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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被逼成攻 作者: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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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被逼成攻 作者:亿叶

    ,苏晓楚每天哭得比他妈还伤心,哈哈哈哈!”

    乔明明也突然跟着他一起笑起来,“宋繁快下葬的时候,那个和他才认识几个月的女的,就是痴心妄想当他老婆的那个,哭得像是世界末日来临,牧师的声音都快被她给盖过去了,哈哈哈……”

    “凛儿会和顾优结婚,结婚,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顾优运气真他妈好啊……”

    “乔明明你好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范冬离你比我想的还要变态!”

    范冬离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乔明明也哥俩好似的揽住他,两个人一起在参加完葬礼陆续离开的人如同看疯子的目光里继续大笑不止,笑声震动得周围树叶都仿佛在沙沙地应和着。

    起风了。

    范冬离突然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然后握紧放在乔明明面前,笑,“你猜我刚刚捉到了什么?”

    乔明明看着他拿笑容掩盖着情绪的脸庞,眼神突然安静下来。

    ……

    苏晓楚坐在鄢凛病床边,偶尔说两句话,大部分时间翻着手里的书或报纸,鄢凛基本只有呼吸声,翻身的时候目光都没什么焦距。苏晓楚将脑袋靠在他枕头边,轻声问:“打算什么时候起床呢?”

    鄢凛转头看着窗外。

    病房里别人探望时带过来的礼品隔几个小时就得整理,他们只挑了很少的几样摆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其中有个别致的花瓶,上面系着一根红色的丝带,苏晓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会喜欢,虽然但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开口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但她莫名坚信,会好起来。

    “你教会我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她凝视他因缺少日照而显得过于苍白的侧脸,“当你爱一个人,并且是深爱的时候,如果已经有了真心的光辉,就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来照明。”

    “我也好,宋繁也好,甚至是最开始的顾优,我们都笨到忘了只要告诉你我们的心意,对你好,让你自己选就可以了。我们选择用其它东西来照明我们的路,结果不断和你渐行渐远,花了无数时间才明白过来。”

    她想,现在这些不断在他面前说着话的人,以及他们身后的背景,在他眼里是不是都带着一层灰白色。

    “我问过自己好多遍,究竟后不后悔。每每我给出的都是否定的答案,直到那一次。”她总觉得她不怕报应,不过仔细想想,对一个人来说,真正的痛苦并非报应,或许最大的惩罚是,那些痛苦的事都落在她爱的人身上,并且由她一手开启。

    “你还记得那个你问过,但我一直没说的事吗。你问了两遍,记忆里你对我的事从没那么好奇过。如果你再问一遍,那我就回答你好不好?”

    她面带笑容地和他对视,然而久久他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我老觉得你傻,有些人拿微笑来掩饰冷漠,有些人拿冷漠来遮盖热情,你有一张精明的面具,可我总看到里面的笨拙。你也纵容过你喜欢的人,就像以前苏晓午总用一些很拙劣的借口霸占你的时间,你也都由她。那时候我总在内心嘲讽你们两个,可惜等到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鄢凛,我放在你身上的心思,或许永远都没法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许多东西我们从上辈子带到了这辈子,某种意义上从来没有人能重新开始,就算时光倒流。”也依然只是多一遍的洗刷罢了。

    “但我了解爱上一个人然后又失去他的感受,所幸的是我们还有选择,你可以选择继续孤单一人,怀念你曾拥有的、失去的,也可以选择放下过去,迎接崭新的未来。”她选择了前者。

    苏晓楚摸摸他的头发,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浅吻,“我知道你结婚的时候不会邀请我,当然,邀请了我也不能去,”她笑着说:“后面的事我就全部交给顾优了,你们会幸福的。”

    她只会偶尔出现见一见他,说几句话,然后任凭岁月流逝。

    ……

    他带他离开星海城的时候,他一共只开口说过三句话,对不起、你决定吧、好。

    他每天晚上依然和他同一张床上休息,只有这点没听医生的嘱咐,然后某天晚上发生了意外。他险些被他无意识地掐死。只差一点,因为他刚开始几乎没有反抗,只是在真的快要陷入黑暗的时候想到,他不能在他面前死去,于是挣扎着伸手挥落了床头的许多东西,弄出的动静招来了人。

    脖子上的掐痕很久都没能完全消散,他注意不让他看到一丝一毫,但也是在某天他睁着眼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听到了那声对不起。低低的,很清晰,只可惜再没多余的内容。

