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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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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风破浪 作者:硃砂

    正文 第9节

    辰风破浪 作者:硃砂

    第9节

    “那些黑衣人趁人之危,有备而来,我中了他们的圈套。”云浪无奈地说道,“本以为只是灰粉什么的,结果躺在地上,雨水冲淋了那么些时候也不见好转,想来许是毒粉吧……”

    惊澈愤愤地说道,“他们竟敢毁你的眼睛!这帮混蛋!”

    “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我翻看过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和之前遇上的是同一帮人。”

    “你这三年过的不太平吗?”云浪一脸担忧之色。

    “你总是担心别人,你看看你自己,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好……”惊澈嗔怪了他一声,从桌边端来了药,坐在云浪的身边,舀起一勺送到云浪嘴边,“云哥哥先喝药,这些事情以后惊澈慢慢说与你听。”

    云浪眼睛看不见,只能乖乖张着嘴巴,任由惊澈一勺一勺地喂他。

    药汁从云浪的嘴角流了出来,惊澈用右手拇指轻轻擦了他的嘴角,又顺势擦到了他洁白的下巴。

    软软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像寒春的初雪,却不似雪一般冰冷。冰清玉洁四个字,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看着他微微张着的薄唇,上面还挂着些药物的汁水,莹莹发亮。

    惊澈竟一时忍不住心里的悸动,慢慢向云浪靠近。

    以前的惊澈还未成年懵懵懂懂,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喜欢,现在惊澈年过二十,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云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占有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云浪茫茫然地坐着,脸虽然朝着惊澈,却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和动作的,只是觉得他的手微微捏在他的下巴上,自己躲开也不是,继续被这样捏着也不是。

    惊澈的手不自觉地扶到了云浪的肩膀上,正缓缓靠近的身子在听到云浪的一声隐忍的痛呼时,骤然挺住了。

    情动起来,竟忘了他身上还有伤,惊澈暗暗责备着自己。

    云浪自是不知惊澈此时在想什么,只是他许久没有说话,重逢后短暂的喜悦兴奋过去,云浪不免想起来三年多前两人不欢而散的场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猜想着惊澈是不是也猛然想起来旧事,生他的气呢

    他微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惊澈,你父亲的事情,我……我……”

    惊澈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拳头,哪里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定是自己刚刚许久不说话,惹得他又自责了。

    “云哥哥,你别胡思乱想了。”惊澈轻轻按着他的双手说道,“我父亲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你既是杀手,也不过只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罢了。”

    听着惊澈善解人意的安慰,云浪内心愧疚地要命,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这个懂事的孩子还要忍着自己的悲痛,反过来安慰他。

    杀惊鸿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门主指定的金牌杀手了,再身不由己也有几分自由了。

    那时正是与辰风在一起游乐的日子,挥霍光了他的钱财,主要是看着这份任务简单又赏金高,才误打误撞接了。

    可是这其中的缘由如今怎么能对惊澈启齿呢,若是惊澈知道他父亲的性命在那时的云浪眼中,只不过是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岂不是更加难过,自己也更难自处。

    那时的自己,怎会知道命运如此弄人,竟还会遇到惊鸿的儿子,还不偏不倚地正好被他所救,以至于狠狠伤了他的心

    不过身为杀手,被他所杀的每一个人背后,多的是伤心之人。

    惊澈,如果你不认识我就好了,你就可以毫不犹豫杀了我给你父亲报仇,更不用如此委屈自己的感情。

    这样想着,云浪不知是自己难过,还是更替惊澈难过,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惊澈着实吓了一跳,怕他这样一哭眼睛伤得更厉害,赶紧拿手帕给他擦着脸,“云哥哥,你怎么哭了你的眼睛刚伤了,还是别哭了。”

    云浪只以为是普通的眼泪罢了,内疚的情绪一时压制不住,刚刚的回忆又带着想起了辰风的模样,心里绞痛。

    自己之前还说过,等到办完事,要把这条命还给惊澈,只是现在走到如此地步,求着活命都来不及,还命怕是也万万不能了。

    云浪泪流地更加厉害,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惊澈,你知道吗,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做了很多错事,好像不知不觉,把关心我的人,全都伤透了……”

    惊澈轻轻抚摸着云浪的臂膀,听他这句,猜想着说道,“云哥哥说的可是景辰派之事?”

