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正文 第26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第26节
应朝阳干脆把两只耳朵都埋进爪子里了。
海因里希叹了口气,摸了摸刚刚洗猫酸软的肩膀,坐回了敖泽身边。敖泽摸摸他的脑袋,说:“你辛苦了,坐着休息吧。”
“这是我来华夏的第一个春节。” 海因里希垂头丧气地说:“结果变成了这样。连门都出不去,现在大家又都散了。”说着,小火龙感觉到自己肩膀两边一重,原来是敖泽将两只手放到了上面在,正在替他松肩。
“你要什么,说出来我给你。” 敖泽道。
“真的假的?” 海因里希惊喜地抬头,绿眼睛里满是亮光。
“当然是真的了,给你的新年礼物。” 敖泽轻轻勾起唇角。
“那——我想看烟花,我还没有看过华夏的烟花呢。” 小火龙想了一会儿,兴奋地说道,不过马上他就垂了头:“可是我们都不能上去,更别说出门看烟花了。”
“怎么不能,我们现在就去。” 敖泽说完,站起来朝小火龙伸手。
“我也要去!” 南朋耳朵尖,连忙从饭桌旁起身对敖泽说。
“你呆在这里。” 敖泽牵起小火龙的手,无情地朝南朋吐出这么一句,就带着海因里希朝铁梯子走去。
“我的祖宗们诶,您二位又是要去哪里啊?” 李甲赶紧转过头紧张兮兮地问。
“我们上去看烟花,别担心,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敖泽道。
既然敖泽大人都发话了,李甲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耷拉着两根八字眉,和白虎和黄三爷面面相觑。唉!这年过的。
“敖泽,我们必须要一直拉手吗?” 到了铁梯子上,敖泽还不松开自己的手,两个人的姿势怪别扭的,海因里希忍不住问。
“拉着我的手,就不会让除妖办的人探测到你在这里。” 敖泽率先爬到了地面,一把将小火龙拉上来,然后加大力度包裹住小火龙的手掌:“所以,牵紧点。”
敖泽领着海因里希来到了院子里,因为已经关门了许久,院子中十分冷清,落叶覆盖了院落。龙王雕塑前的长明灯透过玻璃窗户照亮了庙宇前的一小片空地,敖泽就带着海因里希站在了这唯一的一点亮光里。
“这围墙那么高,城市里也禁放烟花了,我们怎么才能看到啊?” 海因里希仰着头,一脸憧憬地望着天空,那天空因为常年的光污染而在深蓝中泛着灰白色,并没有任何烟花燃放的痕迹。
“你先闭上眼睛。” 敖泽将一只手覆盖在海因里希的眼睛上。
“啊?” 海因里希不明所以,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敖泽只觉得两个小扇子划过了自己的手掌心,手下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海因里希觉得两个眼皮一凉,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已经放开了。
他睁开眼睛往上看去。夜幕更深了,像一块无瑕的蓝紫色丝绒,上面点缀着稀疏却明亮的星星。敖泽手指朝上一指,忽然,一朵橘色的、如牡丹般盛大的烟花升上了天空,在夜幕中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然后,红的、绿的、蓝的烟花争先恐后的窜上了天空,将一片深蓝衬托得如同烟花海。
“敖泽,你快看,那个最好看!” 海因里希的脸被烟花照得五彩斑斓,绿色的眸子里闪着光,指着天空中的某处,兴奋地朝敖泽喊道。
“那叫满天星,那叫花开满人间,那叫姹紫嫣红。” 敖泽一手牵着海因里希,另一只手指着天上,一样样地向海因里希介绍。
随着炮弹发s,he一般的声音,一颗烟花窜上天去,然后在天空中爆炸开来,变成了无数的闪着金色的爱心,覆盖了整个天幕,一瞬间便将周围的所有烟火都衬托的黯然失色。海因里希张着嘴,完全看傻了。
这烟花就像是谢幕一般,足足燃烧了有一分钟之久,等所有的金色爱心全部消失以后,天空又恢复了深蓝的宁静。
敖泽的手掌覆盖住海因里希的双眼,俯身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第一个新年快乐。”
海因里希觉得眼皮一热,再睁开眼睛时,天空已经恢复了那种灰白的颜色,远处的汽车喇叭声、小孩放摔炮的声音也似打破了结界一般直入他的耳朵。
就在两人仍旧站在原地未动的时候,李甲忽然从庙后的小屋里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敖泽大人,海因里希,你们快回去吧。那个组长季丹臣传来了信息,现在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第67章 季丹臣
等他们回到地下室的时候,林小月和白翠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应朝阳凑在林小月的脚边,两人看起来像是和好了的样子。
“季丹臣怎么通知你们的?” 敖泽牵着海因里希往前走,围在林小月旁边的人便都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林小月抬起头,眼睛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状态,用季丹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已经知道你们大概位置了,s市除妖办有异常,初一晚南方大学后街见……”
“s市除妖办有什么异常?” 敖泽追问。可林小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重复了三遍以后,林小月突然一翻白眼,瘫倒在白翠花的身上,过了一分钟,才逐渐恢复了神志。
“刚刚组长是不是来过了?” 她从白翠花身上支撑着坐起来,立刻就问,然后又故意对着应朝阳的方向说:“我就说组长没有抛弃我们,会来找我们的。”
“季丹臣是生魂,这里又有结界,他怎么能上你的身的?” 敖泽谨慎地问林小月。
“很简单啊。” 林小月自豪地说:“我们原来一同追捕过一个连杀7人的游魂,后来我差一点点就死了,是组长贡献了自己的一小片灵魂让紫姑救回了我,从此以后如果我放开权限,组长就能用我的口传达信息了。不过……这个方法对组长的身体伤害很大,所以我们约好,不是攸关生死的事情,绝对不使用这个方法的。” 说着说着,她骄傲的小脸蛋又沉了下去,有些担心地问:“所以,组长他不会有事吧?”
