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掌温 作者:锦风
正文 第1节
掌温 作者:锦风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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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掌温
作者:锦风
一个令黑白两道都敬畏和胆寒的女人,打扮入时,艳惊四座,她的美艳丽色让人上瘾想生死相随,她的气场却让人望洋兴叹。
一个集众多炫目光环一身的女法官,自信内涵,坚定敏锐,有着第一美丽之称的女法官,是人们崇敬的一盏灯一面旗,是人们眼中一个美丽的惊叹号。
她叱咤风云,霸气而不失女人味,危机重重四面楚歌,她将如何破茧重生;
她风光无限,才学相貌无可挑剔,低调做人韬光养晦,为何飞蛾扑火深陷沉沦。
她们毫无关系,却又比翼连枝浑然一体,她们因为阴谋算计而靠近谁又能说不是早已以命中注定。
看她在复仇之路如何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如何借刀杀人;看她忠诚铸就正义之剑绝地反击最后剑指何人,在亲人正义爱情之间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萧然,严文钦 ┃ 配角:齐扉,夏晔,严文卉,于贝儿,苏弘等 ┃ 其它
☆、突发事件
? 青石小镇,羊肠小道上小店门庭若市,夕阳扼住最后一点霞光,披洒在小店门帘,斑驳点缀在那些精致的工艺品上,美丽无暇。伴随着特殊节庆的喧嚣,一个清爽的马尾的女孩跻身在人群中,玲琅满目的手镯样式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一个银色文理的手镯,放在眼前,仔细观摩,星星点点的余辉映照在手镯上面,她惊喜的发现手镯上面的纹理竟然是两只伸长的手掌,她们指尖相碰,一种想要掌心相碰的力量牵引了她,她将手镯握在掌心,露出了会心笑意。突然,眼前阳光洒落的街道变成一片血红,拿着手镯的手忽然沾满了血。
“不要!”叶萧然一声惊叫,从床上猛然坐起,喘着粗气,发现眼角有丝丝的湿润,她伸手拨了拨眼角,又放到平坦的肚子上面,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眼神迸射一股生冷的寒意。
起床梳洗一番,走到灵位前烧了一炷香,三拜之后,便出了门。
车子早已等候在楼下,见叶萧然出现,年少阳忙下车,帮叶萧然拉开了后车门,柳莳则是习惯性的警惕四周,随时保护叶萧然的安全。
叶萧然一坐进车里,年少阳就打开车窗户,没有原因,不管什么天气,叶萧然任何时候坐车都必须开着窗户,老板不说他从来不问。
“人在哪?”叶萧然问。
“在码头的货仓里,刚刚下船就被我们的人截下了。”年少阳边开车边回答,叶萧然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码头附近,走近仓库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殴打声,年少阳走在前面为叶萧然拉开了门。
“枭姐。”手下看到叶萧然毕恭毕敬的招呼,停下了手。
年少阳走过去,用脚翻开趴在地上的男子,男子脸上满是血痕,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的喘着气,微冷的冬季,连呼吸都带着寒气,却远远不及他看到叶萧然时寒意,他眼神里透着丝丝的惊恐,年少阳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叫道:“说,当年谁指使你的?”
男子忍着胸口间的剧痛,握住年少阳的脚,猛咳起来,他望着正在冷眼看着自己的叶萧然,深锁眉头努力的回想,叶萧然冷哼一声,蹲下,问:“想起来没有?”她声音清冷,透着一股浓浓的刺骨之感,男子眼里充满了惧意,记忆中搜寻到当年下手的那个女孩,却怎么也无法跟眼前这个冷艳大姐头联系起来,可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帮他再想想。”一声吩咐,叶萧然站起来背过身去,年少阳脚上的力道加强,狠狠蹬了几脚,男子捂着胸口求饶,说:“别打了,我记得,我记得了。”
“说!”叶萧然转头,冷冷的望着他,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让他压抑的透不过气,他低下头,咽了烟口水,撑起半边身体说:“是,是苏家大少爷苏弘。”说完唯唯诺诺的望着叶萧然的反应。
年少阳又飞起一脚踢在了他身上,转头看向叶萧然,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却变得幽深。她抬起脚步准备往外面走去,男子却以为自己要被灭口,忙说:“枭姐,孩子没死,没死,你饶我一命吧。”
“你说什么?”叶萧然猛然止住脚步,返回头蹲下,一把拽起男人的衣领,瞪着他,男子忙说:“起初医生说可以引产,后来后来苏家大少爷后悔了,说如果孩子能活命的话,就把孩子留下来,所以,你女儿没死,枭姐,她没死,求你饶了我。”男子期盼的眼神望着叶萧然。
“女儿”叶萧然松开了手,嘴里低喃着,她惊诧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喜悦,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只有跟了她许久的年少阳能够捕捉到她眼神中的细微变化。
叶萧然转过身,看了地上男子一眼,抬脚走出了仓库的门,夜晚的冰凉的寒意瞬间袭来,她拉了拉敞开的大衣,就看到柳莳挂了电话疾步走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的说:“枭姐,出事了。”叶萧然看了一眼柳莳,又回头看向仓库,年少阳走了出来,问到:“怎么处理,枭姐。”
“放了他。”叶萧然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她只是合法的经营庞大的娱乐产业,偶尔采取非常手段调查过往的事,也不会伤人性命,更加不会祸及家人。只是外界把她已经妖魔化,她丝毫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沉默在这些流言蜚语中,独自撑到今天。
a市新上任公安部部长,以□□之名在当地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首要对娱乐场所进行了大规模的突击检查。叶萧然,巴山夜雨娱乐会所老板,同时掌管整个片区的娱乐场所的经营权,其娱乐产业几乎垄断了a市,人称“枭姐”,意指游走于黑夜的枭雄,其手段能力魄力丝毫不输男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叶萧然这里。
为了迎合新官整顿风气,警察局每天在各大娱乐场所游走,抓赌、破毒、禁嫖、□□四大行动闹的满城风雨,老百姓都向这位“贤官”竖起了大拇指,各大报纸,周刊杂志头条近乎相同。
叶萧然旗下的几处会所每天都被查的无法正常经营,同时当场抓住有人在会所吸毒,斗殴伤人,警方当天就收押了几个会所负责人。但两天之内却有保证人带着保证金把几个负责人取保候审,只等庭审。
虽然每处会所的法人代表并不是叶萧然的名字,但会所所谓的“老板”每个月都必须向叶萧然汇报盈亏情况,出入账目更加是由巴山夜雨总店管理,行内人都知道背后的金主是“枭姐”,法律程序上面这些不过是替她出面管理的人。
叶萧然躺在老板椅上,听着几个手下汇报情况,都在等她的指令行事,是要配合严打暂时歇业,还是走其他门道。
“这个当官的,一点不知天高地厚,刚来就敢来动我们。”一个迪吧负责人说道。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平常立案走流程都需要一两个月,这才短短两周时间,弄的我们无法经营。”酒吧负责人看着叶萧然说着。
“白白让我们几个吃上官司。”一家会所负责人担忧的说着。
年少阳望着几人,摇摇头,说:“你们自己有没有去打听打听这个人什么背景,一遇到事情没有方向,就知道烦枭姐。”几人被年少阳说的低头不语,只是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萧然。
她靠着老板椅,单手托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起了波澜,脸上的表情始终淡定自若,没有一丝变化,几个人无法猜透她心里所想,自己更加不敢妄自处理事情,只能怯怯的望着她。
半晌,叶萧然才吐出一句话:“你们先回去。”说完把红酒送到嘴边,红唇沾染酒杯留下了鲜艳的痕迹,她轻轻放下酒杯,细长的手指拨了拨侧脸的长发,抬眼看向几人,几人忙起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等到几人离开,叶萧然才翻开年少阳调查到的资料,年少阳是叶萧然的左膀右臂,由她亲自从众多人中挑选出来亲自栽培的亲信,不但聪明机灵,办事可靠,总能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从不会过问太多,会所被查封,不需要叶萧然吩咐,年少阳便自知要去查那个官员的背景。
新上任公安部长,任强,刚刚被市级干部提拔上来调配到本城上任。而他曾是市级退休干部刘政业的门生,而刘政业恰恰是苏氏集团控股人苏敬的老丈人。
“又是苏家。”叶萧然冷哼一声,抽出一支烟 ,年少阳拿出火为她点起,她轻轻吸了一口烟,白雾轻绕,她靠向身后老板椅,微微仰起头,眼睛似有非有的焦距对着天花板,年少阳不再说话,他总能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才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让她安静。
一阵敲门声响起,柳莳推开门,走到叶萧然身边,说:“枭姐,沈爷让你今晚去一趟。”叶萧然听后,微微转头,灭了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披上大衣就出了门。
