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将军跟我走 作者:谢千言
正文 第17节
将军跟我走 作者:谢千言
第17节
齐锦看出了象海的心思,笑道,“当然,也可以借此机会一同谈谈京城的人或事。”
“好,”象海迫不及待道,“我们一同走吧。”
秦枢顿了顿,往小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昏昏欲睡的齐煜一听声音停了下来,便一个激灵抬头,“怎么了?”
“……”秦枢收回视线,“没怎么,继续吧。”
只是感觉一直有人在看着这边。
“哦哦……”
秦枢的感觉没错,林子的深处,其实还有另外的人。
“皇上……”一旁的公公试探的开口。
“咳咳……”太临皇帝不舍的看着齐煜,“朕的儿子里,就数煜儿最懂事,能为他人着想。不求心怀天下,只求坦荡于心。”
“太子殿下自幼善良聪敏,当年,皇上您不就是因此才力排众议,才立了如今的太子殿下嘛……”公公和颜,“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那件事情……咳咳……可以先去准备了。”太临皇帝叹了口气。
“……是。”公公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翌日。
“参见陛下。”秦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且起来吧。今日朕找你,是想谈一谈太子之事。”
秦枢抬头,太临皇帝锐利的眼神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太子近日来的功课都按时完成,其余……”秦枢努力镇定下来,缓缓道。
却不料太临皇帝一口打断秦枢,“朕知太子对你的情。”
秦枢心突然加快速度的跳了起来,有些慌张,“陛……陛下说什么,秦枢不太懂。”
“朕说,朕知道煜儿喜欢你。”
完了,现在不仅是心跳的快,脸也有些红。
太临皇帝又冒出一句话,“朕也知你对煜儿的意思。”
扑通一声,秦枢跪在地上,“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但求陛下莫要怪罪殿下,此事完全是臣的过错。”手心全是冷汗,身体不自主的开始有些发抖。
“朕又没说要怪你们……”太临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秦枢,忽而有些惆怅,“……能得一人白首不相离,那是三生幸事。”
秦枢紧张的抬头。
太临皇帝看着秦枢,继续道,“可你们知不知,这条路并不好走。秦枢,将来煜儿,是会登上皇位,到时候若是你们的事公之于众,你们会遭到各方的异眼,前路坎坷,你知是不知?”
“……”秦枢一字一句道,“我知。”
“朕欣赏你的才华。在此,朕且问你,若将来煜儿登基,你是愿意以血护山河,还是以情伴一生?”太临皇帝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枢。
“我……”
还未说完,太临皇帝便已打断,“你不必如此着急回答。朕知你绝非池中之物。这些时r,i你便先去寺庙祈福吧,不必再与太子见面了。”
“陛下……”秦枢错愕。
“待你真正有了选择之时,再来找朕。”太临皇帝闭上双眼。
“……”强压住心中的不舍与愤懑,秦枢艰涩道,“谢……陛下。”
“就不能不去嘛~不就是个家里的小会嘛~”齐煜荡着自己的两条腿,极不情愿的坐在床边,看秦枢收拾自己的东西。
陛下的话,谁敢抗旨不遵。
“非去不可……我很快便回来。”秦枢温声道。
“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呀~不然我的功课做不完。”齐煜正色道。
秦枢脸色一沉,“为何做不完?这几年不都做的好好的吗?难道我一走,殿下便要荒废了吗?”
“因为没时间啊,”齐煜脱口而出,“时间都用在想你上了。”
咯噔~
秦枢心跳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来。
“好,”秦枢笑了一下,答应道,“我定不负殿下的心心念念。”
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定。
至齐煜登基时,秦枢都还未曾回来过。
佛寺内,一股静谧安宁充斥着一切。秦枢早中晚给佛祖上三柱香,为齐煜祈福。其余的时间,上午诵读佛经,下午阅览群书。
安然自乐,一派祥和。
这里没有尔虞我诈的朝堂,没有勾心斗角的宫廷,只有佛祖面前一颗赤诚平静的心。
秦枢无欲无求,只愿齐煜安然度此生。可每次想要去见皇上,却都以时间较短为缘由被拒。
世事无常,皇位为因,不知会牵出多少种果来。
“秦施主,外面有人找。”小师父在门外轻声唤道。
?