“我们明天就知道了。” 敖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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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敖泽带着应朝阳、白翠花一同赴约,其余地人继续在龙尾庙地下室里等待。
因为季丹臣只给出了“南方大学后街”这条信息,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只能坐在原来行动三组一起吃炒锅的那间大排档外的椅子上等待。
今天是大年初一,南方大学在放寒假,后街也没有一家店铺开门。春节喜庆地气氛似乎没有吹到这里,眼前尽是灰黑的墙壁和冰冷的朔风。
他们一直从白天坐到了入夜,季丹臣还没有出现。敖泽和白翠花都没什么动作,可应朝阳实在等不住了,他追着自己的尾巴焦虑的绕圈,等绕完了180圈后,才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塑料凳子上,舔着爪子埋怨道:“季丹臣在搞什么飞机啊?难道是耍我们不成?等下他来了,看我不一爪抓花他的脸。”
“应朝阳。” 白翠花不同意地喊了一声金猫的名字,应朝阳泄气的“喵嗷”一声,在塑料凳子上趴下了。
就这样,两人一猫在黑夜中又等了一个小时,小巷口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巷子口昏黄的灯光外,出现了一个黑影,应朝阳弓起了背,敖泽挥挥手,打断了应朝阳的pose,让白翠花和应朝阳都跟着自己,站在大排档外墙突出来的一个立柱后面。
那个黑影越来越大了,经过了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在路灯的光芒洒在那人脸上的一个又一个刹那间,他们清楚地看到穿着黑衣的季丹臣,以及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季丹臣越走越近,白翠花用询问的眼神看敖泽,她知道敖泽定然有确定季丹臣真正身份的办法,待敖泽轻轻点头,她才走出了立柱的y影,同应朝阳一同站在小街上迎接他们久违的组长。
季丹臣见到他们,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但这笑容很快便消失了,他抓紧问:“敖泽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什么事?” 这时,敖泽方从y影里转出来,看着季丹臣问。
“敖泽,我的时间不多,必须五分钟内就走,不然他们会发现我。” 季丹臣毫不耽搁,立刻开始将他知道的信息讲出来:“现在除妖办人人自危,反对清虚子的人都被囚禁起来了,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屈服。我帮单清抓了一批人,所以暂时没有被他赶走。s市除妖办最近调来了很多新人,而且夜晚总是禁止普通工作人员进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前两天,我拖延着脚步未走,听到他们说贵客已经安排好了,还说s市除妖办是最重要的地方,你们在s市躲不了多久。然后我险些被发现,立刻就用了最后一张遁地符逃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联系你们的方法。”
季丹臣一口气说完,便望着敖泽。敖泽思考片刻,便对季丹臣说:“s市除妖办的大院里的陈设有没有什么改变?”
“有,” 季丹臣点头:“新增了不少植物,原本院子里摆放的一些石桌石椅和水缸也从东南面移动到了西北面。”
“这样——” 敖泽冷笑道:“看来清虚子是想来一手瓮中捉鳖,可惜我们不是鳖,是龙。”
“我必须要走了,我的身体情况暂时支撑不了通知小月第二次。你们多保重。” 季丹臣镇重地说。
“组长,你也是。” 白翠花关心地拍拍季丹臣的肩膀:“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季丹臣笑笑,望着白翠花和一直沉默地应朝阳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望着季丹臣的背影,应朝阳胡须微动,突然在原地小小声地说:“对不起,组长。”
可季丹臣却没有停下来。敖泽对头对应朝阳说:“你讲得那么小声,他怎么能听得见呢?”
