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反派为男配神魂颠倒的日子[穿书] 作者:栩萍
正文 第7节
反派为男配神魂颠倒的日子[穿书] 作者:栩萍
第7节
屋内坐了不少族里的宗妇,大多都是知道她今日要回门,特意过来看热闹的。
夏桐坐在老太太对面的软榻上,闻言只是低着头故作羞涩的笑了下,然后微微点头。
见此,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询问起来。
“王爷居然把这个都交给了你,莫不是糊弄我们的吧?谁不知这几日王爷都没有留宿你房中,你要是抹不开面,也不必如此诓骗我们。”王氏面上带着抹嘲讽,认为她就是在说大话。
老太太眯着眼没有说话,倒是柳氏面上有些急切,夏桐则是不急不缓的扫了眼王氏,满脸不解,“桐儿不明白为何婶母会如此一问,这几日桐儿来了葵水,故而王爷才没有留宿,且说管家一事,婶母若是愿意听,我大可将近几日王府的开支一一告诉你。”
说完,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的低语了几句,觉得她也没必要骗人,这种事稍微打听一下便可得知,再说王爷今日肯陪她回门,就看的出是将这四姑娘放在心上的。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辩驳,反正也都是你再说。”王氏冷冷一笑,不再与她争执。
“咳咳!”老太太突然咳嗽一声,一脸不悦的看向王氏,“你如今真是越发没有分寸了,竟与小辈计较,还不快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做好了没有。”
话落,纵然有不甘,王氏是冷冷瞪了眼夏桐,这才一声不吭的离开。
夏桐微微抿唇不再说话,反正都是做给她看的,王氏不过是老太太手里的靶子而已,只是想借她的口来质问自己的情况罢了,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好话全让她给说了,坏人却让别人做。
“你不必在意你婶母的话,她一向口无遮拦,不过既然王爷如此信任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你定要谨慎行事,莫要让人抓住把柄。”老太太语重心长的看着她道。
夏桐轻轻点头,“孙女谨记祖母教导。”
说到这,老太太也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后面的刘嬷嬷,后者立马对屋里其他宗妇道:“这四姑娘脸皮薄,有些私己话怕是见不得那么多人在。”
都是些人ji,ng,自然不会碍着老太太的事,一个个立马笑呵呵的打趣夏桐几句便离开了。
到这时,老太太才一脸和蔼的拉住夏桐的手,声音严肃,“你父亲前段日子查获一宗官商勾结的圈地案子,这几日吏部正在审核你父亲升迁一事,不出意外皇上定会通过,不过也难保会有什么情况发生,那是你父亲,得空你也在王爷面前多说说好话,你父亲都这个年纪了,之前又不再京中,错过了此次升迁,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这时夏桐知道,听说她爹要升的是中书省,那可是一品大官,非常有实权的那种,也难怪老太太会如此着急,可是她自身都难保,这个枕边风怕是吹不起。
“孙女比祖母更急,不过王爷一向都有自己的决断,我最多只能在旁边提两句,至于能不能成功,也是未可知。”她满是愁容的道。
一旁的柳氏却是开解了几句,“这是你爹的事,你不必着急。”
闻言,夏桐也是微微点头,不过好歹是她爹,怎么说她肯定提两句才行。
倒是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瞪了眼柳氏,没见过这种不为自己夫君着想的妇人,真是废物!
“话是这样,还有你两个伯父他们也快到升迁考核了,还有你那个表哥,我听闻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是王爷,倒是你定要多关照你表哥一下才行呀。”
老太太还在那里不胜其烦的念叨着,夏桐心里虽然很无语,可面上又是一副听话懂事的模样。
等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时,只觉得空气都新鲜了许多,耳边也是清净的很。
出了院子,就是拉着她手左顾右盼一眼,忽然凑过身满是严谨的道:“你葵水分明不是这几日,莫要诓娘。”
看着她娘那副担忧的模样,夏桐只是挽住她胳膊,撒娇似的蹭了两下,“您就放心吧,女儿过的可好了,如今王府的库房钥匙都在我手中,这个可没有诓您。”
凉风吹过,柳氏无奈的看了她眼,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在看到她额心的红印时,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
“嘶——”夏桐连忙退后几步,一边捂着额头委屈的撇撇嘴,“先前马车晃了下,这不撞到了头,您看看有没有破相呀?”
瞧她一副痴缠耍乖的模样,柳氏只是笑着点了下她脑门,一边又让人去厨房拿个热ji蛋来。
等到正厅时,夏桐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聊什么,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什么南州商税的字眼。
“王爷,据吏部调查,近年从商之人比往年要减少许多,只有南洲与往常一样,之前刘大人说得多,各地的商税应该根据情况来指定,像南洲这种情况应该多加一倍的商税,而其他地区可以酌情减少,您以为如何?”
