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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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孤王有疾 作者:白衣慕卿相

    正文 第3节

    红楼之孤王有疾 作者:白衣慕卿相

    第3节

    李土根眼眸瞳孔瞬间急剧扩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文钱。手在死死捏成拳,半晌才憋出一句来,“小公子您……您莫要戏谑老汉!”

    司徒文身子前倾半寸,眼眸扫了一眼面色暗青的自称李土根的父亲,又瞥了一眼被其父拉着下跪的儿子李二狗,虽然衣着不堪,但眼睛干净,没有阴霾,望着他,又低头看看自以为赏了一大笔银子的贾小赦,心中划过一丝的算计,眼眸微眯,开口朝李二狗问道:“你母亲病重,大哥也病倒?”

    李二哥一震,傻傻的抬头。

    “你们收拾东西,带我们前去观看一番,若所言为真,我自然会救,但若是假!”司徒文意味深长的看了父子俩一眼,从铜锣之中将贾赦的一文钱收回。

    “太……”

    “赦儿!”司徒文笑着拦下贾赦未说出口的话语,俯身凑在耳朵边,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轻声嘱咐着出门在外叫哥哥便行。

    “哥哥,你为什么要把银子收回来,这是我赏给他们的,不好拿回来的!”贾赦负手,一副老成的模样,语重心长说道:“这样言……言语没有遵守先前约定,是不守信用的坏人,我祖父说的。”

    “那样……”司徒文示意父子俩收拾东西,自己小声给贾赦区分钱。

    “可是那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夫子爷爷说一文钱难……难英雄汉,我祖父是英雄,可是这个……”指指手里的铜板,“它都比祖父厉害了,那就是很多很多银子,跟那小小的纸张一样,我见过小小的纸,上面就有一千两,祖父给我的红包压岁钱!”

    “确定不是忽悠你玩的?”司徒毅跟在后面听贾赦蠢得不忍直视的话语,在看看同样被蠢得连白龙鱼服,千金之躯不涉险都忘记了的司徒文,心里怄气的要死。

    这两蠢玩意,要是被骗了怎么办?

    而且,就算不被骗,看看旁边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几人,就不怕被拉到暗巷里给拐了。

    冷哼一声,现了身,司徒毅抱拳环胸,走到贾赦身边,挤兑贾赦一通,借此找到由头,斜睨了一眼司徒文,淡淡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爷也会!”

    司徒文闻言,挑眉看了一眼司徒毅,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幽幽的打量着,看人明明有一丝的担忧偏偏又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还别别扭扭的找借口,心中忽地嗤笑一声。若他们未身在皇宫,只不过平常家庭,就算庶长子,嫡子,日后也不会对立到这程度。

    “大哥,我就代这老乡多多感谢你了。”

    司徒毅仿若沾染了灰尘一般,低头掸掸前襟,避开司徒文的视线,对一声大哥面上不显,心中却忽地涌出一股得意的心绪。身为太子的司徒文不是没叫称过他为大哥,那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之间相处总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但是今儿,这话叫的,怎么听怎么顺儿。

    “好说!”司徒毅拍拍贾赦的头转移话语,“你说荣……怎么教贾赦的,这娃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还养尊处优?连最基本最常识的一文钱都不懂呢?”忽视自己第一次溜出门也是什么不懂的场景,很是惆怅担忧的说道。

    “好痛!”贾赦捂着头,“大皇……”一想起之前的司徒文的嘱咐,贾赦默默纠结一番,“哥哥的大哥哥,你要把我敲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叫大哥。”司徒毅刚想再顺手敲一脑门,护犊子的司徒文就把人拉身后了,看着真老妈子一般的司徒文,连连唉声叹气。

    “我大哥是敬大哥,可厉害了,他……祖母说他读书很棒,去考童生了,而且,他从不打我头,还会给我带各种好玩好吃的!”

    “哟,你大哥……”

    “好了,大哥,赦儿,不说了,这父子俩收拾好了,我们跟着去看看。”

    “看什么?他臭臭的,不去!”贾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赦儿,乖!你要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司徒文牵着人的手,视线与人持平,双眸对视,认真的说道:“赦儿,你有一个好祖父,他付出了很多血汗,然后赦儿有一个温暖不缺衣食的家,可是这全天下,像赦儿一般这样的孩子,能每天洗白白保持干净又香香的很少很少,因为有时候,他们要为了怎么样吃饱肚子而发愁……”边说,边揉揉贾赦的肚子,“可是还有很多很多跟赦儿一般大小的孩子,他们吃不饱肚子,不能挑食,而且有的还要赚钱养家,就像你旁边的李……”司徒文顿顿,若非为教育贾赦,他定然不会对此父子两多加关注。这天底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算是皇者,也绝对不敢保证四海升平之下,没有天灾人祸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穷苦人家!

    边走边说,贾赦听着人扳碎了说,默默的耷拉下脑袋,想想自己不能吃饭挨芸嬷嬷的训诫就是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跟芸嬷嬷学宫规更让人害怕的事情?!!就连跟在后边的司徒毅闻言也陷入沉思之中,盯着司徒文的后背,听着人轻描淡写却又语重心长洞察世事的话语,眉头紧紧的蹙起成川。原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出身不同,可是如今却似乎还横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沟,将他们的差距越拉越远。

    一行人行了大半时辰有余,渐渐的房屋颓败,鸡犬相闻,邻里吵闹种种景象交织在一起。外城的边缘地带,乃是最窘困穷苦之家所在。因为没权,没钱,没有最基本的生存基础土地。又复行百余步,走进一城隍庙。

    城隍庙匾额早已不见踪迹,周围的墙壁也渐渐脱落,露出里面的土黄砖石来,大门也摇摇欲坠,仿若一推开就会轰然倒下。一跨进里面,更是恍若人间炼狱一般。泛着浓烈的恶臭自不必说,乞讨病患残缺着应有尽有,他们三人一入内,种种神色皆打量过来。

    “哥哥,我……我怕。”贾赦弱弱的往司徒文身边缩去,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衣袖。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些人有的看着他好像饿了几天的狗狗看见肉,两只眼睛绿油油的,冲上前来嗷唔一口吞掉。