应朝阳忽然沙哑地“喵嗷”一声,大声朝前方喊道:“对不起,组长!”
季丹臣的身子顿了顿,抬起右手挥了挥,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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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回到了龙尾庙的地下室,李甲又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瑟缩地看着敖泽的脸色,说:“敖泽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您快去看看海因里希吧,今天下午开始就突然像发了高烧一样,怎么也不退,南朋大人也没办法,现在他在房间里躺着呢。”
敖泽闻言,面色一沉,大步往房间走去,白翠花和应朝阳也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房间,才发现黄三爷和林小月也在里面。屋内已经被李甲用法术降温,和室外一样冰冷。黄三拿着一条长被子捆住左右乱晃的海因里希,林小月在旁边的一个冰桶里不断地拿冰毛巾敷海因里希的额头,但只要毛巾放上去,不出十秒肯定就会变得滚烫,只能再重新敷。两人手忙脚乱,忙得不得了。
白翠花见状,赶紧放出治疗术笼罩在海因里希的身上,可是海因里希的身体却对此丝毫没有反应。
“你们先出去吧,九娘把和季丹臣见面的事情告诉小月和黄三,我看看他。” 敖泽道。
“可是……” 林小月一边把一条冰毛巾放在海因里希的头上,一边迟疑着。
“先出去。” 敖泽的声音很沉。他的音量虽然不大,却有种不容人质疑的威力。大家素来知道海因里希和敖泽的关系不简单,想来敖泽的心情很不好,他们还是别自讨苦吃了,便都听话的出门了。
敖泽坐到一直痛苦□□的海因里希身边,掌心按住海因里希的额头,凝目片刻,便冷然道:“他们敢如此对你,就要付出代价。”
第68章 觉醒
就在这时,海因里希忽然背一挺,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敖泽。他凹陷的绿眼睛睁得很大,大得敖泽能看清楚里面金色的纹路,里面闪烁的光好像两团疯狂旋转的金色火焰。
海因里希的脸热得发红、发烫,脖子上暴出一条青筋,仿佛有蓝色的虫在他白皙的皮肤下蠕动。
敖泽一把将海因里希昂得高高的头揽进怀里,用手掌轻柔地抚摸着他shi漉漉的头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安抚:“没事,没事。”
海因里希滚烫而shi热的额头很快就打shi了敖泽的前胸,他如小兽一般痛苦的嘶吼声回荡在地下室狭小而封闭的房间。
敖泽将手指微微张开,如玉的指根没入海因里希的金发,轻柔地梳理,一下、又一下。在r_ou_眼可以看见的范围,敖泽指尖旁的空气轻微扭曲了。随着敖泽的动作,海因里希的呜咽由大转小,终至无声。
怀里的人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下来,敖泽才终于停止了动作。他将海因里希翻转过来,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袖子仔细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怀里的人像一只ji,ng疲力竭的小兽,已经陷入了昏睡。
只是海因里希的睫毛轻微颤抖着,在梦里也并不安稳。
敖泽想起替海因里希疏通血脉的那一天,他因为身世而黯淡的绿眼眸,还有那如同覆盖着金色薄雾的血液中无数道黑门。这本是种无解的西方诅咒,如果没有他的神力的话。
可后来,当利刃般的尖角抽出身体,巨翼逆风而行,海因里希的兴奋和开心也不是假装的。他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雀跃过。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敖泽握住了海因里希紧握成拳的手,如果他的疏导打开了什么禁忌之门,那就让他们两人一同来承担这个后果。
“utt……” 海因里希如玫瑰花瓣形状一般的薄唇微动,敖泽俯身过去详听,海因里希念叨的是:“母亲……”
我的父亲是一头火龙,母亲是一条美丽的白龙,他们是路德维希·冯·达亨和他的妻子艾丽莎殿下的侍从和女仆。亲卫们在古堡的大厅里发现了我的母亲,她白色鳞片上染满了鲜血,可是肚子下面还护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自己。
可是,原来竟然不是这样。
海浪拍打着礁岸,灿烂辉煌的水晶灯,女仆为怀孕的艾丽莎殿下送上ji,ng致的甜点。海因里希能看见迈森瓷器边缘ji,ng致的花纹,能闻见奶油蛋糕的香甜。
然后便是血腥味,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杀人的不是深海三眼巨怪,而是路德维希殿下的亲弟弟。
古堡被摧毁,水晶灯摔得粉碎,女人忍痛将早产的蛋交给女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门和丈夫迎战。
当窗户和门缝被魔法封禁时,女仆在走廊上奔逃;当利刃cha入胸膛时,女仆转身跳入地窖;当火焰与魔光困住了巨兽,女仆捂着被刺穿的腹部逃回了大厅。
