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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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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正文 第24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第24节

    76回家路上

    两人并没有多待,陪着史云看完了新闻就告辞出来,厉夕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忍不住感叹道:“【您看陈家这算不算是合该走背字运,就算不是咱们出手,他家也照样倒了霉。】”顿了顿,又带出来点狠劲儿,啐道,“【他们这才叫自作自受呢,先前狂成那样,现在也是活该!】”

    厉晨压根就不在乎这种事儿,伸了一个懒腰,没接这个话茬,反而直接换了一个话题:“【子女对亲生父母具有赡养义务,不论亲生父母是否履行了抚养义务,可我又不想管他们了,这次一离开,改头换面直接换一个身份,是不是一了百了更加简单了?】”

    厉夕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晚上时是在想这个问题,稍稍犹豫了一下,试探性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让‘陈余一’死一次?】”

    对于他们来说,换个身份也很平常,“陈余一”死了,厉晨完全可以再买一个身份。

    黑市上还真有做这个生意的,先是构造一个并不存在的婴儿,弄合法的出生证明,一路往上小学中学高中都有入学记录和成绩单,详细到连牙医诊断书都能有,不过要花大价钱买,还得有门路才成。

    门路他们不缺,钱他们也不缺,不过中途一直都没有动过换身份的念头,毕竟比起买来的身份,还是陈余一这个身份更加具有隐蔽性。伪装身份掩盖得再好,也不如切切实实的现实身份保险。

    这个现实身份虽然连着数不尽的麻烦和同样数不尽的脑残,但是一旦真的发挥了作用,那是能够救命的。厉夕没有想到厉晨会这样想,迟疑着说道:“【您要是不想跟他们有联系,出国后换个手机号,他们有事儿也找不到您头上,何必浪费一个真正的身份呢?】”

    厉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没有跟他详细解释,只是追问道:“【你真这样想?】”

    厉夕重重一点头:“【对。】”

    等闲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驳厉晨出的主意的,厉夕的口头禅就是“先生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这次没必要因小失大,还事关厉晨的安危,厉夕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他说完后就感觉到了满心的罪恶感,都怪自己嘴贱,怎么能够随便质疑先生做出来的决定呢?真是蹬鼻子上脸太过分了,不能看先生给了自己几天好脸色,就没了分寸了。

    厉夕正想着,却听到厉晨笑道:“【算你这次的试验合格了。】”

    厉夕不由得一愣,偷偷抬头看过去,见厉晨笑眯眯确实不是生气的模样,禁不住又是一愣——哦,他本来还以为先生若有所思了这么久,是在为陈家的事情苦恼,原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看自己能不能给出正确的反应来。

    厉晨说了半天没等来他的反应,侧头一看,见厉夕一个劲儿傻笑,皱眉提醒道:“【开车看路。】”还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

    厉夕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小羞涩,一手攥紧方向盘,用空出来的左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碰的额头,呵呵笑道:“【先生对我真是太好了。】”

    就一次小考验,为了提前酝酿情绪和铺垫气氛,厉晨这一晚上才故意时时摆出一副在苦恼着啥的模样来。厉夕非常的感动,幸亏一条“汪汪”叫着从路边跑过的野狗唤回了他飞驰的思绪,不然这辆车能开到路边的大巴上去。

    厉晨被走之字形路线的汽车搞得也有些精神紧张,多看了厉夕几眼,一时间也不敢再跟他说话了,万一再一激动,真出了车祸可不是好耍的。

    厉夕渐渐也集中精力开车,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顺带着往边上看,却正好看到了三个熟人。

    ——陈转和陈爸一左一右夹着刚刚从警察局领回来的陈起,三个人灰溜溜地往陈家的方向走。

    厉夕在心中骂了一句“晦气”,面上不动声色,强撑着若无其事般直接装作没有看见。

    厉晨也看到了那边有人,这个时候路上行人着实不多,就陈转他们三人一路走过来还吵吵闹闹的,想看不到都不行。

    不过看厉夕厌恶得把眉头皱得死紧,厉晨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权当看不到了,配合着他一并把头扭向一边。

