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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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52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52节

    但明显此处没人欣赏她如今的装扮,钟离煦道:“你来了,我是该叫你仪皖呢,还是叫你桑乐呢,不过这幅样子还真是适合你呢。”

    桑乐横了一眼旁边的太监,太监立刻明白这个公主的意思,他立刻带着人出去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这两人。

    桑乐见人离开,像是卸了重担,不再那般盛气凌人,而是又恢复往常的平淡。

    “我自然叫桑乐,我这副样子也不过是那人喜欢看,所以扮上一扮,谁叫我有所求呢。”

    “多谢。”钟离煦难得说出谢谢,可他却知道面前的人值得自己一谢。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你,待今日后,我就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你是要彻底和皇族撇开关系?”钟离煦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姑娘也离开他了,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我原本就不该扯上什么关系,若不是我和你中了同样的毒,为了还你解毒之恩,我绝不会再次踏入这里一步。”

    “其实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在皇宫里替我解决了最大的难关,我逼宫绝对不会如此轻易。”钟离煦还能怎么办,只能压下心里的那份荒芜说出这些话。

    “我是该承下你的感谢么,毕竟死的那个人是我的二哥,或许我动手不仅仅是为了你给我解毒吧,他当上皇帝,我也活不了,毕竟我母家太找他恨了,不过既然他死了,这恨意就归于尘土了。”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呢?”

    “谁知道呢,总之不会再回来了。”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他感慨着。

    “是么,羡慕我有一个桑微?”

    “谁知道呢,可能是羡慕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样子吧。”

    “那就好好去找一找郗真,他也值得你对待一生。”

    “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他想起那个人,不知道此生郗真能不能让他站在他面前,道出他的心意。

    “言语和行动有时充满了力量。”

    “真不像你说了这么多话,还这样鼓励着我。”

    “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而且你以后要一个人面对这江山,一起吃了这么多苦,难免话多些。”

    “多谢,宝库里你可以随意拿些东西离开。”

    “原来宝库里还有东西啊,你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我就不拖你了,况且我也没缺过这些东西。”

    钟离煦笑了笑,确实,如今的他的确缺些身外之物,他想起来晏瑕,那个说是能得到藏宝图的人,而他的线人告诉他,晏瑕如今和骆凌淞在一起,都在京城骆凌淞的院落里。

    桑乐靠近了钟离煦,认真说道:“权势是最容易改变人的,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耗费了多少心力才得到这个位置,千万不要忘了你心里的初衷,否则,你只会吃尽苦楚。”

    钟离煦垂下眼,嗯了一声。

    桑乐声音很轻:“我走了,桑微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我没告诉她我要做什么事,不过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傻,肯定会猜出来,我要回去好好和她解释的。”

    桑乐能感觉到钟离煦身上那份低落的心情,可是远处还有别人在等着她,她一定要早早地回去。

    她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处,钟离煦的声音传到了桑乐的耳边,带着无边的祝福,刻在她的心底:“祝一世同安。”

    她走出那厚重的大门,外面的光很是强烈,她手不自觉放在了眼角挡了挡光,却摸到一片潮shi,她立刻回头,冲里面喊道:“我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之后她运用轻功,回到了她的宫殿,换上了那纯净如雪的白衣,她看着铜镜的自己,又看了看刚脱下的衣服,以及奢华的雕梁,她一向冰冷的脸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地方,她永远的要说再见了。

    骆凌淞院落里。

    晏瑕在照顾骆凌淞,骆凌淞身体很弱,但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几天京城里面风起云涌,各种士兵细密的搜查,晏瑕借了骆凌淞的光,避免了大部分的麻烦,而怀熹身为二皇子那一脉,纵然没有入牢,但也被削了官职,闲居在家。

    过了些日子,终于风波平定。

    晏瑕见药材已经没了,计划着出药店买些药材,对沈喻道:“这几日一直没出去,正好出去买点药,吹吹风吧。”

    沈喻觉得自己确实闲的很久了,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一起去的药店,晏瑕买够了药,和沈喻一起走一走,毕竟他们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怎么看过这里呢。

    这里不愧是天下之都,厚重的城墙镌刻着百年历史的印记,纵然刚经历一场江山的易主,但丝毫没有影响到街亭巷尾的繁华热闹,小贩之间贩卖着各式r_ou_类以及香糖果子、荔枝膏、素签砂糖、冰雪冷元子,晏瑕问沈喻:“你想吃些什么?”

