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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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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 作者:青鸟的麦穗

    正文 第1节

    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 作者:青鸟的麦穗

    第1节

    文案:

    齐抿王上一世很惨,不但国家被人家团灭了,自己的死法也没眼看。还好事在人为,他做鬼两千年,终于为齐国争到一个翻盘的机会,带着空间重生了!富邦强国,扫平天下。顺便,还攻略了战国第一高冷男神——苏秦先生。清纯貌美仁义智商不高齐王受vs纵横捭阖一代名相苏秦攻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重生 历史衍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抿王苏秦 ┃ 配角:战国名人 ┃ 其它:历史同人,朝堂,强国,爽文

    ☆、曾经做鬼两千年

    齐抿王田地成了地府的千年钉子户。

    满满一腔一统天下的志向,却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叫苏秦的间谍c,ao控了人生,身死国灭,而且死得还不是一般地惨。

    他不服。

    这种不服在地府过了六十年后,看到他老实巴交的孙子田建抱着儿子以饿死鬼的形象出现在面前时,达到了沸腾点。

    想他强齐,姜子牙立国,孔孟之乡,有渔盐之利,国富民强,边衽成帷,挥汗成雨,有一鸣惊人的先祖齐威王,君明臣贤的先父齐宣王,自己也不好美色,胸怀泼天大志,把国土面积扩大到了最大,怎么下场能这么惨?

    他的怨气惊动了神,各路神仙八显过海,各显神通,显完之后,摇头回家。

    西方的佛脚踏莲花,驾着金光,在他面前把金刚经心经地藏经愣严经全部诵了遍,最后莲花都气得忘了拿,打道回府。

    他就在地府的门口,迎来了他想成为的秦始皇,朝那个趾高气扬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而不久后,他的心情便好点了,秦二世而亡,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对以后的刘邦及再以后的三皇五帝,他都奉为上宾,煮茶论酒,聊得很投机。

    神佛两界还未放弃,觉得平静下来的田地还可以抢救一下,每年各派人来动员他离去,但大神小佛,总是信心满满而来,丧气而归。

    两千年后,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齐抿王救了一个晕倒在他面前的瘦弱青年,而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一个资深黑客,临走前把毕生设计的一个随身空间送给了他。

    齐抿王进空间瞅了瞅,激动地走了出来,找到阎王,要离去。

    重生?阎王在听到他的要求后看了看两边的神和佛,两个大能都疲累地点点头。

    能送走他,就很好了,还管什么方式吗?

    于是,做了两千多年鬼的齐抿王,重生到了他刚登基那一年。

    醒来后的第一眼,他便紧张地瞧了瞧手腕,看到那个黑手环在漆黑的夜里,发出莹莹的光,放心地长舒一口长气,一骨碌爬了起来,来到了大殿上。

    他只穿着一件里衣,坐在寒意浓重的秋夜里,他倒没觉得有多冷,因为,地府里,比这冷多了,还有,被剥皮抽筋时的冷,比这要y寒一万倍。

    重生后沸腾的喜悦,随着渐凉的夜色,慢慢沉寂下来,他坐在那里,一直到远处的晨钟响起。

    远处传来脚步声,在听到早值的宫女低语时,他迅速闪进了随身空间。

    这个空间很高级,他到现在也想像不到,那么个瘦弱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他设计的这个空间,简直是所有男人的终级梦想。

    适应各种土壤和气候的植物,拥有优良基因的动物,各种工厂,还有这个时代想都想不到的武器。

    青年曾告诉他,这些东西量虽然少,但作为种子,却足够了,至于那些工厂产品和武器的配方,更是授人以渔。

    【咦,刚才王座上是不是坐了一个人?】

    一个细小的女声响起,齐抿王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四处寻找,以为空间里还有人。

    “别找了,在这里,能听得到外面的人的心里话,笨蛋。”头顶上响起一声讥笑。

    齐抿王抬头,看到一只小花鸟扑愣着两只短短的翅膀盘旋在头顶,他瞪了它一眼,闷声说道:

    “怎么,在地府相爱相杀两千年还不够,又偷偷地跟着我来了?”从旁边的树上捡起一个东西,朝它扔了过去。

    “哈哈,谢大王的鱼干,我是来帮你的,这些庄稼和动物,不得需要人照料嘛?”小花鸟用一双翅膀接住扔过来的青鱼干,塞到嘴里,扑愣便飞走了。

    望着飞向远处绵绵青山里的小花鸟渐渐变成一个黑点,齐抿王无奈地笑笑,撩起衣袍,坐在了一棵树下,思考了半天,终于把大体方向想了个大概。

    前世,是自己的好大喜功而把大好的齐国葬送了,重活这一世,一定要稳住,不要改变太大太急,一切,慢慢来。

    两千年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几年?

