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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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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 作者:青鸟的麦穗

    正文 第15节

    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 作者:青鸟的麦穗

    第15节

    小孩扑闪了下大眼睛,乖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齐抿王大笑着抱起他,骑马回到了宫里,放到了太后处养着。

    小孩很聪明,在太后的宫里,用了不到一月,就把钟太后存了为数不少的书全看完了。

    钟太后挑着难的考究他的学问,小孩对答如流,见识也很深刻。

    齐抿王看了看自己半个月还没看完的一本书,痛快地站起来,牵着小孩的手,把他送到了稷下学宫,但要求他每日必须回太后的宫里就寝,齐抿王不想让他步他父亲的后尘,拥有欺天的才华,心眼品质却小如针尖。

    苏秦先生回来后,右相府昼夜灯火通明,不断地有官员被派出六国,又不断地有从六国回来的斥侯,趁着浓浓夜色,悄悄闪进右相大人的书房。

    秦楚在东南拉据了将近一年后回撤,函谷关一闭,又开始休养生息。

    但齐国的右相大人却出发了,开始了他的第二次纵横。在又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穿着王上为他重新做好的第二件白狐狸长裘,坐着马车,绕了个大圈,不但游说了六国,还用重金,游说了秦后方的戎狄,合纵攻秦。

    齐抿王也致信珠珠王子,让他趁中原大乱,进攻西北的匈奴。

    天下瞬间狼烟四起。

    当只剩骨头架子的韩魏看到齐大将军田单带着三十万ji,ng兵西行之后,对这场自以为必胜的战争,又犯了抢地夺利的臭毛病。

    在联军合力攻下函谷关后,韩魏不顾田单的劝阻压上全部兵力,孤军直入,两国最后的一点老本,全部钻入了白起张开的口袋里。

    望着缓缓关闭的关门,田单没往里冲,他就带着三十万大军,守在关下,直熬到赵燕两军的粮草耗尽,挥师东去,才不紧不慢地返回齐国。

    强秦经受住了四面的群殴,但也是伤筋动骨,耗费了大量的粮草和国力,与韩魏的仇恨,也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此次合纵攻秦,联军损失的兵力比秦要大,地也没占领一分。但有一点却是宝贵的,能在百年之内第一次攻破函谷关,纵进秦地数百里,把秦人用在诸国身上的烧杀侵略还加到他身上,不但韩魏出了气,就连赵,都觉得凭自己的国力,完全可以和秦一战。

    这种不惧一战的信念,才是这次苏秦先生合纵攻秦的终极目标。

    秦国西方的戎狄在与秦和平相处三十年后,因为所处的草原发生大旱,戎狄王挥师东上,连续占领秦地六城。

    联军撤回,秦军重新关上函谷关,全力对付西面的戎狄。

    秦国的朝堂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得到范雎的秦王,在他掏心窝子的建议中,开始打压他的母族舅公,用超规格的财富爵位,从舅公魏冉手中夺过相位,塞给了自己的心腹知己范雎。

    白起代替魏冉,成为秦军的大良造,统全国兵马,这个由魏冉一手提拔上来的将军,在老上司抱憾死在去封地的路上时,对那个长相猥琐的范雎,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但他低估了这个人的能力和不要脸的程度,他把自己比喻成狗,用‘打狗还要看主人’的俚语,成功地在秦王心中埋下了一顆种子统帅全秦兵马的大良造,没把王上放在眼里。

    而前上司的一个贴心安排,又进一步地巩固了这种忌惮。临出咸阳时,魏冉把自己全部的门客,都送给了白起。

    手掌大秦六十万兵权的大良造,府内来拜见的朝臣,几乎占据了全部,包括范雎。

    ☆、狼烟四起

    但这位战场上的军神,在人情/事故上却是天真爽直的。他与看得上眼的人举杯豪饮,对不感冒的,连理不理。而对自己讨厌的,不但拒绝了他的敬酒,还当场把杯子重重地掷到桌上,扬长而去。

    从茅厕里重生的范雎,把别人对他的尊敬,看得比命还重。这大庭广众下的侮辱,彻底激怒了这个睚眦必报的人,搬倒白起,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平叛戎狄,秦王用了其他的年轻将军,大良造白起,被高高拱起。

    得到齐国巨大财力支持的东胡,在新王的意气风发中,二十万草原铁骑,挥师西向,与匈奴打得难解难分,两个部族交界的肥美水草地,交替更主,这块地的牧民,在两军铁蹄的蹂/躏下,几乎无人存活。

    苏秦先生辗转在各国,整整十年,他没回过齐,但每一年,他都会委托杨剑阁,给齐抿王带来各种稀奇的美味,包括那枚雪山上的黑莓。

    齐抿王肩膀上扛着那只小花鸟,有时去视察鲁木那已经快速批量生产大船的工厂,有时带着田单,去看望一下已经扩大到四个大海岛的兵器坊,有时,哪里也不去,就站在那九十九道王阶上,看着远方