    沈喻对吃食并不执着,道:“随意买点就好。”

    晏瑕买了点荔枝膏,递给了沈喻沈喻刚要接下来,便感觉身旁有人要碰他,他知道并非身旁的沈喻,侧身一转,一把拿住那人,那人一副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但身形有些娇小,能清楚地看出来是大约是男扮女装。

    黎朝并不忌讳女子在外行走,甚至男扮女装也曾成为一时风潮,因此面前这人纵然是女子作一副男子打扮,众人也不大惊小怪了,晏瑕捉住她后,晏瑕道:“你是谁?”

    那人话中带着惊喜,却调侃着晏瑕:“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刚见面就给我这样的大礼么。”

    晏瑕在这人说完话后感到一阵熟悉的香意,又想起快一年未见的人,脑海里一个人和面前这人重合了起来。

    他试探的问道:“晏思源?”

    面前这人笑的开怀:“好久不见。”

    晏瑕心里一暖,没想到在此地竟然遇到了她,最后他们到了一处客栈的雅间。

    晏思源眼带好奇,饶有深意的看着沈喻,或许是晏思源的眼睛太有热意,晏瑕挡住了沈喻,咳咳了两声。

    晏思源好奇地问道:“这位就是叶惊寒公子了吧。”

    晏瑕自然明白谣言的传起来的速度,只是不知道晏思源听到的是哪一种,问道:“你听过?”

    晏思源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在这双眼睛的映衬之下,她这张普通的脸霎时变得可爱:“就是你们闯过千山万水,一起共度难关呐。”

    晏瑕瞬间怀疑晏思源从相遇道客栈一直用看爱人的表情看着他们,不过事实虽然是如此,但晏瑕看到晏思源就这么靠着谣言确定了他和沈喻之间的关系,莫名有些脸红心跳,或许天下间有很多人这么确定了,他有一瞬间的开心。

    但这毕竟是叶惊寒的身体,晏瑕明白以沈喻的想法他可以借一时,但不可能一世披着叶惊寒的身体,于是晏瑕解释道:“叶惊寒公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着重加深了朋友两个字。

    晏思源一脸明悟的表情,哦了一身,轻轻扯开脸上的易容,露出她那份艳丽逼人的容颜。

    晏瑕道:“没想到我们会在京城相遇。”

    晏思源原本没什么,一听到这话鼓起了脸,看起来有些生气,但眼里却闪着名为开心的情绪,“是一个讨厌鬼,非要我跟着他,我没有办法,就跟着来了。”

    晏瑕和沈喻对视一眼,他们都了解晏思源,先不提她武功不俗,她的毒术怕是世间无双,若是想逃,怎么可能逃不过一个人呢,除非她不想逃。

    晏瑕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讨厌鬼是?”

    晏思源叹息了一声:“哦,就是那个秦律,他最近有点忙,没有时间陪着我。”

    晏思源一说完,晏瑕就想起沈喻在宗彭的卜算,没想到这两人兜兜转转竟然还是相遇在一起了,晏瑕道:“是那个升至丞相的人?”

    晏思源叠起胳膊,垫上下巴,有些丧气的表情:“是啊,他最近好忙啊,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晏瑕简直无法直视陷入爱情的姐姐,心里想,你这前后说的都不一样了,到底什么时候能看清自己的心啊。

    最后他挣扎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你的前未婚夫吧。”

    晏思源起了身,脸上那份恹恹的神色瞬间消失,透着欢喜:“是啊,所以其实还是很有缘分的。”

    晏瑕终于捂住了眼。

    后来他们聊了许多,一直聊到傍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临走前,晏瑕好奇,问晏思源:“你住在哪里?”

