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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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我上铺的老攻 作者:方六六

    正文 第5节

    睡我上铺的老攻 作者:方六六

    第5节

    刘杰呆滞地看着他。

    吕易不屑搭理他,又脱下外套,给唐子豪披上。后者打了一个冷颤,吕易愣了下,把他揽进了怀里。

    刘杰也知道自己碍眼了,识趣地离开了。

    南城靠江,早晨风大。

    吕易背着昏死过去的唐子豪,以一个极其憋屈的角度,让他的头能够枕在自己的背上。

    但这样到底是不好c,ao作,吕易调整了呼吸,改用抱的。

    天亮得晚,快八点的时候,吕易一行人在垃圾场侯了几十分钟,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装垃圾的大卡车。

    还不止一辆。

    记得刚到校那会儿,每天的气温都35 ,楼下那几方堆放废弃物的地方成了苍蝇蚊子的常驻天堂。

    大热天的,寝室楼里的唯恐门窗不能再封得严实点,关着门在室内吹快要吹灯拔蜡的老式空调。

    你若军训,便是晴天。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冷锋过境一般,气温骤降到十五摄氏度的水平。

    学生内部兴起的祈雨大会刚偃旗息鼓,瓢泼大雨就接连不断地把c外浇了个透。

    垃圾场的味道要放在大夏天,准叫人被熏出脑膜炎,可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它算没那么挠人。

    尽管这只是吕易的个人想法。

    刘杰还没上车就吐了个天昏地暗。

    那些所谓的工作人员和司机带着防毒面具,这可苦逼了要搭顺风车的几位。

    姜思远跟屁虫一样跟着刘杰到处乱晃,眼神却几乎没有离开过吕易。

    吕易把唐子豪抱在怀里,让他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

    装垃圾的大卡车开来了,又开走。他们眼疾脚快地翻上了最后一辆。

    吕易抱着唐子豪不好上车,刘杰还打算拉他一把,谁知下一秒他就踩了卡车屁股后面那个槛飞也似的上来了。

    结结实实倒在狼狈不堪的车里,后背在上面蹭了一下。

    刘杰着实为他感到恶心。

    车子轰隆隆地开到了一个偌大的停车场,他们在这里换班。

    吕易一路上保持着这个姿势,手臂又酸又麻,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几乎是僵直的。

    他们几个从车里跳下来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嘿,你们几个。”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戴小黄帽的青年朝他们喊:“搞什么呢?”

    刘杰积了满肚子的不快,下车后又吐了一通。那青年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就被恶心回去了。

    吕易头稍稍后仰,眼镜就顺势搭上了鼻梁。

    青年摇摇头,道:“进来吧。”

    青年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白色铁皮棚子里头,棚子里有一张简易的床,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棚子外一个不及半人高的洗漱台上搁了杯子牙膏牙刷。

    青年把唐子豪接了过来:“这手有点恼火,出门是厕所,你们先去洗洗。”

    刘杰和姜思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接到吕易的眼神指示后拐了出去。

    吕易:“谢谢。”

    “嗨,年轻人,你们这是搞什么幺蛾子。不靠谱的我见多了,爬垃圾车的也不止见了一个。你说你们一个个不好好读书,嗨……”

    “我知道了。把他交给我吧。”

    青年人迟疑了一下:“怎么?你还怀疑我?”

    “不是。”

    “我姓周,叫我周哥吧。能遇到都是缘分,大家都是社会底层人士,苟富贵,不相忘,哈哈。”

    “……”

    吕易心道:这人还懂幽默。

    刘杰和姜思远洗完,吕易把唐子豪拖了进去。

    等四个都收拾完,差不多只花了十分钟。没那么功夫爱干净了,三七二十一,去医院再说。

    周哥叫了出租车把他们载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医院。

    临走时他说:“医院通常人满为患,排号都赶不上,这个医院的骨科医生是我一个朋友,你们去直接报我名字就行了。”

    然而到了门口,看着那家规模不敢恭维的医院,吕易才恍然大悟:我好像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

    唐子豪醒来的时候,吕易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一个劲地吹凉气。

    “醒了?”