    “你怎么知道?”云浪也自己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惊澈不着痕迹地把他手上的血泪擦去,说道,“三年多前,江湖上流言四起,说是景辰派被一个蒙面的白衣男子灭了门,那灭门的时日,正好是你离开的第二天。之前你醉酒,断断续续提起过与辰风的往事,所以当时我就猜到多半是你了。”

    “他应该恨透我了”云浪竟令惊澈意外的往他身上靠了靠,惊澈一阵欣喜。

    “明明是他先伤了你,他得了你的真心,却不珍惜反而欺骗,若是换作惊澈,万万不肯眼睁睁看着你被伤成那个样子……”惊澈说着想起了初见云浪时他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愤愤道,“哪里轮得到他恨你,应该是云哥哥恨他才对!”

    云浪靠着惊澈的上身突然离开了,他摇了摇头,问了句,“惊澈那你恨我吗?”

    恨吗?

    或许当年那个雪地里哭泣的少年是有恨过一点吧

    可是你不在的三年,我为什么会更恨我自己,朝你刺去的那一刀呢

    再次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声音,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想护着你,靠近你

    惊澈一把将云浪揽在怀里,也不顾他的血泪染上了他的衣服,柔声安抚着他,“我不恨你,我只恨那些藏在背后,见不得人的幕后黑手!”

    惊澈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浪心中宽慰不少,与其沉浸在内疚中不能自拔,却无济于事,不如帮惊澈早日报仇,才是对惊澈唯一的补偿。

    云浪的情绪振作起来,“你这样说,可是查到什么眉目了?”

    惊澈看着云浪镇定下来,空悬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洋洋洒洒地跟他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

    自云浪走后,因为他把罗云门中关于惊澈的任务全都揽到了自己头上,惊澈家里倒也安生了半年。

    不过时间一久,岑剑和白傅发现了惊澈家依旧安然无恙,便只好放弃了罗云门,转投了江湖上其他杀手门派。

    云浪教惊澈的功夫派上了用场,不过惊澈学武太晚,学的时间又不长,一个杀手倒还能应付,后来来的杀手人数多了起来,惊澈自顾不暇,杀手砍伤了惊澈的母亲。

    杀手不达目标从不撤退,惊澈苦战了一晚,好不容易被他所擒住的杀手却自杀了,剩下的都死了,根本问不出是谁要害他们。

    惊澈深知继续留在泰城只会坐以待毙,便带着受伤的母亲躲进了山林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让他们有了一番奇遇。

    他们遇上了一位四处云游的江湖神医,救了惊澈的母亲。

    后来惊澈带着母亲辗转到了江南,惊澈的父亲在投奔龙银镖局之前,原是江南的镖客,在江南有一位故交名叫顾远,他认出了他的母亲,便收留了他们母子。

    顾远告诉惊澈,他与惊鸿和岑剑都是旧时好友,三人还经常一起押运一些散货。不过他提到岑剑的时候颇有微词,总觉得此人善妒且心思深沉,表里不一,曾经劝惊鸿不要深交。

    后来惊鸿提出一起去闻名江湖的龙银镖局谋份差事,顾远放不下家中老母,便放弃了,留在了江南做起了小生意,倒是岑剑和惊鸿顺利进入了龙银镖局。

    至此以后,山海相隔,两人的来往便也少之又少了。

    顾远从惊澈口中听到惊鸿遇害的消息心痛不已,对于杀手追杀一事也深感疑惑,表示愿意照顾惊鸿的孀妻,让惊澈可以彻查此事。

    顾远功夫不差,有他看护母亲,惊澈便没了后顾之忧。

    在顾远家中待了半年多,看着母亲身体好起来之后,便来到了父亲遇害的地方——陵城,希望能查找到更多的线索。这才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云浪。

    第26章 真凶

    “不过我觉得岑叔叔挺好的啊。”惊澈说完事情的经过,补充道,“父亲出事之后是他第一时间领着人来家中探望,还送来了银子,父亲才得以办了个风光的葬礼。这几年也偶有关怀,不知顾叔叔为何会对他有偏见。”

    “你是说他跟你一直有联系?”云浪皱了皱眉头。

    “是啊,租这院子的钱有部分还是他的呢。”

    云浪听着惊澈天真的言语,叹了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杀手能一直得到你的踪迹?为何你无论到哪里都会出现黑衣人?”

