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正文 第30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30节
说着,于辰昏就要上楼,却又被何求雨叫住。
“时荣,你和冬哥在一起了?”
“是。”于辰昏坦然道。
何求雨笑笑,“冬哥把他以前是警察的事情也告诉你了?”
于辰昏点点头,“告诉了,怎么了吗?”
何求雨又道:“冬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啊,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嗯……”于辰昏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没听出他是什么意思。
何求雨道:“他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能提的,卧底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很辛苦。”
于辰昏不明所以,总觉得何求雨话里有话。
何求雨却没再说些别的,“他在楼上的痕检室,去找他吧。”
他留下地址,转身离开。
于辰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系统,这个何求雨今天怎么有点怪呢?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在试探严辛冬……”
系统道:“谁知道呢,莫名其妙的”
于辰昏皱了皱眉,向楼上走去。
☆、嫌疑人的咖啡店13
痕检室内
“最近还好吗?”陈柏向道。
严辛冬勾起嘴角,“你看到我身边的那位你就应该知道,我过的非常好。”
陈柏向也跟着笑了起来,“行啊,现在连对象都有了,不像我们,怕是要单身到退休了。”
“哪有那么严重。”严辛冬道,“没事啊就多去相相亲,说不定还有个看对眼的呢。”
“免了”陈柏向摆摆手,“我之前还一直挺担心你的,现在看来……行,破了这个案子,带上你对象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我等你电话。”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陈柏向来找严辛冬上来探讨案情似乎只是个幌子,而真正想说的话却又堵在嗓子里,欲言又止了几次也开不了口。
“你问吧。”严辛冬笑笑,“我俩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陈柏向摸摸鼻子,想起两人以前的大学时光,他俩是警校同届毕业生,虽然不同班但有什么大型活动都能遇上,毕业之后虽然分至两地,但先后都来到了乌州市局。
陈柏向是在严辛冬做卧底之后来的,能来市局陈柏向是真的很开心,却没想到等回来的不是队友,而是一个被防备起来的预备罪犯。
严辛冬的犯罪能力被提高,ji,ng神偶尔不受控制这件事只有几个领导和陈柏向,何求雨知道,对外一律宣称是他自己在卧底期间受了刺激,想要提前休息,也算是保全了他的颜面。
可不管对外公布了什么,停职就是停职,这是毋庸置疑的结果,严辛冬对此一声不吭,陈柏向也就不好多问。
直到今天,陈柏向看到了严辛冬身边的人。
“是不是好了?或者……好多了?”陈柏向微微期待,“那能不能申请复职?”
严辛冬以为他是想问他在卧底期间的事,没想到竟是对自己抱了这么大的期许。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严辛冬道。
陈柏向上挑的眉毛顿时又塌了下来,刚刚积攒出来的人气儿,瞬间又被案子压垮。
也不知严辛冬是真无所谓还是装出来的不在乎,反倒安慰起陈柏向来。
“做警察有什么好的,看看我,每月底薪拿着,怀里人搂着,自己还能开个咖啡店。”严辛冬得意的抬抬眼,从嘴里飘出来两字,“惬意。”
陈柏向被比的没法,切了好几声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只好发挥这半个闲散人员的剩余价值。
“在我们调查的嫌疑人中有一个人很特别。”陈柏向严肃起来。
“谁?”