夏桐看了眼说话的大伯夏霖,跟着又老老实实走过去站在顾秦身后,她其实就是想找她爹说说分家的事。
看到她回来,男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额前,一块狭小的红印在白皙光滑的额前略显突兀,想到之前撞了下头,这女人倒真是娇弱,
“我不认同,如果再增重南洲的商税,届时岂不是连南洲的从商之人也要日益减少?于长远来看,这并不是一个好策略。”夏志安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就反驳了自家大哥的意见。
话落,夏霖几人都是一脸异色的瞧了眼这个弟弟,是不是傻了?南洲知府可是他们夏家的远亲,这样一来,知道能从中捞到多少利润吗?
厅中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夏桐在那里也是一知半解的听着,可也明白她那几个伯父打的是什么算盘,资本家的捞钱手段都是这样。
“过来。”
夏桐一愣,闻声望去,见大佬看着自己,只能悄悄挪过去几步,谁知道下一刻一支大手就猛地按在她的伤口上,疼的她所有神经都在颤栗。
“西风,带王妃下去敷药。”顾秦松开手,一边扫了眼底下几个面面相觑的人,眉梢微动,“此事一向由太师府做主,怎么,你们几个没问过太师的意见?”
第28章 女主光环
话落, 夏霖几人神情顿时有些闪躲, 一个个面面相觑继而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不像刚刚如此据理力争。
倒是夏志安忽然双手一拱,义正言辞的道:“老太师如今不再多过问朝中之事,下官以为,有些事王爷做主更好。”
说完,夏霖几人都是颇为震惊的看着这个弟弟, 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胆子居然这么大,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吗?
夏桐捂着头, 三步两回头的跟着西风走了出去,其实按道理她们夏侯府应该是太师府这边的人, 她爹这样说,就是在向反派靠拢,不过显然她那几个伯父都不是这样想的, 说句不好听的, 这些人就是一边想得到反派这边的利益, 一边又想做朵白莲花保持和反派的距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显然反派并不在乎她们一个小小的夏侯府, 可她爹这样表面立场, 也就是说明他并不想和夏侯府一样,到时候产生了分歧, 分家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这是玉灵膏, 王妃放心, 定不会留疤的。”
走廊处,西风将药递给清儿,接着就要返回正厅。
夏桐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左顾右盼一眼,轻声将他叫住,“等一下。”
脚步一顿,西风回过头面上带着抹疑惑,“王妃还有何吩咐?”
夏桐看了眼清儿,后者立马退后几步在远处替她们把风。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夏桐上下打量了眼西风,终还是开口道:“如果……要凭空做个路引出来,会很麻烦吗?”
好歹也欠了女主一个人情,怎么也得试着还给人家。
闻言,西风不禁眼眸一抬,定定的看了眼面前的王妃,眉头一皱,“王妃为何有此一问?”
该不会还想逃跑吧?这个王妃莫不是真觉得能逃出主子的手掌心?
“你莫要误会,只是我想买个丫鬟,可是她没有路引,手契方面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才会想问问你而已,若是麻烦便算了。”夏桐故作淡定的道。
话落,西风倒只是顿了下,冷冰冰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此事当然不难,就一句话的事,王妃若是需要,下次属下再给您送来。”
本以为此事渺茫,可当听到对方的话时,夏桐整个眉梢都挑了起来,越看西风越顺眼,这真是个好人啊,连她这个挂牌王妃的话都愿意听,这种高尚品德的小伙当真是不多见。
被对方看的后背有些发麻,西风不敢多加逗留,行了一礼后就要告辞,走时还一脸异样的看着夏桐道:“另外,属下劝王妃一句,有些事情不可一再触碰,您切记三思。”
说完,人就径直离去,留下夏桐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还是颇为高兴带着清儿往回走,她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她怎么敢再逃跑,那种作死的行为她打死也不敢轻易触碰。
去她娘房里敷了药,顺便提了分家的事,等回到正厅时,里面的人似乎也已经聊完了,并没有留下用膳的打算。
一路被几人送到府门外,夏霖几人还在喊着恭送王爷,夏桐也没来得及与她爹说话,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可随着马车逐渐远去,府门口的几人都是一脸怒意看向夏志安,顿时开口质问道:“四弟,你莫不是糊涂了,你这是要搭上整个夏侯府呀!”
说完,夏霖顿时拂袖而去,倒是夏民也满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弟弟,颇为不认同的摇摇头,“就算四姑娘嫁给了摄政王,你也不必将我们整个夏侯府都搭上去,这若是被太师知道,你让我们夏侯府日后还如何在世家中立足?”
就算摄政王如今势大,可如今所有世家都拧成一根绳子,他们若是背叛了太师,日后又能落得什么好?
