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成魔记 作者:东方樱
正文 第17节
成魔记 作者:东方樱
第17节
第113章 复仇篇一一零
“我要夺回的巫像的身体，老巫婆可能会知道怎么将那巫师从石化状态中催醒。”黑物道。
“那巫像还有生命？”巫者问，心中疑惑更大。
“正是。不过恐怕巫女不会把绝密告诉你的。”话中似有挑拨。
巫者正中下怀，涨回了脸，常常地道了声：“母——亲——”
冷心在远处听到后，道了声：不好，恶魔要对巫女下手了，我们快走！临走时，冷心再次回头望了望巫祠，却见巫像面容慈祥，散发着淡淡的清光，手中巫杖凛凛直立在手中，和方前凶神恶煞迥然不同，奇了个怪。
回至巫女家中，巫女正若有所思，站在院子中眺望苍穹。
冷心调笑：“巫女能看到天空的繁星？”
巫女笑了笑，无意斗嘴：“确实可以听到繁星的祥和。清风浮动时，毫无伤感和惆怅。”
“您儿子，也就是那位牛气哄哄的巫者，恐怕要对你下黑手了。”冷心提醒，打破了祥和气氛。
“哦，我不认为他对我有母子的孝心和怜悯，我们的对决是必然的。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组织邪恶势力出逃，恐怕还需要你冷大侠出面去探清这邪恶力量的真正企图。”巫女理智说着每一句。
“放心吧！这邪恶势力似乎又想拉拢巫者，又想与我们合作，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我们也只是他算计中的一个罢了。对了——你知道巫像并未死吗？”冷心问道。
“小时候我总是望着巫像发呆，觉得里面住着一位神灵在对我笑呢，慈祥如父。后来巫像的表情开始僵硬，到我长大接任巫女职务时，记忆中巫像的灵动感已消失无踪，我曾经以为那只是我小时候的美梦。然后就是因巫者夺位，眼睛瞎了后，我被赶出巫祠，就再也没有看到巫像了。所以，巫像应该只是巫像吧！”语词勾起往昔的回忆和母子间的恩怨情仇。
“嗯。可是邪物说巫像只是石化，并未死去，并言道你可能知道如何解除石化的方法，恐怕巫者对你下手也正是此事，你要做好准备。”
“在我的记忆中并未出现有这样的咒术，他要让巫像复活？”
“复活后，夺得他的法躯。现在的邪物还无法获得十足的形体，所以并未完全现身，他的老巢就在暗室中，还有一些邪恶的东西也在里面涌动。”
“若是有这样的巫术恐怕我也忘记了。该来的总会来。”巫女叹息道，面色迷离，陷入沉思。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冷心关心言。
冷心看这巫女仍是纹丝不动，在严肃地思考问题，就悄悄纵身一跳，从墙檐上掠过，直登屋顶，轻灵一跃，又落入了山婆家的院子中，悄悄地掩门进去了。卧室中一片漆黑，东方和凤栖梧早就入榻休息。冷心进入室中，寻一处高阶，坐了上去蜷缩起身体，准备稍作休息。以前没日没夜地飘行，并未觉得累，如今习惯了每日早起晚睡的习惯，不休息反而不自在。
过了许久，只听到夜息中，凤栖梧轻轻地问了句：“都说过了。”
“嗯。”冷心并不多言。
“早点休息吧。”凤栖梧道。
“晚安。”一阵暖意袭来，不知不觉就昏昏入睡了。第一次，向别人道晚安，第一次有人提醒早点休息，这种感觉真好，过了千年都未经历过。
一夜温柔。
第114章 拜访篇一一一
连一向神经兮兮的冷心，昨夜睡得如死猪一般，大概身边都是放心的人，容易放松戒备，邪物也并未趁着黑夜突袭，那一夜，无比静谧，如繁星安详。今日冷心睡个晚觉，醒来后天色已明，其他人早就出来忙碌了。
东方樱在院子中看到冷心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地踏出屋门，觉得很是新鲜，就高调问：“难得啊，冷大哥，你睡过头了。”
“什么睡过头了，我这叫居家。”众人在一旁噗嗤一声大笑，冷心确有搞笑的天分，他只是严肃惯了，这种调侃滑稽的语气原本是上一世他的拿手好菜，如今再展露本性，凤栖梧并不觉得那么滑头厌恶了。
冷心负责去迎巫女吃早饭，到了隔壁敲门未有人应，还以为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待破门而入时，见巫婆在阳光迎面的方向缓缓走来，普照的亮光中携带一人，充满神圣光环。就忙着跑过去搀扶巫婆去吃早饭。
饭后，冷心嘱托后独身便再访巫祠，丧失阻挡之气的巫祠，可自由化身穿行。不过，他飘过巫像之时，仍旧瞟了一眼，慈祥之容漫入脸颊，一团气飘入后院二楼，直奔y黑之室。果然，和上次不同，压抑邪力更甚，有东西蠢蠢欲动，冷心不免好奇，朝着旁边空间行去，一尖锐的双眼中瞅见血淋淋之物，竟然并排有序站立一排，空心僵尸吗？
走过去，却见这些非物皆睁足眼睛，面部狰狞不堪，张大干燥的嘴，鼻息流转着一股非人的气息，躯体从死亡中还魂归来，不过意识并不自主，否则就要冲出整齐的阵列，朝着人间发泄心中压抑不住的怨怒。
