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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安格尔?黎明篇+暗夜篇 作者: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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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安格尔?黎明篇+暗夜篇 作者:耳雅
了想,老实地点点头,“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公平。”
安格尔点点头,良久才道,“可能,你也是那种能让人嫉妒到想你死的人吧。”
莫飞哭笑不得,“的确是有很多人想要我死,不过应该跟嫉妒没关系。”
安格尔笑了笑,摇摇头,和莫飞一起去了舞台后面的酒店。在酒店顶楼的一个小厅里,红鞋子舞剧团组织了一个小型的舞会,来庆祝这次演出的成功。所有的演职人员都参加了,当然还有准备大把送钱来的赞助商们。而今晚,受到众星捧月一般待遇的,自然就是这次的女主角,许玫。
这时,音乐响起,安格尔示意莫飞等他一会儿,自己则缓步走到了许玫身边,低声道,“请你跳支舞可以么?”
许玫转脸见是安格尔,就点了点头,这个男人身上透着一种莫名的优雅,让她很难抗拒。当然,第一次成为焦点和主角的她,现在沉浸在从未经历过的幸福之中,像安格尔这样男子的青睐,让她更加的幸福。
安格尔带着许玫走到舞池中间,莫飞端着杯子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解,安格尔为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别人很难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看了你的表演。”安格尔对许玫道,“很不错。”
许玫笑了笑,“谢谢。”
安格尔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安娜的那只黑猫,是你送给她的吧?”
许玫一愣。
安格尔道,“其实有很多人看出了你的舞已经跳得比安娜好了,自然安娜也注意到了,而你又喜欢穿着一身黑衣服跳舞,所以才会送一只精致美丽的黑猫给安娜,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和压力。”
许玫的脚步微微有些错,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
“你每晚在这里练习,也是知道道具师之类的演职人员大多很晚回去……你在台上跳的,事实上是主角的舞步,而不是配角,为了证明的只有一点――你比安娜强。”安格尔依然语调平静地道,“也许你的本意只是让别人注意到你,但是你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痛苦,刚刚道具师说出的话……其实也是你的心声吧?安娜会跟导演说那样的梦境,其实是有意要把主角的位子给你,导演也有了这方面的意思,就当你觉得一切顺利进行了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这场凶杀案。”
许玫眼眶有一些湿润,此时,一曲终了,安格尔退开了一些,很绅士地将许玫送回了舞池边,低声道,“那只黑猫知道你内心的秘密,你想用它困扰安娜,到最后,却是它困扰了你,我想,终此一生,它都不会离开你的梦境了。”说完,礼貌地对许玫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次日清晨,安格尔在桌边吃莫飞给他做的早饭,就看见莫飞拿着报纸边看边从外面进来。
“安格尔。”莫飞道,“许玫退出红鞋子舞剧团了,说她以后都不再跳舞了。”
安格尔听后倒也不显得吃惊,只是问,“外界的评价呢?”
莫飞看着报纸,道:“好多观众都被她感动了,说她才是真正的鎏金舞后。”
安格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喝粥。
“怎么了?”莫飞看出安格尔的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赞誉往往来得荒唐,荣耀也大多不真实。”安格尔用纸巾擦了擦嘴,对莫飞说,“你去开车,我带你去看我奶奶。”
红乌鸦1,召唤图
莫飞起初真的很怕安格尔把他领到墓地去,但是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确是s市东南面山区的一座高档疗养院。
“奶奶的肺不是很好,所以需要干净的空气。”安格尔解开安全带下车,“这里是s市空气环境质量最好的地方了。”
莫飞点头,问安格尔,“干嘛带我来见她?”
安格尔看了莫飞一眼,道,“我每个星期都会来看看她,另外,她是位敏锐的女士。”
“敏锐?”莫飞有些不解。
“你上次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信任你么?”安格尔道,“大部分都是靠感觉,是她遗传给我的,不过她的应该更敏锐一些,所以我想让她见见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上了台阶。
这个疗养院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教堂,环境清幽,四周绿荫环绕,对于常年生活在钢铁森林中的人来说,的确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好地方。
莫飞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里真是不错啊,要是能到这里来住着等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这里只接收七十岁以上的人。”安格尔像是看出了莫飞的心思,道,“你起码还要再等上五十年,才能进来。”
莫飞有些无奈地叹气,心说我就随便想想都不行啊……这人。
随后,安格尔带着莫飞,绕过了教堂,走向疗养院后方更加幽静的一个院子。
“在那里。”安格尔抬头示意莫飞看向前方一棵银杏树下的一张座椅,就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书。莫飞仔细打量安格尔的奶奶,不出所料的是一位迷人的老太太,真的相当相当的好看,恬静淡雅,低头看着书……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显得很年轻。
“艾玛。”安格尔走了过去,在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书?”
