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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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跟我走 作者:谢千言

    正文 第4节

    将军跟我走 作者:谢千言

    第4节

    “你也发现了?”时遇见柳染若有所思,便问。

    “嗯,估计他们是没有皇上那样的旧疾,所以程度稍轻。而皇上虽然严重些,却不会感染。所以可能,是有人有预谋的下毒,而并非当初我所说的被虫子咬了。”柳染道,边走边分析,“虫子叮过后在身体上还有痕迹,但下毒却不一样,什么情况下都有可能下毒。我先把药方写出来,两张药方,一张内服,一张外敷。”

    “好。”时遇问道,“还有何要注意的?”

    “暂时没了,不过将军,你可否想想,皇上中毒那日去了哪里吗?”

    时遇想了想,道:“在御花园接待过月桑使节,其余时候我与皇上都一直待在殿中。”

    月桑?又是月桑?连皇上都能暗中下毒,月桑真是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若是毒是月桑人下的,那又是何时下的?怎么下的?在哪里下的?亦或是这军营之中便有月桑的j,i,an细?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至,柳染不由得有些头疼,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月桑,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一个方向,皇上与边关军暂且不说,可柳家在哪里招惹过月桑呢?

    “张威!”时遇见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走过来的张威,叫住了他,问:“大家都是何时开始有症状的?”

    柳染不禁看了时遇一眼,看来时遇心里对月桑也有些怀疑。

    “回将军,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好像是去绥州城内的第二天。”张威想了想道。

    “去绥州城?”柳染疑问。

    “是呀!就是下元节那天,百姓们祈福后要聚在一起吃饭,便问一些经常去城内的兄弟们去不去。我那天正值夜班,还有些可惜嘞!”

    “下元节?十五那天?”柳染追问。

    “对!”

    下元节这么多百姓一起吃,为何单单就士兵们中了毒?是否还有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看来只能等他们醒了再问个清楚。

    没过多少天,那些用了药的士兵们便渐渐好转,也渐渐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你们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柳染问道。

    “奇怪的地方?没有啊!我们都是分散坐的,除了一些平常的食物,我们没吃其他的了,哦!还喝了一点米酒,听说是自己酿的,还挺香嘞。”

    “米酒?”

    “对呀,是在宴席中间的时候,每个人都斟了一碗,听说是绥州传统。那个送酒的小二好像是新来的,斟酒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一看就没是刚上手的。”

    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你们离开的时候宴席结束了吗?”

    “没有,”士兵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时遇,笑道,“自从时将军来了以后,我们晚上都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柳染心中了然,便对时遇道,“我接下来想去查一查这个新来的小二,,将军你……?”

    时遇理所当然道,“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我便同你一起,毕竟军营出了事,一大半的责任在我。”

    “也好。”柳染道,“不过将军,过程可能有点枯燥。”

    “无妨。”

    柳染与时遇一家一家的问当天宴席的具体内容。绝大多数记得的人都说军爷们是在宴席结束前便已离开了,而宴席结束时,还会在斟一碗米酒,可惜军爷们没喝到,结束的那碗米酒比之前的要香甜上许多。

    “这便说的通了,”柳染道,“为何百姓们没有中毒却单是官爷们中了毒。”

    “哦?”

    “第一碗米酒是有毒的,而下毒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先行离开,所以把解药放在第二碗。”柳染笑道。

    “理由?”

    “那恐怕得问那个斟酒的小二了。”柳染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一间饱经风霜的房子安静的立在巷尾,听人说那小二便是住在这里的,柳染与时遇来到屋前,敲开了那破旧的木门。

    “怎的好大一股粪味?”柳染皱眉,“看这样子,估计人应该跑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嗯。”

    柳染慢慢的走至后院,空气里的粪味越来越重,忽然他看见树下有个坐着的人影,身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此时他才发现,粪味中夹杂着一丝腐臭味,不由得大声唤道“将军!这里!”

    时遇问声赶来,看到此场景,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死了许多天了,估计是下元节当晚就被人灭口了,这粪估计是想盖着尸臭,好让他不会过早地被发现。”柳染分析道,“得,线索就这么断了。尸体被粪浇成这样,又烂了这么多天,再明显的伤口也看不出来了。”

    时遇皱眉,问:“查过他的底细吗?”

