感情永远不被理智束缚,像个猛兽,撕咬着要冲出身体,不受控制。
沈喻再也忍受不住,他右手瞬间绘制符咒,他绘制的那个符咒极其复杂,但他手指翻飞,速度极快,弹指间便将这个难到众人的符咒轻易的画了出来,时间一下子就停止了。
沈喻周围人的动作忽然静止了下来,他能清楚的观察到面前所有人的表情,愤怒、震撼、恐慌、窃喜、冷漠、关切,不过一瞬,他几乎看到全部的情绪,倒真是难得。
不过他也只是匆匆一瞥,他现在没有心情观察他们,他的灵魂脱离了r_ou_身,进了假山之下,一进去他就开始皱起了眉,地下的情况非常差,密室原本就建在了池塘下,之前上面没塌的时候就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上面塌了,这下面已经处于漏水的阶段了。
他往下一看,密道里的水已经到了磨到脚踝的程度,怕是再等一会,这里就会被灌满,到了待不下去的地步。
沈喻他急忙去找晏瑕,顺着昨夜的路程,心里慌得可怕,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想着晏瑕究竟会不会出事,他极快的到了那里,这里水漫的更是严重,已经到了小腿的地步,他到了那里,宫寰和殷绫已经被他的法术定在那里了,脸上是之前时间停滞时留下来的惊讶,而这其中,唯一打破沈喻法术的,只有晏瑕,此刻晏瑕身旁有着一个人,而他看着沈喻,自信地望着他,他在口中喃喃道:“你果然喜欢上我了,沈喻。”
第111章 一一一救
晏瑕并没有沈喻想象的那般凄惨,甚至可以说一丝狼狈也无,在这底下倒塌前晏瑕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瞬间释放了法术,拦住了尘沙,又拔出慎独,砍开了那女人身上的锁链,慎独果然是神兵利器,在晏瑕注入法力的那一刻,那些巨大的沙石宛若西瓜一样轻易地被他切开。
倒塌的石块越来越多,而晏瑕的行动也越来越快,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迅速,他感觉身体内的法术沿着经脉冲向全身,他面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几乎到了足以看清面前灰尘的地步,他身体轻盈如风,轻易地就将要出手的宫寰和殷绫护在身后,而手中慎独即将出剑冲出一条路上到地上,晏瑕要以法入剑,以术求生。
可还未等他出这惊天一剑,他便觉得有熟悉的感觉,侧头一看,那一瞬间,时间嗖的停止了,掉落的沙石停在了空中,轰隆的声音停止了响动,身旁人惊讶未收回的面庞瞬间凝滞。
晏瑕看向来人,面前不过是一缕幽魂,他速来平稳的脸上看不出着急,却在眼中漏出一份焦虑,让晏瑕轻易地捕捉到,晏瑕在这片危机之内,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确定了,沈喻藏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深刻的感情,那一刻晏瑕知道,自己说过的话成真了,他再也不用怀疑沈喻的真心了,因为他终于得到了。
沈喻在听到晏瑕说完这句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其他:“毕竟这地下危险,纵然你实力不俗,也着实危险。”
晏瑕抿嘴一笑,在这么危机的关头他也不想多说其他,毕竟活下去要紧,毕竟这种停止时间的法术恐怕就算是沈喻使起来也十分的不易,于是他道:“我现在就走。”
晏瑕他出剑了,剑意夹杂着法术,锋利异常,而剑芒连成一线,冲了出去,所到之处,沙石俱碎,晏瑕他在池塘自下而上地开了一条道路,于是他背着宫寰拽着殷绫和那女人冲了出去,沈喻见此,不自觉的抿了抿嘴角,眼里带着赞叹,可却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回到了叶惊寒的身体之上,就在此刻,时间缓慢的动了起来。
宫寰十分惊异,在池塘坍塌的那一刻,他原本想要去救人,但密道在池塘之下,那喷涌的池水拼命地阻止他的步伐,让他的武功施展不开,他感觉到他的反应被无尽的水汽扯住,像是被扯开的两点,一边是被锁的女人,一边是愣住的殷绫,这就宛若摇摇欲坠的天平,无论怎么选择,都会让他的后半生不得安生。