她变回原型,用身躯挡住冯·达亨家族下任家主的唯一血脉,而法阵外,卢卡斯·冯·达亨朝闪着雷电的天空下了一个诅咒——
“路德维希·冯·达亨和艾丽莎·冯·达亨一脉永绝于此,倘有遗漏之血脉,将在此夜化为烟灰。”
白龙用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挡下了诅咒,虽有部分魔法遗漏在了身下的蛋壳上,也已经无能为力。
大雨中,路德维希的亲卫队扇着巨翼赶来,古堡里,却除了这颗蛋外,再也没有一个生命。
一道惊雷在梦里划过,海因里希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出透了一身汗,却也宛如脱胎换骨了一样。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小镇傻乐的小土豆,而是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苦菜花。不仅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仇,还有叔叔婶婶的哥哥和嫂子——也就是女仆和侍从——以及他们那个没能出世的婴儿的仇恨。
海因里希再次闭上眼睛,让黑暗包裹着自己。在脆弱的时候,无论是高级生物还是低级生物都一样,本能的想隐藏自己。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不过是个在中欧小镇的阁楼里看小说,在菜园里和泥土、昆虫为伍的青年。他不想当什么贵族的后裔,更不想要这种无法偿还的负罪感。
黑暗与混乱中,自己的手被人牢牢抓住了。海因里希浑身一紧,血管里一种暴戾的力量才叫嚣,然后他又放松下来——这样有些清凉的温度,是敖泽。
敖泽弯下腰,在海因里希的身边轻声说:“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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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有一堆龙族ji,ng英进入了华夏,还到了s市,还入住了s市除妖办?” 林小月嘴里的浪味仙掉到了桌上。
“是的,现在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了。” 自从醒来后,海因里希的力量似乎完全觉醒了,连绿色的眼眸都多了些金属的光泽,但是他的表情仍旧和以前一样软萌,只是多了些战斗欲望。
醒来后他和敖泽聊了很久,他知道,龙生中有很多事不得不面对。起码有三只龙因他而死,即使是为了他们,他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对,他们以血脉为祭,用了龙族的秘法,追踪海因里希的下落。虽然龙尾庙自来有结界,我和南朋在大家入住前也妥善的布置过了,他们还是知道了我们大致的方位。” 敖泽道:“他们查到了海因里希,海因里希却也因此觉醒了血脉,我们也算有失有得。”
“龙族……真的那么可怕吗?” 白翠花问。
“龙族的数量很稀少,这次来华夏的肯定不会超过十头,但他们每只天生都有强大的魔能。” 海因里希认真分析:“如果不算敖泽大大和南朋的力量,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其实他也不知道其他龙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只是在婶婶的睡前故事里,龙族骑士就是绝对力量的化身。
“唉。” 林小月叹了口气,把头搁在桌上:“我不过是个能请神上身的普通人罢了,为什么要我卷入这样庞大的事情里面啊。”
“组长说,s市除妖办新来了很多人,室外的陈设也变了,现在又迎接龙族。敖泽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y谋?” 白翠花问。
“他们应该在布阵。” 敖泽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起了方位图:“s市除妖办背靠扶阳山,前方开阔有明堂,左右有靠,在风水上是极佳的y地。s市除妖办四面合拢,建筑由槐木打造,又有五百年历史,多年来聚拢吸收了无数y气,让除妖办本身成为了一个极好的布阵之地。”
第69章 地震
“上次几位长老一起布下的阵我们也破解了,这次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白翠花恨恨地说:“在s市除妖办布阵,就是要毁了除妖办的建筑,毁了除妖办这么多年的根基。没想到单清为了跪舔清虚子那个老贼,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在这时,地面忽然一阵猛烈地晃动,地面出现了波浪一般的纹路。大家瞬间都站立不稳,黄三爷赶紧扶住了白翠花,敖泽一把拉住海因里希,小月倒在了南朋的身上,只有李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地变成了个大乌龟。
强烈的震动还在持续着,墙变了形状,天花板掉落下了细细的尘灰,一盏灯从顶上跌落,砸在众人脚边。