    后来他征得鄢父鄢母的同意,告诉他想带他离开这里,他说你决定吧。

    他其实从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许多新鲜的,甚至不为他所知的会出现在他身体里的感受,都一一浮现了出来。酸楚、委屈、难过,还有歉疚,这些被视为软弱和示弱的情绪表现,他都体会到了。而时至今日,他终于觉得自己又坚强了几分,能够为他撑开一片天地。

    他奇异地没有任何疲惫与迷茫,在很多人关心的询问里永远都眼带笑意,告诉他们他一切都好。

    “我将一直保护你。”他在心里发誓。

    顾母先他们一步而走,临行之前过来探望,但是没有进去,只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面凝视了一会儿。她知道他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地照顾着他,他就像个孩子,太让人心疼。

    “都决定好了吗?”顾母眼里有淡淡的愁绪。

    他握住母亲的手,“谢谢您。”

    她忍着泪,“其实妈妈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如果我不争气地掉了几滴泪,那也是我在为你骄傲。”

    他抱住她瘦削的肩膀,“相信我们。”

    她相信,再没有比他更能令她相信的,“但是太苦了。”

    他重新回到里面的时候,见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过去抱了抱他,然后握住他的手,缓慢地同他十指交叉,问:“准备好了吗?”

    没有回答,他又说,“去我们真正开始的地方,你说呢?”

    他的双臂曾环绕着他,在许多日夜,冰冷地、霸道地、缠绵地,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满含怜惜,“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结束了,番外启动中~

    谢谢所有一路看到这里没有放弃的亲们,都是我心中的勇士2333

    谢谢小七的火箭炮,海苔的手榴弹和雷,oqi、双宜、银月冰月和蛋奶星星的雷ua~

    谢谢为文文补分的亲们,心意作者都有感受到q(s3t)r

    以上,九十度鞠躬退下。

    ☆、第65章番外:前世(一)

    说起来,顾优只和鄢凛真正同桌吃过一次饭。

    是他和苏晓午结婚三年多的时候,萧语玲生日,他们这些晚辈都到了。

    女儿们都结婚后,苏家长辈基本从未再为了自己的生日举办过宴会。其实他们夫妇之前算是社交界活跃的人物,但近两年,尤其是苏盛,除了工作外,几乎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的两个女儿都没有接手公司的打算,顾优猜这应该属于他的烦恼之一。

    苏晓午倒是有那个心,但一来能力不够,二来她的母亲并不希望她插手太多公司的事。她样样拔尖的宝贝儿大女儿都甘心只做丈夫背后的小女人了,你一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美的小女儿还妄想掌舵?苏晓楚本事的确够,但她很忙,忙着每天除了睡觉的八个小时外,绞尽脑汁见缝插针地让鄢凛多看她两眼。更何况,她还有病,这点谁都拿她没辙,她一晕倒,全世界都得顺着她来,谁让他们都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呢,当然,这指的纯属生理上的,至于心理,这么些年大家都在忍,谁还能拍着胸脯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正常指数居高不下?

    其实据苏晓午说,不管苏晓楚对她态度如何,萧语玲在鄢凛娶了苏晓楚之后,对她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带着点类似补偿的意味,偶尔关心她的样子苏晓楚见了还会不悦。

    就像现在。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萧语玲没有去催鄢凛和苏晓楚,倒是先拿他们问讯了。

    苏晓午一口果汁呛在喉咙里,险些当场咳出来。

    顾优能理解她这种反应,毕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他们一直分房睡,但其他人可不知道。

    就像他昨天碰巧和宋繁宋公子打了个照面,他一如既往,就算容貌不显也依然走哪儿都是打眼的人物。只不过他们向来只有面子上的交情,都知道有对方这么个人,不太顺眼的那种。

    不过这也是在发现对方对鄢凛抱有和自己一样的感情之前的事了。

    之后,啧啧。

    暗地里给对方使的绊子下的黑手不胜枚举。

    就当是给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了,偶尔他也会觉得很可笑,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比他们更蠢的人了,什么都不敢和那个人说,也不能说,他们做过的事,和做那些事的理由,摆到台面上来真的可能让人觉得不仅脑子不好使,还很变态。

    他倒是不介意宋繁说他变态,反正对比一下,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昨天那句话就有点不像他一贯的低调阴险风格了:这脸色差得,是抱着他喜欢的女人睡不着觉?

    他差点以为宋公子是被那位范少附身了,范冬离牌毒舌和乔明明牌欠费智商一样远近驰名。

    他回:是想着他正抱着不是你的人睡觉所以夜夜难眠?

