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成魔记 作者:东方樱
正文 第18节
成魔记 作者:东方樱
第18节
“不说伤心事了。”凤栖梧宽慰婆婆。
婆婆心中有事需要冷静，示意旁边的人留她一个人静静。
东方樱就道，“到了饭点我们再来叫你。”三人蹑脚轻提，掩门而出。走至远处后，冷心对旁人道：“婆婆可能年纪大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根据我对巫祠那邪物的交涉，或许真有让巫像复活的方法。我们可以从这个思路出发，去寻找线索，将藏于暗处的妖魔斩草除根。”
“那我们找到会真的要告诉邪物？”东方樱忧心。
“当然——不会。从侧面可以看出，那巫像是邪物的克星，他们类似于是双生同体，必定只有一个灵魂能占用身体，若是我们悄悄复活大巫师，并帮助他恢复巫力，应该可以克制邪灵。何况，事情也是因他而起，总要有解决的方法。那邪物应该好对付，只怕他驱动这深山中无数藏匿的空心尸体，作恶为凶，恐怕世界又将是一场浩劫。”
“是啊，他们祖祖辈辈的尸体都变成不死之体堆积在山的y暗处，大巫师或许可以将其全部净化，从此换得巫灵村安宁。”东方樱听到那山中的恶心之物，举双手赞同这个想法。
第119章 山行篇一一六
“现在正是好时机，邪物刚刚苏醒，还未有大的动作，将其消灭在萌芽之中，一举两得。”冷心回道。
“婆婆今日似乎受什么刺激，心事重重的。我们不要在她面前直接提起这事吧，我们可以暗中调查，再做打算。”凤栖梧提议，众人点头赞同。
“趁着时间正好，我们一起到山中一趟吧，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打探一番这些死物的迹象。”冷心笑着说，“许久没有一起散步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散步。呦吼——”
“他们难道复活了？”东方樱似乎有些恐惧，但并未表现出来。
“不知道，可以确定的是，巫祠中的空心尸体已复活，这山中藏匿的会不会又有无数空心人大军呢？”冷心明确回答。
“所以，千百年来的空心人制造源头就是巫祠暗室了，那鬼东西还真是孜孜不倦啊。”凤栖梧言有讥意。
“我和他是同类，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我是自由了千年，最后变得冷漠，而他是囚禁了千年，最后变得y暗。他的隐忍，他的蓄谋，他的机心，他的欲望，恐怕不是一个小小巫灵村能满足的。若是真的重归于世，后果不是我们可以预估的。”冷心眼神浮向远方天空，冷冽而理智，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你和他不一样，不要随便比。走吧。”凤栖梧拉着东方妹妹转身走向山郊。
冷心听了傻傻的脸看了看，笑了笑，赶紧追了上去，心中又一遍索玩了这句话：你和他不一样，不要随便比。自言自语道：不一样吗？
走到山脚的小路上，簌簌风吹来，叶子应和着旋律，东方樱总觉得是哪个空心人复活了，在扭动着，时不时地扭头看看，眼中谨慎无比。
“东方，你这么胆小，你爸比知道吗？”冷心专注前行，毫无回头地问道。
“哈哈，确实我这性格有点敏感兮兮，这不还好有你！”
正走着，东方樱右耳中听到杂草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是风吹之动。东方樱提了心神，小心走了过去，轻轻用手扒开乱草堆。突然，眼神一裂，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后退十几步。走在前方的两人听到叫声赶紧跑来，扶起了东方樱，只见他的脸上一片煞白的晕气，久久拂之不去。
“是什么？”冷心急问。
东方樱并未回答，而是指了指旁白的草堆，然后捂住了嘴，恶心之感侵来。凤栖梧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股腐臭的气息夹杂着青草之位塞入鼻中，敏感的嗅觉因此再添敏感，赶紧用另一只手又捏住了鼻子，东方樱对死人的味道太敏锐了，久久不语。旁边两人确是并未过分注意到空气中细微的腐蚀味儿，恐怕接下来的散步也进行不下去了。