    司徒毅也是身子一僵。这些刁民衣冠不整尚且因家中缘由可以饶恕,但是围着上来,若救命稻草一般跪在他们的脚下,就为了区区几两银子,求救儿子╱父母总总,甚至有人磕头求卖女儿,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他的父皇一向是英明神武的存在,治国以来更是休养生息,轻徭薄赋,怎么还会有如此悲惨的家庭存在呢?他之前为争一时之气,心中愤懑不已,算得了什么?皇子殿下,与生俱来,便是高贵无比,可他的高贵是建立在他们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打架

    相比其余两人内心此时此刻的震撼,司徒文神色如常。不说千百年的光阴,就是活在世间短短的三十几年,他早已知晓众生百苦,皆逃脱不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不过冷暖自知罢了。

    “赦儿,不怕!”司徒文垂首轻轻拍着贾赦的后背,低声安抚着,边说还抬眸斜睨了一眼下跪欲嚎啕的众人,带着一丝的警告。

    破庙中的众人心中皆是一颤,大惊,膝盖不由一软恍若背上有泰山相压,弯下膝盖,匍匐跪地,张嘴,千言万语汇成一词,“小公子……”

    “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本……”司徒毅话语一顿,瞟一眼护崽子的老妈子,上前一步,扬声道:“若是你们有困难,我来做主!”

    “多谢公子!”

    “多谢救苦救难的公子爷!”

    “您真是活菩萨啊!”

    “好人一生平安!”

    “……”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各式各样的道谢磕头声,随后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大爷,求赐小人一口饭吃吧,小人家中原本几亩薄田度日,但无奈遭了灾又逢恶霸欺凌……”

    “哥哥,他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赚钱啊?”贾赦在司徒文宽慰之下,小手虽拉着司徒文的衣袖紧紧不放,但是眼珠子却开始好奇的打量周围的景色来,一圈下来眉头皱的都能堆成山。他想不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破败的地方,连他奶兄,下人,是没有自由身的下人,住的地方都比这里要好呢。

    正滔滔不绝说话的青年一顿,自以为掩饰很好瞪着一丝的凶狠不善的看了一眼贾赦,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破落户,含着警告神色。同样住在破庙之中,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划分,这块地盘属于虎爷罩着,他嘴巧哄得虎爷的弗照,每日也能从其余人手中获得几个铜板,过日子!

    “小公子您这话问的,问问他们几个,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逢灾遭难,又投靠无门,孤苦伶仃,找个破庙以求庇护,去赚取银子,您话说得轻巧,这若从商便是贱籍,为农手中又无田地…… ”

    贼眉鼠眼,圆滑谄媚尽显脸上,司徒文粗一瞥,心下就不喜,而后一扫周围敢怒不敢言的木然面孔,在看到对方还胆敢斜视贾赦,心里火苗嗤嗤燃烧着。

    贾赦果断的摇摇头,直截了当,“我听不懂那么长的一串,不过……我祖父说了,只要有手就能找到吃的,三百好多行,行行都有大将军,你有手有脚,不帮!”挥挥白皙的小手,指指角落里稻草盖取暖的单薄身形,道:“生病病了,没有钱喝苦药的,才帮,这样是善心,祖母都是这么干的,你不努力干活,不帮!”

    “也是,有手有脚的!”司徒毅附和道,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相比周围人衣衫褴褛,补丁遍身,衣不蔽体,此人虽粗麻布,但衣着完好,补丁之处零星几个,面色也比枯黄颓灰之人要红润的多,斗鸡眼中还透着几分得意与算计。

    真当他们是小孩子,连掩饰都没有。

    也不看看爷哪里出来的人!

    司徒毅冷哼一声,透着鄙夷神色,随手一指先前卖艺的李土根,道:“先看看你家的儿子!”

    李土根一喜,刚上前一步,就被截了话语。

    “你……”为首的青年眼眸幽幽打量了三人几眼,托着下巴揣摩一会,然后一声冷哼,露出狞笑,“你以为你们三个进了虎爷的地盘,还能全须全尾的出去?三个小肥羊……”这京里富贵公子哥出来哪个不是成群结队的仆人跟着?这三个也就衣着看着光鲜亮丽,而且,年纪小的,他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干掉一个!

    打量了一眼贾赦又露出觊觎神色直勾勾的看着司徒文,抖腿若大爷一般,半威胁半恐吓道:“听说虎爷最近正找人给祥嫂子,唇红齿白的能卖不少银子。”

    “浩哥!”李土根一颤,跪在青年的旁边,低声道:“浩哥,他们也就是富贵公子哥,我蒙了心窍才以为他们有钱能给我家大狗儿治病的,但是他们身上没有钱,您就发发慈悲!若是让虎爷知道了,他们都讨不了好。”虎爷乃是北弄里的一霸,据说官府里也是有亲戚罩着的,万分不能惹。他之前听人说看个究竟,心中只想着能救好儿子,却忘记了还有虎爷的存在。

    司徒毅掏掏耳朵,就怕自己耳塞了听错话了,这天底下居然有人胆敢在他面前称爷的,“刁民果然就是刁民!”冷哼一声,甩袖。亏他之前还悲天悯人,慈悲心还发作!

    “大哥,万事万物都有双面的,这有如他……”司徒文下巴抬起示意了一番鸡窝里称大王还为非作歹般的“耗哥”,“也有真深陷苦难之中的人,该如何去选择,这不就是要靠我们擦亮眼睛吗?”

    “的确,要不然爷眼睛瞎了都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敢藐视王法!”司徒毅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着,他都算半个大人,出来次数也多,对方眼中不堪的目光,他自是懂得,忍不住的手紧紧握拳,一脚就踹过去,“放肆!”

    “哎呦~~”忍不妨的被踹到在地,浩哥躺地哀嚎几声,旋即愤愤的大叫,“给我打,打他们,今儿就不收取三文钱了!甚至……”眼眸透着一股阴沉,“看看!这些人身上衣服也能卖钱,没准,卖了,就是你们的救命钱!”

    救命钱!!!

    一时间破庙里回荡着最后一词,屋内寂静一片,空气流通缓缓停滞,有人眼眸中渐渐透着一丝的光芒看向格格不入的三人。

    司徒毅两手捏拳头,咯咯发出响动,抬起又是一脚将人踹到在地,“不是说家里造恶霸欺凌吗?爷怎么觉得你比较像恶霸?!”