    看到外面两个宫女出去了,他忙从空间里出来,快步走回到内室躺下,不一会,两个小内侍轻轻走进来,替自己穿上一件大红色的王上冕服,在一众侍卫宫女簇拥下,重新回到大殿。

    太早了,臣子们都还没来,齐抿王站到了进殿前的一面铜镜前,身后的内侍宫女跪上来,替他再次检查一遍仪容冠服。

    镜子里,年轻的王长身玉立,宽肩窄腰,面容英俊华贵,远山眉如黛,丹凤眼如漆,顾盼之间,英姿勃勃,神彩飞扬。

    他稳步走到王案前坐定,看着臣子们一个个走进来,一脸错愕地向他行礼,他微笑着抬手示意,让他们入座。

    殿下的臣子面容恭敬,无论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是老谋深算的国相,田地想起国破时的众生相,突然很想知道他们这一脸谦恭的面孔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看向手腕,小花鸟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两个翅膀举着一个比它身体还大的海螺,站在空间口,讨好地朝他眨眼睛。

    田地伸手,拿过了那个海螺,或细小或低沉的声音瞬间涌进耳朵。

    大将军:【小家伙,太嫩了】

    国相:【毛头小子,这么早便巴巴地赶来了,端不住架子,不如他爹】

    上大夫:【啧啧,这长相,在六国君王里,都能拔尖,好看,好看】

    某公子:【长得好有什么用,脑子还是随了他那个无脑的美人娘,去!】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齐抿王田地的目光便落到了坐在老国相身边的,新任左相,孟偿君田文。

    矮个子,大脑袋,宽额头,正方脸,长相实在是放在人堆里都不好认的田文,一点也没遗传他田家的高大英俊的基因。

    从小,两人便不对付,用句齐抿王在地府时听到的现代话来说,俩人都认为对方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田文羡慕齐抿王出众的相貌,高贵的出身,不用奋斗伸手便可得到的父王宠爱和权位。

    齐抿王田地羡慕田文那个装满了智慧的大脑袋和大杀四方在四十几个兄弟中脱颖而出的能力。

    这些,都是在田地国破时田文还在魏国助攻时悟出来的,而刚才田文的心里话,印证了他的分析。

    田文不服他。

    “各位卿家,可有事奏。”田地声音清冷沉着,率先开口。

    老国相田婴出列,朝王上拱拱手,虽已年过花甲,声音却中气十足,不亏是六十岁了,还能喜得贵子的男人。

    “楚新败于秦,急于想与我齐结好,不日将送太子横来齐为质,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可,好礼相待,不要失了我大齐的气度,此事让文安排即可。”齐抿王抬抬手,心下虽然沉稳,但行事风格却一时也不能改变太大,毕竟,自己可是这个亲堂叔看着长大的。

    田文昂了昂下巴,拱手领命,没吱声。

    【田文田文,连声国相都不叫,臭花瓶】

    齐抿王有点想笑,这心里话,可比场面上的,实在有意思多了,若前世也有这宝贝,怎么能让苏秦骗得如此惨绝人寰,连带着大好的齐国,也让自己葬送了。

    齐抿王正在暗自诽谤着,那个夸自己好看的上大夫秦园站了出来,满面笑容地说道:“王上,韩公子咎派人来求助,说日后若能登临大宝,必当与齐做永世之好。”

    “孤当然要去为他撑腰了,匡将军,即可安排大军阵列韩国边境,孤明日便起身,让韩襄王立他为太子,朋友嘛,就得在他有难时出手相帮,这才符合我大齐人的侠义之风。”齐抿王一字不差把前世说的话背诵了一遍,心下却冷笑不止。

    可是侠义了,但那个要与大齐永世之好的公子咎,确实在齐国有难的时候来了,但是身后却跟着凶兵十万,亢奋地把稷下学宫烧成了灰烬。

    而稷下学宫,是田地与他相识相交的地方。

    想到这里,田地握紧了拳头,嘭地捶在王案上。

    大将军【小家伙,太嫩了】

    老国相【太浮躁,不如他爹】

    田文【去,花瓶,做个游侠吧,还人模人样地坐在王位上做甚】

    上大夫【哇,好看,冲冠一怒为蓝颜,年少风流呀】

    听到海螺里细小的声音,田地无语地摇摇头,轻轻说了声“今日朝议就到这儿吧。”便起身回了内宫。

    他要去拜见自己的母后,不,是嫡母。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是后人讽刺自己父王明着娶无盐女,实际骨子里还是爱好美色的话,田地知道,但不幸的是,他就是夏迎春的儿子,却教养在钟无艳的膝下。

    受母后的影响,一直把女子德行放在首位的他,前世的王后是一位宿瘤女,不但姿色普通以下,脖子上更是长了个大瘤子,但他还是以大礼娶了她,在生下儿子后难产去世,之后,他并没有对其他任何美貌女子再动过心。