“难道沈爷不相信枭姐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年少阳开着车问柳莳,柳莳摇摇头,说:“我反而觉得沈爷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找枭姐。”柳莳说完转头看了看坐在后车座的叶萧然。
叶萧然没有说话,只是靠着车窗位置吹着夜风,夜色很美,可夜却总是暗黑的,缠绕着她多年,只有在夜晚,她才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
沈威,人称“沈爷”,有着庞大的生意网,经营着娱乐和地产两大行业,地下却经营庞大的垄断生意,涉及多方面,其中叶萧然娱乐会所他也参股一部分。多年来,叶萧然与沈威交情甚好,一方面是沈威欣赏叶萧然行事手段够魄力够胆识,二来,叶萧然把自己那张倾城的脸利用的淋漓尽致,她没有让沈威得到她,却给了他30的会所股份,尊重他一哥的身份同时给了他利益疏导,让他甘愿做她的后盾,才使得苏家一直不敢对她下手。
对叶萧然来说,沈威这个庇佑暂时还很重要,她也很清楚沈威并不缺会所那点股份,她总隐隐觉得沈威能够支撑自己到现在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也许是沈威背后那个更大势力的人。
如果说钱能够摆平根本不算什么事,可很多事情用钱也解决不了,不是所有人的生存只为物质。
能够相互平安合作,非利益便是利用,能做彼此的棋子,达到某种目的,各取所需。
“沈爷,枭姐来了。”手下来报,沈威抬眼看到叶萧然远远走来,他眯着眼睛打量起她。叶萧然一袭立领黑色风衣,长筒高跟皮靴衬托着她高挑的身材,精美的五官挂在脸上却冷意逼人,乌黑的长卷发垂落在肩膀。那股冷艳的高贵里面,透露着一股性感的妩媚。
沈威抬了抬身体,眼神注视着叶萧然,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多年来,每见她一次,沈威都被她身上的气质折服,可他很明白,这种女人他没有办法拥有,更加不能拥有。
欢愉之后,也许就是枕边的匕首,有天□□自己的胸膛,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萧然看到沈威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沈威站起身亲自迎接,欲伸出手与她相握,忽想起什么,又放下。
“见你一次可真不易。”沈威说着坐了下来,示意叶萧然坐自己对面。
“应该早点来拜访沈爷的。”叶萧然嘴角似有非有的笑意挂在脸上,沈威早已习惯叶萧然的冷感,只有叶萧然面对他,不会有怯意,不会巴结。
“哪里,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沈威说着招招手,手下人拿来一个档案袋,叶萧然看了一眼,故意先发制人的说:“会所的事,我已有主意,希望沈爷让我自己处理。”
“嗯哼,那是自然,这点小事处理不好,你就不是夜枭叶萧然了。”沈威笑着把档案袋递给叶萧然,说:“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叶萧然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翻了翻,看了一眼沈威,又翻出里面的一些照片,眼神微变,她缓缓把东西放回档案袋。
沈威始终注意着她的表情,依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任何,任何事情,哪怕命悬一线都没有见过她有一丝的畏惧,可这才是她认识的叶萧然,沈威想到此笑着靠向身后的椅子说:“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希望对你有所帮助,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过问,需要帮助说一声就行。”
“谢谢沈爷,那我先走了。”叶萧然说完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手中的档案袋被轻轻的攥紧,出了门口,年少阳看到叶萧然脸上表情不对,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档案袋,叶萧然把档案袋甩进年少阳手里,径自往前走去。
?
☆、被迫整顿
? 沈威是少数知道叶萧然过去的其中一人,正因为他的利用价值很高,叶萧然才让他知道了她的过去,最重要的是,凭借沈威的影响力调查她的背景何其简单,与其被动接受调查,不如先发制人,利用男人的弱点,女人的优势。
坐在自己办公室,落地玻璃隔着外面喧闹的城市,叶萧然望着桌子上沈威给的资料和那堆照片有些许的出神,她端详着一张充满天真笑脸的照片,嘴角不自然的扬起,眼神变得柔和,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那张与她神韵相似的小脸让她心里涌起了一丝暖意。
“梓菱。”叶萧然不自觉的轻喃,忽然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进来。”叶萧然放下照片,靠在椅子上,望着进来之人。
年少阳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她穿着黑色的卫衣,带着鸭舌帽,一身休闲风打扮,约莫170的身高,俊秀的脸庞张扬着一种中性美,透着一股阳光之气。
“枭姐,这就是夏晔。”年少阳向叶萧然介绍,夏晔正望着叶萧然有些出神,对于a市和她们这种靠消息谋生的人谁不曾听说过“夜枭”的名号,后来机缘巧合更成为专门帮年少阳调查事情的合作者,要说来这可是她的大金主,虽然一般都与年少阳和下面的接触,但她也曾慕名而对这位传说中的枭姐特别关注,每次有机会也会偷偷默默观注她,这是她第一次能够这么贴近的站在她的跟前正面相对。
如此近距离,更让夏晔震惊的是,叶萧然这张没有半点痕迹的脸,让夏晔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已经32,无论从皮肤还是身材来看都无法跟3字出头的年龄起来,皮肤白皙,保养的如22一般,□□的双峰在略透明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纤瘦的身材丝毫没有柔弱之气,反而是眉宇间英气直逼人的心房,只是那饱含沧桑的双眼过于凌厉,却又充满了威慑力。
“夏晔?”叶萧然最先叫了一声,夏晔才回神,忙说:“枭姐好,枭姐好。”叶萧然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吐出雾娆,雾霭的光晕围绕着她,竟美的让人有些沉醉,夏晔想移开自己的视线,可自己像着了魔怔一般,眼神怎么也无法离开叶萧然那张倾城绝颜。
叶萧然夹着手中的烟蒂,拿着桌子上面的照片走过夏晔身边,坐到沙发上,夏晔按示意坐到叶萧然身边,叶萧然把照片放在她跟前。低头间,柔顺的长发从肩膀滑落,散发着一丝妩媚之气,夏晔仿佛闻到了阵阵清香,细长的睫毛在眼睛上面有节奏的跳动,她看照片时候的眼神幽深,透着一股诱人的魔力,随后她轻轻抬起眼,直视夏晔,瞬间夏晔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我想要这个女孩每天的行程,包括来去学校,周末去的地方。”叶萧然的声音有丝丝的清冷,却依然沉醉了夏晔的心。
夏晔拿起照片看了看,是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女孩的神韵竟有丝丝的像叶萧然,她不自觉的看了照片一眼,又看向叶萧然,叶萧然眼中只有平淡没有波澜,她直视着夏晔,夏晔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收起照片,夏晔露出一丝笑意,说:“没问题,枭姐,交给我,你放心。”自信满满沉着于胸,叶萧然点点头,说:“只要跟这个女孩有关的一切你都可以直接跟我联系。”说完叶萧然就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而夏晔还沉浸在云雾里的迷梦之中,叶萧然却给她留下了一个让她毕生难忘的身影。
夏晔,28岁,娱乐八卦周刊资深记者,虽年纪不大,却是挖掘新闻抓头条的好手,其采访调查手段非常人能及。同时具备一定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陋习,比如八卦之心。
“为什么叶萧然要去调查苏家孙女苏梓菱?这个小女孩竟然跟叶萧然长得这么像?叶萧然又跟苏家是什么关系呢?”夏晔嘴里叼着一支笔,看着自己纸上画出的人物关系图自言自语着。
她拖着腮帮,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起来,窗外的天气格外晴朗,蓝天与白云自成画卷,舒卷着她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原本有些凌乱的画面最后慢慢汇集一点,竟是叶萧然的脸,夏晔忙甩了甩自己头,拍着自己头脑,吓出一身冷汗。
“她不是我的菜,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夏晔一阵自我安慰后,看了看时间,忽然想起快到苏梓菱放学时间,她忙收拾了一番,拿着相机,戴上鸭舌帽,飞快的出了门。
她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有些拥堵的街道中,始终骑车很多时候比开车方便,她带着半指黑色手套,脖子始终挂着一个单反,身上斜挂着灰色的包,黑色的鸭舌帽一直压到黑色的眼镜边框。
二十分钟后她便来到了学校门口,她把车靠近一棵树下,看着众多豪车排队等候孩子放学的人们,她轻嗤一声。
有钱的始终把资源挥霍到极致,没钱的始终把生活叹息至低谷
有条件的有恃无恐的攀比,无优势的拼命全力的攀登
于是良性循环与恶性循环呼之欲出,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加穷。