    司徒文唇瓣划过一抹冷笑,环视了一圈众人神色,剔除种种,将上前劝阻的人记心中,随后紧紧的牵着贾赦的手,安抚的揉揉贾赦的头,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开口,声音清脆如同大珠落玉盘,却又无比威压,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尊贵,“你们,让开!”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那一瞬间众人脑海之中一切繁杂的臆想全部戛然而止,脑海之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身形已经下意识的做出退让的举动。

    司徒文带着贾赦慢慢悠悠的走出屋内,头也不回,直接垮出城隍庙。

    “唉!”司徒毅又踹上一脚,才急匆匆的追随而去。

    屋内的人直到浩哥咳咳声响起,才猛然的回过神来。

    李土根拉着二狗悄然无声的朝角落退去。

    李二狗头也不回,依旧盯着门口三人远去的背影,久久未回过神来。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进去不到一会就出来,还没喝茶呢?做客不这样的!而且,还没给银子呢,你之前答应过的。”贾赦很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哟,是不是还要给你个表礼?”司徒毅一想起那邪恶的眼神,心里还一肚子火气,捏贾赦的脸蛋消火,抬眼瞥了一眼司徒文,这个弟弟,据说元后乃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子肖母,男生女相,果然……司徒毅眼眸一闪,旋即转开了视线。怎么看,怎么像妹妹。

    他这个当哥的……

    他能欺负人,不爽太子之位,但是没道理让蝼蚁小民所觊觎,“那人就该一刀了之,免得祸害一方!”

    “大哥!”司徒文拉过贾赦,看人脸上红痕,瞪了一眼司徒毅,心疼的揉揉。

    “疼!”贾赦嘴撅得能挂拖油瓶,“大哥哥坏!”

    “嗯。”附和的点头,司徒文拉着贾赦,循循善诱着,“赦儿,我们的确能帮忙,但是也要看看值不值得去帮,对不对?我们知道有很多很多人,吃不起饭,值得我们同情,可是这些人之中,也要区分出好坏……”

    “嗯嗯。”贾赦小鸡嘬米般点头,戳戳自己的脸蛋,怒气冲冲看向司徒毅,哼哼着:“不帮坏人!”

    “坏人该如何去辨认,”司徒文摸摸贾赦的包包头,“这需要赦儿以后慢慢的学习,今天,我们要知道一点就是外面的世间有人饿肚子吃不饱饭,赦儿以后挑食生病的时候要想想他们!”

    司徒毅走在后面嘴角抽搐听着司徒文的话语,他发觉自己愈发的不懂这个太子弟弟。走着走着,忽地眉目一挑,眼眸露出一丝嗤笑,向后一转,眼眸定定的盯着来势汹汹来的一帮人。

    “虎爷,就是他们三个小崽子!”浩哥手指三人,对着旁边五大三粗,脸上刀疤一道若蜈蚣盘足的虎爷,话语中带着谄媚神色,“就是他们在背后说您的坏话。”

    “哪来的崽子?”被称为虎爷的张虎目光打量了三人一眼,透着一股狎!昵之色,“哈哈,莫不是谁家女扮男装的小姐来找汉子?!”

    “放肆!”司徒毅怒喝。

    司徒文斜睨了十几个打手,又瞧了一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虎爷”,不似本地人口音,言谈举止却是颇为霸道,无法无天状,这种跳梁小丑今日遇到也算给人额外上一课。

    “赦儿,今天你要学会一个词叫做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贾赦慢慢的重复了一遍,“哥哥,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不能正确估计自己的力量……嗯,这么说也不对,应该叫做坐进观天夜郎自大!”司徒文皱了皱眉头,轻瞥了一眼流氓痞子,认真的纠正自己的错误。

    贾赦:“……”

    瘪嘴摇头,他听不懂,词变化太快了,跟不上。

    司徒毅擦了擦汗,对大敌当前还能随时随地开课教育贾赦的司徒文无语,看着对方挥手示意打手挥舞棒子向他们冲来,直接挥拳迎上去。

    至于暗中的侍卫,难得能遇到自己上场机会,打够了再说。

    “哈哈,还说不自量力,区区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在爷面前逞能!”虎爷原本对浩哥的话语不信,但看拳头挥得虎虎生威的司徒毅,自认面子被挑衅,走近几步,冷笑一声,“光虎爷一个人能碾压你们三哥,更何况,爷这么一帮兄弟,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大胆,我叫祖父来抓你!”贾赦被护在司徒文身后,看着被棒棍相围的司徒毅,插手,怒气冲冲,“你们羞羞脸,那么多欺负大哥哥一个!我祖父是大将军,可厉害了,你们还不跪下,大哥哥父亲是黄黄的,我都要下跪的,更厉害的!”

    正揍人的司徒毅手一抖,被一棒敲到后背,顿时火辣辣的疼。

    司徒文拍拍贾赦脑袋,“赦儿乖,对付人渣这种事情,用不着身份威压,咱们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教训得了。我们祖辈打下的江山社稷,不是用来庇护渣宰的!而且,身份是别人赐予的,可是实力却是自己拥有的,就像大哥,他能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打架,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功夫不错,赦儿以后要用实力说话,知道吗?”

    “哦,”贾赦看着司徒文严肃认真的模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巧道:“赦儿以后也要用实力说话,不说祖父是大将军,让人害怕,对吗?”

    “嗯”

    “那能说父亲吗?”

    司徒文:“……”

    “我母亲说父亲也是大将军,不过,我只有过年的时候见过他。”贾赦扁扁嘴,父亲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祖父。

    “我……”司徒毅抢过一个木棍,将靠近恍若无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聊天好不开心的打手给重棍击倒在地,喘息着,“你别给我谈天说地教育了,去找官兵,不然爷亮身份了!”他没以一抵十的能耐!

    “大哥,刚夸奖你真男人呢!”司徒文眯着眼笑笑,低首掏出靴子里的匕首。

    匕首并无任何的装饰,深褐色的牛皮制成匕首的鞘,同样的牛皮包扎成匕首的柄,不过刀柄上有一展翅欲飞的凤凰。拔,出来长约七八寸,中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匕身光亮照人,刀锋划过可削铁如泥,在阳光照耀下顿时发出银色的刀芒。

    “你居然私藏……藏……”司徒毅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皇宫除带刀侍卫谁胆敢私藏武器,绝对是死路一条,就算是特权,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风声。

    “大哥,你护好赦儿!”这匕首是他未见过面的母亲遗物,用生命转赠于他的特权。司徒文眼眸露出一丝阴霾,这些人渣欺弱怕强,猥1琐至极,又有眼无珠,简直是找死!