安格尔的奶奶抬起头来,莫飞这才注意到,难怪有一头那么纯粹的银发呢,安格尔的奶奶像是一个混血儿,五官明显但又不突兀,年轻时应该比照片上的更漂亮,当然,现在也很美。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艾玛伸手摸了摸安格尔的脸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么?”
安格尔笑而不语,拿过艾玛手中的书看了看,就见是一本老旧的英文小说,《四月的新娘》。
“嗯……”艾玛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莫飞,道,“你好年轻人。”
“你好。”莫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年纪的女人交流,只好礼貌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是安格的朋友?”艾玛仰脸问莫飞。
“呃,我叫莫飞……”莫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点点头,“嗯,算是。”
“我的新助手,他很能干。”安格尔在一旁给艾玛解释。
艾玛点点头,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教堂门口,对莫飞道,“莫飞,那里有我们自己做的曲奇和奶茶,去给自己和安格拿一份好么?”
莫飞转脸看了看,点点头,说声“好的”,就转身走了。
“嗯,他很不错。”艾玛对安格尔道,“你决定留他在身边做助手是很明智的选择。”
安格尔点点头,“我希望得到您的建议,就像前几个一样,要是您觉得不好,我就再换一个。”
“嗯……”艾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道,“这个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安格尔不解地看着艾玛。
“嗯……莫飞身上,有些不一样的气息。”艾玛笑着整理安格尔的头发,“非常特别。”
安格尔愣了一会儿,问,“气息?是说有怪味?”
“呵呵……”艾玛笑了起来,“是一种气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有些人香有些人臭,你身上就有一种馥郁的香味,而莫飞身上的则是一种清新、还有危险的味道,不过……”说到这里,艾玛停了下来,似乎开始思考。
“不过什么?”安格尔好奇,就见莫飞已经拿着三杯奶茶和一叠小饼干走了过来。
艾玛凑到安格尔的耳边,低声说,“他身上,有一半恶魔的气息。”说着,伸手捏了捏安格尔的下巴,“你要小心提防哦,说不定哪一天,会被他带去一个陌生的、你不了解的地方。”
“什么地方?”安格尔好奇。
此时,莫飞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将奶茶递给了安格尔和艾玛。
这之后,艾玛和莫飞聊了一会儿,几人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下午,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莫飞和安格尔才起身离开。
一路上,安格尔似乎都在沉思。
“在想什么?”莫飞不解地问。
“嗯,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知道的,然后我不知道的,陌生的地方?”安格尔还是很在意刚刚奶奶说的话。
“哈?”莫飞被弄得一头雾水,“什么陌生的地方。”
安格尔摸了摸下巴并不做声,但还是显得很不解。
两人从郊区开回s市的时候,天色已晚了,莫飞问安格尔,“吃完了饭再回去吧。“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这时,两人经过了一所学校的附近,校园外面的墙壁上面,绘满了学生们用喷漆做的涂鸦。
“咦?”安格尔突然说了声,“停下。”
莫飞一脚踩住急刹车……车子巨大的前倾力,让安格尔向前冲了过去,莫飞一手把着方向盘,踩着刹车,单手伸过去挡着安格尔,以免他受伤。
安格尔也被吓了一跳,车子停下来后,他转脸看莫飞,“你完全可以慢慢地停下来。”
莫飞挑眉,“你说话一贯没语调,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情绪……所以只好急刹车了。”
安格尔似乎有些不满,看了莫飞一眼,沉默良久后,说,“我有用语调。“
莫飞笑了笑,“那好,你用要我急刹车的语气说一声‘停车’试试。“
安格尔想了想,“停车。”
莫飞听着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忍笑,“那好,换成要我缓缓停车的。”
安格尔又想了一想,“停车。”
莫飞摊手,“你看见了,毫无区别!”见安格尔似乎还想争辩,莫飞赶紧扯开话题,“对了,你干嘛突然让我停下来?”