面对几人的斥责,夏志安面上并无不悦,只是陪着柳氏一同回房,期间柳氏一直有些欲言又止。
“世家早已是皇上眼中的眼中钉r_ou_中刺,就算此时不拔,日后太子殿下登基也会拔,为何皇上对摄政王的行为不闻不问,那是因为王爷所做的一切正是皇上想做的,如此下去夏侯府只会与其他世家一样没落,不如早点走条更长远的路。”
长廊中空无一人,夏志安双手负后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一旁的柳氏也是眉心紧皱的问道:“可王爷行事到底太过张扬,你怎知最后皇上最后不会卸磨杀驴?”
话落,夏志安视线一转,忽然轻笑一声,大步走在前面,声音平静,“那你得明白到底谁是那只驴。”
——
马车里,夏桐本以为对方会带自己回府,却没想到居然停在了金月酒楼门口。
在得知这里是反派的产业,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每次来这里的行为就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迷途知返后,竟也算个挂名老板娘了。
茶馆里依旧热闹非凡,耍杂技的小姑娘日复一日重复着那套危险的动作,可说书人的故事却从未重复过,叫好声此起彼伏。
来到那个避之不及的一号隔间,掌柜的恭恭敬敬的亲自递上了热茶,夏桐心情颇为复杂的点了许多点心,反正都是自家的不要钱。
靠坐在偌大的方木椅上,抿了口清爽的天山雪枝,听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夏桐慢慢闭上眼悠哉悠哉的享受着这刻的惬意,难怪反派喜欢来这,毕竟这里的确挺让人身心舒畅的。
看着那个悠哉悠哉的女人,顾秦悠悠的抬手按在她伤口上,疼的夏桐瞬间睁开眼,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四目相对,男人眉梢微动,“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人,每年不知死在本王手里多少个。”
夏桐:“……”
额前的痛感直入神经,夏桐敢怒不敢言,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边还谄媚的给对方倒杯热茶,甜甜一笑,“臣妾知道您大人有大量,怎会与我这般小女子计较?”
说完,她又低头把茶给吹凉,小心翼翼的递上去,跟个狗腿子似的,“您的高尚品德,臣妾一直铭记于心,定毕生难忘。”
女子眉眼弯弯的,笑容顾盼生辉,见多了吹嘘拍马的,但这么明目张胆的,顾秦还是第一次见。
掌柜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王妃居然在给主子剥橘子,主子居然还吃了!
看到糕点来了,夏桐又放下手里的橘子,夹了块放在对方碗里,一边又自己夹了块咬着,口齿不清的说道:“有点甜,如果味道再淡点就好了。”
“王妃说的对,小的下次定让厨房多加改善。”掌柜忙不迭的道。
看书的时候,夏桐只觉得反派的手下一个比一个坏,特别是西风,那叫一个杀人不见血,可现实中她又觉得不是那回事,如果让她评选年度十大热心青年奖,一定要投西风一票,这么热心的小伙真是不多见。
见她吃的起劲,顾秦不由想起已经到了午时,忽然淡淡的瞥了她眼,“回府。”
话落,夏桐立马抬起头,清丽的小脸上有些犹疑,一边试探性的看着他道:“能不能多留一会?”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顾秦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忽然抬起手,却把对面的夏桐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顿了下,指腹轻轻按在她伤口处,眸光暗沉,“本王没那么闲。”
他动作很轻,指腹暖暖的,还有点舒适,携带着他身上的墨香让夏桐愣了愣,看着对面这个神情冷淡的男人,一时不由眨了眨眼并未说话。
“主子,五……”
进来的西风猛地的脚步一顿,连忙转过身去,面上带着抹尴尬和不知所措,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夏桐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糕点,耳廓泛着微红。
收回手,顾秦垂眸不轻不重的抿了口茶,薄唇微启,“说。”
定定神,西风这才重新转过身,低着头恭声回道:“五皇子与沈莘正在三号间,近日来,两人来往似乎有些多。”
夏桐正在剥橘子,闻言顿时浑身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剧情已经歪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果说顾秦是明面上的大反派,那这个五皇子就是背地里的oss,各种y谋诡计层出不穷,顾秦死的时候他都没死,谁叫人家是男二呢,不过这人非常病娇偏执,一直在跟男主争皇位,还想抢女主,当然,这人最后还是为了救女主而死,死的时候他问女主如果有下世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可话没说完人就死了,可是女主明白他的意思,还低低的说了句好。
这可是男二党的福利,那时候很多读者都在撕女主有没有喜欢过男二,谁知道这下女主居然不跟男主在一起,反而跟男二走的那么近,难道这是要男二变男主,备胎逆袭上位的剧情?
不过顾秦跟那个男二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因为当年五皇子的母家就是因为想检举顾秦种种罪状,可却被老皇帝给彻底抄家了,可想而知这个五皇子是有多恨顾秦,书中也是处处与顾秦作对,没办法,反派在文里没一个朋友,仇人倒是一大堆,也不知道他睡觉安不安稳。
“那个孽种倒是会忍。”顾秦轻轻摩挲着玉扳指,神色逐渐趋向y冷。
一旁的夏桐后背一凉,只能拼命的剥橘子装个透明人,可看样子反派为挺讨厌那个五皇子,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恩怨?当初弹劾反派的人那么多,他为何只针对这个五皇子?
