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正文 第2节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第2节
“叫美美姐。”
“哎,美美姐。”啤酒妹扭着手不好意思,“姐,我刚来的,照顾一下呗。”
他指指小梦:“小梦照顾你,我不是这儿的。”
“梦姐,照顾照顾呗。”啤酒妹掏出烟盒,脆生生地管小梦叫姐。
小梦熟练地拿出一根,“一会儿你看我和美美姐上哪桌你去哪桌。”
啤酒妹欢天喜地地走了。
小梦抽完烟正好上台,跳中式特色大腿舞。她跳舞跳得好,有人夸她像专业的,小梦吐个烟圈儿说:“专业的哪能到这里来?”
跳完了,舞女们跳下舞台寻找目标。小梦找到一桌理想客人,一屁股坐在人家大腿上,作势要他摸胸。灯光追上去,小梦的白嫩大胸呼之欲出。
被同伴起哄吹口哨的男人腆着肚子,得意得仿佛天选之子。小梦妩媚地解开自己金色假发的头带,蒙住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手抓住两个软乎乎的乃子。有人把头带一扯,他腿上的小梦变成美美了,手指缝里露出硅胶的边来,挤着眼睛娇声叫:“哥呀,请妹妹喝一杯呀!”。
“c,ao/他/妈的。”男人骂,手被烫着了似的拿下来甩,客人们笑成一团。
小梦适时地把他手捉住按在自己胸上,男人喜笑开颜的听舞女们围着他唱:“哥哥喝一杯呀,妹妹干一瓶呀;哥哥喝一瓶呀,妹妹来躺平呀!哥哥来一箱呀,姐姐妹妹一起香呀!”
小梦问:“哥呀,要多少呀?”
男人笑得肚子都颤:“来一箱!”
啤酒妹提着两提冰镇酒跑上来,啪啪啪开了一提,“两姐妹”当场各吹了两瓶,在男人腮帮子上留下红唇印,打着酒嗝下台去了。
小梦跑出后门在垃圾桶旁边吐了。
他给她递了一瓶水,和一颗水果酸糖。小梦漱完口,嘴里嚼着糖,蹲在门口说:“我做人流去了。”伸手把呕吐的眼泪抹掉。“人流钱都拿不出来,我要跟他分手。”
说完又叹气:“我不能再流了,再流生不了了。”
他不知道小梦的“他”是谁,安慰道:“红哥捧你呀,你不如跟大红哥吧,他还没老婆。”
“他花得很,外面妹妹很多的,我不c,ao那个心。”小梦把头靠在他肩上:“美美呀,你不扮女人的时候多帅呀,又高又好看。将来要是你也没有对象,咱俩结婚好不好?”
他笑得都要岔气了,说:“我可不跟胸比我大的结婚!”
嚼完糖,他俩重新回到后台。
上台三回,喝了六瓶,喝到他断片儿。小豪和香香姐给他抬上车,半夜吐了一地,醒来都第二天下午了。
“cao他妈,碰上较真儿的傻b老爷们。非得真喝!”香香姐给他送了一碗方便面,把演出费搁桌上。帮卖六箱酒的提成,夜场和小梦分完也没剩多少,总共二百一。
香香姐甩给他二百五,“看你像个二百五,凑个整儿。”
他很久没喝吐了,以前不会耍心眼儿,整瓶整瓶的干,天天晚上不省人事吐满身;后来小梦教他,喝一半浇一半,一样是洗衣服,客人看shi身还高兴。
“谢香香姐,爱你!”
“别扯没用的,你要进我团里用得着干这活吗?”香香姐看他吃完,把面桶扒拉到一边。“来吧,待遇比不上野萍,那也差不了多少。”
他笑:“我要真进,你家野萍当场就上吊自杀。”
“他吃屎都要吃尖,怵你长得好看,打扮还洋气。你何必跟他一样的?瞅瞅你现在喝的,白瞎小模样儿了!”香香姐捏他下巴摇晃。
“我懒,累得慌,没野萍那两下子。”
野萍梦想从夜场登上央视舞台出人头地。哪像他,一晚上能挣够五天饭钱就绝对不在第四天找活干。
“你才二十三,你他妈这样活到老怎么办?”
