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睡我上铺的老攻 作者:方六六
正文 第2节
睡我上铺的老攻 作者:方六六
第2节
母亲原本知情达意,但近年来也被折腾得面目全非,隔三差五电话里催他结婚,刘杰数不清多少次中途挂了电话。
吕易就讲了这些,其间具体没有细说,也不消多说,反正唐子豪左耳进右耳出肯定没听进去。
他多半当故事消遣了。
唐子豪看着白纸上吕易龙飞凤舞的字迹,顿时忧从中来。
“我们寝室,一个学霸,一个计算机大神,一个骗吃骗喝的女装大佬,两个彩票通,我才发现,我原来是最一无是处的。”
“过奖。”
唐子豪翘了二郎腿。
“我很好奇,是什么动力能让你大学刚入学,就把法语自学到条件式的。”
他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认为这个内容应该放在下学期的教学任务中。
吕易抬了抬眼睛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去你妈的,胡说八道。”
“我其实在考虑,你要不要重c,ao旧业?”
“什么?”唐子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床底下那些东西,我看到了,对你很重要吧?”
唐子豪一个枕头闷到了吕易脸上。他一手环住吕易的脖子,禁锢住他。
吕易闷闷地声音从底下传来:“以梦为马……”
“以梦为马,越骑越傻!”
“……”
。
唐子豪把床底的箱子拖了出来,底下有垫块,暂时没有被污染。
“吕易,我现在才发现你属耗子的,偷ji摸狗,不知道非礼勿视?”
吕易把笔转得飞了起来。
“不知者无罪,再说,我帮你扫了灰,你应该谢谢我。”
唐子豪一改平时大大咧咧的动作,几乎温柔地把盖子掀开了。
“你的梦想很具有典型性,我认识的好多人,他们以前都想当画家。”
吕易瞅了瞅满箱子的风格不一的画道。
这是唐子豪攒了十几年的杰作。从幼儿园的“小ji啄米”,再大一点画“米老鼠”、“葫芦娃”和“巴啦啦小魔仙”,水彩。
然后是白描的山水,古风人物,建筑。
上了中学,他便自学素描,几年下来,废稿存了几千张,沉甸甸地全都压在箱子里。
吕易当然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知道里面全部的内容,只是看见最上面那一张笔拙的绘画,莫名有些发笑。
唐子豪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想要我去卖画?”
中学期间有美术老师看上他,有意愿拉他进班,只是碍于诸多原因他还是拒绝了。
他的功底可能足够pk学校美术特长生中的佼佼者,但是想靠这个来吃饭还暂时是白日梦。
吕易指着教材道:“习惯改变发音,现在这两个元音在这个单词中,不做区别。再一,电视剧里被用烂了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并不是我们惯常理解的意思。”
唐子豪踹了一脚他的tu,n,喝道:“天杀的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所以说,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并非没有交集。改变你对某些事物的看法,到时候说不定会殊途同归,得到你原本想要达到的效果。”
“……”
唐子豪默默地拿起了手机,分享给吕易一个不良网站。
“兄弟,我觉得,你迫切需要一点荷尔蒙。这卷纸交给你了,去厕所好好爽一把吧,别在这里瞎bb。”
吕易眉头抽搐几下。
“这种粗制滥造的视频,也值得看?”
“哟嚯,不得了,难不成你还看现场直播?”
吕易笑而不语,唐子豪搞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
唐子豪是无辣不欢的重口味,夜里那几个还没回来,想必也不会回来,他在阳台就着三脚猫的厨艺把周遭搞得乌烟瘴气。
吕易龇牙咧嘴地跟着法文电影台词,突然就被夺了耳机,并被塞了一嘴火锅底料造就的“扬州炒饭”。
吕易:“……”
“辛苦了,充个电。”
吕易硬着头皮把魔鬼料理咽下去,冷不丁来了一句:“没cha|座,怎么充?”
唐子豪会意,由不得把炒饭喷了老远。
“吕易,你什么时候变了这么s_ao?”
“我并不觉得有辱斯文。”
“不好意思,把你归到禁|欲系的了。我早该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憋久了,爆发出来会比常人更不同凡响。”
“请务必心照不宣,保持我在女同志面前的形象,这些事情,我们兄弟之间懂就可以了。”
唐子豪翻了个白眼。
坐过山车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心脏不定时停跳。
唐子豪饭吃到一半就咽不下去了。
吕易看他活像卡了一口老痰在喉咙,要咳咳不出,关切地推过去一杯水。
唐子豪心脏漏跳了几拍。之后,有惊无险恢复了。
向行那块倒计时器应景地嘀嘀响,唐子豪抄了ji毛掸子扫过去。
计时器屏幕朝|上落在地上,时间只剩下了三分钟。
“死亡倒计时?”