    在听到殿里传出的机杼声时,齐抿王脚步僵住,他有点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新文《偶像唱跳俱不佳》,轻松甜蜜风,希望喜欢并收藏追的小可爱们在新章下面给加个油,笨作者要撒红包庆祝开新。么么哒(鞠躬)

    ☆、调戏你,孤是故意的

    自已那位据说倾国倾城的生身母亲,田地是没什么印象的,在生下他还未出满月,便血亏离世,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屋里这位母后跟前长大。

    从小,他的身边就没几个漂亮女孩子,母后比父王志向还大,文韬武略还要更胜一筹,所以,上一世,除了强国、扩张、得天下,他的生活其实自律得很。

    国破那天,母后身穿战甲,手持八尺长矛,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外敌内叛,护着自己撤到了卫国,但却在最后一次箭雨中,趴在自己身上,她自己,却被s,he成了一只刺猬。

    “是王儿吗?”机杼声停,屋内传出母后洪钟般的高门大嗓。

    田地不顾形象地跑了进去,扑通跪倒,紧紧抱住了母后的腿,嚎啕大哭。

    上一世,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生活地和风细雨,宠爱自己的父王母后从没让他流过一滴眼泪,逃难时,他害怕,他彷徨,但他没有时间哭,在地府,他怨怼,他痛苦,没有心情哭。

    此刻,在爱自己的母后面前,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钟太后伸出粗糙的大手,一只轻轻抚摸着王儿那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另一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可是又想她了?”粗哑的声音响在头顶,带着些许难得一见的悲伤。

    田地抬起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让王儿为难了】

    即便是海螺传出的母后的心里话,也比别人的洪亮许多,这又让田地莫名有些想笑。

    他抓过母后的手,把它们放在脸上,仰起脸说道:“母后,我一定会做一个千古明君,不让母后失望的。”

    钟太后笑笑,朝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好像理应便该如此。

    陪着母后用完了一顿饭,田地心情温暖了不少,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人间的一丝丝烟火气。直到月上中天,极其注重君王作息规律的钟太后再三催促,田地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歇下。

    第二天一到大殿,正准备带大军去为公子咎助威的齐抿王,促不及防地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想好怎么对付的人。

    燕使苏秦。

    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跟在田文身边,缓步走上台阶,清秀文雅,像一株灼灼开放在清溪旁边的幽兰,观之令人忘俗。

    齐抿王僵在九十九阶王阶之上,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优雅从容,拾阶而上的那个男人。

    此时,好想自己是一个一身短衣,头蒙黑巾的游侠,不,街头的泼皮神棍都可以,冲上去,抱住他,咬下他的耳朵,撕破他那张口吐莲花的嘴。

    即便不是,此刻变成一个长舌妇也好,叉着腰,两个时辰内不重花样地也能把这个人的七世先祖骂得从坟里钻出来。

    但他不是,他是齐王,身着王上冕服,代表着齐国,而那人,是燕国来使。

    他满眼是憋屈的泪,固执地昂着头,在静静地看到苏秦对自己行完大礼后,很是沉着地说了声

    “燕使有请。”

    行程暂时搁置,他重新坐到王座后,面沉似水,幽幽地看着站在大殿中央,一身风光霁月的那个人,手里把海螺握得紧紧地,但平日里聒噪的海螺,今日却静地出奇。

    苏秦开始了和前世一样的套路,先是情深似切地转达了燕王对齐王的仰幕和问候,齐抿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三十大几的燕昭王,已是凭着筑的黄金台名扬六国,会对自己这个刚登基的毛头小子仰慕,呵呵,枉自己前世,还天真地信以为真,对这个心怀叵测的燕王,经予了大哥般的尊重。

    接下来,苏秦又把齐国夸了一遍,让人听起来,这实力,绝对可以拳打赵魏,脚踢韩楚,就是强秦,也是一个回合就能打趴下。

    齐抿王继续在心里翻白眼。

    看到上座的齐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苏秦递过一个云淡风轻地笑,又接着提出了他这次使齐的终极目的,要回前些时日齐国从燕国手中夺得的八座城池。

    看到高座上的齐王在听了自己的建议后,良久没有出声,苏秦轻轻叫了声“不知齐王意下如何,外臣说得,可在理,不知齐国何时归还强占城池?”

    “凭本事抢来的,为何要还?”

    一直沉默的齐王终于出声,并且不出则已,一出便像极了他的先祖,一鸣惊人。

    大将军【太嫩了】

    老国相【太毛燥,不如他爹】

    上大夫【哇,王上生气了,难道这就是王之霸气吗,好看,好看】

    田文【这花瓶,哪根筋不对,耍什么横,也不看看这是外交场合,去!】

    “哈哈哈,外臣在游历天下时,便听人说东方大国强齐是人杰地灵,蓟下学宫更是天下学术中心,鸿儒学子为王宫贵客,即便下民,也懂礼识字,倒是齐王这种霸道言论,着实让外臣惊着了。”苏秦背起手,开始诛心。

    “正因为我大齐人杰地灵,鸿儒遍地,孤才不想还那八座城池,这些未及教化之地,还是放在我齐国吧,我会派蓟下学宫的学子,亲赴那里,教导开化野蛮燕民,苏先生,你觉得,可好?”