“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下去死去。”
香香姐伸手抽他脑门子,“你死外边去!”见说不动他也就不费口舌,叫他赶紧找“外国歌”。把房间收拾收拾,他跑香香姐电脑上去上网,找个韩国性感女团的v,扒人家动作。
“蜜桃舞,怎么样姐?sao不sao?”他拍自己屁股。
香香姐跟他一起学,扭腰扭得比他好看多了:“你这二两腚也叫s_ao?老爷们儿喜欢肥屁股知道不?你身条儿太硬,一点都不女人。”说完抖屁股弯腰。香香姐一个大老爷们唱演编导能支起个剧团,从里到外是有真才华的。
扒完动作扒服装,网店买几套情趣连体衣,细网眼,外罩开衩开到肚脐眼的小裤衩。香香姐又配上羽毛大头饰,亮片胸罩,小西装。
练了一周,他穿着这一身假唱真跳三首歌,一个星期挣了一千二。钱到手又不想干了,香香姐给他一顿臭骂,他就学乐乐,光笑不说话。
“美美,有粉丝找。”脑袋上的羽毛还没卸,大红哥进后台叫他。
“粉丝?我?”
“就是你,指名找你。美美,给大红哥个面子。”
他站起来搂大红哥脖子:“给你多少钱,好歹分点吧?”大红哥知道瞒不过,嘻嘻笑。掏出一百元别他胸罩里,他卷起来往深处塞一塞,“走呗,我看看我粉丝长啥样儿。”
上楼梯走到二楼卡座,大红哥直接拎酒过去,“这位哥,美美来了。”
“嗨。”男人跟他打招呼。
衬衫笔挺,鞋子干净,斯文俊秀,戴细边眼镜。
“呀,这不是文化人吗?”
第四章
他往文化人身边扑通一坐,含着笑说:“管我要钱来了?”
男人摇摇头,好奇地打量他一套行头。他顺势把腿架在对方腿上,蹭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裤。“摸吧,来都来了,不给摸不是那么回事了,老板随意。”
大红哥自动自觉地留下酒,人走了。
“呃……现在吗?丝袜有点……”
他翻白眼:“还得脱光呀?”
“是的,我希望如此。”文化人老实地承认了。
“我的妈呀,”他咋舌,“你们文化人的文化都搁哪儿了?”
文化人似乎非常为难,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他自顾自地摸桌子上的瓜子磕,随口问道:“直接去后台找我多好啊,还花钱找人叫。你给大红哥多少钱?”
“他说后台不能进,你不是这里的演员他叫怕不动,收了五百。”
“我cao他妈!”他扔下瓜子,猴子似的跳起来骂,把文化人吓了一跳。又从胸罩里掏出那一百块,“收五百分我一百?!我拔了他几把毛!”说完往要后台冲。
文化人把他拽住了,“别这样别这样,我再给你好了!”
“你他妈是傻b啊!钱多烧手是不?”他指着文化人恶狠狠地说:“五百给我掏出来,现在就掏!今天不挣你这个钱老/娘去给野萍舔b!”
他就站在二楼卡座里开始脱衣服,文化人乖乖照做,举着钱手足无措地看着:“不、不可以换个地方吗?”
“还知道要脸儿的啊。”他说,“等我换衣服,跟你出台。”嗖一下把钱攥到自己手里。
文化人这次学乖了,抓着他不松手:“你不会又跑了吧?”
他顺势就反手握住,“那你跟我走啊。”便趾高气昂地牵着这位体面帅气的客人,堂而皇之地的走进后台。遇上大红哥还顺手掏了一把他的鸟泄愤。
逼仄昏暗的后台里充斥着烟酒、食物、人体和汗液混合的味道,香香姐带着国色天香的演员在台上,夜巴黎光着膀子的男演员和穿着三点式、低胸睡裙的姑娘们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聊天,并不把这个陌生人放在眼里。倒是文化人羞赧似的站在门口不进了,目光礼貌地移向他处。
小梦仔细地打量着文化人,惊讶道:“美美呀,你男朋友这么帅吗?!”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文化人竟然羞红了脸。小梦不由分说将他推进更衣室,“你进去呀!怕什么的!”
“男朋友?!”更衣室里传来一阵哈哈哈。“男朋友就是女票了还不给钱!”
文化人推门进去,看见更衣室里有姑娘穿着薄纱裙,露着大腿躺凳子上玩手机,他在另一边背对着门口,脱得就剩个紧身渔网连体衣,直接在外面套内裤胸罩,走过来让文化人给他扣内衣扣。
文化人手指并不怎么利索,扣半天扣不上。
“谢啦,”他一边穿上紧身包tu,n牛仔裙一边问,“文化人,你是干吗的呀?”