    猗顿的情报频繁地传来苏秦先生的消息,杨剑阁也每年准时带来那些来自各地的美味。虽十年未见,但齐抿王觉得,苏秦先生好像就在身边。

    范雎没改变他前生的策略,还是远交近攻。于是,羸弱的韩魏,再次成了十年后秦国攻击的第一目标。

    直到攻下上党地区。

    苏秦先生数年前派去的墨家弟子发挥了小石子翘动大圆球的作用,墨家的兼爱天下与秦的人头功爵法格格不入,这位小小的郡守,很硬气地违反了君主韩王的旨意,没把上党地区交给战胜国秦,而是率领全部民众,投了赵。

    心心念念的地方不费一兵一卒,被人双手捧着送了上来,赵国的当权者陷入了幸福的烦恼。

    秦国很伤面子,这些叼民,竟然公开不喜欢我大秦。韩王的国书,满是不怨我是臣子不听话的推辞之言,秦王看了一眼便啪地扔掉,命大将提兵东上,剑指上党。

    赵国的朝堂差点炸了锅,不要白不要和要了会要命两种观点激烈交锋,最终,赵王看了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廉颇赵奢和智慧相国蔺相如,腰杆一硬,选择了要要要,并且模仿了齐王,请大儒说明了赵国不是抢,是顺应民意,不得不为之的立场。

    但秦国不是燕国,赵王的长信不但没说服秦国的朝堂,还引来了数十万秦国的雄兵。虽然赵奢将军出奇谋,一再示弱,然后趁秦疲惫之师未稳,急行五百里抄袭秦军的后方,暂时扼住了秦军的东进。但上党的百姓不乐意呀,他们不愿意在秦的统治下,背着大包小包,随着回辙的赵军东行,浩浩荡荡,让人泪下。

    赵军在前面走,秦军在后面追,到了长平,赵大将军廉颇来了,开始筑工事,与秦准备拉据战。

    赵王和前世他的儿子做了同样的选择,长平之战也提前爆发了。

    双方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想投入这么多的兵力,但没办法,长平就像是个大泥沼,双方越陷越深。而且,谁也不敢主动回头,毕竟,把后背留给敌人,是最愚蠢的下下之选 。

    赵国大将军廉颇,凭十几年的经验,选择了主场作战最聪明的方式,严密防守,伺机进攻。老马岭、丹水、石长城三道防线,层层递进,平日里就躲在壁磊里,只要发现秦军一动,马上便派出身着胡服的骑兵,朝秦军冲杀。

    秦军大将王龅对这只缩在壳子里的老乌龟,毫无办法,为了维持士气,只得数次发起进攻。

    秦的运粮车走在平原上,但要走一千里。赵倒离得近,但路却是崎岖的山间小道,日行不过十里。对峙一年来,两军每天耗费的粮草,不下数万担。

    一个急着进攻,一个沉着防守,在漫天的雪花中,七八十万士兵在阵地上过完了新年。

    秦国的朝堂终于有了大动作,被闲置了几年的大良造白起,悄悄地来到上党,换下了王龅。而说客,也开始对赵国的上层,开始了反间计。

    小赵王已经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摆脱了权臣的年轻人,急于想证明自己的雄心万丈。

    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与上了年纪的老将军,产生了强烈的冲突。

    赵王对廉颇的作战方略,是极为不满的。把ji,ng于进攻的赵国骑兵龟缩在壁垒里,这本身便是思想上的消极,老将军怕败于秦军,爱惜自己的名声,甚于爱惜赵国。

    赵王没换将,他只是连下八道王旨,督促廉颇出战,尽快结束这场快要耗光了赵国粮仓的战争。他有这个自信,这个天下,能与强秦一战的,唯有硬赵。韩魏只剩骨头了,全国的兵力,还不够保卫王宫的;楚体大气虚,十年前的楚秦之战,到现在还没喘过气来;齐,呵呵,他的王躺在金山银山上,天天在宫里忙着与天通神识呢,没长出雄霸天下的那个脑子。

    但只剩骨头的韩魏、体大气虚的楚,还有那个养尊处优的齐,却在赵国粮仓最后一袋粮食耗尽时,送来了数万担的粮草。

    得到续命的赵军,没前世输得那么快,战神白起,也没前世赢地那么轻松。

    士兵的鲜血在朝堂的猜忌中缓缓流淌,廉颇这位一生没有败绩的名将,在最后一战中,不但输掉了名声,也搭上了性命。

    持续两年,四十万赵兵只剩四十个十几岁的少年回到王城,而四十万秦军,只剩不到二十万。

    白起伤痕累累地回到咸阳,范雎j,i,an笑着向他举起了屠刀。

    但战伤流血的猛虎,总会迎来前来啄食的秃鹰。赵国在奄奄一息之际,北面的东胡和东面的宿敌燕,却联手来犯,数日这内,便打到了邯郸。

    赵王气急败坏地在大殿上跳了脚,赵国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两个穷疯了的不要脸近邻。但跳完之后,却蓦然发现,能帮上忙的,数来数去,只有齐国。