无心逗留，就转身朝着主人处。
那邪物俨然一副人影，站立在稍明的地方，冷心料想，他已经察觉到有人进去了，就单刀直入：“朋友，今日我来谈合作了。”
“我正是在欢迎贵客到来。”一阵风吹来，黑室内两盏烛光骤燃，照出暗室之影，冷心也现身立地，影落身旁。仔细看屋壁，其实是一间ji,ng致房间的装扮，再看邪物，身形显露无疑，并非凶神恶煞之貌，大概是幻化之行，那中年男子招了招手：“上好茶！”
只见一旁一名仆人身影缓缓移步而来，手中托盘上有两杯热茶，正热熏熏地冒着轻烟。“请贵客上坐。”
冷心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在桌旁落座，冷心近处静看送茶的仆人，心里一惊，正是死人气息，除去血气，换上了干净衣物，但脸上一派肃杀僵硬，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主人挥了挥手，那助手便下去了。
冷心闻了一股茶香之气，道：“主人家也是讲究之人。”
“不敢当，只是懂得要ji,ng致生活而已。”那人笑道。
“我已取下巫杖之封印，如果合作，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冷心直言不讳。
“你想要的。美人、天下、权力……”主人道。
“似乎很诱人——条件呢？”冷心一转直问。
“助我夺回重生之躯。”一字一句充满力量。
“容我考虑一下。”冷心正待转身。
“希望你好好考虑。如果不合作，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了。”语气中婉转带有威胁。
“告辞。”冷心便消失了。
第115章 尸谜篇一一二
冷心将所遇与所闻告知众人，并询问巫女空心人之事。
巫婆眉色不解，听了后面带忧虑。思索久长后道：“其实空心人从古至今是村子的谜，似乎从第一代巫师化塑后就有的现象了，千百年来询问缘由，只是接受了这种奇异现象。”
“这怎么说，难道不是你们负责死者的丧葬礼仪？”
巫女摇了摇头。“不过我能猜出这大概是神明所为，特定法术和处理才造就的非自然现象。原本大家还以为是恩赐，所以并未过问，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更听不懂了。”冷心继续问。
“说白了，我们村但凡人死时，巫女会遵从礼仪进行净身、祭祀，但是之后就负责将人的尸体抬到山中一处风水佳处，然后过两日，这人的尸体就成了不死之躯，能够长久存在。若你们是认真翻遍山中，应该会发现很多辈辈不腐空心人。不过，这些人都是心被除去，无一例外，大家以为这是获得永生的关键，并不以为奇怪。”巫女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被夺权赶出巫祠后，才开始出现活人献祭的，同样是挖心，所以我后来越来越感觉，跟妖怪脱不了关心，只是无能为力而已。连山婆的儿子也未能幸免，所以我才想请求大家奋力一搏，若成功驱逐恶灵，还大家一个安宁，若是失败了，我们这些罪人也该一起下地狱了。”
“听着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还好，我们那晚来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恐怖的故事——”冷心cha了一句话。
东方樱在旁边面色泛红，似有隐忍之意。
“说不定你们来的时候脚下踩着不死人呢！”巫女调侃冷心。
“婆婆，你们为什么不搬离这个鬼地方呢？”凤栖梧道。
“生我养我之地，安土重迁。其实我们并不觉得尸体可怕，因为那些都是祖祖辈辈的先人，是值得尊敬的。”巫婆解释。
“可如今，这些死人还魂了，这其中暗藏何种蹊跷？”
“纵观近年来种种，可以推测，这幕后之手准备倒转乾坤了，一切现象的出现就得问c,ao纵人的目的。”巫婆若有所思。
“所以这也是你们弄清楚来龙去脉，对一切做了结的时机，要么涅槃重生，要么一同堕入无间。你想好了要大搅一场吗？”冷心提醒眼前之人。
“死亡并不可怕，继续沉沦将是更大的噩梦。”巫女坚定地回答，“何况，我相信，大巫师圣者不会轻易抛弃我们的，直觉如此。这是我当初接下巫女担子一直坚持的初心。”巫婆辗转继续回答。
“你的初心不变，可是大巫师的初心会不会因为邪恶影响而发生变化了呢？”冷心的言语像是击碎镜心的箭，无懈可击。
“那等待的命运未到来之前，我们也必奋力一搏。这也是一代巫师的执著——”巫女通过一答，心似更坚定一般，搏浪搅空。
“好，那我们也来搅一搅浑水。”凤栖梧鼓励道。
“是啊。”东方樱赞同。
“那我且假意逢迎，看看邪物如何翻江倒海。”冷心一语定神。
第116章 逢迎篇一一三
“朋友，今日我前来谈合作。”冷心向黑暗处走去。
“你终于想明白了。”远处灯光一亮，立刻显现出那一主一仆，大大的影子映入到墙根处，如鬼魅无常。“不过，你又是为什么目的？”那人转角一笑，继续问。
