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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被逼成攻 作者: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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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被逼成攻 作者:亿叶

    。

    卧槽他刚刚挂了鄢凛的电话!

    鄢凛来得也不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来了。他推门进来,带着冬夜空气里冷冽的味道,衣角仿佛都沾有寒气,萧世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来了啊……”

    鄢凛对他这副模样也有点诧异,他是老虎吗,会撕碎他的四肢嘣嘎嘣嘎吃了他吗?

    他直接大步走到顾优旁边,然后坐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萧世让在旁边说,“好像已经睡着了。”

    鄢凛看向他,“你应该没开车来吧?”

    萧世让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用管我。”

    “……”你想太多了,鄢凛将目光又落回顾优睡着都不安稳的脸上,说,“我的意思是你坐他的车回去,他有我照顾就够了。”

    “哦哦……”萧世让识相地起身,“那我先走了。”

    走到门外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发现顾优顾混蛋一闻到某男人的味道就醒了,之前跟死猪一样,现在倒是灵活地拉着人的脑袋接吻,他真是要醉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人身体都有些蠢蠢欲动,鄢凛握住他揽着自己脖子的手,“不装了?”

    顾优看着他,眼神、表情、眉目无一不散发着勾引的气息。

    鄢凛也看着他,只问:“我的公主,你是想在这种场合做点什么吗?”

    顾优将一只腿搭在鄢凛腿上,另一只蜷起来,慵懒又无力的模样,鄢凛把他另一只腿拉直,和另一只并拢,然后胳膊勾住他的腿窝,左手放在他后背下,用力把人给抱起来移到了腿上,用脸蹭了蹭他温度比他高的脸蛋,“我们走吧?”

    “恩,”顾优点头,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要抱的。”

    鄢凛挑眉,“行。”

    他背他出去,沉得,今晚起码得喝了五斤吧?

    顾优趴在他背上,头一次觉得视线开阔了起来,呼出的气都顺了不少,他低头在鄢凛耳朵边呵气,还张嘴伸舌头舔舐,鄢凛心里的邪火都快被他给撩拨上来了,沉声道:“你是不知道你身上酒气多重吧?”

    顾优嚣张地伸手扯他的头发,还拔了一根。

    鄢凛磨牙,将他扔进车后座的时候没刻意小心,直接让他磕了脑袋。

    “小人。”顾优捂着脑袋勉强坐直,自己摸索着系安全带,但是弄不好。

    鄢凛坐进去关上车门,拂开他的手,三秒搞定。

    路上顾优还比较老实,靠在鄢凛身上有些难受地皱着眉,几次干呕,但在鄢凛越来越冷的气场里生生忍住了。后来停车,鄢凛刚给他解开安全带,他奔下车,跑到旁边的花坛里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鄢凛捏了捏鼻子,醉鬼可真是讨厌啊。

    顾优吐完,一下子软了,两手扒着花坛的样子形象全无,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路走一路揪着花,像个摧花辣手,脆弱的花瓣随着他的行走落了一地。鄢凛过去扶他,他把他推开,骨气一下子上来了,“我自己能走。”然后又开始他的摧残行为。鄢凛在后面跟着,有管家佣人上来想帮忙,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他看着他状若清醒地摸索回了他们的卧室,摘掉身上多余的手表配饰,优雅转身,脸带微笑地进了浴室。鄢凛在原地呆了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顾优刚刚脱完衣服泡进浴缸里,就是闭着眼身体在无意识下滑,水已经快漫到他鼻子那儿了。

    鄢凛快速走过去,把人往上面提了提,他还穿着衣服,就这么一下整个袖子都湿了。顾优睁开眼,梦游似的,涂了一把泡沫在鄢凛头发上,看着他变黑的脸色,拍水大笑,“哈哈哈哈!”