    唐子豪的脑子里只有如下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然而看着吕易那双藏星纳海的眼睛,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干|渴的喉结滚动两下,所有不安归于沉寂。

    唐子豪趁着一只手还能动,拼尽全力把面前这个人搂进了怀里。

    ☆、傻子老大

    吕易差点惊得打掉了药汤子。

    他以为唐子豪嘴里会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奈何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只缓缓叹道:“我滴妈呀!老、子、还、活、着!”

    吕易地后背被他的爪子抠着,生疼,只淡淡来了一句:“放开再说话。”

    “吕易,”唐子豪松开了手:“快说说,我是不是昏迷了三天三夜,警察叔叔是不是把怪兽都打跑了,世界终于和|平了?”

    吕易怀疑他不是手伤了,是脑袋进水,怎么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吕易?”

    “二师弟,”吕易把中药送到他面前:“师父被妖怪抓走了,您行行好养养伤,等你痊愈了大师兄带你去打怪。”

    唐子豪愣了愣。

    “傻了?快喝吧。”

    “不喝。伤筋动骨还要用药汤子治的吗?”他抬了抬打着石膏的手道:“这个法子还有点现代化,这不是中医院么?”

    吕易推了推眼镜。

    “管它是新法子还是旧法子,能治伤就是好法子。医生说你气血不足,开这药让你补补元气呢。”

    唐子豪半信半疑。

    “你先喝。”

    “你有……有病。”

    “不行,你喝给我看,我得看看有没有毒。”

    吕易哭笑不得,唐子豪此时智商怕是退化到了三岁儿童的阶段。

    “好,你看着我喝。”

    “我看着你喝。”

    吕易抿了一小口,道:“看?没事吧?来来来,快喝,等下都凉了。”

    “不。”

    “……我真想爆粗口了。”

    “我要你喂我。”

    “……”

    吕易把药碗搁下的时候,向行刚好从门口进来了。

    “啊!”他发出半吊子的戏腔:“哦我亲爱的朋友,是什么让你面容失色?”

    唐子豪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妖怪,还不放了我师父!”

    “猪无能!是你吗??”

    “吃俺老猪一钉耙!”

    向行突然腿一软:“whatthefuck”

    “goyouro!”

    “……e,wouldyoulikesolortoseesee”

    “ifyoudare,lwill木奉youegg”

    唐子豪说完白眼一翻,脑袋一晃,倒在了床上。

    吕易被这一番信息量极大的言论搞得无所适从,好半天才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听到没有?去你妈的,他说他要打爆你的……哈哈,你们果不其然是外国语大学的。空有一身绝学,想必是不甘心待在平行班的吧?跟我去ji,ng英班混混怎么样?”

    向行刚才是蹲在床边的,现在他才敛了神色,正正经经地坐在床上,吕易的情绪显然没有感染到他。

    “吕易,出了一趟门,他成了傻子,你倒变油腻了。这可以归结于物质守恒么?”

    吕易立刻不笑了。

    向行:“他怎么这样了?”

    “被人打伤的……”

    “我靠!”向行一手扯了他的衣领,嗔道:“我没问他的手!你知道我的意思!”

    吕易比他高,对于他这样的威胁毫无压力。

    “怎么?外敌没有解决,你就要引起内讧吗?”

    吕易拨开了他的手。

    “他疼久了,大脑被连累得有些受损,医生用了点药,他说要是能尽早送来,不至于这样。”

    “多久能恢复?”

    “几天吧。”

    向行把床单拧成了麻花。

    “吕易,你看着他出去,怎么不拦他?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你不是挺牛的吗?你怎么不替他打?!”

    “你想我怎样?你有资格说我?”吕易冲了碗糖水,用筷子和。

    “是谁哭着喊着叫他老大,让他出面的?你是想让我把他架回寝室吗?再者,就算他真的不去,那姜思远呢?姜思远要是出事,你把责任推给谁?我替他打?你这种都不敢出面的,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向行腮帮子鼓得像青蛙。

    “吕易,我他妈真想揍你。”

    “巧了,我也想揍你。你要是真心疼你老大,就别一天给他添乱了。认识这么久,你除了给他找麻烦,还做了什么?”