“周茂松。”陈柏向道,“这个周茂松是个商人,周安基金会的发起人之一,而第一起案发地点乌州艺术馆就是由周安基金会出资建造的。”
“不仅如此,周茂松的儿子在乌州艺术学院念大二,上个学期刚给学校捐了五十万的学习器材和工具。”
“这么巧?”严辛冬道,“那天艺术馆开馆,我也去了,周茂松的确在场,还有他妻子。”
“你觉得这个周茂松有没有可能……”陈柏向问。
“监控录像呢,艺术馆和学校周围这么多监控,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严辛冬道。
陈柏向深呼吸一口气,“还真没有。”
严辛冬略微诧异。
陈柏向又道:“艺术馆和学校当天的监控全被删除了,这不可能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所以我猜想或许这个老板可以。”
“那他的目的呢?”严辛冬道,“这个凶手杀人是有他的‘艺术情怀’的,那个周茂松也对艺术感兴趣?或者他身边的人呢,他的妻子,孩子,也可以排查一遍。还有,这个凶手偏爱白色,或许是觉得白色的纯洁无暇于他更般配,或许是有别的什么执念,而这种执念不会在现实生活中一点都体现不出来的。”
陈柏向点点头,顿了顿又难言道:“其实这起案子这么久都没有个结果还有别的原因。”
听了他的话,严辛冬顿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没错,有人在阻拦我们,给我们查案造成了很多困扰,比如全部被删掉的监控录像,还有其他很多事情……”
“你的意思是,有其余人在参合这个案子?”严辛冬干咽了下嗓子,嘴唇竟然在微微发抖,“会和我有关吗?从国外来的犯罪分子,还是之前那个组织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
“这我们都还不确定,你先别激动,别激动……”
严辛冬的反应实在有些过于激烈,他是真的非常排斥他做卧底的那段时间,那段毁了他一生,他却又不得不经历的事情。
况且现在又有了于辰昏,他更加舍不得现在的日子。
而陈柏向的话就像是一道利剑,告诉他,危险正在降临。
“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个案子的,辛冬,你相信我,如果真的有什么组织,我不会再让那群畜生接触到你的。”陈柏向严肃道。
“咚咚咚。”于辰昏在屋外敲门。
“进!”陈柏向道。
于辰昏有些拘束的进来,看见他的一瞬间,严辛冬立刻缓过神来,笑着起身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刚才还没介绍呢,这是我的爱人,叶时荣。”严辛冬难得露出带着真心的笑容,差点晃瞎了陈柏向的眼。
陈柏向伸出手,于辰昏刚握上,一阵手机铃声传来。
“不好意思。”陈柏向在外人面前还是有几分风度可言的,接上电话又不是他了。
“喂,又有什么坏消息了?”陈柏向道。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柏向的眉头迅速拧成一个川字,于辰昏跟着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陈柏向道:“周茂松死了。”
严辛冬眯了眯眼,“死了?”
警车一路如驽箭离弦,带着响彻公路的警笛,一路飙到周家。
出事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别墅,死者是别墅的主人——周茂松。
于辰昏第一次亲眼见到案发现场,还真是略感不适,即使系统给他屏蔽了味道和尸体的伤口,但他看着满屋子的血迹仍然感到一阵眩晕。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严辛冬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于辰昏摇摇头,“我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出去,放心吧,我就跟在你后面,不会添乱的。”
严辛冬给他找了个口罩,虽然管不了什么大用处,也算是个心里安慰。
周茂松的尸体与之前的几具都不一样,他的头被砍掉,切面整齐没有停顿,看来凶手是下了死手。头上的伤口也是致命伤,身体其余部分基本完好无损,没有打斗痕迹,更没有缺失。
“头呢?”陈柏向问。
“还没找到……”一旁的警察小声道。
陈柏向闭了闭眼,总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晕过去。
一旁严辛冬没有心情感慨发疯,带了副手套,看着周茂松脖子上的“截面”。
于辰昏原地上天,决定今天一定不能再让严辛冬碰自己一下!
