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红楼之安乐 作者:不言桃李
正文 第5节
红楼之安乐 作者:不言桃李
第5节
男子二十行冠礼,女子十五则及笄。
“百花生曰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林黛玉生辰是花朝,及笄礼接着春节,自是要早早准备起来。
自薛宝钗落了胎失了宠降了位份没了盼头,眼看着靠薛宝钗生个皇子这个计划不怎么靠谱,为了贾家也为了宫里的贤德妃,贾母又打起了与林如海重修旧好的念头。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吧我都忘了你又何必继读小心眼呢小孩子之间稚气之举闹脾气呕着怎么能影响咱们的情谊啊。
可惜贾家的车子一停到林府门口,林府里边瞅见就盘算开了。你去我去,你去?不行不行,今天我婆娘给我气受,我得出去撒撒火,什么?猜拳就猜拳,娘的,老子就不信你滴邪。
林如海一声令下,林府家丁又多了一项日常活动,虽然府中严禁赌钱,但是也不无聊,感恩。
说是要提前准备,可府里没有个正经扛事儿的女主子,林如海整日忙的都不着家,林安乐倒是跳的欢腾可哪有什么时间。李西一心有意让他去参加下一场科举,有时间就逼着他写文章,没有时间就锁起来带着钥匙忙公务去,好几次丢了钥匙只能砸锁才能把小弟子放出来,林安乐心里没少埋怨。林黛玉虽是已经开始学着管家,可哪有自己一手主持自己的及笄礼的道理。
这算是难题,贾母老狐狸一只自然也想得到,意欲派了凤姐去主持,怎料府门都没的踏进去,心下冒火之余又是另有心思。
且说林家这边最后还是请了水雅来主持兼了及笄当日的正宾,水雅早就心里有数,只等着林府来请,故此没有二话爽爽快快应下了。此举不说别的,成全了李闻倒是真,过去只能托着林安乐帮自己送东西,说了好话还没个好脸,今日抽扭两下,明日犹豫两下,总归不是个帮忙的。现下倒是好了,水雅日日都在林府忙活,更何况求娶黛玉水雅是主谋,自然乐意两人有来有往,李闻真是高兴的梦里都能笑醒了。
林安乐正陷入一个名叫老师的地狱,他过去可从来没发现老师这么……这么……算了写文章去了。
八股是很死板的东西,代圣贤立言,格式板正,句法排偶,林安乐已经梦里都是四个段落快再来个排比句唉呀还是没憋出来老师你要出去啊老师别锁门。
水雅在学士府时,他被锁在书房里还能敲门,靠着甜言蜜语装可怜哄着师母塞点吃的递个喝的。可自从水雅开始忙黛玉那边,林安乐就真没什么指望了,碰上李闻在府里,还要悠悠闲闲逛过来,敲个窗户敲个门。
“安乐啊,真是辛苦啊,饿不饿啊,渴不渴啊,冷不冷啊。”
林安乐开始还信以为真,以为未来姐夫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呢,心下居然还内疚了一小下,过去真该对他好点,以后肯定不刁难他了。
可怜兮兮嫩嫩巴巴还以为自己三岁的林安乐“我饿我渴我冷我要粗去。”
“哦,安乐你可真是好样的!不饿不渴不冷还说要继续读书做文章啊,好的好的,那我就走了,安乐你要努力啊。”
林安乐(Д)
说完李闻自己走了还不算,唠唠叨叨的吩咐外边伺候的人“林少爷正用功呢你们可千万别打扰他,出了差错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安乐(╯‵□′)╯︵┴─┴
及笄礼前三日,林如海按着礼数写了请辞派人送往学士府上。
如海有女黛玉,若如海之姻亲女,将及笄于其首,愿吾女之教之也。
就这么几句话,却是怎么写也不满意,故而在书房里整整关了多半日写了好多份,这才勉勉强强挑出来一份自己觉着还看的过眼的送了出去。
哪知刚刚送出去也就是个吃了饭的功夫,就有往日里林如海书房扫洒的小丫鬟身后带着几个小厮,扭送着林黛玉身边的丫鬟紫鹃兴冲冲的来告状了。
林如海正准备休息,外边吵吵闹闹的有人要闯,烦的直头疼,只能开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大中午的吵嚷什么,府里现在竟是连些规矩也没有了不成!”