    “吕易,你个龟儿子,别说我们是兄弟。”

    “哼,”吕易闷哼一声:“谁跟你是兄弟?除了他,我对你们,从来都是,爱、理、不、理。”

    “这话可扎心了。”向行活络了几下手指,指节发出砰砰的响声。

    “你不希望我说假话的对吧?c班的向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吕易把糖水搁在桌上。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自己闯了祸,等着别人擦屁股。出了事又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打抱不平。”

    向行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娘胎里去。

    “什么叫自己闯的祸?这事是他妈谁起的头?是他自己。你说话得有客观依据,吕易。”

    “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反正你不会怪他的对吧?”

    “正解。”

    向行挥了一掌过去,把吕易的脸掴得贼响。

    吕易:“兄弟手还挺毒。”

    “我他妈真想杀了你。”

    “哦?来。”

    “狗娘养的……你真不是东西。”

    吕易摁了摁脸上的红印子,有些威胁的语气道:“这一巴掌我会还给你的。兄弟没事就请回吧,你下午还有课呢。法语系的课表可不允许你再逗留。”

    “你还真是个目中无人的学霸。”

    “过奖。”

    向行从兜里掏出几颗糖,甩甩袖子走了。

    吕易:“还有一句,我真的是狗娘养的,你说得没错。”

    “那敢情好,要我给你老妈颁个证书吗?”

    “劳烦,谢谢。”

    纤长的手指抚上那几颗包装不俗的糖,掂了几下。

    “没诚意。”

    说罢他便扔到了垃圾桶里。

    饿的时候用糖水饱腹,也还挺有效。

    唐子豪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了。

    也不是什么大伤,不需住院,吕易简单结了账办了些手续,就带了吊着一只手臂的唐子豪走了。

    唐子豪以极其呆滞地姿态坐到出租车后座的时候,前面那师傅忍不住瞧了一眼,问道:“这大兄弟是没睡醒么?”

    吕易不清不楚地“嗯”可一声。

    司机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看着吧,等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想睡觉都睡不着了。”

    “睡觉浪费时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司机爽朗大笑道:“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小伙子是读书读傻了吧?”

    “可能吧,可以启程了吧?”

    “嗯,去哪儿?”

    “c外。”

    “……”

    到了c外山下,吕易和唐子豪被赶下了车,c外上山的减速带一直是各司机的心理y影。

    斜坡上熄火压力很大,所以要上山的同学他们一般会拒接,但是价钱还是照收不误。

    只是这位大叔还算有点凉心,没有敲诈他们,还适当打了个折,急不可耐地掉头跑了。

    校门前硕大的红色大岩石上,用金漆写就“c市外国语大学”,吕易拢了拢唐子豪身上自己的外套,拉着他去坐了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校车。

    校车滚动发车,到现在夜幕已深了还没停。

    车内只有几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等满员,一边埋头看手机。

    天大的巧合就在这里狭路相逢。

    柳依依坐在前头最显眼的位置,吕易前脚刚上车,她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唐子豪吸引过去。

    “子豪……”她叫。

    唐子豪木然地看了她一眼。

    “哦。”

    吕易有意隔挡住他们的视线,他扶着唐子豪上车。

    “慢点,别踩滑了。”

    柳依依:“……”

    一瞬间,她把吕易当成了情敌。

    蓝巧巧自娱自乐,竟然还在寝室用拍立得玩写真。拍完把照片贴到墙上,床帘一拉,只有他自己欣赏。

    向行把笔记本打开放在床上书桌上,电影自顾自地放着,他也没看。

    直到邓智开了门,唐子豪进门了,他的神情才有点变化。

    姜思远:“老大……”

    吕易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邓智做口型道:“我留了饭。”

    “不用了,路上吃了糕点。”

    “老大没事吧?怎么……有点……那啥?”

    “被你的热情吓着了。”

    “洗脸吗?我去热水。”

    “不用,去做你的吧,我来。”

    姜思远把蓝巧巧放在桌子上,被贴纸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口红隔空扔上了床。

    “讨厌!”

    “悠着点吧哥们,老大回来了。”

    “老大?!”蓝巧巧如临大赦,从上面露出一只油腻的大脸,欣喜道:“老大,啥时候回来的?”