何人竟知他在此处?
难道是小煜?!
“多谢小师父,我随后便来。”
“阿弥陀佛。”小师父喃喃了一句便离去。
留下秦枢一人在房间内,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便去看看吧。
怀揣着一个紧张的心,秦枢缓缓地进了偏殿。殿内,一紫袍外衣的男子背对着他。
是他不曾见过的陌生背影。
“施主。”秦枢有些失望,却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外族之人的样貌映入眼帘。
“象海王子?!”秦枢有些惊讶。那日在迎接乌礁使节的宴会上,他是见过象海王子的,“您找我?”
“……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却有些害羞,“我……我最近在学你们中原文化,可是百……百,百思不得其解,便想着来问问你。”
“可我在此地的消息并未告诉任何人,象海王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呢?”秦枢皱眉。
“你,你,你别误会,我是听说你……才思敏捷,所,所以才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象海声如细蚊。
连他人都愿意打听的消息,小煜为什么……
“秦枢才疏学浅,怕是不能……”
秦枢婉拒,却被象海打断,“你当真让我千里迢迢而来却无功而返吗?”
秦枢本就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再者,对方是乌礁的使节,若是一不小心破坏了两国关系,那又该如何?
“如此,那委屈王子殿下了。”秦枢松口。
象海笑道,“不委屈不委屈,秦先生,请多指教。”
秦枢哭笑不得。
先生都叫上了。
而皇宫内,被秦枢思念祈福的齐煜,却被软禁在东宫。
在听闻福禄带回来秦枢不是回了老家而是在佛寺,并且教象海读书之时,有些错愕。
“你……你说什么?!象海王子什么时候跟本太子的侍读扯上关系了?!小枢……小枢为何骗我?!”
“或许是……”
福禄本想解释,不知何时进入殿中的太临皇帝却开了口,“是朕让他去的。让你们俩好好想想。”
“想什么呀?!父皇,我只要小枢。别的我都不管了!”齐煜坚定道。
“那大齐怎么办?”太临皇帝问,“你当真要让大齐毁在你兄长手上?”
“那么,我会治理好大齐,但是同时,小枢我也不会放弃。”齐煜笑道,“父皇,总有两全之法的,你相信我。”
“……”太临皇帝转身,“那便等你想到两全之法再说。”
“父皇……!父皇!你先放我出去啊!……哼……”齐煜有些泄气,“福禄,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个王子到底想对本太子的侍读做什么?!”
“……是。”
自从那日象海来过佛寺,得到秦枢的许可后,他便一直恭谦的学习。
可今日,却有什么不同了。
“……五音纷兮兰会,君欣欣兮乐康……殿下今日为何心绪不宁?”秦枢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象海从怀里掏出一小件物件递过去,小声道,“秦,秦先生,这是小狼牙,是……是,是我父王亲自给我……给我打的,现在赠与你……”
“这是何意?”秦枢好笑道。
“我过几日……便要回乌礁了……”象海突然急切道,“秦先生,不如你随我一同回去吧!我知你在此地是被皇帝陛下软禁了,我……我,我去求他,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我自愿在这里的,”秦枢解释,转而而又道,“殿下,你天资聪慧,这些基本知识早已学会。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也已经没关系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原因……”象海声音越来越小。
“那殿下是为何要坚持带我走呢?”秦枢好奇。
“我……”
“嗯?”
“我……”
“殿下若没什么事,我找几本书给殿下带回去吧?”