    “查了,以前本是西南人氏……”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西南?秀王齐锦的封地便在西南,这是巧合吗?

    “怎么?想到了什么?”时遇见他神情有变,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旧事。为今之计,只能先把他安葬好再说。”柳染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好。”

    第14章 归

    由于没有线索,这件事只能暂时放在一旁,毕竟实在不想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已进入冬季,红梅悄悄含苞待放。绥州虽然夏天干旱,可冬天的雪不比京城的小,一夜之间,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柳染现在也会时不时跟着时遇去军营,不定时的给士兵们检查一下身体,以免再次发生上一次的事情来。军医不仅不气柳染抢了他的活干,反而听见他是柳维之子后异常兴奋,做什么都要跟着他。

    柳染拢了拢身上的大裘,感慨道,“来这绥州都已经半年多了,不知道小伊如何了?”

    时遇看着他,忽然问,“他父亲呢?”

    柳染冷冷的说,“他没父亲。”

    时遇此时已经猜到了什么,见柳染这般,便也不太好再说话。柳染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好听,便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哈,将军,一时没太忍住。”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小伊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便遭遇了那么多事……”

    时遇想开口问他父母之事,却终归觉得于理不合,便只是沉默。

    远处,红涟急急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出……出事了!”

    柳染皱眉,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你累成这样?”

    红涟缓了一口气,道,“皇上中毒了,现在在府衙,秦大人也是一身的伤!”

    柳染惊愕,转头看了时遇一眼,时遇同样眉头紧锁。

    府衙内,三言正在给秦枢处理外伤,躺在床上的齐煜面色苍白,黄白色的衣衫沾染上了秦枢的血,显得触目惊心。

    “我也不懂医,但是这芰荷膏是上次时将军给的。要不是这个,红涟身上现在估计已经疤痕交错啦!至于皇上,秦大人不必担心,红涟去请少爷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三言边上药边道。

    “多谢。”秦枢叹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昏迷的齐煜。

    匆匆赶来的柳染和时遇一开门便看见秦枢的伤,简直算是血r_ou_模糊,一个从来没习过武的人,一路上带着另一个昏迷的人,还撑了如此之久,着实不易。

    时遇皱眉,开口问,“怎么回事?”

    秦枢收回目光,看着时遇叹了一口气,“路上遇见刺杀,我们和其他人分散了。那些人明显就是朝皇上来的,第二次追上来时,我们已经到了绥州边上。却不知那些人用了什么药,皇上吸入了些,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带着皇上躲在悬崖下,才躲过了一劫。”

    柳染上前,抓起皇上的手探脉。过了一会才道,“无妨,秦大人你是不是给皇上吃了药?”

    秦枢点头,“父亲出门前一个盒子,里面有三颗药丸,说是药鬼谷当年的谷主赠与他的,好像叫——‘续香丸’。父亲告诉我说如果中了毒,便先吃一颗。”

    柳染了然,“原来是续香丸,怪不得。”

    “怎么?”时遇问。

    “这续香丸虽不能完全解毒,却能大大消解毒药的毒性。皇上现在昏迷只是因为还有一点余毒未清,又加上受了寒,才会昏迷不醒。”柳染解释道,“不必太过担心,倒是秦大人你的伤就严重多了。”

    “没事。”秦枢听了柳染的话,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遇找了张椅子坐在秦枢对面,慢慢开口问,“在留都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枢叹了一口气,开始说,“接到留都呈上来的奏折后,没过几天便出发了。在留都待了一会后便去沿海看看,然后皇上硬要一个人上船去探个究竟,我们拦也拦不住,便暗中让影卫跟着。下船以后,皇上告诉我立刻来绥州,我不敢不从,结果就在出留都后,便遭到了追杀。影卫们在前头挡着,我便带着皇上先走。竟没想到还有第二批刺客跟着我们,之后的事,我刚才也说了。”

    柳染哭笑不得,“随行官员为什么就带你一个?公公都不带的吗?”

