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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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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仙捡到之后 作者:晚山寒

    正文 第3节

    被大仙捡到之后 作者:晚山寒

    第3节

    看到衡情呆住的样子,雪降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了。“怎么样?在天庭里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吧?”

    “确实,非常的美……”

    衡情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感叹眼前的美景。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对这从无印象的陌生之地,竟生出一种浓烈的熟悉感觉。

    无论是这里充沛舒适的盈溢灵气,亦或是微风带动的树叶飒飒声音,都让自己有种忍不住接近与亲和的冲动。

    第10章 龙虎洞(1)

    雪降引着衡情,手指指向远处的高山。

    “这座山,便是龙虎山。自其最后一次熔岩喷发后,山中便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便叫龙虎洞。而那龙虎洞,因集此处灵气之极,更熔炼出了碧华丹。”

    “原来如此……”

    提到碧华丹,衡情的心便不禁有几分触动。自己在魂飞魄散前,便名为碧华灵君,这其中,难道有所联系……

    正在衡情郁郁沉思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雪降的住所。

    那是一间结构ji,ng巧的小木屋。竹篱笆上蔓藤缠绕,石径曲道蜿蜒。门前红枫树下,有小溪曲折流淌。踏过枫叶,带着些许清脆的响声,脚下柔软厚重的土地,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突然,衡情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目光转向异响之处,只见一个雪绒状的物体,在屋外的篱笆缝隙里蠕动着。似乎是卡住了一般,圆屁股后的一条大毛绒尾巴不耐地摆来摆去,两只小脚更是抖动不已。

    似是已经见惯不惯,雪降一把便将那一团雪绒“球”提溜了出来。因为一只脚丫被雪降抓着,那只绒球更是发出“咝咝”的威胁声音,使劲挣扎着。

    “还是看见我就调头跑,真是没出息。”

    听到雪降的话,那雪球更是挣扎得厉害。周身淡淡的银色光辉浮现,竟化成一个粉雕玉琢的玉雪娃娃。

    只见那娃娃身穿银白丝质的小肚兜,头绑小揪揪,藕节般的粉雪四肢不停地乱动,嘴里还一直“呀呀”的叫着。

    “雪降,你就把它放下吧。”

    见这小娃娃一直被雪降抓着脚,倒过来的小脸都涨红了,衡情心疼不已。

    雪降把它放下后,到了地上,小娃娃转瞬又化为原形,圆溜溜的黑眼睛看向衡情,眼神颇有几分警惕与好奇,但随后便迅速逃离,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注视着远方那已经消失的身影,却听雪降道:“它很快会跑回来的。这家伙总是偷跑过来,就是馋我院子里种的灵果。”

    衡情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转头向雪降道:“这灵物,似乎不是寻常灵物……”

    “没错,这是雪貂。”

    衡情思索了一下,突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雪貂……难道是,冰灵雪貂?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冰灵雪貂,是雪貂中最高品级、血统也最为纯正的种类,其毛皮乃至ji,ng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因为被疯狂猎杀,到了如今,乃至将近灭绝……然而,这难得的纯正血脉,竟然被雪降在这里随意放养。

    “是吗?好像是吧……反正是别人扔给我的,我就把它扔在这里了。”对于冰灵雪貂的来历,雪降却只是一笔带过。那平淡的语气,说得就像去了趟茅厕一样稀松平常。

    只见眼前人脸色淡然地走向屋门,见自己没有跟上,还转过头蹙眉道:“还不跟上?”

    衡情:“……”

    房屋不大,因此内里的物件也不多,布置十分简洁素雅,只是落了灰,少了些人烟气息。简单施了除尘的法术,屋子便焕然一新。

    坐下之后,衡情见雪降袖中红光隐现,不断耸动,像是想要出来。“雪降,红玉可能在里面憋久了,不如你放她出来吧。”

    雪降早就察觉袖中异动,只是不想理会。听到衡情这样说,便不好再装作没有发现,只得拿出伏妖囊,释放了红玉。

    红玉被放出之后,目光盈盈地看向衡情,满是感激。“多谢大人释放。”

    衡情只微微颔首。“姑娘不必客气,唤我衡情便好……伏妖囊确实沉闷,你想出来透气是正常的,却不知这里的灵气,是否对你有影响。”

    “红玉怎敢直唤大人名讳……您多虑了,灵气于我们妖魔而言,实也同空气之于寻常人类。魔气于妖魔而言,如同灵气之于神仙,不过是可以为我们所炼化的能量,因此并无影响。”