“近日五皇子行踪诡秘,也不知是否真的拿到了那个东西。”西风颇为严肃的道,丝毫没有顾忌夏桐也在这。
顾秦没有言语,只是抬眸冷厉的扫了他眼,“还说不是废物,一个女人都弄不死。”
西风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不敢说他派出的几批人都是无功而返,每次总是有人来救那个女人,他也没有办法。
夏桐:“……”
反派该不是想杀女主吧?
说到这,夏桐觉得自己该替西风说两句了,立马悄悄递过去一瓣橘子,低声道:“那个…沈莘一贯狡猾,西风肯定也尽力了。”
那可是女主呀,世上谁又杀的了她,人家可是有女主光环的,而且她觉得这个女主挺好的,为什么所有反派总是想杀主角呢?
说完,包厢里顿时一静,气氛顿时诡异起来,也让夏桐有些坐立不安。
轻轻摩挲着玉扳指,顾秦意味不明的扫了眼西风,又把视线落在对方的女人身上,声音微冷,“你倒是挺维护他的。”
第29章 危险
心里骤然一紧, 西风不自觉咽了下喉咙, 额前开始冒起虚汗, 他自问对王妃也是礼待有加, 可对方这是想置他于死地呀!
“没有,我只是觉得西风平日做事那么勤快,所以想说句公道话而已。”夏桐立马解释了一句, 自以为是在帮别人。
一旁的西风脸色已经有些不能看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王妃, 居然要这样对他!
“公道话……”顾秦眯眯眼, 定定的凝视着面前的人, 半响,才淡淡出声,“回府。”
霎那间, 西风连忙退出了房间, 可面上并无放松之意,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受罚的, 只是看严重与否罢了, 不过此刻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离王妃远远的!
就要回府了,夏桐有些没玩够,可也不敢违抗大佬的意愿,走时还让清儿赏了几锭银子给那个杂耍的小姑娘,出来混生活都不容易,毕竟看到了, 能帮就帮吧。
回府后,顾秦去了书房,夏桐也巴巴的凑过去给他研墨,讨好反派是她现在求生的唯一路径。
只是最后当磨的她手疼时,夏桐终于忍不住搬了条凳子坐在那里磨,一边有时没时的偷瞄几眼他的公文,对方却毫无动静。
“王爷把府里的账簿给我,就不怕我从中做什么手脚吗?”须臾,她还是把心里的疑问吐了出来。
正在批公文的男人头也不抬,只是眼角一瞥,声音冷淡,“继续给光禄寺送香油钱?”
神色骤然一僵,夏桐突然想起了她积赞许久却打了水漂的两万两,这是她心里久久不能愈合的创伤。
“臣妾又不是信徒,偶尔去拜拜还行,绝不会经常去添“香油钱”的!”她满脸凝重,就差没发誓了。
没有理会她,男人继续低着头看着那本那本公文,一旁的夏桐却磨的有些手疼,可她不能走,她得营造出自己很受宠爱的假象,不然就算有了管家权也没用,她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个名不副实的王妃,到时候她娘肯定会担心。
房中静瑟一片,只剩下折子合上的声音,屋外的树枝随着秋风微摆,传来沙沙响声,须臾,男人放下手中的狼毫端过一旁的茶盏轻轻一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微微偏头,却见桌边趴着一个小脑袋,双眸紧紧闭着,白皙的指头还沾在了砚台里,晕染开阵阵黑渍。
他就说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安静,在他书房里居然还能睡着,真是不要命了。
她额前的印记消了不少,一缕青丝粘在脸颊上,清丽的小脸略显稚嫩,嫣红的小嘴轻轻抿着,呼吸平稳又舒缓,可见是睡得极香。
缓缓抬手,他指腹轻轻覆在她伤口处,忽然用力一按,霎那间,本来睡得极香的人猛地弹起,手上的墨汁jian的到处都是。
“嘶——”夏桐下意识的捂住脑袋,可当发现手上粘粘的时,一大块墨汁顿时映入眼席。
“不好好干活,在这睡觉,像你这种人在本王手下绝活不过一日。”顾秦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继续批阅公文。
“我……那是在沉思,没有偷懒!”