    他派了朝堂上最重量级的蔺相如使齐,在临淄的王宫大殿上,这位从秦国要回和氏壁的千古名相,费了不亚于那次使秦时的口舌,才终于说服这位天天在宫里与天神通意识的齐王,为难地答应出兵。

    这是大齐的新军第一次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红色的王旗,鲜明的铠甲,锃亮的箭弩,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无条件服从将军指令的士兵。

    这是一支独一无二的军队。

    东胡这个外夷,听到齐军快到了,抢了几座城便跑回了草原。后知后觉得的燕也想回撤,但齐军的行进速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齐军中有田单,但燕军中没了乐毅。数日之间,数次伏击,燕国不但攻赵的五万军队血本无归,还引来了齐赵两国的联合追杀,不到一月,连下数城,联军兵临燕都蓟。

    围而不打,数月有余,田单不问为什么,只按王命行事。

    十个月后,燕国终于发生了内乱,燕国的小公子杀了自己的父王和太子兄长,自立为王,捧着君印,跪地出迎,甘愿为齐的附属国。

    齐抿王接受了他的请求,不但一切与往常一样,还免费把燕国的贫瘠土地上,种上了各种耐旱的作物,齐国的水利专家郑国,也匆匆赶到这片苦寒之地,开始修建水渠。

    齐军撤走后,东胡继续对赵魏进行s_ao挠战,这让两国的君王胆战心惊,东胡,可不是一个原始的部落,而是一个拥立了王的外夷国家,有将近二十万的军队。

    此时,他们看到了燕国的幸福。

    他们是不会把自己和苦燕放在一个档次上的,但若是暂时成为齐的附属国,借了他的兵,要了他的财富,利用他帮自己国家的农业发展起来,再一脚把他踹开,一举多得,这叫谋略。

    于是,诸王又在卫国进行了会盟,没受东胡s_ao扰的韩王楚王也很自觉地来凑热闹,毕竟,谁也没把当附属国这事,当回事。

    盟主齐抿王一如即往地好说话,不但答应了几个小弟的所有要求,还很大方地每人送了一盒原产地齐国的丹。

    十五年了,苏秦先生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会盟回来的齐抿王,走到临淄效外的时候,看到那一片野梅,想起自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大年初一,就是在这里,迎回了苏秦。然后,在那个书房,一起解读了“不立不破”那四个字,一起,摆下了一盘天下大棋。

    但那个指导自己下棋的人,却再也没回来,在见到杨剑阁的时候,他数次想让他转告苏秦,让他回来。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就是出不了口。

    十五年了,他才想明白了一件事,先生喜欢他,他,也喜欢先生。

    但,他有点害怕,他挣扎两千年,为的就是改变齐国的命运,给那些神佛看看,他统一的天下,不一样。

    他不想分心。

    ☆、太阳从东方升起

    新年来到的时候,他立了田辰为齐国太子,年轻人生机勃勃,如同自己当年。

    齐抿王三十五岁了,他黑黑的眸子中不再懵懂单纯,俊俏的脸颊,也沾染上朝堂多年的风霜。

    大年初一,他把新立的太子叫到内殿,数着三十四只小老虎,笑着说:“送给你,保佑我儿健康平安。”

    天姿聪慧的太子,拿走了三十三只小老虎,留了一只,轻轻塞到了父王的枕下。

    看着懂事的太子走出去,齐抿王脸上浮出一丝圆满的神色,他扯扯嘴角,从枕头下拽出那只小老虎,抱着,走出王宫,站到了九十九道王阶之上,痴痴地望着远方。

    他的脚步,又一次,无意识地来到了那座宅子,那个书房,他已经十五年没来过了。

    大门四开,宅子的主人没因为曾经遇过刺就改变习惯,齐抿王走了进去,来到书房,打开了那个曾经放着一只小老虎的厨柜。

    里面空空如也。

    齐抿王盯着空空的厨柜,怔着,蹲在那里,久久没动。

    “王上是在找它吗?”身后响起的一道声音,让齐抿王的身影更加僵硬,全身唯一能动的的感观,只有鼻子,因为那萦绕心间的兰花清香,在慢慢靠近。

    “王上?”苏秦先生笑着,朝好久才慢慢站起来的齐抿王挑挑眉。

    齐抿王瞪着他,慢慢地,有一滴泪,顺着那清隽的脸颊流下,然后,越来越多,长长的睫毛被打shi,宛如翅膀上沾着露水的蝴蝶。

    苏秦走上来,抱住了他,轻轻地,柔柔地,一点一点地,吻干了他脸上的泪,然后,向下,压住了那片玉色的唇。

    如云朵般轻柔的触碰,却带来身体上山崩海啸般的颤栗,齐抿王伸出胳膊,回拥住了苏秦。

    两只小老虎,骨碌碌地掉到了地上,瞪着一双黑黑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越抱越紧的两个主人。