然后他就看到晏瑕抽出了剑,宫寰知道晏瑕很厉害,在宗彭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个没有过去的少年,被郗真承认,同郗真一起前去那片黄沙漫漫的大漠,后来遇到了张玉,那个沉迷幻觉的少年。
宫寰的幻术很强,他能第一眼就看出来有没有救的可能,在张玉的父亲求宫寰救救他儿子的时候,宫寰他其实是放弃去救的,张玉救不了了,宫寰能看出来,张玉的目光透着坚毅且固执,超脱他这个年龄的固执,幻术只能改变一时的他,以后他一定会靠着自己的意志打碎宫寰所下的幻境,不得不说,那时的宫寰觉得自己是败了的,他根本救不了天下人。
他自幼擅长幻术,总觉得幻术能挽救一切,可入了世,走进了百姓之中,用幻术去救别人,造出虚假的记忆,抚平被救之人的伤痕,在这其中,有人可以从幻境清醒,更好的活了下去,也有人可以幻境清醒,更决绝的死在他的面前。
有时他在想,虚假的记忆真的能挽救一个人么,这个困惑一直在他脑海中晃荡,盘旋不去,后来,张玉被救了,不是依靠幻术,宫寰能看的出来,仅仅是那么短的时间,那个固执的人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用了到现在宫寰也不知道的方式,他觉得晏瑕或许能造就一个奇迹,果不其然,折林、洛水之滨乃至浮屠,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传奇。
宫寰眯了一下眼,其实他把掌事的问题丢给了晏瑕,纯粹是靠着他对晏瑕传奇的向往,况且宫寰觉得晏瑕解决一两位就好,可没想到晏瑕能一口气打败六位掌事,不过是几个月没见,晏瑕已经厉害到他无法仰望的地步,他心里泛起苦涩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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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晏瑕抽出长剑,冲向了那个女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救下了她,宫寰觉得自己眼花了一下,旁边的石头还未落地,晏瑕就将那女人救了出来,而他的眼睛又花了一下,自己和殷绫就在他挂在他的身上了,他看不清晏瑕是怎么出剑的,他只能看见上面下落的石头在晏瑕的剑下变成了湮尘,而晏瑕的速度未减。
宫寰感觉到他们进了池塘的水里,里面浑浊不堪,尽是湮尘在水中混乱的结果,而后,他们出了池塘,落在了地上,地上的人面带惊讶,不可思议,似乎是惊叹他们怎么可能出来,但他们就是出来了。
晏瑕他带着这几个人出来了,他首先看向了沈喻,沈喻也认真地注视着他,他眼里像是含着春风,透过重重人群,流转在晏瑕脸上,清风拂面,吹起了阵阵涟漪,晏瑕感觉自己满眼都是他。
晏瑕此刻忘了他身上还挂着三个人,此时那个疯了的女人太久没见到这么强烈的阳光,照的她连忙捂住眼睛,不自觉地喊了出来,而宫寰直接从他身上离开,殷绫被救了出来,也从怔愣的状态中清醒,连忙安抚那个女人,这三人的动作一下子惊醒了发呆的晏瑕,晏瑕匆忙收回目光,才发现外面也慌乱了一遍,于是他赶紧走到沈喻身旁。
几位掌事和宫廖被点住了x,ue道,那些弟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知是因为晏瑕他们出来,还是因为浮屠的掌事竟然被外人制服,或许这两件事都足以撼动这些弟子弱小的心灵,可两者连在一起了,这些弟子也无法分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太复杂了些。
晏瑕他们三人身上并不乱,依旧是他们下去前的样子,一是晏瑕将他们带出来的太快,二是他们内力很深,被池中水浸shi的衣服很快就被内力烘干了,宫寰依旧是那副春花秋月的模样,他看到掌事如今狼狈的模样,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为何,于是他话语很是冷静:“看样子我下去后几位掌事在上面行事很是随意,一点都不将我这位尊者放在眼中啊。”
那几个掌事被点住了x,ue道,他们发现,自己根本解不开这x,ue道,根本无法说话,忽然冷汗涔涔,心里无端生出了惧意,他们是多久没出过武林了,为什么那个叫桑乐的女子和这个晏瑕的男孩武功厉害的可怕,仿佛他们横行了武林几十年的武功就这样轻易地被战胜了,简直像是被武林给抛弃了一样。