    见两人有说有笑,雪降更觉心里怪异,只想把眼前碍眼之人支开。

    “对了红玉,你在伏妖囊里躺了那么久,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们累了,你去院子里摘些灵果来,洗干净之后用盘子盛来吧。”

    衡情听到雪降的话,正想动作,手却被雪降强按住。待红玉走开后,才缓缓放开。

    对于雪降的举动,衡情有些迟疑道:“雪降,你想吃的话,我可以洗了来给你,倒不必这样为难红玉姑娘……”

    雪降冷哼道:“姑娘姑娘,哪里是什么姑娘,分明就是一狠辣的毒妇。你们这样眉来眼去,怕不是魂都要被勾出来了……你就给我好好坐着,这一路下来,你的灵力想必也消耗了不少,就不必奔波了。”

    听了雪降的话,衡情只觉无奈好笑。“什么眉来眼去……这姑娘遭遇悲惨,对她的丈夫也是一片痴心,我只是同情她。你也别太为难人家了,毕竟以后她也是协助我们的伙伴……”

    见衡情如此认真地向自己解释,雪降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了起来。只清咳几声,似是宽宏大量道:“好吧,我以后对她客气点便是了……”

    而在此时,红玉捧着一盆刚洗净的灵果,缓步走入了屋中。“两位大人,灵果已经洗好了,请大人慢用。”

    衡情让红玉坐下,红玉则有些畏缩地看向雪降。而雪降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淡淡道:“坐吧。”

    听到雪降的指示,红玉才战战兢兢地坐在了两人对面。

    衡情拿起一颗鲜翠欲滴的青绿果子往嘴里塞,入口只觉清甜十分,余味更有淡淡酸意,令他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

    “没想到,这凡间所产的果子,也不逊于天界,味道也是极美。”

    “龙虎洞是凡界灵地,是灵气最盛之处。因此,产出的果子,自然会格外鲜美。我平常也在凡界办事,也会带上一些,也可当补充灵气的吃食。”

    雪降拿起一朱红果子咬下,嘴唇沾染上鲜红的汁液,与他那额间红痣相互映衬,显出几分妖异。

    而红玉只在一旁低顺眉眼,默然无语,十分拘谨的样子。

    想到红玉对他们仍有所畏惧,自然放不开手脚,衡情也有些后悔让她坐下,便温声提议道:“红玉,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逛逛,不必一直坐在这里陪着我们,也不必如此拘束。”

    红玉刚想摇头,却瞥见雪降眼中的冰冷,明显有逐客之意,身体一颤,只卑顺道:“谢谢大人体谅,红玉这便出去走走。”

    红玉走出房屋,衡情也觉得拘谨尴尬的氛围轻松了一些。“雪降,我们此次下凡,不仅是收伏红玉这么简单吧?毕竟你也说,紫光给我们的包袱,比平常沉重得多。紫光给我们的准备如此充足,想必还有其他任务。”

    “没错。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洞房山,就在易城的玉龙疆。起初,我也只听说过这个地方的一些传闻,不算十分了解。这个地方,盛行着一种极其古怪的祭祀仪式,而且似乎与魔界有所联系。每过三旬,当地便要献祭一对成年男女,如果不进行祭祀,便会连续降下如雨般的毒虫,伤残无数。”

    “被献祭的男女,需穿上喜服,抬着花轿骑着马,在子时被送入这洞房山中。无论山中发生什么异响,外人都不得入内。否则,便会和被送入山中的人一样,化作一堆白骨,永远沉寂在山中。因为这古怪的仪式,这座山也被叫做“洞房山”了。”

    听到雪降的话,衡情有些面露不忍。

    “竟是如此y毒的献祭之法……到底是何方邪祟,才能做到如此y邪狠辣的程度……”

    “所以,那洞房山周围的y邪怨气极重,催生了许多邪祟之物,怕是要比这红玉更要狠辣。而玉龙疆一带,更因此出现了许多傀儡走尸。若不早日解决,恐怕祸患无穷。我们此次下凡,要着重处理的,便是这个洞房山。”

    “原来如此。能做出如此违逆天道的祭祀仪式,滥杀无辜,想必有很大的邪祟力量在掌控。而这股异端力量的真实面目……”

    正在衡情垂眸沉思,认真分析的时候,一阵温凉的柔软擦过自己的嘴唇。

    衡情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嘴唇,惊讶抬眼时,却见那人将那擦过自己嘴唇的手指卷入口中。被鲜红果液染红的嘴唇包裹住雪色的指尖,更显得刺目。

    “我看你吃得嘴角都是汁液,帮你擦掉了。”

    雪降如平常一样,面上平淡,似乎这举动再寻常不过。眼神却偷偷瞟向衡情,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衡情不禁愣了愣,有那么一霎那,他觉得雪降的动作似乎在撩拨自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