    陈转也没有看到厉晨和厉夕,他此时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摁着心情不好大吵大闹的陈起身上,皱眉不悦道:“起哥,我们也都知道你受了无妄之灾心情不好,这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啊,你也不能有火往我们身上发。”

    要是换了小半年前,陈转肯定要耐着性子好好安慰陈起一番,只可惜如今他们兄弟几个闹得跟仇人一样,陈转自然也不会费功夫费精力费时间去宽慰陈起了。

    一边的陈爸也是不乐意搭理陈起,带着几分不耐烦道:“还有心情在这里闹呢,先想想怎么跟你妈交代吧!”

    他们是今天晚上六点多才把陈起从警察局保出来的,因为中间牵扯了陈承的事情,警察怀疑陈起也不是个干净的,摁着他做了尿液检测,又细细检查了他的胳膊,没有在尿液中检验到特殊成分,也没有找到针孔痕迹,才算是洗清了他的嫌疑。

    陈起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蹲在派出所,带着手铐被锁在暖气片上。暖气片低矮,他本人生得高大,只有团着身体才不会感觉到手腕被勒得生疼。

    大半天下来,他难受得要死要活,四肢都酸麻得没知觉了,才算是被警察提着放了出来。平白无故遭了这样大的罪,陈起早就在心中把陈承翻来覆去骂死了,心道下次打死我也不会管你小子的死活了。

    他正恨陈承恨得牙痒痒呢,一听陈爸这样说,火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嚷嚷道:“有什么好交代的,又不是我干出来的事情,都是承自己不学好!”算来他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受害者,理当受到陈妈的悉心照料和温柔宽慰。

    陈转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警察局蹲得脑子坏掉了,禁不住斜着眼睛看他,提醒道:“起哥,你可要想好了,承哥是你弟弟,你在爸妈不在的时候看不好自己的弟弟,这个罪名可不算小了。”

    在今年状况百出之前,陈家人除了一个异类陈余一,都是典型的抱团人物,他们从上到下都坚定地站在同一个阵线中,其中起承转合四兄弟立场尤为一致,干啥坏事儿都四个人一起上阵。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陈妈是一个喜欢株连的人,一出了事儿四个人谁都跑不了,所以他们从小到大才习惯彼此打掩护,给兄弟们兜着事情点。

    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从警察局回来的路上走过小饭馆正好看到大堂里面悬挂的电视机中播放的新闻——而陈妈就算没有看新闻的习惯,此时九成九也已经从街坊邻居亲朋好友那里得到了消息。

    这事儿根本就兜不住了,陈起也不想兜,闻言恶狠狠瞪了陈转一眼:“我是没有觉出来承有问题,难道你就觉出来了?”别想把黑锅都往他一个人头上推。

    陈转结结实实被噎了一下,跟陈起对上眼神,两人都有点心头发慌。

    其实陈承染上毒瘾这事儿,细细追究起来,他们还真脱不了干系。不论是陈承在xy酒吧被人放摇头丸,还是后来他彻夜不归,陈转陈起都是知道的。

    要是当初他们能早点发现陈承离家时在干什么,事情到不了这个地步。只可惜最近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烦恼,谁会去分神管陈承在忙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陈起和陈转都有些心虚,不知道回到家应该怎么应付陈妈的责问。

    陈爸见两个人一下子就都老实了,叹气道:“好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们……我这辈子就生了四……五个儿子,合进了监狱,承进了戒毒所,都已经毁了,你们两个可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他本来想说“四个儿子”来着,话刚出口冷不丁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小儿子——要是搁在往常陈爸就直接继续话头说下去了,但是如今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出了问题,一个有钱并且有很多钱的小儿子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因而才连忙改了口。

    一句话说得陈起陈转都心有戚戚焉,想他们起承转合四兄弟曾经在整个台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才不到半年,就已经成了臭名昭著的过街老鼠了,仔细想想也让人觉得心头发寒。

    以往都是陈妈负责教育孩子的,陈爸在家中的威望很低。这次陈爸见自己说一句话竟然被两个儿子给听进去了,心中得意,越发摆出父亲的架势来:“你们最近在学校都怎么样啊?起,你昨天不是就开始了电视台的试用期吗,做得怎么样?”