夏晔摇了摇头,她在一个偏远并不显眼的位置,专注的望着小门口,虽然小女孩的模样已经谨记于心,但仍然从口袋中掏出那张极具感染力笑容的清晰照片又看了一眼 ,才放进口袋,举起非常有重量的单反和超级大炮镜头,在观察周边环境之际却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由于距离太远她迅速举起相机,四处都没有再搜寻到,通过相机她确定是叶萧然的车,拉近了焦距,通过放下的车窗只看到叶萧然清冷的坐在车里,夏晔换了可以清晰捕捉到叶萧然神情的位置和角度,一向行如风淡漠凌厉的夜枭此时眼神却正期盼的望着学校门口,夏晔忍不住的按下了快门。
冬日的寒风有些冷瑟,她穿那么少冷不冷?夏晔想着有些出神,却听到放学铃声响了起来,夏晔不敢再走神,拉回自己的视线回到自己校门口,随时注意着那个女孩。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只是她刚刚走出校门口,就被一个男人拉着,夏晔忙拿出相机拍照。小女孩头上带着一个红色延边帽,帽檐下梳着几根辫子,穿着一身粉色的有厚度的裙子,天使般的笑容扬在她的脸上,她笑起的脸颊有一颗深深的酒窝。拉着男人的手,走向边上的黑色奔驰车,车两边站着两个西装保镖似的男人,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夏晔快速的按着快门,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当夏晔收回自己的视线再举着相机找那个身影时,却已经不见了那俩熟悉的车,夏晔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这是叶萧然第一次看到小女孩儿,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她只能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叶萧然望着窗外,脑海中始终是女孩的微笑,她多想去上前抱抱她,抚摸着她嫩白的小脸,可现在还不能,还不是时候,现在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枭姐,庭审是明天上午八点。”正在开车的年少阳说,叶萧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年少阳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女孩的出现让昔日冷面一姐有了一丝柔软,这位让他愿意肝脑涂地生死相随真心尊敬的老大,到底内心承受过多大的痛苦经历什么才有如今的刚强无惧,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会所案件的庭审浩浩荡荡的拉开了序幕,那天旁听席上坐满了人,很多人为了看那个传说中的“美丽与正义并存的铁面法官“是如何判案,很想看一出好似美丽天使与恶魔战斗的精彩画面。
虽然这次叶萧然不是被告也无需露面,但这次着实给了叶萧然不小的一击,本来她可以让这次风波只是配合让黑猫们过过风头不会有什么损失,去没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无法避免几个自己手下的人牢狱之灾,虽在刑罚上面已经降到最低,但几个人仍然分别获刑被判,最后还有几处会所停业整顿。原本叶萧然想关闭一家会所来息事宁人,在这个大法官的严判之下,只得把几处涉案会所全部关闭。
此庭审结果一出,又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网络上,电视上,报纸上,争相报道新人事新作风新成果,当然还有这位早就闻名于耳的集正义和美丽于一身的女法官。
苏氏集团大楼总经理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一个男人正拿着报纸看着头条上的文字和照片,看完后他把报纸丢在了桌子上,对送报纸给自己的人说道:“这个法官还真的敢上头条,她也不怕叶萧然找她麻烦。”
“阿弘,你知道这个法官什么背景吗?”苏忠问,苏弘又看了一眼报纸说:“二叔,难道她是?”苏忠点点头,苏弘呼出一口气,有些诧异的点点头。
他走到落地窗边,看向远处,满城繁华尽收眼底,这是苏氏集团位于a市的办公大楼,也算是本市标杆建筑,他虽掌控着苏氏集团旗下新能源产业的弘达股份,但对于整个苏氏王国的产业来说,这只是冰山一角。
为了走到今天,他出卖了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背叛了爱情,才守住今天这个地位,他绝不能功亏一篑。叶萧然啊叶萧然,你既大命不死,何必回来参这趟浑水,看在孩子和过往的情分上,他实在不想父亲再次对她起杀念,所以联合了新上任官员给了她这次下马威,希望她能够收敛一些,不要再扩大势力,引起父亲的注意。
庭审判决书一下来,叶萧然就让年少阳给几个人家里送去了安抚费,并且疏通好了监牢里面的关系,做了提前出狱可能性的系统筹划,叶萧然虽然行事果断狠厉,但正是她对事的风范,对人的气度,让底下几人从来都马首是瞻拜倒辕门。
“这个法官是苏家的人吗,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们?”柳莳看着桌子上面一堆报道的杂志说着。
年少阳面露为难之色,他看着手下收集来所有关于这个法官的报道几乎都是正面的,但同时夏晔也给带来了惊人的□□消息,就是这个法官的背景。
“枭姐,这个法官”年少阳面有慎色。
叶萧然抬头看着年少阳。看着年少阳有些欲言又止。
“说。”叶萧然一声淡漠。
“严文钦。”年少阳字正腔圆说着这个名字。
那语气就跟不知道这个法官名字似的,叶萧然也了解年少阳,想他这副样子必然另有内容,于是她也挂着一副“有话就说”的神情望着年少阳。
“严文钦严国栋的独女。“年少阳不敢怠慢。
“她是严国栋的女儿?”叶萧然脸色有些微变确定的问,年少阳点点头。严国栋,这个名字想要不知道很难,不但整天出现在黄金时间电视新闻,更是曾经于h市的□□英雄高官,作风铁碗,将h市改头换面,直接把城市发展从原来不起眼不争气“孩子”变成为家里作出卓越贡献的优秀”孩子“,堪比从乱世到安居乐业宜居城市,有着相当引人惊叹的政绩。
叶萧然伸出手,年少阳把资料递给叶萧然。
严文钦,35岁,未婚,无子,双学位,法学研究生毕业后直接考进了法院,做过刑事审判员,做了两年书记就升到助理法官,做了一年助理法官便升到了大法官。省级十佳法官,市劳动模范,市政协委员,最年轻的审委委员,办案能手、三等功荣获者、省级巾帼示范标兵,等等各种夺目光环的被称第一美丽女法官。
做法官五年,为人低调,清正廉明,惩恶贪官黑社会大小案件不在少数,人称“铁面严官”,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据说收到过各种恐吓,但依然坚守原则,伸张正义,身家清白。
“严文钦”叶萧然叫着这个名字,放下资料,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法官文钦
? a市高级人民法院第一刑事审判庭
半年前,因贪污巨款的前房产协会会长案件,风靡全市,案件在a市高级人民法院立案之后一直未能庭审,而经历风波之后,案件渐渐的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在法院里面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刑事庭
由院审判委员会成员组织的庭审前最后一次案件讨论会即将开始。
在案件搜证过程当中,被告人分别被查出在a市名下多处房产,受贿金额高达千万,只是缺乏因资金贪污导致豆腐渣工程塌陷导致人员死亡的证据还不足。
院长亲自参与案件讨论,此次案件纪委和政法委都相继给予协助,只是事情影响重大,法院上下疏导工作。
“严官还没到?”院长老态臃肿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手表,小唐正焦急望着门口,她向来守时,极少迟到,只是近期她为了这个案子,亲自与检察官勘察寻找证据。
约莫十分钟左右,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慢慢临近会议室,随后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五官柔美目光如炬,神情肃穆,短发齐肩,着一身正派庄严的制服,周身散发着一股正义凛然之气。她有种岁月张扬的沉淀美,脸上却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她手拿资料袋,慢慢的走近。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看了一眼手表。
“没事,严官,我们开始吧。”其中一位审判员说。
“此案,纪委和政法委都有参与,受关注度太高,政府希望我们从简速判,让风波尽快平息,否则地产业将会受到很大冲击。”院长依靠着主位椅,端着一壶茶,送入嘴边,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严文钦。
“从简速判?”严文钦脸无笑意,表情严肃的反问,说完把手里的档案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拿出一个优盘,说:“这是我与检察院刘检拿到的最新视听证据还有新的书面证据。”转头又接着说:“我从不知道还有速判这个概念。”说完直视着现场每个人,大家面面相觑,却又因为院长在场没有说话。
“原来你这两月一直都在为这个奔走?”一个审判员问到,严文钦点头,另一位审判员说: “严官,你真的太尽责,这是检察院的事,你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院长看了一眼视听证据和最新书面证据,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审判委员会人员说道:“这个视听证据有多少可取性?这案件住建部也在观望,这将大肆影响到a市将来的城区发展甚至建设,我们还是要从轻考虑,量刑时不能过于苛刻。”说完看几人,没人说话。
严文钦却忽然站起身,对着院长,说:“人命关天,怎能从轻?”