    吕易的眼镜刚摘到一半,眼神瞟过来简直像刀子一样要杀了他,他舌头突然凝滞不动了。

    “老大要休息了,诸位请各自熄灯。”吕易带头关了寝室的灯。

    蓝巧巧偷偷爬上了向行的床,j,i,an笑道:“向行,吕易那厮黑灯瞎火的要对老大干什么呢?”

    后者用大头笔敲了他一下。

    “关你球事!”

    “诶,怎的不关我事?老大也好,吕易也罢,不都是我家的大白菜?”

    “那不好意思,你家两颗大白菜可能要抱团取暖了。你丫的快他妈滚回去,老子不搞|基!”

    唐子豪全程闭嘴,眼神游离,从坐车回来到安排睡觉几乎是懵的,脑袋嗡嗡响。

    吕易坐在桌子旁边冥想了半个小时,把课上今天打算复习又落下的内容回顾了一遍,心满意足地上了床。

    对面楼里新闻传播学院的男生又在那里练气息。

    “啊——啊——啊——”

    唐子豪条件反s,he地骂了一句:“他妈的,别吵了!”

    ☆、没有吕易=无聊

    话说:睡一个好觉,胜喝一锅老母ji汤。

    唐子豪养了一晚上的ji,ng神,第二天总算是清醒了。除了ji,ng力容易涣散,大体还算正常。

    其他人上早课去了。

    微弱的阳光透过蓝色窗帘照进来,412的小天地有种别样的温暖。

    唐子豪鼻梁的投影落到侧脸上,他不安分地眨了眨眼睛。

    桌子上用水杯压了一张纸条。

    柜子里有药,记得按时吃。我帮你请了假,有时间就休息下。没事不要出去。早点帮你买了。还有,记得看书。

    他用十二指肠想都知道是谁。

    “婆婆妈妈,啰里啰嗦,你是不是还要教我三纲四常?当我老妈子得了。”

    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要挪开的迹象。屁大点心眼都在信纸上打转,转出一朵奇葩。

    他看着发白的纸,总觉得空荡荡的。

    “这一大文盲,怎么连个款都不落?”

    唐子豪托着病手不太方便,走路歪个脖子都牵动着筋骨,扯着皮r_ou_。

    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从乱糟糟的文具箱里翻出来一支笔,在信的左下角用唐氏字体写下了“吕易”两个字。

    “呃,好像写错地方了。”

    ……

    “怪不得我,好久没摸过笔了。”

    他干脆一错再错,又多补充了几个字。

    “小儿吕易敬上,完美。”

    据说柜子不整洁的人,比柜子整洁的人多出一倍的创造力。

    唐子豪自诩为天生的艺术家,根本不懂“边幅”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把信纸塞到了柜子最底层,然后捞起上面几件衣服转身出了门。

    底楼的服务台前坐了赵飞燕和张阿姨。

    唐子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抱着待洗的衣服从她们面前掠过的时候,赵飞燕就注意到他了。

    果不其然,出来的时候那位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阿姨开着一个小的电烤炉,腿上盖着毛毯子,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在织毛衣。

    唐子豪有种“此人已入暮年” 的错觉。

    “小唐啊,过来坐。”

    “诶,好嘞。”

    张阿姨把小烤炉往唐子豪那边移了点。

    “阿姨,我不冷。”说罢他又推了过去。

    张阿姨对这种看得懂脸色,做得来事的人向来十分赞赏,当即道:“小伙子,以后好出息。”

    “嗯……”

    “小唐啊,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哦,下山在长石梯子上摔的。”

    “我看不像。”张阿姨斩钉截铁道:“你又去掏鸟窝了。”

    “得了,阿姨你可真看得起我,就我那三脚猫功夫,爬上树也得摔个三级残废。再说,这个天哪有什么鸟下蛋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鸟有神经系统,还不至于这么笨。”

    张阿姨扯出一截毛线。

    “那也是。”

    “倒是阿姨你这腿怎么了?我看外面也不太冷。你裹得跟个苞谷似的。”

    张阿姨忧从中来。

    “年轻人哪,老寒腿啊!”她拉住了唐子豪的手臂绘声绘色道:“想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像那些小姑娘一样大冬天打着光腿穿短裙出去溜达,才落下了这个毛病。”

    “哦,风shi骨病。”