唐子豪这次没把它扔到厕所,隔空投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吕易:“向行会咒你死?”
“那厮闲的蛋疼,说我会在特定的时间再死一次。”
吕易一时摸不着头脑。
“人创|造了计算机,计算机约束了人。听了他那上天下地无所不包的理论,我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日|了狗的。”
吕易变了声色:“我不那样觉得。”
“兄弟,抬杠不错,跟我老爹去工地搬砖吧。”
“做兄弟的劝你一句,我想你有必要照照镜子,你的脸真让我退避三舍。”
“……”
唐子豪的长相被人调侃多了,反正淡如清水,别人说好看是阿谀奉承献殷勤,说不好看是口无遮拦戳人伤疤,横竖对于他都是侮|辱。
吕易的动力很单纯,因为他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吓人。比每天在运动场跑步的那位外国小姐姐还要白一个度。
唐子豪没心没肺扒了一口饭。
而后向行的话到底是应了,随着楼底垃圾桶里计时器发出长长的一声“滴——”,唐子豪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
☆、美男控张阿姨
唐子豪是被一阵熏香味呛醒的。
吕易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在桌边端正坐着,腰杆直得可以当旗杆,一只笔被转成了金箍木奉。
见唐子豪从床上撑起来,他道:“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唐子豪捏了捏裤|裆,双脚踩在拖鞋上,没好气道:“退避三舍是吗?”
吕易前言不搭后语。
“先去解决你的生理问题,我可不想和一个膀胱快要炸掉的人贫嘴,有些欺人太甚了。”
唐子豪:“我躺多久了?”
“十二时七分四十二秒。”
“所以你用这小蛇一样的劣质熏香迷了我多久?”
“与你昏迷的时间差可以忽略,”
“去你的。”
唐子豪忽地把拖鞋一甩,顺势飞到了吕易的书页上。吕易的手抽搐两下,笔从细长的手指间滑落。
唐子豪尽显流氓本色,仰面横卧。
“躺太久用不了力,不如你帮我吸出来?”
“……”
“为人民服务是你的天职,兄弟,我们早该这样坦诚相见。”
吕易绅士地把他那只黑黢黢的拖鞋从书上请了下去,转身去了洗手台。
扔下一句:“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他一走,高大的身躯便带起一阵风,从唐子豪的脸上扫过了。
吕易在洗手台上足足冲了半分钟的手,连搓带掐地貌似是打算揉出人汗。
唐子豪打量着他的弧线,j,i,an笑两下,拐进了厕所。
上辈子的吕易说出话来酸得跟大东北泡菜坛子里泡了八百年似的,麦芒一样戳心,这辈子不一样:他虽还挂着一成不变的厌世脸,却是不含糊地在照顾别人的感受。
吕易:“你到底怎么了?”
唐子豪咬着干巴巴的面包。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昨晚的冷饭呢,你丫买的什么鬼东西,比蜡还难吃。”
“拿去扔了,吃冷食对身体不好。”
“去你妈的,锅是干什么用的?粒粒皆辛苦不懂?”
吕易推了推眼镜。
“火锅底料伤胃,建议你少吃。对了,思远在回来的路上,我让他给你买了早餐,多少先吃点垫着。”
唐子豪的眉毛挑动了两下——吕易还挺……挺那啥?真是词穷。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从这个问题中解脱出来,面包屑还黏在嘴角,他便张嘴说话了。
“姜思远那厮,不应该嗨到明早再回来吗?”
“以后不会了。”
“哟,跟他相好的分手了?”
“嗯。”
唐子豪幸灾乐祸道:“什么大不了的狗屁爱情,到头来还不都是一炮散。这些娃娃,开裆裤都没学会怎么穿吧,还学人泡妞?”