    鄢凛憋着气把浴缸里的水放掉一半,直接拿蓬蓬头过来淋,帮他洗澡,用力搓,直把他整个人都搓红。然后擦干套上浴袍,按着他漱口刷牙,最后让他趴在床上,给他吹头发,但没有陪睡。第二天醒来时顾优还是睡在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但果然时至今日,想一个人睡都变成了奢侈的事。

    “头疼。”顾优抱着他的腰呻、吟。

    鄢凛面无表情地把他踢了下去。

    ……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被踢下床过了,顾优对这种待遇心有不满,直到下午两人一起去参加宴会,都对鄢凛比较不假辞色,而鄢凛对此也比较安之若素。

    是一位德高望重老人八十大寿的宴会,两人相携出现在其他宾客面前时依然是默契十足的样子,礼貌地说了几句动听的话,递上礼物后打算离开去其它地方,被过来攀谈的人绊住一会儿,拒绝了几个邀请,接着一起走到宴会厅外透气。

    古老园林式豪宅,曲水流觞,雕栏玉砌,几乎一步一景,就是碰到了一个颇为滑稽的画面。

    顾优指着那个抱着一根柱子蹭自己的熊孩子,问鄢凛,“真不是你遗落在哪个角落的种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七八岁就会挠小的大宝贝?”

    鄢凛眉头拧了起来,“顾优你招我抽你是不是?”

    顾优倒一点不担心他打他,打两下也受得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本来躺在那孩子脚下的一只雪白生物,此刻跟个球一样朝他们滚,不,滑跑了过来,那撒欢儿的样子,太熟悉了。顾优和鄢凛对视了一眼,“shock?”

    它两只脚分别扒住他们两人的一根裤腿,勉强直立起来的高度差不多让他们伸手就能摸它脑袋,看得出来它在求抚摸,不过鄢凛直接移开了自己的腿,结果就是shock重心不稳摔倒了,不过一个就地打滚又起来双爪攀住了顾优,尾巴都快给它摇断。

    “这么久才找到主人,蠢成这样的狗还养他做什么?”

    “嗷~”本来一脸陶醉地蹭着柱子的熊孩子在鄢凛经过他旁边的时候突然冲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爸爸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抱着狗的顾优表情……无法形容。

    鄢凛不淡定了,他指着顾优,“谁是你爸,那才是!”

    “不,只可能是你,我一见你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爸,那气质那眼神那走路的姿势,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能洒出我这样的种。”

    鄢凛:“……”

    突然有位女士拿着个手包走了过来,一过来就对鄢凛和顾优道歉,“不好意思,家里的孩子不听话,让你们见笑了。”

    鄢凛顿了顿,“不碍的。”

    女人对他抱歉地笑了笑,涵养一流,“那只狗狗也是他有一天突然带回来的,养了一阵子,一切都打理得还好。”

    顾优走上来,“多谢了。”

    熊孩子其实一看就像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的衣服领结都有模有样,就是被领着走的时候眼神布满忧伤,不住回头望鄢凛,像在说,你怎么忍心不认我。

    顾优被那么个孩子那么情感丰富的眼神给击中,狐疑地看鄢凛,“到底怎么回事?”

    鄢凛站在原地,“那个女人我有些印象,好像,常从孤儿院带孩子回来养,但养不了多久就会给送回去,然后再领,再送回去……”

    顾优摸了摸胳膊,“这是心理变态吧。”

    “也没什么不好的事传出来。”

    这话暗示的信息挺多了,但各人自扫门前雪,活到他们的层次完完全全干净的基本没有。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虐待孩子的。”

    鄢凛转身,“你看着也不像是会发酒疯的。”

    顾优问:“要给小习找个伴吗?”

    鄢凛看了眼他怀中的狗,“你在说shock?”