秦枢起身,却被想还抓住了手腕,“因为我喜欢你!你随我走吧!”脸涨的通红。
秦枢愣了愣,随即道,“殿下,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再说,我只是……”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心的!”象海有些口不择言,“我……我知道,大齐皇帝就是把你软禁在这里了!我用乌礁之力去求他,还怕他不答应?!”
秦枢正色,挣开象海的手腕,“殿下,说了不是便不是。这事是我自愿的。若殿下没有什么事,今日便先回吧。”
说完背过身去。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一定要跟我走!”象海有些生气的走了。
秦枢看着象海的背影,有些担忧。
可在那之后,象海从未来过,秦枢也再没能出去。
两年后,太临皇帝因病驾崩,齐煜登基。
“所以先皇是想要一直软禁我么?”秦枢冷言,质问面前的公公。
公公解释道,“不,先皇只是让您在等上些时日。若您还是继续坚持,奴家自会放您走。”
“那我便再等上一等。”秦枢叹息,无可奈何。
的确,等上一等的后果,便是动摇了。
新皇即位,秀王之党人数众多,再者,齐煜登基前一直被先皇软禁,不免人云亦云,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还有就是,不只是那堵漏风的墙,把齐煜和秦枢之间的事儿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齐煜孤立无援,变成了个有伤风化、伤风败俗的昏君。就算是秦太傅力保,无奈寡不敌众。
这些事儿,秦枢自然也有所耳闻。
“……今年二十,要取字了,父亲。”秦枢看着佛寺庭院发呆。
“嗯。”秦太傅也有些惆怅,“该取何字好呢?”
“地方官员那一块,大多数都是秀王的人,贪赃枉法,不知道囤了多少银子……”秦太傅忽的提起这些事儿,就像拉家常一般。他知道,他的儿子定会以大局为重。
“还有……乌礁与大齐似乎不想来往了。乌礁的新王,有些不喜欢我们大齐。听说,他走之前,来过你这……”秦太傅试探的开口。
“嗯,”秦枢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所有的事情皆与他有关。
那便以血护山河。
这天下,终究是小煜的天下。
而小煜,却不是他一个人的小煜。
“父亲……”秦枢转身,眼中带着毅然与一丝悲凉。
秦太傅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陌路逢,两相南北各自走。便取‘陌南’吧。”
“……多谢父亲。”
为何家国总是要牺牲私情为先?
秦太傅叹息,“若你今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为父不拦你,为父
尊重你的决定,为父相信你。”
秦枢抬眼,欣喜于父亲的理解,眼眶有些涩,千言万语,终只化作一句,“……多谢父亲。”
在那之后,他便是秦陌南,由他来替齐煜去面对那些世事纷争。
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一声抱歉,因为身体原因(送到医院去了,呜呜呜),从周四开始就没有更新,实在是抱歉~~~
也怪我没有早点说明啦!
这章本来就是放在周末更新的~
明天可能不更新,从星期二开始更。
(原谅我身体实在吃不消~如果身体好了一点的话,明天会更)
祈求小可爱们的原酿~~~
当然,今天先发红包啦~~当做赔礼,本章下方,不管何时评论,都有红包啦!
卷六 万神灭
第52章 拜
“那你为何还要坚持,岂非自投罗网?”时遇皱眉。
“这本就是一场博弈,”柳染叹息,“棋盘掌握生死结局。观棋者不语,却在暗处窥视者下手的机会;执棋者不动,却一步步藏着万千杀机。”
“所以?”
“所以,就是一个字,‘赌’。”柳染看着时遇,“恨之入骨,才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就死去。不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却还未猜出。”
“你还是想去江南?”时遇轻声问。
“……嗯,”柳染低下头去,他很害怕时遇会拦着不让他去。
“好,我陪着你。”时遇捋了捋柳染背后散下的发丝。
柳染惊愕的抬头,这么容易?!不生气了?!不反对了?!