    自己不过是个平凡散仙,雪降现为主神,对自己断不可能有这种心思。倒是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念头……

    看着衡情仍旧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波动的样子。不知为何,雪降的心中却有些失落的感觉。

    第11章 龙虎洞(2)

    魔界,万魔窟。

    暗火流动的天空,连接的则是虚浮于其上的人界土地。市集上乍一看琳琅满目,走近一看则骇人无比,四处遍是长相奇异的妖魔走兽与零散飘魂。

    映入眼帘的,先是千万盏虚浮于空中的灯火,或明或暗,长明不息。被其围绕的是,则是一座高耸巨大的暗黑宫殿,在这繁闹的市集中矗立,却不显突兀。

    顺沿着漆黑雕金的地面,深入至宫殿深处。殿内灯火浮动,只见往来的侍从都是人类模样,但两眼却空洞无神,皮肤暗淡。内殿之门微启,可闻其中谈话絮语声,以及屋内男子的轻笑声。

    “已经攻破了吗?很好,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只见一高束鎏金发冠,身着墨黑暗金滚边华服男子端坐于雕龙软椅上,面容如刀刻般英朗挺俊。

    而那而眉间的血红魔纹,则为他增添了不少妖异之气,正是当初下走魔界的容应。只见他嘴角轻勾,沉稳的磁性嗓音响起:“蛊王那边如何?”

    “回大人,蛊王已寄来书信,说是早已准备就绪。”

    只见一墨衣男子只堪堪屈身,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书信。容应手指微动,那些信纸便翩然飞来,虚浮于空中。

    容应读完书信后,指尖随意一动,那些信纸便被火焰所吞噬,化为一堆灰烬。

    “甚好。既然如此,不必我多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那墨衣男子起身,只见其半面面容ji,ng致绝伦,另外一半却如同被火焰灼烧过般,满是丑陋的疮疤与皱纹。

    只见其带上一半面铜质面具,微微一笑,转身过身去。而那衣衫之下竟化出一条玄色蛇尾,灵活地蠕动出了房门。

    而那容应仍旧坐在那软椅上,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似平静的双眸隐藏着波涛汹涌。

    “衡情,看来不久之后,便要与你再度相见了。虽然凌夙未必愿意见你,不过,我觉得你会很开心……”

    ——

    在龙虎洞这头,已是夜深。偶有夜行灵物穿梭,窸窣作响,更显出周围的一片静籁,万物无声。

    红玉早已进入囊中歇息,而衡情也准备如寻常一般,在屋内找别处歇息,却听到雪降说道:“别找了,这屋子小,没别的地方可歇息了,就和我一起睡吧。”

    衡情面露讶色:“你不介意吗?”

    虽然两人一直都是同住一屋,但从未有过同睡一榻的经验。通常衡情会在别处休息,或是自备睡毯。

    “……嗯,介意就不会叫你上来了,赶紧上来吧。”

    见到衡情想要拿出睡毯,雪降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睡毯比不过床榻,再怎么样,还是睡在床上舒服些。

    虽然说完之后,雪降有些后悔。但看见衡情有些迟疑的澄亮眼神,心里的后悔便也神使鬼差般地消散了。

    “别犹豫了,快上来睡吧。”

    房屋很小,床榻也是供单人使用的,所以显得有些逼仄。两个大男人挤在这床上,完全没有任何间隙,完全是转个身就能贴到对方身上的距离。

    所以,两个人都十分僵硬,生怕一个转身,就尴尬的四目相对。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下,两人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衡情听到了身边人的绵长气息,正想翻身,却见那人并未闭眼,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原来你还没睡啊……”

    衡情眨了眨眼,正想躺回原状,却被雪降一把搂过。

    “你不是要翻身吗,就这样睡吧。”

    衡情:“……”

    看着雪降闭上了双眼,只觉眼前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脸上,鼻间弥漫着雪降独有的冷香。

    两人的唇挨得极近,仿佛稍微动一下,便能碰上。而腰间多出的手臂,更是令衡情尴尬不已。

    “雪降,我翻好身了,其实可以放开了……”

    而雪降却皱起眉头,像是困了一般,只是低声呢喃道:“别动,赶紧睡觉。”

    似是因为困意,雪降的声音显得分外低沉,犹如酒坛中的老酒一般,醇厚惑人。

    近距离听着雪降的声音,感受着对方隐隐传来的炙热温度,脸颊仿佛火烧一般,心中更是莫名悸动不已。

    等衡情好不容易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折s,he而入,朦胧的光芒洒在两人脸上,柔和而静谧。