    秦枢脸上有一瞬而逝的绯红,只得尴尬道,“咳咳……这事我也不清楚,你得问皇上。”

    柳染心里邪邪一笑,他怎会不知,不过就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皇帝只想跟秦枢两人出去,现下里只是想故意逗一下秦枢,好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时遇打断了这逗弄,皱眉道,“我即刻去查那刺客的来历。那沿海的那艘船定有猫腻,如今也只能等皇上醒来再说。”

    “也好。”柳染同意的点了点头。

    齐煜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头有点晕,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映入眼帘的是柳染俊秀含笑的眉眼,还听见了柳染带有笑意的声音,“呦!皇上这是睡着不想醒啦?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齐煜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一侧头,发现一屋子的人,时遇、秦枢、三言,还有红涟都在看着他。

    “我是……怎么了?”齐煜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

    “皇上你没事,只是受了寒。也难怪,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恨不得钻在被窝里不出来,就你这个当皇上的一天天想往外跑。”

    齐煜听见柳染开玩笑,便带着一贯的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想亲自来绥州接你嘛。”

    时遇余光撇了齐煜一眼,头也不抬的问道,“留都的事……”

    齐煜忽然想到什么,抓住柳染道,“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长篱,我在那艘船上看见了柳前辈。”

    柳染大惊,回抓齐煜的手问道,“我爹?他们如何了?那我娘呢?”

    齐煜摇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道那些人挺善待柳前辈的,柳前辈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观察到,他们似乎想让柳前辈配药。”

    “配药?”柳染若有所思,配什么药?为何人配药?配的药用来做什么?为何大半年了还未配出?按照他爹的医术,就算再难的药,他也不可能配这么久,况且愫姐姐是死在他们的刀下,他爹不可能替那些人做事,那么他爹是在拖延时间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萦绕,直到齐煜叫了他第四声时,他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又问,“那可知船上的人是谁?”

    齐煜摇摇头,“不过看样式看图案,应当是月桑人。”

    秦枢有些惊讶,“月桑人?”

    柳染有些惊讶,不是都说月桑与大齐交好,怎么如今却没有怒火滔天?只是有些无措?

    时遇了然道,“巴哲一向野心勃勃,与晟月不和,前不久晟月继任可汗,想必巴哲定然不服,而又听闻巴哲手中有一只海上军队,想必是巴哲无疑了。不过不知他是认出了皇上,还是未认出。”

    齐煜皱眉,“如今还不能下定论,此事等回京城再说。”

    众人点头。

    夜晚,寂静无声。柳染在房内踱来踱去,忽一黑影从窗户那边跳了进来。

    “公子找我何事?”那黑衣人正是小甲。

    “我已查出我爹的下落。”

    “哦?是嘛!那恭喜公子了。不知柳前辈和夫人在何处?我们这就去营救!”小甲兴奋道。

    “暂时先不用,我叫你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公子但说无妨。”

    “帮我查一查巴哲。”

    “月桑可汗的弟弟?”小甲疑问,却还是答应道,“好,我这就告诉阁主,让阁主派人。”说完便要走。

    “等等!上次去查秀王,有消息么?”柳染问。

    “暂时没有。”

    “那行,小甲你先去忙吧!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还有,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柳染嘱咐道

    “公子你就放心吧!”小甲如鬼魅般飘出了窗。

    天气越来越冷,炉中的火也烧得越来越旺,转眼间便是腊月,刺骨的严寒包裹着绥州城内的每一个人。不仅是因为天气,更是因为年末,柳大人要回京城了。经过了半年多的相处,百姓们早已把柳染当做一家人,柳大人去街边小摊上吃个包子,都会被叮嘱多吃点,此时要离开了,不免有些不舍。

    看着坐在马车内的往外望的柳染,有些百姓已经红了眼眶。

    “大人,您您还会回来吗?”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柳染笑道,“大家好好过年哈,新年快乐!”

    “才不会,此次我要把你留在京城里了。”齐煜在马车内小声嘀咕。

    柳染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钻到他马车里的齐煜,明明可以去坐秦枢那辆马车,却硬是挤到他这儿来。他坐的马车本就小,再加上大冬天的大家穿的又多,车里还有个三言,故而变得有些挤。

    “您就不能回自个儿的马车吗?”