    惊澈听出了云浪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

    云浪努力回忆着刺杀那天所见的每个人的样貌,不知怎的,一个人突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你说的岑剑,可是侧脸上有刀疤,嘴角上方有颗黑痣?”

    “你怎么认得他!?”惊澈握着云浪手的双手紧了紧。

    “当初我刺杀的时候,他就跟你父亲在一起。”云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武功不弱,当时明明有机会阻拦我,他却没有出手,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甚至感觉,他是在我靠近时故意不闻不问。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跟你父亲如此交好,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惊澈听着这话,毛骨悚然,“可是,现在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还没有真凭实据能指向他。而且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现在是龙银镖局的镖主,如果你父亲还在的话,你说镖主会是谁?”

    惊澈的头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本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没了踪影,“是我太天真了吗?”

    云浪摸索着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添了一道凸起的疤痕,想来是被那些杀手留下的,“现在知道你一心所向的江湖是什么了?人心的险恶,没有人能猜得透……”

    这江湖上的哪个人不是伤痕累累,那一个不是在受过伤之后,才慢慢变得更强大,也变得懂得伪装,丢了最初的自己。

    云浪心里道,惊澈,我宁愿你一直天真,远离江湖纷扰。

    可是这纷扰,偏要把他往里卷

    好在惊澈也是个想得开的人,不多时又振作了起来,“云哥哥,我们怎么样能得到真凭实据?”

    云浪说道,“既然你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岑剑真的是幕后真凶,就不愁杀手不会找上门了。一个杀手最容易松口的时候,不是他要死的时候,而是他以为自己任务马上就能完成的时候。”

    惊澈心领神会,“所以,我得示弱!”

    云浪点了点头,“没错。”

    “那你呢,你怎么办?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

    云浪思索着说道,“可能是他们对你身边的一切太了解,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他们怕生出变数,才会对我动手。不过他们应该都已经知道我失明了,对我会只会更加放松警惕,你不必担心。”

    月落乌啼,沙声阵阵。

    云浪失了双眼之后,听觉愈发敏锐,黑衣人刚跳进院子,云浪就从床上翻了下来。

    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先解决了这个碍事的瞎子。”

    “上头吩咐,能此人不好对付,直接解决惊澈就行。”

    “你还真信了他们的不成,一个瞎子能有多厉害。”

    “你忘了上次去的全折他手上了?你………”

    云浪听着,心想不知惊澈起来了没有,不管怎样,先把他们引到自己身上来。

    他啪地一声推开了房门,门外正说话的两个黑衣人一愣,一个提着刀就朝门前砍了过来。

    云浪往侧面闪了个身,黑衣人的刀砍在了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

    惊澈自然听见了动静,慌忙从另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云哥哥!”

    另一个黑衣人见势则提了刀去对付惊澈,惊澈故意隐藏着实力,接一招,躲一招,再放一招的水,引得黑衣人自以为是地乘胜追击。

    惊澈分神看了一眼云浪,只见他从屋里被那黑衣人挥着刀追到了屋外,一副应对不暇的样子。

    云浪突然感觉腹部像被一块千斤巨石狠狠撞了一下一样,他蹲了身,手捂着腹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惊澈心里笑道,云哥哥演的还真像回事。

    黑衣人踢了云浪肩膀一脚,云浪便顺势倒在了地上。

    “呵呵,还说有多厉害的样子,简直弱不经风,把我几十条兄弟的命还来!”

    黑衣人说着便冲云浪一刀砍了下去。

    突然腹部又是一阵绞痛,云浪双手紧紧地按着腹部,便是真的想还手,也腾不出空来了。

    惊澈看着云浪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他这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惊澈心下一急,直接扑到了云浪身前,替他挡下了黑衣人的这一刀。

    黑衣人一刀砍在了惊澈的手臂上。

    惊澈趴在云浪耳边,悄悄说了一声,“云哥哥你演的太过了。”

    云浪尴尬地笑了一下,却又皱了皱眉。

    惊澈没看出他的不对劲,继续演着戏。

    惊澈一脸绝望地仰头看着面前站立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俩的刀全都架在惊澈脖子上,刀尖在月下泛着寒光。

    “这个小的杀了,这个瞎的杀了咱们几十号兄弟,留着好好折磨。”黑衣人志在必得,已经开始盘算之后的计划了。

    惊澈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可怜兮兮地说道,“如今我也要死了,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你真是蠢!”黑衣人用刀拍了拍他的脸,“死到临头连要害你的人都不知道。”

    “岑剑叔叔是龙银镖局的镖主,也是我父亲的挚友,他若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惊澈哀求地拽着黑衣人的裤腿,“求求你们了,放我一条命,我叔叔定会好好答谢你们的。”

    两个黑衣人看见他这副卑微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自然是会答谢我们的,因为就是他要你的命啊!还以为他有多护着你,真是个可怜虫……哈哈哈哈!”