    衡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身子时,却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雪降的怀里。

    而雪降的手臂就如铁箍一般,将他死死地锁在怀里。

    刚才还因浓浓困意而混沌的头脑,转瞬便如遇倾盆瓢泼,一下子便清醒过来。原本因休眠而麻木的感知,也被再次唤醒。

    背后紧贴着雪降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亵衣便可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

    雪降的右手交叠在自己的手背上,手指微微陷入他的指缝。而耳根处传来的阵阵温热鼻息,更是令衡情僵硬不已。

    不得不说,他们这样亲昵的姿势,就像新婚夫妻晨起时的场景……

    似乎因为衡情的动静,雪降也转醒过来,并很快发现了异样。像是触电一般,倏地移开了自己的手。

    衡情也顺势撑起身子,只说了句“早上好”,连眼神都不敢接触,便匆匆走向门外。

    看着门口的身影已然消失,雪降看向自己的右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

    指尖传来的烧灼之感,胸口怅然若失的空虚感,都让他心烦不已。

    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额头,那点红色的梅花痣正隐隐发烫。每当他心绪不宁之时,这额间的红痣便会开始泛红发烫。

    每当此时,他便会用手指轻轻摩挲,以缓解这灼热的温度。

    想当初,那人也是这样轻抚着自己。灼烫的额心,被那人熨帖清凉的手掌摩挲着。那若有似无的草木灵气,让自己逐渐平静了下来……

    想到这里,雪降突然猛地摇了摇头,眉头也紧皱起来。奇怪,自己以前根本不会想这些无谓的事情。

    无论是当初的莫名执着,对衡情的奇怪在意,还是那些前尘往事……

    而门口外的衡情,感受着一阵阵清怡之风,脸上的燥热被吹散了些许。看着门外红枫飘落,心绪渐渐平静,脑海也变得清明起来。

    刚才自己贸然走出门口的举动,实在是失态,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正在衡情懊恼之时,却听到不远处的灵果丛发出窸窣的响声。

    收敛气息缓缓靠近,却见一背对着自己绒白团子,正抱着几个灵果大吃特吃,原来是昨天的那只冰灵雪貂。

    那雪貂察觉到y影的靠近,正想逃跑,却被衡情轻唤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一只大手温柔地抚过它的毛发,那手掌上散发的淡淡的草木灵气,更让那雪貂忍不住依恋地回蹭起来。

    而屋内的雪降等心情稍微平复后,便到门外去寻找衡情。只见那人蹲在一处,刚想走近询问,便看见他抚摸雪貂的模样。

    那雪貂已然四脚朝天地瘫在地上,时不时会抖动一下,似是极为舒服的样子。察觉到雪降的气息后,竟是挣扎了起来,似乎又想逃走。

    “啊,别跑。”

    衡情忙抱起那颤抖不已的白团,抚慰雪貂的手也越发轻柔。只觉身后一阵冷香袭来,响起了雪降的声音:“你倒是很喜欢它的样子。”

    “它生得如此玉雪可爱,我当然喜欢……”雪降的靠近,让衡情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而后又放松下来。

    “可怜它无依无靠,明明是个高阶灵兽,却像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来偷吃灵果……这样的灵物,不放在身边,真是可惜了。”

    见衡情对那雪貂十分喜爱的样子,雪降心中一软,说道:“你要是实在喜欢,带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真、真的可以吗?”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语,衡情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扭头看向雪降,一脸欣喜和不敢置信。

    看着怀抱雪团的那人,眼中满是惊喜,脸上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雪降竟是愣了一下。

    原来,总是那样温润浅笑着,却眼带忧郁的衡情,也会露出这样纯粹的笑容……

    正在雪降恍神之际,衡情轻揉着那埋头吃着灵果的雪貂,高兴地呐呐自语着:“叫你什么好呢?随喜随喜,随处安喜……唤你随喜可好?”

    那毛团不理会他,他便当怀中雪貂默认了。“雪降,它还没取名吧?我可以叫它随喜吗?”