那个抓了紫鹃的小丫鬟明显是个心思不正的,看着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年纪不大,自是婀娜韵味。
见着林如海出来了,娇娇切切的行了礼“老爷,是奴婢惊扰,是奴婢的错。”
林如海一眼都不带搭理,有人认错就直接冲旁边一摆手“拖出去,赶了。”
小丫鬟一看,不对啊,当即拜倒,哭的梨花带雨“老爷恕罪啊,奴婢这么做实是有原因,请老爷赎罪,饶了奴婢吧。”
哭着便一把把身后紫鹃薅住头发拽到面前,没少用劲,跟她打扮和哭声可是一点不搭。
“今日我在书房外面看着紫鹃鬼鬼祟祟跑出来,脸上都急的泛红冒虚汗,我觉得不对劲就跟着,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谁料竟会看到她隔着小洞与府外的人递东西,看着明显是什么纸张信笺,我心里想着老爷您的书房一向是不准人轻易进去的,这紫鹃偷着溜进去不算还带了东西出去,这不是怀了鬼心思还是什么。
于是我当即上去要扭了她来见您,因着我一贯体弱力气小,谁知与她扭打到了一起,还是府中其他人路过帮我解了围。”
小丫鬟边哭边说,重点强调了紫鹃的罪恶嘴脸与自己勇敢善良为了老爷为了林府在所不惜豁出去这条命也愿意的伟大情操,说完了还拉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磕青了的地方亮出来“老爷老爷,你看看,你看看啊。”满眼都是“看我看我我看我”。
紫鹃被拿着头发疼得很,使了大力气拽断了几根头发还暗中下了狠劲儿扭了这小丫鬟几把才挣脱,赶忙跪着上前两步,头撞地嗑的邦邦邦直响。
“老爷冤枉啊,您可是要为我做主。今日原是小姐念叨着老爷您书房里有本书派了奴婢去取来,没成想拿着书刚出去便被这人扑上来要绑了去。
奴婢自认本本分分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然不认,这人只牙尖嘴利的很,竟是哭哭啼啼的让路过的人也偏帮了她去,这才是活生生的冤枉了奴婢啊。
老爷,老爷做主啊。”
那小丫鬟本在一旁抽抽噎噎,这么一听可是不干了,指着紫鹃的鼻子就开始了,紫鹃也不甘示弱,你说出个丁我回你个卯。
旁边早有人有眼色的很,搬了椅子让林如海歇着,听着下边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唱大戏的似的,林如海本就困更是烦,眼睛闭着都不愿意睁开。
管事的满头是汗的匆匆跑过来,看林如海这样子心下发慌,赶忙喊骂两人“一个个的都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多大的事情怎么就来烦老爷,还不快快滚出去。”
林如海站起来就往屋里走,“吵嚷什么,都送了官府不就得了,管事的我看你也没多大的用处,自己收拾收拾去庄子里罢了。”
☆、第31章 连环计贾母好谋划不可回如海终失望
提问:勾引男主人算不算犯罪
提了紫鹃来的小丫鬟吓傻了,不就是看着这林府没有个正经女主子起了心思,一步登天谁不想,可是谁会因为这个就进了官府?