    “王上,待天下大定之时,如何?”王上呼吸紊乱,面色绯红,苏秦先生死死抓住那双扯着自己腰带的手,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才说道。

    “先生?”齐抿王眼色迷离。

    “大事完成后,任君采撷。”苏秦笑着,在王上依然张力十足的腰上,轻轻点了点。

    齐国新年后最大的殿议召开了,王上容光焕发,一改十五年来的沉默清冷,坐在王榻上,还不忘把手叉在腰上。

    与秦的决战,正当此时。

    兵分三路。

    齐国骁骑将军触子,带领数百艘大船近十万兵,顺海过河而下,直cha到秦国的大后方,奇袭防守最为松弱的边关,每攻下一城,都换上泰军的衣服,再攻下一城。

    齐国大将军田单,率齐新军步兵三十万,骑兵十万,从楚东北的蓝田出发,驰骋过千里平原,直入秦国腹地。

    齐国的王上,带领十几个大小附属国的王和他们的残兵弱将十万,亲叩函谷关。

    函谷关关门大开,十万秦军簇拥着他们的王走出来。

    走在大军最前面的,是一个绝色美女。

    众王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纷纷交头接耳,秦国,这是用得哪一计,美人计吗?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好像不大适宜呀。

    韩王想想被秦国打得只剩下三个城的国,看到那一片黑压压的大军就来气,当下手持马鞭,指着女人讥笑道:“秦国的男人都废了吗?王妃要亲自迎战?”

    “我是齐王妃,田沙。”绝色美女怔怔地看着居中的齐抿王,喃喃说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分量却实在太大,几十万大军,鸦雀无声。韩王也吓了一跳,虽然没见过这位,但田沙的名号,他是知道的,当年欲说还羞地公开了自己齐王妃的身份,齐王是默认了的。

    万众嘱目的齐抿王,目光却落在了田沙隆起的小腹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顶绿帽子,需要戴得如此惊天动地吗?

    他能怎么办,不顾这个女人,发动攻势,对着自己名义上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不仅不符合齐国的道义,也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道义。

    当众打脸,揭穿这女人跟自己没关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这他妈的谁信呢?

    再说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也不想当着这么多王,接下这顶绿帽子。

    他没有出声,但这个天下最大的枭雄秦王却不打算放过,他站起来,走到田沙身边,执起她的手,深情说道:“她怀得,是孤的孩子。”

    女人一句,男人一句,简单粗暴地向天下诸王说明了一件事,你们的盟主,戴了绿帽子,有什么资格做天下共主。

    诸王虽然与齐王不同心同德,但不意味着就与秦王沆瀣一气,听明白后,纷纷脸气得灰白,大骂秦王无耻。

    秦王站在那,对那几个跳脚的王,连看也没看,只是笑着,看着齐抿王。

    齐抿王支着额头,为难了大半刻,才抬头看了眼田沙,笑着对秦王说道:“田沙姑娘倾心于孤数年,无奈孤心中另有他人,才不得已赐她为田姓,认为王姐,是我大齐钟太后亲自写在族谱上的贵女。既然与秦王兄两情相悦,孤当以公主嫁之。”

    秦王不动声色,不接受,也不反驳,只是攥着田沙的手,紧了紧。

    田沙脸色白了白,咬咬牙,看着齐抿王道:“妾为齐王妃,不是你的王姐。”

    娇弱美女的话很明白,不要扯遮羞布了,你的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快接着,莫狡辩。

    齐抿王看着田沙,这个女人面色麻木,一手捂着小腹。

    “田沙,这些年你流落各国,是孤无情,有负于你,你想当齐王妃,当就是了,你高兴就好。但要珍惜眼前人,孤不能带给你幸福。因为,孤的心上人,是个男人。”

    石破天惊,天降大瓜,诸王本以为这场战争只是加了点桃/色情/事,没想到还见证了齐王自爆性向。

    连一直稳如秦山的秦王,都惊地挑了挑眉。

    想想齐王那空荡荡的后宫,除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后,连个低等的妃嫔都没有。原来以为齐王专注修仙,不近女色,却不料,隐情如此之深呀。

    诸王把信任票,全部投给了齐抿王,连同作为男人的同情。

    最终在数万大军前自导自演一出大戏的秦王,不改枭雄本色,拉着田沙的手,边笑着往回走,边撂下一句话:“那孤,可就等着齐王的聘礼喽。”

    当然,齐王的聘礼是厚重的,数月之内,秦国大地,狼烟四起,厮杀一片。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最终,太阳从东方升起。

    (正文完)

    ☆、番外一

    倾瑶上仙坐在泰山顶上,已经三天三夜了。

    那株长在山顶大岩石旁的瑶果树,今天刚好一万岁,但总共才结过两枚果子,这是第三枚。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到果子上时,是这种吸收万年天地ji,ng华的果子最最美味之时。自从经过这里时吃了第一枚果子,倾瑶便在这山上住下来,一等就是一万年。