    【这小齐王,与传闻不符,我要从长计议】海螺里终于传来了苏秦的心声。

    “今晚孤设宴,为苏先生接风洗尘。”齐抿王嘴角扯了扯,初次交手,便让口舌之利的苏秦吃了个哑巴亏,这让他有点莫名的兴奋。

    苏秦倒是很干脆,他优雅沉着地行礼告退。

    齐抿王退了朝议,进到内殿后屏退左右,闪身进了空间。

    小花鸟正忙着搬运树枝建仓库,地里的红薯和棉花都快熟了,各种水果也已飘香,齐抿王走过来,看了眼拇指般粗的小树枝,扭头便向旁边的山谷走去。

    他砍了几棵大树杈,搭了个简单的库房,这对他并不难,在地狱的时候,他用来招待后来各个帝王鬼的茶棚,就是自己搭的。

    想起那些个帝王鬼,齐抿王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除了那几个讨人厌的六国君王,后来的,一个比一个有意思,不说别的,就那个代秦的刘邦,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而他的几个后代,则更有意思,把断袖的爱好 ,不断地发扬光大,若身边没有一两个长得好看的男相好,都不敢说自己是出自刘家的男人。

    等等,断袖?齐抿王脑袋一紧,突然想出一条毒计,哼哼,被断袖的那几个男人,可没一个有好下场,不但死得惨,身后名声还臭得很。

    他突然想到了对付那个苏秦的办法。

    既然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那就搞坏他的名声,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再无立身之地好了,对一个立志作大事的男人来说,应该比死还可怕吧?

    齐抿王看了眼正一脸凝重瞅着他的小花鸟,仰天狂笑。

    瞅着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空间外,小花鸟翻了个白眼“切,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s_ao主意来,脑子却实不太够用。”

    齐国的宫殿,华丽端庄,粟米酒柔和绵长,鲜美的鲑鱼只占了六十四道菜中的一席,四个大菜中,都没它的份。

    齐抿王不停得喝着酒,犹如喝水,炖了三天三夜的熊掌吃在嘴里,跟在地府里嚼的树根差不多味。

    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酒过三巡,他热情地朝苏秦招了招手,苏秦脸上挂着梨花般清雅的笑,缓步来到了王座前,向齐王敬酒。

    齐抿王摇摇头,继续朝他招手。

    苏秦迟疑了一下,在看到这位年轻的王用手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时,稍一犹豫,便拾步而上,一撩衣袍,坐了下来,继续向齐王敬那个还没敬下去的酒。

    齐王还是摇头,面上大概也是喝醉了,脸颊上染上了点点淡粉色,黑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过来,犹如一汪寒山里的深潭,春色荡漾却看不到底。

    【这小齐王,要怎样才喝我敬的酒,哎,年龄小了,心思未定,还真不好琢磨】

    在听到苏秦的心声后,齐抿王扯了扯嘴角,他俯下身,就着苏秦的手,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英俊的面孔,长长的睫毛,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肌肤,像只美丽的蝴蝶,陶醉地吮吸着花朵的蜜。

    苏秦【吁】

    大将军【太嫩了】

    老国想【太毛燥,不如他爹】

    上大夫【天哪,王上好好看,我要死了,啊怎么回事,裤/裆里怎么有点凉,不行,我先去如厕一下】

    田文【切,花瓶,花瓶,花瓶,花瓶】

    看到齐抿王喝完,苏秦低头,拱手行礼,谢王上。

    田地侧着身子,用一支胳膊支着头,静静地瞧着他,笑得一脸迷离。

    “苏先生大才,留在我齐国怎么样,燕王给你什么官职,我比他高出三级,如何?”齐抿王轻启玉唇,喃喃道。

    “外臣惶恐,外臣,啊”苏秦看了齐王一眼,正飞快地低头拱手作答,忽然惊觉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

    那是一只好看的手,手指细长,肤色白皙,骨骼分明均称。

    ☆、雄兵十万为蓝颜?

    而此时,这双手,非常放肆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来摸去,像一个青涩却充满诱惑的闺阁少女,手法生涩但动作大胆。

    华贵庄严的大殿气氛,立马风转急下,画风突变。

    大将军【太嫩了,这事还是能在大殿上做的?】

    老国相【太毛燥了,不如他爹,这种大才,不得费尽心机追求吗,连粒珍珠都没送,直接上手啊,啧啧】

    上大夫【不行,我还得去如厕一趟】

    田文【花瓶花瓶死花瓶,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去去去,丢人现眼】

    齐抿王一手支头,眼神迷离,另一只手继续在苏秦的大腿上摸着,耳朵里听着众人对自己第一次咸猪手的评价,很满意地扯起嘴角。

    “齐王,还请您自重。”苏秦在挺了一会,最后断定这齐王不是酒醉无意,特别是看到他眼神里的颜色后,他迅速跪坐起来,冷冷地出声。

    齐抿王收了手,他放下支着头的手,坐直身体,面色端正,不解地看着苏秦道:“先生何意?孤人几年前便听到先生寒夜苦读,打盹时用锥子猛刺自己大腿的事,直接刺得鲜血直流,心下即好生敬佩,又着实为先生心疼,方才想起此事,才想摸摸先生的大腿,看看当年的伤疤可在,怎么,先生以为如何?”