    “不能?哦~原来长篱是嫌太挤了呀!这样好了,三言,你去陪着秦大人!”齐煜嬉笑道。

    “少爷”三言求助的看着柳染。

    “不用担心,你家少爷会把我伺候的好的!”齐煜一脸悠闲道。

    “”

    “没事的,你去吧。秦大人一个人坐恐怕也有些不好意思。你权当去陪陪秦大人。”柳染劝道

    “好吧。”三言撇着嘴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

    “诶?三傻子被赶下来啦?要不要一起骑马呀!”红涟幸灾乐祸道。

    “不用!”三言翻了个白眼,冲进了秦枢的马车。

    队伍缓缓前行,朝京城驶去。车外是一片刺骨的严寒,车内温暖如春。

    “皇上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故意支开三言。”柳染问道。

    “长篱呀!你是不是很早便知道了掳走你双亲的人了?”齐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柳染摇摇头,如实回答道:“不,我并不知。我只知我爹娘的失踪与月桑有关。”

    “那秀王呢?”齐煜忽然开口道。

    柳染看着齐煜的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怀中的玉牌,递过去给齐煜看,“飞花阁的人查到掳走我爹娘的人曾经在秀王府出现过,所以我才去查。”

    齐煜看了看那玉牌,忽然道,“这是巴哲的牌子,我记得很清楚,这玉还是小时候父皇亲自赠给巴哲的。”

    柳染抬头盯住齐煜,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同来,可惜却没有。齐煜把玉牌递给柳染道,“此事牵扯到秀王,回去再说吧。你把牌子收好,平日里小心点,估计上回上任时遇见的刺客便是巴哲买来杀人灭口的。”

    “好。”柳染接过牌子,同意道。

    卷三 月下明

    第15章 教

    京城也是一片白茫茫,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囤积年货,以此来迎接盛大的新年。柳染是跟着秦枢到秦府的,毕竟新年到了,柳伊总不好还待在别人家。而皇上听说了,竟也拉着时遇一块去了秦府。

    “舅舅!”柳伊一看见柳染的身影立刻扑了过来,柳染接住柳伊,并和秦太傅秦夫人行了一个礼。

    “夫人,多谢这大半年对小伊的照顾,柳染感激不尽。”

    “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对小伊呀那可是喜欢得紧,你把他带走,我还不舍得嘞!”秦夫人忽然叹息道,“真不能留下来吗?”

    “新年怎么敢劳烦秦夫人,再说,柳染还得带小伊回趟江南。”柳染婉拒。

    秦太傅此时正从外面回来,忽然看见家里这么热闹,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在门外等着的时遇问候道,“秦太傅。”

    “哎呦?将军怎么来了?”秦太傅惊喜道,“莫不是打算娶我女儿了!”

    “秦太傅,”时遇正要开口,就见柳染拉着柳伊走出来打断了话。

    “柳大人,”秦太傅一见状况,立刻了然,叹息道,“你把这孩子接走,我还有些舍不得嘞。”

    柳染忍笑道,“看来秦太傅与夫人真是心有灵犀,连话都说一样的。”又道,“小伊这孩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再说过年过节的,总要回自己家的呀。”

    秦太傅转头道,“那柳大人,既然我替你照看了这么久,你总该有点表示吧!”

    柳染一时惊愕,本来便是欠了个人情要还的,只是没想到这秦太傅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由得笑道,“不知秦太傅想要如何?”

    秦太傅忽而笑得一脸j,i,an商样,却还是故作严肃的忍住了,“我见这孩子天资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如何,也别去找什么私塾了,老夫不才,想要当一当这小子的老师如何?”

    柳染第二次忍住笑,觉着这秦太傅着实好玩,便道,“多谢太傅大人。”

    秦太傅还摆手道,“无妨无妨,这几日就算是给他放个假,回家好好玩去吧。”

    柳染柔声道,“还不谢谢秦太傅。”

    柳伊规规矩矩道,“多谢干爷爷。”

    “诶~小嘴真甜。”秦太傅心满意足的进了门。

    “……”什么时候多认了个干爷爷了。

    由于柳染与时遇住的都是东街,他们便先行离开了,只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忽然到东街口时,柳染开口问了一句,“秦太傅的女儿?是谁呀?好看吗?”

    时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秦画,”又顿了顿,中肯道,“是个温婉佳人。”

    柳染语气有些酸,“时将军,你走过你府门口啦!”