哎呦喂,那可是官府啊,有命进去只怕是没命出来的地方。
小丫鬟帕子一甩,玩儿命上去跑得飞快一把抱住林如海的腿,哭的稀里哗啦。
“老爷奴婢保证奴婢说的是大实话啊,若是有一句假话只让奴婢天打雷劈都不算完的,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这边紫鹃已经吓傻了,开始还以为提起了黛玉这件事就没可能追究下去,眼下心肝脾肺皆颤,却还佯装镇定磕头“老爷,小姐的及笄礼就在眼前,奴婢不是怕自己有个什么,只顾虑小姐身边雪雁还小,没有奴婢恐怕要误了事情的。”
那小丫鬟刚挨着就被拖开了,林如海回头看紫鹃“府里的丫鬟那么多,怎么就少了你一个,只怕你进了官府你那家里人可是要遭殃,你说是也不是。”
林如海一早就不信紫鹃的,黛玉若是要看书只会自己来取,怎么会派了丫鬟去拿,更不必提昨日里说话时才听了抱怨,近几日因了及笄礼都没什么时间看书,怎么昨日才说了那样的话今日就来拿书了。
紫鹃本就心虚,又听着了要带累爹娘老子,更是大骇,当即浑身瘫软,哭号起来全部都交代了。
原是紫鹃本是贾母身边伺候的本叫鹦哥,家里人都是贾府大大小小管事的,贾母当时看着黛玉身边人少又老的老小的小,故而派了去跟着伺候,这才改叫了紫鹃。
当时荣国府上上下下都清楚贾母的意思,紫鹃也只觉得黛玉嫁给宝玉那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准是跑不掉的,心下还有些窃喜,总是夜里自己偷偷想着跟着黛玉日后说不得在宝二爷身边也能有个一席之地。
谁知道林安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今日来一套,明日整一出的,林贾两家说翻脸就翻脸了。
没办法只能跟着林黛玉来了林家,可紫鹃的根终究还是在荣国府,心内日日思念家人,整日里没个宁静时候。
贾母看着黛玉及笄没那个机会插~进去一脚,想起了紫鹃。当即暗地里联系,许诺若是做成了只想办法还照旧把她带回荣国府,指使让她把行礼前三日与前一日林如海写给水雅的请辞偷着捎出来。
到那日只带着全家人大大方方去了,大喜日子想是也不会有人不给脸的拦,只消寻个时机把两份请辞拿出来,说是林如海送到荣国府的,这才给了面子来做给外孙女做正宾。
正宾需得正正经经的姻亲,荣国府可是比水雅有资格的多,自然能当得更理直气壮。
请辞是林如海送出来的,就算是公主丢了脸面也只能把账算到林如海的头上去,这样一来贾府既能在众人面前与林府重修旧好,又能不得罪公主还搞臭了林如海与李西的关系,一箭双雕不能更好。
林如海听了只冷笑,贾府里抓着天的那位这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逼到脸面上只胁迫自己就范呢,捎带脚的断了自己后路,往后只能靠着贾家,还翻什么脸,只有他上门去求的道理呢。
长长叹一口气,本是想着此生都不再上门,即便是断了来往也不用脸对脸的给个不好看,上次见面还不知是多久之前,那时还是阖家欢乐的光景。
叫来几个粗使婆子把磕头嗑的满脸是血的紫鹃架着,亲自去了荣国府。
贾府里与紫鹃交接的人在墙的另一边就听着紫鹃出了事情,吵吵嚷嚷的多半是被逮起来了,赶忙回去说了。
刚刚说完,林如海这边后脚就上门。
贾母只心惊,把手里那份请辞使人收起来,扭头又是一副笑模样。
“如海啊,稀客稀客,怎么今日有时间过来?我知道你平日里公务繁忙,大事为重啊,何必亲自来探望我老婆子。”
贾母一番话说的真是没一句真的,全头全脸的丝毫不提两家间隙,只说林如海上京来两三年都不上门只是为了公务。
林如海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听了这话心下不是不生气,但更多的是失望。贾敏当日走时顾虑良多,放不下黛玉放不下自己放不下这荣国府的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多多帮扶,万不可断了来往,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种地步。
“老太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海即是有天大的事情还能不来探望不成,莫不是老太君怪如海来得晚来的少了。”
你虚来一招我也闪晃一枪,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就这样应付呗。
贾母笑容更盛“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也是专哄我老婆子的,我心下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只可惜我那苦命的敏儿,竟是让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最后一面都没有与我相见啊。”
提起贾敏说罢便是落泪,怎么也不给林如海提起别茬的机会。
林如海却是不接着下音儿,看着贾母哭只笑“老太君先别忙着掉泪,我这次来可真是有事。”
贾母心下暗叫不好,林如海莫不是还真抱了当面对质的打算不成。
林如海说罢摆手,让门外等着的婆子拖着紫鹃进来,重重甩在了地上。
贾府几位小姐正在贾母房内,见了这样血淋淋只惊叫连连,胆子小的迎春更是眼看着厥过去。贾母收了泪,使人把小姐送回房压惊,闭上了房门也不装了,满是皱纹的脸上阴郁恼怒,重重的拿手中的龙头拐杖砸地。
“你这是做什么!我诚心诚意待你,只为了你来看我欢喜,怎么还没说了几句话就来这么一出!