    因着陈爸和陈妈这一个月来想破了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对着优秀得已经跟电视台牵上线的儿子时就不自觉底气不足,加上心中有微妙的嫉妒心理,也就没过问陈起工作的事,这时正好找到了时机,顺带着也就问了出来。

    陈起好面子,自然不好直接说自己一去就被人给拒绝了,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借口,因而做出愤慨的表情来,摆摆手道:“爸,您别说了,本来我昨天都开始上手工作了的——总监下午下班时还对我的工作大加赞赏了呢!”

    他特意强调这一点,见陈爸和陈转似乎都相信了,才继续道:“只不过这不是第二天就被警察给抓起来关了一天嘛!试用期是不能够旷班的,我看这份工作肯定是没戏了。”

    陈起说完后还特意摆出了一幅伤心失落的面孔来,仿若丢掉这份工作真的是被陈承给连累的一般。

    果然,刚刚还对他态度很不好的陈转反过头来安慰他道:“没事儿,起哥,你这样出色的人,想要找一份更好的工作,那也不过是易如反掌。这次不能在电视台任职,说不定日后看来还是好事呢。”

    陈起也是这样想的,他在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混成人上人,让总监捶胸顿足痛恨有眼无珠失去了他这样百年一遇的大人才,闻言颇为兴奋地一点头,斗志十足地一捏拳头:“对,我明天就拿着简历跑别的电视台,我就不信所有电视台总监都瞎了眼看不到我这块璞玉!”

    陈爸却没有他们那样看得开,很失望地塌下了肩膀。

    如今陈家的财政状况非常不乐观,他们本来就花钱大手大脚的,以前有厉晨每个月打来的钱补贴着,日子过得很滋润。现在冷不丁没有了这个主要经济来源,陈爸陈妈又为了找工作送了几份大礼,工作没找到,送出去的钱却也收不回来了。

    这事儿就陈爸和陈妈知道,几个孩子都不知情。正是捉襟见肘的尴尬时候,他们差不多就等着陈起第一个月的工资来糊口了,没成想连陈起的工作也泡汤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家最近真是倒霉无极限。陈爸并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流年不利,想着是不是找大师来看看去去晦气。

    77旅行前夕

    厉夕蹲下身子再次检查了一遍行李箱,眼中露出无限期盼的光泽来,忍不住摸了摸箱子微凉的拉链。

    厉晨从浴室中出来,看到他又一次蹲在行李箱旁边不动弹了,禁不住一笑,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上前去:“【看什么呢?】”

    其实他们的行李根本就不用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检查,里面东西本来就不多,几件合时令的衣服,加上各自的电子设备,特意买来的大款箱子还留了不小的空间呢。

    不过厉夕似乎想要通过检查行李箱的行为来发泄心中过于激荡的情绪,厉晨见过几次,也没有阻止他。

    厉夕在听到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后就已经十分配合地转过头来了,先是一笑,而后十分自然地站起来,把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抽下来,帮他擦头发:“【我又检查了一遍,电都是满的。】”

    “【不用这么急,后天才要走呢。】”厉晨笑眯眯地一拍他的手背,“【你台湾大学那边的事情都交割清楚了吗?】”

    厉夕轻轻点头:“【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觉,熬了一夜连卷子都批完了。】”他是兴奋的,以前旅行从来都是跟团队成员一起,也不是专为了游玩,只有这次才是不同的。

    厉夕不爱旅行,他窝一个地方能几天不动弹,但是跟自家先生一起出去,那显然是有特殊意义的。更何况厉夕知道厉晨也不爱旅行,这次出去与其说是到各地看看,倒不如说是正式确立他们彼此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能够不兴奋?早半个月就已经心思活动了,按照行程偷偷安排,一路上准备了无数的小惊喜,等着跟洗白白的自己一起奉献给先生。

    厉夕每想到一次就忍不住傻笑一下,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利落得帮他擦着头发,口中道:“【后天天气预报也是大晴天,飞机理当不会晚点。】”

    厉晨没管飞机晚不晚点的问题,好奇问道:“【这次高数考试结果怎么样?】”理工科挂科率还是很高的,厉夕教书又是外行,不知道他学生考得行不行?