    晏思源耸耸肩,道:“就是丞相府,今天无聊,出来走走。”

    晏瑕道:“其实你可以多正视一下自己的心。”

    晏思源眼睛透亮,道:“就像你和叶公子,好了,别瞒我了,你和叶公子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不过我不会乱说的。”

    晏瑕道:“好。”

    晏思源笑了笑,和晏瑕沈喻一起下了楼,晏瑕看着走在前面的姑娘,他能感觉到这个姑娘在从那深宅大院出来后,神色活泼了许多,连眉梢都没曾经的那般凝重晏思源重新易了容。

    他们下了楼,晏思源忽然顿住了脚步,不知前面遇到了谁,晏瑕好奇,晏思源话中带着些喜悦,虽然压了压,但在身为旁观者的晏瑕,晏思源话中那欢乐的情绪听的很清楚:“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忙那么多的事么?”

    晏瑕一听这话,便明白,底下之人是秦律,秦律果然如当时所传,面容俊美,看起来十分可靠,他对晏思源道:“是啊,但我最重要的人不见了,我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这时候秦律旁边人接话道:“公子今天等了一下午呢。”

    晏思源彻底开心了,转身对晏瑕道:“看样子我们今天要分开了,日后我们再见。”

    晏瑕嗯了一声,道:“好。”

    秦律看着晏瑕的目光深沉,透着审视,但但又看了看晏思源,不知忍下了什么,带着她就离开了。

    晏瑕对身旁的沈喻道:“看样子她如今也是很幸福呢。”

    沈喻道:“是啊,我们都在努力的幸福下去呢。”

    晏瑕提着药,道:“走吧。”

    此时已经入夜了,夜幕漆黑,冷意侵袭,但月亮却格外的皎洁,街上几乎无人,晏瑕顺手牵起了沈喻的手,自然而然的输着内力,一直到他们回到骆凌淞的院落里,只是当他们刚到院子里时,忽然响起凉凉的一声:“两位当真是闲适,我可是等了两位一下午呢。”

    这声音极为熟悉,晏瑕和沈喻看向了那人,钟离煦,他竟然来了这里。

    第126章 一二六见

    晏瑕看着面前连绵起伏的山脉,着实惊讶,没想到沈喻的墓竟然在这里,他呼了一口气,将那难言的心绪尽力压下。

    他旁边人喊他:“那小子,过来吧,老五已经勘到入口了。”

    晏瑕走了过去,他看了这些人,在那夜钟离煦找了他之后,晏瑕便将藏宝图给了钟离煦,钟离煦十分惊讶,没想到晏瑕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藏宝图集全,钟离煦想起空虚的国库,于是当机立断,找了盗墓世家的人协助晏瑕。

    盗墓世家一共来了六人,算上晏瑕一共七个人,而在半里之外,钟离煦的士兵在外面候着。

    他们七人他们根据藏宝图的指向找到了墓x,ue的位置,这些人都是盗墓的老手,他们极快的找到了x,ue眼的位置,拿起工具打出来一个盗洞,他们几个接连进去,晏瑕走在中间。

    晏瑕明白或许他可以不这么尽心尽力地去找藏宝图,可一想这是沈喻百年前的墓x,ue他很难不来。

    而这个藏宝图明显十分详细,将危险的位置标的很是清晰,他们轻易地避开了危机,而他们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着实是十分让人惊叹,就算是这些见惯了那些大墓盗墓世家的人,也不得不感慨,这里面太过宏伟,沿着藏宝图走了半天还没到主室,而期间零零散散就发现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

    过了许久,他们终于接近了主室,旁边有几个耳室,一个人打开了其中一个耳室,金银堆砌的极满,另一个耳室亦摆满了瓷器,其他耳室打开后亦是各类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些人没想到这个不出名的国师墓内竟然这般富有,几乎可以说是富甲天下了,他们想起身后跟来的那些士兵,想来那些财宝几乎足以让国库充盈了。

    老大派出一人,让这人通知外面的士兵进来搬财宝,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他们能来此都是因此如今的皇帝锁住了他们的家人。

    盗墓世家的老大让他们在此等着士兵到来,晏瑕却决定他要去找一样东西,他最开始只是随意的想要想证明自己可以找到藏宝图,可随着藏宝图收集的越发齐整他心中的执念也就越发的深,他在找什么东西,这种想法时而在他的脑海里蹦出来。

    晏瑕他终于进来了,其实这里很是凶险,他经过锻炼,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法术的制衡,但他们手中的藏宝图,宛若一个安全的屏障,护着他们不受其中法术的伤害,让他们安全的来到这里。

