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三界婚介所 作者:鱼之水
正文 第7节
三界婚介所 作者:鱼之水
第7节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语调轻缓,陆淮卿不自觉软下神情,口风也松动了。
温瑢凑上去,在陆淮卿唇角亲了亲,“行不行?”
陆淮卿毫无立场,立马同意道:“好,那我们先带明澈回去。”他传讯给杜酌,通知他y差捉了生魂来酆都。
收到传讯的杜酌:“……”他轻咳一声道,“颜小姐,圣君在酆都入口,有事需我定夺,颜小姐也一起吗?”
颜绘连忙道:“一起!”
到了入口,颜绘看见明澈的生魂吃了一惊,连忙上前两步,询问怎么回事。
杜酌轻轻眯起眼睛,扫过明澈。他心思向来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明澈只觉得他这一眼有些奇怪,却没往深处想。
明澈简短说了自己为何会在酆都,颜绘皱着眉道:“两个y差都分不清生魂和亡魂吗?”生魂来y界还被锁链束缚会收到极大的伤害,这两个y差简直胡来。
杜酌扫了眼瑟瑟发抖的两个y差,身为酆都的主管者,他对酆都内任职的数万个y差了如指掌。这两个y差是新上任的,每天都因为繁忙的工作而疲于奔命,资历和见识上确有不足。这次强行摄了生魂是他们的过错,但还真的不能苛责。
因为明澈很特殊。
杜酌轻声解释了原因,颜绘神情好了许多,道:“我还是先送明澈回去,他不能在这儿多待。”
杜酌睫毛颤了颤,微笑道:“好,等前往小地府的人选定下后,我会登门拜访的。”
颜绘一边解明澈手上的锁链一边点头,道:“好的啊。”
陆淮卿察觉到一点不对劲,警惕地盯着杜酌,道:“颜绘你过两天跟我们一起住。”
温瑢不紧不慢道:“是该这样,明澈毕竟是生人,你和他住久了还是会冲到一些的。”
小姑娘不疑有他,欢快地点头,“大帝要找我的话,去圣君那儿就可以了。”
杜酌:“……”
作者有话要说: 温瑢:计划通
杜酌:被坑……
我迟了!对不起对不起!
☆、旧疾
直到送回明澈的魂魄,两人都没看见狐祖。
颜绘小姑娘先钻进屋子里找零食吃,温瑢拦都拦不住。
按照狐祖那样痴汉的性子,虽然不会时时刻刻都看着明澈,但一定会远远守着。为什么没有阻止明澈魂魄离体?难道狐祖不在人间?
“明澈,”温瑢叫住正要进门的明澈,少年疑惑地回过头,温瑢道,“你最近有见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人吗?”
问完他才觉得不太合适,不过痴汉狐祖也完全可以算作奇怪的人吧。
明澈仔细想了想,摇头。
温瑢沉吟片刻,叮嘱他近期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才陆淮卿一起回到住所。他们回来的时间正好阳世的白天中午,温瑢忍着困意用手机搜索了就近的房产中介。
十一月初,豫州的气温已经完全降下来。因为原来是店面的关系,外间有大半面的玻璃橱窗,凡是阳光照过的地方都难得温暖。
温瑢掩唇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还不忘强撑着ji,ng神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问,“狐祖怎么不守在明澈身边?”
陆淮卿坐在他身后给他当人形靠垫,闻言道:“狐祖旧疾复发,闭关了。”应该是看见明澈后心神不稳,导致旧伤复发。
旧疾?温瑢歪头,他整个靠在陆淮卿怀里,能听到陆淮卿的心跳声,安稳平静。温瑢越发地困,脸贴着陆淮卿的胸膛,声音模模糊糊,“旧疾?什么旧疾?”
陆淮卿伸手一招,挂在衣柜中的赤红大氅出现在他臂弯,被他展开小心披在温瑢身上。陆淮卿这才解释道:“量劫中狐白本就受了重伤,当时狐族内乱,他的狐祖之位布纹,明澈为了巩固狐白的地位,剿灭了叛逃之徒灰族,但在围剿灰族余孽时出了事,狐白赶过去却被明澈用本体损伤了心脉。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狐白这下伤到了根本,不过灰族彻底剿灭,明澈虽然此后失踪,但狐白座下得力干将颇多,也镇住了整个狐族。”
皓月心伤的不仅是r_ou_身,更是神魂。要不是明澈仍旧保持着理智,那一下足以要了对他毫无戒备的狐祖的性命。
那个时候已经是量劫的末尾,却是长达五百年量劫中死伤最惨痛的一段。
温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后来呢?”