凤栖梧问冷心：“发现了什么？”看着那头的冷心蹲在那里低着头仔细地盯着草丛中的东西在看，但是并未有那么大的反应，应该不是威胁物。不过冷心专注的样子分明像是发现什么，就好奇地开问。
第120章 体贴篇一一七
“是一根手指戳破了地面的土层，手指在晃动，碰到了草丛发出的声音。”冷心不紧不慢地回答，冷漠的语气中未有丝毫恶心和不适应之感。
听到的人，凤栖梧亦毫无反应，东方樱却是恨不得再生出一只手把耳朵眼儿也挡起来，不再与周围的空气、声音、画面交流。
“果然如此，山中的邪物受到感应，似乎在涌动。不过还不用担心，他们的力量微弱，目前不会构成大的威胁。但是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那邪灵能够c,ao控这一切，铺天盖地的尸体将是一道惨烈的屏障，我们可以逃脱，但是村里的人就难说了。”冷心走过了说道。
又看了看东方樱此时娇弱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今日本来想出来散散步，但是看样子，东方妹妹是再无心情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恐怕哪一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得负责背着东方穿过这片山呢！现在你就来体验一下照顾柔弱女生的滋味。”凤栖梧对冷心道。
“得令，女神！”冷心半蹲地，凤栖梧将东方樱扶着撑到冷心后背，冷心双手一箍，便背着妹妹，三人原路返回了。东方樱此时意识清醒，但是却是不愿意再踩到地上了，恐怕脚下就是千尸万缕啊，心中无尽感激，“谢谢冷大哥和栖梧姐，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是忍不住腿脚无力。”
“不要在意，你还小，长大了就适应了人世间的一切丑陋了。”冷心背着一个人却是身轻如燕，另外只是在山脚处，路也比较平坦，三人有说有笑回去了。
晚饭时分，东方樱仍有些不舒适，在床上躺了小会儿，冷心负责去喊老巫婆吃饭，他也不丛门外行进，只是轻轻一跳，就翻墙穿入另一户中，见巫女也在榻上昏昏沉沉，就轻轻唤醒巫女，将她背到了山婆家。
进了门，众人看此情景，巫婆道：“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山婆连连称道，“是啊，家里的粮食柴火都是他打的，能吃两年了，还这么孝顺，将来要是走了真的会舍不得的。”
“从来没有人夸我孝顺呢！”冷心有些飘飘欲仙了，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又是前呼又是后应，真是应接不暇，就像大家称赞的那样，是个好孩子！
凤栖梧笑着心道：你真的是变了，你和他不一样。说到他，凤栖梧心中又泛起一阵往昔记忆，上一世无缘，这一世仅仅数面，却沧海桑田，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续缘了，或者说，有那个必要吗？而冷心，上一世不知怎么地，一见他就讨厌无比，心境变了，人对情仇也未如过去执著了。如今，不刻意去想过去，也没有那么痛了，岁月在弥合伤口，但心中也装不下太多情爱，但是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方樱，起了一阵怜悯，血之相融，情之相惜。若将来帮助东方樱找到父亲后，或许自己会去一处清净之地，不问红尘俗世、过眼烟云。远在天边的那人，过得怎么样？
第121章 火祭篇一一八
第二日，村中张贴告示，限三日之内，献出三名年轻男子作为祭品以慰神灵。全村恐慌中，尤其是贫家子弟，无钱买通关系的，更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些附近的尚有子嗣的邻居跑来巫女处哭诉，请求救救孩儿。众人走后，巫女连连感叹。