    惊澈的眸子瞬间一紧。

    其中一个黑衣人挑了挑惊澈的下巴,“这么可怜,哥哥我都不忍心杀你了,岑剑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如你跟了哥哥我,我偷偷保你一条命,如何?”

    “好啊。”惊澈勾起了嘴角,手搭上了黑衣人的手腕,“不过我怕你吃不消……”

    惊澈反手将黑衣人的手一扭,他的身体顺势背了过去,一脚踢开了另一个人的刀,惊澈一推,他便撞在了同伴的刀尖之上,当场毙命。

    惊澈又趁黑衣人将刀从同伴身体里拔 出来的空当,一刀划断了他的脖子。

    夜色里,地上只剩两具汩汩冒血的尸体。

    惊澈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伸手拉起还在地上的云浪。

    惊澈的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凌厉,“云哥哥,跟你说的一样,就是他!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惊澈,此事不可……c,ao之过急……”云浪腹部又是一阵绞痛,他右手使劲地抓着腹部,疼弯了腰,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惊澈忙扶着他,“云哥哥!你怎么了?!”

    云浪故意轻松地笑了一下,“没事,许是吃坏肚子了……惊澈,今夜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惊澈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明白云浪自己也是很累了,只是他不说而已。

    “好云哥哥也早些休息。”

    惊澈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臂,目送着他的背影回到房间。

    他没有受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也好,若是被他看出自己受了伤,他不知道又要自责多久

    云浪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屋里,关上了房门,疼的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

    那种痛感,由内而外,却没有源头,云浪使劲按着腹部,试图麻痹自己的痛觉,可是收效甚微。

    辰风,不要做傻事啊……

    云浪几乎是痛晕着睡过去的,第二天起来脸色也很不好。

    惊澈早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进京城去,找岑剑好好算账。

    收拾完了自己的屋子,又到云浪的屋子里收拾。

    云浪听着他的动静,问道,“你要去京城?”

    惊澈手上顿了一下,又继续收拾着,“云哥哥,我们现在可是身在狼窝里,再怎么说也得换个地方不是?”

    “可是我们还能去哪呢?”

    “这里往东面走,还有一处院落,里面住的是一位和善的老奶奶,家人因为变故都失散了,前阵子,她家里闹黄鼠狼,我跑去帮她捉了好几天,她硬是要留着我认了当干孙子呢!”惊澈最后在包裹上利索地打了个结,“我们过去,她肯定会欢喜地收留我们的。”

    云浪嘴角微弯。看来惊澈这么善良的孩子,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

    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惊澈口中的去处。

    云浪看不见,走得很慢,惊澈一路上一直紧紧地扶着他,没让他摔着磕着半步。

    惊澈扣开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声音十分慈祥,里面带了激动的感情,“惊澈!你可好久没来看我啦!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人家给忘了呢!”

    惊澈的声音甜甜的,“李奶奶!我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呢!我还给你带了一个人呢,这下你就更不用嫌弃院里冷冷清清了。”

    “哎呦,这位公子真是生的极美啊!快进来快进来!”老妇人欢喜地合不拢嘴,不停地咯咯笑着。

    云浪进门被门槛绊了一脚,整个身体重量突然压在惊澈扶着他的手臂上,惊澈忙伸手揽着他的腰,“云哥哥,没事吧?”

    惊澈一看到云浪磕着绊着,便会紧张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云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拍了拍惊澈的手安慰道,“没事。”

    老妇人看了他们俩,不言而喻地暗地里笑着,嘴上问道,“这位公子的眼睛可是怎么了?”

    “他的眼睛被人所伤,失明了。”惊澈替云浪说出了口,“李奶奶,还拜托你多多照顾云哥哥一点啊!”

    李奶奶咯咯地笑着,“放心吧,我对云公子也是喜欢地不得了呢!”