    那一眼虽平平淡淡,却是目光深邃,似乎能直入心底,顿时有人有些发怂,但背后老大不断的催促,不由挺了挺胸腹,像是为自己鼓劲一般,硬着头皮而上。而且混迹江湖的,要是日后传出去,被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给吓住了,面上肯定无光。

    “你们还不去护驾?!”黄宗远在听到大皇子,太子当街被恶霸欺凌,又气又急,忙指着身边的侍卫,“快去通知九城兵马司,你们去保护太子!”

    闻雅靠着车栏,悠哉的给自己倒杯茶,淡定道:“男孩子皮糙肉厚,打一架,感情也深,没事的,黄太傅,喝口茶,冷静冷静!”

    “闻雅先生!”黄宗远气的胡子发抖,“臣受皇恩之重,岂可看太子殿下等人深陷困境而袖手旁观,此非臣子所为,为人臣子者……”

    “为臣者当为民,而不是为君。”闻雅呵呵笑笑,“而且,不说其他,这太子殿下……”忽然脑海撇过一道身影,话语戛然而止,眼眸一闭,想想司徒文护着贾赦那从骨子里毫不掩饰的宠溺,不由眉头皱了皱,处处有端倪但有处处完美,真是……起身,略一弯腰,延请,“既然太傅担忧至此,我们前去查探一番?”

    “正是如此,林侍卫,前面带路。”黄宗远疾步匆匆而去。

    一行人赶到之际,齐齐身子一僵。那一瞬间,天地静默,只见和煦暖阳照耀下,给包围圈中的孩子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其手中的匕首也泛着锐不可当的锋芒,嘴角露出一丝似讥似讽的笑意,让人不敢直视。

    那是非常非常不可言说的景象。

    站在人群之中,手持匕首的是华晋未来的统治者,如今的太子殿下,年仅八岁。

    当最后一个人应声倒下,司徒文小脸也开始泛白,没了力气。他能以一当十,不过借助匕首锋利,自己又懂内家心法,挑着平时不注意但牵一发动全身的穴位刺过去,外加对方一群乌合之众只有蛮力,当然,司徒毅也帮着解决掉几个。

    慢慢的喘息,司徒文看着贾赦皱着脸,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地痞背上,两手捧着比人还高的棍子,拿着跟捣药一般,一下一下敲着背,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他臭臭的。”看见司徒文过来,贾赦忙丢开棍子,哭诉道。

    “谁叫你不蹲马步射箭习武?”司徒毅损一声,呲牙揉着身上青紫,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伤痕累累,但是一看见贾赦,又觉得自豪无比。他每日风雨无阻的练武,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他把人敲昏了,在抱着贾赦坐上去,让他贡献自己一份力,不然,两皇子护卫一个国公子弟,说出去,他好丢脸。

    至于……目光瞥了一眼王者归来一般的司徒文,果断的转移视线。

    他已经不想看在看见司徒文了!

    这简直不是人!

    不是人!

    能文能武,带孩子不喊累,果然天之骄子吗?

    “太……”

    “两位夫子,我们无事。”司徒文揉揉贾赦,牵着人的手,来的两人身边,简单利落的说明了前因后果。

    闻雅笑笑,单手抱着贾赦,逗弄几句,“眼圈红红,是不是又掉金豆豆了?”

    “没有,我不怕!”

    “哟,真不怕,你说说今天看到了什么?”

    “有好多人没饭吃,以后不挑食了,有坏人要打架,要去练武。”贾赦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能哥哥们打,我看着,要打仗父子兵,就像祖父和父亲,他们都是大将军!”

    “还会总结?真不错,以后要记住了,自己要偷懒就想想其他跟你差不多的小朋友。”闻雅捏捏贾赦先前抱棍子过于用力赤红的双手,抬眸看了一眼司徒文,目光深邃意味深长的问道:“两位公子可曾想过你们走后城隍庙里李家父子的遭遇?”

    “他们?”司徒毅诧异不解。

    “他们父子应是一时落魄之辈,能自己出去卖艺求生存,连小儿也养家为母为兄。”司徒文抿抿嘴,面无表情道:“救急不救穷,他们若是能熬过我们走后这一关,尚有良知,不与“耗子”之流同流合污,孤既然看见了,自然会施以援手。”

    “那庙中其余受苦受难的人呢?”闻雅饶有兴致的问道。

    “先生,救急不救穷!”司徒文毫不避让,目光看向对方试探的双眸,淡淡的回道:“我司徒文只救有自救之心之辈。”

    “你……”闻雅嘴角微勾,感慨的叹了一句,“殿下心有乾坤,果然……”目光掠过一眼司徒毅,最后停留在贾赦身上,没头没脑来一句,“还是小孩子最好玩了,傻乎乎的!”

    司徒毅听着两人似打机锋的对话,眼眸闪了闪,想想自己汗颜的挠挠头,半月前,他还愤愤不平,但是今日,就冲司徒文这揍人干脆利落的劲道,他就叹一个服!

    他日后加倍努力,能文能武能压过司徒文一筹,在来嫉妒他的太子身份。

    对于亮明身份的他们来说,随便拎出去一个,解决地痞流氓都轻而易举,司徒文郑重的吩咐了几句,当即有人去城隍庙查探。庙中一群人的命运不知不觉悄然改变。

    但是眼下,一文钱一日的考察还没有结束。

    贾赦揉揉肚子,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白馒头,揉揉咕咕叫的肚子,泪眼婆娑,“老板,一文钱,为什么只能买馒头?赦儿没有吃过馒头,能吃吗?”