你自上京这么久日子没登过荣国府大门,我不计前嫌多次派人去请却从来没有个回声,怎么你还有了理!”
林如海看贾母暴跳如雷,只坐着用脚尖踢了踢瘫倒在地上的紫鹃。
“老太君何必生气,可是万万别当做是我愿意上这荣国府的大门!”
“我只当老太君是亲~亲的岳母,把我那两个孩子都送上京来托了您照料,可是这事情一桩桩的算是什么!
谋划着我女儿嫁给贾家~宝二爷,刚见面说了几句话就赠了字,直到现在还颦儿颦儿的叫,这是怎么说?安乐刚刚进了门还不等歇过气儿来,我那慈眉善目的二嫂子就要把身边的贴身丫鬟巴巴的送上去也是假的?
修个园子趁着安乐不在,搬空了他屋里的东西,连黛玉身边公主赐下的一盘花都不放过强行抢了去也是没发生过的喽?而后为了这事安乐鲁莽讨说法被打的头破血流是谁干的?不是在这荣国府大宅子里的事情么!商贾家客居小姐办个生日都敢明着说我林家嫡亲的姑娘像是戏~子!
更别提我回京前要强行拘了安乐要那他的命去抵了贾二爷!就因为一个不知从哪来的什么道婆神神叨叨说的鬼话!”
“就这么些子龌蹉事情,说出来我都觉得费了口水脏了嘴!”
贾母眼神都带着刀子,不屑的很“那都是小辈之间的事情,我都没做真,你现在还来讨公道,就只有这么些心胸。”
“那好,过去的事就勉强算作是小辈之间爱闹,切不论在里边明明暗暗横插一脚的王氏算不算小辈,您又算是哪一辈,咱们直说今日的事情!”
“这紫鹃您可是认识?”
贾母见了紫鹃面上更显出气愤“这紫鹃是我当日看黛玉身边照顾的人不周到给了她的,在我身边时就一向妥帖不犯什么错,怎么现在这个样子提来见我!是特意来给我看的不成!”
“这紫鹃做了什么老太君您难道不是清楚的很么!忘不了根儿的可是好心肠,今日我就亲自给您送回来,我林家庙小,可是供不起荣国府出来的大佛!省的待在黛玉身边还想着这啊那的,没得多了什么手手脚脚拿了不该拿的,说了不该说的,平白~带坏了府里其他下人不说还让黛玉伤了心!”
“老太君,今日来了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送出去一个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顺便告诉您一声,花朝节黛玉及笄,我府上请来的都是亲友故交,怎么也不能是那些不要了脸皮的人家!”