    “【还好吧,挂了一个,低空飘过的也有几个,高分不少。】”厉夕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陈转就是六十分勉强及格的。】”

    厉晨听到这里是真的有点诧异,看看厉夕的神色,问道:“【怎么会这样?】”陈转再怎么说也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考进去的,不至于考得这样差才是。

    “【这还是我把平时表现成绩给他提了一点,试卷也判的很松。】”厉夕也觉得有些古怪,回忆了一下平时上课的情况,慢吞吞开口道,“【他考试月都没有来上过几次课,我想着是我俩相看两厌的缘故,也就没有在意。】”

    陈转再讨厌他也没有必要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就算是不去听课,第一学期的高数也不是多难,考试月提前复习,这次成绩也不会烂成这样。

    厉夕以前对陈家的风吹草动都很敏锐,不过自从厉晨明确表示了不想再跟陈家人有任何牵扯后,这一个月以来,他就没有再关注过,是以此时厉晨问起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嗨,管他呢。】”厉晨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已经丧失了追问的兴趣,很快换了一个话题,“【你父亲什么时候搬过来?】”

    “【堂姐三天后才会来,我父亲说等从飞机场接了她再忙搬家的事情。】”厉夕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叹,“【父亲可能还是觉得不自在,不想跟我们直接住在一块。】”

    搬家本来就是一个琐碎事儿,虽然有搬家公司帮忙,但还是得有个人在一边看着。厉夕本来设想着,趁着还没走就帮史云把东西都挪过来,自己年轻力壮的也能帮把手,但是史云还是拒绝了。

    厉晨并没有放在心上,微微低头方便厉夕帮他擦脖颈处的碎发:“【这也是难免的,他虽然没有反对,但是要立刻接受也有些强人所难。】”

    厉夕也明白这个道理,听了他的话乖乖点头:“【您说的是,想必我们旅行回来,他也就能自然面对我们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带出期待的模样来,“【不过老辈们用来接受消化的时间肯定短不了,所以我们这次旅行完全可以慢慢来,时间越长越好。】”

    他绕了一大圈原来就为了这个。厉晨哭笑不得,抬手摸摸发梢觉得差不多了,因而又拍了拍厉夕的手:“【行了,不用再擦了。】”刚刚厉夕一兴奋,手劲不自觉大了些,弄得他头皮发紧。

    厉夕觉得没擦过瘾,遗憾得砸吧砸吧嘴巴,稍稍一停顿才道:“【先生,您要是想知道陈家如何了,我立刻找人去打听?】”陈家就如同一个漏了风的盒子,到处都是孔,想弄到相关消息轻而易举。

    厉晨兴致缺缺地一挥手:“【我就是听了随口问一句,不用去打听了,他们是死是活我也都不在乎。好了,不提他们了,别败坏了好心情。】”

    厉夕十分配合得跟着转了话题,笑道:“【先生,反正还有两天才走,我们不如在台湾四处转转吧,来了这么久,还没去过花莲那边呢,现在是旅游淡季,也不怕人多太拥挤。】”

    傻孩子,旅游淡季不就是因为现在没什么好看的吗?厉晨对厉夕找着法子要引自己出去逛逛的行为觉得好笑,看来这是真在家坐不住了,才非要往外跑消磨时间的。

    论身高来说,厉夕比他要高半头,不过此时厉夕是半跪在他身前的,而厉晨是坐着的,反倒是厉晨比较高了。所以他低头轻轻在厉夕额头上一吻,似笑非笑道:“【行啊,都听你的。】”