    “无妨,我送你。”时遇似乎没有感受到柳染微微的情绪变化。

    “不用了,”柳染转身便走。

    时遇还是一直在他身旁,与之并肩,自顾的解释道,“秦画喜欢陈金,便老往军营跑,跟在我身后。大家却都误以为是来看我。”

    柳染惊讶道,“陈金?!他们怎么会有交集的?”

    “不过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罢了。”时遇停住,“你到了。”

    柳染此刻内心有股小小的愉悦,笑道,“多谢将军。”

    “无妨,”时遇道,“皇上让我告知你一声,七天后的冬猎……”

    “我就不去了”柳染打断时遇,笑着解释道,“去了也没啥用。”

    “……你必须去。”时遇又感觉自己好像说话说的有些歧义,便解释道,“这是皇上的原话。”

    “……”皇上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待到时遇走后,柳伊问,“舅舅,冬猎是什么呀?”

    柳染想了想道,“冬猎啊,杀小动物的。”

    “啊~”柳伊皱眉,“怎么这样呀!”

    柳染笑道,“是呀!所以舅舅不去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好!”柳伊开心道。

    呵,他就是有理由不去。柳染一脸的j,i,an计得逞的笑容。

    冬猎那天,柳染还是去了,只不过是被迫去的,他本来想赖着,然后皇上一下旨,让三言带着柳伊去了秦太傅家,还特准红涟跟着,无奈,他只好极不情愿的跟了去。

    猎场上人不多,毕竟绝大多数的官员还是不会骑马s,he箭的,会的都已经进入了森林,其余的人只是来猎场凑凑热闹的。

    时遇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圆领衣袍,护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墨色的长发全部用发带束起,整个人显得挺拔飒爽。

    时遇下马,接过阿阙递过来的狐裘,走到昏昏欲睡的柳染面前,道,“上马,皇上叫你过去。”

    柳染一听,立刻紧张道,“我不会骑马。”

    时遇疑问,“当真?”

    柳染点了点头,无奈的解释道,“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就在也不想骑马。”

    时遇似乎觉着这是一个问题,略略一思索道,“跟我来。”

    柳染不明所以,却见时遇已经牵了他的马来,看着他道,“上马。”

    那马通体雪白,眉间有一簇淡红色的毛,看起来像是褪掉的血一般。

    似是看见了柳染的目光,时遇解释道,“这是父亲的马,小时候贪玩,我便用不褪色的红墨水给它点了一撮毛,就变成如今这样。”

    “哈哈哈,将军原来也有小孩心性的时候。”柳染笑得开怀。

    “上马。”

    柳染犯了难,皱眉道,“你确定我不会掉下来?”

    阿阙不耐烦道,“哎呀!柳大人,有我家将军在旁边,还会摔着您吗?再说了,两旁的积雪如此厚,摔下来也不会受伤。”

    “阿阙。”时遇看了阿阙一眼,阿阙才闭上他那叽叽喳喳的嘴。

    柳染战战兢兢的上了马,紧张道,“将军你可得靠我……”

    还未说完,时遇便也翻身与柳染上了同一匹马。

    “……近一点啊。”声音细如蚊,柳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阿阙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马背上的是他家将军。在场的官员也都注视着他们,眼中尽是暧昧。

    柳染有些不好意思,却只感觉时遇的手环到他身前,握住缰绳的两边,空出中间的地方给柳染,柳染后知后觉的终于脸红了。

    “你握住缰绳,我今日先带你走一段,等以后得了空,再教你骑马也不迟。”时遇面不改色道,又疑问,“脸怎么如此红?”

    柳染支支吾吾道,“或……或许是太紧张了,我们先出发吧,皇上应该等着急了。”

    “也好。”时遇紧握缰绳,催着马不快不慢的跑了起来。

    风轻轻地刮过柳染的耳朵,感受着背后人的气息,柳染的身体有些紧绷,并且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平生都是他弄得别人不好意思,怎么如今到反过来了。

    “长篱呀!”齐煜在前方喊道,与之一起的还有秦枢、陈金和红涟。

    “少爷!”红涟惊奇不已,怎么这么快她家少爷就投怀送抱了?!