他转头不去看尸体,讪讪的在屋子里小幅度的走了几步。
周茂松死在客厅里,头冲电视,脚朝沙发,整个屋子保持着用人打扫过后的干净与整洁,除了喷出来的血迹四jian外,没有多余的杂乱。
于辰昏想到四个字,熟人作案。
“这个死者的家属呢?”他问。
陈柏向道:“他老婆宋未玫在医院,儿子在上学。”
“哪家医院?”于辰昏追问。
“市中心医院,好像是身体虚弱什么的,在医院住了好一阵子了。”陈柏向道。
“市中心医院……”于辰昏小声重复着,总觉得很熟,是在哪听过来着?还有这个死者的名字,也很熟悉。
严辛冬匆匆检查了下尸体,他不是法医,对这方面研究不多,只好起身给其他人让道。他摘掉手套,下意识去牵于辰昏的手,却扑了个空。
回头一看,于辰昏如临大敌般警戒的躲在一边。
“你不去洗个手?”于辰昏道。
陈柏向在一旁看着两人只觉得好笑,可案子一桩桩摆在眼前,让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严辛冬心里的罪恶感可没有多少,一双眼睛从委屈到勾人,就算在案发现场也能调情。
于辰昏认命般和他一起去找洗手间。
就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严辛冬已经打开水龙头了。
“这样不算破坏案发现场吗?”于辰昏看他。
“找不到什么的。”严辛冬无所谓的撇撇嘴,“凶手作案手法娴熟,比如砍头的动作,流畅且不留情,而且到目前为止,整个别墅没有找到一点指纹和足迹。”
于辰昏有些担心,“那这和之前的那起连环碎尸案有关系吗?”
“你觉得呢?”严辛冬乐于陪着他讨论案情,丝毫不管陈柏向找他来的目的。
“我觉得关系不大。”于辰昏思忖道,“从尸体的形态上来看,这根本不符合那个连环杀手的作案手法,这肯定不是他装置艺术中的一环,可从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连监控录像也都被删除来看,这会不会也是那个连环杀手做的案,只不过与他之前作案的目的不同罢了。”
严辛冬勾了勾他的食指,毫不吝啬的夸道:“我家宝贝儿就是聪明,比外面那群废物警察强多了。”
“好好说话!”于辰昏瞪他一眼。
严辛冬的眼神穿过门缝看着外面焦头烂额的陈柏向,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毛。
陈柏向无法,顶着废物头子的名号走了过来。
“所以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凶手。”陈柏向道,“艺术馆,学校与这个周茂松都有牵连,很难说他与凶手没有联系,或者说凶手与周茂松有仇,这是故意冲他来的。”
严辛冬点点头,“还不算太废物,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陈柏向忍着心里的一把火,拼命告诫自己这里是案发现场,这里还有自己的同事,不能跟一个人性缺失的人动手。
于辰昏暗地里掐了掐严辛冬腰上的r_ou_,差点拧下了严辛冬的一把泪。
严辛冬又随口与陈柏向说了几句案子,于辰昏背过身偷偷打了个哈欠,一睁眼,被水池里的过滤网所吸引了。
他们来的是周茂松家的厨房,厨房很大,一边一个洗手池,刚刚他们是在右边的洗手池洗的手,而左边的洗手池过滤网里居然缠着几丝头发。
做饭的人这么不小心吗?怎么还会有头发缠在平时洗菜淘米的地方。
于辰昏没来得及细想,跟着严辛冬一起又回到了客厅。
“这个周茂松的社交非常广泛,要是从他的身边人入手,估计有的查。”陈柏向道。
“有的查总比没的查要好,尽快吧,死了一个不属于‘艺术’的人,凶手不会罢手的。”严辛冬道。
“他老婆还在医院,据说她向来身体不好,上次艺术馆和学校出事的时候也都在场,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学校那次还没见到尸体的,宋未玫倒好,难受的直接让救护车给接走了。”陈柏向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全家福,上面三个人笑容灿烂,尤其是宋未玫,天生一副美人相,周茂松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满足的牵动着脸上的横r_ou_。
“医院啊……”严辛冬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于辰昏的指尖。
“那他儿子呢?”于辰昏看着相册道。
“他儿子还在医院,上次学校的那起案子就发生在他儿子上课的教室。”陈柏向说着放下了相框,“唉,这一家三口肯定跟凶手有关系。”
“等等!”于辰昏叫住陈柏向,接过他手中的相框。
他说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尸体上没有头部,于辰昏并不能立即认出人来,可看了相框才想起来,照片上的周茂松和宋未玫就是那天学校出事后,他在教学楼旁边遇见的那对夫妻,他是亲眼看着宋未玫上的救护车。
而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就是那个常来咖啡店买奶茶,还总是请客的那个同学。
那天学校发生命案后,那个男孩又来了一次咖啡店,心情不好却仍然点了十几杯奶茶。于辰昏是给他点餐的人,好像还和他聊了几句,聊的什么来着?