冷心道：“莫非这邪物要开始行动了？”
“恐怕是，这是噩梦的开始。”巫婆语句中满带愤怒。
“为什么他这么需要心脏，以前是刚死之人的心脏，现在换成活人的心脏，而且最近还需要的更多了。莫非他的功力发挥与此有关？”冷心一语击中问题要害。
“难道他和巫像的心脏只能有一个人享有，剩下的魂灵要靠人心不断维持？”巫婆心中似有所明，手扶自己的心脏处，若有所想。
“没有心脏供应，他应该会衰弱甚至死亡，否则他有出入暗室的能力，却仍旧长久地带着暗无天日的密室，非不想也，实是不能也。隔三岔五寻找心脏，否则就得回归于黑暗。这也是你们先祖的尸体是空心的缘故，他存活的年龄应该跟大巫师是同时的，而不死尸体，恐怕就是他复仇的砝码。”冷心分析出来的情况更加惹人信服。
“可怕的是如今一旦他行动，后面将会不可遏制的后怕。是时候将巫像复活了，否则这不是我们能c,ao控的局面。唯一能制衡他的恐怕就是巫像，大巫师既然活着，就应该听到了我们的疾苦。”巫女呼喊道，“不能再等了。”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解除大巫师石化的方法？”东方樱提醒道。
“或许我有应对之法，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代价比较大。需要你们众人全力配合我这骨瘦伶仃的老婆子。”巫婆似有详细解释的冲动，但改口说了一句：“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们是什么方法，抱歉。”
“没关系，婆婆，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凤栖梧回道。
巫女点了点头，心中充满感激，“谢谢信任。”
“而且这件事要越早办越好，或许能挽救三条无辜孩子性命。”婆婆似乎要走险招了。
冷心道：“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想办法将巫祠众人引出，拖得时间越长越好。”巫婆似乎觉得有点难度，但是仍是险中求取，再不大动作恐怕整个村子就要毁灭。
“我们好得好好规划这一事情。”冷心道，“要引出巫者并不难，实在不行强行将其绑走，但是那邪物却是很棘手，若是他发觉有异变的话，若是催动巫祠中的空心人，恐怕婆婆你性命不保。”
“我的性命不用顾虑，不过，你的担心是对的，何况这漫山遍野恐怕都躺着尸体，若是连他们也一并催动攻击，激怒那人，恐怕这巫灵村上上下下都将趋于毁灭。如果他因为没有实躯无法对更远的百姓造成危害，但灭一个小小的巫灵村却是足够了。”巫女的话不无道理，土生土长的乡情无法割舍。
第122章 破斧篇一一九
“神不知鬼不觉引出他，只有一种办法，以其利诱之，但是时间久了，想不引起他的猜疑又是不可能的。若是他中途出来，突然察觉异状，那样只能暴露行踪，我就需动用法力将其困住，但那样他的信任便存在了。”冷心冷静分析道。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只能破釜沉舟了。我不能继续眼睁睁看着活人被作为祭品给献祭了。我的良心和责任不允许，感谢你们陪我度过这么多艰难的时光，还舍命帮助我们这些老朽之人。”像是在告别现世之人，像是在吞咽一切的灾祸，岁月如此残忍，行将就木之人还承受生离死别之痛。
“最好今天或明天，越快越好。等不到第三天了，一切等待尘埃落定，一切等待都是场煎熬。”巫婆仰天无语，静默直望。
“好好准备，那就今晚了。”冷心斩钉截铁拍板。
“这样也好，等待死亡比死亡更可怕，因为一切恐惧即是等待之果，希望一切可以毫不留情得有一个痛快。我活着早已躯体麻木，灵魂麻木，真怀念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光y。巫女的生活是痛苦而无尽的，终于有了一个解脱的机会，可见上天亦是眷顾我的，听到了我这段时间的忧郁心声。”巫女虽然眼盲，但是可以感觉出来眼神和心神中的迷离，视野所望之处，拂过一阵伤痕和幽寂。