    她在前面引着路,脚步十分稳健。

    别看李奶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还是很好的。

    惊澈心里想着,有她照顾云浪,自己也便能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自荐第二次被拒,作者很丧,如果你们可怜衰作者,就留个评论鼓励一下我吧,我需要安慰

    第27章 心结

    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不甚扰人。

    云浪睁开眼,头有些晕晕沉沉的,推开了房门,外面吹来的风已经不是清晨的凉风,而是午后暖暖的风。

    自己怎么会睡到晌午呢?

    “李奶奶,李奶奶!”云浪站在门口,感觉不到李奶奶的踪迹,只得大声呼唤起来。

    李奶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云公子,我在这呢,怎么啦?”

    云浪揉着额角,头还是有些晕,“李奶奶,我睡了多久了?”

    “哎呦,云公子你这一觉睡得可是够久的呦。整整三天呢!惊澈说你累着了,不准我叫你呢!”

    惊澈!

    云浪只记得晚上惊澈给他端来一碗米粥,自己喝了便再没有意识了。

    他给自己下了蒙汗药!

    他自己去京城找岑剑了!

    云浪心中慌乱,夺门而出,却忘了脚下的几级台阶,摔了下去。

    云浪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膝盖上的痛,往大门摸索着走去,推开大门,四处喊着惊澈的名字。

    李奶奶跟了出来,“云公子,你再喊也没有用啊,惊澈都走了三天啦,怎么可能听得见呀!”

    云浪一拳砸在了墙上。

    都怪自己没用,瞎了眼睛,才让惊澈为了他的安全而选择只身犯险,岑剑心思y毒狡诈,连自己在对付这种人面前都是弱项,惊澈如何能对付得了他?!

    可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能到京城中去呢?

    惊澈早就料到等云浪醒了定是要担心自己,不过只要能护得云浪周全,也只能让他受些委屈了。

    惊澈到了京城后便飞鸽传了一封书信给云浪。

    云浪在李奶奶家中坐立难安地呆了几日,一只普通的信鸽落在了,正坐在院子和李奶奶一起晒太阳的云浪肩膀上。

    “云公子,你看惊澈给你传信来啦!”李奶奶一脸高兴地说着,伸手过去,信鸽又扑棱了一下翅膀,跳到了李奶奶手臂上,“幸亏我年轻时学过几个字,我念给你听听。”

    “惊澈的信鸽?”

    李奶奶边拆着信鸽腿上的信,边跟云浪解释道,“云公子不知道,我平日里清闲,除了养些ji呀鸭呀的,还养了些鸽子,老妇的夫君本就会驯养信鸽,还是夫君教我的呢,我也教了惊澈,哈哈!”

    李奶奶继续道,“云公子,惊澈信上说,在京城一切安好,不会着急行动,请你一定放心。”

    云浪终于展露了笑颜,看来之前自己的话,惊澈也是听进去了的。

    李奶奶重新合上了信,卷起来放回信筒里,塞到云浪手中,“你们这些年轻人打的哑谜,我这一个老妇人可不懂。”

    “李奶奶,你可否帮我回信给惊澈?”

    李奶奶面露难色,“云公子,你这可就为难老妇我了,我虽认得几个字,但却写不来啊。”

    “那这附近有会写字的先生代写吗?”

    “云公子这就说笑了,哪有先生没事会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跑啊……”

    云浪叹了口气,“好吧……”

    能得到惊澈的来信已是惊喜了,云浪明白,自己是奢求过多了。

    偌大的景辰派,除了辰风,只剩下几个仆役,还有几只飞鸟偶尔来来去去。

    辰风身姿挺拔地站在连接前后两殿的白玉石桥上,风吹动着他稠制的蓝月色衣衫,他看着飞去的飞鸟,思绪也一同飞走了。

    自从内力尽失之后,不能再练剑,辰风便跟着药王学起了医术药道,打发大把的时间。辰风天资聪颖,学得很好,药王经常欣喜自己的衣钵后继有人。

    虽是正午,但是景辰派地处高远,吹来的风始终是凉凉的。

    前几日随着药王上山采药,那是一种不喜光的草药,只有天黑了才会从土里冒出来。辰风不小心脚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腰腹撞上了地上凸起的一块石头。

    是个小矮坡,倒也没有伤的多严重,只是觉得有些激痛罢了,腹部青紫了一块,今天已经完全消退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岁渐长,人也就越发地怀起旧来。

    在撞上那块石头的时候,辰风脑中猛然闪现出云浪的脸来,他一脸苍白地看着自己,满是痛苦。

    从那以后,辰风便夜夜梦见云浪,时而是两个人缠绵缱绻的那段时日,时而又是疼得撕心裂肺的那段时日。

    当年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药王远远的看着辰风站在那发呆了那么久,毕竟辰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然十分了解他的心思。

    他走近对辰风说道,“是不是想他了?”