    雪降缓过神来,只胡乱点了点头。只见衡情温柔地轻抚着随喜,满眼都是宠溺:“以后就跟着我吧,小雪貂……”

    虽然还是只幼兽,但作为高阶灵兽,它还是能够听懂他们的话语。

    感受到衡情的善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接纳了。犹豫了一下,随喜像是示好般地,主动舔了舔衡情的脖颈。

    舌头shi润柔软的触感,让衡情痒得几乎笑出了声,从喉头发出了几声闷哼,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看着一人一貂亲密的样子,雪降突然开始觉得,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很快,雪降的不祥预感便应验了。和随喜在一起后,衡情便只知逗它玩耍,直接把一旁的雪降当做了透明人。

    “哎呀,好渴啊。”雪降在凳子上装作无意般的喊了一句,企图引起衡情的关注。

    衡情飞速地泡了杯茶,端到他的面前,便继续逗弄怀中的毛绒雪貂。

    “我饿了,来点灵果。”雪降的神情已开始略显不满。

    衡情将娃娃抱到外面,一边喂他果子,一边将其他果子摘下洗净。

    他将洗好的灵果放在雪降面前,便又去逗弄随喜,引得小娃娃咯咯直笑,直喊“得得、得得。”

    雪降:“……”

    第12章 洞房山(1)

    看着随喜朝自己得意地挤眉弄眼,对着衡情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雪降恨不得立刻把这装模作样的臭崽子扔出窗外。

    然而……

    “雪降,你的眼神太凶了,把它吓哭了。”

    看着随喜哇哇大哭起来,雪嫩的脸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衡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连忙心疼地抚慰起来,看向雪降的眼神也不自觉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被衡情这样一说,雪降一时气闷,干脆自己闷声吃起了果子,也不理会他们了。

    只是那咬嚼果子的力度极大,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直至落日西沉,晚霞渐垂,外面已是一片黄昏暮色。

    随喜有些玩累了,困得直眯起眼睛。不一会儿,便在衡情的抚慰下,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感觉到随喜已经睡熟,衡情便把它放入了灵宠袋。安置好随喜后,才开始注意到某个默默吃果子的身影,似乎还可以看见那隐隐散发的怨气。

    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雪降的存在,衡情的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起来。

    毕竟能够留下随喜,也是因为雪降的让步,自己却因为一时开心,直接把雪降忘在了脑后……

    “抱歉,因为太开心了,所以一时有些失态……”

    听到衡情小心翼翼地向自己搭话,雪降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看向衡情。“你还知道你是来干活的吗?”

    听到雪降的回应,便知道还有回转的余地。衡情更是讨好地笑笑,朝雪降调皮地眨了眨眼。

    “雪降大人,小的知错了,请大人息怒!”

    其实雪降的怨气早已消散,不过是装装样子。听到衡情的话,心里舒坦了些,面上却不露声色。

    “我收到天界的传讯,洞房山那一边的y邪之气似乎更加浓重了。他们新一波的祭祀活动很快要开始了,所以最迟在明日清晨之前,我们便要出发了。”

    “这么快?才歇息了没多久,又要马上出发了……”

    衡情有些不舍地看向自己的灵宠袋,囊袋时不时拱动一下,似乎能想象出那毛绒团子睡着时,偶尔动动屁股,抖一抖腿的样子。

    “这里虽离洞房山不远,但以我们最快的速度,也要花上几日才能赶到那里。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出发。至于随喜,既然你已经把它带在身边,只要在空暇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便是了。”

    衡情心中虽有不舍,但明白此次下凡并非玩耍,行程匆忙,况且雪降的话也在理。“说的也是。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简单收拾了行囊,两人准备出发。临出发前,衡情还有些踌躇不安。

    “路途颠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随喜……它不会被我吵醒吧?”

    “你放心好了,外界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把灵宠袋束好,就算是外面天塌下来,它也醒不过来。”

    雪降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希望这灵宠袋是个残次品,恨不得让这小崽子被颠得七荤八素。

    衡情听到雪降的话语,便安心地露出了微笑。“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出发吧。”

    身上淡淡灵气开始浮动,不一会儿,便见一绿一蓝两道璀璨流光向西南边飞去,只余留淡淡残影于空中。

    ——

    易城,玉龙疆。

    由永城西南方向延伸,通往易城,便是渐渐高耸的山脉,错落之间也形成了无数盆地,造就了其独特的崎岖不平的地形,也成就了一方异于其他地方的独特水土。

    山背y处终年笼罩shi润雨雾,是其独特的优势条件,因此茶叶贸易极为发达。

    茶农们辛勤地采摘茶叶后,便会运往繁闹的市集。市集中聚集了极多南来北往的商人,街道挤满了穿着异域奇服的人,车马来往频繁,都是来收集茶叶,贩售外来商品的。

    香料、珠宝、矿物、金属……都于这四通八达的市集中贩卖,不知何处通往而来的金钱与货物也于这鱼龙混杂中秘密流通。

    而在这鱼龙混杂的市集中,两个男子单独作伴行走,却反令人生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目与麻烦,两人决定乔装打扮一番。