说罢了便是起身要走,整理一下衣服,像是又想起什么事情,回头看坐上已经手抖的贾母。
“您几日提起了我那已经过世的夫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走时说了千万句让我帮扶着荣国府,照顾好她的家里人,我只有应下没有半句推脱,眼下这样子也本不是我的意愿。
人死如灯灭,待到我有一日也下去,自当与她说明。
日后您自己看着办吧,只当两家从没什么交集也就是了。”
而后扭头走了,只留着贾母和她房里蜷缩着哭的喘不上气的紫鹃。
出了门时又回头看一眼,那大大的匾额还是骄傲张扬的挂着,可这贾家,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
远处飘忽不定咿咿呀呀的传来曲声。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谢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转身上车“回府。”
☆、第32章 贾母不甘另起一计如海朝堂巧言翻盘
在贾母看来,人呢,只能简单的分成两类,朋友,敌人。
显然,林如海现在没可能是朋友,那么就只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要想办法断了生机。
贾雨村,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原系湖州人氏,生于仕宦人家。只无奈到了他时祖宗根基已尽,一大家子只剩下他一个人,囊内空空也没法进京求取功名,为讨生活卖文作字。后得甄士隐相助才有钱上路,考中进士却在做知府时贪酷徇私被革职,受聘做了林黛玉的启蒙老师,又拿了林如海的推荐信跟着进了京,搭上了贾政这条线。在贾政的极力帮助下官复原职。
这人可是会来事的很,精明的不得了,扒完了林如海的大~腿又去扒贾政的大~腿,贾政大~腿已经不够粗了,现在正在王子腾的大~腿上扒着呢,做了顺天府府尹,顺风顺水的很。
林黛玉的及笄礼过去后,贾母怎么想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暗中使人分别请了贾雨村王子腾,与史家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到了荣国府。
王家史家且不说,与贾家都是世交,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贾母都开了口,即是为了面子计也要帮忙。只有贾雨村,虽是也姓了贾,可怎么也只能算得上是同谱,早不知远了十年八辈子,怎么说也是不轻易松口。
他一路混到这位子上可是不容易,无缘无故没头没尾的就得罪一个仇家可不是好说的,若是能一棒子打死也算,可这林如海是今上身边的红人,一眼看下去没什么戏可唱,这种事情怎么能干。
贾母又是举例子又是讲道理,你莫要畏缩,到时候可不你一人,贾史王三家一起,能碍着你什么事情,只是让你去说两句摆个道理能有什么难。我们贾家当初可是对你一点不像外人,我家政儿花了大力气助你官复原职,你这才平平稳稳走到现在,若是没有这荣国府,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当教书先生,怎么会有现在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怎么,现在连一句话的忙都不愿意帮了?那不如到时候顺带着把你的事情一起禀告了圣上罢了。
打一棒子给颗蜜枣,真真假假唬了一顿,又招手便有俏~丽模样的丫鬟上来,拿了足足万数真金白银并着房契地契,连人带钱都归了贾雨村。
果然,贾雨村还就吃这招,心里又怕又高兴,卖力气的很,回去就参了林如海一本,名列几大罪状。
不忠不孝,于君主辜负期望,任上贪墨导致民不聊生,于岳母忤逆反抗口出不敬,简直不配为官不配立于朝堂。
水浚一看,嘿,这有意思啊。
自林如海回京进了军机处,日日与自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就看他那个狐狸样子不痛快很久了,这居然还有人敢递了折子上来骂,说的跟杀了他亲爹似的,这倒是有说头。
隔日上朝,说了几件事情又问了其他朝臣有没有本要奏,扭头就说起来这件事情。
“昨个又折子奏了林如海,说他欺君不孝,听着倒是怪糟心的,谁上的折子,可敢出来。”
贾雨村也没多大的官职,顺天府府尹刚好位列三品,刚刚好搭了个边,甚至连京官都算不得,可怜巴巴的排了个队伍的尾巴尖儿上。
此时听了圣上单单提了自己的奏折,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坏,那些个黑了心眼的,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没个动静那自己当了出头棋子,等着在自己身上踩着上去呢。
可这时候发现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列行礼,口称正是下官。
水浚又看哈哈大笑,扭头对着林如海说道“既是如此,林爱卿,你可是又什么说的?”
林如海也出列行礼“启禀圣上,微臣向来自认为行的正坐得端,可否叫贾大人上前来当面对质,实在是贾大人站的有一段距离,微臣岁数大了眼神有点不好啊。”
还没等开始就是一个下马威,你个屁大点小官每天不干正事叨逼叨什么叨逼叨,站得那么远还敢作死。
贾雨村听了也是脸皮僵的很,看不见看不见,你怎么不说你瞎了呢!
待到贾雨村走到近前,林如海倒是彬彬有礼“敢问贾大人,林某是犯了什么罪过,还劳烦贾大人提到了圣上面前?”
“敢问林大人,府上几日可是为令千金举办了及笄之礼?”贾雨村也是学了林如海的样子,咱是斯文人。
“确实如此,这有什么问题不成?”