“严官,这个案件有它一定的特殊性”院长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严文钦直视院长,又扫视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取下胸前那颗国徽,说:“除非严文钦不是这个案子的主审法官。”说完把国徽放在了桌面上,走出了会议厅。
留下了一个深刻坚定的背影给在场的每个人。
人人都知道,这个严官嫉恶如仇,清正廉明,有着女人温婉柔美,却又有着无比刚毅坚定的内心。
严文钦望着镜中的自己,那身制服可能会背负多少人的未来,影响多少人以后的路。在这个最高执法部门里面,法律永远捍卫善良无辜的人,罔顾法纪之人,必将严惩。
法官的办公室是一间大的房间嵌着一个小居室,办公桌是一副毛笔字,“修身养德,俯仰无愧”八个大字凛然的挂在墙壁,办公桌正对面是会客沙发,两边是档案柜,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密封档案和资料,小居室里面挂着法官袍,放着一张休憩的小床。
最终贪污案的主审法官依然是严文钦,她在会议上的义正言辞,对院长坚守原则的态度得到了肯定。正是这个让人望而生畏,却又一身正义的凛然之气让人折服,庭审结果的重判无疑让严文钦又成为了人们眼中的“英雄”。
刚刚结束另一起庭审案件的严文钦刚刚走进办公室,助理小唐就跑了过来,说:“严官,又有电视台联系我们,想做你的专访。”严文钦倚靠在沙发上,锁眉轻柔额头,疲态尽显。
“严官?这次是本地法制频道想采访您,他们说这是给违法犯罪分子最好的警示,也可以安抚市民,法律将会伸张正义,维护社会秩序,保障人民生活。”小唐自知严文钦很累,只得小声的靠在沙发边上,轻声对她说着。
“让电视台联系其他审判员,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来问我,我是法制人员,不是娱乐明星。”严文钦的脸上并无笑意,但说话声音却温柔有加,她说完便站起身,走向办公桌,伏案准备工作,小唐随手给严文钦泡了一杯茶,端到严文钦身边。
小唐刚刚走出门口,便迎面遇到民事审判庭审判吴晨正走来,她与小唐招呼后便走进了严文钦的办公室。
“这起故意伤人案,拖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证据确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吴晨对严文钦说道,严文钦翻了翻看案件资料边说:“也是遇到了齐扉这样的律师,难免棘手。”
“这个齐扉听说特别难请,而且她原则很强,很少接这种小案子,性格很古怪。”吴晨回想着之前几次接触齐扉时的情景,这个人亦正亦邪,只要她想打的官司赢面几乎是90,她接案子只看输赢不看金钱,也许是到了她这样的位置名大于利。
“有些不明白齐扉为何接这个案子。”吴晨不解的说着。
严文钦摘下眼镜,扶着自己的太阳穴轻揉才能缓解刚刚的那阵刺痛感,但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说:“吴官,你知道被告的背景吗?”
“弘达股份有限公司的采购部经理,他聚众赌博,为了追别人欠他赌债,大打出手,把人打到骨折入院。”吴晨回答。
严文钦带着笑意点点头,轻柔额头后又带上眼镜,吴晨望着严文钦的表情若有所思,看不懂严文钦脸上的笑意是何意。
“弘达股份由苏家大公子苏弘掌管,公司每个核心管理都是他的心腹,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坐以待毙?”严文钦抬眼,望着吴晨说着,吴晨这才拍着脑袋,恍然大悟的说:“所以行内一直谣传齐扉背后有一个大金主,这个金主极有可能就是苏弘。”
严文钦放下手中,抬头看着吴晨,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我们只讨论此案,不作其他无根据推测。”吴晨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对严文钦心生敬意。
她聪慧,洞察一切,却丝毫不锋芒毕露,低调不张扬,专注严谨的工作作风,让人找不出一点不当之处,只是一直有谣言说她有强大背景,却从没听她提过家人。
吴晨慢慢退出严文钦的办公室不再打扰她,望着伏案工作的严文钦,吴晨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崇敬,同为审判员,严文钦是她的榜样更加是她的前辈,她就是正义的化身,她很怕自己有天也被这个社会吞噬,也许是自己年轻心性未定,但每次看到严文钦那身制服和她坚定的目光,她就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
可她却不知,很多时候自己以为的信仰,只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生。
每当严文钦审阅案件的时候,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状态,她经常因为审核案件忘记吃饭,忘记下班时间的,发现案子有疑点的地方,就会找原告或者被告方律师商讨,她曾说过她一定不能误判任何一个案子,这是她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严文钦很少按时下班,独居生活多年,她只是一个人平淡规律的生活着,把一切往事沉埋于心中,尽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再涉足其他。
电梯到达她居住的17楼,严文钦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她拿起包裹进了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
她仰起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她竟不小心睡着了。
夜晚的月光透过客厅的玻璃窗投射进来,洒落在她的身上,她侧身躺在沙发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双目紧闭,轻盈的呼吸声让夜晚更加静谧。直到窗外渐渐起了风,乌云遮蔽了月亮,不见了月影的痕迹,接着稀稀疏疏的雨点打落下来,落在窗户,打破了这片沉静,她才缓缓醒来,坐起时感觉到手臂的酸麻。
她甩了甩手臂,想要缓解那份酥麻感,眼神却落在了桌子上的包裹上面,她拿出茶几下的美工刀划开了包装袋,是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她慢慢的打开盒子,盒子里的那片血红触目惊心,她眼神微变,从盒子里面拿出了那件带血的衬衫。
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恐吓,收到恐吓信的事也不止一次,但这样染血实物是第一次遇到。她盯着衬衫许久,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把今天门口的闭路电视画面传给我。”严文钦平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挂了,找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带血的衬衫装进去,密封好再放进盒子里面扔进了垃圾桶。
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闭路电视画面已经传递过来,物业的办事效率始终很高,当初她选择这里的房子也是因为这里的安保做的高于别的住宅小区,她身份特殊,却从不动用家里资源,多少次妹妹说给自己派保镖都被她拒绝。
与自己设想的一样,闭路电视只是拍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把包裹放在了自己家门口,而时间就在自己下班回家前。能够自由进出这个小区,能卡住自己下班点送来包裹的,看来这次的人是铁了心要让严文钦知道厉害。
“严小姐,需要帮你调查吗?”物管处发来了消息,严文钦只回复了四个字:“息事宁人。”不管查出谁做的,对她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停止她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删除了画面资料,关了电脑,走进了卧室。床头边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她与一个女孩相互依偎靠在一起,迎着风向着阳,坐在绿色的草地,周围长满了黄色小花,女孩的头倾斜在她的肩膀,挽着她的手臂,对着镜头欢乐的笑着。
“明天去看你。”严文钦说着轻抚照片上的笑脸,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岁月不曾带走那些记忆,在她心中早已开出绚烂的花朵,灿烂的绽放。
?