冷心稍微思索，便想出大致行动方案：晚上由冷心以大巫师的秘密为由头，将暗室中的邪物召唤出来后引至远处，能拖则拖；巫婆写一封信假意与巫者交好，将其引出，由凤栖梧负责纠缠住行踪，而东方樱跟着巫婆守在巫祠之外，以防突变，可以对外来之物进行一阵阻挡。
简单细分好任务后，东方樱提出了几点隐忧确实难以解决：凤栖梧对付巫者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巫杖的力量较大，需要躲避，这是忧一；邪物这边更是困难，最怕邪物突然回头来袭，或者是催动暗室空心人，巫女性命不保，这是忧二。
最大的忧虑是不言而喻的，巫女若是失败了，结果可想而知，村子遭受毁灭，巫女若是成功了，那代价是什么，巫女的结局会是什么，这个几人都心知肚明，这恐怕是巫女不愿意告知众人的原因，因为巫女是做好了必然牺牲的觉悟呢！
不过，冷心和东方樱都未提及，而是将巫婆安置妥当，好好休息。冷心悄悄叫了余下两人出去外面商议对策。走到不远处的野地，东方樱确定没有尸体的臭味和动态，才放下心来，三人继续细细探讨。
冷心这才提出刚刚第三个隐忧，凤栖梧也附声道：“东方，你到时候就负责紧紧跟着巫婆，在她不察觉的情况下注意一下她的安全，遇到突发的事情时尽量带着婆婆保命要紧。”说着凤栖梧从自己身上逼出一缕妖气，化作三道红色灵线，三人分别系在各自手腕中，当一方遇到特殊情况时，扯断红线，三人便会有所感应，在允许的情况下互相支援，确保巫像被唤醒后虚弱时期不被夺躯，我们及时将内里输送给大巫师，增强他的法力，让他成为对抗邪魔的正义之力。几人交代好细节后，便缓缓同行于这舒爽的初冬小路中，清冷气息让人略显沉静，同心结红线，牵引着三人的心情，似乎更像是一家人了。破釜沉舟就在此一大战！
第123章 今晚篇一二零
戌时日暮，斜阳西沉，远处一阵寒鸦掠过，惊起孤鸿一瞥。
一位衣衫褴褛婆婆，拄着一根早已光秃秃的拐杖，朝着巫祠的路上行走着，无穷无尽的步伐看不到尽头，终于走到了巫祠。空荡荡的巫祠半开着大门，老婆婆正欲踏入门中，突然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直痛得哎呦哎呦的叫唤。
旁边来了一个小童问道：婆婆，你怎么样了？
婆婆疼得直不起身来，余光朝着巫祠内瞄去，看见烛光照耀的窗花上一道身影在徐徐移动，朝此而来。那人在夜色中渐渐走进，道了声：“今天并非开放日，不知婆婆到此有何贵干。”
那婆婆继续叫痛道：“麻烦你先扶我坐下，待我慢慢将详情讲述。”
那名男子道：“小童，将这位婆子扶到这边高阶处坐下来。”
略微等了有一小会儿，这位陌生婆子的疼痛感逐渐消失了。然后开始吃力地发声道：“我这里有一封信，受一位远邻所托，让我务必致信给你。”说完后就从衣服中怀揣出一封信封，信封上满满的褶皱与油腻，是从老婆子的手上沾上去的。
那男子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拿着信封走入屋中灯光处，看了起来。只见信封上面的字迹，熟悉而又潦草——“最后一封信”，只是稍微迟疑，便缓缓抽出里面的信纸，读了起来。
只看到第一段，手中便抽搐起来，眼中似有动摇。待到心神定住，又仔细从第一段详细读了起来，咀嚼万千字迹，恍惚了……
外面的婆婆“咳咳”的两声打断了屋内的宁静，只见那名男子走了出来，问那婆子，“这封信的主人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人说她要我带你去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这将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亲自对你说。”那婆子缓慢回复。