    “小唐你可悠着点,教教你那些女同学,让她们改邪归正,别学我遗恨终生。”

    “……嗯。”

    赵飞燕提了一壶热茶从里面出来了。

    “你张阿姨她腿比天气预报准,隔得不久就要降温,你还是回去加点衣服,总着单衣像什么样子。”

    她三句话离不开安全。

    “你们这种半大娃娃最难管,出了事还要学校担责任。这日子里最爱得流感,注意安全。”

    “哦。”

    张阿姨是诉苦衷肠,赵飞燕是安全大使。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絮絮叨叨不循章法。

    唐子豪提了自己衣服就扬长而去,一刻不多留。

    算下来,十一月过去了一半,而明天,就是运动会了。

    “有没有人呐,徐红,开门!”唐子豪用手拿着两团鲜艳的彩球,脚踢着门。

    法语系请假的几率极小,他本来只当消遣的,没指望真的有人在。

    要不怎么能说巧呢?

    徐红顶着一头油发出来开了门。

    上次见面时叠得跟豆腐干一样的被子,变成了豆油皮,还落了一角在地上。

    “哎哟喂,红兄弟够格,睡得挺嗨。”

    徐红揉了揉眼睛。

    这厮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硬是把单眼皮睡成了三眼皮。

    “唐哥,找我干什么啊?”

    “没什么,交差呢。这个给你。”

    “啊?”徐红受了惊吓一般把花球扔了出去。

    唐子豪用肘子抵了下他的肚子。

    “你丫的鬼上身了吗?”

    “不是……我……”

    “是是是,是什么啊是。红兄弟我大话敞明了,光明正大要我给你加油打气我赏你这个面子,可是你故意隐藏自己的运动员身份,拐着弯让我给你助威呐喊,是几个意思?”

    徐红没辙,说不出话,只得狂抓了头发。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头皮掉下来。

    “信息如此的不透明,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律师保护了?我自觉权利受到了极大的侵|犯。”

    唐子豪上下端详了这个所谓的“跑马拉松的”,真没看出来他白皙的皮面之下有长跑的潜质。

    文文弱弱的,还是个眼镜狗。

    “说吧,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你怎么不去上课?”唐子豪自然而然地找地方坐了下去,翘起标志性的二郎腿。

    徐红把唯恐不被挠秃的头顶对着他,他才发现这人头上是有两个旋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犟。”

    “???”

    “给你普及,头上两个旋,是个八匹马拉不回来的大人物。敢问红大爷,是做了什么一万个不愿回头的事?抢亲了?”

    征于色发于声,徐红脸上写着不乐意,嘴里吐出来一句:“不说。”

    唐子豪原本也不想多计较,只是时间太多难打发,如此一来,倒是讨了个没趣。

    “不说算了,我又不巴结你,不稀罕你的秘密。只是恕我到时候不能到场,你自己加油跑吧。”

    “可辅导员有要求全都……”

    “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白眼狼加油?”唐子豪口不留情:“我俩不熟吧?”

    “……”

    “洗洗睡吧兄弟,你的男人味开始放飞自我了。”

    徐红把眼睛取下来用胸前的衣料擦了擦,一边道:“好的。”

    吕易给他买的早点千篇一律,永远都是傻乎乎的糯米豆沙馅青团。

    最可笑的是青团子上还抹了“腮红”。

    不过这千篇一律恰到好处地对上了他的胃口。

    唐子豪吃完了就在床上挺尸。

    他一躺下去,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那两只夜光猪安安静静地躺在下面,被唐子豪视若珍宝地摸了出来。

    “好事成双,好事成双……我当真不想把你们俩分开。”

    唐子豪自言自语。

    “可是,你们屁股太大,又没胸,挤得我憋屈,还没货摸的。要不然你们先分居?我给找下家?”

    “嗯,好吧,就这样说定了。”

    “说吧,你们谁想和我住在一起?”

    “都想啊,那不行,虽说手心手背都是r_ou_,但是我只养得起一个。另一个只能委屈一下,自行去找爹爹了。”

    唐子豪想起了皮影戏,一人手持俩皮影,念叨两份台词。俗称“间歇性人格分裂”。

    只是不晓得把这两头猪放在皮影戏里头是什么光景。

    而后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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