☆、初次相遇
? 每年的今天,严文钦都会事先安排好工作放下一切出一趟远门。今天依然如此,即使她有案件在查要事有约,她依然会不紧不慢如期而至,今天的严文钦,身穿银白色大衣,买了一束黄金菊,驾车出了市区驶向郊外绿树成荫,风景旖旎地势明阳高照的“渺松墓园”,由于并非节假日,车辆不多一路畅通,只有美丽怡人的风景,如老电影般从眼前缓缓流走。
渺松墓园虽为墓园却是以公园的思路和规模设计建设,可谓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世外桃源”,墓园内有山有水有洼地绿洲,有保护级湿地有原生态观光,有大量野生植被树木,有刻满了岁月沧桑的雕塑,是临界几省最大的墓地,许多知名的、无名的灵魂都在此安息,留下了歌颂他们辉煌人生的墓志铭,这天赐自然美景安放逝者也慰藉生者度过痛失亲友的艰难时刻。
一束鲜花一座陵墓,眼前是刚清扫过墓前的叶萧然,墓碑上面贴着一个男人的照片,刻着“夫顾翔之陵墓”。叶萧然走到墓碑前侧,望着顾翔的照片,伸出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说:“对不起,一直没来看你。”
顾翔去世后,叶萧然没有再来过墓园,当年她被人追杀幸得经过的顾翔相救到a市才能侥以得生,对她来说,顾翔不止是曾经的丈夫,更加是她重生的恩人,而今天她却利用了这个存在,去接近严文钦。
虽然渺松墓园坐拥山水,不同景致的墓地分区,或干净整洁或树木繁茂,山峰土丘平原谷地河流相涧,山峰深处还有一座寺庙,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幽深恐怖。也许平时墓地树木繁茂鲜花盛开鸟语花香,一片勃勃生机,但给人更多的是那静谧优美,整个大公园也许有爱恋、有怀念、有浪漫、有忧伤、有仇恨、有痛苦、有思念,有着世间难逃的七情六欲,但至少没有喧嚣,只有寂静,让在这里安息的人和来这里探望的人都远离红尘世俗在优雅的环境中享受没有的自在时光。
良久叶萧然开始往墓区外走,试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清晨和煦的阳光洒在美丽的墓园,照在绿叶花瓣的晶莹露珠上闪闪发光,墓园里很安静,只听到树梢鸟儿偶尔发出几声鸣叫和偶尔树叶沙沙响着,墓园里又不是那么安静,只因为这欢腾暖暖的阳光和悄声穿过绿色植物的微风。
经过另一区墓群一座小丘时,从下往上只能看到小山丘顶站着一个女人背影,那笔直屹立的身影正是严文钦,萋萋的芳草满目青翠,悠悠清风中,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纤瘦身子如白杨而立,围巾和发丝于风中轻舞,明明身处一遍哀伤的墓地,却浑身散发着安详随风飞扬,明明空气清凉,却透着暖意,明明孤身一人,却不显得凄凉。
远远望去,一片碧绿草地,在这里,不似冬季却胜□□,在美景的流韵里,绽开出一朵朵柔和的白色花朵,散发着诗意芬芳,好似不属于这世间,如一泓秋水明净无尘澄清淡远。
严文钦凝视墓碑站立了许久,视线凝眸处,一般暖意,似从不曾悲伤。这个墓碑朴素简洁,一张阳光明媚开朗女孩的照片,一双大眼睛闪着美丽的光芒,人生总是短暂而又漫长,不经意间,岁月如水无痕,已悄悄过去了无数春夏秋冬,就像人们来到这里一般,总是会忘记时间在行走。
每年的今天严文钦都会在这里呆上很久很久,也许是想好好的陪着她,有些事有些情,无论经历多久,都无法抹灭,也许是想在这里,入沐于风融入于景,在尘世之外,无光阴之扰,随风而去,只剩清宁。
墓园至城区的渺山大道是快速通道,是一条道路宽阔风景优美的景观长廊。公路两侧自然风光独天得厚是生态保护的重要对象,同时,平日这里的车辆也很少,所以,虽然置身美景但若有事在身,车却抛锚在这偏辟冷清的半路上,想必任谁也不会悠然自得在这欣赏美景,正如此时的严文钦。
幸好及时发现车况不对严文钦就立刻靠边停车,除了刚刚路过的加油区服务站现在连一个过路车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严文钦查看了车况准备叫拖车。正走向驾驶位回车上拿电话,突然,听到一辆368马力agv8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严文钦站定转头,轨迹跟着瞬间驶近并且马上就要驶过的黑色g55,没想到奔驰越野却停在前面,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一双黑色皮靴一袭黑色大衣把她显得如此利落潇洒,身材显得格外修长,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大大黑超墨镜,散发着一股英气逼人的强大气场 ,一头丰盈有弹性质感的棕色大卷发在阳光照耀下光彩迷人,又显得清冷妩媚性感迷人。
严文钦泰然自若的看着她走近自己的车巡视着,问道:“需要帮忙吗?”她摘下墨镜看向严文钦。
严文钦看了看手表,又看向女子,顿时一张倾城容貌映入眼里,什么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睛,什么是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虽然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是古人的文艺浮夸,但也只有仅有的遣词才能形容眼前这位女子,叶萧然,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严文钦从没想过,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她见面,周身清冷高傲的气场让常人有种无法接近的距离,即使施以帮忙说话间她的脸上也依旧并无太多表情。严文钦处之怡然,看着叶萧然明净深邃的眼眸,大方礼貌的示以微笑道:“那就先谢谢你了,刚好今天有事要尽快赶回市区。”说完伸出右手:“严文钦”。
叶萧然看了一眼严文钦伸过来的手,复而看着严文钦墨玉般顾盼生辉的眼睛,还有那浮上眼角直抵心底的暖暖笑意,伸手回握:“叶萧然。”
指尖相触,掌心相握,两人都无意识地深深凝望着对方。叶萧然眼神深邃透着一股清寒,手掌冰凉,严文钦眼神柔和莞尔,手心温暖得让人倍感舒适不舍,叶萧然不喜欢也很久没有与人有过肢体接触,太久没有过这样舒心安心被温暖包裹的感受,虽然短暂掌心那点温度,却让她铭刻于心,以至于好久好久,久到忘了自己忘记爱也依然忘不了初次相握的真切感受。
“这里我叫人帮你处理。”叶萧然未等严文钦语落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叶萧然一边拨打手机一边往自己车走着,严文钦回车拿了包走上前时,叶萧然正站在车门边安排着手下和拖车事宜,冬天的阳光少了分热烈只有温热而柔情,从这个角度刚好侧前方的一米阳光洒在叶萧然轮廓,双珥照夜煜煜垂晖,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轻柔的阳光下映射出这张绝色容颜,勾勒出立体的轮廓,她的侧身被朝晖的光蕴笼罩着,映照在她那张冷艳的脸上,竟让严文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风微微扬起她身侧的长发,她披着朝霞迎面而来,宛如一幅旖旎画卷,由绚丽化为淡然,由七彩归于苍茫,洒向心海情结里。
原本剩下单程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并没有因为增加了一个乘客而生动有趣,有限的空间也没有让两个女人熟络热闹,但就是这样两个安静的女子沉默相处,却也并没有显得尴尬局促,相反这幅画面甚为和谐舒适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温馨。
这是严文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叶萧然相处,她素面朝天,却美艳动人,开启的车窗让原本叶萧然身上若有若无有的只属于她的香气更清晰可闻,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车窗的声音,虽然是冬天叶萧然却仍然开着车窗,在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的非同寻常,让人捉摸不透,正如想从那双美目双瞳中看到更多,却什么都看不到,她眼睛很美却饱含沧桑,幽深却又浅淡,朦胧却又很清晰,仿佛咫尺天涯。两手相握时严文钦感受到了叶萧然手心的冰凉,寒透骨的凉,不禁很无厘头的让人想到,莫不是千年雪山上的白狐。
严文钦轻微移了坐姿,伸手靠着车窗支着自己的侧脸,脸上扬起一抹如车外的懒懒阳光的微笑,皎若太阳升余晖,灼若芙蕖出渌波。
当然车里每个细节都不会逃过看起来正认真驾车叶萧然的眼睛,包括严文钦莫名其妙的微笑每个表情,每个动作,甚至每个眼神。看着车外阳光、车内比阳光更熠熠生辉的笑容,叶萧然想起掌心已经消散却挥之不去的余温,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方向盘,转头正大光明看着严文钦,脸上依然平静如水,好似感觉到叶萧然的目光,严文钦笑容依旧大大方方的转过头,四目相对,少顷,叶萧然带着保持不变的表情归正前方,饱含故事的双眸继续凝望着前方,平稳专注地开自己的车,阳光和煦,严文钦加深了嘴角微笑的弧度。
除了必要的交流,一直到严文钦要到的法院门口,整个车程两人都没有多余的交谈。叶萧然并没有开到停车场,只是停在法院门口边的路边,严文钦动作也利索,但在临下车的时候再次正面对着叶萧然真诚的道了一声谢,开门下车,关上车门后,叶萧然并没有立刻疾驰而去,而是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从上而下的俯视中叶萧然层次分明的长发幻彩纷呈微光闪亮,这个微笑不但始料未及,还让人镌骨铭心,原来精工雕琢出的清冷焕颜笑出来如此颠倒众生百花盛开,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世人看了去必会魂牵梦萦。
“美丽的严官,看什么呢?”