“她有没有交代什么地方？”男子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那婆子强力起身，勉力走了起来，脚步缓踏，男子便不继续问，跟着她颠簸的步子前去。婆子言语极少，只是将他向黑暗的远方引去。
“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呢？”男子心中充满了费解与好奇，心中不禁细细品尝着这几句话，同时也感觉到结局的来临，带着些许不安和期盼，五味杂陈。
夜色迷离，渐渐模糊了黑色之眼。
冷心换上了一农家衣服，朴素自然地走入巫祠中，直奔暗室，寻访故人。走进那间也布置雅致的屋中，那位朋友已在等候。
冷心道：我想，你要的信息我有线索，今晚夜静，山顶亭台一聚。说完冷心像是虚弱不已，双手扶胸咳嗽。
那人似关心：你受伤了？
“无碍，只是走火入魔，行走稍微缓慢了些。”冷心道。
那人小心查看着冷心的面容，脸色苍白微有虚汗，胸口吸气略微不畅，确实像是有伤在身。
“所以在下要提前去见面地点。”转身正欲出发。
那人迟疑道：为何是夜半时分山顶处？
第124章 解化篇一二一
“这个问的好，原谅鄙人爱附庸风雅的气质。你需要的答案有特定环境限制，那里的环境正好适合办事儿。”冷心微微笑道。
那人便不再追问缘由。
“朋友要不要同我一起前去，路上聊一聊往事，以解我这寂寞之情。”冷心诚意邀请，然后专心等待回答。
“看好友如此真诚，我也不能不答应了。不过，我为朋友也做一些事情吧！”说着拍了拍手，旁边一名死亡侍者过来这里。“你一路上好好扶着我的朋友，不可怠慢。”那人领命，三人出发了。
冷心有意压着前行脚步，不漏声色，不令人起疑心，并时不时做出咳嗽之貌、捂着心口、摇摇欲坠！那人竟也十分耐心细致地跟从，并无发表怨言，耐心在那样的人手中是无穷无尽的，越是渴望光明，越是需要更大耐心。
巫祠门口，东方樱搀扶着巫婆从黑暗中走到熟悉的巫祠门口。那道凄惨的身影在门口伫立徘徊深思。
巫婆嘱咐道：“你就留在外面等候吧，一会儿不管里面出现什么情况，不要急着进去。若是我叫你，你方可进入。”
“知道了婆婆，你放心去吧，我在外面挡着其他人。”东方樱跳到门顶角落处，静观婆婆缓缓走入前方。
巫婆走入巫祠中，屋内无人，小童已去后屋歇息。只留下昏黄的灯光在摇曳摆动，去屋外能看到里面孱弱的身影，巫婆缓缓将小屋门掩住，不见了动静。屋内的灯光霎时掩闭。
东方樱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里面动静，为了安全，他跳至屋顶处，附耳静待瓦顶处。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只听得心咚咚的声音，令人不安，不知道其他人情况如何。
巫女再次重温熟悉场景，顿觉记忆涌来，梦中的一切，如此真实，尚有亲切的余温，那个童年的梦，如今要开花结果了。
徐行至巫像旁边，像梦中的那样，自己再次靠着雕塑，躺在大巫师的脚下，深情恍惚，四面无风，只余黑暗与曾经不同。突然，眼前一阵刺眼的光，咦，自己睁开眼了，那阵巫师之光，蔓延到全身，温暖无比。从光影中走出了那个熟悉的人，这是梦吗？巫婆再看了看自己，并非梦境，粗糙的老手依旧，抚摸面容，仍是现实中憔悴的那人，黯然无彩，毫无姑娘的活泼灵动。
“你终于来了，朋友！”那巫师浑厚之音穿透光晕，直入耳中。
一切并非错觉，巫婆就向那人影走近，细细看，那人与梦中分毫不差，“可是你年轻依旧，我却老了。”
贯彻长空的一笑响彻空中，“这些年，辛苦了。你替我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罪孽，原本是我的业，确是辛苦你了。”
“巫师，我是希望你能解救这一方的百姓，如今形势已如倾覆天穹，即将毁灭。”巫女急忙为民请命，这种巫女的责任感早已成为挥之不去的使命，和人生融为一体。
“一切我都知道了，总该有一个了结。如果要换得一方平静，需要牺牲你的性命的话，你该如何抉择？”大巫师似有担忧。
“我已是老朽之人，何惧之有？足矣。请做决定吧，不要再犹疑了。”巫女冲破天际的一声吼叫，鬼神为之哭泣，神明因之感动。
第125章 拯救篇一二二