吕易不置一词。
寝室门的钥匙眼发出几下金属的摩擦声,门开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提了早点,把钥匙从里面抽|出来,身体也跟着颤动一下。
吕易把早点接过来,唐子豪瘫在床上,饶有兴趣道:“老姜啊,当年我进少管所的时候,也没你这脸色啊。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
姜思远睡在他对面,此时正好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脸埋到了手掌里。
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太没用了。”
唐子豪:“我还以为你去吸|毒了。一根筋,失个恋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倾家荡产,早晚东山再起。”
“我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我……”
吕易把早点推给唐子豪,ji,ng致的盒子里面躺了几个淡绿色的糯米做的糕点。
唐子豪除却辣最中意的口味就是甜,吕易还真是懂他。
“得了吧兄弟,人家把你当提款机,你还动真情了?那女的就一只ji,你吃了就没了,怎的还想找回来?不存在的。”
姜思远一言不发,只是唉声叹气。
“狗哭狼嚎够了吧?没够滚出去哭,我没你这号兄弟。蓝巧巧都比你有能耐。人家起码有钱置床帘,关起来做他自己的龌龊事不碍别人的眼。”
吕易神色泰然道:“思远,苦尽甘来,好的都在后面。”
唐子豪夹起一个q弹的团子。
“吕易,尝一个?”
“我不吃甜的……”
唐子豪直接把团子塞到了他嘴里,怕它掉不下去,又用抓马桶刷的方式狠狠捅了两下。
唐子豪:“哈,你这厮,我还治不了你!叫你吃就吃,别给老子吐。”
“你这是逼良为娼……”
“您老人家看好了,我是在孝敬您好吧?老姜,给我拿瓶水。”
“哦。”
姜思远闭着眼睛递了一支藿香正气水给他。
……
就这样,吕易被逼着闷了一口藿香正气水加持的糯米糍团。
做完这一切,唐子豪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支呼姜思远拖着他的一箱子弱智的画稿出门了。
宿管阿姨坐在寝室门口的烂皮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掏着耳朵,掏完又把耳屎弹了弹。
这一弹刚好落在即将被处刑的一堆画稿上。
唐子豪避无可避地嬉笑道:“张阿姨,这个?”
张阿姨停下手上的动作,默默地把掏耳藏在身后,欲盖弥彰道:“哦,小唐,是你啊。”
“是我。”
“b2的小伙子可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哪里……”
这个所谓的张阿姨,是个中年版的花痴,最好这个年纪的小鲜r_ou_。这栋楼里,但凡是平时进出对她说过好打过招呼的,她都过目不忘。
最奇妙的是:她口味多元且具兼并性。就连蓝巧巧那厮,平时卖弄一口不男不女的方言称声好,她也要回句:“诶,帅小伙,你吃没吃?”
唐子豪立马想到了蓝巧巧那跟海豹似的脖子,真不知道这种“心宽体胖”的人,到底帅在哪。
张阿姨理了理衣服。
“小唐啊,这么多,是画呢?画得还挺好。”
“小时候的太粗劣,现在留着碍眼,不如卖了。阿姨你看我抬上抬下辛苦,可得好生接着。别想着敲诈我几个子儿。”
唐子豪说这话的时候皮笑r_ou_不笑,姜思远自觉朝后面退了退。
唐子豪英明半世,却老是在跟钱过不去。他那性子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吃亏。
这时候的天渐凉,不过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温度的。张阿姨了解这小子的脾性,赏了他一根巧克力冰棍,又摸出十几块零钱,打发他走了。
姜思远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又忍不住想:这些废纸卖十几块,张阿姨她确定能赚回来本?
唐子豪也心知肚明,想起刚才一本正经掏耳屎的张阿姨,差点没把冰棍吐出来,就暂且当做自己是在出卖色相罢了。
法语素来有c外的“皇太子专业”之称,校长是法语科班出身,所以历年来,法语系的学习也是抓得特别紧。
在法语系,你不仅能享受到天天早课的待遇,还能在除周一以外的夜里横穿在各大教学楼的空挡里,顺便瞥一眼天上的星星。
魔鬼星期二的课可以一直上到晚上十点,怎一个苦逼了得。
好在唐子豪早就练就了一身“以不变应万变”的绝世本领。
七点钟上课,他六点五十起床,五分钟洗漱,然后蹬着飞毛腿越过一千多级石梯去教学楼。
秉承着“不求甚解”的原则,唐子豪的上课状态从来都是被作为“标杆”来对齐的。只要谁有了他的影子,那就是不学无术。
胡老师拥有感人的发际线,唐子豪通常是随手一个纸飞机,便稳稳当当地撞在他的光秃秃的头上,引起一阵周遭人士好笑又不好笑只好憋着笑的s_ao动。
除此之外,他挑选同桌的眼力也是上上等。
他自己是扶不起的阿猫阿狗,就要带着别人一起下水。
他第一次来教室坐他旁边的康洁,就是他观察了好久的——传说中“壮志未酬”的学霸。
传说中她高考生病失利,考下来比平时少了七八十分。她性子孤僻,大概学霸都不怎么会和别人相处。
于是唐子豪找准了时机和他签订了一份协议。
美名其曰“关于康洁与唐子豪专业课同桌的决定”,其实就是他为了给自己抄作业找方便编的不要二五的合同。
协议是他摁着康洁的手签的,后者性子原因,又没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
末了,唐子豪这样问道:
“诶,康同学,你高考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少那么多分?”