宫寰并没有等他们的回答,或许宫寰问话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他们回答,只是想在这些弟子面前诉说他们的罪名罢了,他低头看向了那个之前被锁的女人,殷绫的安抚很有效,这个女人已经逐渐适应了阳光,她畏缩在殷绫的怀里,身体不再抖动,却不敢露面。
宫寰的话中带着抚慰的意味,充斥着这女人周边,让她逐渐放松,渐渐露了头,她歪了歪头,泥泞遍脸,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只能看出这女人没疯的时候眼睛该是出奇的好看,一双眼睛十分大,外眼角处带着弯弯的弧度,勾出一派纯真的感觉,又因为她疯了,眼里像是孩子无知的目光,消瘦的身体,无知带着纯真的味道,哪怕脏兮兮的,也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处处可怜。
宫寰问殷绫:“你说这是你母亲,可有证据。”
殷绫道:“我小时候和她在一起的记忆被封了,近日y差阳错才给解开,虽然时间久远,但我确实有证据,或许说,就算我没证据,只要我说了我母亲在武林上的身份,你们也会知道一切的,我母亲她是惊梦袁凝。”
当殷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晏瑕,晏瑕和沈喻前往浮屠,在越靠近浮屠的地方,就越是清晰地听闻过这个女人的传闻,只是晏瑕当时一颗心放在沈喻身上,半听半不听,但即使是这样,晏瑕也能清晰地说出这女人前半生的轨迹,由此可以想到道晏瑕听过多少次。
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她忽然就出现在武林上了,擅长幻术,彼时擅长幻术的门派是浮屠和玲珑塔,拥有至高幻术武功是皆是男性,且在覆灭邪教时表现出惊人的能力,然后她去挑衅这两大门派,毫无疑问地,她输了,之后她放下了狠话,说一年后,我一定会打败你们,之后她就消失了,再也没在武林中出现过。
当时所有人都当个笑话听了过去,并成了此后半年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年过去了,武林上总有新的传说,袁凝虽然自大,但也敌不上那些新的传说,在几乎所有人都要忘了她的时候,她回来了,一年三六五天,一日不多,一日不少,她先是上了玲珑塔,挑战了玲珑塔主,其他人是带着嘲笑看她的,但玲珑塔主并没有轻敌,准备的很是充分,然后玲珑塔主败了。
几乎所有人要惊掉下巴了,怎么可能,一年怎么会改变这么多,但是她就是做到了,她没有解释自己是如何变得这么强的,因为这个姑娘根本没有过多停留在玲珑塔,她在打败玲珑塔后就直接去了浮屠,然后十分迅速的打败的准备更加充足的三位尊者。
随后她建立了惊梦,第三个全是女子的门派,当时她身如鬼魅的传说已经在武林流传,很快就建立起了门派,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一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分崩离析,惊梦不在。
她本人也像消失在武林之内,正如她出现的那一年,没人知道她从何处来,亦没人知道她往何处去,袁凝彻底成了一个神秘的存在,活在了武林的谣传中。
当殷绫说出这就是袁凝时,那些弟子包括桑乐,内心是拒绝的,毕竟那样一个惊才艳绝的女子,和这个面前的疯子一比,简直打破他们对于神秘的期待,但沈喻晏瑕和桑微知道,殷绫说的是真的,沈喻能感觉殷绫和这个女子之间的牵连,以及若非要说是袁凝,这个疯女人身上确实传言中的那种潜力,而晏瑕和桑微则是直觉殷绫没有说谎。
殷绫拿出了手帕,擦净了这女子的脸,这个女子能感觉到殷绫的温柔,并没有过多挣扎,殷绫很快就擦干净了,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被上天厚待,即使过了十多年,这个女子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皱纹,而皮肤大约是经久待在地下的缘故,皮肤几乎白的可以看到暗青的经脉,可以说更是弱弱可怜了。