后来?陆淮卿哪里知道后来。他低下头,温瑢已经快睡着了,在他怀里合着眼睛呼吸均匀。陆淮卿想:后来你舍身镇压血池,魂魄散得到处都是,他从无间地狱找到三十三重天,才拼凑齐所有的魂魄,至此闭关七百年整,直至魂魄有力量转世为人,才再次出关。又在这茫茫时间找了三百年,才找回怀里的珍宝。
整整一千年。
虽然还身在此间,却仿佛隔绝了世间的一切。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陆淮卿轻轻拍着温瑢,顺着自己的猜测道:“明澈神智受灰族亡魂所扰,索性转世为人。”明澈不见狐白就会想念,但若是见了,却会被灰族的记忆控制,进而伤到狐白。
不如封了记忆转世为人,躲得远些也免得思念。
陆淮卿倒是很能理解明澈,如果靠近会伤害到温瑢,他宁肯远离。不过为了躲避反复折磨的相思而选择遗忘,他是绝对不肯的。
温瑢已经睡着,陆淮卿裹紧大氅,将他抱进卧室,刚放上床,大氅里的手机掉出来。陆淮卿捡起手机,屏幕还亮着。
陆淮卿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温瑢搜索的是两室一厅的公寓租金。
两室一厅……
陆淮卿翘起唇角,颜绘还要一间屋子,也就是说温瑢没打算和自己分开睡。虽然到时候最大的可能还是要变回凤凰,但即便如此也是一起睡的。
陆淮卿出了卧室,打开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陆淮卿道:“你上次给我的房子……”
对方吓了一跳,哆嗦道:“您您您……您觉得哪里不好吗?”
陆淮卿看了眼周围,很直白道:“谨玉说这是门面房,住人不合适……”而且就算是做生意的外间也太逼仄了,卧室更小。
对方捧着手机,迅速会意,道:“属下明白了,正巧前几日手里到了一套很不错的复式小公寓,属下这就给您送钥匙过去。”
解决了房子的事情,陆淮卿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忽然往卧室看了一眼,犹豫着道:“我听说你上个月得了个女儿?”
对方诚惶诚恐,上个月他的妻子诞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他根本没想到圣君会知道这件事,毕竟他只是温瑢和陆淮卿在量劫中随手救下的狐妖,受温瑢的庇护才得以在量劫中存活下来。因为性格细腻体贴,便在温瑢身边做了个掌事。
但陆淮卿送温瑢转世之后,除去寻找温瑢,还联系了当年温瑢的旧识,其中就包括了狐妖。
而陆淮卿现在住的这套门面,原本是狐妖用来做买卖攒钱的,没想到温瑢苏醒的时间提前,买房的钱还没攒够,就先匆忙转给了陆淮卿。
所以陆淮卿口中的家臣不是他的,而是温瑢的。
圣君居然知道他有了一个女儿?狐妖擦擦手汗,迟疑着道:“是的圣君。”
陆淮卿道:“过两天送来瞧瞧吧,谨玉最喜欢小孩子。”
狐妖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说是看看,其实是赐福,被圣君祝福过的幼子会比一般的孩子更健康强壮。
陆淮卿这才挂了电话。
狐祖回去疗伤,每个十几天回不来。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来打扰他们两个。
陆淮卿轻手轻脚收拾了外间,他也不会做什么家务,笨拙地擦拭了桌椅,清扫过地面。才洗了手进入卧室,床上的温瑢睡得很沉,眉心却微微皱着。陆淮卿小心解开他的领口,果然脖颈上带着的道灵真印又不见了。
陆淮卿只好打开温瑢常背的包,果然,散乱的铜钱里躺着一枚可怜兮兮的印章。莹润的印章闪烁着微弱的灵光,哭诉着被主人多次抛弃的无助。
陆淮卿:“……”拿起红线穿起印章放在温瑢枕边,温瑢的眉心才渐渐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又忘时间了!!!