    熊孩子其实挺对顾优胃口,所以宴会结束后他让人查了下,资料很快就出来了,那女人没查出有什么不妥,可能每个人都有点癖好吧,至于熊孩子,没想到他经历和小习还真有些相似之处,第一个收养他的并不是之前他们碰到的那个女人,有好几个,但都是养不到一年就把他给送回孤儿院了。他好看、聪明,一般的大人都喜欢,所以总会有人选择收养他,但又会重复前面家庭的过程,再次选择放弃。

    顾优思索了很久,问了下鄢凛的意见,然后在那孩子再次被遣送回孤儿院的时候,去了那个地方和他面谈。

    小家伙还记得他,但对他不冷不热,只是有点失望,“怎么是你啊。”

    顾优笑,“我想收养你。”

    “这种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就算你以后不讨我喜欢了,我也不会把你送回孤儿院。”

    “才不信。”

    “是这样,我也觉得你和他挺像,你知道我在说哪个他吧?”

    顾优声音很温柔,尤其是内容,小孩儿眼睛开始发亮,“知道知道。”

    “跟我回家,你就能见到他了。”

    他扑进他怀里,“快带我回家吧麻麻!”

    ☆、第62章

    顾优领孩子回家,鄢凛看见倒很给面子笑了笑,反正是他要带回法国的,中文名叫顾之林。

    “你和宋繁路上小心。”他轻飘飘丢给鄢凛这么一句,然后牵着孩子上了楼。

    顾优很认真地对顾之林说:“你以后喊我爸爸,喊他麻麻知道吗?”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

    鄢凛暂时不在了,顾优也就打算搬回顾宅那边,鄢母已经出院了,估计看到他心情不会太好,他很识趣,就是搬回去的时候被自己亲妈给讽刺了一句,“哟,还知道回家呢?”

    顾莱提前回了法国,顾母和顾优在这边筹备婚礼,那边就需要她多看着点。

    顾宅这边突然稍微热闹了起来,多了一个顾优,一个小孩,两条狗,顾母心情都明亮了些,她摸着她的小白对顾优说:“等鄢凛回来了,让他来这边住一阵子。”

    顾优沉吟,“我会和他说。”

    顾母横他一眼,“只是说说而已?”又伸手打了他两下,“没用的孩子。”

    管家也跟来了这边,这时候走过来对他们说:“鄢夫人来了。”

    鄢母笑吟吟地走进来,顾母见了她脸上也噙着笑,和气得不得了。

    “难得,稀客。”

    鄢母站着又和顾母说了几句,然后朝向顾优,“打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他站在一束金色的阳光里,整个人毛茸茸的,看上去就像个天使,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顾优的表情有一瞬间就像是被人劈了一刀,或许比那还要严重,因为他一瞬间甚至有些惊恐,要知道他是个被枪抵在脑袋上都不会害怕的人,但现在……顾母同样眼神诡异地看着突然像是换了个人的鄢母,她第一次见顾优是他以苏晓午未婚夫身份出现的时候吧,那时候能觉得他像天使?难道是衔走了她不喜欢的勾引他儿子的女人的天使?别搞笑了,鄢凛那时可是真被苏晓午故意要嫁别人刺激他的事给刺激到了,都进医院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少吓我儿子几次么?还有什么毛茸茸的,用不好形容词说话就请朴素点。”

    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了,顾优咳了一声。

    顾母请她坐下,她站着说话更气势凌人了,虽然是好话,但从她嘴里出来就是很奇怪。

    顾母是不讨厌鄢凛,但对鄢凛那样亲热和气纯粹是因为顾优,是她儿子把人给求来的,她要是给赶走了,得跟她急成什么样?但鄢母对顾优的不喜就完全不用掩饰了,她的儿子永远众星捧月,永远有男男女女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她模糊记得阿让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是喜欢他吧,这些事说来真是有点儿邪门,鄢凛该不会是摄魂小有所成吧?