手指轻轻敲打在相框周边,于辰昏仔细回想了一遍。
当时男孩抱怨不想学艺术,他问他难道不是自愿报考的?那个男孩说……
那个男孩说:“是我妈妈喜欢艺术,小时候就非要我学画画,考大学的时候还非得让我考艺校。”
“他妈妈喜欢艺术……”于辰昏轻声吐出几个字。
“什么?”严辛冬没听清楚。
于辰昏重复道:“这个男孩经常来咖啡店,我听他说过,他妈妈非常喜欢艺术,也是他妈妈让他报考的艺术学院。”
“宋未玫?”陈柏向道。
严辛冬看着照片上那个温婉美丽的女人,脑海里什么信息一闪而过,接着认真道:“去医院,宋未玫有可能是嫌疑人。”
陈柏向听了严辛冬的话,立刻抽调了一部分警力,朝市中心医院开去。
从刚才严辛冬就一直在想,能够在艺术馆和学校来去自如,并且能任意删除监控录像的人应该是谁,而宋未玫作为周茂松的妻子,虽然一直深居浅出,可这几次活动一直都被周茂松拉着到处走,原因无他,周茂松想到处显摆自己有个多么漂亮的夫人,宋未玫想四处寻找适合她心中艺术的背景。
而前两次装置艺术的布置都是白色的场地,白色,还有哪里是白色的呢?
学校那起事故,宋未玫只是站在教学楼外就虚弱不堪,是真的体质问题还是借机顺理成章的住进医院,而医院,恰好是白色最多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这次的人选,会是哪个与艺术有关的人。
严辛冬想的没错,宋未玫确实是凶手。
她可能是没有想过,警察会来的这样快,这打乱了她计划。
她慌张逃窜,昔日端庄的样子变成了今天披头散发,疯癫的呓语。
宋未玫躲在楼梯间的拐角处,手里拿着手机,却发不出消息,“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发现我……不可能……”
她双手颤抖不停,恐惧的眼泪不知不觉中爬满了脸颊,“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的艺术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昏暗的楼梯间里,宋未玫一身病号服被冷汗浸shi,手机像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这颗稻草却临时失了灵,给不了她一点回应。
宋未玫手无寸铁,躲警察躲到了卫生间,而打扫阿姨与她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到了她,手机恰好脱手,掉进了水桶里,彻底报废。
陈柏向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抓到了宋未玫,这个温柔漂亮却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后来的审讯也很顺利,宋未玫并不像她动手杀人时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丧心病狂,反而有些唯唯诺诺的胆小,几乎问什么就说什么,只是眼睛里的迷茫和喜怒无常让人看出了些问题——她怕是疯了。
因为至死也没有完成的艺术疯了,因为完成的艺术疯了。
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雕塑,后来随着时间的变化,雕塑成了她的梦想,可周茂松的喜欢却把她的一生断送。
周茂松在她还上大学的时候就把她娶回了家,她的父母贫穷却贪财,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周茂松,而宋未玫在家里的自主权几乎没有,父母没费力气就把她送进了周家。
结婚那晚,满目的红色是喜气,也是催人命的血气。