“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我有权一直陪着你。所有的路,我同你走,替你踏平。”
柳染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
时遇本想让柳染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将军府,奈何柳染坚持要回去,已经好几天没能回去了,再不回去三言铁定要唠叨死。
“那好,你回府好生歇着,我晚上来找你。”时遇叮嘱道。
“……嗯,”
晚上……怎么老觉得他们俩好像在偷情?!
柳染颤颤巍巍的从车上下来,刚想试图开门,门就一下从里打开了,露出三言那张有些黑的脸,看见柳染沉默了一会,一句话也不说就把他搀扶进去。
这小子有点不正常……
“咳咳……”气氛有些尴尬,三言现在的动作宛若搀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令柳染有些不自在,“……小丁呢?红涟呢?”
“丁堂主先回去了,红涟在太傅府里。”三言有问必答。
“哦哦……”柳染没话找话,“咦,小伊呢?啊~!”
三言手一用力,把柳染摁在石椅上,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少爷,你还记得小伊啊!夜不归宿就算了,还妄想着去冲锋陷阵!是!您悠闲的往那一站,处变不惊。可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柳家本就剩少爷你一个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柳家怎么办啊!”
三言说到这里,泪眼汪汪,“伤还没好,又要跑去江南,不能安安分分的待着养伤嘛!朝廷上下又不是只有少爷你一个办事儿的!凭什么所有的事都要少爷你一个人来扛!
我不管,此次去江南,我是一定要跟着去,您嫌我是个拖累也没用!我已经跟太傅大人说好了,帮我让小公子去太傅府住,让红涟留在京城。”
“咳咳……”生平第一次三言这小子这么胆大不仅呛他,还敢跟着他去面对那些刀光剑影。不过眼下,他最好奇的还是一件事。
“三言呐,少爷我从来没嫌弃你是个拖累……”柳染无奈,他只是觉得,像三言这种纯净的孩子,不该去经历那些腥风血雨,
“跟我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红涟的?”
“比…比赛”三言支支吾吾。
“什么?比什么?”
“背……背书。”三言此刻的脸已经有些微红。
“什么?!”柳染笑哭了,“你用你过目不忘的脑子,去比红涟那个死也不读书的脑子?!”
“没有没有没有!”三言辩驳,连忙摆手,脸涨的通红,“我,我,我们就只背一篇,然后她用半个月,我用半柱香……”
“那也……”柳染气不打一处来,“红涟这暴脾气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你?!”
……
刚回来的红涟一打开门便听到他家少爷说他脾气爆……不过已经习惯了,毕竟柳染时不时就说她不像个女人。
“他哭了三四天,”红涟无奈开口,“我到哪他哭到哪,简直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我嫌他太丢人,才勉强答应他。”
那是挺丢人的。
柳染不敢想象,都多大了,还哭……
“若是此行少爷有任何损伤,我定把你丢到秦太傅家的池塘里喂鱼!”红涟凶巴巴道。
“好,好,好好好……”三言唯唯诺诺的点头。
“好了好了,这么点小事,也在这里说半天,”柳染坐下来,把红涟的手接过来看看脉相,“挺好,余毒已经清完了。”
三言关心道,“那没事儿了吧?”
“……”柳染放下红涟的手,“事儿嘛,倒是有一件。”
“什么?”三言与红涟同时发问。
“就是……看着太瘦了,都没以前好看了。”柳染瞟了一眼三言。
三言接过眼色,立刻行动,“哦哦哦!对!是瘦了!你等等啊,我去做点好吃的。”说完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为什么要留下来?”柳染收敛笑意,他觉得红涟一定有事情瞒着他,质问道,“红涟,这不是你的性格。”
红涟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不忍面对道,“不知是哪个人……放在小公子身上的……”
柳染拿起钥匙,仔细端详着,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夫人身上的。”红涟开口解释。
“……所以……”柳染握紧钥匙,心里隐隐作痛,有些怒意。
“我怀疑,他们会盯上小公子……所以我才留下来。”红涟忽然笑道,“哦~少爷莫不是舍不得我?怕我不去就没人保护你?”