☆、寒冰
次日清晨
窗帘里透出微弱的晨光,摆在柜子上的手机在振动过后发出清脆的铃声。
陆淮卿抬手关掉,温瑢蹭蹭大氅,睁开眼睛。他整个人都裹在大氅里,连人带衣服被陆淮卿抱在怀里。他昨晚睡得很好,或者说自从和陆淮卿在一起之后,每个晚上都睡得很好。
大氅太过温暖,以至于温瑢一动不想动。
“你一晚上都没盖被子?”温瑢在陆淮卿怀里翻身,面对陆淮卿。即便离得这么近,也无法从这张脸上挑出一点瑕疵。反而越显得ji,ng致得无可挑剔,眼中的情谊坦荡直白。温瑢挣脱陆淮卿,张开大氅把陆淮卿也罩进来。
陡然侵袭的冷气让温瑢打了寒战,干脆钻进陆淮卿怀里。凤凰神君的身体不惧寒暑,永远都保持适宜的温度。刚有些清醒的温瑢在陆淮卿怀里,又开始犯困。
陆淮卿赶紧抱紧他道:“我不冷。我现在去买早餐好不好?” 温瑢现在的身体还是凡人,三餐要规律,作息也要正常。
温瑢摇头,看一眼时间,道:“起来吧,我今天准备去中介。”他现在有不少存款,租几个月的房子还是够的。温瑢道:“这门面你打算怎么办?”
陆淮卿低头,蹭着温瑢的脸颊道:“不用的,已经找好房子了。”
温瑢笑道:“怎么找的?”
陆淮卿道:“不是我找的,就是买了这间店面的狐妖,他今天还要过来,带着他的小女儿。”
就是陆淮卿提到的家臣?今天居然要过来,还带着他的女儿?温瑢一下清醒了,道:“今天要过来?今天什么时候?”他拿起手机,居然已经八点四十了。七点二十的闹钟,他居然就在床上和陆淮卿消磨了一个多小时。
温瑢连忙掀开大氅,推开陆淮卿,“快起来,我去做点饭。”
陆淮卿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和枕头上默默闪着光的印章相对,片刻后翻身下床。
印章:嘤嘤嘤,又被抛弃了嘤嘤嘤。
已经走了两步的陆淮卿回身拿起印章,印章啪啪闪了两下。温瑢已经站在水池前清洗蔬菜了,家里还有一只刚冻上的ji,已经拿出来化冻。他准备顿锅ji汤,再做点其他的菜,也算是招待了。
陆淮卿站在温瑢身后,给他戴上印章。
ji,ng致漂亮的印章闪了两下,虽然是玉质的印章,但因为蕴含着神力,所以触体生温。
温瑢不喜欢带着道灵真印,总嫌它碍事。以前挂在钥匙上也就算了,可自从那次昏睡,陆淮卿就找了根红绳把印章当成吊坠,每天早上都给他戴上。
温瑢歪头,不想戴。
印章的光彩明显黯淡下来。陆淮卿道:“你看它都委屈了。”表面同情,内心嘲讽:戏ji,ng。要不是看在道灵真印温养温瑢神魂的份上,他也不愿意道灵真印一天到晚黏着温瑢。
温瑢低头,印章闪了两下,很是失落的模样。温瑢笑笑,也不再要求陆淮卿摘下道灵真印。
陆淮卿接过他手里的菜,温瑢身体孱弱,冬天还是不要沾冷水的好。温瑢站在后面,顺手把淘好的米煮上。
陆淮卿只会切菜,按照温瑢的指示将解冻的ji切成块。温瑢只需要在炒的时候动手就行了。
刚炖上汤,陆淮卿就接到狐妖的电话,他开了免提,温瑢听到对方拘谨的声音——
“圣君。”
陆淮卿笨拙地切着手里的排骨,匆匆应道:“你来了?”
狐妖温顺道:“属下已经到了。”陆淮卿昨天电话挂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询问什么时候时间。过去的一千年中,陆淮卿给他的y影太深,以至于狐妖完全不敢将电话拨回去。
他听到哆哆的声音,颤颤地想:圣君在做什么?声音听着好凶残。
居然已经到门外了。
温瑢道:“请稍等,我去开门。”
是主上的声音!
狐妖捧着手机,热泪盈眶,他张开嘴,千言万语卡在喉中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厨房出来就是外间,温瑢一眼就看到门外等着的年轻男人。视线在男人怀里转了一圈,却没看见襁褓。
不是说带女儿过来吗?温瑢按下心中疑惑,打开了门。
男人鞠了一躬才进来。他怀里鼓囊囊揣着什么东西,在衣服内不停拱动。温瑢控制不住地撇向那团鼓起。
艰难蠕动片刻,男人领口处冒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满头毛毛各种凌乱,蓝色的眼睛泛着水光,雾蒙蒙望向温瑢。
对了,眼前这位淮卿的家臣好像是只狐妖来着?所以……这是他女儿?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狐狸张开粉色的嘴,冲温瑢细细叫了一声:“呀!”