夏桐支支吾吾解释了一句,连忙拿着手帕擦拭手上的墨汁,可越擦越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一时间骤然起身就跑出去了。
看着那道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里面的男人不由微微皱眉,手上忽然多出一朵ji,ng细的珠花,眸光幽深一片。
——
回到自己房间,夏桐洗了许久也没把手上的墨汁洗掉,也暗骂自己居然敢在那里睡着,真是不要命了。
还是芳瑜给她拿了株什么草才洗掉的,衣服上也全是墨汁,只得立马去洗个澡,只是她却发现自己头上好像少了一朵珠花,还是最贵的那朵,不知在哪掉了,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许是落在了夫人那也不一定,一朵珠花而已,下次让喻德坊再送些好看的款式就是了。”芳瑜在一旁劝道。
夏桐还在那仔细研究手上的墨汁有没有洗干净,闻言却有些唏嘘,看了账簿后,她才发现那喻德坊也是反派的产业,也对,改天一定要多挑些东西过来,反正不要钱。
“主子,林管家来了。”
清儿忽然领着毕恭毕敬的管家走了进来,后者手上还捧着个什么盒子,面上带着抹热情的笑意。
“管家可是有事?”她立马半靠在软榻上,端过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闻言,管家依旧是恭敬的上前几步,抬手将那个盒子递上去,“这是西风大人让奴才给王妃的。”
话落,夏桐顿时身躯一僵,顺势拿过那个盒子,挑开扣子一看,当看到里面那张路引时,顿时眼前一亮。
路引上是一个全新身份,名叫张美丽,农户出身,年十八,这可是一张全新的□□,还是经过官方认证的那种,这下她总算可以还清女主的人情了,这西风办事着实干净利落,动作那么快,真是好人一生平安。
“怎么让你来送,西风呢?”她收起盒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说完,管家也是眼神有些闪躲的左顾右盼起来,可面上又一副十分自然,“西风大人还有要事,故而才让奴才送来。”
闻言,夏桐不疑有他,只是看着外面那几个清扫院子的丫鬟时,忽然眸光一厉,淡淡的扫过管家,“外面那几个丫鬟伺候的本王妃很不舒服,王府也不需要这种办事不得力之人,一人给一两银子都赶出去。”
从摄政王府赶出去的奴才,又有哪个府邸愿意收?
管家一边暗叹这新王妃也不是个好惹的善茬,一边又忙不迭的点点头,“王妃说的对,如此办事不利之人就在王府只会碍了主子的眼,晚些奴才再送一批得力的来伺候您。”
夏桐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他退下,后者也不敢再逗留。
等人一走,夏桐又拿出那张路引打量许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天黑了,应该还来得及。
“芳瑜,你去尚书府寻沈姑娘一趟,就说她要的东西已经好了,明日午时我们在华云楼见面。”
话落,芳瑜也没有二话,立马往外走去,尚书府在城东,一来一返刚好一个时辰。
等管家送来了新的人后,那一个个可比之前的人要老实多了,都是这样,人善被人欺,就算是狐假虎威她也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待芳瑜回来时,只说事情还算顺利,她只是买通了后门的婆子就进去看到了沈莘,对方也只说明日定准时赴约。
夏桐觉得女主肯定没有那么容易逃跑,毕竟是女主,后面还有那么多剧情没走完呢,不过她也有剧情没走完,下个二十号便是老太太大寿,剧情里,三皇子为了谋害太子,在太子的酒水里下了毒,被发现后毕竟是在夏侯府,众人只以为是夏侯府下的毒,那时夏侯府只是一个炮灰而已,再加上反派的的授意,整个夏侯府被冠上了谋反的罪名,很果断的被皇帝下旨抄家了,可这次反派会不会也想让他们夏侯府彻底狗带?
也不知道这次剧情会不会有变化,不管怎么说,她必须得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夏侯府出事了,她自己肯定也落不得什么好。
当夜,顾秦还是没有过来,夏桐觉得最好不过,却急坏了清儿她们,毕竟长久下去也会惹人非议。
次日,她出府还算顺利,选在华云楼是因为那里冷清,应该不会被人多注意,毕竟反派可是想杀女主的,如果被发现自己还在帮女主,她可能也要凉凉了。
等到地方时,对方显然比她先到,只见清雅幽静的包厢里坐着一抹艳丽淑华的身影,女子身着一袭秋香色交襟曳地裙,纵然面上不施粉黛依旧眉眼生辉,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忽视。
许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沈莘立马转过身,当看到来人时,立马微微颔首,“夏姑娘。”
说完,又顿了下,莞尔一笑,“应该是摄政王妃。”
夏桐笑了笑,径直来到对方坐下,也不二话,直接把怀里的盒子推过去,“那日未曾感谢沈姐姐的救命之恩,虽然我不知道沈姐姐要这个有何用,但也想规劝你一句,凡事三思而行最好。”
拿过东西,沈莘打开一看,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拿到了手,也对,那可是摄政王,一张路引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多谢王妃帮忙,您的话我必定谨记在心。”说完,不知想到,沈莘又神色认真的看了她眼:“不过恕我多嘴,摄政王这人着实不是良配,夏姑娘还是早为自己打算的好。”
若是其他人,沈莘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她觉得这个夏桐的确是个好人,那摄政王残暴不堪,三番两次对她下毒手,若不是萧鸣救了她,此时怕早就没命了,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夏桐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见女主还会关心自己,夏桐也是一肚子苦水没人倾诉,她也不想啊,可是她哪还有选择?
“我……啊!”