“哦。”安格尔想到了什么,伸手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莫飞就见他缓步走上台阶,走到墙壁上的一幅涂鸦前,静静地看了起来。
莫飞也看,就见那幅涂鸦上面画的是十字架、骷髅之类的东西,血红血红的有些恶心。”莫飞打开车门,也走了过去,问,“这涂鸦怎么了?”
“嗯……”安格尔很感兴趣地道,“这并不是随手的涂鸦,而是一幅非常专业的召唤图。”
“召唤图?”莫非怀疑,“召唤什么?”
“召唤地狱里的灵魂。”安格尔慢条斯理地道,“我看过一些西方早期有关魔鬼的书籍,上面有详细地介绍召唤图这样东西。”
“西方魔法书?”莫飞更纳闷了。
“最古老的召唤术源自于北欧。”安格尔给莫飞解释,“传说中陷入了地狱的人们,过着痛不欲生的生活,特别是有一些心怀怨恨的,会受到酷刑,所以都很想出来。而召唤术,就是将那些凶鬼放出来的最好方法。”
“只是传说吧?”莫飞觉得有些玄乎。
“魔法或者超自然,并非全然不存在,人类大可不必花费心思非要用科学去证明那些个幽灵是否存在……我只知道,既然有人为此写了书,将这种说法传承下来,那么其中就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的。”安格尔说着,伸手指着涂鸦底部的一池鲜血,道,“这是地狱的血池,传说血池中有无数的吸血虫,会不断地啃食落入其中的人。而死后下地狱遭到血池惩罚的人,在活着的时候大多都是杀人如麻的凶手。”
“那这里画着一个魔鬼从血池里面爬出来,是不是召唤某个杀人狂的?”莫飞问。
安格尔点点头,道,“在图像外围的这些符号,其实是咒文,我刚刚看了一下,几乎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莫飞心头一动,这里的涂鸦大多都是学生们画的,有那么能干的么?
安格尔指了指地上的水渍和一堆堆的灰烬还有花瓣和麻雀尸体,道,“这些都是召唤术必须用到的……书上交代得很清楚。”
“会不会是有哪个学生跟你看了同一本书了?”莫飞问。
安格尔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书是用希腊语写的,关于实验的步骤则是全部的希伯来语……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会有这样的造诣。”
“那你呢?”莫飞突然问,“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安格尔看他,“你刚刚也看到奶奶生活的地方了……我小时候经常跟她去教堂,一位博学的牧师告诉我的。”
莫飞听后挑眉问安格尔,“那这个学生要不然是个牧师之后,要不然……就是个巫师?”
安格尔认真地点头,“很有这个可能性。”
莫飞有些无力地笑,“安格尔,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安格尔不解地看他,“可是你的语调没有变化,我以为你是认真的。”说完,伸手指了指车子,“去把照相机拿来,我们将图片拍下来。”
莫飞无奈,只好跑回去拿照相机。对着壁画连拍了好几张之后,莫飞不解地问安格尔,“那他究竟召唤出来了什么?”
安格尔摸着下巴,道,“看不出来,不过,这里有些特别。”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壁画的中部,就见那个爬上来的恶魔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只是这只乌鸦,是血红色的。”
红乌鸦2,one by one
“也许只是某个学生看到过原图,觉得好看才画的呢。”莫飞收起相机,对安格尔道,“也不见得就真的有什么召唤之术。”
安格尔回到汽车里,系上了安全带,点头,“一个精通希伯来文和恶魔著作的学生。”
莫飞笑,“或许是一个跟你一样的天才呢?”