其实也是在变相地问:“你平时考试会不会也出岔子?”
康洁红着脸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有时上法语综合课的时候,唐子豪会用面前的台式电脑做掩护,让邓智和康洁在两边把风,自己则埋头苦干。
“埋头苦干”就是埋头看手机里的男男女女……干。
邓智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时会瞥两眼,康洁却是一万个不想瞧他,自从那一次不小心看到手机里面两个赤|条|条的身体。
但是邓智私下还是会发问:“唐哥,你看那么多,不怕ji,ng|尽而亡?”
唐子豪:“不五感全开根本调动不起我的荷尔蒙,没有耳机看着没劲,真是味同嚼蜡,你个小玩意懂什么懂?”
于是邓智特别识趣地在第二天送了他一对蓝牙耳机,双手奉上。
唐子豪眼角抽搐几下,从此综合课就没有碰过手机了。
☆、对面寝室小哥
唐子豪取快递的时候,特地嘱咐邓智那位大神:“你他妈的哪凉快哪里吹风去,别跟在老子后面吃屁行不行?”
后者于是没头苍蝇地跑了。
从寝室到目的地,要经过一条艰险的道路。
这里路面常年shi滑,并且坡度极大。路上除了黑色的烂泥就是烂泥,一踩能沾一脚。
唐子豪寻思着这里y气极重,前身可能是一块墓地来着。
那个取包裹的小小方室就在坡下面的平地上。几平方米的空间内,坐着的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大叔。
他正百无聊赖地在功能机打着贪吃蛇。
唐子豪等他打完了,又看着他从堆积如山的包裹里摸出了自己的,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只是他上坡的脚步才堪堪踏稳,一个人就顺着坡滑了下来。
那女生穿着红黑格子的短裙,此刻一脚尴尬地坐在地上。看样子,她的裙子应该是糟透了。
女生急促地看着唐子豪,咽了两下唾沫。
“唐子豪,你拉我一下。”
唐子豪:“???”
“我是b2班的柳依依,你不认得我么?”
“哦。”
奈何唐子豪这人天生没心没肺,根本没有注意过班上还有这样的人物。
他勉为其难地拉起来柳依依。
柳依依:“你等我下好不好?”
“……你要多久?”
“我很快的,谢谢了。”
“嗯……好。”
柳依依言行一致,果然很快,只是唐子豪不这样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和女生相处起来,简直度日如年。
柳依依的裙子彻底花了,不仅如此,她还请求唐子豪走在她后面给她挡着。
唐子豪不好拒绝,换做康洁可能三两下就推开了,可是其他女生,尤其这样的女生……真没办法,无能为力。
就这样,他俩保持着一前一后约莫二十公分的距离从坡底走到了寝室。途中柳依依脚下打滑,唐子豪下意识搂了她一下,才不至于摔倒。
云苑2舍是男女混合寝,女生在1、2、3、5楼,四楼是男生。
这样别出心裁的安排严重限制了男生的活动,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就只能死守四楼,闺中女子一般,足不出户。
邓智趴在阳台的防护栏上,眼睁睁看着唐子豪猥琐地护送着柳依依到了寝室。
邓智:“向行,有情况。”
“讲。”
“我看到唐哥和一个女生在楼下……”
“楼下干嘛?接吻?c外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偶有情侣,你丫的快过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是,我看见唐哥时不时就瞧那女生的裙子。”
“卧槽,不带这样玩的!”
等向行蓬乱着活像在被野猪拱过的头发从床上滚下来的时候,唐子豪正好在底楼打算上来。
向行:“嘿,兄弟,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唐子豪冲楼上大喊:“姓向的,老子上来整死你个龟儿!”