    辰风愣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冷淡地说了一声,“没有。”

    药王自然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咳了一声,“我都还没有说他是谁呢,你就没有啦?”

    辰风握紧了腰上的玉佩,“药王休要又拿我寻开心。”

    药王看着他的小动作,这枚玉佩自从失而复得之后,辰风日日都佩戴在身上。

    他便故意说着反话,“看来掌门是明白,若是心里有,不在身边求的道理,要做大彻大悟,望断红尘之人啦。此境界我等无人能及啊,佩服佩服!”

    “你就不怕,他生得那么美,被山下什么其他人看上,给掳走了去。”药王见他也不说话,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我记得掌门生性洒脱,从小想要什么便会去做,何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你就不怕他出了什么事,你啊若是真的放下他了还好,若是没放下,可就是悔恨终身了”

    辰风终于开了口,“他武功那么高,哪会出什么事。”

    “他虽武功高,却最不擅权谋,可是最架不住别人暗害的。”

    此话说的辰风心里一惊,脚下微微挪动了一步,却又收回来了。

    “莫非你还在为了夫人的事情气恼与他?你也知道他多半是受了辰备的挑唆才那样做的,辰备的计谋有多可怕,你我也都是了解了的,何况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辰风心里纠结万分,说是怨云浪也怨,说是不怨,自己也没有真正怨恨过他,追根究底,还是自己错在了前头。

    药王见辰风心结在此,也不好再规劝了,正欲转身离去。

    辰风突然开了口,“我要去找他,我既怕他身边有了别人,也怕他被人暗害,你说的每一点,我都怕极了……”

    辰风说着就迈着步子往外走。

    “哎,掌门,你好歹收拾点东西再走啊!这江湖茫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啊!”

    辰风回头,轻笑了一下,眼神里闪着坚定的神采,“有一个地方,我知道他一定会去的。”

    辰风下山以后,便策马直奔了陵城。

    在马厩拴了马,他也去了老大夫的医馆。

    小姑娘还是照旧在扫着院子。

    辰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姑娘!姑娘,这里那位老大夫呢?还有,有没有一位身着白衣,模样清秀极了的男子来过?”

    小姑娘看着他,脸上又泛起了桃花,心里道,最近是什么好日子,长得好看的公子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姑娘赶紧回话道,“有的有的,他也一进来就问我爷爷呢!”

    正说着,一只白母ji扑棱着翅膀在辰风脚下直跳脚,还咕噜咕噜地叫着,看起来十分兴奋。

    辰风哪有心思看它,一脚毫不留情地将它踢开了去。

    可是那白母ji却不离不弃,又咕噜着扑了上来。

    小姑娘的话茬也被它带偏了,“哎!这鸽子似乎是认得你呢!莫非!莫非你就是辰风公子?!”

    辰风听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说出来了,也仔细看了看脚下的东西。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不是自己那只放丢了四年的鸽子吗?还以为它早就被辰琅掐死了呢!

    现在不仅没死,反正吃的圆滚滚的,胖成了一只ji

    小姑娘随后一五一十地把云浪来到家里之后发生的事说给了辰风,辰风听了心里不胜欢喜,他果真来过!!

    他焦急地问着,“那你知道他之后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看着方向,大概是出城去了。”小姑娘回想着告诉他。

    辰风随手往她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谢过姑娘了!”

    他说罢就急匆匆地要走出去。

    小姑娘在他身后喊着,“辰风公子!你的鸽子,爷爷要我还你的!”

    辰风肆意地回了一句,“不要了!它吃那么胖,你炖了煮了吃了吧!”

    鸽子听了他这话,浑身羽毛一下子炸了起来,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少吃些,好再飞回去找主人。

    小姑娘爱怜的摸了摸鸽子的羽毛,脸上的春光还没有散去,自言自语道,“这可是辰风公子的鸽子啊,我哪里舍得呀,嘻嘻……”

    辰风一路上边走边打听,可路人也没有再见过他的。

    辰风出了城,骑在马上,自由地踱着步,苦思冥想着。

    出了陵城,云浪会去哪呢?