    “你身体还舒服么?别在我这儿晕倒了,到时候又是我的不是,我说你刚出院就别到处晃了,一副弱不禁风空荡荡的模样,看得人心慌。”明明是关心的话,被顾母说出来就像是在找碴。

    鄢母气儿差点又不顺了,合着是在说她晦气呢,不过她记得自己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她是介意顾优,也不喜欢他,但既然和他儿子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她也不必揪着那些过去不放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多多少少逢年过节月月都是要见的吧,而目前看来,顾优表现还行。

    所以,她愿意给他好脸色,咳,就是刚才想夸下人,不小心过头了,变成了吓人。

    “关于宋繁,我知道这件事小凛处理得不够好,但是谢谢你的理解和宽容。”

    顾母嗤了一声,“你无不无聊,提这些干什么,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没话找话呢?”

    被看出来了,鄢母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微笑着递给顾优一只手,“其实妈是来接你回家的,来,我们一起回去,这栋宅子怪怪的,只有她能克得住,你还是得和我们一起住。”说着看向顾母,“当然,你如果要来,我也欢迎,毕竟是亲家呢。”

    顾优被鄢母对着他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给晃了晃,竟然被她牵着一起走了好几步,直到她亲妈在后面冷飕飕地说:“不是说也欢迎我吗,那带上一起呗。”

    顾优被冻得唰地回神,鄢母又拍了拍他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他比她高太多,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整张脸,所以就只平视着门外道:“好啦,我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顾优恭敬地把她送上车,回来轻轻松了口气,看着他妈还不怎么美妙的脸色,哄她道:“这都小事而已。”

    顾母勉强哼了声,“我不和病人计较。你说他们家怎么都病怏怏的,好像一刺激狠了就会随时升天似的。”

    顾优语气严厉了起来,“妈!”

    “好了好了……”顾母两根手指按着太阳穴,“这都口误。”

    谁让鄢凛的妈那么讨厌,鄢凛他爸比她能给人好感多了。

    顾母转而道,“我总觉得鄢凛那孩子之前有点儿多灾多难的,不过现在好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的宝贝儿子。”

    顾优被他逗笑,轻轻抱了他妈妈一下,但眉毛突然又蹙了起来。

    顾母问:“怎么了?”

    就是那种突然喘不过气的感觉,又像是被突然砸了一锤子下来,天灵盖都仿佛受到了冲击。

    就在这时,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

    鄢凛前脚和宋繁一起上飞机,苏晓楚后脚就来了星海城。

    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李理,现在星海城什么风吹草动几乎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所以就算是苏晓楚过来这边,她也很早就得到了消息。之前那座海岛,李理其实一直有联络她表示想过去看看,但在鄢父鄢母也在那儿落脚后,就立刻给她封锁了,甚至开启了隐形罩,活像是有什么惊天大阴谋在那里被策划着。

    苏晓楚裹在一身黑色羊绒大衣里,比冰雪更冷的是她的表情。

    李理板着脸说:“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李约。”

    “我现在没空。”

    “那你来干嘛的,鄢凛现在也没空见你。”

    他们针锋相对一句接一句,踩着差不多高的高跟鞋,气势相仿,穿着都相似,只是妆容不同。

    苏晓楚走路的脚步一顿, “我真不明白他要你这种蠢货在他身边做什么。”

    “苏晓楚我现在可以把你拷在星海城让你永远也躲不进你那些岛里。”

    离开了飞机噪音笼罩的范围,苏晓楚掏出手机给顾优打电话。

    李理跟她一起快步走着,见苏晓楚面色越来越不对劲,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苏晓楚隐隐咬着牙,对她说:“把他们的航线查出来,派飞机跟上去,什么用得上的探查设备和急救设备都带上,妈的你们就一点不担心宋繁会拖着他一起去死吗?他看不清楚,你们这些人,这些在旁边看的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吗?”

    李理像被人一瞬间扼住了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明白过来苏晓楚的意思后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你开什么玩笑?”

    电话通了,苏晓楚骂着顾优,没空再和李理说什么,“我他妈的被你蠢哭了,你丫不是挺狠挺有本事的么,怎么就孬种到连他和宋繁单独出去旅行都不拦,搞了半天之前一直都在虚张声势呢,你说有几个比你还孬的,这种事都不能使巧劲儿拦下,我告诉你,要是这次他头发少了一根,老娘绝对分分钟弄死你!”