    宋繁脸色在阳光下一照就跟妖怪似的,无处遁行的难看,看着还有点不对劲,估计又在谋划着什么害人的事。

    现在苏晓楚的手突然放到桌下狠狠掐了掐他,示意他表态救场。

    他言简意赅,“再等等。”很稀松平常的话,敷衍必备,所以一般人都听得出来,给面子的也会换个话题,但萧语玲今天对这个事特别执着,所以就这么三个字让一桌子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包括鄢凛。虽然只有六个人,但说起来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是他名义上的“岳母大人”。

    苏盛是苏晓午的二十四孝好老爸,就像萧语玲是苏晓楚的二十四孝好老妈,所以他开口了,“这些事吃完饭再说。”

    萧语玲看了丈夫一眼,然后夹了一筷子菜给鄢凛,动作和语气都是慢悠悠的,“你们呢?”

    顾优耳朵竖起来。

    只听到苏晓楚娇嗔地喊了声,“妈――”就只差说讨厌了。

    苏晓午一个劲儿扒着饭的脸微微朝他扭过来,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正好这个角度苏盛也能看到,所以他虎起了脸,不过苏晓午完全不怕,只是很亲热地给她爸盛了碗汤,苏晓楚吃饭时光顾着鄢凛,所以萧语玲也不指望她,更不会要求苏晓午做这些,于是他接手了,换来苏晓午一记你真有眼色的赞赏目光。

    一顿饭没有人吃得痛快,他压根连鄢凛声音都没听到,真正贯彻执行了食不言这三个字。

    但他估摸着寝不语应该不太可能吧?不过也有可能。

    吃完饭男士和男士一起,女士和女士一起,其实主要是萧语玲要对两个女儿训话,他们都不方便听。苏盛不是那种爱说教的长辈,而所谓的家庭时光,他们也不会谈生意上的事,至于聊人生,聊美酒,聊……

    最后空气里只剩休止符。

    他维持着一个比较僵硬的姿势数着对面窗帘的流苏,他视力好,一根根地数过来数过去,像在自己给自己催眠,又像前阵子苏晓午看的那部宫斗剧里独白自己每天数着宫殿里的砖的数目的苦情角色,想着想着自己都快要给自己逗笑。

    可能是他就算没笑出声,但表情透露了一点,苏盛挑眉,“你在笑什么?”

    然后他表情恭谨地弯了弯嘴角。

    突然他听到鄢凛笑出了声,他比他要随意自在得多,而苏盛见这个对他们几乎从不展颜的女婿竟然吱声笑,也很是意外,愣了下,接着竟然大笑起来。

    鄢凛侧头瞟了他一眼,脸上复又绽出了一个微笑,很浅。

    是最后一次见他笑。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一幕往往都让他心口发烫,只是他走以后,他也清晰明白他的时间不会多。

    接着是午睡时间,各自回了卧室,至于做什么就是各人的自由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别说躺在一张床上,就是坐在一张床上他和苏晓午就都会起鸡皮疙瘩。但今天苏晓午潇洒挥了挥手,说你睡吧,我猜你肯定特别心累,看在你今天卖力演好女婿好连襟好妹夫好……

    顾优头疼地制止了她。

    苏晓午抱着胳膊在木地板上赤着脚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碎碎念,“怎么,难不成怕我说你好老公,别自恋了好吗,虽然外界都说我们感情甚笃堪称都市童话的范本但是……”

    “停!”

    “哟,”苏晓午嘲讽他,“怎么就今天神经这么脆弱,以前我说这些时都淡定得跟如来佛似的,我还以为您不在乎呢,原来都是装的呀。刚刚不是还和他笑得挺开心的吗,哼。”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着这个不爽。

    他一个男人,活了这么多年,大概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就是――和一个女性情敌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而且相处模式如同老友。

    没错,苏晓午早早和他摊了牌,论定力她不如他,所以一发现了他的所谓“秘密”后,就很干脆地和他开诚布公了。用她的话来说,她又不是木头人,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还是能感觉到的,爱情是一个眼神就能确定的事,她在偶然见到他看鄢凛的眼神后明白了一切。

    再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和他半斤八两,都没安什么好心。苏晓午还说哪怕没有他,她估计也会和别的男人闪婚去刺激鄢凛,反正她的追求者也是大把大把。而且还挺幸运冲动的时候碰上的是他这种男人,因为如果是其他种类的,说不定她还会被骗财骗色,接着反复说冲动是魔鬼啊魔鬼,末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离婚时我的遣散费起码得几个亿吧,这买卖可真是划算啊……