男人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指把她按下去,紧张解释道:“先生,它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生气。”
怎么会,谁能对一团天真可爱的毛茸茸生气呢?温瑢笑了笑,忍住抚摸的冲动,道:“没关系,千金很可爱。”
小东西娇气气的,和颜绘有点像。
男人微弯着身子,道:“属下胡杉见过先生。”他掏出怀里的小狐狸,小小一团盘在他手心,可怜又可爱。
温瑢见他实在紧张,索性笑道:“这是你女儿是吗?真漂亮。”
胡杉点头,小狐狸在他手心转来转去,冲着温瑢不断叫唤,声音娇甜柔软。胡杉焦急地按住女儿,心道:“小祖宗你可别叫了!”
温瑢试探着轻轻抚摸小狐狸的脑袋,小狐狸抱着他的手指往他手背上爬。
胡杉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忽然感觉身上一寒,连忙抬起头,发现圣君正倚在门框上,冷冷看着自己。
大冷天的,胡杉感觉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艰难低下头,顶着陆淮卿恐怖的眼神选择沉默——反、反正圣君再生气也不敢在先生面前胡闹。
是了,先生在这里,圣君有什么好怕的。胡杉松了口气——失去先生的一千年里,圣君仿佛凝成了亘古不化的寒冰,煞气伤人伤己,以至于他都忘了,先生面前的圣君有多好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今天份的更新哟~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爱你们哟~
☆、狐狸
珊瑚绒的暖色小毯子摊在桌上,雪白的小狐狸躺在上面,露出柔软的肚皮,在太阳下晒得暖洋洋。
温瑢笑了笑,拎起毯子的一角盖上小狐狸的肚子。
小狐狸探出粉嫩的舌尖,舔过温瑢的手指,陆淮卿只会绕着温瑢打转,胡杉垂手站在桌前,不敢坐下。被忽略的颜绘趴在桌子上,长长叹了口气——失宠了,难过。
胡杉介绍完公寓的基本信息,道:“属下前去看过了,都是装修好的,所有家居都是全新的,直接就可以入住。”
颜绘道:“在太分路那边吗?那边的房价好高的。”小姑娘一手轻轻摸着小狐狸的肚皮,一边道,“而且现在还能买到房真的太不容易了。”
小狐狸也很喜欢她,还没什么力气的四肢努力爬动,小脑袋搁在颜绘的手上,胎毛又细又软。颜绘顿时僵硬,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孱弱却又异常活泼,喜欢颜绘身上温暖的气息,粉嫩的小爪子扒着颜绘的手,竭尽全力想爬到她手心。
这世间的大部分幼崽都是孱弱的,尤其对于颜绘这样的鬼王来说,眼前这个巴掌大的小狐狸稍稍用力就可以伤到对方,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颜绘抿着唇,专注地盯着小狐狸。
温瑢艰难从狐狸和颜绘身上撕开目光,道:“胡先生。”
胡杉腿一软,差点跪下,“当不起!您叫我名字就行!”
温瑢:“……你别紧张。房子……”他正要说话,陆淮卿凑过来小声道:“他是散仙,不用担心他日子不好过。”他都能猜到温瑢要说什么,肯定是不愿意白住胡杉的房子,但对于胡杉来说,人类的货币并没有太大用处。
真正的报酬他已经支付过了,不过看在温瑢和颜绘都喜欢这个小狐狸的份上,陆淮卿不介意再给小狐狸一份优待。
“等我一会儿。”陆淮卿道。
陆淮卿扫一眼捧着小狐狸的颜绘,起身进了卧室。没两分钟就拿着一张新画好的符纸,坐在温瑢身边,道:“用道灵真印加盖就可以了。”
温瑢取下道灵真印,灵力流入真印,印章没有印泥,但印章拿开后,金色的纹路在符纸上清晰可见。
陆淮卿轻轻吐出一口气,金色纹路隐入符纸,普通易破的黄表纸转变为玉白色,手感比正常纸张坚韧了许多。
陆淮卿折起符纸递给胡杉,“回去放进香囊中随身带着吧。”
胡杉大喜过望,双手接过符纸,小心收起符纸。道灵真印可是先生的先天灵宝,加盖道灵真印的符纸对他们这种小仙来说是极有裨益的。尤其是对他这个还没有长成,甚至无法化形的女儿而言。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香囊,放入符纸戴在了小狐狸身上。红色秀金线的香囊衬得毛色越发雪白干净,这么个香囊快有小狐狸身体大了。
胡杉道:“先生和圣君今天要去看看房子吗?”