    苏秦抬头看向齐王,年轻英俊的脸上一片赤诚,好看黑眼睛朝自己调皮地眨了眨。

    “外臣惶恐,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声音很低,头也低着,看不清表情,就连海螺里,也没有他的心声。

    “来人,把那颗最大的夜明珠,赐给先生,以后,就让他照亮你夜读的书房,可千万别熬坏了眼睛,来,让孤看看,先生的眼睛如何了?”齐抿王向前探身,伸手,想去抬苏秦的下巴。

    但文弱的书生瞬间弹跳了起来,快速退到王座下,扑通跪倒,连呼不敢。

    齐抿王没让他立刻起身,他像是喝醉了,闭着眼睛老半天才睁开。

    “孤对先生很是敬重,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所占八城,也不是不可以退,只是,要拿其他的地方来换,哎,先生怎么还跪在地上,快快请起。”

    苏秦缓慢地站了起来,齐抿满意地看着他的身体剧烈一晃,费了好大劲才稳住没在众人面前丢丑。

    抬起布了点点细汗的脸,苏秦拱手,很快恢复了镇静:“不知王上看中了哪里?”

    “嗯,也不会让先生为难的,燕东北部那块草都不长的地方,孤竹等沿海十六城,如何?”齐抿王支起腿,摆出一个很随意的姿势,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品着。

    苏秦【他什么意思,真的假的,那块地方?】

    老将军【太嫩了,还不如上午说得那句话有气势,要那块破地方做嘛?马都养不活】

    老相国【太毛燥了,不如他爹,这都哪跟哪儿,这些事,不是应该交给相府来谈吗,直接自己 了袖子上?】

    上大夫【王上这个姿势,太潇洒了,宛如谪仙呢】

    田文【花瓶就是花瓶,脑子里浇点水,都能开出花来】

    “王上,容外臣回燕报与我王定夺,今日谢王上设宴款待,外臣这就告辞了。”苏秦行了个大礼,优雅地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明日,一起吧,孤也正好要去趟韩国。”齐抿王在他背后叫了一声,苏秦回过身,却看到齐王侧着身,还在那里自酌自饮,压根没看过来,倒一时拿不准这话是对谁说的。

    殿内众人,也一脸迷茫地互相看了半天,最后一致转过头来,肯定地朝苏秦点了点头。

    旆旗猎猎,铠甲鲜明,齐王的仪仗很是排场,田地坐在宽敞的马车内,披着一件绣着祥云的冕袍,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苏秦,闭眼假寐。

    他一点也没有和眼前人说话的欲望,只要让外人觉得他们俩共处一辆马车,昼夜不分,暧昧不清,就可以了。

    苏秦在看书,海螺里没有一点声音,齐抿王在马车的左摇右晃中,由假寐到真寐,很快便睡着了。

    苏秦放下书,蹙眉,盯着眼前的齐王,看了好久。

    身后的三万齐军步履悠闲稳健,这不是一场战斗,只是一次显摆,从将军到士兵,心情都很是轻松。

    当身后的长龙变成横列,齐抿王从马车走下来,望了下蓝天,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这次,之所以还按前生的轨迹来,其实倒不全是为了演戏,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在地府里只有数语之谈,却印象极为深刻的人。

    水利专家郑国。

    那个清瘦憨直但ji,ng神矍铄的老人,算起来现在也就二十岁,刚学成归家,他记得那个住址,就在韩国边城的一个小镇上。

    空间里的农田,灌溉技术先进得让人瞠目结舌,他只能照着样子画出图纸,具体怎么在广袤的大地上实施,他需要有个专业的人才。

    一个斥候飞马奔来,在齐抿王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质楚的韩国公子叽虱,已在快马急鞭归韩的路上,先生善口才,可否劝他打道回府?”齐抿王侧头,看向沉默不语跟下来的苏秦。

    “愿为王上效劳。”苏秦拱手,也不多说,牵了匹马,也不带燕使,单骑而去。

    前方一迎接仪仗滚滚而来,卷起一路黄尘,当中一玄衣青年,玉冠博带,老远便热情地高声呼叫“田兄。”

    看着文弱的公子咎张开双臂扑了上来,齐抿王嫌弃地闪到一边,一把夺过旁边大将军的马鞭,啪地抽到了那双快到面前的两脚中间。

    一个急刹,公子咎瘦ji仔似地身子在风中晃了好几晃才稳下来。他有点吃惊地盯着齐抿王,小心毅毅地喊了声“田兄?”