来到周家的宋未玫过的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不好,周茂松不同意她再去上艺术学院,禁锢她自由的同时却对她疼爱有加,两人结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的周茂松就像是多了根牵着宋未玫的绳子,牢牢地把人困在了家里,可学习艺术的想法一直埋在她的心里,日日夜夜的生根发芽,最后铸成了大错。
有些信念就是这样,能逼得人发疯发狂。
她的丈夫不让她与外人接触,不让她去学艺术,却又一门心思给别人资助,修建艺术馆,给艺术学院捐赠器材。周茂松对谁都好,唯独否定了她这唯一的心愿。
而周茂松被砍下的头颅,被发现在自家别墅的洗手池下面——宋未玫在用最纯净的水不停的冲洗着他的罪恶。
☆、嫌疑人的咖啡店14完
开车回去的路上,严辛冬显得有些沉默,于辰昏问他,他也没说什么。
严辛冬并不想让这些事情打扰到他们俩,打扰到于辰昏。
案子破了就是破了,宋未玫这个凶手也抓到了,至于她到底有没有能力杀人,搬运尸体,还有如何确定的场地与人选,这些都是警察的事了,与他们这些闲散人员无关。
依他来看,这件案子里的疑点不少,凶手或许不止宋未玫一人。
于辰昏坐在车里想起刚刚与陈柏向的对话。
市局门前,人来人往。
于辰昏犹豫不决,半晌还是问出了口,“人格有被修复的可能吗?”
陈柏向有些惊讶,“你是问严辛冬?”
于辰昏道:“是。”
“我不清楚。”陈柏向望天,“你想让他回来?”
于辰昏道:“他自己应该也是想的吧。”
“要是以前,我肯定费尽心思给他找医生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他回来,不过现在……”陈柏向看了看于辰昏,笑道,“他好像找到了另一个乐趣。”
于辰昏笑出声,“看他自己怎么想吧,要回来还是继续开咖啡店,我都会陪他。”
严辛冬在不远处按了按喇叭,催促陈柏向离自己媳妇远一点!
“等这个案子结了,我请你们吃饭。”陈柏向道。
“好啊。”于辰昏笑着答应,小跑两步赶紧安慰自己家要翻了的醋缸。
晚上,两人出去吃了顿饭回到家里,严辛冬还在说着刚刚那家餐厅最后的甜点做的并不比自己做的要好。
他只吃了一口,而于辰昏把剩下的全都吃了,可昨天晚上他做给于辰昏的蛋糕却剩了一半。
于辰昏的耳朵差点被磨穿,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用嘴唇堵住了另一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严辛冬满意的缠着他亲了个本。
“行了行了,还亲个没完了。”于辰昏忙着把人推开,可他俩之间就像是粘着了似的,严辛冬一点儿也不肯撒手。
“还让……不让我说话,话了!”于辰昏佯怒。
“贴着嘴说。”严辛冬使坏不肯松嘴。
于辰昏知道严辛冬就是闲的,不治他,他就变本加厉。所以他直接上手掐着严辛冬的脸硬生生的把人扯开,严辛冬捂着腮帮子坐到一边。
“下手也太狠了吧!”
于辰昏勾勾手指,严辛冬又挪到他身旁。
“吹吹。”严辛冬道。
刚才下手是真的有点狠了,于辰昏也是心疼,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然后轻轻的印了个吻。
严辛冬满意一笑,走到酒柜旁边拿了瓶红酒。
有酒有人,衬得今晚的月色更美,浅红色的葡萄酒映着天边的繁星月圆,又映着身边人清澈透明的眼睛,让人心甘情愿沉醉不醒。
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人难以把持,于辰昏浅抿了一口酒,就再也没有直视过严辛冬的眼睛。
严辛冬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眼睛却一直落在于辰昏的身上,也尝不出这酒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平日里根本不醉人的葡萄酒,此时到让他意乱情迷。
终还是忍不住的,严辛冬试探着把手搂过于辰昏的腰,轻捏着他腰侧的软r_ou_,“好喝吗?”