    厉夕眼睛亮亮,脸颊红红,止不住得发笑,勉强控制着一个劲儿上扬的唇角,壮着胆子凑上前来在他额头上也印下一个吻。

    他撑着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给先生的回礼】”,终于忍不住了,不敢看厉晨的反应,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先生,到时间吃饭了。】”

    厉夕一低头,厉晨就看不到他的脸颊了,倒是能够看清楚露出来的脖子和两个耳垂都红通通一片。他心中觉得有趣,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促狭得拉长了声调道:“【哦——吃饭啊?】”

    厉夕露出来的耳朵尖颤了颤,不是很自然得咳嗽了一声:“【您、您要是想吃别的,我……我……】”

    后半截话死活吐不出来,厉夕在心中泪流满面——明明平时自己想的时候各种羞耻py小剧场都那样欢快,怎么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一句“随时奉陪”都说不出来了呢?

    厉晨等了半天等不到后半句,见他又是急又是羞还在低声嘟哝着“【没用】”“【不争气】”“【有贼心没贼胆】”“【连勾引都不会】”等等词句,心中越发好笑,却故作失望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摇了摇头:“【起来吧,我们去吃饭。】”

    别啊,我能说的,再给我点时间。厉夕很为为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着急,又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却见厉晨已经站起身来了,只能也配合着起来,硬撑着笑脸道:“【行,您先坐,我去把盘子端上来。】”

    他说完后连忙快步往前走,出了房间后犹自忍耐着,等走过一条不长的走廊来到厨房,确定厉晨听不到这边的动静了,脸上的笑脸才垮下来,懊恼万分地跺了跺脚,扯着自己软软的卷发低声长长嚎叫,叫完还挂着两条宽面条泪抓着自己脑袋往墙上撞。

    ——机会啊,千载难逢的把洗白白的自己送上洗白白的先生的床的机会啊!竟然因为他的脸皮厚度不够就这么错过了!

    厉夕撞了好几下,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来查看,上上下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审视了一遍自己的俊脸,在确定除了额头有点发红外没有啥大问题损害自己的美貌度后,舒了一口气,一勒腰带,给自己打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机会总会再有的!】”

    他双手握拳喊了三声“【加油】”,估摸着自己差不多可以半血复活了,才雄赳赳气昂昂得抓起盘子,快步走了出去。

    等厉晨再看到厉夕的时候,并没有询问他为啥拿个盘子拿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似笑非笑道:“【吃完饭陪我一块看电视?】”

    厉夕眼睛一亮,觉得自己的血槽被这一句话治愈得爆满了,生怕再错过这次好机会,连忙凑上前去,笑呵呵道:“【好啊,好啊好啊!】”

    厉晨又想笑,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没再说什么。小小刺激一下就算了,真刺激得太过,现在时机也不合适。

    他喜欢慢慢发展感情,两人现在拉手都不常有的状态,要修成正果,中间得有好几个阶段要慢慢走呢,他不急,目前得先刷高彼此的好感度。

    性是一个小东西,爱才是一个大东西。

    78尘埃落定1

    陈家最近不大太平,或者可以说是非常不太平。

    陈爸那天在接陈起回家的路上,考虑着要找风水大师来给自家看看,去去晦气。尤其在当天晚上他还因为管教儿子的问题跟陈妈大吵一架后,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最近走背字运,事事不顺事事倒霉,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人了。

    陈家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也没啥地位,考虑到最近家中的经济状况,陈爸花钱也不敢太多。出了名的大师胡一鸣、陈冠宇等等人他是都不敢去请教的,托朋友去打听,揣着所剩不多的钱找到了一个名叫章非文的风水师身上。

    他朋友告诉他,这位章大师水平相当高,不太出名也只是因为是位女士,而风水先生多是男性,这行业性别歧视比较重,所以好多富贵人家才不喜欢用她去看风水。

    陈爸将信将疑得去了,诧异得发现这位风水师不仅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顶顶漂亮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模样,无论何时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脸上画着淡妆,清新得一塌糊涂。