    “有没有点出息,啊?一个太子之位自己都搞不定,还得我大张旗鼓地率军来给你撑腰,今晚不请我喝大酒,可说不过去啊!”齐抿王拿着马鞭,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掂着,下巴微扬,笑着对这个跟了自己三年的小跟班说道。

    “好说好说,田兄,不但有美酒,还有美人,走,邯郸城里,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公子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又凑了上来,想挽齐抿王的胳膊。

    “别介,离我远点,啊聽,哎呀,这浓郁的脂粉气。”齐抿王抬起马鞭,隔开两人,又向后退了退,看了眼脸上有点不自在的公子咎,又跟了句“邯郸吗,我就不去了,我母后要我娶的,可是德才兼备的王后,美人,还是算了吧,就去前面小镇,咱们随意找个酒馆,一醉方休,如何?”

    “全凭田兄作主。”公子咎听了解释,心照不宣地笑笑,率先登上了齐王的车驾。

    “咦,这里还有一本书,田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学了?记得当年的课业,都要抓耳挠腮地半天,直到最后一个才交呢。”一上车,公子咎拿起苏秦看的书,放在手里,随意翻了几页,便扔到了一边。

    “燕使苏秦先生的,我让他去帮你把那位质楚的兄弟赶走了。”齐抿王坐下,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这个苏秦先生,听说是个大才,哎,可惜让燕王得去了,东北那苦寒之地,真是屈才了。”公子咎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说道。

    “哎哎,别惦记了,看看眼前人,是为兄我,我,帮的你,人家是看我的面子,才为你出手的,说吧,要怎么感谢我?齐抿王看着面前病弱的青年,想起在蓟下学宫那三年无忧无虑的日子,久违的人间气息又有一丝丝钻进了冰冷的心房。

    也许,前世的公子咎,国小兵弱,身不由已吧。

    “怎么感谢,难不成,还要让我送个妹子给你做王后?”看了眼齐抿王,发现这位大哥黑黑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便凑近了,悄声说道:“怎么,还不行,要不,我以身相许?”

    正从他平板似的身上想像他妹子什么样的齐抿王在听到他的话时,差点笑茬了气。

    “别,千万别,饶了我吧,像你这种千娇百媚的人儿我可不敢惹,会受不了你这丰满性感的身体,ji,ng尽人亡的,哈哈哈哈……”

    公子咎终于从他毫不掩饰的笑声里,听出了满满的恶意,他直起身子,悠悠问道:“田兄啊,你还真地遵从钟太后的意愿,娶一个只讲德不拼貌的女子为后?”

    “当然,王后嘛,就得又聪明又有谋略,美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齐抿王回答得理所当然,前世他对美女无感,在地府做鬼,更是无感,女鬼嘛,y嗖嗖的,都好丑的。

    公子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看过来的目光里,洒满了星星。

    “帮你,虽说是出于侠义,不过呢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以后我齐人到你韩国经商,你要多加照顾就是”,齐抿王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比要顿酒喝还随意。

    公子咎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很小的镇子,连年战乱,民生凋敝,大片田地荒芜,镇中心的唯一一处私塾里,没有书榻,更没有读书声,屋子中间的地上,堆了一小堆从战场上拾回来的箭头,一个老头正领着几个小孩子,很仔细地在那数着。

    ☆、伪高人和真高人

    “夫子,这些,能换回几块饼子啊?”一个面黄饥瘦的小孩子,瞪着一双深陷的大眼睛,望着那个没剩几口气的老人,热切地问道。

    老人没说话,只是把枯瘦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

    “借问一下,老人家,这里的酒馆在哪里呀?”公子咎朝老人拱手问道。

    七八双眼睛忽地投s,he过来,一个大点的小孩子伸出了黑乎乎的手,干巴巴地说道:“拿一个刀币来,我带你们去。”

    自己的子民这幅没有教养的样子,让公子咎很是恼怒,他抬起脚,便踢在了小孩的肚子上。

    小孩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没起来。

    齐抿王转身,从车上取下了全部的干粮,塞到了老人怀里,拉着公子咎,快步离去。

    他知道饥饿的滋味,在地府,有段时间,为了驱逐他,阎王直接把他周围方圆十里的树木全砍了,连片树叶,都不给他留。

    若不是那只小花鸟,一趟一趟地啄了小鱼干给他吃,恐怕,他早就跟他的孙子重孙子一样,被饿死在松柏间,不,连棵松柏都没有。

    所以,在以后的一千多年里,无论小花鸟怎么聒噪,他怎么怼它,但在心里,都把它当作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齐抿王和公子咎走在小镇的中心街道上,像走在了荒烟古道上。