“嗯。”于辰昏点点头,依旧看着窗外。
严辛冬颇为不满,把头架在他肩上也向外看去,却没看到什么美景,只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抱在一起,亲密又温馨。
影子怎么能比他本人还好看?
想来是于辰昏不好意思了,严辛冬把他拿捏得很准。
“一会儿玩点别的?”严辛冬来了兴致。
于辰昏心里却敲了个警钟,严辛冬向来会弄花样,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又把自己往坏了弄。
“想哪去了,我哪还舍得,哪还敢啊,我是让你、玩、我。”看出了他害怕,严辛冬赶紧安慰着,末了,在他耳边吹气道,“乖,一会儿给你正装跪一个。”
……
醉生梦死,是于辰昏对于这一晚的印象。
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想起昨晚的事情,依旧觉得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
严辛冬在他身后给他按摩,于辰昏半眯着眼睛伸懒腰。
“我们晚上出去吧,好不好?”于辰昏问。
“还能动弹?”严辛冬微微抬头,很是怀疑他的身体情况。
“再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应该就能了。”于辰昏有些不好意思,一点一点的往被子里缩。
“晚上去做什么呢,吃饭?溜达?”严辛冬问。
“去买几盆多r_ou_吧!”于辰昏道。
那天在市局看到窗台上那几盆严辛冬留下的多r_ou_时,他就有了这个想法,严辛冬应该挺喜欢花草的吧。那几盆多r_ou_一直留在市局,后来也没有再看他买过这些东西,想来心里是多少有些不舍或遗憾的。
果然,听了他的话,严辛冬笑了笑,“好,晚上就去。”
晚上,两人没有开车,公交车上人虽不多,但座位都坐满了,于辰昏和严辛冬一边坐了一个,中间隔了不小的空。
又到了一站,于辰昏身后的人下车离开,严辛冬立刻过来在他后面坐下。
于辰昏心里偷笑。
两人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多r_ou_回来,当孩子似的养在家里和咖啡店。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夏末深秋随着干燥的落叶消失在奶味的咖啡和一块块特制的小蛋糕里。于辰昏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稳的在这世界里过完一生,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这天,好久不见的何求雨来了咖啡店。
严辛冬今天去了市局,陈柏向找他探讨个刚刚侦破的盗窃案。咖啡店还没开门,只有于辰昏一人在打扫卫生。
“这么长时间不见,过得还好?”何求雨没有多见外,自觉地给自己调了杯咖啡,“昨天晚上没睡,提提神。”
于辰昏没有介意,笑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案子结束了?那改天我让严辛冬回市局的时候带些咖啡和面包,犒劳犒劳你们。”
何求雨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那双手只做咖啡太可惜了。”
于辰昏微微一怔,总觉得今天的何求雨有些怪异,就像是之前在市局里见到的那次,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把最后一张椅子放下后,偷偷拿出手机假装看新闻,然后给严辛冬发了条短信。
正要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腰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
系统道:“是枪。”
于辰昏催促道:“系统,给严辛冬发短信,快点!”
于辰昏停下脚步不敢乱动,只是微微侧头,想要看看他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何求雨。
“别叫他了,我们俩聊聊天不好吗?”何求雨一贯热情开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让于辰昏起了一身的冷汗。
“我俩……聊什么呢?”于辰昏装糊涂,并企图贿赂他,“要不咱俩出去吃饭,我请你!”