    包子铺老板:“……”

    看着踮起脚尖才够着桌面,让人看清长相的贾赦,包子铺老板探过蒸笼,看了一眼衣着明眼人就看得出富贵的料子,长的也是粉妆玉琢,跟庙里观音菩萨坐下童子一般可爱扮相的孩子,顿了顿,道:“你想吃什么包子,老王我送你一个。”就当结个善缘,保佑妻子也生个大胖娃娃。

    “谢谢老板,包子,我要水晶蒸虾包,灌汤包。”他都似乎闻见香味了,贾赦亮晶晶的看着老板,眼眸里闪着硕大的两个字好人。

    “我这个只有豆沙包,菜包,猪肉包。”包子铺老板一噎,讪讪的说道。而且,虽说包子铺,卖的最好的还是馒头,量大易饱,适合果腹。

    “老板,就来一个豆沙包吧,赦儿爱吃甜的。”司徒文先前因侍卫回复他们走后城隍庙发生事情,落后了一步,嘱咐完后续事情,看见贾赦围着包子铺,脚步不移,抬头一看阳光,瞬间内疚,今日这突如其来一招一招的,居然忘记已经午膳了。

    “豆沙包!”贾赦接过盛包子的碟子,扑上去一嗅,赞道:“好香!”

    “一个够不够吃?要不要……”司徒文蹙眉的看着手里的一文钱,目光朝四周店铺转悠一圈。

    包子铺老板露出大白牙笑笑,“这位公子,之前老王说了送这位小公子的,您也赏脸尝一个?不是老王我自夸,这包子街坊邻居都说吃完一个还想再吃一个!”又是一个金童,不就四文钱,咬咬牙就省下来了,就结个善缘,求菩萨保佑来年生个跟这两金童一般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童养媳

    司徒文善意的回以一笑,“老板你您小本生意,帮赦儿已是善心,我又岂可贪图?”边说,边解下荷包,嘴角露出一丝的狡黠笑意来,“此乃名动天下的闻雅先生所赠之荷包,望您日后品如傲梅,手沾儒雅,当个儒商。”

    包子铺老板:“……”

    呆了呆,他虽然不懂对面年长一些恍若仙人的小金童所说闻雅先生是谁,但是他知道对方要赠送他的荷包,精致非凡,光那一树梅花的绣图他婆娘压根秀不出来!要知道他婆娘是十里八方出了名的绣工手艺好,每月靠秀图还能补贴家用500文呢!要不是他媳妇有了,他想着多赚点钱日后孩子也可读书,否则今日不光包子,就连最贵的猪肉包也能请得起人还外带一碗豆腐花。

    “这使不得,这东西好看的小人粗鄙的都形容不出来,”包子铺老板忙不迭的引着两人入座,看着粗糙的木板凳使劲的擦擦,才讪讪笑笑,不好意思的低头,“两位见谅,你们请坐请坐,这东西小人要不得,看着就值钱,不然……”看着人眼含推辞的神色,老板挠挠头,嘿嘿几声,“不然,小人看公子您是有学问的人,不妨给小人未出世的孩子取个名字,好听点的,不像小人叫个王多娃!”

    “王老板……”司徒文先报以歉意一笑,低声跟贾赦交代几句,让他先吃包子,自己才与老板交谈名字换包子一事。

    贾赦仰着脑袋偏头看了一眼司徒文,然后揉揉咕咕叫的肚子,开始大口吃包子,但是刚咀嚼完第一口,脸蛋就皱的跟包子一般。

    这包子闻起来好香,可是吃起来,有些硬梆梆的,味道也怪怪的,一点也不好吃!

    苦着脸,刚想把包子扔出去,可是肚子咕咕叫,脑袋里浮现吃不起饭的小喷火人,贾赦眉头紧蹙起来,嘴也拉长,手戳戳包子,做出一副豁出去英勇就义的模样,眼眸一闭,张大口,咬。

    “小白菜地里黄,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不知怎么的,他脑袋里浮现出跟奶兄到他家里,旁边一群脏兮兮孩子唱的歌。

    司徒文询问完老板的所含的希冀,给未出生的孩子定下王曦仁之名,就看见贾赦皱成一团的小脸活脱脱包子皮,不由伸手戳戳,笑问,“赦儿,怎么了?”

    “这包子好大,赦儿一只手都抓不过来,我以前都不是吃这包子的,而且……”贾赦伸手护着包子,脑袋朝后看看那个送给他包子的好人,招招手,示意司徒文弯下腰来,一副要讲小秘密的表情,“太子哥哥你看这包子里面有的还黄黄的,有块块的好硬,一点也不膨松软软的,”边说,指着吃到一半的包子,振振有词说道:“不是老板被骗了,就是……”贾赦凝眉,语调带着怀恋还有一丝忏悔,“赦儿以前不乖,吃饭要挑食,现在好想吃家里的蟹黄包,小小个,咬下去,都是汁,又香又好吃!”

    司徒文一扫包子的作料,这外城靠近城门的小店铺,用得自然不会是精磨的米粉,更别谈道道工序精心烹调出来的包子,这粉中还带着些慷粉,有点结实,看上去还泛着一丝的黄。

    司徒文头抵着贾赦的脑袋,安慰道:“那赦儿……”

    “赦儿要邀请他们去家里,太……”贾赦忽地眉开眼笑,拉着司徒文衣襟,道:“太子哥哥,你说怎么样?我奶兄他们是下人,可是他吃的跟我差不多,而且我不喜欢的都会给他,我把他们都叫到家里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了,反正赦儿每次都没怎么吃完的!”他真是太聪明啦,这样一箭好多雕,既可以在家看喷火扔盘子,又可以帮助他们有饭吃,而且他可以空出肚皮吃自己最最最爱吃的,嗯……还可以做善事。

    贾赦正等着司徒文回答,忽地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哟呵,咱小哭包可真有善心。”

    贾赦偏头看了看司徒毅,“大哥哥,你不要插嘴别人说话,这样不礼貌。”

    “还教育起我来了?”司徒毅上前掐把贾赦的脸,趁着护崽子的司徒文刀子眼没飘过来之前就适可而止,斜睨了一眼餐桌上简单至极的两包子,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司徒文,这猪食一般的怎么下嘴的?