巫祠内毫无动静，而外面瑟瑟冷风中，东方樱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担心逐增，不知大家能不能顶住另一方的缠斗，延长分秒时间。
带着巫者缓行的婆子就是凤栖梧所化，巫者的功力并不高深，并且出发前众人经过一番足足准备，一下子并不容易识破身份。不过巫者手持巫杖走得时间久了，倒是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巫者急躁问。
“你就不体谅一下老人家，我走得老眼昏花，得仔细辨识一下路途。我看你手中的拐杖很结实，让我拄着拐杖会舒服些。应该马上就到了。”婆子耐心地解释着。
“这个不是拐杖，我搀扶你吧！”巫者去扶老人家，离得更近，觉得隐约哪里不对劲。
“我们是在往哪个方向走，老人家？”巫者问。
凤栖梧胡乱指了个方向。
“婆婆，你确定我们是去那里？”巫者问。
凤栖梧不明缘由，感觉对方似乎起了疑心，起了警惕心，用更坚定的语气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巫者一手丢了婆婆，严声质疑，“你到底是谁？”
“我是领路人啊。你不会怀疑我这个老眼昏花的婆婆吧？”
“如果你是的话，倒真是值得我尊敬。不过，大半夜的，一个婆婆敢一个人朝着前方万丈悬崖方向走去？这点就值得深思了。”巫者十分理智回答。“你不是巫女的信使，她从不会来这里的。”
“你的疑神疑鬼蒙蔽了你的双眼，巫女确实在那里等你。”婆婆道。
“有时候太过于轻信，徒劳断送自己的性命。”巫者冷静道。
“你似乎觉得你很了解巫女喽？”婆婆语中带有轻蔑，完全不像之前那么病殃殃了。
“至少比你了解。”巫者回击。
“那你知道为什么巫女让我带你到那里吗？”还没等对方回答，婆婆便继续道，“因为那里就是巫女为你选的葬身之地。”说完，便直接化身妖女，轻灵身影，双指聚集妖力，朝着巫者的胸前戳去。
巫者警惕心大气，迅速举起巫杖，聚力提神，将一股巫术注入巫杖，朝着凤栖梧挥舞直去。凤栖梧知道巫术之力不容小觑，迅速一跳，成功躲避了这股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为一股红雾无形中朝着巫者后背击去，巫者毫无觉察，尚未躲避便已中招，朝前跃出数步，才又站稳脚跟。
巫者心想，看来不能掉以轻心了。随即挥舞巫杖，配合法术，在半空中四处一旋，便设下一个弧形结界，挡住了凤栖梧的妖气。
凤栖梧在圈外旋即击双掌功力，结界稍有震荡，但是仍不足以破解。不过，眼见透明结界里面，巫者已经是汗珠沁脸，力道不比方才，相信不过一盏茶时间，结界便可露出破绽。便身形化为无形，消失在黑暗中。
巫者心知，得赶紧寻找时机离开，虽不见凤栖梧，但感觉出来她仍隐于附近，心中便是一阵焦急，出与不出，似乎已是无路可走了，心中想道，“难道这就是她留给我的路？不可能。”
第126章 失心篇一二三
巫女只感觉到一阵温暖的白光，照彻巫祠，大巫师向他走了过来，像梦中的儿时一样，用慈祥的手抚摸了她的头，然后道了声，“辛苦你了。”然后将手伸至她的胸前，一颗扑通扑通闪着白光的心脏丛她身体中剥离了出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巫女心想，然后就晕厥了，这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醒来之后，巫女仍是盲眼，全身毫无痛苦的感觉，只是，令她害怕的是，她失去了心跳。自己的双手抚胸前，一阵惊愕的尖叫声打破了黑暗的宁静，是的，没有了心跳的感觉，自己也变成空心了。
东方樱被里面的惊吓声给惊醒，就赶紧推门进入巫祠，只隐约看到巫女坐在地上，没有了生机。东方樱赶紧过去，扶着阿婆狠命地摇晃，然后叫着“婆婆，你醒醒”，婆婆却毫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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