何求雨笑出声,用枪碰了碰他的肩膀,“我今天真不是来做客的,吃饭就不必了,咱俩在这坐一会儿就好。”
说着,他抬枪干净利落的报废了店里的监控,然后继续用枪指挥着于辰昏。
两人坐在靠墙的角落里,靠窗的椅子还没有从桌子上搬下来,正好挡住行人的视线。
死了这么多次,于辰昏也平静了许多,看着眼前的枪并没有多么害怕,心里却难免像打翻了五味杂瓶。
每次都这样小心翼翼,想要在一个世界里活下来,却只能雁过留痕,连根羽毛都掉不下来。
“你们的枪都这么好配的吗?”于辰昏抬眼看了看他,出奇的冷静。
“还算好配,申请一下就可以了,也是因为这几天有案子。”何求雨道。
“行吧,不过今后你们配枪的制度可能要更严一点了吧。”于辰昏道。
何求雨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枪,“这不是警枪。”
于辰昏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身体前倾到桌子旁,“你还记得你是个警察吗?”
何求雨再次摇头,也跟着把身体前倾,认真道:“让你失望了,我不过就是个披着警皮的畜生罢了。”
居然有人主动用畜生来形容自己,于辰昏不禁感慨。
两人离得太近,于辰昏多少有些不自在,又坐了回去,但看着那张魔怔了的脸,于辰昏估计,何求雨怕是已经叛变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于辰昏问。
“你没出现之前。”何求雨轻笑两声,让人捉摸不透,“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杀我?”
“这是目的,不是原因。”何求雨的声音染上几分怒气,“其实本来——本来你是可以不用死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流浪汉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招惹严辛冬呢?”
“什么意思?”于辰昏微微皱眉。
“严辛冬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他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年纪轻轻的虽然经验不多,可每次跟着破案基本都能指出案子里的关键点,他已经不是聪明了,那是天赋,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天赋。”
“可惜啊,天妒英才,卧底之后他当不了警察了,被撤职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再次被激发的天赋,如此浪费,太可惜了。”
“所以呢,当不了警察,这样的天赋还可以去犯罪是吗?”于辰昏道。
这样说来,他基本上知道何求雨今天来这的原因了。
何求雨继续道:“是啊!严辛冬那样的天赋,那样完美的犯罪天赋,就因为你,因为你!你怎么能把这个无价之宝变成一堆废铁呢?”
说的着急,何求雨停下来呼了一口气。
“我在严辛冬身边待了很多年,明里是帮着市局防备着他,实际上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借着机会留在他身边,就是想有朝一日煽风点火,希望他能够加入我们——一个全新的犯罪组织,一个可以以严辛冬马首是瞻的组织。”
“本来,我是想借用宋未玫的手做个大的,而我会在他身边引导他,让他顺理成章的加入我们。”
“你们是想把严辛冬变成你们的领头人,簇拥他,跟他一起犯罪?”于辰昏打断他,觉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然你以为宋未玫当贤妻良母那么多年,突然一下子爆发是怎么回事,你以为她一个懦弱的女人可以独自完成杀人分尸?”
“所以这个案子是你故意设计的?我们才会轻易的抓到宋未玫——一个表面上的凶手。”于辰昏问。
“确实是我们设计的,我们就是想用这个案子让严辛冬加入我们。市局不要他,以前的组织也没了,现在的生活只是他的一个灰色地带,是不属于他的世界,就算没有我们,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的。”何求雨轻描淡写道,“不过很可惜,计划有变,你出现了,而我需要一个凶手,来结束这起案子。”
“我出现了?你是说,我改变了严辛冬,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怒无常,受之前的手术影响不能自控。他开始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可以喜欢别人。”于辰昏道。
“我在他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心血……”何求雨轻哼一声。
“我怎么也没能想到,一个流浪汉能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严辛冬都变态成那样了还能被你给拉回来,你说,你该不该死?”何求雨的声音犹如催命鬼一般在咖啡店里响起。
何求雨抵在他身后的□□在颤抖,混合着的怒气,想要马上发泄在他身上,“在你面前,我本来可以是个好人的,可你不该勾引严辛冬。”
“我……”于辰昏一时语塞。
何求雨忍不住用枪抵着他的头。
于辰昏趁机拖延时间,“可你们杀了我,严辛冬照样不会加入你们。”
“但至少解恨啊。”何求雨道,“不过我猜,你的死或许还能再刺激一下严辛冬呢。”
于辰昏扯了扯嘴角,看着从市局匆匆赶来的严辛冬。
“把枪放下。”严辛冬的声音带着凉意。
何求雨错步把于辰昏拉起来,带到自己身前,枪口抵在他的太阳x,ue上,语气讽刺道:“你看看你自己,心里有了人就是不一样,掩饰不住的焦虑啊。”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严辛冬嗓音干涩,“你把人放了,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答应。”
何求雨不免心动,可拿枪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要是放在以前,这句话我信,可现在只怕你有心无力。”
严辛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只是加了个人,又不是清空重启。”
“晚了。”何求雨带着于辰昏往门口退去,“这一切都太晚了。”
他隔着玻璃像周围看去,已经有警车从远处开来了,虽然关闭了警笛,可何求雨作为警察这么多年,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在狼群里,只有学狼叫才是安全的。”何求雨道,“你呢,你还是狼吗?”