夏桐腾地被芳瑜扑倒在地,只见她刚刚坐的位置上钉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而对面的沈莘却没那么好的运气,胳膊上骤然cha着一把小刀,流着涓涓鲜红,整张脸都白了。
夏桐都被吓呆了,后背不自觉冒出一层冷汗,妈呀,跟女主在一起这么刺激的吗?
“主子,您没事吧?”芳瑜连忙将她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
咬着牙猛地将匕首拔出,沈莘扫了眼窗外,脸色苍白过去拉住夏桐的手,“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快走。”
第30章 受伤
夏桐十分赞同她的话, 顾不得其他, 几人就迅速往屋外冲, 只是刚出包厢, 走廊处不知从哪涌出来了一批黑衣人,猛地拿刀往她们这边冲了过来!
“啊!杀人啦!”
“有刺客!”
大堂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众人一窝蜂的就往外跑, 嘈杂刺耳。
“夏姑娘你快进去!”沈莘立马拉着她往包厢里退。
夏桐正有此意,可刚一退进包厢门前, 一道寒光骤然在眼前闪过, 左肩猛地一疼, 撕裂感直入神经,下一刻一群黑衣人就瞬间扑了过来!
“夏姑娘!”
“主子!”
芳瑜抬脚一把踢开一个黑衣人,拉着夏桐就往旁滚了一圈, 可众多黑衣人依旧穷追不舍的扑了过来。
沈莘已经被砍了两刀, 胳膊上血迹斑斑,可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夏桐那边, 她自己死了没关系, 可如果连累了无辜的人,的确不是她所愿。
直到一柄长刀破空朝她面门袭来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挡在她身前,周围的几个黑衣人凭空倒飞了好几米,哀嚎不断。
“你怎么在这?”
看到来人,沈莘一惊,可面上又多出一抹欣喜, 只是稍稍一动,胳膊上的伤就疼的眉头紧皱。
扫了眼她身上的伤,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出手越发狠辣,抬脚就将一个黑衣人直直踹下大堂,砸碎一把厚木桌椅。
“夏姑娘……”沈莘不知看到什么,目光紧紧锁定在夏桐那边,“快去救夏姑娘!”
话落,男子只是眼角一扫,那边的女子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僵持着,右肩处还cha了一把匕首,见此,男子只是冷漠的转过头,装作没看到,他不杀了这女人已经算很仁慈了,还想让他救人?
见他无动于衷,沈莘不由捂着伤口加重语气,“萧鸣!”
四目相对,男子眼神微动,最终还是妥协似的随手丢过一根木筷,那个刺客顿时直直倒地。
“怎么回事!”
底下顿时来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掌柜的也慢慢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满头大汗的指了指二楼,吓得话都已经不会说了。
夏桐本以为自己又要英年早逝,可当看着那些刺客全都倒地时,整个人依旧吓得满脸苍白的瘫坐在那。
“主子,您受伤了!”芳瑜惊呼一声,二话不说就要替她把匕首□□。
她不说夏桐还没察觉到,一闻言,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左肩,只见那里正cha着一把匕首,衣裳周围全是晕染开来的血渍,入骨的疼痛让她的神经都在颤栗。
“等……等……用了麻醉再拔……”她连忙阻止了芳瑜的行为,白皙的脖颈已经冒出大片细汗。
那边的沈莘也是满脸关切的走了过来,当看到她身上的伤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歉意,“夏姑娘,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这伤还是早点处置为好,免得失血过多。”
芳瑜没有说话,默默给夏桐洒了点止血的药粉上去,刚刚也是她忽略了,现在没有措施,贸然拔出,后续清理不当也有可能出现危险。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你们杀的?!”
巡逻的守城兵突然走了上来,待看到这满地的尸体时,一个个都是眉头紧皱,这可不是小事呀!
夏桐疼的整张小脸都白了,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腰牌递了上去,自己则扶着芳瑜慢慢站了起来,身上满是血渍。
看这几人的服饰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只是当看到那个腰牌时,领头的统领吓得立马一躬身,恭恭敬敬的把腰牌递过去,“属下们救驾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沈姑娘不必自责,今天只是意外,你多加珍重就好。”夏桐说完,又看了眼刚刚那个救了她的男子,还是客气的微微颔首,“多谢相救。”
男子一袭黑袍气质贵气不凡,只是整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反而还带着抹y沉感。
“王妃多加珍重才是。”男子双唇微启。
夏桐偷偷看了眼那个男的,后背忽然有些发毛,不再说话,就扶着芳瑜走了下去,后面的守城军也立马护送在周围。
远离女主,是夏桐现在唯一的夙愿。
等人一走,一旁的沈莘却忍不住怒目s,he向男子,质问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为何对夏姑娘有如此大的恶意?”