    太阳从海平面上慢慢升起,在那缕红光刚刚打过来时,倾瑶眼疾手快地把那枚黑色瑶果从树上摘下来,一脸满足地刚要往嘴里放,却被突然传来的马蹄声打断。

    乌压压的军队,追赶着一个小少年。

    倾瑶不愿意多管闲事,但不代表他不管闲事,特别是这种以众欺少的,他很是瞧不到眼里。

    抬手轻轻一挥,大队人马面前便出现了厚厚的一道白雾,眼看着要被踩死在马蹄下的少年,眨眼间消失在看不见的迷雾里。

    倾瑶看着脚下的少年,年轻人长身玉立,宽肩窄腰,面容英俊华贵,远山眉如黛,丹凤眼如漆。当然,要忽视掉他身上破成丝丝缕缕的衣服才行。

    少年看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头一歪,晕了过去。

    倾瑶看了看已经油尽灯枯的少年,又满眼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果子,良久,才万分不舍得,把果子化成水,灌到少年嘴里。

    少年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看到一直坐在身边的仙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倾瑶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得仙人相救,吾愿在此终生侍奉于您。”

    *

    于是,少年成了倾瑶大仙的徒弟,他的名字叫重耳,是晋国受继母迫害,逃亡在外的公子。

    更惨的是,有了继母的生父,也变继父,山下那些追兵,就是晋国国君派来索要儿子命的。

    重耳对宫廷争斗深恶痛绝,因继母实在是条美艳的毒蛇,搞得他一看到长得好看点的美女便全身哆嗦,几天吃不下饭。

    他只依恋师傅一个人。

    几千年独来独往的师傅,也第一次感到了被人眷恋的美好,这个出身王族的小公子,无论多冷的天气,都要在睡前帮师傅洗脚,洗完还把脚抱在怀里,直到那双美得像玉一样的脚,变得跟他的体温一样暖和,才帮师傅盖上被子,趴在床头,看到师傅睡去,才离开。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寒风呼号的冬夜,把师傅的脚放在怀里多抱了一会。师傅的脚暖和过来后,调皮地在他的肚子戳了戳,然后

    他竟然,第一次

    少年满脸通红,师傅也很懵,做为一个生长于上古冰川的千孔莲,倾瑶比弟子,还不通人事。

    但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大神,很快想出了办法,他看了眼羞得快要哭出来的弟子。立马把自己的元神出窍,飘到人间的王宫,很认真地观摩了一场活体教学,怕不对,又悄悄到了月老宫,偷看了许多神仙间隐秘的双修。

    元神归窍的师傅看着徒弟,少年那清隽的侧颜、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那长长的像蝴蝶翅膀般的睫毛,突然让这位飘荡天地数万年的大仙,开了窍。

    “你愿意和我双修吗?”

    少年脸色绯红,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逍遥万年的倾瑶大仙,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少年玉色的唇,然后,像蜜蜂见了花朵,辗转缠绵,欲罢不休。

    在月光里,在山风里,在花海里,每一寸空气都充满着甜蜜。

    王室公子厌倦了权位争斗,但他的拥护们却不甘心,即要寻找小主子的下落,又要躲避王室的追杀,过得很艰辛。

    倾瑶大仙带着小弟子游历天上人间,吃遍了山珍海味后,想起泰山顶上的银杏果快熟了,师徒俩高高兴兴地从北地打道回府。

    在山脚下,小弟子却被一个头发花白的樵夫吸引住了目光,那背影,那跛着的一条腿,明明就是自己的心腹忠臣狐偃。可是,他为什么变得那么老?仅仅过了五年而已。

    “不是五年,人间是五十年,你的几个手下,在山下搭茅屋而居,已经五十年了。”师傅看着那个沧桑的影子,看着满脸热泪的徒弟,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轻声说道:“若觉得对不起他们,就回去吧,师傅在这里等你。”

    重耳走出了那片白雾,容貌瞬间变到了六十六岁。

    狐偃和介子推终于在六十六岁的时候,等到了同样六十六岁的晋公子重耳,几人辗转列国,最后在齐秦两国的帮助下,回到晋国夺位成功,开创了晋文公中原霸主的时代。

    晋文公虽然大器晚成,但一生政绩却很辉煌,若不是在封赏时把大功臣介子推落下了,导致了这位虽忠但心眼却小的名臣烧死在树林间,他的一生几乎完美。

    一生圆满的重耳在死后,魂魄却无意识地躲过地府黑白使的穷追不舍,执拗地飘向了泰山脚下,飘进了那片白雾里。

    师傅从东海里捉了一条小汐龙,炖了,迎接弟子的归来,但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新上任的阎王却驾到了。

    “大仙也是天地为数不多的共主,难道要纵容弟子逃避六道轮回吗?那这个世间,还有何公平在?”