    在那繁闹之外,两人降落在一个偏僻巷口。因为无人过往,垃圾堆积成山,苍蝇四散,并散发出阵阵恶臭。里面发出些絮语声和小声的吵闹后,便走出来两个身影。

    一个是身材略显高大,以丝帕掩面的女子。虽面容被刻意遮掩,但仍能从被风吹起的缝隙间觑到几分容姿的绝丽。

    另一个则是身材略微清瘦男子,不过是寻常的商贾模样,只是腰间一血色玲珑玉佩有几分特别。

    而那女子娇羞无力般的贴在男子肩上,似是在他耳边软言侬语着什么。

    “为什么我是女的!”只听那声音宛若雪融冰泉,清冽如玉,夹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意,却分明是男子的声音。

    原来,那高大俏丽的女子,原来是雪降扮成的。

    “哈哈哈,我从未下过凡间,寻常女子的装扮还是你最清楚,况且你又不愿让红玉假扮……你的姿容如此出色,扮作女子也毫不奇怪,反而更胜过她们。”

    衡情的话,虽含调侃之意,但这夸赞之语,却是发自内心的。

    雪降的美,是天界有目共睹的。所以,雪降才会连年蝉联“仙界第一美”的称号。

    见过雪降的人,即使是仙界最美的女仙,都会以为相形见绌。因此,在第一眼看到雪降之时,他甚至以为自己身处异处。

    衡情初醒的时候,只觉漫天纯白笼罩,便发现自己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之中。门口处轻纱扬飞,更是他心生疑惑。

    当他走到外面,想看看是什么地方时,却见一白衣玉人端坐于白玉桌台之前,似乎正在举杯独饮。

    只见他托起青花茶盏,欲呷盏中清茶,只一微倾。眼波流转,便与衡情的眼神相触,刹那吹落无数白玉海棠,梨白花瓣纷落间,棋子与花瓣皆散落于棋盘上。

    注意到衡情的目光,那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宛若雪顶初融,春意萌生。额间一点梅花红痣,更衬得分外艳丽,熠熠生辉。

    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衡情才慢慢意识到,眼前的谪仙玉人,其实是个难搞又别扭,还爱使唤自己的大爷。

    虽然常常被雪降耍得头昏脑胀,但那一幕的初见,却从此深深埋藏在自己心里,成为他难以忘却的宝贵记忆。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市集上。

    搬运货物的工人来来往往,各个摊贩吆喝叫卖,也不乏带着家属的商人,正和货店老板商讨议价。

    虽然雪降身形略显高大,但这市集鱼龙混杂,人们反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各自也相安无事。

    两人却并不多停留,步伐匆匆,只为赶到市集的中心。

    为了祭祀活动的顺利举办,当地的豪强会在当地的青年男女中,选出要被献祭的人选。而这人选,往往由城主带领的选判员作决定,并由城主作出最后的人选决定。

    因此,当地的稍微富裕些的家庭,便会贿赂选判的人员。而稍微穷苦点的家庭,也会尽力供奉点家里种植的瓜果物料。而没能献上好的供奉,又或是被家族所抛弃的男女,则极可能成为被献祭的对象,被送到市集的中心,等待被审判的命运。

    路程并不远,很快便看到了聚集的人群。成年的男女们都排着队,被几个彪形大汉强拉入由竹篱所围成的大圈中,就像被赶入圈中的牲畜一般。

    圈外则拥挤着无数老少,有些是来送自己的儿女的,有些是不愿儿女被拉入圈中而哭闹的,但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人群十分拥挤,在推搡之中,两人便趁机混入了人群中,挤到了前面去。

    拥挤在队列前后的少男少女,或是嚎啕大哭,抱着篱笆不愿撒手,被强拉走时还吓得屁滚尿流,惹得一身腥臊;或是被麻木地拖拉着,神情灰冷,目光黯淡绝望,静待着被选中的命运。

    待到他们都进入圈中后,便被分成了男女两堆。

    有些哭得瘫在地上,不愿起来的,直接被那大汉一脚踢踹,打落牙齿和血吞;还有妄图逃出圈外的,直接被大汉举起,猛砸于地上,再动弹不得。

    地上的一片红白溢流,似乎预示着圈中男女的无力而悲惨的命运。

    而此时,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衡情只觉一阵极为y邪的气息袭来,犹如被一冰冷滑腻的蛇攀上。

    因为这种诡异的气息,腰间的血色玉佩也开始微微颤动。

    轻抚着玉佩,衡情缓缓抬眼,只见一身着华服,面容却意外普通无奇的男子,引着后面的人进入了圈中。

    “那人便是当地的城主,是当地制蛊最厉害的人,人称蛊王。人们只道他姓解,却无人知晓他的真正名字。他身上有着很强的y气,但一般凡人难以察觉,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只觉一阵温热气息喷洒,雪降贴近了他的耳边,轻声对自己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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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洞房山(2)