只是这女子隐约间让人觉得熟悉,还未等众人提出疑惑,殷绫摘下她的面纱,众人惊讶,两人竟然惊人的相似,一眼看下去,毫不怀疑就是母女。
宫寰见此眉却皱了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惜众人的目光都在殷绫和袁凝脸上,除了晏瑕和沈喻,没有人注意到宫寰。
殷绫道:“若是你们听闻过我母亲的传闻,就该明白,天下间惹到浮屠和玲珑塔的女子,只有我母亲,当年我母亲天真,以为这样便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可没想到,在我母亲成立惊梦后,浮屠和玲珑塔时常做些y私之事,败坏惊梦名声,这件事不仅影响到外人对惊梦的评价,我母亲本人也受到惊梦弟子的怀疑,后来我母亲一气之下解散惊梦,想要独自一人在重新找到那些人,可没想到那些人就等着我母亲失误,我母亲被暗算受了重伤,是我父亲救下的她,后来我母亲生下了我。”
“到了那时,我母亲想这样就算了,可没想到浮屠和玲珑塔做贼心虚,竟又派人害了我们一家,从此,父死母疯,我也失去了记忆,可上天可能不甘心让这段秘密就此隐藏,我被照残红所救,偶然间恢复了当年的记忆,让我沉冤。”殷绫最开始说的话还算平稳,可越说到最后越是悲切凄厉,声音透着深深地绝望,像是被无形的大网束缚,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
她的声音太过痛苦,吓到了疯掉的袁凝,袁凝眼里透着畏惧,殷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赶紧收了心中的苦楚,温和了起来,但她的脸是惨白的,手却轻轻地拍着袁凝,哄着她别让她害怕,众人看到这温情的一幕,根本无法怀疑殷绫所说的是假的。
她缓了一会,终于说话平息了许多,道:“我手中还有当年玲珑塔和浮屠联系的信件,足以当做我说话的证据。”说完她从怀里抽出一个油纸包,因为防水的缘故,刚才从水中出来根本没有弄shi里面的信件,她交给了宫寰,目光有些复杂。
宫寰他接下这东西的手停了一刻,但瞬间又接了下去,没人知道宫寰想写什么,他抽出里面的信件,看着里面看过许多年的字迹,以及里面详细的事迹,还有上面几位掌事和玲珑塔里面某些掌权者独有的印章,他就明白,殷绫说的没有假话。
第112章 一一二变
宫寰看向掌事的脸色很冷,他话中似乎带着冰碴,“我初为尊者,辈分轻,虽然看到了这些印章,却不能确定真假,不若请出来浮屠的老前辈如何。”
众弟子虽然听到宫寰说着自己不确定,但他此刻的脸色和语气已经能让众弟子确定这件事怕是真的了,而宫寰让老前辈来看看这证据,是要所有人知道,这些掌事曾做过的罪恶。
剩下的事就是浮屠自家的事了,之后的一切就不是晏瑕和沈喻能决定的了。
沈喻和晏瑕默默地又待了几天,这几天沈喻和晏瑕在他们浮屠煞费苦心做出决定的时候决定了日后的行程。
在晏瑕确定了沈喻的心后,晏瑕如今很是执着,自己整日待在沈喻身旁不离身,之前怕沈喻厌烦自己,整日估计着距离,还有所收敛,如今他确定沈喻的心后,也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沈喻早起,还未等换上衣服,便感觉门外有人,开门一看,是晏瑕端着食案,上面摆了浮着莲子的白粥,旁边放着荷香粟米膏,以及一叠小菜,看起来十分的丰盛。
沈喻看着晏瑕一身已经收拾利索,就等着他起来吃饭的模样,又望了望刚露白的天空,疑惑了一下,晏瑕透着能掐出水的那种温柔说:“你平日都是这个时辰起的,我就大约这个时候给你做好饭了。”
沈喻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晏瑕会做饭,以前晏瑕十三四岁在雁州的时候,就在做面的师傅那里打下手,且评价极高,但当时沈喻身为游魂,也没有机会尝到晏瑕做的东西,后来借了叶惊寒的身体,忙于世俗,更是没有时间闲下来尝一尝。
沈喻想,一个人若是追求另一个人,该是在追求的时候就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追到了才露出自己的好,真是难为晏瑕了。
沈喻坐了回去,晏瑕赶紧地给他摆好了,然后他就默默坐在一旁,盯着沈喻也就不动了,沈喻问他:“怎么就一碗呢,你自己不吃么?”