    倾瑶不说话,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汤,递给弟子,瞥了阎王一眼“本座替他,如何?”

    “大仙可想好了,这可是要承受十倍于常的惩罚的!”阎王翻着白眼,看着这位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大能,心里有种终于你也有今天的爽快。

    “我跟你去,不要为难我师傅。”重耳放下一口也没喝的汤,站起来,走到阎王身边。

    阎王朝身边的黑白使递了个眼色,两人押着重耳快速闪进了浓雾。

    “本座接受惩罚,你一会把我徒弟放回来,可以吗?”倾瑶上仙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与别人说话的语气。

    “哈哈,大仙您别忘了,包庇弟子逃避轮回,本身就是重罪,您也要接受惩罚,恐怕没时间去替您的徒弟。”阎王是武神升任,黑心黑面,一点不懂变通为何物。

    倾瑶又一次元神出窍,跑到天上看徒弟要轮回的六世,看到是在世间代代为王后,才放心地回来,接受了天条的惩罚。

    但一个月后,接受惩罚回来的倾瑶上仙,却跑到司命殿里,把那个阎王的亲兄弟司命君拖出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安排地什么破事,自己入世,竟然做了他国的间谍,诱惑着自己的弟子王上,国破身灭。

    他急匆匆赶到卫国郊外的时候,弟子刚好被剥了皮,抽了筋,咽下最后一口气,两只黑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泰山方向。

    他全身发抖,好像回到了未成形前的冰川,被刺骨的寒风冻住了,看着弟子的魂魄再次被黑白使押走,却喊不出一个字。

    等终于能动的时候,他急匆匆地赶到地府,恰巧遇到几只恶鬼抬着弟子往渡河里扔,他化作一缕银光,轻轻包裹住弟子,放到岸上。然后又匆匆地回到天宫,找到了诸神之神帝君。

    天条初订,倾瑶也是参与血契者,所以,对制定者违反天条的惩罚,要比其他小仙要严厉得多,作为私底下的朋友,帝君同情这位为情所困的仙君,但也不能包庇地太过明显。他召集了立血契的各路大能,最后出了个折衷的法子,对上仙那执拗的徒弟,以感化为主,而大部分的惩罚,则由他的师傅承担。

    倾瑶接受了千年的冰牢和千年轮回的惩罚。

    临走之前,他来到地府,看到弟子披头散发、如癫如狂,而在一天中,竟然有好几拔鬼差,奉阎王的命来对他进行驱逐。

    倾瑶走进黑匆匆的大殿,对这位对自己有莫名敌意的阎王,扑通跪下,让他对自己的弟子,照拂一二。

    阎王满意地看着这位清高如白云的大能跪在自己面前,心中那点拥堵了几千年的怨气终于一扫而光。

    同为冰川的生物,凭什么你高贵地畅游在九重天,而自己,就要沉默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府?

    倾瑶走到地府门口,发现一群鬼正围着一只小花鸟,兴高采烈地听着什么,那只小鸟,口舌凌厉,滔滔不绝。

    他又看了眼抱着两只胳膊,孤零零坐得远远的弟子,他咬破自己的食指,写了一道神旨,连同自己与弟子相处点滴的记忆,映进了小花鸟的脑袋里,他怕,那一千年的冰牢时光,会磨光他的记忆,几万年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忘记,但与弟子五年的快乐时光,他不想忘记一时一刻。