温瑢看向陆淮卿,陆淮卿对要住的地方十分期待,凤眼清亮地盯着温瑢,脸上就写了“想去”两个字。
温瑢道:“先吃饭吧,吃过再去。”他摸摸小狐狸柔软的胎发,关心道:“她怎么办?”这么小的宝宝喝奶饿得快,饿一顿就瘦了。
胡杉熟练地从袖子里掏出手指长的奶瓶,笑道:“走之前带了奶。”
颜绘有心托起小狐狸喂奶,却担心自己的手劲会伤到小狐狸。只好僵硬地捧着她,一脸茫然。
胡杉一脸慈爱,不知道是看颜绘还是看自己女儿,笑道:“您不用这么小心,她没有那么脆弱。”
像是为了迎合父亲的话,小狐狸仰起脖子冲颜绘细细叫了一声:“呀!”
胡杉笑呵呵道:“喝奶奶好不好?”
小狐狸闻到奶香顿时转头,急切地往胡杉的方向爬动。胡杉笑着教颜绘怎么给小狐狸喂奶,颜绘学得一脸认真。
颜绘天生来就让人亲近喜欢,这方面深得温瑢真传。因为温瑢的身份,无论他有多可亲,胡杉始终不敢放肆,但颜绘的年纪太小了,以至于无法对她起敬畏之心。
温瑢进厨房端菜的时候,扫到颜绘脸上的笑容,唇角的弧度却是一收,微微叹了口气——身为鬼王,这么柔软可亲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淮卿端着汤碗,道:“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腾出一只手,“昨天冻着了?”温瑢身上的温度始终比正常人低,但没有发烧。
温瑢道:“我在想小地府的事情。酆都大帝应该过几日就会过来了吧。”设立小地府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会拖。
陆淮卿道:“无间地狱出了s_ao乱,镇压也要四五天的功夫。不过应该会尽快过来的,怎么了?”
温瑢想了想,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小地府的事情。”他笑了笑,“先吃饭吧。”
陆淮卿疑惑地端着汤碗和菜出去了。
饭菜都摆好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吃饱了,盖着小毯的一角睡着了,温瑢过来的时候还在咂嘴。小舌头舔着嘴角,俨然回味的小模样。
狐狸大概都是喜欢吃ji的,温瑢炖的ji汤非常受胡杉喜欢,连小狐狸闻到味道后也在毯子上叫唤。
颜绘喝了口汤,道:“肯定是被香醒的。”
吃完饭,胡杉开车送几人到太分路的住户区。
这套200多平的复式公寓位于三栋六楼,刚从电梯出来就看见同楼层的住户打开门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拎着黑色的垃圾袋。
颜绘连忙捂住自己和小狐狸的鼻子——袋子里好重的腥气!
坚韧的垃圾袋里充满粘稠的液体,随着年轻人的走动在袋子里微微摇晃。路过温瑢一行的时候,那股腥气与腐臭更加明显,小狐狸受不了这个味道,对着颜绘细细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年轻人扭过头,毫无光彩的眼珠钉在颜绘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可能会推迟,诶,说起来我这两天好像都不是很准时(捂脸)对不住
☆、海鲜
撇开眼神和表情,这个苍白瘦弱的青年五官很是清秀。过长的刘海盖住了左眼,因为右手提着重物,右半身体整个垮下。
颜绘瞥了眼袋子,凑到温瑢耳边小声道:“这男的是变态。”青年脚边缠着数只猫狗的y魂,开膛破肚,死状凄惨。甚至有一只全身的皮都被剥掉,鲜血淋淋。
那袋子里装着的都是死去的幼猫。
将虐待欲发泄在无辜动物身上,用残忍手段杀害对方,享受这个血腥过程中的“愉快”。而且看他脚下的亡魂数量,这显然是个惯犯了。
陆淮卿见怪不怪,三界中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他见得多了,但不代表他看得上这种行为——无外乎是弱者拿更弱者来发泄而已。而且住着这么个邻居,想想就不愉快。
凤眼眯起来扫了那青年一眼,对方显然是听见了狐狸的叫声才注意到颜绘。准确来说,他注意的是颜绘怀里的小狐狸,看到柔弱幼崽时眼中爆发的施虐欲让他整个人都有了颜色一样。
温瑢揉揉颜绘的头发,小姑娘还是皱着眉。
颜绘包好小毯子,连小狐狸的一根毛都不露出来。
进门前,颜绘冲青年脚边勾了勾手指,一只血糊糊的小猫被她美色所惑,晕乎乎离开了青年,跟着颜绘进了卧室。
到底年纪小,承受非人的虐待后,居然还保留着幼崽的纯真。
颜绘蹲下来,这是只没断奶就惨死的小猫,四肢纤细,走路都摇摇晃晃。小猫是被活生生剥皮而流血过多致死,鲜血模糊的小小一只蹲在颜绘面前,两只祖母绿的眼睛却清澈温柔。
小狐狸从颜绘怀里冒出个头,吓得一缩,“呀!”