安格尔看了莫飞一眼,见他眼里有一丝促狭闪过,莫名就局促了起来,感觉像是被看穿了心事,莫飞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回去的时候,两人到路边的餐馆吃了一顿饭,那只是一家路边摊,莫飞根据自己多年来吃路边摊的经验断定,这家的东西应该不错。果然,卤味和炒饭都很好,安格尔似乎还是在意刚刚墙上看到的涂鸦,边吃,边给莫飞讲一些关于魔鬼的故事,听得莫飞坚信今晚自己绝对会做噩梦。
好不容易开车回到了画廊,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莫飞下车关门。突然,他看见路口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一闪,就又回到了拐角后头。
莫飞微微皱眉,安格尔此时已经走到了画廊门口,他对莫飞招手,“莫飞,来开门。”
莫飞点点头,说“好。”就转身朝画廊门口走去,但他的双眼仍然是盯着路口的地面,安格尔也被他的举动吸引了,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原本就昏暗的地面上,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子一闪。
安格尔和莫飞对视了一眼……很显然,巷子口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莫飞示意安格尔站在原地别动,他则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墙边,贴着墙壁移动到了巷子口,随后,猛地往外一冲。
“啊……”巷子口传来了一声惨叫,那个叫声有些嘶哑,也是个男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安格尔下了台阶走到巷子口,就见莫飞站在那里,旁边靠墙蹲着一个干巴巴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挺落魄的,胡子拉碴,黑发里夹杂着白丝,皮肤黝黑脸上明显的皱纹,正抬眼惊惧地看着莫飞。
莫飞皱眉,看安格尔,“你认识他么?”
安格尔茫然地摇摇头,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儿,“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人看见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并不像会伤害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嗅了嗅自己那件棕色、沾满了黑色污渍的老式夹克衫,战战兢兢地道,“我穿着工作服来的……所以有味儿。”
“你是谁?”莫飞问他,“干嘛鬼鬼祟祟的?”
那人摆手,道,“我找一个叫安格尔的男人。”
“我就是。”安格尔看他,“你找我做什么?”
“我,遇到点麻烦,是一个叫夏帆的算命先生告诉了我地址。”那中年人道,“他说,只有你能帮我。”
安格尔点了点头,道,“那就进来说吧。”
莫飞也抬手拉了他一把,问,“那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那人有些抱歉地说,“我在这儿等了好久了,先是在门洞里头睡着了,后来听到车子响……就想先看看是不是。”
莫飞打开了画廊的大门,开灯,让那人进来。
明亮的光线让安格尔和莫飞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紧张的男人,一个粗糙的男人,但是其实并不邋遢,只是因为那身所谓的“工作服”实在太脏了。
莫飞接过安格尔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去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就见那人还不安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四周的画,便对他道,“坐吧。”边递上一杯茶。
那人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先脱掉了自己那脏兮兮的工作服,叠好了放在腿上,然后坐到了沙发上面。
莫飞给安格尔也端上了他喜欢的红茶,见那人抱着衣服坐着,就问,“衣服我帮你挂起来吧?”
“不不不”那人赶紧摆手,道,“这个衣服,不能随便离身的。”
莫飞和安格尔对视了一眼,安格尔问,“怎么称呼?”
“呃,我叫王忠。”那人回答,看了看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来的莫飞,又回头看安格尔,道,“我是干司炉的。”
“司炉?”莫飞想了想,“烧锅炉的么?”
“呃……”王忠有些犹豫。
安格尔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烧死人的。”
那人一愣,随后点点头,“我是s市郊区山里头一间火葬场里的。做了十几年了。”
莫飞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心说,自己的确是什么活儿都干过了,唯独这营生没干过,这工种可挺刺激。
“这工作,其实没外面人说的那么不堪。”那人看着自己怀里的衣服,道,“待遇很好,就是有些辛苦。”
安格尔点点头,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王忠轻轻叹了口气,道,“前不久,监狱送来了一具尸体,男的,三十多岁。据说是在监狱里犯病然后猝死了,法医给了死亡证明,而且尸体在我们那里冷藏了几天,没人认领……所以要烧了放骨灰盒里存着。”
安格尔和莫飞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种规矩。
“一个礼拜前,大概下午的时候,我和搭档的哥们负责把那兄弟送进去。”王忠挠了挠头,道,“死人是从冷藏室里弄出来的,放进炉子里,关门,这整个过程都一点问题没有。但是,就在电脑室里准备按下按钮开始烧的时候,我跟我哥们都听到有人说话。”
莫飞和安格尔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他,“说什么话?”
“那声音飘飘渺渺的。”王忠似乎回忆着,“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莫飞吃惊,“等一等点火?”