“老师,正确的来说是——”
“老师——?!”连玩手机的姑娘都抬头了,他打开门大嚷,“姐妹们,他是老师!我cao他妈的是老师啊!为人师表啊!”夜总会后台涌起一阵意义不明的哄笑。
“正确来说是助教。”文化人补充道。
“那他妈也是老师,”他微微笑,伸手:“教师价,一千。”
文化人眼神中带着不解,但还是同意了。
“哪儿的老师?”
“东宁大学。”
他突然敛去了笑容:“一千五。”
“为什么?”
“两千,再还价不出台了。”
文化人掏出钱夹:“可我只有一千五。”
他把钱夹里掏个干干净净,迅速地换完衣服,领着文化人拐了好几个弯去小宾馆开房。给前台小妹使了个眼色塞了点钞票,上楼五分钟不到听见有人“咣咣咣”砸门:“警/察,开门查房!”
他连长筒靴还没脱完一只,一边低声骂“ri你/妈扫黄了”一边把文化人塞进厕所,自己夹着小外套蹬蹬蹬下楼打车。除去打点前台小妹的三百,一晚上总共挣了文化人一千八,喜不自胜。
“美美!”
外面下了雨,刚等来一辆出租就听见文化人在三楼喊他。文化人双臂撑着窗台,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好声好气地跟他打商量:“至少留一百块给我打车。”
他甜甜地笑,给文化人一个飞吻,一根中指。坐上出租扬长而去。
回去请剧团吃了一顿,他收拾几件衣服跑出去躲了一个星期。回来打电话问小梦,说文化人来找过他好几次,彬彬有礼和颜悦色地问大红哥又问香香姐“美美在吗”,见不到人很遗憾地回去了。
“他没说别的吗?”
“什么都没说呀,你到底把人怎么了?”
他也不说,就嘻嘻乐。等钱花没了,找一天上午趁着大家都睡觉,偷偷摸摸回到宿舍去。
一开门看见个穿波点睡衣的小女孩儿,抱着个毛绒娃娃坐在沙发上。俩人大眼瞪小眼不到五秒,小姑娘发出超音波一般的尖叫。叫声第一个引来了香香姐,见他回来了先拿拖鞋一顿好打,劈头盖脸地骂:“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不知道挣钱就知道闯祸!等哪天我们剧团让人一把火给烧了,你他妈回来还能撒一把辣椒面儿!”
野萍看他挨打看得十分开心。
打完了,香香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拖鞋指着他:“我不管你跟那个男的怎么回事,你干什么都别把剧团拉下水,死了我也不给你收尸,听见没?”
他乖巧地说听见了。
“那个,门后边那个,叫灵灵,以后跟你住一个屋。”
躲在房间里的灵灵高声叫:“我不干!我不跟男的住一个屋!”
香香姐大声吼回去:“你不是男的呀?你要跟女的住一个屋人家也不干!”围观的几个女性住客吃吃笑。“有钱你自己住,最便宜一个月六百,自己算!”
灵灵砰一声关上房门,躲在屋里大声哭。
他瞪着香香姐,指着那扇门:“男的?!”
“看不出来吧?”香香姐拢拢睡衣,打个呵欠,“才十九,吃了几个月药了。从小离家出来打工,吃药以后不好找工作,看见咱们剧团广告就来了。”
“这是要准备变性了?”
“没钱啥都白搭。”香香姐一脸倦容准备回去补觉,“他跟咱们不一样,你把他当小姑娘让着一点儿。”临走又拍他后脑勺告诉他“不要再招惹客人”。
他不招惹客人,客人招惹他的。换了个夜总会,文化人又找来了,抱着胳膊站在身后,从化妆间的镜子里看他卸妆,他笑嘻嘻地问:“你怎么回的家?”
文化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朋友来接我的。”
香香姐堵在门口给文化人讲了他半天好话,他便自顾自地脱了演出服,当场换衣服。文化人也顾不上回香香姐,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看,在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神也毫不收敛。
一身黑亮pu小套装,脖子上圈着一根同材质颈圈,渔网连裤袜外面的小短裤紧紧包着屁股,脚上蹬中跟高帮皮靴,他拎起金属链小挎包背在肩上,一头褪色的艳粉短发,活像要去跟男朋友私奔的小镇姑娘。
“走呀文化人。”他牵起文化人的手,穿过杂乱的后台。文化人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捏得他手都疼,“干吗呀,今天保证不诓你。”
文化人笑眯眯地,摇摇头。
他“切”一声,跑到路边要打车,文化人说:“我开车来了。”
他吹了个口哨:“还有车。”
“借了朋友的。”
文化人拿出钥匙帮他开了车门,自己的屁股还没落到座位上,又被他一溜烟儿地跑了:“不诓你诓谁啊傻b!”