    而自己这么费心费力来找这些宝藏,并不是为了这些财宝,他是要找到更重要的东西,正是那东西,心里的直觉指引着他来此,越是集齐藏宝图,那种感觉就越重,他要这里的东西,他避开这些人的视线,他顺着直觉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耳室,他看到墙上画着符文,他的手不自觉扶了上去,体内的法术不自觉输了进去。

    面前的墙瞬间变得虚幻,流出一条星辰的道路,在呼唤着他进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空无一人,他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在他进去之后,此处化回了墙壁,无人知道有人来到这里,而远在千里之外和钟离煦下棋的沈喻,执棋的手顿了一下,钟离煦注意到沈喻的动作,笑的随性:“叶先生在想什么?”

    沈喻直接将棋子放了上去,一举翻盘,将对方的棋子逼至死角,无路可走。

    钟离煦笑意凝结了一瞬,道:“原本听闻叶先生的才能,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沈喻目光沉沉,道:“不过是因陛下心怀他事,否则在下又怎么有这样的机会呢?”

    钟离煦想起来晏瑕,好奇道:“你就不想晏瑕。”

    沈喻道:“无论我想不想,我只能从这里坐着,不是么。”

    钟离煦再次笑了起来:“不过我却是没看出先生的焦急之处的,先生不及弱冠,就有如此心性,着实让人敬佩,若是考了官,我恐怕就要好好想想让先生的品阶了。”

    沈喻知道钟离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然没将这话放在心里,他沉默不语,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瑕走了进去,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或者说,或许此地根本就是由法术构成,不在墓x,ue之中。

    他沿着路途行走,旁边星光闪烁,五彩斑斓,宛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但晏瑕忽略了这其中的美景,他感觉心脏砰砰地跳动,前面的东西猛烈地牵引着他,他离得越近,越呼吸不上。

    晏瑕终于走到了终点,最前面有一道门,上面刻着无尽的法术,晏瑕至今还没有学过,但他能从这蔓延的气息中,感觉到无穷的威力,这里面在锁着什么,晏瑕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他急促地走了过去,看了看门上的法术,虽然气息旷廖到了可怕的地步,可晏瑕有种感觉,自己可以进去。

    他握了握拳,将慎独握在手中,在心里默默地鼓劲,大步迈了进去。

    里面和外面格外的不同,晏瑕很快就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他手中的慎独一下子就从手中掉了下去,可晏瑕却愣住了,没立刻去捡起它,慎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格外孤独。

    晏瑕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星盘,上面刻着数条各式复杂的纹路,每一处纹路都极为繁琐,繁琐到了几乎用r_ou_眼已经看不清其中的纹路,只能依凭着法术来感受其中的可怕之处,而星盘周边,是数不尽的竹简在这周边展开,环绕中间那个人,而那个人身在星盘之内,闭目垂坐,久久未醒,只留给外人一个侧影。

    可别人认不出来他,晏瑕和他相处那么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面前这人是谁,这是沈喻,他的身体在这里,所以他的直觉让他找到了藏宝图,走了进来。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周围明明没有任何东西给他施压,但他却感觉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摆脱了身体,渐渐昏沉了过去。

    第127章 一二七梦

    晏瑕的身体十分沉重,像是被无数锁链锁住,挣脱不开,而脸上像是被糊上一层厚重的沙泥,呼吸困难,他挣扎着,想要从这中窒息中挣脱出去,可却是那般困难,他身旁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有的只有那越来越重的痛苦,他像是在虚无中躺着,无力挣脱,只能等着这种莫名的沉重感张开大口,将他吞噬,最后与他们融为一体,最后世间再也没有他的存在。

    他越来越困,困得已经睁不开眼,在意识化为一片虚无之前,他似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他“我一定要将你救出去。”

    他骤然惊醒,狠狠地挣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越挣扎就越痛恨自己为何如此弱小,为何连根指头都动弹不了,绝望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希望能将他从泥潭拽出,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面前透出一缕光,那光中似乎是站着一个人,大约是个男人,穿着很是普通,可那平平无奇的身形下他却能感受到无穷的力量,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将他一把拽起,从这片虚无中解救出来,并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你是我的儿子,活下去。”