“可以说是为了情，一个回心转意。”冷心失落的语中淡然答着。
“你又如何能确定我可以帮助你，万一我帮不了你呢？”那人逼问，似有怀疑。
“确实，求你似乎也是白求。”冷心二话不说，转身却是欲走。
背后那人轻轻一笑，并未挽留，眼神静视。不过，冷心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只见转身又走了回来，“都说江山美人不可缺，我也有点想尝试一下这种靡丽的生活了，如何？这个理由你觉得可信吗？”语气中夹杂五分高冷、三分游戏、一分真诚，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身后之人道：“朋友，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不如回身喝杯茶，我们细细接触。”那人引身前行至桌旁，冷心也随之而去，直驱入座。
暗角处仆人又缓缓机械地端出了茶水，走了过来，还阳之死物，只剩下死寂，毫无自主与思想，上来了又褪去了。
“你这仆人有意思！”冷心戏言。
“不谈无关之事了，我们直接如题吧。”那人成功将无关话题引至合作之中，“我听说你和巫女关系很好，想必从她身上打探消息会轻而易举。”
“确实。”冷心直言不讳。
“我需要巫女身上关于巫像法术的秘密。”那物直接提要求。
“什么秘密？”冷心问。
“如何破解石化的法术。”
“最近我与巫女了解过巫像的情况，但巫女似乎也并不知晓情况。”冷心坦诚道。
“这重要的秘密一定在巫女身上，只是有可能连她自己没意识道罢了。这正是需要你出面调查的地方。”那人语带坚定。
“巫者呢？他身上没有吗？”冷心质问。
“应该没有。我与他朝夕相处太长，有的话早就察觉了。这秘密，或者是一把钥匙，或者是一个咒语，或者是一个物件，或者是……但一定对巫女很重要，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轻易显露任何人。所以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那人似乎对此事十分了解。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的？”冷心反问。
“我说过，我和大巫师同体而生，和他心意相通很正常。只不过他防了我一手，肯定留下有重要的东西，这是我不知道的，而他一定会传承给一代一代的巫者，以防万一情况。”那人解释道。
“会不会是你疑神疑鬼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冷心语带嘲讽，哈哈一笑。
“让你见笑了。不过，你会帮我的忙对吧？”那人道。
冷心点了点头，“我试试。”“为什么你不让巫者全力帮你找呢？”
“他在巫女心中形象太坏了，很难套出重要的信息。何况，他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放在合适的位置，更能发挥巨大作用。”
第117章 再访篇一一四
冷心回去后如实告知众人，巫女听了沉默不语，眉头沉重，冷心便装做不知道并不强言相问。却听门口处有敲门声，一阵阵响起，附声：“母亲，我知道你在家，我又来看你了。”
只见巫女嘴角弯弯一笑，其余人都藏了起来。巫者推门而进，手中提了些吃食，一边对迎面缓缓而来的母亲相扶倚。
那人道：“母亲，难道不准备请你儿子去屋中小坐吗？”
巫女转身，直接走进屋子，而巫者跟着走在后面，一前一后，十足的仇人模样。进屋坐定，巫者留心四处瞟动眼神，似有寻找什么。
“母亲，你对我还真是好啊！”巫者开口意有所指。
“我的好你知道吗？”巫婆倒转为问。
“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铭记难忘。”语气发狠。
“噢，那我还要感激你喽。”巫婆笑了出来，没有继续语中斗狠的耐心，“有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说话兜兜圈子，不像你的风格。”
“母亲，你是对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满意吗？”巫者问。
“为何这么说？”巫婆跟着话题问。
“你从小就将巫术对我有所隐瞒，到现在还不对我敞开心扉，我难道不应该对你有埋怨吗？”巫者坦诚心事。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对你敞开心扉？”
“你的巫术醇厚无比，为何相比之下，我却是处处受限，不是你对我有所保留还能是什么？”语中带嗔怪。
