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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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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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旗易水。

    要用旗四要挟旗易水,首先就得让旗四犯错。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地主很难抓到把柄的。五十岚觉得他应该给旗四制造个机会。刚巧日军在元茂屯建了村宫所,但还没指派村长,五十岚便准备把这个肥差推给旗四。他给冯新透了风声,让他去给旗四问话。

    冯新回来说旗四原本是不愿意的,但被他劝服了。

    五十岚顺口便问了一句为什么。冯新就说旗四喜欢做生意,想办酒厂。五十岚就说,那也行,便把日本政府对投资办厂的政策说了。冯新也是见过世面,跑过生意的人,当下便知道旗四的酒厂没希望了。这些条条框框的税收刮下了,没准连厂房的砖头都不剩了。

    五十岚说:“你再去问问,他是想当村长,还是想盖厂子,我都欢迎。”

    冯新走了一趟回来,说旗四谢谢大佐的好意,他还是留在元茂屯做村长吧。五十岚无所谓,只要旗四掺合进来了,做什么都是一样的结果。

    一开始,五十岚还想着起码地过个两三个月才能找些旗四的茬,但万万没想到,这旗四前头才上任,后头就有人来告密,说旗四勾结关东军意图造反。理由简单粗暴,旗四的大哥旗易山之前是关东军某一师的师长,如今退回关内,把旗四留在关外做内应。

    冯新转述这些话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了,如果不是顾着五十岚在场,没准他就一脚直接踹在高密人的身上了。

    五十岚不可置否,让冯新问跪在底下的老头儿:“你说旗四和旗易山串通,证据呢?”

    陈地保说:“这还要有证据?他俩亲兄弟,哥哥有要求,弟弟能不帮么?”

    冯新破口大骂:“我操你个姓陈的,你哪只眼睛瞎了见到旗四和旗易山感情好了?”

    陈地保镇定道:“旗四之前办的那个厂子就是旗易山搭的线,如果兄弟感情不好,旗易山能帮这个忙?”

    冯新说:“但旗易山现在已经退到关内去了,根本回不来,怎么和旗四串通。”

    陈地保说:“你怎么能保证旗易山一定不回来?万一他就回来了呢?”

    冯新气得直哆嗦,但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好寄希望五十岚能不要想歪。谁知道五十岚听完后却慢悠悠道:“原来是这样啊,陈先生说的有道理,那就先把旗四抓起来吧。”又看了冯新一眼,问:“之前你怎么不说旗四还有一个哥哥是当兵的?”

    冯新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说:“之前只顾着说旗易水的事,旗易山的事就忘了。”这是他随口扯的一个借口,其实他心里也顾忌着旗易山的身份不明不白,所以没敢说。谁知道五十岚却认可他这个理由,摆摆手让他走了。

    第五十五章

    旗四被人带走的时候,旗家大院差点乱成一锅粥。孙媚娘哭得晕死过去,被掐醒后又开始干嚎。吕凤娘也是愁眉不展,亏了小圆的提点,才赶忙给县里的吕老爷透了消息,让他想想办法。李小花面上劝慰孙媚娘,暗地里却根根悄悄把自个细软浮物收拾好,就盼着个风吹草动好脚底抹油了。

    唐佩莲虽然心里也焦急,但瞧着家里几个女的都不顶事,只好板起脸来,出面打理家务。在大伙还沉浸在旗四被带走的惶恐时,她问清了缘由,立马吩咐人打点行李,让老李到县里打听消息,同时把孙媚娘和李小花训了一顿,不许她们哭哭啼啼,免得丢人现眼。训完两个老的,又安慰少的,让吕凤娘不要想太多,顾好好两个小的。莫了,又让陈妈警告想趁机浑水摸鱼的下人,并且放出风声,压住旗四被抓走的流言,只说是县里的老爷请旗四去商量个事,不日就将回来,这才把旗家大院稳了下来。

    韩彦在旗四被带走后就有些晃神。总觉得自个站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脚底使不上力。旗易水一听到消息便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向韩彦打听旗四的情况。韩彦不想他太担心,只好往轻里说,旗四被带走时他就在边上。那些人满脸凶神恶煞,就跟抓犯人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啥好事。

    旗易水面上发愁,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问汉语:“这可怎么办呐?我们要不要去县里一趟?”

    韩彦摇摇头,说:“老李已经去了,咱在这等着。”老李要去县里的时候,韩彦就想跟着去,被唐佩莲拦下来了,她说:“韩彦,这事没那么简单,县里你又不熟,跟着去老李还得分神顾着你。”韩彦这才留了下来。

    旗易水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又拍拍韩彦的肩膀说,“别担心,阿四不会有事的,没准就是个误会。”韩彦按住他的手,不说话。

    两人漫不经心地唠了些嗑,直到三星上来了,旗易水才打着哈欠回屋里。韩彦却是睁着眼一夜到天亮,只盼着老李能带个好消息。

    晌午过了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老李的马车的声音。韩彦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里,一个箭步奔了出去。老李脸色有些难看,见了韩彦,招呼着他往唐佩莲屋里走。

    院子里人多眼杂,老李示意韩彦先别问,待进了唐佩莲屋里,大门一关,这才把在县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开:

    “衙门里的人说了,说咱大爷如今还在国军里,少不得教唆四爷造反,因此才把四爷抓起来了!”