    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黑脸青年正蹲在地上,专心地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齐抿王走了过去,蹲在了他身边。

    地上是有两段,一头高,一头低,青年画了好几条道,想从低的地方到高的地方去。

    齐抿王笑了笑,在低的地方,三笔两笔,画了一架丑陋地看不出样子的风车。

    但青年抬起的眼睛里闪闪发亮,天才就是天才,他看懂了。

    说实话,齐抿王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原理何在,画出的东西,更是只有十分之一的像,不,这都多说了,刚才的风车都没画圆,是个憋屈的四方不方的玩意 。

    “敢问高人何处来?”青年黑红的脸上神彩熠熠,齐抿王知道,这是遇到知已才有的神色。

    他突然有点惭愧,但说出话,不但没让别人觉得他惭愧,还有点趾高气扬。

    “我是齐国的大王,郑国,跟我走吧。”

    “好,我这就去问问父亲,高人稍等。”青年却一点没在乎他的态度,风一样地跑进了酒馆。

    “田兄,你高在哪里,你画了个什么东西在地上?”公子咎凑过来,满脸疑惑。

    “吁,我也不知道,好玩呗,这个人,我带走了啊,看着就忠厚老实,我喜欢。”齐抿王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拿去拿去,要是能把那些孤儿一并拿去,小弟我更感激不尽。”公子咎弯腰,笑嘻嘻地给齐抿王行了个大礼。

    齐抿王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一走进酒馆,一个老者便领着三个长得跟青年差不多的大汉迎了上来,跪地便要磕头。

    “快快请起,老伯可是同意我带走令公子?”齐抿王掏出一块金饼,轻轻放在了站在酒柜前的老太太面前。

    “能被贵人看上,是小儿的福份,这个呆子,竟然有这天大的福气,贵人快请坐,小老儿这便温酒上来,老婆子,快快杀ji宰鱼,招待贵客。”老人站起来,满面红光的去吩咐老婆子,却不见老婆了踪影,院子里倒传来一群ji的咕咕叫声。

    老人不好意思地朝两位公子笑笑,也跑到院子里帮忙去了,郑国的大哥看起来在这个镇上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很是周到的为客人摆好碗碟,端上酒,又摆上了几小盘冷食。

    齐抿王让郑国坐在他身边,这个满脑子里全是水渠的年轻人,压根没看懂他大哥为了示意他不合规矩而多次的转眼珠子,一脸天真地吃着这位贵客递过来的牛r_ou_和酒。

    他大哥看了眼齐抿王满脸甚是愉悦的笑容,终于停止了示意,刚才一翻c,ao作下来,眼珠子都差点累得飞出来了。

    酒至半酣,一盆热气腾腾的炖ji被老太太端了上来,嘭地被放在了桌子中间。

    公子咎抹了把脸,恼怒地看了眼一手一盆ji,一手一盆鱼的老太婆。

    郑国娘放下,一个字没说,转身走了出去,顺便把两袋麦子一手一袋,像提着二斤糖似地,轻轻松松地提溜了进去。

    “让田兄见笑了,山民粗陋,缺乏教化,哈哈……”公子咎有点不大自然,他知道齐抿王自幼接触地,都是教养高雅之人,不说师傅皆是天下大家,就连母后,也是名闻天下的才女,而自己的子民言行举止,实在太给自己丢脸。

    “挺好的,老婆婆若是闯天下,必也是一代侠女,甚好。”齐抿王喝了口酒,很随意地跟郑国碰了碰杯,像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

    【田兄这性子,也就是生在齐王宫,天生好命,就他一个公子,千娇万宠的,一点心机都没有,倒适合做个游侠,若生在我韩国王宫,早被人害得死了几个死了,不过,也得亏是这性子,不然放眼这天下,有哪个君王,为了朋友,能率大军冒着干预别国内政的指责,跑来为我撑腰?】

    好久没有声音的海螺,突然传来低低的,细细的公子咎心声,倒差点把齐抿王吓了一跳,原先都是他单独坐在高座上,现在夹在两人中间,这海螺传音,不会别人也能听见吧?

    但事实证明,那个来自遥远现代的年轻人,设计的东西就是神,这两个人各忙各的,半点也不像能听到的样子。

    齐抿王放下心来,便多喝了几杯,出来时,顿时起了一身ji皮疙瘩。

    不是迎面吹来的深秋的风,而是前方像极了地府的氛围。

    不远处,一个绝望的母亲,正仰天嘶吼,怀里抱着的,是那个皮包骨头的,饿死的孩子,而另一个小女孩,正抱着她的胳膊,摇着,喊着饿。

    他想到了自己的孙子田建,怀里抱着的,那个同样皮包骨头的小儿子,不满周岁便活活饿死在松柏间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田家小婴儿。

    牙齿有点打颤,他伸出双手,紧了紧披风,大步走向那堆长得像鬼似的人。

    蹲在这位绝望的母亲旁边,他抱过了那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拉过披风,把孩子紧紧地包住,站起身来,回头朝那群人说:“想吃饭的,跟我走。”