    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郊,辰风本想驱马重新回到大路上,可是那马却死赖着不走了,只顾在地上埋头吃草。

    也难怪马儿饿了,走了一上午,辰风愣是没想起吃饭来,此时才觉得有些饥渴。

    看着不远处像是有户人家,辰风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往那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又感冒了哎,丧到极点,生活对我真是毫不留情啊 tot

    第28章 重逢

    院中石方桌上铺着几页纸张,云浪拿着一跟粗毛笔,正襟危坐,一笔一划地写着。

    写罢问了李奶奶一句,“李奶奶,你可学会这个‘险’字了?”

    只见李奶奶手里拿着一根细头小笔,在纸上边写手边抖,虽然字写的比云浪小多了,但是那字跟个鬼画符似的,任凭谁也是认不出来的。

    李奶奶心急的撂下了笔,“云公子就别再难为我这个没文化的老婆子了,我实在是写不来啊……”

    云浪这几天一直在练字,本想试着亲自给惊澈写一封回信,奈何眼睛看不见,写大字还能凭着感觉写个样子,但是要写出那能塞进信筒里去的,绿豆大的小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不太可能了。

    李奶奶年纪大了手抖,虽然字能写的小,却是无人能识,也指望不上。

    砰砰砰——!

    三下扣门声打断了二人。

    李奶奶脚步稳健地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这位公子有何事啊?”

    辰风见此户有人,刚想说话,视线却一下子被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给牵走了。

    他怔怔地看着云浪消瘦的侧身,一时竟忘了还有人在跟他问话。

    云浪搁了笔,头也朝门口看了过来,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惊澈回来了,但是也好奇,便淡淡地问了一句,“李奶奶,是谁呀?”

    辰风激动得嘴唇直颤抖,措辞着跟云浪相见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可云浪就这样,明明应该看见了他,却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淡表情

    辰风炽热的心一凉,莫非他不想见自己

    李奶奶看着门口这个明明敲了门却又一动不动,只顾盯着院子里看的人,心里好生奇怪,“哎!这位公子!若是无事,老太婆我可就关门了啊!”

    “李奶奶,等等!”云浪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石凳上站起来,伸手摸索着朝门口走来。

    他步伐很小,走得极慢,李奶奶还从门口退回去几步,搀扶了他一把。

    辰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居然看不见了……

    不过三年……才三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瞎了呢?

    无数的疑问瞬间升上心头。

    辰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

    云浪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股陌生却清新的药香扑面而来。

    这三年来,药王为了给辰风强健体魄,每隔几天便要给他做一次药浴,再加上学习医道,常年与各种药材为伍,辰风身上的气味跟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云公子,这人怕是个哑巴。”李奶奶cha了一句。

    这句话让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云浪的辰风得到了救星。

    “啊…呃……”辰风装作哑巴的样子,叫了几声,手上还不忘胡乱比划了两下。

    云浪伸手试探着触碰到了辰风,他的衣服是稠制的,丝丝滑滑的,应该是来自富贵人家,必定是识字的。

    他又探了探他的气脉,此人没有丝毫内力,也不会是岑剑他们派来的。

    辰风看着云浪小心翼翼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手指细长,脸庞比起以前清瘦了不少。

    辰风只能心里问着,云浪,你过得不好吗?是不是在哪里受了欺负?你可还记得我吗?

    云浪猜测着问了一句,“你可是位大夫?”

    “嗯……嗯…!”辰风使劲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他看不见,抓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

    “你可会写字,你若会写字,就把你想说的话写在我手心上,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云浪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辰风左手捧着云浪的手,右手食指在他手心划了一个‘食’字,一个‘水’字’。

    云浪的手骨节分明,摸着冰冰的,是身体虚弱的征兆。辰风想再多替他暖一会儿,云浪却在他写完之后就把手抽走了。

    云浪欣喜地笑着,对着李奶奶说道,“李奶奶,他是饿了,我们正好还没吃饭,留下他吃个饭吧!”

    李奶奶只是咯咯地笑了一声,应道,“行!云公子说什么啊就是什么。”

    辰风看着他笑,心里有一些安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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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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