    这样的理由实在大大出乎韩彦和唐佩莲的意料,唐佩莲好一会儿才说:“易山都三年没回来了,难为他们还能想到这疙瘩来!”

    韩彦拍了一下桌子,说:“这根本就是污蔑!”

    老李叹了口气,说:“我是好话都说遍了!但衙门里的人就是咬定咱四爷一定会和大爷串通,还说啥今儿不会以后就没准了!”

    唐佩莲皱眉了下眉,说:“按理是不该的,真要抓三年前就该来了,怎么偏偏等现在?老李,易秀近来是劫了谁的财路了?”

    老李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易秀就是四爷的名字,连忙回答:“说来四爷做了咱元茂屯的村长,这原本是那陈地保的好处,会不会是他……”

    “那就是了!”唐佩莲打断老李的话,恨声道:“这天杀的陈一平,半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了!还净想着这屁大点的官!”

    韩彦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只是骂归骂,该怎么把旗四捞出来还是个难题。

    三人正商量着,门外响起了一阵“笃笃”的敲门声。老李开了门,见是刚来不久给旗家看大院的老张,便问他有啥事。

    老张说:“李大爷,院子里来了个叫冯新的小伙子,说是要见旗三爷。”

    冯新见到旗易水的时候眼睛看得都直了,直到唐佩莲咳好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咧着嘴,对旗易水讨好地笑了笑,说:“易水啊,你还记得我吧?冯新!”他小时候常常跟着他爹到旗家大院走动,但却只跟旗四一个人玩得来,他嫌旗易山没教养,嫌旗易水病秧子,向来不把他俩放在眼里。

    旗易水对冯新还是有些印象的,点点头,说:“记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新脸上笑得有些僵,他瞅瞅旗易水,又望了望一旁的唐佩莲、韩彦和老李,慢慢道:“旗四的事我都知道了,今天一早我就赶到监狱瞧过他了,你们别担心,他只是被关起来,还是吃好睡好的。只是嘛……”冯新瞟了旗易水一眼,咬咬牙还是说了:“旗易山的事确实不好弄,衙门里的人说了,得留个旗家的人在那里做人质,想让旗四回来,就得让易水进去!”

    这话一说完,屋子里顿时静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光一时间都望向了旗易水,但没一会儿又垂了下来,只觉得不管哪个选择都过于残忍。

    旗易水呆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原来是为了易山的事啊……那换我去好了,也是该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唐佩莲眼眶有些红,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她还清楚旗易水受过的苦了,如今再眼睁睁地看着旗易水进监狱,唐佩莲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便心如刀割,她对冯新说:“我这老婆子好歹也算半个旗家人,还是我去把旗四换回来吧!”

    冯新回道:“他们只要旗易水,其他人都不算。”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韩彦突然站出来说:“让我去吧,反正他们没见过易水的模样,我就说我是易水,把四爷换回来得了。”

    唐佩莲和老李都不说话了,旗易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说:“阿彦,你别这样,这是我们旗家的事。”

    韩彦想说旗四的事就是他的事,才开了个口,泪水便喷出来了,连忙低下头背着手抹脸。

    冯新连忙说:“不顶事的,他们认得旗易水长啥样!咱骗不了。”

    四人一听都懵了,旗易水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大院里的下人,见过的面一只手就熟得过来,这衙门的人怎么就能认出旗易水了?

    冯新吞吞吐吐地说:“前儿五十岚少佐来大院的时候,见过旗易水。”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这句话是啥意思,唐佩莲却是马上明白过来了,一时间好像置身寒冬腊月,血液都冻住了。她知道,旗易水是非走不可了。

    旗易水不晓得那五十岚怎么就认得他了,不过这些都不算事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把旗四换回来,怎么说他也是旗四的哥哥,旗四对他好了那么多年,怎么也得让他对旗四好一会吧?何况,旗易水不无希望地想,如果旗易山知道了他被抓走的消息,回不回就马上从关内赶回来呢?如果真能这样,那就是蹲上半辈子的牢,他也认了。

    旗易水向来性子软,但真要固执起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了。冯新瞧着这事总算成了,心里松了口气,马上说:“那我今儿就回去跟衙门里的人回个话,易水啊,你收拾点东西,明儿就跟我进城吧!” 说着就站起来跟唐佩莲告别,走了。

    唐佩莲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让老李和韩彦送冯新出去,顺手把门一关,落了锁。唐佩莲转过身,紧紧握住旗易水的手,说:

    “易水,你听我的,大娘不会害你!现在就收拾,今晚天一黑我就送你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去关内找易山!”

    旗易水摇摇头,抽出双手抱住唐佩莲的身子,小声说:“大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就这样丢下旗四,他是我弟弟啊!”

    唐佩莲说:“易水,你不懂……”说着,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打在旗易水的肩膀上,没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

    那些遥远的、曾经被尘封的记忆又一点一点涌现了出来。唐佩莲想起了十五年前她偷偷喂旗易水喝下的那碗药,就是那碗药毁了两个少年一生。她恨了那么多年,又悔了那么多年,千盼万盼就只希望他俩能好起来,如今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又要往火炕里跳,想想怎么能不让她心碎!

    旗易水不晓得唐佩莲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左右只是蹲牢房,又不是杀头,她还可以去看他啊。

    唐佩莲哽咽道:“易水,你不懂……我是怕你被人欺负啊!”

    旗易水身子顿时就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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