    陈爸看到她就愣了好长时间,心头微动,恍若找到了曾经初恋的感觉。倒是章非文对他淡淡的,帮他算了算,很公式化得把话说完,就让他走了。

    风水师不管是真有几手还是骗吃骗喝的,最起码眼睛得看得清楚明白,章非文一眼就看出来陈爸不是一个有钱人,而且惧妻,绝不是个有本事的人,连说起话来都畏畏缩缩的。

    她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简单说了几句,却见陈爸眼睛黏在自己身上不舍得走——这种眼神她见多了,章非文微微一笑,秉承着一贯的广撒网多捞鱼的精神,在陈爸临走时加了一句:“我看您这面相,青眉虎鼻,又是招风耳,想必陈先生桃花运一向都很旺盛。”

    这句话仿若是一种暗示,陈爸眼睛一亮,脚下生根一般更舍不得走了,却见章非文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只能一步三回头挪了出去。

    从那天起,陈爸三天一登门五天一拜访,想起来就时不时往章非文办公的小楼绕一圈,每次见面当然不可能空着手去,像这样的风水师见一次面都得交一次钱。

    不过因为章非文名气不大,收的钱也不多,陈爸手头还是有点积蓄的,短时间内倒是不愁没钱见心上人,就是两人面对面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他都是十分乐意的。

    章非文非常擅长把握男人的心理,对陈爸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就跟拿胡萝卜诱拐蠢驴一样吊着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有一次交谈完毕,陈爸出门前,她还专门捧着心口,露出自怨自艾的神色来:“说句不怕陈先生笑话的话,我在这里坐着,也是身不由己。其实我名字‘非文’二字是这样写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来,用笔在上面写下“菲雯”,递给陈爸,叹息道:“只可惜这行性别歧视太严重了,许多人得知我是个女性,就都不来了,不得已才改了个中性的名字。”

    陈妈名字叫“牡丹”,给女儿起名叫“桃花”,都是大俗的名字,陈爸接过那张卡片,想着眼前的清丽美人半个月前说自己命犯桃花,呵呵笑道:“您放心,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见过这么多风水师,觉得您算得最准呢!”最好桃花运这条快点实现。

    陈妈当年能跟陈爸在一块,凭的也不是容貌靓丽,更何况如今都生了六个孩子,身材早就变形了,看起来就是近半百的寻常妇人。

    章菲雯跟陈妈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不仅生得妩媚多姿,连说话声音都柔柔软软的,陈爸每见到她都忍不住跟陈妈做对比,越比心中越不平衡。

    等到他拿着那张写了名字的粉红卡片出来,忍不住凑到鼻尖一嗅,上面还带着美人香,弄得陈爸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这样的女人才叫女人,牡丹那根本就是夜叉。陈爸一想到家中那个母老虎,都感觉到脑仁生疼,这几天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陈妈自己找不到新工作,再加上几个儿子事情也都不顺,女儿成天就会缩到屋子里哭,她有气无处发,就常常摁着陈爸骂一通。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听自己老婆骂“饭桶”“窝囊废”,陈爸想着自己忍了她几十年,凭什么到老了还得受这种气,有时忍不住也就顶回去,两人时有吵架。

    陈爸自觉对陈妈的耐心已经彻底用光了,越发把跟章菲雯见面之处当做自己的世外桃源,回到家后的态度也越发不耐烦了。

    这天他怀揣着卡片喜滋滋得回到家,还没有开门,站在家门口找钥匙,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陈妈的吼声。

    陈爸顿住脚歪头仔细听了听,大略听出来似乎是刚放学回来的陈桃花不小心把家里摆着一个花瓶给打破了,引来了陈妈的一通责怪。

    陈妈的骂声中还夹杂了陈桃花的啜泣声,弄得陈妈都不耐烦得抬高了嗓门喊了一句:“你除了哭究竟还会干什么?!”

    陈爸听到了这里,心中厌烦到了极点,想着当初明明就是陈妈要死要活生下这个女儿的,而且生下来还当宝贝一样供着——要不是陈妈自己溺爱女儿还带着起承转合他们都把陈桃花捧在手心里,这个女儿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丁点本事都没有?