听出身后突出其来的声音来源于自己妹妹严文卉的时候,严文钦放下瞬间的警惕和意外,转身微笑以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难得回到a市,更多时候因为工作她都往返于各大城市之间,但只要能够抽出时间她一定会来看严文钦,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只是堂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刚刚是夜枭吧?姐,你们怎么在一起?”严文钦任由妹妹亲切的拉着,追问着:“别跟我说你们在谈案子。”
“车在渺山大道抛锚了,要不是她,都不知道几点才能赶回来。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有事晚上忙完我去你那。”严家两姐妹行如风般边说边往法院走去。
严文钦忙完回到家洗好已近晚上九点,严文卉也刚好赶到严文钦家中。严文钦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严文卉。
端着水杯,严文卉走了走几个房间,仿佛在找什么,严文钦任由她折腾,无动于衷却很配合的说:“有什么发现吗?”严文卉从厨房走出来,凝视着严文钦,放下水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竟然是严文钦自己看到的那段有人放包裹在门口的那段视频。
“你又让人监视我家?”严文钦笑着说。
“包裹里面是什么?”严文卉反问。
严文钦不语,兀自喝水。
“姐,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派两个保镖每天站你家门口的。”严文卉有些气不过严文钦,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从不跟家里说,先前收到过恐吓信,现在收到莫名其妙的包裹,她无法不担心严文钦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而被人处心积虑甚至谋害。
“你姐是法官,不是黑社会,浪费社会资源我内心会难安的。”严文钦轻瞪了严文卉一眼,放下水杯故作轻松的语气回答着。
“你还堂堂严家大小姐呢。”严文卉上前挽住严文钦的手臂说着,不管在外什么样的角色什么的地位,在家里永远是姐妹,一如孩提时期,严文钦轻轻拍了拍严文卉的手,说:“二小姐别担心,我没事。”
“会不会是夜枭做的,你才刚刚重判了她几个手下,停业几家会所,给她不少的不必要损失。”严文卉娓娓分析着。
听到叶萧然的名字,严文钦的脑海浮现出她迎晖而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绝美的容貌让人惊艳,手中的凉意让人生怜,还有那一抹难得的如花绽般的笑颜,严文钦不自觉的伸出自己的手,望着掌心有些走神。
“姐?”直到严文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拉回自己的思绪,她握起手,站起身,走到阳台,对严文卉说:“一个女人能够从一个酒吧做到今天这么大产业,靠的不仅是智慧能力和手段,还有气度和格局,一个做大事情的人,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有害无利下三滥的事,何况她心思缜密,警惕性高,对人防备心更加重,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轻易让人抓住把柄,又怎么会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对我做这样的事?”
严文卉听到严文钦的话,看了严文钦一眼:“姐,你阅人无数,从细节着手是你的强项,你看人从不走眼,但,这次你的评价好像有点,过高吧。”
严文钦不语。
“其实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重新开始了。”严文卉转而有些心疼的说。
“说什么呢你。”
“啧啧,想什么呢,我不是说你跟叶萧然,我是说你自己的生活。”
夜色当空,耳边还回荡着严文卉临走前说过的话,严文钦躺在了阳台的椅子上,透过玻璃天窗,看着无际夜空,依稀碎闪的零星,手中握着刚刚找出那很久不曾拿起的银纹手镯,穿透手镯,与月光相接,握手镯于心,光阴一寸,岁月不堪,离人难安,搁浅的往事,极近又极远,正如现在半梦半醒的严文钦,那忽隐忽现的是照片明媚的女孩还是白日里顾盼生辉的叶萧然。
其实叶萧然送严文钦回来时,比严文卉看见她还率先发现,远处这个看着约莫30出头,长发微卷,五官清秀,沉淀着一种大家闺秀之美的女人。严文卉,中亚集团董事长严国梁的独女,严文钦的堂妹,掌管中亚集团旗下的娱乐影视产业,行走娱乐圈多年,把家族事业做的有声有色。严家,一个风驰草靡的高门巨族,还有她,她那扬起的嘴角拥有一种让人贪恋的温柔魔力,严文钦。?
☆、重遇旧人
? 尽管有些温度总让人无法抗拒,但却不能贪念,这个道理是爱人的背叛、鲜血的经历、噬骨剜肉的痛苦教会叶萧然的,并且风化为仇恨,时刻提醒着她。
谁不曾拥有一段年华似锦青春飞扬两小无猜的美好时光,曾经的叶萧然也有父母的疼爱,爱人的珍惜,幸福美满惹人称羡。她也曾情窦初开拥有浪漫的爱情,佳人才子佳偶天成,也将海约山盟至婚姻的殿堂,同心同德携手一生,却在旦夕之间家破人亡婚姻生变,残酷的事实不止把叶萧然的生活打得支离破碎逼得她穷途末路一无所有,更是把叶萧然从前对人对事的认知全尽颠覆,这一切荒诞不经搅得她天旋地转,直到顾不了丧子之痛在被狂命追杀中虎口逃生,才让她如梦初醒。
她从来不是承受不起的弱者,但这一连的致命打击确实让年轻的她猝不及防,先是父母事故遇害,但却仍然坚强沉稳,有条不紊处理着后事包括再三查证了父母遇害的真实原因,接着婚姻生变男友背叛,怀胎七月的她被绑强行引产,她曾经认知的慈爱叔叔,温柔爱人一切都是是假象不复存在,即使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加害于她但为什么连这个还没出世无辜的孩子也不放过?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晚,命不该绝的她在蚀骨之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拼命保护的孩子没了的痛苦,忘不了没时间悲痛拼命的她夺命狂奔命悬一线的画面,忘不了那个夺走她孩子冰冷无情的房间,忘不了垂死争扎的火光冲天画面,一切痛不欲生和惊心动魄随着她被追到走头无路失足跌落悬崖昏死才得归以平静。
虽然追杀者以为叶萧然已死停止穷追不舍,被顾翔路过救回a市大难不死,但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追查真相,虽然要查清真相还原事实难比登天,但不管做得再天衣无缝也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这些年,她也已查到蛛丝马迹,查到当年的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背后有更大不为人知的秘密,查出当年追杀她的是曾经最亲密的订婚爱人尊敬的未来公公,还有,最让她惊喜难持的亲骨肉并没有死,这个被苏家藏得很好的美丽女孩儿。虽然丛丛事情还悬念迭起,但她叶萧然既然活着查出真相报仇血恨就是她余生的责任,不管真相多么扑朔迷离、前路多么艰难曲折、形势多么危如累卵,不管对方多大的财势、背后多么强硬的后台,都将无法阻止她的复仇之路。
那段衣食无忧赤忱善良的青涩时光遥远得像似前世,模糊得让人怀疑是否真实存在过,但苏家、苏弘的存在却时刻警醒着叶萧然,而她也从未松懈一直派人关注着苏家的每步动态,不管大小事无巨细。
“枭姐。”柳莳走进埋首处理巴山夜雨事务的叶萧然桌前汇报着。顿了顿,说:“苏弘来了。”
叶萧然手里的动作并无任何变化,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眼神迸射出一股生冷的杀意。
会所本来就是叶萧然用作建立人脉收集消息的工具,巴山夜雨又是属叶萧然旗下的一个高端商务会所之一,其排场和档次属a市最顶级的娱乐场所,a市各名流商贾出现在这里意料之中,苏弘的出现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也许是时候正面出击了。
对于叶萧然来说,也许现在还羽翼未丰,为了对付苏家也是下足了功夫,她在顾翔死后守住他心血,替而代之并披荆斩棘稳固地位扩大势力和影响,把内忧外患的组织濒临倒闭的经营,以过人勇气超前的意识,筹集资金买下企业生意扭亏为盈,手法严狠果断作派磊落树立威信制度改革,很快令人敬畏和胆寒的人物。
但这些都逃不过苏家,苏家错过叶萧然孤立无援势力单薄的最佳时机,等发现叶萧然没死,她已开始做大,虽然没有对抗苏家的绝对实力,但叶萧然的经营也没有白费,不管是苏家轻视眼下这个不足为惧的女子还是她忌惮后面的沈爷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苏家也只是暗地与叶萧然交锋,对于迟早会正面相对鱼死网破的那天,叶萧然也时刻有着心理准备。
苏弘掌握着苏氏集团的能源体系,独立掌管着弘达股分,三年前来a市成立总部,力推环保响应政策,更与zf相关部门合作开采,弘达股分和苏氏集团的股票一路大涨。
她知道苏弘是个有野心的人,绝不会只满足眼前这点利益,苏弘以高价刚刚从政府手里拿了几块地,准备从本地开始,开发医院、学校等社会机构,主力公益项目,打着慈善和造福社会之名,从中牟利,巩固自己的地位和财富。苏式将把地产作为对a市贡献经济要脉,在本市掀起一波热浪好评,而对于这一系列作为的产品代言、公益形象大使,他们当然选择a市独大的中亚集团旗下的中亚传媒,此次来巴山夜雨便是与中亚传媒商定此事,顺便在旗下当红艺人中确定一个合适的女星,选定谁怎么定合作不是苏弘的意图,交好中亚集团才是他唯一的目的。
早早等在巴山夜雨的豪华顶级包厢里中亚传媒的五名女星中有歌手、演员、模特等,几人打扮性感浓妆艳抹期盼着能接这次的形象大使。其中一位女子例外,她坐在人群中不吵不闹,戴着耳机静静待在一旁听自己音乐。
于贝,歌迷爱称于贝儿,29岁,流行音乐歌手,以阳光正能量的个性,深受群众喜欢,她的歌被称为“治愈系音乐”,容貌清秀,不随波逐流,一直保持自己的个性,在中亚传媒旗下众多明星中很低调的一人,也因为这样的性格也实在让经纪人着急,以至于把年轻姑娘经纪人小薇操心得都上升到自己嫌弃的婆妈级别了,临出门还拉着贝儿苦口婆心的交待:“贝儿,祖宗,今天无论如何你得积极点啊,要不是严总亲自过去能有这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苏总都卖严总面子,你可不许给严总丢人。”