    他猛然惊醒。

    醒来后他见到这里苍凉一片,山脉起伏,遍地尸骸,血红的天空铺染着大地,到处透着无端的凄凉。

    他不知就这里究竟是何方,但身上却有浓浓的压迫感,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但因之前的几次回忆,他大约也明白,这应该是接上楚沧朔的那次,他心里感慨,终于,终于可以让他再次让他想起前世的故事。

    他明白,接下来又是该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楚沧朔的一生。

    果然如此,他渐渐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能力,慢慢换回了原来的主人。

    楚沧朔醒了,他看着面前诡异的景色,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回想不起来,或者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自己来源于哪儿,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他的身体像是被浸在望不到阳光的深海之中,被一种无端的沉重感和压抑感所禁锢。

    “你醒了。”旁边响起轻挑的声音,楚沧朔看向那边,是一个身穿莲青色锦衣的男子,他生得极好,眉目疏朗,脸上挂着笑容,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但眯着眼的时候带着些邪气,楚沧朔心里一惊,他竟然没有发现他,而这个陌生的男人,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这个男人问楚沧朔。

    楚沧朔在这个男人问完之后一愣,他终于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他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一回忆起来就觉得自己脑子泛着疼痛,呼吸都带着痛苦,这时,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失忆了。

    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他身上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或许就是造成自己失忆的凶手,而他自己太弱了,如今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保护的屏障,只会让面前这个人更加恶毒的作弄他。

    楚沧朔没有说自己到底失没失忆,只是问面前这个人,“你是谁?”

    面前这个人,果然笑得更为肆意,他哈哈大笑:“果然,你果然失忆了。”

    他几乎笑出了泪光,不知笑了多久,终于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笑声,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透着险诈的表情,毫不在意的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你要不要拜我为师,这样你还会有机会恢复记忆。”

    只要不蠢,任何人都不会被这样一个人为师,楚沧朔冷冷的回道:“我不拜。”

    楚沧朔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面前的男人抬起了手指,指尖环绕着水珠,那水珠随着那男人手指的波动,冲向了楚沧朔,他已经感觉到那水珠的危险,但太过难受,行动迟缓了些,没能躲过,就被那水珠袭中了,他像是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打中,身体噌的一声飞向了别处,撞到身后的山脚上。

    楚沧朔被两种力量挤压,一瞬间受了内伤,咳出了鲜血。

    这个人是个疯子,楚沧朔心里想。

    “怎么样?拜不拜我为师。”面前这个人又继续问道。

    “不拜,我才不会拜你这个疯子为师。”楚沧朔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面前这个男人又抬起的手指,再次将楚沧朔拽了回来,并弹到更远的地方,楚沧朔撞到更大的石头,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在这两次的撞击之中变得粉碎。

    他用尽了力气,身上因疼痛抖个不停,他明白这身体估计已经废了,他已经起不来神了,可他却缓缓的抬起了头,脸上尽是灰尘和血污,固执地说道:“我宁可死,也不拜你为师。”

    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凝固了,他缓缓起身,走到楚沧朔面前,蹲了下去,他的手指勾起了楚沧朔的下巴,他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如此的有骨气,那就从这里躺着吧,可惜我白等这么长时间了。”

    他起了身,拿出了一个手帕,擦了擦手指,撇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楚沧朔一人在此,他看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逐渐没了踪影。

    他的心并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放松下来,因此他发现自己骨头已经碎掉了,他想,估计自己要这样就死了吧,还没有恢复记忆,就这样的烂在了土里,待了不知多久,他心里逐渐有了惧意,在那个男人走后,这周围响起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吼叫,声音巨大,极为震慑。

    他渐渐地后悔了,他并不怕死,他只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死掉,他不想死,他不要死,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化成一滩淤泥,无声无息,再也不会有人记住他,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他渐渐说了出来话,断断续续的,可却带着强烈的活下去的渴望,“救我,我拜你为师。”他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两句话,他等着,等着那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恶劣男人来救他。

    最后他慢慢失去了知觉,昏睡了过去,在他昏睡之后,那个男人再次出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景色逐渐变了,变成了一座宫殿,朱红的漆色,雕着煞人的生物,面前的男人看着根本毫发无伤陷入沉睡的少年,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又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叹息了一声,叹息中夹着幸灾乐祸,“我赢了,你是我的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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