    这样一想,他的思维就跟着跑偏了——最近陈家的储蓄存款下降得很多,还不就是因为家里人口太多,坐吃山空吗?

    陈爸并没有自责没本事找不到好工作云云,反而觉得一切的根源就在于陈妈当年生了那么多儿子还不满足,非要支撑着再生一个女儿出来。要不是陈妈莫名其妙的坚持,现在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吃干饭的人来花他的钱了。

    想到这里,陈爸不禁有点发愁,每次见到章菲雯需要付的见面费虽然不算很多,但是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再这么坐吃山空下去,着实不是一个好办法。

    他有心找点工作来做,但是又看不上在工地里搬砖做体力活,想找高档次一点的工作却又没有那个本事。陈爸横竖是不想回家听她们母女吵架了,想想从家中似乎没有听到陈起的声音。

    ——想想也是,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家里除了陈妈最关心桃花的人了,要是陈起还在家中,恐怕多多少少会帮着桃花说上几句话才对。

    陈爸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好,想着扭头去找章菲雯,却又想起这个时间点人家已经下班回家了。他犹豫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来给陈起打电话,想问问他现在在哪里。

    电话接连打了三次才有人接听,陈起在那头大着舌头问道:“谁啊?”

    陈爸一听就知道大儿子这明显是喝醉了,皱皱眉,倒也没有立刻骂他,反而问道:“起,你现在在哪里呢?”

    陈起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自己亲爹的,神志不清呵呵笑道:“我啊,我在清宿酒吧呢。”

    这酒吧名陈爸听说过,正好是在他以前上班的路上,每天都能看到两次。既然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在喝酒,陈爸心道这倒是正好,口中道:“好,那我去找你。”

    现在还没到七点钟呢,陈起就已经喝醉了,这明显是心里面憋着事儿不痛快,陈爸觉得自己也憋着事儿呢,正好跟陈起相互倒倒苦水。

    他兴致勃勃跑去了酒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看到了陈起,十分自觉得走了过去,拍拍陈起的肩膀:“起,怎么了?”

    陈起一脸沉重得摇了摇头:“为什么那么多电视台都不肯接受我呢?难道是我不够优秀吗——这怎么可能,我从小到大都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陈爸一听,有点着急,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啊?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他们可就指着陈起抓紧赚钱养家呢。

    陈起一听,带着点委屈得抱怨道:“难道这怪我啊?我倒是想找个好工作,可是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我?!”

    这半个月以来他带着简历跑遍了台北各大电视台,一开始招聘方倒是还挺和颜悦色的,先是看看他的简历,绝大多数人都露出点满意的神色来。

    陈起一看,心中大喜过往,他就知道美玉是不会被埋没的,自己的简历中干货这样多,也不怕找不到好工作。

    不过招聘也不是看过简历就完了的,人家还得问问他家庭背景情况。这个陈起也没法瞒,含糊得说了自己父母俱在,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

    这种配备就算是大家庭了,台湾这么多孩子的人家也不多,陈起的名字也并不常见。

    在电视台干工作的那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小道消息在他们之间传得最溜了。陈家也算是经常遭八卦的人了,毕竟不仅他们自家闹,还闹到了台大校园里面。

    这些电视台有一部分跟李泽栋有牵扯,心道李先生不喜的人最好不要招惹,再说这家人本身就不是个省事的,因而找借口拒绝了他。

    另一部分电台倒是不用买李泽栋的帐,但是想到最近闹得很大的案件,被抓起来的那个不就是陈家二儿子吗?呵呵,涉黑成员家属他们可不敢要,被掀出来底对他们电视台影响不好,新闻人是很看重名声的,陈起就不大合适了。

    还有一家的倒是挺诚心的,没被前面两条给吓到,问了问陈起要求的薪资条件。偏偏陈起对自己所视甚高,再三强调自己差一点就进入了顶尖一线电视台工作的事情。

    陈起差一点就达成所愿了,总是不自觉拿小电视台来跟一线电视台对比,觉得自己要在这种小地方待简直就是美玉蒙尘,浪费了自己这个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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