文化人扶着车门苦笑,很没有办法。
看着他拐进夜总会后门窄小的胡同,咔咔咔的鞋跟声急速远去,又咔咔咔地急速靠近,风一样地钻进车里弯着腰:“ri你/妈,真扫黄了!”
警车闪着车灯靠近,夜总会前后门马上就被封了。文化人没见过这场面,看得饶有趣味,给他急的直跺脚:“走啊傻b!”
文化人一边开车一边笑,他一边翻包一边翻白眼,掏出一颗糖放嘴里嚼了:“笑个几把。”
“你想去哪儿?”文化人问道。
高层塔尖在夜空里闪闪发亮,他便随手一指:“那儿,要最高的一间。”
二十分钟以后,文化人带着他到空中花园前台开高层套房,他坐在沙发上跟服务小哥抛媚眼。礼宾人员一边开卡一边问:“您跟这位女……男……女士要一晚双人套房是吗?”讲话跟眼神一样来来回回,断断续续。
文化人掏身份证登记,交完押金填完表格,一回头人又没了。还没叹气,就被人一把抢了手里的房卡,他不知何时倚在了前台,说:“事不过三,这道理我懂。”
在手心里拍着房卡等电梯、找房间,开了门眼睛便不够用了似的满屋子打量。文化人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看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大呼小叫,在巨大的双人床上打滚儿。
每个房间玩了一遍,他跑过来扑在文化人身上,满脸严肃:“文化人,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在这儿把我整死?”
文化人吓了一跳似的,摇摇头。
“没事,死也值了。”他突然又开心。跳起来脱得剩胸罩内裤和连裤袜,去床上蹦,“来呀来呀文化人!快活呀!”
他指挥文化人给他开音响放伴奏,开酒,把浴衣当皮草,披在身上扮旧上海歌舞女郎,跟文化人跳舞。从姚莉到周旋,从《玫瑰玫瑰我爱你》到《天涯歌女》,唱没了一瓶香槟,跳没了一瓶红酒。
举着空杯,他站在文化人身前,说:“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可以开始了。”
文化人搂着他的腰,笑一笑:“我已经开始了。”
第五章
野萍倚着门翘首以盼,见他中午才回来立刻大嚷大叫:“卖p眼儿的回来了!”怕他打,嚷完了就回身锁门,等香香姐来料理他。
“没卖,”他跟香香姐说,转身要脱裤子,“要不给你看看?”
灵灵正在看电视,马上跑回卧室“砰”地把门关上了。
“谁要看你腚眼子!”香香姐骂。“他带你干什么去了?”
虽然香香姐不看,他还是脱得光溜溜,换上了男士四角裤。又从装满套房小冰箱里搜刮来饮料零食的酒店洗衣袋里掏出两罐洋汽水,递给香香姐一罐,自己拿了一罐,到沙发一角蹲着。
“开房,空中花园的套房,四千多一晚上。”
“完了呢?”
“摸我。”
“摸你?摸哪儿啊???”
“从头到脚。”
他拿着汽水没喝,贴在脸上微凉,像文化人的手。
干燥的手掌揽着他的腰和背来回摩挲,随着音乐慢慢晃动身体,跟他跳贴面舞。
“要我做什么?”他问。
“这样就好。”
文化人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从颈侧到耳后的头发里,他感受到明显的鼻息。头一偏,他伸手扳过文化人的脸,摘下了对方的眼镜,给自己戴上试了试度数,从眼镜上方看文化人:“刮着我了。”
文化人露出极好看的笑,更紧地搂住了他,手指在半黑半粉的头发里揉搓抚弄。他从文化人衬衫的肩膀上闻见清淡的洗衣消毒液的味道。
文化人很高,比净身高一七八的他还要高出十公分。肩宽腿长,双臂一搂能把大部分女人包在怀里——可惜是个变态,他想——文化人解开了他的胸罩,手在他二十块一条的连裤袜里,捏他的屁股。
他坐到床边上,方便文化人把渔网袜从他腿上脱下去。
他弯起一条腿,文化人仔细地看他涂了指甲油的脚趾头。手掌从脚踝沿着小腿往上,一直到大腿根,里面外面转着圈抚摸。
然后脱了那条花哨艳俗的蕾丝内裤。
手掌继续往上,在下半身抚过,没有过多停留,轻微按压着小腹移动,到达心脏的时候停住不动了。肋骨上逐渐传来压力,不断地靠近他的心脏,让心跳越来越明显,上半身一点点被压得陷进床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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