    秦枢看见他俩,有些不好意思,便咳了咳,“咳咳”

    齐煜暧昧地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一起了呀!”

    时遇下马解释道,“柳大人不会骑马,又不能让皇上您等太久,我便同大人一起骑马。”

    “”其实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的,柳染心想,对时遇无奈道,“将军”他已经一颗心吊到嗓子眼了,再不下去,他估计就得晕在马上了。时遇无奈,只好将柳染扶了下来。

    “不知皇上找微臣有何事?”柳染镇定下来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一起狩猎,却没想到长篱你竟然不会骑马,真是可惜啦”齐煜惋惜道。

    “”他就算会骑这么冷的天也不想来。

    “听说除夕过后,爱卿便要回一趟江南?”齐煜下马问道。

    “正是。”

    “满庭,若你除夕以后无事,可否陪将军走一趟呢?”齐煜笑着问。

    时遇略略想了想,道了一句,“好。”

    “其实微臣一个人便可,况且还有红涟在我身边。”柳染有些尴尬,尤其是现下心里对时遇有些不太一样。

    齐煜瞟了一眼红涟,一旁看戏的红涟立刻倒戈道,“少爷,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我自己上次都半死不活的”

    柳染瞪了红涟一眼,却听齐煜开口道,“爱卿乃我朝重臣,若有个三长两短,诶~不过也不知道秦太傅肯不肯放小伊走呀,要是他知道回不”

    “咳咳”秦枢皱眉用力提醒。

    “怎么了?爱卿是受了寒吗?哎呀!那可遭了,秦夫人肯定不高兴,肯定要把小伊留在身边的。”齐煜关心的问。

    “微臣觉得时将军一同去再好不过了。”柳染面不改色的改了口道,皇上您能正经些吗,让时遇一同跟去的目的,他早猜到了,这皇上当红娘当得可真起劲儿。

    时遇看着他‘能屈能伸’的态度,不由得嘴角带了点笑意。

    第16章 聚

    春节已然悄悄临近,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清扫庭院、贴对联,京城一派热闹的景色。

    “少爷少爷,您那对联写好了没呀?”三言急道,“红涟都贴完啦!”

    “你着什么急呀!这不就来了嘛!”柳染将横联递过去,“你们贴着,我到处转转,小点声,小伊还没醒呢。”

    “你不会是想去将军府吧?”红涟用余光看了一眼柳染,对三言道,“去把少爷的裘衣拿来,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少。”

    三言立刻应到,“好嘞!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瞧你那傻样!”

    三言哼了一声进了屋,柳染语重心长道,“你怎么老是骂三言,女孩子家家的,要温柔些。”

    “我那是为他好,”红涟不同意道,转而却又问,“少爷,你最近为何老是喜欢去找时将军?莫不是……”

    柳染如实道,“我也不知。”

    “啊?!”红涟被她家少爷的坦诚吓着了,楼梯摇晃了一下,差点摔下来。

    “让你小心些,你不听吧!”刚出门口的三言啰嗦道,又把裘衣递给柳染,“少爷你也真是的,人家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儿,你跑出去凑什么热闹!”柳染嬉笑了一声,却不再言语,径直朝外走去。

    东街虽然没住多少户人家,却也不孤寂。

    “柳大人好!”邻里街坊自从上次查贪污一案就对柳染敬佩万分,此刻见了他,都笑着像他打招呼。

    “好好,您那对联是自己写的吗?”柳染客气的笑道。

    “是呀!哎呀!让柳大人您见笑啦!”邻居不好意思道。

    “哪有!写的比柳某好上不知道多少!”柳染笑着回答,“得嘞!您贴着,我再去转悠转悠!”

    “好嘞!慢走呀!”

    柳染喜笑颜开的离去,走着走着,便到了将军府。府门口一片冷清,全无一点喜庆的模样。柳染心生疑惑,敲开了将军府的大门。好一会儿,阿阙才来开了门,见是柳染,问道,“柳大人?你来找将军的吗?”

    “正是。”

    阿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自从上次冬猎场上的一幕后,他就认定了自家将军和这位柳大人关系不一般,奈何他暗地里旁敲侧击过将军几回,都无功而返。

    “大人,今日是老将军的忌日,我家将军没同你说吗?”