    顾优很快出现在她们面前,范冬离和乔明明也都接到通知赶了过来,暂时没敢和鄢凛爸妈说,毕竟也有可能是苏晓楚关心过度折腾出的闹剧,但他们心里都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是他们作为鄢凛身边亲近的人所特有的一种直觉。

    苏晓楚一见顾优就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朝他砸去,乔明明本来就一直不待见苏晓楚,一下子火了,“你这就过份了啊,仗着自己是女人没人敢打你不成?”

    顾优没有躲,但杯子砸得也不准,所以只是被碰了下,那种疼痛在他现在的心情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苏晓楚嘴上还是没有放过他,在焦急等待的过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动不动就给他一下,直到范冬离都看不过去,“你以为你是他什么人,现在这种局面难道你一点责任没有,说起来什么事情都是从你装病开始的吧,每个人是都起码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是真的改了吗?现在问题都还不清楚,就这么一惊一乍,你凭什么认为宋繁是要对凛儿做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个妹妹一样得不到就会拉人一起去死吗?”

    乔明明吼他,“你他妈别添乱了行不行?”这种时候旧事重提有什么意思?

    范冬离没和他吼,但也没听他的,“没有人逼他,凛儿是自己答应的不是吗,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自己有判断的能力。苏晓楚你对他做了那些事注定他不可能再给你什么信任,但宋繁和你不一样。”

    苏晓楚很傲慢地看他,并无反驳,但眼里的嘲弄□裸,“最蠢的就是你们。”

    “别吵了。”顾优烦躁地站起来,“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去追。”在经过鄢凛被苏晓楚给“绑走”的事情之后,他不可能再毫无防范,他是没有阻拦鄢凛和宋繁,但绝对是在他的某种“参与”之下,现在他依然觉得宋繁做出苏晓楚认为的事的可能性很小,他会跟着一起慌乱的原因,只来源于他自己的预感。

    又是那种气息,像是死神的镰刀高举在头顶随时准备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苏晓楚硬是跟着顾优上了他的飞机。

    她的心一直怦怦跳着,仿佛随时会从她喉咙口蹦出来,顾优脸色青白得像一只鬼,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剩他们两个人后苏晓楚掐着他的手背不断做着深呼吸,顾优想甩开她,但不知为什么又没动,痛楚让人头脑清醒一些。

    苏晓楚无意识把他掐出了血,回神后淡淡说了声对不起,人却还是隐隐发抖,她怕得比他只多不少。

    “我昨天和他通电话,说过来接他去岛上做身体检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说不用我来,他自己找个时间去,一听就有问题,原来是要和宋繁……他竟然一个字都不和我提!”

    “宋繁会是什么好鸟!”

    “出了事也都是他自找的!”

    顾优看着面前女人强自镇定又强自说服自己的样子,一时奇异地平静了许多。

    “不一定会有什么。”

    苏晓楚之前撑起来的强硬现在都消失了,她只看着顾优问:“你是做了防范的吧,那你为什么也跟着慌?这么快就和他心心相印了么?能感应到意外?”

    “我无法控制的事有许多,不止包括意外。”

    “他对宋繁的容忍超过所有人。”

    “是这样没错。”顾优看着外面的白云,手脚冰凉,面上寂静无波,“但他们早就不可能了。”

    苏晓楚打击他,“你这种赢,明明就是输。”

    顾优说:“我要的从来就不多,以前和现在都是。”

    苏晓楚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再没有说话。

    ……

    鄢凛和宋繁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没有刻意地寻找话题,就那样静静呆着,鄢凛在看纪录片,宋繁手里拿着一本书。等鄢凛掩唇打了个哈欠关掉视频,宋繁开口说道:“其实,你答应和我一起出来,让我有些意外。”