    【神喻:陪着他,永远不要让他感到孤单】

    倾瑶走到弟子身边,年轻人睡着了,眉头却还紧紧蹙着。他温柔地替他梳好发,撕下自己衣袖上轻软的布料,蘸着水,替他擦干净脸。

    他痴痴地望着弟子的脸,终是又俯下身,含住那片干裂的唇,缠绵悱恻,直到它重新变得滋润。

    他在明亮地晃眼的冰川,他在y暗不见五指的地府。

    第一百年的时候,倾瑶几尽耗光了七窍玲珑心上的血,终于推算出冰川与地府能对上的片刻。

    当那个时刻来临,他双臂环抱,做出了个圆圆的月亮,而这个月亮,会呈现给地府,所有的鬼,会看到这个美丽的月亮,包括他的徒弟。

    在他彻底忘掉前尘旧事时,他一共做了五个月亮。

    当踏上重生轮回时,他什么也不记得,他的每一世,都在研究如何富国强兵,而对死亡,他比每个时代的人都看得开,甚至,特别急不可待地想去地府。

    直到最后一世,他做出了那个空间,靠着几万年中那仅仅五年的默契,他绕了几个弯,晕倒在弟子面前。

    帝君终于力排重议,承受了九十九道天雷,为他的仙友争取凡间一世的相聚,让这对师徒,在哪里分裂,再在哪里重逢。

    两千年后,齐抿王重生了。

    ☆、番外二

    禅位之后,齐抿王和苏秦乘着一辆青幔马车,离开了临淄。

    马车外冰天雪地,马车内热气腾腾,燃烧的炭火,还有燃烧的两个人。

    “王上,可满意?”苏秦帮齐抿王整理着衣服,时不时地吻着他的耳垂,声音暧昧蛊惑。

    “不满意,我是王,为什么?”齐抿王面色绯红,黑黑的眼珠里水汽氤氲。

    “因为我是王上的先生啊。”苏秦语气轻柔,一如当初在大殿上给他讲故事那样的声线。

    “听说秦园大夫也递交了辞呈,辰儿不会缺人手吧?”吃着黑莓子的齐抿王,还没从王的思维中走出来。

    “乐毅将军花了十年时间,才找到还情丹,还不许人家再续前缘啦?”苏秦在秦园的事上,很愿意乐见其成。

    “是啊,自从秦大夫服用了还情丹后,孤在朝堂上,再也没听到他发的花痴,还有点不太适应呢~~~唔!”这句简单的话,不知怎么惹恼了苏秦先生,熊熊燃烧的怒火,把身下的冰雪都化了个人形的大洞。

    直到满头大汗的齐抿王出声求饶,凶巴巴的先生才解释了为什么如此激动。

    “还有心思想念别人的花痴,说明先生还努力地不够呀。”

    小花鸟自从齐抿王禅位后,过得很是恼火,在空间里差点被人家的爱意淹没,站在马车顶上,嗖嗖的小北风又实在太冷。

    什么破主子,见色忘义的小人,还说帮自己找到花翎王族,屁话!

    好不容易空间恢复了平静,它垂头丧气地走在湖边,却又被一个大浪打了个全身透凉。

    小花鸟瞪着绿毛龟,没说话。

    “你还有我,我帮你去找。”绿毛龟慢慢地爬过来,仰着小脖子。

    “你?咱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哈哈,按你的速度,等找到了,我也入土为安了。”小花鸟一点也不领情。

    眼前绿光一闪,小花鸟使劲用翅膀搓了搓小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娇软可爱的绿衣少女。

    “你、你、你~~~”小花鸟语无伦次,面色涨红,汹涌澎湃的春天钻进了它的胸膛。

    “你什么你,走了,去找你的花翎国,再来一出王子复仇记。”

    一百年后,即便吃了各种仙丹,也还是阳寿已尽的齐抿王,面带微笑朝苏秦告别:“先生,下一世,你一定再去找我,无论你j,i,an你忠,都可。”

    苏秦皱着眉头瞥了眼阎王手中的投胎花名册,当即跳了脚:“我去,王莽?又是一个亡国之君”

    ☆、番外三

    齐国新王登基时,上大夫秦园二十四岁,从十六岁起,他的心里,一直有这样一道影子:清隽、挺拔、让人脸红心跳。

    高台上的年轻人,在自己心中如同完美的神,毫无瑕疵。

    此时,信陵君田文把控着朝堂,他的门客遍及大齐各个要害部司,但秦园知道,这个田氏子孙,并不服他的小王上堂弟。

    他刻意地跟田文交好,在酒后狂言中,仔细分析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国相有没有逼宫的可能性。

    但是他错了,错在那个慵懒的春日。

    上懂天文下懂地理,中间还能云淡风轻指点江山的白衣书生,一面之下,便把小王上的魂吸了去。

    攻楚、攻燕、最后,举五都之兵,攻宋。

    当鹏兄告诉六国的虎狼之师已到了济水时,他超乎寻常的冷静,从书房最里边拿出一把匕首,它叫“徐夫人。”是一把名满天下的宝刀,鹏兄梦寐难求的心头爱。

    “杀了国相苏秦,它,就是你的了。”

    但间谍的死亡,并没能阻止大齐的国破,在蜂拥向外奔跑的人潮中,秦园逆流而上,走进王宫,他要与王上同生死。

    王上满脸的迷茫,手持长矛的钟太后,用粗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脸上是一片决绝。

    能走进王上心里的,前面是苏秦,现在是太后,十年的朝堂,王上从未和他主动说过一句话,就连公事,也是通过田文或苏秦转达。

    他永远没走进王上的心里,即便是逃亡的路上。

    大齐是草扎的吗,五都之兵,共计六十万,即使强秦,也不一定能有如此之数。

    但数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将军拿不到珠宝不上阵,统帅在战鼓敲响的时候,独自驾车离去,复仇的燕军,把临淄的商业街,不但抢劫一空,还付之一炬,大齐无数名相良臣花费数百年构建的商业王国,在熊熊的大火中,燃烧了不足两刻。

    齐国的军队死了,齐国的男人死了,齐国的女人和小孩,用绳子栓成一堆,被活活烧死。

    当年的齐军,只是抢掠了燕国的珠宝,但搭上的,却是整个国家的命。

    在数十万联军的堵截下,逃难的齐国王室和大小官员,不得不分开,满脸憔悴的王上,终于,第一次,黑黑的眸子,专注地投s,he到自己身上。

    “这是齐国最后的骨血,拜托给秦大夫!”