    “是的,我刚才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确实很强烈,似乎连红玉也有些承受不住。”

    蛊王与其他的选判员坐定后,他那苍白得不自然的面容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大家好,又到了要举办献祭活动的时候,相信大家也等待了许久。我也很期待,能够选出两位幸运的少男少女,为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民安定,成为勇敢的献祭者。”

    “先祖因触怒了神灵,因此被降下了诅咒。只有通过献祭的活动,才能慰藉神灵。而你们的家庭,也会得到无上的殊荣。我们也会尽我们所力,补偿这些失去宝贵儿女的家庭,而历史将会永远镌刻你们的痕迹。”

    “把这种残害人民的行为说成是无上的殊荣,再把过错都推到神灵之上,真是‘一举两得’啊……”

    雪降眯起双眼,而那台上的蛊王还在滔滔不绝。

    “……以天降罪罚的名义来残害人民,神灵的信仰力便会降低,天界的力量和威信更被削弱。这样一来,反而真正残害人民的魔界,却得到了更多的信仰与力量支持。天界的力量,就是被这样一点点的分薄……”

    想起紫光那时颓然的神情,衡情的心情更是沉重。看来,紫光的忧虑,不无道理……

    而此时蛊王冠冕堂皇的讲话,似乎也快要结束,显露出他真正的目的。

    “现在,我与选判员们将会在这几十位少男少女中,选中两位献祭者。选中之后,我们会加快祭祀活动的准备,以赶在满月之夜,向神明献上我们的祭品。”

    挤在圈外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而圈内也传出了若隐若现的啜泣声。

    蛊王走到那啜泣声的少女面前,轻声安抚道:“好孩子,为了无数百姓的性命,以及地方的平安,被选中为献祭者,是无上的光荣,为什么要哭泣呢?如果你被选中,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背负起了整个地方的命运,而我们会永远感激你的付出。”

    而那少女却仍是哭泣着,一抽一噎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只想好好活下去,不想做祭品……什么光荣不光荣,我一点都不想要……”

    蛊王眼中闪烁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光,只是轻抚着少女的头。

    “人终有一死,不如为这祭祀活动做出光荣的牺牲……”转而声音突然低沉,将一只手搭到了少女的肩膀,轻轻拍抚着,仿佛长者在耐心安慰一般。

    只见他贴到少女耳旁,像是温声细语着什么。然而,那少女听完蛊王的话语,竟是止住了哭声,只用一种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蛊王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地僵硬,用着温柔谦和的声音,却吐露出残酷无比的话语。

    “这位少女似乎很愿意成为祭祀的人选,所以,第一位献祭者诞生了!”

    像是被吓呆了一样,那少女只是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的挣扎,便被麻木地拖出了队伍。

    突然,圈外响起了一个妇女激烈的叫喊声。

    “大人!求求您,别选我的女儿啊!她还小不懂事,如果她做错了什么,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请大人宽恕她!我会多多供奉大人的!”

    “这位夫人,这话就是你不对了,选中你的女儿,你应该感到光荣和高兴,而不是这样撒泼哭闹,实在是太不明理了。”

    蛊王做了一个手势,那竭力叫喊的妇女便几个大汉被拉到远处。人们纷纷唏嘘,感叹着这个妇女接下来的命运。

    “这寡妇命也是不好,只剩一个女儿,却被拉去献祭了,换谁也受不了。”

    “可不是嘛,老公死了没多久,女儿又走了,只剩自己一个,能不难受吗,哎……”

    衡情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大汉压制着女人,卸了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舌头硬生生拉出。

    刀起刀落,女人的痛叫声响彻天空,只留下一地血泊,显得格外刺目。

    “原来,地狱还不如这人间来得恐怖!”