“摄像头会记录下你丑恶的行径……”
话还没说完,唐子豪就先不见了影。
邓智炸了。
“快快,向行,他好像抄了垃圾桶里的旧灯管要捅你来着。你快去躲着!”
向行一摊手,道:“横竖这么大点地儿,你让我躲哪?”
邓智二话不说把他关进了厕所。
唐子豪这货脚下生风,跑得极快。片刻后就在门口踢得门板贼响。
“姓向的,你给老子把门开了,看老子不捅死你!”
邓智看着即将壮烈牺牲的门板,屏气敛息,不敢说话。
c外的硬件条件有待加强,好些设施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勉强能将就。
只是这糟糕的门板经不起血气方刚的男儿的折腾。
最终它还是“轰”地一声倒了,带起一阵灰。
与此同时,对门寝室里传出来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邓智好险才没有被门板砸成一块r_ou_饼,他拉着气势汹汹的唐子豪,一个劲道:“唐哥,你大人有大量……”
唐子豪:“好兄弟听话,老子要泄泄火。”
说完他就直冲厕所,拉了门进去。
里面的声音简直比蓝巧巧那厮折腾锅碗瓢盆的还要不堪入耳。
邓智坐在床上了解最新的彩票资讯,几分钟之后向行就这半条魂被赶了出来。
向行:“唐哥,你下手真是死,你怎么能把我当女的搞……人家第一次都给你了……”
唐子豪:“姓向,你别侮|辱我,赏你根灯管,这才是你老公。”
邓智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见向行护着屁股,察觉到一丝不可置信。
邓智:“唐哥,你找他泄什么火呢?”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你也想被搞是不是?!”唐子豪直接把灯管扔给了他。
对门寝室里出来一个人,颤抖着手,满脸通红地找上了唐子豪。
向行唯恐自己死得不难看,添油加醋道:“唐兄,你的艳福来了。”
“死鸟,给老子滚。”他低声道。
对面那位仁兄几乎是涕泗横流地道出了自己的经历。
缘由是唐子豪踹门,吓得他手一哆嗦,端着的泡面直接不由分说浇到了手上。
唐子豪打量着细皮嫩r_ou_温柔书生的他,又瞅了瞅他被烫出红印子的手,摇了摇头。
“泡面伤胃,建议你少吃。”
向行心道:这是个狗屁建议。
唐子豪语气破天荒地客气:“还有啊,我们寝室有锅有油盐米醋,饿了自己过来取,我也是无心之过,多少只有声对不住了。”
来人的感激无法言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哽咽道:“徐红。”
“哦,c班的?”
“a班。”
唐子豪:“……”好巧不巧,他拐着弯伤到的是祖国的花朵,c外的天骄。
向行磨蹭几下上了床,继续抱着他的电脑。邓智埋头啃手机。
唐子豪:“红兄弟,听我一句劝。你这脑子到时候是要考研用的,别再用泡面糟蹋了,我从来不吃那玩意儿。”
是啊,他只吃火锅底料炒饭。
徐红:“哦。”
“那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去宿管那里帮你借个锅,电磁炉有吗?”
徐红摇头道:“我也没打算难为你。”
唐子豪挑眉。
“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其实,我是想找你帮我个忙。”
“???”
徐红用手挡住嘴,说了什么,唐子豪没听清。徐红大概意识到这样也没用,就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寝室。
向行望着唐子豪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他还真是男女通吃的。”
邓智有意维护唐子豪老大的形象道:“去去去,你才是弯的。”
“他刚才对那位的语气,真叫我起ji皮疙瘩。”
邓智想了想。
“大概算近朱者赤。”
“朱是谁?”
“吕易。”
徐红的床很整洁,被单叠得跟豆腐干似的。他从枕头下掏出了两团亮晶晶的东西,呈到了唐子豪面前。
唐子豪:“……”
“求求你,行不行?”
“红兄弟,我跟你道过歉了,你别欺人太甚。”
“没有,我就是……让你帮个忙……”
“得了吧,我一大老爷们,你让我举着塑料花跳啦啦c,ao吗?胡扯。”
徐红又说:“不穿女装,你在旁边挥几下就可以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
“嗯?”
“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
敢情这小子使了出苦r_ou_戏,是铁了心要摆脱了这勾当。
唐子豪:“好啊,你算计我。”
“不是,我认得你。我本来也打算让你帮我的,只是……太巧了。”
唐子豪的嘴脸抽搐两下。
徐红低头道:“我听我们班女生,好多都在议论你。”
“??”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是舆论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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