“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你自己静下心来领悟。何况，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巫婆转为凝滞。
空气中短暂的交心停滞，一阵奇怪气氛涌来，倒不知如何继续了。
“怎么样才能将巫像解除石化？”巫者直逼来意。
“正如你所见，自我们住在巫祠起，巫像就已经是石化状态，一具没有生命的石像而已，又怎会化为活生生的人呢？”巫婆回答的无懈可击。
“母亲，你这是在自焚生路。守着那些秘密就能让你的正义复活吗？”巫者仍有挽留之意。
“福兮祸之所倚，你所谓的生路又何尝能持久。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祝你好运了。你，请回吧。”巫婆展露送客意。
“冥顽不灵，自取灭亡。”巫者怒气直冲眉间，语气带冲，然后转身离开了，一次次来这里说服巫女，证明一次次碰到的是坚硬无趣的心。一言不合，也不必再互相忍受了。巫者为了自己的巫业宏图，早已弃亲情于不顾，走在无情路中。
巫女静静地坐在屋中，些许疲累加上年纪逐增，ji,ng神头不如往日，在这恍惚打盹中，竟然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似梦又似真，她化身十几岁小姑娘时的活泼模样，在这巫祠中玩耍，那时，小姑娘的眼中满满的是充满慈祥之光的巫像，亲切而正直。梦中，她在巫祠奔跑许久，累了就靠在巫像的脚旁睡了起来。恍惚之间，再入梦中，只见自己的小身影对面竟然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巫师。
那男子拉着小姑娘的手，和蔼可亲地道：小巫女！你好。
“我不是小巫女，我是小姑娘。”甜美的童稚声音很是可人。
“好好好，小姑娘。”那人哈哈大笑，亲切可爱，小姑娘走进去看。
“你看着好像是巫像的面容。”姑娘仔细看了后，瞪大了眼睛。
“哈哈，我就是那个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小姑娘天真地问。
“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哦，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那人反问小姑娘，像影子一般回应。
“明明是你找我的。”小姑娘强调道。
“好好好，我找你的。不过，我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呢。”
“什么事情？”小姑娘问。
第118章 梦境篇一一五
那人轻轻地从自己心口处掏出一个发光之物，手拖那朦胧光物，轻轻地送至小姑娘胸口处，还没反应出来，那发光物像是有脚一般，直接跳入小姑娘的心口处进去消失了。
小姑娘一惊讶道：“那是什么？怎么进入我身体中了。”
那人却缓缓后退，消失在光影之中，只留下一句话在虚无梦境中荡漾着：“你我相遇，便是有缘。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小姑娘大声喊道。
“会的。”
梦中之梦，霎时乍醒。小姑娘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旁边身如磐石的巫像，果然就是梦中之人，温和亲切。小姑娘在巫祠附近走了许久……
巫女轻轻从恍惚的梦境中惊醒，回想刚才之梦，像是童年时经历的一场记忆一般，不禁用爬满皱纹的手摸向自己的心口：一切的症结原来在这里吗？这就是遗忘的重要之事？
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只是那一颗心？
坚定信仰和心系苍生的心，这是大巫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也是法力之源和毁灭之源。小时候隐隐约约的梦中与大巫师对话，那发光之物注入自己身体之中。从那醒来后，自己后来被村民推为巫女。
巫女已心定：若是必要时候，献心便同归于尽。
冷心回来时，众人会合，巫女正在榻上小睡。待到醒时，感觉身边有人守着，就道了声：“回来了。你们比我那儿子要孝顺多了。”
冷心说到巫像石化之法，巫女并未将梦境中之事告知。仍是道了声，“从我当巫师起，并未传承下来这样的巫术。想必那妖魔是想疯了。”
“我那儿子今日来找我亦是为了此事，又愤愤而回，想必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了。”说着笑了一声，略带寒酸，“我终将要面对那一天，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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