    鄢凛说:“在我想睡觉的时候说这种话还真是很提神。”

    离为爱痴狂的岁月过去了那么久的现在,宋繁又变回了他最初记得的那个样子,淡淡的,话不多,看着他的眼神柔和,语气也是温煦,除了更加成熟的轮廓和身上厚重沉郁的气息,爱而不得的悲哀很稀疏,无端令人难受。

    “我以为你或许也是有些话想说的,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聊过了。”

    他们坐得不远不近,只正好能看清对方全部的面貌和神色。

    “也以为是有的,毕竟我要结婚了。”他还曾是他唯一当做交心的朋友的人,什么都可以说的那种。

    但注定有些话还是只适合烂在心底。

    “很抱歉让你失去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鄢凛微微放松身体,“我可不会说对不起让你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

    宋繁没有纠正他,他从来不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唯一深爱的。

    鄢凛朝他摆了摆手,“这些都别说了,”他躺下来,“我想睡一会儿。”

    宋繁依然在他动手之前就抖开了毯子给他盖好,只是突然飞机开始不稳,鄢凛顿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广播里传来人声,还有各种嘈杂,紧接着就是更加剧烈的摇摆,人都差点从座位上被甩开。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什么解释都没来得及听清,耳边巨大的轰鸣和尖啸声让人耳鼻里只剩嗡嗡的震动,口唇颊边都闻到了血腥味。这次恐怕死定了,鄢凛首次有了一种人生如戏的感觉,只是远远不如戏里壮阔。

    宋繁握住他的手艰难地靠近他,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声音里带有安抚的力量,“相信我,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像是折翼的鸟,广袤的天空之中,一架飞机掉落的痕迹波澜不惊,它渐渐四分五裂,最后各个部位残骸四散着分布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鄢凛从短暂的昏迷里醒过来,动了动手指,身体有些发麻,但都还有知觉,他躺在一块机翼旁,几乎是极幸运地避开了被压成肉酱的命运。肩膀似乎脱臼了,后背有灼伤,腿轻微骨折,但想到他是从三万英尺高空意外落下来的,只伤成这样简直像是神迹。

    他勉强站起来,揉了几把脸,刚走两步,正准备喊宋繁的名字,他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没事,太好了。”六个字说完整个人缓缓失去了强撑着他的那一口气,像一个被戳破了孔的气球,慢慢干瘪,迅速失掉饱满和漂浮的力量。

    鄢凛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血窟窿,一个人原来有那么多血,能将他黑得能吸纳一切颜色的大衣都染成只剩血淋淋的鲜艳。他感觉自己的膝盖接触到了湿冷的泥面,他僵硬着手去堵那些冒血的口子,但这个地方没有了,那个地方又开始了。他的指甲缝都被染红,双手泡在汩汩的血液里,流出速度快得几分钟之内就能让他失血过多而死。

    宋繁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别浪费力气了。”

    鄢凛突然狠狠瞪着他,“不准死,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他脸上开始有死灰色蔓延,眼前也有画面流水般闪过,暖黄色、金橘色、黑灰色一幕幕飞掠,他扯出一抹笑,像在凝望整个世界,他的目光还没有涣散,聚集在鄢凛瘦削立体的面孔上,“对不起,我动手折过你的翅膀。”

    “但好在后来你自己给自己接了回去,我酿成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悲剧。也或许并不是这样,但就让我骗骗自己,这样我能放心地走。”

    鄢凛的脊背弯下来,像是有他难以忍受的头痛再度侵袭,“别说了。”

    “谋划了那么久,以为新城区那一次能让我得偿所愿,亲手把你推进风雨飘摇的情境里,然后幻想着扮演黑暗英雄,天真到以为一出自导自演的戏能让你落进我的网里。果然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不想让我得逞,所以天时地利成就了苏晓楚,接着又是顾优。为什么会想用那种方式让你来我身边,我究竟是有多蠢呢――”