说完,他把于辰昏往严辛冬的方向一推,接着扣动了扳机,然后趁着警车还没有把咖啡店完全包围,连忙跑向人群,上了辆一直等他的车。
严辛冬从失而复得中再次失去,那颗子弹毫不留情的穿透于辰昏的身体,恰巧落在了心脏的位置。
警笛声响起,此起彼伏的扰乱市区,可咖啡店里却这样安静,只有两人如游丝般的耳语。
“不要像他说的那样再改变什么了,你的ji,ng神已经往好的方向恢复了,别让我们俩的努力白费……”于辰昏嘱咐着。
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一般,连遗言都准备的这样流畅。
“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控制好我自己的。”严辛冬止不住的颤抖,眼前被泪水模糊成一片,又被他赶紧擦掉,毕竟最后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我爱你,真的……”于辰昏用尽力气扯了扯嘴角,最后一次说到。
“我也是,我也爱你,真的……”严辛冬再也忍受不了,趴在于辰昏身上泣不成声。
所谓椎心泣血也不过如此吧。
“好,我记住了,你也记住,冰箱里有我早上给你做的点心……我,我只会那一道,你记得……记得去吃……”
就像是往日里最寻常的一天一样,于辰昏提醒他吃东西喝水。
而他趁着严辛冬去警局的时间,第一次心血来潮给严辛冬做了一道点心,忙碌过后准备等他回来再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可惜,这个惊喜的过程他不能陪严辛冬一起了。
那块点心三天后才被严辛冬从冰箱里拿了出来,之前他一直在殡仪馆来着。
点心是心形的形状,于辰昏切了三次才切出来个让他自己满意的。
蛋糕里是草莓果酱的夹心,外面是红色的玫瑰酱,爱意鲜明又炙热,像是他们之间的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
就这样,草莓的酸甜和玫瑰的花香终于消散,严辛冬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倒在两人睡过的大床,闭上了眼睛。
☆、良相盗将1
于辰昏伏案而醒,睁开眼睛时手里还拿着山羊软毫,桌子上是写了一半的字,上面沾着点点朱红,晕染模糊了那张宣纸。
“这是哪啊?”于辰昏微微蹙眉,身子难受的不行,手一软,笔掉在了地上。
系统道:“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你先坐着别动,等我把数据都加载出来。”
于辰昏缓缓点头,一手抵在桌案上撑着头,疲累至极。
这个世界所处古代,四方归一,名为弘,原主是弘国的右丞相,自入朝为官后一心辅佐皇帝,可惜皇帝不仁,在朝整八年,并未有所建树反而离心忠臣。
原主名为孟尧生,字更亭,眼看着国君亲j,i,an远贤,身边几个老臣被下狱,流放。孟尧生自觉危险,也对这皇帝彻底失了望,便自请辞官。
眼下的宣纸上,写的就是请辞表。
孟尧生今年二十有六,从典弘二年中状元后便一直在朝为官,距今整六年。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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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