小猫也被它吓了一跳,腿一软摔在地上,肚皮朝天,眼中露出惊恐。
颜绘笑笑,伸手捧起小猫,充盈的灵气使猫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是一只小三花,尖耳朵粉鼻头,娇怯怯对颜绘叫了一声,“咪~”
颜绘从怀里摸出小狐狸,将两个小东西放在沙发上,然后歪头问胡杉,“她们能一块玩吗?”小狐狸虽然是天生的狐仙,但到底年纪小,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猫崽的y气。
胡杉恭敬地等在一边,闻言笑道:“没关系,这孩子皮实的很。”
颜绘放下心,她对房子的构造兴趣不大,高高兴兴坐在沙发下盯着两只幼崽。
这套复式公寓三室一厅,另有两个书房。如胡杉所说,都是装修好的,一水新家具而且屋内也没有异味,直接就可以住人了。
陆淮卿喜欢那间向阳的房间,碎碎念,“这里就特别好,冬天暖和。地板上铺厚些的毯子,夜里也没那么冷。”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晒不到太阳的室内比室外更冷。温瑢最喜欢门面房的就是那一块的橱窗玻璃,太阳光放肆穿过玻璃,室内通明,拿出毯子可以在沙发上缩上一天。
温瑢站在阳光底下,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常年手脚冰凉,这两年更是如此,今年尤其,一旦离开阳光或是陆淮卿,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热气,要在寒冬里凝固。
他身上还披着大氅,几乎想坐在这里不动了。
胡杉看着,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先生的身体居然已经这么差了。
陆淮卿扯过一边的懒人沙发,道:“不看了,我们休息会儿吧。”
胡杉知情识趣,道:“如果先生和圣君觉得公寓没问题那属下就先回去了,过户的手续属下会尽快办好的。”诶呀,还是不要打扰两位了。
温瑢道:“这就回去了?”
胡杉笑道:“孩子毕竟还小,离家太久了她娘亲也担心。”都还没断奶呢,要不是给圣君看根本就不会带出来。
温瑢想想外面那个娇气的小狐狸,笑了笑,“也是。”
胡杉躬身告退。温瑢起身想送,胡杉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温瑢只好歇了这个心思,他走前看了一眼,发现温瑢倚在窗边,温暖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圣君轻拍先生的背,先生渐渐合上眼靠向圣君,很快就睡着了。
胡杉情不自禁露出笑容——这样就很好了。
确定温瑢彻底睡着了,陆淮卿轻轻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又在屋内设了结界,这才小心推门出去。
颜绘还在执着地 猫。
陆淮卿道:“去捞海鲜吗?”
颜绘掉头,迅速扫了眼主卧,小声道:“瑢瑢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虽然知道温瑢听不见,但颜绘这幅小心的样子让陆淮卿也不禁压低了声音,“没事,我们偷偷去,然后就说那些海鲜是下面送上来的。”
行得通吗?颜绘怀疑,“瑢瑢不会发现吗?”
陆淮卿沉默片刻,慢慢道:“一般来说……只要不闯大祸,谨玉都会当做不知道的。”
所以你是仗着瑢瑢宠你肆无忌惮?颜绘抱着猫,想了想道,“好吧,我也想吃海鲜。”
陆淮卿低声道,“你别出卖我。”
颜绘点头,“放心,肯定不会的。”
陆淮卿扫一眼主卧,锁上门。和颜绘在浅浅的光晕中消失不见。
温瑢一觉睡得很沉,因为手机没定闹钟,直到晚上六点才睡醒。他坐起来,茫然四顾,右手西下意识在身边摸了摸,没有触摸到熟悉的温度。在空荡荡的床铺上摩挲片刻后,他起身打开卧室灯,终于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奇怪,淮卿怎么不在?以前只要自己醒过来,就能看见他默默守在自己身边。
温瑢揉着额头,稍微洗漱过后走出卧室。陆淮卿和颜绘都在客厅,围着一个硕大的盆不知道在看什么。
客厅里一股海水的咸shi味,温瑢愕然走到两人身边,道:“这是什么?”盆里堆着满满的虾蟹,甚至还有一只巨大的海龟。
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温瑢难以置信,“你们是去海边了吗?”
还真是。颜绘扬起头,讨好地笑道:“瑢瑢我们今晚吃海鲜好不好?”
温瑢指着那只还在流泪的海龟,道,“不是,你们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成ji,ng的?”