    一直以来的胆怯,让他从没和他撕掉过那一层遮羞布,就算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也只是在他的渐行渐远里独自沉默,原因、开始、经过和结果,都已经早早心照不宣。他们之间从不明白地戳破一切,那时在医院里,那冷漠像是突如其来,然而不过是应得的宣判,多年感情,就此付诸一炬,他焚烧爱恋,他得到教训。

    这世上唯独两样东西无法隐藏,爱和贫穷。他对他的爱以及他心灵的贫瘠,也是他无法掩盖的。

    “够了。”巨大的求救信号腾空升起,沿着参天树木往上望去,只有蔓延到无边无际的灰蒙和冷雨。湿润的发,煞白的面容,深渊般的眼睛,还有浓得粘稠的血腥气,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森林,这些都组成了一张梦魇,在后来的许多年里都让他无处可逃。

    “我希望没有下辈子。这样你不会和我这样的人打小相识,付出感情,你会遇上一个坦白直率的人,对你有赤诚和热忱的爱,懂你的温柔和凉薄,不贪婪,什么都了解却仍拼死效忠。”

    有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好好生活,勇敢去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

    在这场大得仿佛能洗净所有肮脏的雨里,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他一直以来爱着的人怀里。

    鄢凛的手放在他的颈动脉上,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世界一直冰冷无声如同寂静的海底,然而此刻,眼前的一切开始波动影摇,他听到无数低沉回响,可是迟迟没有一个人出现,就像救赎不会轻易降临。

    哪怕只要稍微幸福一点也好啊,但为什么他就是无法让他生命里的任何一个人不与它擦肩而过。

    他无法抑制地开始哽咽,胸腔里翻腾涌动着那些长时间被他深压在心底的情绪,最后化成疯狂挤出眼眶的咸涩液体。

    顾优和苏晓楚一起找到他的时候,黎明刺破前一刻最深的黑,光线尽头他的爱人跪坐在那里。

    无比绝望的背影。

    苏晓楚摇晃着先他一步朝他走去,然而半路便整个人掉落似的瘫软在了地面,她没了力气。哪怕是这样朝圣者般盼望着守护着他平安喜乐、幸福美满,然而一次比一次更坏的事却无止尽地洗刷他、淬炼他、也折磨他。

    我怎样才能让你一展欢颜?告诉我,我耗尽所有光和热,无怨无悔。

    顾优一步步走过去,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和坚定过,他笼罩在黎明的微光里,眉目如画,鲜活热烈。他将他的手从宋繁脖子上移开,握住,脱掉他被浸湿的外套,小心不让他的肩膀感到疼痛,然后为他披上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用手帕擦干他被雾气氤氲的眼眶和鬓角,轻啄他没有温度的唇,“我来带你回家了。”

    ☆、第64章

    阳光像一层黄油涂抹在地面上,那是一块单独的墓地,最好的地段,最绿的树木,最美的花草。牧师念着悼词的声音在这个和煦的冬日里慢慢流淌开,眼中有着能包容一切的温暖。有人拿手帕掩着鼻唇,不住啜泣,悼词念到一半的时候,站在来参加葬礼的人第二排里的范冬离突然捂住脸半弯下腰,紧接着他一个人转身走到一株巨大的树下,找了快空地坐着。

    乔明明早在他一失态时就跟了上去。

    他掰开他捂着自己脸的手,却发现他竟然在笑。

    “对……对不起,”范冬离拍了拍住乔明明放在他肩膀上带着安抚意味的手,“哈哈哈哈!”

    “不要这样。”

    “宋繁死了,哈哈,他竟然死了,哈哈哈哈……”

    乔明明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别笑了!”

    “哈哈哈,我昨天去医院看凛儿,刚好见到顾优对医生发脾气,他们竟然敢对他用了几分钟的约束带,还建议说他应该被转到精神科,哈哈哈哈。还有,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被ptsd打败呢,明明身体已经痊愈,但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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