无数艺人争先恐后的抢着这个机会不仅看中此次弘达股份的财力,更是苏氏集团在全国的影响力,甚至利用这个机会攀龙附凤也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攀上这位帅气俊朗苏家大公子的关系,也许从此平步青云,何况人人都知道这位大公子在订婚妻子去世后仍然单身,这么重情重义的男人当然是女人的毕生梦想。
比大牌更大牌的不是超级巨星,而是出钱捧明星的人。让五位明星约莫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包厢的门此时终于被拉开,严文卉带着苏弘有说有笑的走进包厢,后面跟着两位助手。严文卉今天化了淡妆,身穿黑白格子大衣,黑色长衫至腿,配着黑色细跟长靴,丝毫遮掩不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头发轻挽,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于贝儿的眼神始终落在严文卉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而身边人却早已心醉神迷激动澎湃地等着自我表现,急着与苏弘相识。严文卉笑了笑看着几个女人,对于这样的场面,她见多了从不觉得奇怪,但她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抬起眼睛 ,于贝儿果然又是淡定的独自站在一边。
“今天都不积极点?”严文卉走近于贝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于贝儿脸上并没有笑意,只是点点头,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严文卉感觉到于贝儿瞬间变得不开心。她虽深知于贝儿的性格,也欣赏她有时候的我行我素和个性,但作为老板也同样会担心自家孩子这样的性格吃亏。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幸听到现场版的治愈系歌曲?”苏弘应付过几个女孩子抽身坐下后首先对于贝儿说了这句,惹来其余几人的羡慕嫉妒的眼光,于贝儿很不喜欢在ktv或者会所这样的场所唱自己的歌,熟悉她的人也知道她这个原则,可苏弘却不知道,而今天苏弘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严文卉本不想干涉其中,想让几人自己表现,但看到于贝儿的别扭劲,觉得还是需要搭手一把。 “呵呵开什么玩笑,苏总还需要治愈不过这可是我们贝儿的看家本领。”严文卉替半天没回话的于贝儿默允了这个请求,同时拉住于贝儿的手,说:“贝儿,好好唱。”说完用力的握了握手,于贝儿望着严文卉期盼的眼神,只得点头。
“那我就献丑啦,一首《藏情》送给苏总,希望你喜欢。”于贝儿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就这样的笑意征服了多少歌迷,宽阔的音域,高音与低音的切换,深厚的唱功让苏弘闭上眼睛享受其中。
严文卉笑着点点头,也凝视着于贝儿,她始终简单大方,清爽的过耳短发烫了简单的纹理,她形象清新可人,生活中积极阳光,遇到任何事情,一笑而过。乐观从不沮丧,遇难从不妥协,不管是台上台下镜头内外,她始终是那个人们喜欢的于贝儿,就连严文卉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她专注的唱着每一句歌词,眼神时不时的会投向严文卉这里,严文卉总会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于贝儿也会把这股笑意融入到歌曲中,唱歌更加生动。
也许是于贝儿身上的某些气息或者是歌声里的动情竟能让苏弘想起当年的那个人,某个瞬间苏弘的记忆被拉到了当年那段美好时光,他故意挑选这个地方,就是一番见与不见的对持中,潜意识里交给遇见叶萧然甚微的几率去被动面对。
“好~”一曲唱完,瞬间回神的苏弘点头称赞,跟着拍起了手。
应酬场面上少不了的是喝酒游戏,苏弘酒量早就在应酬桌上练了出来。今天被一群女明星围着敬酒,尽管一波又一波的洋酒,也依然开心享受其中。
“苏总,我敬你。”于贝儿端着一杯洋酒走到苏弘身边,苏弘有丝丝的意外,他不是没听说过于贝儿的行事作风,他端起酒与她碰杯,说:“好,我干了,你随意。
于贝儿一改常态,始终积极陪苏弘喝酒,苏弘开心不已,他几乎已经量定于贝儿便是签约人选。但严文卉看着这样的于贝儿却变了脸色,她想上前拉住她,却又觉得自己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她让于贝儿积极一点,是她为于贝儿铺了这条路,而眼看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她此刻竟有丝丝的后悔与生气。
“贝儿,今晚陪我吧?”酒过三巡,苏弘竟有些失落伤心搂着于贝儿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于贝儿一阵反感想要挣脱她却被抓的更紧,于贝儿气急之下想推开苏弘,但眼神瞟到严文卉正看着这里,故意拿起酒杯,笑着说:“苏总,还没喝够啊,那我继续陪你喝。”说完又径自喝下了一杯酒,已感觉到头隐隐作痛,眼神变得有些模糊,酒精的作用让心里的情愫上涌,她不自觉的又转过头望着严文卉,却见严文卉忽然从位置上面起身,离开了包厢。
于贝儿的眼光也跟着严文卉离开了包厢,她难道生气了?她去哪里呢?她再无心应酬眼前这个男人,心里难过不已,也许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被她吸引,还可笑的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贝儿,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真的好像当年的她。”苏弘伸出手放在于贝儿脸上,有些人明明长得不像神韵不像却由于各种原因会觉得相似,也许于贝儿相像的也只是苏弘自己心中的念想又或者是她们脸上受伤的神情。
于贝儿反感的闪躲开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从苏弘身边走开,出了包厢。走出包厢门,于贝儿就冲到了卫生间,胃里的一阵翻滚恶心的她想吐,跑到卫生间却发现严文卉也在,她看了严文卉一眼,冲进去呕吐了起来。
于贝儿没有酒量严文卉是知道的,她并没有想让于贝儿怎么应酬苏弘,不要求她献媚甚至献身 ,在她眼中于贝儿不同于任何女星,可她心里着实不好受,尤其看着苏弘的手搭在她肩膀时,她心里涌现出那丝丝不适感,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甚至整个包厢气氛让她觉得压抑,她只得出来,避而不见。
她轻笑自己,这样的场面,应酬,她见过多少次了,她竟会出现这样反感的情绪。
约莫十分钟,于贝儿扶着门走了出来,严文卉忙上前扶住她,问:“怎么样?好点了吗?”于贝儿却挣开她的手,生疏的说:“谢谢严总,我没事。”严文卉心中涌起一阵不快,一把拉过于贝儿的手,于贝儿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倒在了严文卉怀中。
“不许喝了,我去跟苏总说。”严文卉命令式的语气竟然于贝儿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严文卉扶着于贝儿刚刚走到包厢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酒走进了包厢。
事情偏离苏弘的轨道,事隔多年再次正面相对,没有偶遇,而是苏弘喝高,叫嚣着让人把会所老板娘叫来。
生活总是讽刺,时隔境迁,曾经相爱相亲举办过订婚礼的两个人,竟以这样的位置在这样情况下见面,也许苏弘醒来会想找地缝钻进去,不如不见。叶萧然看着苏弘和身边的几个女星,放肆欢乐,她除了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眼中毫无波澜,除了漠然连不屑都不愿给这个男人。
看到叶萧然走了进来,苏弘的脸上的笑意僵硬,慢慢褪去不自然的笑意,放开几个女星走到叶萧然身边,渡着不太稳的脚步,围着叶萧然晃悠了一圈,仔细打量着。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更美了。”醉酒的苏弘努力地认真对叶萧然说道,这的确是真心话也是事实,七年过去,这个曾经让苏弘深爱的女人褪去了青春的青涩和花朵初绽的铅华,散发出成熟女人无穷魅力和迷醉芬芳,没有庸俗的胭脂水粉却会令无数男人痴迷的,只是周身寒气实在逼人,再加上她的冷艳和霸气让人更多是望而生怯。
苏弘依稀记得当年追杀她的人汇报,说她摔落悬崖,怎么也找不到尸体,后来几年一直没有半点消息,苏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苏家却发现了a市出现一个后起之秀“枭姐”在圈中迅速崛起,更让苏弘五味杂陈的是现这个声名昭著的女人竟就是叶萧然。
叶萧然睥睨着苏弘,随尔冷笑一声,端起一杯酒,说:“苏总大驾光临,招呼不周,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苏弘笑笑也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靠近叶萧然耳边,说:“还是想提醒你,万事低调,别风头太过。”说完脸上挂起一抹邪佞的笑容。
叶萧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放下手中酒杯,也靠近苏弘耳边,说:“谢谢这些年,你们苏家对我,和我女儿的照顾。”她特地在我后面停慢了一拍,却让苏弘听后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螳臂挡车”,他知道总有一天会被叶萧然查出来孩子没死的事实,但他却丝毫不担心,即使如今叶萧然的势力不容小觑,也无法与苏家抗衡,只是她如此宣战的态度,还真有点替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担心,如果今天站在她跟前的是他父亲,也许叶萧然明不会再有七年前那般幸运。
“我叶萧然,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叶萧然扔下这句话,就自信潇洒地离开了包厢,出门之际遇到了严文卉,叶萧然轻微点头,严文卉点头回敬,算是两人礼貌性的打过招呼。
看着叶萧然的背影,再看到包厢内苏弘有些阴冷的表情,凭借多年商场敏锐的嗅觉力,她隐隐感觉这背后有着非同一般的故事,有些背后不为人知事正在酝酿甚至上演。?