“……”柳染笑了一下,红涟就感觉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对劲。
“跟将军一起去看看江南,赏花观景,吟诗作赋,怎会危险,怕是我要乐不思蜀了……啊,不对,江南才是‘蜀’。红涟啊,你就好好带孩子,自己提前享受一下为人母的感觉!”
有人陪很了不起么?!
她找不到归宿是她的错么?!
乐不思蜀……还真是要流连美人怀,醉倒温柔乡了?
少爷你小时候戏文看太多了吧?!
“……少爷……”红涟也笑了一下。
“嗯?”
柳染回了一个笑。
“您这说话的语气,可真像街上的那个王大婶。王大婶也整天说要找个俊脸小生,卿卿我我,黏糊黏糊之类的话。诶~少爷自从找了个准夫婿以后,越来越会持家了!”红涟故作叹息。
“……”
这死丫头!
胆子越来越大!敢呛他了!
这笨脑袋跟谁学的伶牙俐齿?!
红涟似乎猜到了柳染心里在想些什么,笑眯眯道,“不用想了,少爷,这都是,跟您学的呀!”
“……”
柳染觉得他现在想打人了……
弯月高挂,今晚的天空格外的好看,繁星点点,似是在为皇陵事变之后成功的庆贺。
柳染洗漱完后便想休息,却忽然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梨花花酒香,不由得心里有些痒痒。
今日那一小壶梨花烧,他还没喝够呢!酒壶一只手掌便可包裹完,就几口的事儿。
时遇小心打开房门,手上还提着一壶中等大小的梨花烧。
“你来啦!怎么还带着酒啊!”柳染有些兴奋,凑上前去用鼻子使劲问了问,“啊~真香啊”
“今日在车上便闻见你身上的梨花酒香,想来是皇上让你带的。便去酒楼里给你寻了一壶来,下午肯定没喝够。”时遇晃了晃酒壶。
“不对,我明明在殿内燃了檀香,怎么还会有味道!”柳染疑惑。
“你只是身上沾了檀香,出了殿停留如此久,味道早便散去了。而酒乃是你喝进体内的,自然会有余香环绕,挥之不去。”
“原来如此,”柳染把梨花烧接过来,笑道,“的确没喝够,多谢将军!”
时遇摁住柳染的手,“莫喝多了,你身体还未好全。”
“知道啦知道啦!”柳染迫不及待的把酒倒了两碗出来,心满意足的抿了一口,“没想到这梨花烧如此的香醇,像极了我们江南那边的酒,就如同……就如同,就如同水乡里的姑娘,当真是清冽。”
时遇也端起碗来抿了一口,“那酒楼老板姓陆,听说以前便是住在江南一带,只是由于突生变故,才北上求生。”
“怪不得,感觉酿酒之人有许多道不清讲不明的故事。”柳染看着手中的杯子,忽然笑了,“香醇浓甜,如同把自己人生最快乐的时候酿了进去。怕是这陆老板还酿了其他口味的酒吧?”
“的确,”时遇抿了一口,“听说还有五色果酒和梅花酿。”
“梅花酿我倒知道,听说非常烈,如同利剑入喉,非常人能尝试。一般都是冬日时要赶路上山的人才买。可这五色果酒是怎么回事?”
柳染好奇。
时遇看了一眼柳染,微笑道,“这五色果酒,其实就是梅子、李子、桃子、葡萄以及杏五种果子,用了独特的秘方酿成的,尝起来有相思离别之味,苦涩,酸杂,回味余久。”
“这陆老板当真是个酿酒奇才,不知可否一睹尊容啊!”柳染感叹,“人生百态,竟都在这酒中。”
“陆老板常年在外,只有酒窖快没酒了,他才回来,将早已酿好的酒送来。想要见他,难。”
“诶~不知陆老板大名?”