    几个大汉冷漠地离开,女人在地上痛哭打滚,却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衡情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隐隐想要动作,却被雪降的手按捺住。

    “生死有命,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和改变的。无论是那寡妇,还是她的女儿,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将这些邪祟灾祸消灭。”

    因为雪降的话,衡情愤怒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逐渐回归。

    是啊,他们虽有神力,却不得违逆天道,干扰人间。强行出手,只会遭受天罚,更会影响人界的正常运行。

    看着雪降沉静的眼神,衡情心情也更加沉重起来。

    是经历过了多少事情,他才能做出如此冷静的判断与旁观。在雪降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然而衡情的思绪,又很快被人们的惊呼声拉回。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黢黑男孩,狠咬着蛊王的手臂,眼中满是憎恨的光芒,如同一头愤怒的小狼一般。右手还拿着一把小刀,却被蛊王的手制住。

    “哎呀,真是个有野性的孩子呢。”蛊王轻轻一折,男孩的手腕竟被他折断,手中的小刀也瞬间掉落。

    即使如此,男孩却仍不肯松口。当几个大汉强行拉开男孩,迫使他松开口后,蛊王的手臂已是鲜血淋漓。

    来人神色慌张地为蛊王包扎起了手臂,蛊王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并示意大汉们不要动手。那被压制住的男孩,却是狠啐了一口毒血。

    “反正我迟早也要被选中,还不如和你拼了!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认得你,小朋友,在你姐姐被选中时,就是你想要偷闯进来,把你姐姐拉走。当时只是废了你一条胳膊,已经是对你的仁慈。如今,你也和你的姐姐一样,一同拥有为神明享有的机会,更恰恰证明你们是天选之人,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应该像你的姐姐一样,感激这样的机会。”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蛊王的笑容的弧度更上扬了些许,显得他的脸更加僵硬。

    而男孩听到蛊王的话,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嘴唇更是颤抖不已,像是把他放开之后,便会将眼前之人撕碎一般。

    “我姐就是被你说的这些话骗了,才会傻傻地跑去献祭!你这个恶心的杀人犯,疯子!你害死了多人,你不得好死!”

    因为极度的愤怒,那男孩说完之后,便朝蛊王吐起了口水,破烂的衣袖也剧烈地颤动起来,里面却是空落落的。衡情在这时也才发现,那男孩果然断了一只左臂。

    “唉,孺子不可教也,将他拉下去吧。作为献祭对象,还是别伤了他。”

    蛊王略显嫌恶地擦了擦男孩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而男孩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不停地说着恶毒的诅咒话语。

    蛊王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向众人微笑道:“发生了一些小cha曲,让大家见笑了。今天已选中了合适的人选,祭祀活动会立刻着手的。”

    被关入圈内的少男少女被放出,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散去。

    衡情与雪降注视着蛊王等人上了马车,而那被选中的少年少女则被绑起,推入另一辆马车。

    车马启程,扬起阵阵烟尘。待那车马远去,两人也寻了暗处,化出真身,暗中追随而上。

    蛊王的车马顺着繁闹的市集离开,路径愈发荒凉偏僻。

    衡情等人随行至一分叉口,却见蛊王所在马车,与被绑男女的马车所走之路截然不同。

    “这蛊王,为何不与这被绑的男女同行?”

    “很正常,肯定是要支开他们,干别的坏事。这蛊王,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雪降看了看两驾方向相背的马车,沉吟了片刻。“不过,跟着这蛊王也没什么用处,还可能会被发现。最重要是跟着这对男女,走!”

    ——

    万魔窟中的魔殿,依旧如往常一般。千万灯火闪烁围绕,宛若漆黑中闪烁起的繁星。

    一玄色华服,墨发束冠之男子,正在魔殿长廊中缓缓踱步。踱步之人,正是容应。

    只见其嘴角微勾,脚步突然转向一处,步履也变得轻快起来。穿过长廊,至一偏殿。推开门后,其中竟是别有洞天。

    溢散着别于魔界的丰溢灵气,内里却是仙雾弥漫。玉阶巨柱,画栋镂顶,竟宛若天界一般,华美绝伦至极。

    而在那内里处,似是有微弱的呻|吟声,与流动的水声交织,更引人遐想。

    大步走入那雾气之中,竟现出一不断涌动的灵泉。那源源的灵气与shi雾,便是由此处生发。

    谁不会想到,这魔气四溢的万魔窟,竟藏一修炼灵气的宝地。

    容应走到灵泉前,却并未下水,而是径直走向那如瀑的水帘。于那水帘之后,竟有一人影浮动。

    待容应走近,水帘后的人影也愈发清晰,原来是一被绑缚的男子。他仅着薄透亵衣,双手都被绑缚于背后的出水龙头处。眉目清冷,容姿昳丽如画。

    只见他双眸紧闭,如瀑的及腰墨乎shi透。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jian起的水珠不时拍打至其脸颊与脖颈处,只见其眉头紧蹙,下唇被咬得近乎出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唇间还不时溢出痛哼声。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习惯这灵泉。看来,真的是很痛呢。”

    容应走到那人身边,用鞋尖碰了碰那人的脸颊。“凌夙,你还是那么倔。不管多痛,都不肯示弱。哪怕是一句简单的求饶,却都比让你登天还难。”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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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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