    他神情悲戚,刚走两步,却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秦站在前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齐抿王狠狠地回瞪着他,几乎是咬着牙齿地吩咐手下道:“在齐边城,开济善堂,天下孤儿,可尽入我齐。”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车,扬长而去。

    直到坐在车里,看到怀里的小女孩,他的眼泪才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小女孩仰着头,看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叔叔痛哭出声,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上,把那满面的灰尘冲地七零八落。

    当齐抿王终于控制住情绪,一低头,便看到了那只花脸小鬼。

    他伸出手,毫不温柔地把她的小脸擦干净,虽然苍白,但很是清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如看神邸。

    “刚才那个,是你娘吗?”齐抿王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哭,呃,虽然算不上女人,只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但这也让他有点受不了,便昂了头,朝马车外瞅了瞅,想看看那个女人跟上来没有。

    “她不是我娘,我们是一起逃难来得,从一个城市到一个城市,都被赶出来了,他们只要壮年男子,女人和小孩,统统拿着大刀,一直赶到城外。”小女孩听到问话,回过神来,声音清脆,口齿伶俐。

    “我靠,这些狗啊呸,你没听见吧?”齐抿王刚想来句在地府里学到的脏话,突然转眼看到小女孩双眼发亮地望着自己,很是没面子,觉得自己简直给齐鲁大地,孔孟之乡丢脸。

    “我没听见。”小女孩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很是认真,像在发誓。

    齐抿王下意识地看了眼海螺,静悄悄地,这小女孩,难道说得是真的?

    “我能跟着您吗?给口饭吃就行,我能做很多事,给您暖被窝都行,啊”话没说完,小女孩便从马车地上爬起来,疑惑地望向那个温暖的令她万分不舍的怀抱。

    “唐突姑娘了,对不住,停车。”做了半天登徒子的齐抿王手忙脚乱地跳下车,从一个侍卫那里夺过一匹黑马,骑了上去。

    三万大军,耀武扬威地在韩国边境走了一遭,做了一回威武王师,全军上下,也很是兴奋,那些个人英雄情怀严重的老兵,直接在新兵蛋子面前吹嘘着王师直接开到韩都,连韩王都跪地出迎二百里。

    这支军队,即便有为数不少的齐技击,但如果硬碰硬的话,也比不过秦锐师,不说别的,个人英雄主义,代替不了拥有强大凝聚力的兵团。

    ☆、军事天才还在街道上收税

    改革,必须有新的将领,能无条件地执行自己的命令,再者,最好是让齐军队与秦军队打一仗,找找差距,才会知耻而后勇。

    他想到了那个总是抱着膀子的老将军匡章,哼,总是嫌孤太嫩了,孤还没嫌你太老了呢。

    一个名字突然冒了出来,田单,那个凭借两城,便复得七十一城的将军,迎立自己儿子重为齐王的田单,现在大概还在街道上收税的田家旁支的旁支的年轻后生。

    他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四下里望来望去此时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的小女孩和老实巴交低着头的郑国,差点直直的撞了上来。

    他吩咐身边的宫女把小姑娘带到钟太后那里,又转头对着郑国道“郑国先生,孤要出去办点事,你是先歇下,还是一起?”

    郑国看着他,走了上来,竟然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衣角,后面的侍卫迅速围了上来,抽出了明晃晃的刀。

    “都退下,无妨。”齐抿王喝退侍卫,伸出手,把郑国抓得更紧的手扒拉开,握在手里,朝外走去。

    深秋的街道,清冷的北风,走在街中央神色严肃的年轻人。

    在看到前方那辆华丽的马车时,田单没停下脚步,他微微侧身,打算从一边绕过去。

    这条街道是临淄有名的商业街,诸多豪门大户,都会亲自出来到一些珠宝古玩店,采购一些心仪的小物事,这辆马车,也不会例外。

    但这辆马车,却就是例外了,在自己经过车辆时,从上面跳下一个年轻的公子,虽然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深衣,但周身的气质,却明显不属于他见过的贵公子范畴。

    “田单,孤是你的王兄,田地,这里冷,走,到你家去,咱们喝上几杯。”齐抿王自来熟地说道,直到看到年轻人呆如蜡像的面容,才又后知后觉得明白,自己认识他,他不认识自己。

    一个从未谋面的齐王,在这条冷清寂寥的街道上,请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小市堟喝酒,若不是自己做过好多年的鬼,齐抿王都替眼前的年轻人觉得,这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戏已开场,演技多烂,也得把他演完,齐抿王伸出手,更加自来熟地拍了拍田单的肩膀,拉着身体僵硬的他,回到马车上。

    “哎,你家住哪里?”望着一脸无辜望过来等待指示的车夫侍卫,齐抿王不得已,又伸出手拍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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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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