    王上抱着小公子,塞到他怀里,后退一步,给他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带走了所有的人,吸引了全部的联军兵将追了上去。

    秦园一个人,抱着羸弱的小公子,昼伏夜出,终于到达了莒地,晕倒在一个姓太史的医馆门前。

    不到半月,王上遇难的噩耗传来,他跪在地上,给这位叫太史敫的医者磕了三个响头,把齐国最后的王室骨血交给他。

    他骑着马,踏着尸山血海,来到了卫边境的这个小小的村子,小小村子中的小小祠堂。

    那个英俊的王,那个神采飞扬一笑有两个梨涡的年轻人,那个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爱!

    此刻,像一块破布,躺在这个y冷的小地方,黑黑的眸子睁着,里面是无穷无尽的迷茫。

    秦园轻轻地抱起了王上,大顆的眼泪滴到年轻人长长的睫毛上,像清晨滚动的露珠,轻轻吻着美丽的花朵。

    他把脸紧紧地、紧紧地贴在王上冰冷的脸上,喃喃地说道:“别怕,王上,秦园与你同在!”

    五天,整整五天,他背着王上,用手,一点一点地挖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墓x,ue,用自己的马,找附近的村民换了一口棺檗,把王上轻轻放了进去。

    又用了三天,一点一点地把坟茔堆起来,心满意足地坐在一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把长剑挑开了匕首,秦园恼怒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的将军身穿燕军战甲后,更是怒不可扼。

    一个大国的王上,都已经入土为安了,难道还要不得安宁吗?

    “把他绑起来,带走。”周身杀伐之气的将军,冷冷地瞅了眼他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眼刚堆起的坟茔,朝身后的士兵一挥手。

    秦园成了燕军的战俘。

    他跟着这位叫乐毅的将军,亲眼看着齐国的七十一座城池,在数月之间被占领,天下最富裕的齐国老百姓,成了最低等的民族。

    乐毅每攻完一城,总是把秦园绑来,强制他坐在对面,陪自己喝青梅酒,每每喝至最高处,总是疯狂地反复问:“你是不是为了他才背叛的我?”

    而在秦园怒目而视时,又哈哈大笑:“我就是让你看着,你看上了谁,我就灭了谁!”

    只有两个城没攻下了,秦园有点着急,小公子在莒地,绝对不可以让燕军攻进去,他知道田单和众墨家弟子在守城,但,他不放心,如果小公子有个闪失,他对不起王上那双至死也没闭上的眼睛。

    “请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十六岁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秦园叹了口气,妥协道。

    乐毅看着他,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一如即往地清雅,但国破的伤感,还是让这人的声音染上了悲切地沧桑。

    乐毅眯起了眼,好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春天。

    临淄的春天是美丽的,济水清澈,岸边桃花点点。

    十六岁的少年牵着马,心情忐忑地走在河堤上,他现在还不叫乐毅,他叫弘子,来自齐国最古怪的家族,全家的人,皆是军事天才。

    军事世家的生活是烦闷的,诺大的府邸,除了靶场就是沙盘场,连棵花树都没有,祖父、父亲,包括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触子,见了这些东西,比见了女人还亲。

    他是个另类,或者说,是一个人,让他成为了另类。

    那个天天打马去稷下学宫的少年,在去年的某个春日,脸颊披着清晨五彩的阳光,朝他回眸一笑,如春花般绚烂。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春天,像府里那些一到春天便不安分的战马一样,他的心,开始燥动。

    一年中,他有大半年是站在自家门口,热汽腾腾地目送着少年打马走过来,经过自己面前,粲然一笑,再打马走过去。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日日梦中有他的折磨,偷偷地去青馆,学了几招追求美人的招数,在把祖母传下来的玉佩放在身上好几天后,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一把塞到少年怀里,然后,好像后面有猛虎追似地,逃也似地跑回了家。

    但令他惊喜的是,少年并没有因此责怪他无礼,第二天,依旧笑着看过来,那个眼角带着点春意的笑,极大鼓舞了他的士气,第二天,他把一首自己彻夜写好的一道思念心上人的辞赋,塞到了少年怀里。

    再见到少年的时候,他特意穿上最新的战甲,站在早晨的阳光里,像一头英俊的猎豹。

    少年打马过来了,在对上他的目光时,低下了头,脸色绯红。

    他的心狂跳起来,胀起的小腹,差点绷裂他崭新的战甲,他上前,结结巴巴地说:“明天是桃花讯,我们一起去游济水,可好?”

    少年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会来吗?他不来了吗?他是不是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弘子边胡乱想着,边来回地在河岸上徘徊。

    远处有轻微的马蹄声响起,他一下跳起来,朝前跑去,他从五岁起就跟着爷爷练习听马蹄声音,错不了,是他,是踏在自己心尖上一年多的马蹄声。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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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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