晏瑕眼睛瞥向了别处,那处放着一盆花,他眼神有些发虚,直直地看着花却有些心不在焉,表现的十分的不自在:“我提前吃饱了。”
沈喻一听这里面就有猫腻,只是这算是晏瑕的小心思吧,这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若是晏瑕想瞒沈喻自然不会计较,但此刻晏瑕表现出一副“我有问题、快来去找找”的姿态,让沈喻真是十分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只是沈喻不是那种挖坑就跳的人,若是明知道一个人针对与他有问题,要么他会将这个人查的十分透彻,让这个人千般手段也使不出来,要么他不会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可晏瑕不在这两列之内,所以就算是前方有坑,沈喻也想进去看看晏瑕这坑挖的如何。
他嗯了一声,摆正了态度,很是认真,问出了他估计晏瑕想听的话:“你有事瞒着我。”
晏瑕否认,急忙摇了摇头,道:“就是个早饭,我能瞒着你什么,快尝尝吧,一会该凉了。”
沈喻没有接下话,不置可否,他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勺子是白瓷勺,这一勺里白米中浮着莲子,煞是可爱,他尝了一口,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世过去了,这个味道竟然还没变,独属于他的味道,可能是沈喻目光里的惊讶太甚,晏瑕急忙问道:“不好吃?”
沈喻摇了摇头,嘴角含着笑:“如果你若是不想做剑客,做个厨子也能养活好自己。”
晏瑕轻笑一下,道:“也可以,到时候你做老板娘可好?”
晏瑕说完这句话,沈喻斜了他一眼,眼里像是裹着冰针,看的晏瑕有些凉飕飕的。
他赶紧岔开话题,道:“一会你去哪里?”
沈喻此时已经吃完了这些吃食,晏瑕的手艺很好,沈喻确实胃口大开,吃的很干净,他思索了一下:“随意走走,你和我一起?”
晏瑕自然答应,沈喻在浮屠如今无事可做,随意地逛了逛这里,浮屠的池塘塌了,正在修缮,他们也只能避开那处,沈喻想,这里建筑千篇一律,也没什么继续看下去的想法了,但晏瑕陪在他身旁,虽然是和之前一样,但沈喻总觉得晏瑕如今当真是比之前贴得更近了,沈喻暂时不想在白日这般亲近,于是想起晏瑕吃饭时的奇怪,脑子一闹,当机立断确定去一次厨房。
或许是遂了晏瑕的心,沈喻看的出来晏瑕走路都有些轻快了,沈喻想,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他们步子很快,很快就到了那处,那里的厨娘一看到晏瑕,惊讶的看到这小伙子竟然又来了,还带个人,厨娘热情地打招呼,问沈喻晚上吃些什么,沈喻看着晏瑕眼观鼻鼻观口、颇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模样,也知道晏瑕肯定什么都不说,沈喻想着一会就知道晏瑕藏着什么了。
厨娘眼睛很尖,看着沈喻看了一眼晏瑕,于是十分亲切地夸赞着晏瑕,厨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翻来覆去地夸晏瑕,但沈喻总结起来就是,晏瑕大半夜抽风不睡觉,去挑莲子,被厨娘夸有心,来来回回不信自己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早饭,一直做到天亮,被厨娘夸心善,说是包了整个浮屠弟子的早饭,如今浮屠弟子还夸今天早饭好吃呢,沈喻想,晏瑕这是折腾自己,还想着让沈喻知道他为自己做了多少呢。
但好吧,虽然晏瑕折腾了这么多,但能折腾这么多沈喻说句实话确实有点开心,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对厨娘说:“对,他就是喜欢做饭,愿望是要成为一名酒楼老板,要是你们想钻研新菜品,完全可以找他。”
说罢厨娘很是兴奋,又开始新的一轮的夸赞,说的晏瑕很是惆怅,毕竟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原本他的意思是让沈喻看出他的手艺,以后想吃什么可以随便说,晏瑕都给他做,可没想到沈喻如此不走寻常路,一点也不像爱恋中的人。
此刻已经到了辰时,碧空万里,云淡风轻。