    “走,跟哥上酒楼!”司徒毅豪爽道:“老板,结账。”

    王多娃急急忙忙跑过来,擦汗,还没张嘴,一块十足的银子就朝他扔了过来。

    “大哥!”司徒文眉头微蹙,制止住司徒毅高高在上打赏的举动,互相介绍说明原委。

    “不……”就是一买包子的看你两长的好送两包子需要跟好人两字牵扯在一起吗?司徒毅默默腹诽着,脸上表情却已然变化,摆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略一弯腰,“多谢王老板,我这两弟弟头一回出门,我之前孟浪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没事,没事。”王多娃赶忙作揖还礼。

    “老板,老板,你去不去我家做包子呀,我家好大能住下的,而且,包子不仅香香的还特好吃。”贾赦待两人说完之后,踮脚,问道,“我家就在……就在……”说着说着,贾赦一皱眉,忽地眼圈一红,张嘴开哭,“我……我说不出家里在哪里了,祖父去打仗不要我了,祖母把我卖给凶婆婆了,每天都是黄黄的要下跪,我也是下人了,哇……”

    ……

    …………

    刚想戏谑一句小孩子的脸六月天,但是到后面,司徒毅默默的揉膝盖,他自打回宫以后也是每天下跪啊,还是行宫里最自由,他是老大。

    “赦儿怎么会是下人呢,赦儿是主人啊。”司徒文顿身,半揽住贾赦,边擦脸边安慰道:“男儿有泪不哭鼻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可是我想不起家在哪里了!”贾赦抽噎,万分委屈,“我家好大好大,有好多好多院子,从祖母院子到母亲院子我我都是坐车的,坐着坐着我就忘记怎么走了!”

    “那等休沐了,我带赦儿回家。”司徒文轻轻拍贾赦的后背,开解道:“赦儿祖父是大英雄,他是为了赦儿以后能过的更好,为了许许多多跟赦儿一般的小孩子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才出去打仗的,哥哥的……”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司徒文接道:“父亲也一起去打仗了,他在此刻也是大英雄!”为了千万子民而战。不过后来英雄迟暮,功成德衰。

    “我祖父当然是大英雄了,可是……”贾赦扁嘴,“我是小下人了。”

    “你……”

    “我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扯完了没有,小下人又没错!”司徒毅抚额,若他之前没挥手示意包子铺老板离开,这话透着多少信息!!况且,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长的不错,自古好看一些的都被好奇花痴的人看脸的活活看死。

    默默腹诽着,司徒毅嘟囔着,不满的瞥了一眼司徒文,“不过,我看不是小下人,都快赶上养童养媳的节奏了,没看见过这么护崽子护着的!”

    司徒文淡定的回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声安抚,“赦儿不是小下人,你是主人,没听大哥说你是我小童养媳吗?哥哥是小主子,小赦儿自然也是小主子了,我的家自然也是赦儿的家了!”

    司徒毅瞪眼。这顺杆子上爬能力是不是太好了?

    “小主子?”贾赦呢喃的看了一眼司徒文,眼睛眨眨,长长的睫毛上还粘着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可是芸嬷嬷说太子哥哥你是很厉害身份很高的人,因为你护着赦儿,赦儿以后也要对你好,但不要忘记君……”

    “对啊,我们要互相替对方好。”司徒文拦截贾赦的话语,他最不想的就是贾赦因君臣疏离与他,慢慢的将话语转移,“赦儿小肚子还饿不饿了,我看你没有吃多少!”

    话音刚落,贾赦五脏庙又在唱空城计。

    不好意思的红红脸,贾赦指指桌案上啃了一小半的包子,“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吃了,可是咬着好难受,太子哥哥,你那么厉害,能不能让他们不要吃这包子了,不好吃,都跟我回家吃奶黄包,蟹黄包,蒸包……”

    “外带赦儿小哭包?”司徒文笑笑,眼眸幽幽打量了一眼桌案上的半只包子,嘴角弯了弯,“既然是赦儿的要求,我自然会达到的,到时候人人都吃各种各样的包子,不过,”勾勾贾赦的鼻子,“赦儿小哭包要怎么吃呢?”

    “哥哥,我不好吃。”贾赦小手挥挥手,指着在一旁早已抽搐成雕像的司徒毅,“吃他,壮壮的,有营养!”

    “你这……”司徒毅磨牙,顺手拉了贾赦小辫子,看人又窝在司徒文怀里,叹口气,让人跟包子铺老板告别离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包子,包子,包子,在呆下去,他也成包子了!

    落后一步,跟人告别并让人手下司徒毅给的银子,司徒文带着贾赦追随上司徒毅的步伐,不由好奇的问道:“大哥,你这银子……”

    “哦,爷先前不是被送内城看大夫了吗?”司徒毅很得意,“爷虽然被坑了一把没带钱,但是耐不住旁边是书坊,我刚扯出闻雅先生旗号,那些读书人认定了荷包上所附绣图梅花乃是闻雅先生之物后,就竞相追逐,最后一个人傻钱多的花了千两银子买下来了!”

    司徒文脚步一顿。在某些方面,他们兄弟很相似,难怪上一辈子也是棋逢对手,各种互坑。不过……司徒文目光悠悠朝下瞥了一眼贾赦挂着的荷包,眼眸闪了闪。

    夕阳西下,几个伴读也聚在一起,但都心事重重,默默不言。

    闻雅一句话没有说,带人站在城墙之上,让人俯瞰落日余晖之下的芸芸众生,道:“这世间各有各的幸运与悲剧,朱门大院权欲洗练,柴门之家为生存,都在挣扎中磨练自己,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万事万物都有双面,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不管未来如何,不要拘束在自身,眼光放长远一些,在为自身谋划的同时,想想大多数人的利益,留一丝良心线。”

    “是。”众人一禀,心中感慨万千。

    回宫之后,各自洗簌休憩暂且不提。司徒毅因光荣负伤多处,被凌妃唤回了永延殿。

    “母妃,我这不好好的吗?连闻雅先生,大名鼎鼎的闻雅先生都说了男孩子打打架,没什么坏处,伤疤是勋章!!”司徒毅看着哀愁不已的凌妃,开解道。他虽然在外,但是每月也有两日进宫的机会,也许“远香近臭”(?),他跟他娘的关系倒是有点如友。

    “打打打,”凌妃指指额边的青紫,“就差一点就伤到眼睛,若是面相毁了,本宫倒是看看日后你哪里哭去!不说面容不全难以从政,就说你,比太子他们大了几岁,就开始相看了,要是……”看着浑然不在意的儿子,凌妃心急如焚。她暗中想要谋划太子之位,那是因为他们身份地位相当,不争呕不下这口气,有这能力日后总要争一番纵然输了也心甘情愿,但想不到这一天不到,她这傻儿子变化如此之快,让她措手不及。

    “母妃,”司徒毅露出求饶神色,说尽了好话,伸手发誓下次定不会被打道,一定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更是转移话题,小声道:“娘,我这娶亲生子什么都还早呢?要是现在闲得荒,不如给我生个弟弟玩?”