“我也不知。此人十分神秘,影卫的情报网也查不到这个人。听说在哪里排行第三,亲近的人也都叫他陆三或者三爷。”
“三?”柳染忽的想起什么来,记忆里好像有人同我讲过,又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莫想了,喝完便早些休息,身体还没好呢。”时遇关心道。
“嗯。”
马车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东西也已备好,九月天气渐凉,令人若有若无的蒙上一层寒意。
齐煜硬是要来城门口送他们。
虽说还好是穿的便装。
仿佛一个老母亲在叮嘱自己远行的孩子。
反正柳染是这么感觉的。
“长篱,路途艰辛,跋山涉水,你要多保重啊~”齐煜作势要哭。
……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
柳染心中无奈,可嘴上却恭敬道,“齐兄保重身体。”
见柳染如此正经,齐煜也不好一个人自己再演下去,便拉着柳染到一旁去,“你路上小心着些。这秀王愈发的谨慎,我们前些日子既然切掉了他的胳膊,势必会反扑。尘安他们在暗处,我让他们跟着你。安安全全回来,中秋团圆夜,还要你和满庭同我一齐游玩上月呢!”
“谨记于心,多谢皇上关心。”柳染由衷道。
虽然齐煜这皇帝平常是不正经了些,可抛去救命之恩抛去一切身份不说,对他着实不差。
“嗯……”齐煜点头,欲言又止。
“嗯?怎么?皇上还有事要说?”柳染疑惑。
齐煜拉着柳染的袖子,更小声的问,“长篱,你回来时……替陌南把把脉……看看他是不是……不行啊?不行的话我就上了!”
“……”这个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吧?!
“咳咳……”柳染问道,“怎么说?”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都还只是亲了一下,就一下!还是我病醒那天!”齐煜有些愤怒。
在一起……好多天?!
才七日……
“此事……莫急莫急,”柳染只好找个理由先安抚过去,“可能是考虑到你的身体关系……”
“我身体已经好了!”齐煜一脸理直气壮。
所以你就巴不得秦大人上你的龙塌?!
柳染拍了拍齐煜的肩膀,“感情之事,细水长流,不讲快……至于看病一事,等我回来再说啊!皇上,微臣走了。”说完便转身逃离现场。
“诶诶诶……!”齐煜撇嘴,“跑那么快干嘛……”
“走吧。”时遇把手放在柳染身后护着他上马车,转身对秦枢与齐煜道了一声,“我们走了。”
“嗯,时将军,柳大人,路上小心。”秦枢礼貌道。
坐在车里撩起帘子,柳染点了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齐煜,语重心长的对秦枢说,“秦大人,你也小心。”
“……嗯?”秦枢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
可还未想明白,就听见马匹一声长啸。
“出发!”
第53章 缘
两旁皆是熟悉的景色,山清水秀,不枉费江南美景闻名天下。
行驶的马车突然一停,令柳染与时遇有些不解。
“何事?”时遇打开车门问。
“将军,他们说前面的官道坏了,在修,过不去。”提前下车的三言问清楚后跑过来道。
“无妨,从青仓山走吧。莫要在此耽搁了。”柳染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慵懒的好似一只猫。
事实上他此刻的确像只猫,舒舒服服的窝在时遇的怀里。
“看着天色,估计今天能到青仓镇歇歇脚。”柳染伸了个懒腰。
“那我们便绕道走吧。”时遇把门关上,“都睡一天了,不起来?”
“不起来,骨头懒了……”柳染嘻嘻笑,“上次进青仓山,就一门心思的去救人了。我还没有好好尝尝青仓当地的美食,还没好好逛逛青仓。”
“孙家不着急么?”时遇的手慢慢抚着柳染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让柳染舒服的很。
“不着急,让秀王等等也无妨。”柳染摸了摸鼻子。
“……真是只狐狸。”时遇无奈。
青仓山的晚上,各家各户都挂着一个小灯笼,照着过往的行人,静谧而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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