“嗯!”王忠认真地点头。
“然后呢?”安格尔问,“你们等了么?”
王忠摇摇头,“现在都是电烧,点火是电脑操控的,控制室的技术人员按时点了……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惨叫?”安格尔问,“刚刚请你们等等的那个声音?”
“对的。”王忠点头,“就是那个声音,那声惨叫……很怨毒的感觉。”
“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莫飞觉得事情有些玄乎。
“可是我跟我哥们都听见了,再说了……”王忠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手指头上粗大的关节,低语,“干我们这行的,谁没遇上过些奇怪的事情啊,而且那兄弟从监狱里头送来的时候,身上还砸着脚铐和手链呢,一看就是个重刑犯。”
安格尔似乎被王忠的叙述撩起了些兴趣,便问,“你的麻烦呢?就是这一声惨叫?”
“不是。”王忠摇摇头,道,“奇怪的事情是,我们把骨灰取出来,放到盒子里存到馆里之后,来了一个姑娘。”
“姑娘?”莫飞听得有些迷糊,弄不清楚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姑娘说那男的是他老公,要领尸体。”王忠道,“我们是见她有监狱打来的证明,就把骨灰给她了,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一个老人来说,他是那死人的爹,来领骨灰。我们就跟他说,骨灰您儿媳妇已经拿走了,但那老人说,他儿子没有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进了监狱,在里面好几年了,我们后来才知道,那女人给我们的监狱证明是伪造的。”
安格尔听完之后,点点头,“这的确有些怪异,不过你是负责技术的司炉,这种纠纷应给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吧?”
“不是的。”王忠摇摇头,道,“我们殡仪馆烧人的司炉总共有四个,是倒班来的,除了我之外,他们三个都死了。”
“什么?”安格尔和莫飞都大吃了一惊,问,“怎么死的?”
王忠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片来,递给安格尔,道,“他们是被人用刀砍死的,尸体旁边,用他们的血,画了一张脸。”
“脸?”安格尔接过了那张纸片,就见是王忠用圆珠笔画下来的,[ig]hwy2onebyone_1png[/ig]
看了良久,安格尔问,“不找当地的公安机关解决么?”
王忠点点头,“我们报案了,他们也查了,后来告诉我说……这事情玄乎。”
“有什么好玄乎的?”莫飞不是很明白。
“one by one”安格尔突然道。
“什么one by one?”莫飞不解,“一个接一个?”
安格尔抬头问王忠,“那个被你们烧了的重刑犯的名字,你还记得么?”
“呃……好像姓许,我还真没注意。”王忠道,“死亡证明倒是瞄了一眼。”
“他应该叫许科洛。”安格尔将白纸交给了莫飞,道,“这图案是他杀人后习惯留下的标记,两个眼睛是o,鼻子是b,连起来是obo――one by one,他是三年前被抓进去的,杀了十一个人,判的是无期。”
莫飞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变态杀人魔?”
“可以这么说。”安格尔点了点头,看王忠,“我的确听说他不久前因为心脏病死在监狱里了。”
“这种人为什么不直接判死刑?”莫飞不解地看安格尔。
“因为他有神经病。”安格尔回答。
莫飞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问王忠,“那你的麻烦呢?”
“你担心,下一个就是你吧?”安格尔问。
王忠点头,道,“处理这事情的警察告诉我说,那个杀人狂每次杀了一个人,接下去要杀的那个就是最先发现凶案的人……所以才叫one by one的。”
安格尔点点头,“的确,这么说,你是第一个发现那些尸体的人了?”
“对啊!”王忠点头,“所以我怕……另外,还有一件诡异的事情。”
“你最近这几天,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你,是吧?”安格尔问。
“呵……”王忠吸了一口凉气,“你……你怎么知道,真的是……我觉得,是不是我烧死的那兄弟变成凶鬼来报仇了,所以就去找了最好的算命先生看看,他说我的确是让凶鬼盯上了……让我来找你。”
安格尔低头不语,似乎是在出神。
莫飞忍不住问,“安格尔,你怎么对那个杀人犯这么了解?”