    顾优当时的心情只能用省略号来形容。

    后来的时光简直是水深火热,苏晓午以打击他为乐,每天嘲笑他脑子有泡三遍,比一日三餐还准时。一会儿说我这可是给你保守秘密,你工作做得这么好有我的一份功劳,一会儿说这秘密憋心里太累了,我想找我闺蜜说说。然后在他凉凉的眼神里又改口,要不你和你亲爱的妈妈讨论讨论,相应的,我和我小妈妈说道说道。

    她一直喊她的闺蜜小妈妈,可见是缺母爱缺到什么程度了。

    而他的妈妈,他猜就算他一个字没说,她可能也在怀疑着,毕竟他和苏晓楚之间不对劲的蛛丝马迹可以瞒过绝大部分人,但瞒不过那些真正用眼睛看他们的。你可能糊弄所有人一时,糊弄一部分人一辈子,但没有人能糊弄所有人一辈子。

    离婚的事已经摆上他们的议程。

    苏晓午本质上是个很活泼的人,悲伤都是略带调皮的,她身上有着一种极端却又柔顺的气质,他呆在他们房子里的时间其实较少,他总在用工作冲淡心里的郁气,经常满世界飞,偶尔深夜归家,会见到她一个人站在壁炉旁,手里拿着一叠画纸,一张一张地烧。

    她“结婚”后,干着一份自由职业,兴致上来了会拼命接活,赚着或许连她一副耳钉都不够的钱,低落的时候可以一个星期都宅在家里,画许多东西。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自嘲就是她最擅长也唯一擅长的就是烧钱,喏,现在就是。

    她画的最多的是她一直爱着的人,但每一张,都让看了的人莫名难过。

    此刻苏晓午见他不说话了,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明明故作冷漠一句话不和鄢凛说的人是她,却连他得了他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也能气成这样。她说:“你睡吧,睡死算了,祝你做个美丽的白日梦,梦里你成功地勾引了他!”

    ☆、第66章 番外:前世(二)

    确实是个美丽的白日梦,梦里的一切都妙不可言,不过梦里十年梦外却只过去了半小时不到。门外隐约的吵闹声让他很快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捏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

    一开门就见到苏晓楚抬手差点扇到苏晓午。

    苏晓午反应挺快,避了开,不过显然苏晓楚对她不爽已久,争辩几句远远不够,想和妹妹肢体较量一番。隔壁的门也很快开了,而且时间不早不晚,鄢凛抓住了苏晓楚没理也不饶人的手,声音微带咬牙切齿,“苏晓楚……”

    接下来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苏晓楚突然身子一晃,整个人掉下去抱住了鄢凛的腿,“呜呜……”

    苏晓午和他对视一眼,显然无语至极。

    偶尔她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起苏晓楚,也并不全是厌恶,还会有羡慕、嫉妒、佩服等等意味,而每次见到婚后的苏晓楚,都是现在这种情况,无语到认输。

    求来的,终归和真正属于自己的不一样。

    骄傲如苏晓楚也渐渐低到了尘埃里。

    “怎么了?”萧语玲的声音传来,接着人也跟着出现,一见这种情况,先是瞪了一眼鄢凛,然后是苏晓午,他跟着躺枪。

    她去拉耍赖的苏晓楚,根本拉不起来,鄢凛不可能把她踢开,就这么任她抱了几分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把手递给苏晓楚,“来,我们先回去。”

    “没力气,站不起来。”

    苏晓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漂亮的脸蛋都微微扭曲,他猜她可能特别想冲上去踩她几脚,难得苏晓楚这么不要脸面蹲在地上让自己讨厌的人看笑话。

    他也看不出是不是面子上的功夫,反正就这么一瞧,鄢凛和苏晓楚是一对挺正常的夫妻,他弯腰把人抱了起来,然后下楼,打完招呼就真的提前离开了。

    苏晓午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天挤出一句,“还没切蛋糕呢。”

    萧语玲显然是犯了偏头痛,佣人扶着她回房间,她边走边说,“这把年纪了生日还过得有什么意思,今天本就不该喊你们来的。”

    “妈,对不起。”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她母亲的生日,不管有什么都该先放到一边,更何况苏晓楚那德行,她也不是不知道,却还是没忍住又和她吵了起来。

    萧语玲对她摆摆手,“你和顾优要是呆不住了也先回去吧。”

    苏盛知道他们要走,显然原因已经了然于心,只嘱咐了一句,“开车小心。”

    顾优自己开车的时间不多,苏宅离他们居住的地方大概有一小时的车程,路上苏晓午坐在副驾上百无聊赖地翻杂志,只是久久都没翻过一页,光在愣神了。

    等红灯的时候他问了句,“想什么呢?”