    正絮叨的凌妃一瞪,“你这没良心的混小子,本宫生得出来才……”话音一滞,眼眸扫了一眼司徒毅,理智回笼,“瞧瞧你,还不如本宫的京巴听话,拿它当你弟弟去。”说完,整整衣冠,凌妃施施然的走了,走之前,还命人抱来京巴送到司徒毅屋里。

    司徒毅嘴角抽搐的看着被四名宫女小心翼翼伺候进来的京巴。

    京巴狗如其名是只京巴犬,但是此犬身穿华衣,脖颈上挂着铃铛,两狗眼还透着一股高冷之气瞥一眼司徒毅随后慢慢的移开视线,猛然转身,屈腿,朝宫女一看。

    宫女闻眼知意,拿着小梳子给人顺毛。

    司徒毅:“……”

    他好像过了七八岁狗都嫌的光阴了吧?

    而且,他头天还受过艰苦朴素锻炼。

    非常,非常,司徒毅揉揉手,看着青紫的地方,他非常适合,吃狗肉补补身子。

    但是,一个人好像对不起他母妃啊!

    必须法不责众。

    过了几日,司徒毅养好伤,偷偷摸摸的抱着京巴来上学。在练武场上巡视了一圈,没见到司徒文,向人一询问,被叫过去开小灶,感叹了一声不能实施借刀杀狗之计,目光朝动物堆里玩的贾赦呵呵的笑了几声。

    他忽然想到更好玩的了。

    他表哥曾经向他诉苦过在还没学会走就先被狗撵着学会跑了。

    “京巴,看爷这几天对你怎么好的份上,听话,看见了没?!”手朝贾赦指指,司徒毅语重心长道:“你追他学会跑了,爷赏你三排骨,否则就把你炖排骨了。”

    京巴:“……”

    朝手指方向一看,傲然偏头,蠢小主人,狗爷是宠物犬,不干此等中华田园犬干的事情。

    “四根!”

    “……”

    “五根,不能再加了,不然你吃丑了,母妃就换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换了多少只京巴了!”

    浑然不知道有“阴谋”朝自己逼近,贾赦玩腻了玩具,正准备回去休息呢,忽地走不动了,低头一看,有一团白团子围在自己脚下咬着裤腿,不由蹲身,好奇的伸手想要查探究竟。

    “汪,汪……”为了排骨,为了当最后的京巴!

    贾赦呆。

    “汪,汪……”京巴努力叫唤,看人傻眼的模样,冲小腿不由张开血盆大口。

    “啊”贾赦终于回过神来,有狗狗,汪汪叫的是狗狗,要咬人!

    咬!人!!

    正训练的众伴读停下脚步,穆高枫刚想上前,就被守在一旁的司徒毅拦了下来。司徒毅装模作样,沉声道:“赦儿也四岁了,不说平常人家,就我们都已经开始进学了,这赦儿也不好拉下,对不对?这法子我祖父教我表哥的,一个人在绝境的时候会被逼出巨大的潜能,挪,看!”下巴一台,看着迈着小腿开始飞快跑的贾赦,意味深长的说道。

    “狗狗……汪汪……”叫喊声此起彼伏,众人从最初的担忧,到最后抱拳看戏。不是他们不地道,实在是这场景太喜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路过菇凉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本文走日常宠溺流,貌似进展有些缓慢,Σ( ° △ °|||)︴

    打滚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么么哒(づ ̄3 ̄)づ╭?~

    ☆、打出来兄弟情(补全)

    “狗狗--”调子悠扬的飘荡在练武场。

    贾赦皱着小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跑着,口里直呼着,一圈之后,累着瘫坐在地上,他跑不动了,大口大口的喘气,两眼怒视冲冲的瞪着追着他跑的京巴。

    作为一只聪明狗,京巴为了排骨很努力的追逐贾赦,但是狗爷养尊处优多月,跑起来还不如叫的凶狠。

    “坏狗,汪汪!”贾赦擦着汗,张口对着京巴怒嚎着,“嗷唔,嗷唔,我是百兽之王!”

    “汪汪!”京巴急忙的停下来,作为皇宫宠物狗,它非常有狗眼。

    “嗷唔~~”

    “汪汪~~”

    “嗷唔-”

    “……”

    司徒文隐约听到动静,在收到服侍贾赦内监的急匆匆而来的禀告,立马火冒三丈,跟闻雅一弓身,告了假,疾步而来,目光幽幽的打量了一眼众人。

    饶有兴致看戏的一干人等立马诚惶诚恐的垂首,而院子中间依旧嗷唔声不断。

    练武之地辽阔之际,一扫便一览而尽。贾赦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瘫坐在地上,手合在嘴边,不断的发出嗷唔声,似乎在警高对方。京巴也不断的汪汪叫着,顺带后退蹬地,前爪凌空,左右前后走走,歪歪曲曲的步子像是在和调配舞。

    司徒文急忙上前,但是忽地肩膀被人拉住,眼眸瞬间闪过杀意怒视来人。

    凝视着司徒文毫不掩饰的杀气,闻雅慢慢皱起眉毛,但眼眸略过司徒文,朝院中看了一眼,脸上瞬间浮出一丝的笑意,听一人一狗和调般在谈判,笑意越发深了起来,低首扫了一眼司徒文,声音柔缓,如同午后的阳光弗在身边,带着一丝的暖意,“太子殿下,有时候溺爱如杀人。”

    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司徒文浑身一震,绛紫长袖之下的手握拳,死死的盯着贾赦的方向,心急如焚却未移动一步。

    收回禁锢司徒文肩膀的手,“他比你想的要坚强!”闻雅抬抬下巴,意味深长道:“毕竟国公嫡长孙,未来顶门立户之人。”

    被人注视的贾赦看狗挥爪子示威,愈发拉长了脸,皱着眉头,老虎唬不住狗,交流不了,只好换法子,可怜兮兮,呐呐开口,“我……我属猪!”他跟动物有关的就只会叫声和属相了。

    “汪汪!!!”别哭,继续跑啊,京巴焦急的吠叫,我给你表演拿手绝活,不哭了为了排骨继续跑!