安格尔看了看莫飞,轻描淡写地回答,“三年前,是我把他送进监狱的。”
红乌鸦3,骨灰盒子
安格尔最气人的,并不是他那种突然说出凶手是谁的神棍能力,而是他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震惊众人的话,并且在别人急得抓狂的时候,他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你……”莫飞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他是被你抓住的?”
安格尔想了想,道,“嗯,确切地说,当年他杀了不少人,我在调查之后,找到了他藏身的位置。那是一家废弃的工厂,警察将他包围后他还是想逃走,最后不小心触到了工厂漏电的装置。”
“被电了?”莫飞问。
安格尔点点头,“虽然没有被电死,但是医生说他的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原本预测他活不了多久,没想到他竟然撑了那么多年。”
“他当年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莫飞好奇。
安格尔想了想,道,“大概是出于某种生理上的需要吧。”
“哈?”莫飞有些理解不能,“生理上需要杀人?”
安格尔点点头,道,“我遇到过好几个杀人狂魔了,一开始都是因为一些古怪的诱因而杀人,到最后,全部都演变成为自己的喜好而杀人。”
“呃……那个人,就是我烧掉的那个?”王忠哭丧着脸问安格尔,“娘啊,原来真是只凶鬼啊,这可怎么办啊……我还有妻儿老小呢,我今晚能不能呆在这儿啊?”
安格尔歪过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其实我并不算见过许科洛的真面目。”
莫飞不解地望向安格尔。
安格尔盯着王忠看了一会儿,道,“许科洛原来行凶的时候,喜欢戴一个人皮的头套,这样会让人觉得他很恐怖。”
莫飞微微皱眉,就见王忠低着头,看着腿上那条肮脏的衣服。
安格尔轻轻架起腿,道,“殡仪馆既然死了三个人,而且又是许科洛式的连环杀人案件,那么警局应该非常重视才对,你的行踪和安全必然在严密的监控之中,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王忠不语,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莫飞则觉得有些蹊跷了起来。
安格尔继续不紧不慢地道,“如果像你说的,案件已经发生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有人通知我……除非,案件只是刚刚发生。”
此时,王忠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脸上的那种怯懦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的微笑。
安格尔端详了他一会儿,道,“这件衣服对你来说并不算太合身,你不让我们碰衣服,是因为衣服里藏着别的什么东西吧?”边说,安格尔那修长的手指边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道,“我记得医学上有很多因心脏病发而致使心脏停止跳动,从而引起假死的现象,最长的案例达到了几天的时间。”
王忠嘿嘿地笑了起来,看安格尔,却也不说话,只是打量。
“假如说,许科洛没有死,只是假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火葬场的藏尸间里。那么他会杀死王忠和其他的几个火葬场工作人员,换上王忠的衣服,来找我报仇。”
安格尔说完,看王忠,“在我看来,医学上假死的可信度,要比凶鬼作恶可信度高很多。”
“呵呵……”王忠点头,“鬼故事是因为要找命理师打听你的下落。”
莫飞站了起来,“你是许科洛?”
王忠也站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把尖尖的长刀,笑着看安格尔,“我死而复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再见你一面,然后亲手杀了你。”边说,他便一脸神往地回想着,“那天你带着人去抓我的时候,我简直太吃惊了,一个走到肮脏魔穴里的天使,只凭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竟然能将我这个在外逍遥了七八年的魔王给抓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安格尔脸上并没有太多其他的表情,只是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知道去跟夏帆打听我的下落?是谁告诉你的?”
许科洛愣了一下,道,“一个奇怪的人……我见到了都会觉得害怕的人。”
安格尔难得地露出了想不明白的表情。
莫飞看着现场的状况实在是佩服安格尔,心说你要是早看出来这人有问题,倒是跟我先打个招呼啊,我好准备个武器什么的跟他干一架,现在可好了,我们赤手空拳对付一个持刀的杀人魔王。
安格尔全然没查觉莫飞的紧张,只是疑惑,“是什么人呢?”
许科洛笑了,拿着刀逼近安格尔,赞叹,“你真是漂亮,等我杀了你,我就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带在身边。
“安格尔。”莫飞离安格尔比较近,赶紧伸手一把将座椅上的他拽了过来护到身后,道,“我待会儿拦住他,你出去求救。”
安格尔被莫飞掩在身后,道,“不用求救,警察已经来了。”
“什么?”莫飞刚问出一个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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