话落,男子面上顿时闪过一丝讽刺,抬手紧紧握住她胳膊,声音冰冷,“你记住,我只是对你舍不得见死不救,不包括其他人。”
说完,随手丢下一瓶药,人就负手离去,神情y冷漠然。
沈莘身上的伤并不深,可痛感明显,只能捂着伤口眼神复杂的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她不知道萧鸣和摄政王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何每次一关系到摄政王,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而那个摄政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自己?
——
书房内寂静无声,随着房门被打开,只见西风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书桌前的男人恭声道:“主子,王妃遇刺了。”
话落,男人手间的狼毫微微一顿,眸光微暗,却并未言语。
见此,西风只好继续道:“王妃受了伤,此时御医已经到了。”
说完,那边的男人才渐渐的放下狼毫,慢慢起身,神情中带着抹不耐烦,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听闻王妃是在与沈莘见面时遇刺的,刺客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也不知是来刺杀王妃的,还是那个沈莘惹的麻烦,目前还是顺天府那边在调查。”西风跟在后面神情严肃,只是顺天府那边都是群废物,不过是走过过场罢了。
长廊里空无一人,秋风萧瑟,男人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闻言反倒是微微偏头,薄唇微启,“她为何会和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西风微微摇头,他也想知道这个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主子不喜那个女人,还偏偏要凑过去。
来到她住的院子,里面倒是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格外刺眼,那些人看到王爷驾到,纷纷停下脚步行礼。
只是等顾秦刚迈进门口,就看到了让他眉头紧皱的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
霎那间,床边的太医立马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在那里颤抖的回禀起来,“回……回王爷的话,王妃的伤口虽然不深,可这匕首必须得快点□□,不然迟了恐生有变。”
床上的女子右肩处的衣裳是敞开的,白皙的肌肤已被鲜血染红,一把匕首正cha在胳膊连接处,看深度,伤口的确不深。
“都滚出去。”男人眉宇间已经染上了一抹薄怒。
顷刻间,那太医吓得顿时连滚带爬的提着药箱退了下去,其他伺候的丫鬟也吓得不敢逗留,只有芳瑜迟疑的愣在那,毕竟主子的伤的确不能再耽搁了。
虽然很疼,可夏桐还是有意识的,见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心里顿时一慌,难道反派终于要对她下手了?
“王爷,主子的伤……”芳瑜跪倒在地似要说什么,可在对上男人那冰冷的双眸时,还是低下头慢慢退了出去。
“我……我……”夏桐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顾秦站在床边,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眉心皱的越发厉害,没有言语,抬手握住匕首突然一下拔出。
“啊——”
夏桐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还未说话,整个人都彻底疼晕了过去。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涓涓血液往下蜿蜒着,看起来触目惊心,男人皱着眉,目光幽幽的打量了几眼手中的匕首。
再去看床上的女人,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唇瓣紧紧抿着,右肩处的衣裳还是敞开的,刚刚居然还让一个太医看到,这女人的礼仪廉耻都去哪了!
薄唇一抿,他垂着眸大步就出了房间,看着外面守着的一大群,随即把目光落在芳瑜身上,声音微冷,“你进去。”
说完,人就负手迈步离去,后面的芳瑜不敢耽搁,立马冲进了房里。
今日没有微阳,整片天灰蒙蒙一片,西风跟在后面的一直低着头没敢说话,自从主子从王妃那里出来后,身上的戾气顿时加重了不少,也不知是为何。
望着不远处假山上停下的鸟儿,顾秦脚步微顿,双手负后轻轻摩挲着玉扳指,“老不死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是不想要他那个儿子了。”
y冷的语气让西风后背一凉,低着头略微疑惑的问道:“主子以为……”
顾秦慢慢回头,眸光冰冷,手心的扳指骤然化为粉末。
“本王的东西只有本王才能毁掉。”
不敢吭声,西风顿在那咽了下喉咙,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陪伴主子数年的玉扳指化为粉末,逐渐消散在秋风中。
——
黑夜如期而至,夏桐醒来时伤口已经不疼了,芳瑜说给她上了止疼的药粉,还说她的伤口其实并不深,只要好好休养,不要十日便能结痂。
话虽如此,夏桐还是决定以后一定要远离女主才行,她这炮灰命还是高攀不起女主,如果她没猜错,今天那个男的应该就是男二萧鸣了,对方明显就是对她有恶意呀,难道这就是炮灰该有的待遇吗?
可更让人惊恐的还是今天这个大反派的举动,他这是想让自己活活疼死呀,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其实王爷还是很关心您的,许是觉得那个太医是外男多有不便,这才亲自动手的,不然也不会让奴婢进来给您上药了。”芳瑜一边喂着她药,一边解释道。
夏桐靠在床头张着嘴,一边冷哼一声,她看反派就是想活活疼死她!