    苏晓午吸了吸鼻子,胸口忽然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有眼泪无端掉了下来。

    她说她不为自己软弱爱哭而难过,只为自己在不该哭的时候哭,不想哭的时候哭而难过。

    现在就是。

    他递给她纸巾,然后绿灯亮了,车子又驶出去,外面的街道灯火辉煌,似锦繁华。

    自那之后苏晓午又变了点,变得不太爱说话,顾优数了数,这几年他们和鄢凛见面的次数都不多,他还好,交谈得少,但照面打得不少,而苏晓午,一年能见三次都算多的了。每次见完回来,整栋房子里都会弥漫几天低气压。

    “你后天要出差吧,干脆提前一天去,早点解决,回来我们把这破婚给离了。”苏晓午丢给他这么一句话,高跟鞋都没踢掉,啪嗒啪嗒地踩着十几厘米高的鞋子上了楼。

    也就是说,在出差这段时间里,所有离婚的准备工作也都需要他来做完,然后直接把所有文件摆在苏晓午面前,让她唰唰签完了事。

    离婚后被各路人马狂轰滥炸的时间终于过去,后来他接受着名财经杂志的专访,没想到特约记者居然是李理。和他对话的时候,李理言辞间带出了点儿对他的欣赏,关于他离婚的事则一字未提,只表达了祝福。

    “怎么反而觉得你精神气要好了些?”采访结束后一起晚餐,吃东西的时候气氛轻松,李理笑问。

    他一愣,“是吗?”

    李理点头,他又说,“可能是你在非洲做了一段时间的义工,回来星海城这边,看谁都觉得特别健康特别有精神?”

    李理挑眉,“是这样?”又道,“真是别提了,朋友说得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女金刚了,结果在那边得了严重的病毒性感染,他们说我昏迷时给我用药我都没反应,不得已给我家人打电话把我送上了飞机,于是你就见到了现在的我。”

    他也跟着笑,“做这些其实不拘于呆在某个地方,你们医院也有一些相关的远程项目,我觉得很不错。”

    李理穿着打扮都很随性,有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这些年的经历让她身上有种沧桑的美感,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很有韵味,举手投足都让人移不开眼。

    “我还以为你会夸我这份新工作做得不错呢。”

    谈起刚刚的采访,他只能无奈摊手,“饶了我吧,老底都差点被你给掀出来了。”

    李理哈哈大笑,“顾先生太谦虚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开始相信某些传言了。”

    他对她嘴里的传言不感兴趣,反而是关于她的一个,让他斟酌后开口调侃了下,“怎么说呢,李小姐想必也是心中有人的人。”

    李理撩了撩眼皮,正准备开口,忽然两人手机同时震了起来,分开去接电话,回来时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各自离开。

    他约宋繁见面,宋繁人是出来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差点让他直接动手揍人。

    “你哪根筋不对,这种事换什么方式不能说,非得闹这么大?”

    “闹得大?”宋繁横眉冷对,“我还嫌不够。”

    “你有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真相就是几句话的事,搞得沸沸扬扬,除了毁掉苏晓楚,他同样会被波及,这不是被瞒了几天或是几个月,是几年!在人生本该最辉煌灿烂、收获爱情、种下幸福的这几年。

    “你摆这种姿态给谁看?现在倒是学会扮圣父了,当时娶苏晓午怎么没见你手软,怎么这几年在星海城兴风作浪反而让你软下来了?这可真是好笑,把自己抹得白璧无瑕,好像当年你安过什么好心一样?”

    “我安的心再不好也比不过你,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也别以为他永远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信不信只要他稍微往这边想一下,什么人都救不了你。指望着他和苏晓楚离婚?离了又怎么样,轮得到你?更何况,你这种行为根本不像是真正爱他的。”

    终究是打了起来,他们两个形象全无几乎快扭成一根麻花的样子也差点见了报,公共场合,这大概是他们最不克制了一次了。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乔明明,他跟他打招呼,昏暗的灯光下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于是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他答非所问,“你去看鄢凛了么?”

    乔明明更诧异了,“你问这个干嘛?”