颜绘低头拿起一只青虾,哼哧半天,慢吞吞道:“我不知道啊,圣君带我去捉的。”
突然被出卖的陆淮卿难以置信——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卿:这女儿还是别要了。
温瑢:……
☆、虾兵蟹将
木质的硕大澡盆里装满了各色海鲜,虽然个个都趴在澡盆中一动不敢动,但能看出都是鲜活的,甚至是刚离开海水。其中不少都是名贵的海货,品相极好。但问题在于,这些“海鲜”眼中充满了悲戚,一看就知道已经修炼出了智慧。
好比颜绘手里的青虾,这种虾向来霸道凶残,可能是因为脑子比较小的缘故,看到什么都不怕,向来是横行霸道的主,即便是被捉上岸也是雄赳赳气昂昂,哪会像在颜绘手里这么安分,仔细看就会发现青虾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样有灵智的海鲜,怎么下嘴?
陆淮卿正色纠正温瑢,“这些不是成ji,ng的。”确实不是妖怪,陆淮卿说得理直气壮。
温瑢沉默片刻,难以置信道:“难道还是成仙的吗?”这样灵动的表情和眼神,不可能是野生的。
颜绘、陆淮卿:突然沉默。
温瑢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迟疑道:“真的……是仙?”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虾兵蟹将龟丞相……确实是位列仙班,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散仙。何况陆淮卿是凤凰,只要和他胃口,什么不能吃?
陆淮卿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他暗暗揣度温瑢的神色,估算着温瑢现在有几分生气——嗯……好像很生气。
温瑢勉强露出笑容,对还在拨弄青虾的颜绘道:“颜颜自己去玩会儿。”
颜绘多有眼色,听着温瑢的语气不对,撂下青虾就走了。反正她只是个从犯,主谋还是圣君。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鬼王,柔弱无助,不得不屈服于圣君的 y 威。
陆淮卿恨恨道:“颜绘!!”
颜绘赶紧扭头当做没听见,抱着陆淮卿给她买的各种零食进了自己的屋子。
温瑢好气又好笑,对澡盆里瑟瑟发抖的“海鲜”道:“都先变回去。”因为陆淮卿身上的伤,他对水族的印象并不好。而且淮卿并非胡闹的个性,这些海鲜八成跟他有旧怨 。
海鲜们伏在澡盆中,灵光闪动后现出了人形。一个个缩头缩尾站成一排,身上还散发着深海的腥咸气。
“你们能自己回去吗?”温瑢道。
海龟化成的老人瑟缩道:“能、能。只是……只是圣君捉、请我们……”这一盆大都是有修为的龙宫护卫,谁还没个回去的本事,但圣君在这里,谁敢回去?
还请呢,请你们过来做海鲜全席吗?温瑢叹了口气,道:“圣君他……”在陆淮卿的目光下,温瑢头疼道:“他跟你们闹着玩,惊扰诸位了,请回去吧。”
陆淮卿嘀咕两句,倒也没说什么。这就是默认温瑢的话了。
获、获救了!
老龟热泪盈眶,顾不得脸面嚎啕大哭道:“谢、谢圣君恩典!”
一众虾蟹卷起一阵水汽,仓皇逃回了龙宫。
澡盆居然还有不少东西——几只硕大的青虾,张牙舞爪的蟹甚至还有一条弹动的石斑鱼,还有一些根本不应季的海鲜。
这些应该才是陆淮卿带回来吃的海鲜。
陆淮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温瑢,半晌不说话。
温瑢好笑——还跟他闹起脾气了。他坐在陆淮卿身边,陆淮卿又换了方向,还是不回头。
温瑢道:“你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么作弄人家?”要吃就直接吃了,何必还带回来?
陆淮卿脸朝下闷在抱枕里,不说话。
温瑢戳戳他的腰,陆淮卿干脆变回原形,装死趴在抱枕上。
温瑢熟练地一把捞起凤凰抱在怀里,一边给他梳毛,一边道:“不能跟我说啊?”羽毛华美的凤凰头一低,塞进温瑢臂弯。
温瑢把他捧起来,对着脸亲了一口,“还是说,那些虾蟹伤过你?”背上那两道明显的伤疤始终是温瑢的心结,只是陆淮卿一直不愿说。
陆淮卿别扭半天道:“那些都是西海水府的护卫……我身上的伤确实跟他们有关,要不是那帮长虫躲得快,我也犯不着拿虾兵蟹将出气。”
温瑢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陆淮卿根本没打算吃那些虾兵蟹将。
没猜错的话,陆淮卿确实是去捉海鲜,只是顺带捉弄了一下虾兵蟹将而已。
温瑢亲了亲怀中的凤凰,笑道:“是我误会圣君了,圣君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陆淮卿冷不丁被亲了,陡然变回人类形态,将温瑢压在沙发上,凤目格外明亮,道:“你这么误会我。”
温瑢微微笑了,这是自觉受了委屈,来收好处了?他故意道:“是我不好,给圣君赔罪。今晚上给圣君单独开小灶行不行?”