    “我……我是金猪宝宝,猪狗是好朋友。有好多好多的成语是关于我们的。”

    “汪汪!”

    “我们也做好朋友,不要咬我,我肉不好吃。”贾赦边说,眼珠子左右转转,慢慢的双手撑着,缓缓的挪动身形,拉出一丈左右的距离,飞快起身,继续迈腿,开始跑。

    “……”

    院内众人傻眼。

    “狗狗咬人,你们跑!”贾赦边迈小腿,看见呆滞的众人还挥挥手,示意赶紧开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默不作声,司徒毅看人又饶了一圈,瘫坐下去,对着京巴嗷唔,忙开口把京巴给唤回来。护鸡崽的老妈子脸色已经成墨,黑的吓人。

    “你坏蛋!”贾赦看见一直追着他的狗乖巧的缩在司徒毅的脚边,一手插腰,一手怒指,哑着嗓子,悲愤控诉着。

    “赦儿,”司徒文上前揽着人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有没有摔着?”

    “太子哥哥。”贾赦一见到人,两眼通红,眼泪巴巴开始流,“狗狗追,他不看好,跑,好累……”

    “擦干净了不许哭!”闻雅一弯腰,仗着自己武艺,先前一步把人移了一位置,脱离司徒文的怀抱。小孩子其实最敏感的,自己摔倒了能嘻笑着自己爬起来继续玩,被人宠着护着,知道对方会给做主,才会撒娇哭泣求安慰。

    “哦!”一呆,贾赦眨眨眼,点点头,抽噎着应了一声,看看闻雅,慢慢的抹干眼泪。闻夫子对他很好的,他最听话了。

    司徒文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目光如刃嗖嗖飞向司徒毅,尤其是听到“绝境激发潜能论”更是笃定,这丫的就是找抽!

    顶着司徒文的“杀刀”,司徒毅小心翼翼的揉着京巴的脑袋,忽地有一种难兄难弟的悲怆。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哭也不救助呢?”

    “嗯,那是……我没有想到,祖父说不能靠别人的,要靠自己。”贾赦仰着脸,享受着闻雅拿手绢擦脸,振振有词的说道。

    “靠了自己,那赦儿为什么最后要哭鼻子?”闻雅捏捏贾赦的鼻子,问道。

    “赦儿才没有哭鼻子,没有!”贾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眼眸看向别处,说道。

    “真的?”闻雅把人脑袋转过来,轻轻拉拉小辫子。

    “嗯……”贾赦看人严肃的样子,焉哒哒的垂头,嘟嘴解释,“赦儿在家里可以哭鼻子的!!我跑累了,又狗狗叫的凶,太子哥哥说我们是一家人,可以撒娇哭鼻子的!”

    “那以后做了之后要承认……”闻雅循循善诱着,边朝众伴读看了一眼,唇角弯了一弯,眼眸露出笑意打量了一眼司徒毅,肯定的赞赏了一句,逆境磨练人此言不假,而后略一上钩嘴角,“大皇子拳拳之心可昭日月,既懂苦练之法,但凡是亦要把握分寸。”

    “谨遵夫子教诲。”司徒毅稍稍松一口气。

    “明天训练换藏獒吧,你们也正好练练!”闻雅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整日蹲马步打基础也差不多了,既然称我一声夫子,也教你们一点防身之术。”

    “多谢夫子。”众人眉开眼笑道谢,旋即一滞,藏獒,藏獒藏獒……他们没听错???

    司徒毅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默默的看了一眼司徒文,连闻雅先生都肯定他了,真是因祸得福,得感谢一番表兄贡献小时候的悲惨遭遇!

    司徒文死死的盯着贾赦,确定人真安全无虞,又没有留下一丝的阴影,心里缓缓松口气,对闻雅的话语置之不理,磨牙看着司徒毅。

    “大哥,你这京巴貌似是凌妃娘娘的爱犬吧?”待闻雅走后,司徒文抱着贾赦,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毅。

    司徒毅抱着京巴,看看司徒文怀里的贾赦,在低首看看自己怀里的京巴,顿时无限感概,同样是皇子,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他如今唯一比司徒文好的就是有一个娘,想让他娘生个弟弟,他娘丢给他一只狗。

    连狗弟的待遇都比他好,他回宫就两宫女伺候,这京巴四宫女。

    这种皇子生涯他过的有什么意思??

    “是母妃的宠物。”重重的咬字宠物,司徒毅伸手递出京巴,“这狗不听话,让小哭包受惊了,不妨你就看着……”略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昂起狗头的京巴,它正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睛,傻兮兮的看人,顿时手收回,讪讪一笑,朝贾赦咧嘴,“赦儿,看看,这只小京巴非常可爱还聪明哦,只要给根排骨,能两腿蹬地跳舞还会……”狗弟就狗弟吧,母妃后宫空虚,他身为人子又不能常伴左右,京巴能逗人一笑也是值得。

    至于狗比人养尊处优,也只能他努力学文习武来养家了。

    贾赦原本不搭理,气哼哼着瞪司徒毅,但是瞪着瞪着,眼睛不经意的瞥向京巴,正巧京巴也视线对着他,一人一狗视线相遇空中,一想起自己之前嗷唔叫,忽地嘿嘿一笑,“嗷唔~”

    “汪汪。”京巴也随之一唤。

    “嘿嘿,”贾赦顿时来了好奇心,“大皇子哥哥,我能摸摸吗?”

    “当然!”司徒毅笑容愈发扩大,拍拍狗头,心里暗庆了一声,幸亏机灵,要不然就成死狗了!非常豪爽的把京巴塞进贾赦怀里,“你爱怎么玩都行,只要叫排骨,它就懂!”

    “哦,”贾赦呆滞了片刻,手揉着柔顺的狗毛,眼眸顿时闪过光亮,“太子哥哥,这软软的!”

    “嗯。”司徒文收敛神色,露出温柔的笑容,转身陪着贾赦玩,走之前对着司徒毅漫不经心留下一句话,“大哥,孤今日落下的武课,不妨你课后辅导一下?”

    司徒毅:“……”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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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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