    到一边接完电话的范冬离走过来,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拍了把乔明明不好使的脑袋,点点头后就和人一起离开了。

    对话声隐约飘过来,“去海上明珠?”

    “去个头,我已经被赶了三次了。”

    “为什么我们突然成了拒绝往来户?”

    “被繁繁那家伙给带累的。”

    “所以?”

    “所以凛儿是暂时不想见我们,忍忍吧。”

    “你妹!都是你,谁让你一天到晚和宋繁玩在一块儿的?”

    “……”

    他给鄢凛打电话,第一次拨了那个号码,手心都有点冒汗,意料之中的打不通。

    回到空荡荡的市区公寓,他突然开始心里发慌,开着的电视正放着新闻,关于苏晓楚的事,在这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里,如同一颗原子弹丢在星海城,短短几个小时,后续报道就多如牛毛。宋繁能量足够,确实已经将她弄得再无翻身之日。李家和苏家都跟着风雨飘摇,萧语玲也在知道真相后进了医院,至于苏盛,一边要照顾妻子,一边还要收拾烂摊子,头发都愁白了。

    撒了一个谎,就要无数谎言来圆,而一个谎言膨胀的时间越长,炸开的那一刻也越伤人。

    偶尔他想他对爱情,纵然并非本意,可终究是以攫取和伤害开头的,可能耗尽一生都再无机会去点亮。

    一步错,步步错。

    电视里画面一转,很混乱,高架桥车祸现场拿着话筒的记者表情十分凝重,“下面播放一则特别新闻……”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前世虐番还会写现世甜番,感觉即将踏上精分的旅途otl

    ☆、第67章 番外:前世(三)

    画面里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声音将他惊醒,顾优连自己是怎么出门怎么开车到那家医院的都不知道。

    他见到他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父亲几乎站不稳,苏晓楚呆呆地望着被白布盖着的他。

    天旋地转。

    他感觉似乎没有看过这么多人如此悲伤的脸,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有一点,他死了。

    ……

    苏晓楚一滴泪都流不出来,鄢母除了最开始揪着她的衣领哭着吼她你还我儿子外,再无任何多余话。是啊,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情绪。

    花草树木,天空大地,目之所及一切都是灰白,她按部就班地吃饭喝水,但没有睡觉,葬礼的时候,没有人过来和她说一句话,大部分人都顶着一张坚强的脸,挺直的脊背,优雅肃穆的装扮,也有人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仿佛恨不得随他而去。

    只是一切都没能开始,因为遗体不见了。

    谁做了这种事呢?她想起在众多面孔里最安静的那一张,不是宋繁的濒死崩溃,不是乔明明的泪流满面,不是范冬离的黯然汹涌,那种她熟悉的,爱到无可奈何,心死绝望。

    “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为什么?”苏晓午突然大吼,撕扯自己头发的样子像是已经疯了。

    鄢母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鄢父眼角湿润。

    谁都没有放过谁,谁都没有为谁想过,谁都只是为了满足私欲。

    第二天找到了那个疯子。

    轰然下沉的岛屿,无边深色的海面,她的丈夫,她的爱人,被一个深藏不露爱得疯炙的人带着一起,长眠于此。

    两位母亲都已经痛苦得发不出声音,尤其是顾母,连问一句你怎么这么狠心都做不到。

    她的孩子,他爱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但他依然为他抛弃了全世界。

    再没有无休止的争吵和战斗,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静止的,灰色的。没有人再来指责她,甚至包括她的父亲母亲,他们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叹息,“到此为止吧,人都没了。”都是孽。

    顾母处理好顾优在这边的一切,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了法国。

    所有的疏忽和粗心加起来,汇成了这次必然的意外,她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少固定长期呆在一个地方,眼中的东西是她这个年龄都无法看穿的深邃,活得很累,极少愉悦。如果随他爱的人一起死去是种解脱,那么作为她的母亲,她原谅他。

    可作为爱他的人,怨的却不能更多。

    她花很多时间缅怀他,从的小精心教养,从吃饭喝茶到穿衣打扮,从举手投足到为人处世。

    很多很多,一点一滴,在失去他后蓦然一日比一日更清晰。

    “好傻。”顾莱抱着一本相册哽咽,看着他们母亲嘴角噙着的笑意和眼角浮现的皱纹,差点痛哭失声。

    ……

    “能让一个人默默爱了那么久,用死亡作为告白,想想真是有些微妙的羡慕呢。”刚刚从那片海域上方飞过,一时间愁绪纷飞,范冬离又过来了这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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