    “……”时遇为何要同他说。

    柳染见府里冷清,便问道,“怎么,将军府怎么这样冷清?”

    “将军因为今日是老将军的忌日,一般都不过年的。府里的下人们都让将军放了假回家过年了。”

    “这样呀!”柳染若有所思,便笑问道,“阿阙,你一个人待在将军府也怪孤单的,我那人也不多,不如去我那过个年吧?”

    “这……”阿阙明显有些动心,毕竟年是多么重要多么热闹的一个节日,他心里也是憧憬得很。

    “不碍事,你告诉我你家将军一般何时回来,我来同他说便是。”柳染温声道。

    “将军一般傍晚回来,那……”阿阙咬咬嘴,用充满期望的声音小声地说完了下一句话,“那你能让将军也来过个年吗?将军一个人其实也怪可怜的。”

    柳染笑着答应,“当然。”

    三言对于新来的阿阙十分热情,“原来是将军的人呀!你快进来,我们正忙着打扫呢!你要是闲无聊,就去那边帮红涟陪一陪小公子玩,诶~干活少了她,还真不行!”

    “嗯?!难道我就只能干活吗!你自己手脚不麻利怪谁!”红涟抓过扫帚,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斜靠在门口的柳染一眼。

    “咳咳……”柳染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阿阙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不禁有些红了眼眶,在将军府的年,从来不像这般,充满着浓浓的情味儿。柳伊走到阿阙面前,笑道,“阿阙哥哥,我不玩了,我们也去干活吧!这样就能早点吃上饭了!”

    阿阙笑道,“好!”

    三大一小热热闹闹的,给这空旷的庭院,增添了一点人气与浓情。柳染开心的笑了。

    下午时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禽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时遇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自家门口,却惊奇的发现柳染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眯着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怎的坐在这?阿阙呢?”时遇皱眉。

    “坐着等你呀!”柳染眯着眼笑,又晃了晃自己的两条腿,笑着回答,“阿阙啊!去我府上吃饭了,我见他一个人守着将军府挺可怜的。”

    时遇拉起柳染,问,“找我何事?”

    柳染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另一只手却抓着时遇的袖子不放。

    时遇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子,有些皱眉,他向来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却只听柳染问道,“不知将军可否记得,当日在绥州,说要赏脸吃饭一事。”

    “嗯。怎么?”时遇问。

    “今天便是个好日子,还请将军不嫌弃柳染,移驾府邸。”柳染笑道。

    “今日不行。”时遇想也未想便冷漠的拒绝了。

    柳染也不恼,叹息道,“将军,若你不安好,老将军他在天上又怎的会开心?”

    时遇有些惊讶,皱眉问,“你如何……”

    “我套了阿阙的话,”柳染j,i,an笑,不由分说的拉着将军走,“啊呀!走吧!你不走我们菜都不能开始洗!”

    时遇无奈,任由柳染拉着,心里却慢慢的升起一股暖流。

    柳府里,几个人都无事可做的在院子里吃着零嘴,见门开了,便一同往外望去。

    “将军!”阿阙惊讶,没想到大人真的请动了将军,不经意间看见了柳染拉着将军的袖子,更加惊讶,将军不是一向讨厌别人碰他吗!看来大人与将军关系更加不一般了,他是不是该改口叫夫人了?

    “时将军。”红涟和三言同时行了一个礼。

    “行了,别将军长将军短的,阿阙!关门,别让你家将军跑了!”柳染死命拽着时遇进门。

    时遇无奈道,“我既已来到这,又怎会反悔。”

    柳染狐疑,“当真?”

    “当真。”

    这时柳染才满意的松开手,看着那边无语的三言和红涟,摆摆手笑道,“看着我干嘛,年夜饭不准备吃了吗?”

    三言和红涟听闻立刻去厨房,把年夜饭要用的食材都拿到院子里来,三言切菜,红涟洗菜,阿阙去给他们提水端盘,时不时还唠嗑几句,日子就像平常人家那样,温馨舒适,时遇觉着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轻松无忧。

    而一旁的柳染,正在对一只ji下手。柳伊还小,就做在桌子上,吃着东西,睁着大眼睛看着那只ji。

    时遇不好在此无所事事,便走过去对柳染道,“我帮你。”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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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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