“别担心,不是法术,只是地震。” 敖泽施展法诀稳住了天花板,沉声道:“这地震声势很大,地下室有坍塌的危险,我们赶紧上院子里去。”
“可是,那你们不就被发现了吗?” 李甲从龟壳里把头探出来。
“我的结界可以撑一阵子,你去启动当年李谷子真人留下的阵法。” 敖泽一边催促着大家往上走,一边嘱咐道。
“可是……那是真人为了非常时刻专门准备的啊。” 李甲一看阻止不了,而且余震不断,也赶紧跟在了众人的后面。
“你以为,现在不是非常时刻吗?” 敖泽没有回头,一把将封住地下室的铁盖揭开,众人一个一个的上来了,除了南朋不得不变回小狗才能钻坑以外,一切都很顺利。
他们走到龙尾庙的院落里,地下室建造的十分牢固,又有阵法加持,感受还不那么明显,这院落里的砖面都已经被震碎了,龙尾庙外到处是鼎沸的人声,想来很多人也被猛烈的震感吓坏了,纷纷从家里跑了出来。
白翠花打开了李甲的小收音机,里面传来了最新播报:“紧急消息,s市东经113度、北纬22度25分发生6级左右地震。全市紧急开放1000个避难场所,请市民立刻从家中撤离,到本区域对应应急避难场所避难。政府已安排专家和义工对市民进行引导和帮助。再播报一遍……”
“s市已经两百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地震了。” 白翠花美目一闪,回头看敖泽:“你觉得,这件事会和除妖办有关系吗?”
敖泽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西边,道:“东经113度,北纬22度25分,那是东离山的方位。”
“糟糕。” 敖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突变,瞳孔一抖,全身的肌r_ou_也紧绷起来,立刻往龙尾庙里走去。海因里希、白翠花等人不明所以,也跟在他的后面。
可是已经太晚了。还没有进庙,就听见李甲哭天抢地的声音:“我的龙王爷啊,我的阵法啊,我守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这样就碎了啊……真人,我老龟对不起你,这就把这条老命了断了!”
李甲刚要往墙上撞,敖泽一把把他拉住,只见龙尾庙里的龙王雕像早已经四分五裂,坍塌在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残渣。原本龙王雕像站立的那个高台裂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口子,里面正在往外一缕一缕地冒烟。
“敖泽大人,敖泽大人。” 李甲见到敖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他,带着哭腔问道:“龙王塑像碎了,阵法完全破了,这可怎么是好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李甲,你冷静点。” 敖泽食指在李甲的额头一点,李甲绿豆眼一滞,觉得全身仿若一阵春风拂过,那种恨不得找个悬崖跳下去的焦躁心情瞬间便被安抚了。
“震源在东离山,我必须去看看。” 敖泽道。
“东离山……” 李甲喃喃地念:“不会是……不可能吧,他们怎么会发现的,他们不可能那么丧心病狂吧?”
就在这个时候,龙尾庙忽然又一阵剧烈的晃动。
“小心!” 敖泽吼道,带着李甲往后一退,一根大梁从天花板上猛然坠落,正好砸到了他们刚才落脚的地方。
“马上出去!这房子要塌了!” 不用敖泽说,猛烈的震感让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凡人,小月身子虽然弱,但南朋背着她,几人很快都出到了院子里。
还未站稳,一声巨响,龙尾庙已经轰然倒塌,坍塌成了一堆碎瓦砾。
“我的庙,我守了一千年的庙啊!完了,全完了,全部毁了……” 李甲觉得心脏一阵抽痛,已经变为原型瘫倒在了地上。
“s市东经113度、北纬22度25分再发生强烈余震,震级预计超过七级,专家解释,这可能是因为环太平洋地壳运动……” 李甲的小收音机没有关,仍旧继续播报着新闻。
“你们在这里待着,南朋,看好他们,暂时不要让他们踏出这个院落一步。我和李甲去东离山看看。” 敖泽的面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就连南朋见了也不敢开玩笑,忙不迭的答应了。敖泽拎起大乌龟,纵身一跃,已经从围墙上翻了出去,消失在一片混乱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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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山。
参天大树已经栽倒一片,山脚围上了警戒线,不准行人进山,但这当然难不倒敖泽。
男人颀长的身影在狼藉的古木和开裂的泥土间飞速穿梭,却脚不沾尘,片叶不挂身。如果这时候山林里还有人,也必然以为这不过是一道视网膜中的幻影,自己在慌乱中出现的幻觉。只是现在这个如谪仙般的男人面色黑沉如水,右手上还举着一只在抽泣的大龟,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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