沈喻别了厨娘,虽然浮屠事已定,沈喻对晏瑕道:“我们下山去吧,把藏宝图在京城的事情散出去。”
晏瑕明白沈喻的意思,沈喻是要吸引景鸣鸿到京城,毕竟之前在钟离煦的授意下,藏宝图的谣言在武林上传了一阵子,有一部分人参与了进去,但后期武林大会似乎要比藏宝图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于是藏宝图的消息渐渐淡了。
但景鸣鸿手里面有一份,他必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消息,为了搜集证据,必然回来到京城,只要在京城,沈喻就可以找到他,到时候,景鸣鸿的那一张藏宝图也就不远了。
更何况,京城确实有藏宝图,沈喻也没有穿播虚假的消息,更有可能,这消息能传播到京城,让那份藏宝图也浮出水面。
沈喻他们下了山,来到了一个客栈的大堂,此客栈是疏磬镇交通最为便利的地方,足以听到沈喻和晏瑕想听的东西。
结果晏瑕和沈喻不仅听到了他们想要听到的事,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竟然也发生了。
如今的朝廷很是混乱。
旧皇离世,原本应该天下缟素,可还没等到这时候,钟离煦谋反了。
在皇帝死之前,钟离煦是前帝之子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可惜三位皇子内部斗争的可怕,几乎无力阻止这个谣言的扩散,最后皇帝薨了,二皇子赢了,实力却也大伤。
而钟离煦趁虚而入,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也率领先帝留给他的人领兵南去,集聚实力。
晏瑕听着这些人讨论的不知真假的东西,和沈喻对视一眼,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朝廷也这般混乱,看样子如今的京城很难进,就算进去,也估计也会很容易当做细作,看样子必须要好好准备些东西才能进去了。
于是他们回去了,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进京城了。
两天之后,宫寰请出来之前的老前辈来辨认信件的真假,结果果不其然,殷绫的证据就是真的,浮屠的众弟子哗然,没想到这些掌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毕竟今日啊屠风评被害,宫寰才请沈喻洗清谣言,若是这件事传出去,那浮屠恐怕要接受又一轮的指责,于是宫寰和其他的前辈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此事暂时藏了下来,但浮屠的真正参与此事的掌事任由殷绫处置,未参与此事但却未阻止此事的掌事被革了职,压到后山,不再有资格外出。
殷绫听闻了这件事的决策,同意了这件事,没有反驳一句,而对于那些被处置的掌事,殷绫决定约其一战,宫寰自然答应。
被处置的掌事一共有六位,其中两位曾败在了晏瑕的剑下,其他四人也都败在了桑乐的剑下,在第三天的上午,打斗开始了。
殷绫今日依旧带着面纱,而腰背挺得笔直,她一身红衣飘飘,腰却那般细,几乎两个手就可以握住,而她本身似乎让这大地添染了些颜色,她很快就出招了,而掌事明显经历了这几日的风云,动作并没有曾经的举重若轻。
一殷绫很是厉害,不过短短的几次交锋,那几位掌事就已经动作迟缓,晏瑕在场外观看,他不擅长幻术,着实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能看出来,殷绫如今的武功,似乎并不符合她的资质和年龄。
沈喻看了看,明白了一切,解释说:“殷绫曾被周素用全身的内力救过,而周素内力不俗,所以在武林上颇具盛名,而救活殷绫后,这内力一直藏在殷绫身体里,殷绫一直没有机会用它,但估计武林大会上,不知什么点醒了她,让她足以用周素的内力了,况且,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资质。”晏瑕听了这个解释,难怪这几个掌事被殷绫压着打,结果已经可以不用猜了,殷绫注定是胜者。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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