见她不信,芳瑜也是心叹一声,主子对王爷的意见实在是太大了。
“可如果我疼死了怎么办?”她抿抿唇,烛火微摆,小脸上满是不忿,“我看他就是故意在折磨我,就说他怎么好心会放过我,原来是等在这想继续折磨我罢了。”
屋里依旧弥漫着一抹淡淡的血腥味,月色浓重,纵然开着窗也吹散不开,夏桐皱着眉头喝着那苦苦的药汁,苦的人差点都要没味觉了。
芳瑜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王妃这些古怪的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其实说到底还是对王爷心存意见而已。
“蜜饯呢?”她苦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烛火悠悠,屋里忽然寂静了下来,只见芳瑜神情闪躲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起来,“王……王爷说……今日不准您吃任何东西。”
第31章 恐吓
“什么?!”
夏桐瞪大眼, 二话不说就捂着胳膊走下床, 拿过一件披风就往外走, 这时候厨房应该还有吃的。
“主子!”芳瑜吓得连忙追了上去。
可刚到门口夏桐就停住了脚步, 因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正紧紧贴在她脖间。
“主子有命令,王妃近日不准四处乱走,违令, 格杀勿论!”
女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色锦衣,青丝高束, 眉眼清冷, 手中的长剑不动分毫, 似乎只要她再动一下,绝对被一剑封喉。
后面的芳瑜也偷偷凑过去,挨在她耳边轻声道:“王爷也是想您好好休息。”
四目相对, 看着对面的女子, 夏桐不由微微皱眉,她相信对方是真的敢杀她, 可是她只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而已, 又不是想逃跑。
退后一步,她瞧了眼这个女的,眉间微蹙,“你叫什么?”
长剑一收,女子依旧背对着她守在门口,声音清冷,“红雪。”
看着眼前这道冷寂的背影, 夏桐只能悻悻的合上门,倒是屋外的人不经意扫过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奈,她不明白,这种女人主子为何还要留着。
重新躺回床上,夏桐有些饿,只能死死的瞪着屋外,她感觉这人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可是她真的好饿。
“主子您先忍忍,大夫也说您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等明日奴婢早点给您送吃的来。”
芳瑜替她盖好被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面上带着抹担忧。
随着屋内蜡烛熄灭,新的黑暗笼罩四周,床上的人有些躁动不安,最终还是忍住饿意咬着牙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一大早,清儿就送来了白粥的和馒头,夏桐不用想也知道是反派在虐待她,可总比什么都没得吃的好。
不知道昨日刺客一事闹的有多大,反正不到午时她娘就过来看她了,管家也是个识趣的,没有阻拦,就直接把人带了进来,夏桐决定以后给他加工资。
刚一进屋,柳氏就提着心上下将夏桐打量了一番,看到女儿并无大碍时,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可面上依旧带着抹心有余悸。
“怎么好端端就遇到了刺客?你可把你爹和我担心坏了,你爹还不让我来看你,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柳氏一脸担忧的握住她手,一边看着丫鬟手里的盒子道:“这是皇上之前赏的千年山参,我知道王府什么都有,不过你如今定要好生休养才行。”
夏桐微微点头,一边看了眼旁边的清儿,后者立马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刺客,爹爹可知道刺客是怎么回事?”她好奇的问道。
柳氏摇摇头,风韵犹存的面容上带着抹犹疑,“此事如今是顺天府在调查,不过据你爹说,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罢了,所以你日后出行定要多加小心,如今反党众多,也不知他们到底要害谁。”
说完,柳氏又往后看了一眼,跟着凑过脑袋悄声道:“我都听说了,这几日王爷都没有留宿在这,纵然你现在握着管家权那也不牢靠,所以还是得替自己多加打算。”
话落,又悄悄塞过去一个白色药瓶,神色异样,“这是宫里的秘药,多助兴于闺房之乐,并不算药物,你如今首要还是先诞下子嗣最为要紧,谁也不知后面有没有新人进来,到时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桐:“……”
看着手里的药瓶,她跟触电一般推了过去,小脸涨的通红,“您……您怎么……女儿才不需要这东西。”
“傻瓜,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是在为以后的前程着想。”柳氏点了下她脑门微微摇头。
夏桐还是不敢收,连忙去叫外面的人,“清儿,你快送娘回去!”
“诶……”柳氏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脸皮如此薄的女儿也只能微微摇头,倒是把目光投在了清儿身上。
待人出去后,夏桐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先不说她和反派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就算她用这样的东西,对方也会把她剥了做人皮灯笼。
“主子,喝药了。”芳瑜忽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夏桐直接端过碗一饮而尽,完了整个人苦的都在发抖。
见主子如此难受,芳瑜也很心疼,可是王爷不给主子吃其他东西,只准喝粥,她也没有办法。
喝了好几口温水夏桐才缓过神,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迟早瘦成皮包骨。
翻身下床,拿过披风,她径直就往屋外走,后面的芳瑜惊的连忙跟了上去。
门外依旧守着那个冷冰冰的红雪,看到她出来,也只是冷冷一瞥,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夏桐顿了顿,跟着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而后面的人也紧紧跟在她身后,y魂不散似的,这样她还怎么拿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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