☆、游园再遇
? 她之所以被称之为“夜枭。”是因为她的智勇强横和野心勃勃,犹如被古希腊人非常崇拜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神爱鸟,它不但是智慧的象征,还是多半活动在夜间进行的、带有神秘和传说的攫禽,没有什么比它更贴近游离于黑白的叶萧然。
它如叶萧然一样被视为不祥和黑暗,神秘的习性、悄然的行动,面对她是如此让人不安和恐惧。于叶萧然自己而言,她从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她,是女王还是女妖,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语,但她认可这个称号因为她清楚知道她自己她的内心,犹如这名字一般,被黑暗吞噬,坠落与无尽深渊,越陷越深,无光无热。
但现在,生活中冉冉升起了一抹曙光,那张天使般的笑脸,那双明亮清澈炯炯有神天真无邪的眼神,那张酷似她五官神韵的女孩,包裹了她那颗冰凉的心,生活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外界鲜有人知道苏家第三代“香火”苏梓菱的存在,自从对外编造以合理合法的理由结案处理掉叶萧然这个订婚媳妇,苏家就把才出生的苏梓菱送到了维也纳,并且苏弘亲自陪伴左右安,请顶级看护吃穿用奢侈消费,一切安排妥当才回国,对于这代第一个孩子,苏家从不吝啬给予她优厚物质,也希望她能够健康成长。
而苏梓菱却也非常争气,虽然被送往国外这几年,和老爷子苏敬没有太多接触,却每一次都深得爷爷深深喜欢和疼爱,这个长得像芭比娃娃样懂事可爱贴心的孙女出乎意料的聪明出色,以至于不但打消本来出于对叶萧然所出的孩子顾虑和隔阂,反而越来越喜欢这个慢慢长开的小叶萧然,其实若不是特殊原因,老爷子对叶萧然这个无可挑剔的媳妇是非常满意的,可惜,造化弄人。
最终苏敬还是决定接回唯一的孙女放在自己身边,越发像叶萧然的那俊俏小模样,也是时刻提醒他这个女人存在即使没有威胁,也将会引起无尽的麻烦。苏梓菱不但深得老爷子欢心,同样让苏弘不舍,在父子俩讨价还价不断提高筹码下,苏弘成功从忙得整天不见踪影的苏敬身边带到了a市。
或许每个孩子都渴望亲情,或许因为从小没父母相伴,或许由于苏家给小梓菱的美丽谎言没了妈妈,让从小与苏弘聚少离多的孩子特别温暖珍视自己的父亲。
因为对于a市和这边的能源狼子野心,苏弘将会很长一段时间在a市开拓发展,也只能秘密把苏梓菱接到a市上学,每天有专人接送照料,保镖随行,把苏梓菱掩藏保护得很好,没想到刚过来就被叶萧然得到了消息。
对于生意,势力和人脉涉及各个阶层,与苏家各据一方相互制衡,掌握几个省市的龙头大哥的沈威来说,想知道一个孩子的消息并不难,尤其是跟叶萧然有关的苏家的消息,他知道叶萧然所有的过去,能博得美人一笑,当个顺水人情把消息送给叶萧然,正是沈威求之不得,至于真正目的何在,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表面看起来也许是他喜欢叶萧然甘愿被她利用,无条件照应她,但背后这真实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叶萧然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还没有所获也未理出头绪。
但这次叶萧然很感谢沈威带给她还有女儿的消息,发现女儿是迟早的事,但沈威却没有让她再白白浪费珍贵的光阴,曾经的七年缺失的母女陪伴与感情,让人无法再多作等待。
阳光明媚的周末,难得温度适宜,暖洋洋的冬季时光对这个时而阴雨、时而雪花纷飞的城市来说,显得弥足珍贵,如同校园里那群孩子的脸上洋溢的幸福和快乐,如同想把与女儿相关的点滴刻在幸福时光里的叶萧然,哪怕还不曾相认,不能接近,哪怕是远远看着她,感受她的气息。
苏梓菱学校联合动物园周末组织的一个亲子项目,这个消息是先前夏晔向叶萧然汇报的,当她拿着那张活动宣传页,只是看着上面的内容,致家长:本校周末将组织一次亲子活动,特邀您与孩子一同参与,感受幸福的亲子快乐时光
她独自看着“亲子同游”四个字的眼神有些暗淡,落寞得让人心疼。不过在夏晔跟前她只是把那张单薄的纸无声地拿在手中,只是视线始终落在上面,取代平日眼中光芒的是沉寂,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如常的平静淡然,但夏晔却感受到这淡淡的柔和之气,还夹杂着一丝柔情。
夏晔是一个无比聪明的可造可用之才,这点是叶萧然向来肯定的。她虽然一向对事情不露痕迹不动声色,观察力却超强,只要面对眼前即使不作交流却已有大致了解,不禁想起夏晔带来这个消息时的场景:
“枭姐,我还发现另外一件事。”在汇报完学校亲子活动之后夏晔的声音继而再次响起,夏晔稍作停顿继续道:“我发现严文钦的侄女,也就是中亚传媒的总裁严文卉的女儿,与苏梓菱同校,而且这次活动是严文钦带着她参加。”
叶萧然慢慢抬起头,视线移到了夏晔身上。
夏晔更像为之鼓励不假思索的说道:“枭姐也可以去,利用这次大好机会不但可以接近女儿,更能偶遇严文钦,一举两得。”说着忽然又停止后续,因为她发现年少阳正瞪着警示自己,叶萧然的唇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也注视着夏晔。
“办好你的份内之事,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知道,不该说的话也不要多说。”年少阳语气严肃,警告性地对夏晔厉声道。他很清楚叶萧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更加不喜欢插嘴多事的下属,夏晔是自己推荐的所用之人,她有什么不妥,连同自己也不好交代。
夏晔连连点头,瞟了一眼叶萧然,说:“对不起,我多嘴了。”转身对叶萧然道歉:“那,我先走了,枭姐。”说完快步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年少阳摇摇头,看着夏晔疾步而去之后听凭叶萧然指示,而她却拉长了嘴角弧度,说:“你找的人很聪明,希望,也足够好用。”叶萧然怎会看不出夏晔是故意为之,叶萧然底下获取信息的来源当然不会单一,也不会轻易尽信他人,夏晔说出那句话并不是要给她意见只是让叶萧然知道她不仅办事能力强,更加聪明懂得老板心意,并可以为叶萧然重用,这种想要更加深入走近自己的意图,让她一眼便可识破。
但是她还不够沉稳,性子有些浮躁,急功近利表现过于明显,她需要的不仅是聪慧更要能懂分寸的人,她要打的是一场持久战,这种心浮气躁的人某些时候很有可能会坏事,不过这个缺才的社会,她当然唯才是用,因为她有足够掌控力去把握这些人才,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所以刚刚才说那么句话示意年少阳以后可以拉近夏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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