陆淮卿不乐意——小灶有什么好的?他又不是颜绘,每天最关心的就是吃什么。陆淮卿道:“本座岂是两顿饭能打发的。”
温瑢闻着陆淮卿身上独有的温暖味道,翘起唇角,“是是,那圣君想要什么补偿?”
陆淮卿开始打算盘——只亲一下会不会太便宜了?他低头,温瑢被他压着也只是温柔沉静的模样,不紧张不慌乱,眉目与当初相比自然逊色了许多,可在陆淮卿看到的,从来不是一副皮囊。
而是永恒不变的神魂,无论经历过什么,都保持着温柔与干净。
他最爱的人就在他面前,而他现在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陆淮卿茫然了片刻,埋头进温瑢的颈间,道:“我只想要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别无所求。”他从不贪心,最想要的只有一个,此刻近在眼前。
“不要别的,你别走就好。”陆淮卿的声音与以往不同,压抑着不能开口的绝望。
温瑢忽然推了他一把,陆淮卿以为自己压疼了温瑢,连忙起身。温瑢从他常背的包里拿出一根特别编制的红绳。
材料只是普通的红绳,但红得纯正,因为浸了符水的缘故,显得格外坚韧。
温瑢道:“本来是闲来无事编来玩的,可惜我手笨,只有这一条编得比较好。”
陆淮卿对这些装饰物向来没有研究,也看不出是什么编法。
温瑢取了剪刀,陆淮卿连忙道:“别!”
但是迟了,红绳已经被一分为二,温瑢捏住红绳断开的两端,免得它散开。
陆淮卿道:“好不容易才编的。”所谓爱屋及乌,他对温瑢亲手做的任何东西都抱有喜爱之心。
温瑢笑道:“你烧一下,烧一下就好了。别烧坏了啊。”
陆淮卿小心聚起一点火焰,在红绳两端过了一遍,温瑢指腹在两端一压,断开的绳子又成了两条独立的红绳。
“拴上我,就哪也不去了。”温瑢摊开手,手心放着两条红绳。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谢谢大家的地雷和营养液,最近课都上来了,特别忙,几个实验搞得我头疼,昨天缺的更新这周六会补上哒!
☆、活结
温瑢掌心的肌肤白皙柔嫩,绕成一圈的红绳的颜色纯正。
原本是一条极长的红绳,剪开后恰好可以在温瑢腕间绕上两圈,但原本的龙虾扣没法用了,陆淮卿只能系了个漂亮的结。
温瑢凑到他面前亲吻了他的唇角,笑道:“这样我就哪也不会去了。”
陆淮卿却摇摇头,道:“无论你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丢下我。”他自身就是飞鸟,自然知道被束缚是怎样的滋味。他不希望温瑢在他的喜欢里拘束甚至窒息,他在漫长的等待里更懂得珍重爱惜,也更懂得尊重。
就像那根红绳,戴在手上一定要宽松而非勒紧,而且必须是个活结,不能挣脱的死结绝不可以。
温瑢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线,心绪翻涌,良久展颜笑道:“你是我养的男朋友,怎么能丢呢?”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等了他多久,但他已经舍不得了。
突然希望自己能够想起遗忘的过去,然而只要动了这个念头,魂魄深处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温瑢心里隐约有个想法——也许,他并不像淮卿所说的,是自愿忘记的。
也许是不得不忘记。
温瑢收起心中的担忧,笑道:“好了,折腾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先去做饭了。”
陆淮卿看看时间,居然都晚上九点多了,温瑢睡了一下午,到现在没吃东西。
温瑢看着一澡盆的海鲜,想了想道:“下点海鲜面吧。”
刚换进来住,冰箱里没什么东西,索性使唤陆淮卿去楼下买面。
“瑢瑢,我可以出来了吗?”听到陆淮卿离开的动静,颜绘扒着门框问。
温瑢笑道:“出来吧,晚上下面,给你做点刺身,吃什么?”
颜绘蹲在温瑢身边,拎起一只硕大的青虾,“我吃这个。”这虾不是她先前拎的那只,没有开灵智,面对比它大了几十倍的鬼王张牙舞爪。
颜绘道:“好有活力。瑢瑢,我待会儿能多加点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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