听着林如海承认,贾雨村一把撕下了斯文人的面皮,等的就是这句话。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敢问林大人,你两年前调入京都就任吏部尚书就职军机处,每年俸银一百五十五两,禄米一百五十五斛。可是我看您府上豪奢非凡处处违制,当日吃穿摆设皆非凡品,前朝珍宝亦是不少见,不知林大人如何解释!就算是过去您就任与扬州也没有攒下这么大家业的道理,更不必说谁知道这是不是只是您府上的九牛一毛!这不是贪墨是什么!拿了百姓的血汗钱做些子下三滥的勾当!贾某实是耻于与你同朝为官!”
贾雨村战斗力爆表啊,拿出自己过去卖文作字时候的嘴,唾沫星子都喷到林如海的脸上了,恶心的他连连退了两步。
看着林如海后退,贾雨村心中得意,你算是什么,还是堂堂二品大员,还不是在我面前落了下乘。
林如海浑身上下都是贾雨村的唾沫,心里痒痒的简直没法忍,恶心的只想着出去大吐一场,不由得暴跳如雷冷笑一声。
“贾大人,真是怀疑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掺进去了面糊还是猪脑子。我林家世禄之家并书香之族,现在虽是支庶不盛可也是有些家底!
这难道也是不对了?就是我知道的,贾大人家中过去也是仕宦人家,富庶有余!
况且我少年及第,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为官半辈子有些积淀难道竟成了怪事!
本官身下只一子一女,儿子让他自己去拼去搏,只管饿不死就成了,全副身家今后就算是都给女儿陪嫁带走了也没有半句好说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及笄礼!
至于府里的宅子违制,圣上早已明晰,当初是圣上体恤小儿一个孩子,特派了宫里的巧匠去帮着修缮宅邸,那些匠人宫里做惯了出了错,我向圣上几次请旨修改都没得到应允,现在在贾大人这里也是成了一桩罪状了!”
贾雨村本是得意,一番话停下来只脸色惨白,但还是径自不松口。
“林大人好辩手,那不说这些事情,你与你的岳母,也就是荣国府一品诰命史老太君口出不逊可是实情!可怜那老太君,一向也是带你不薄,现在满头花白却还是被白眼狼反咬一口!只气的卧病在床,下官去探望还哭着说是自己有了不对,与林大人没有半点关系,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这话说得可真是一巴掌打在了马屁~股上,林如海听不得贾家,一听就冒火冒的更厉害。
“贾大人且莫要提起贾家!下官自认仁至义尽,今日竟是还听到了这样违了良心的话!与贾大人同站在这里才是令人羞耻!
我本看在亡妻的份上一心亲近,把独子独女送到贾家代为照料,谁知竟是受尽欺负遭尽白眼!府里的舅舅舅母每个好脸面,心心念念的都谋划小孩子身上的财物,就连房里拜访的东西都是不放过!
这些且都不提,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可后来污蔑我子安乐是孤星,硬要把府上贾二爷的不知从哪里惹来的脏事怪罪到我儿头上,若不是北静王爷有些面子,只怕是那孩子现下已经是一抔黄土没了踪影!
我待岳母是至亲,岳母就这样回报了我!
前几日还派了小丫鬟去我府里书房偷东西!亏着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物件,否则就是贯了叛国也是没有道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怎能不让我寒了心!”
“倒是贾大人你,过去在扬州时还是托了我的帮扶这才上了京都,怎么翻脸这般快。
这么说来,是我过去瞎了眼!看错了人!竟是把忘恩负义的杂碎看做了有德有才的良将,给这朝里填了一股子浊气!”
贾雨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大的隐情,此时听了只觉得要了命,两股战战扭头去寻王子腾与史鼐史鼎。那三人只低了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作一声。
倒是李西站出来说话,水溶也搭了两句。
水浚听了半天,脸色阴郁。
开始只当是给了林如海那老狐狸没脸,逗着的事情,却是没想到牵扯出来不少事情,心下火气,指着贾雨村就骂“这就是朕的良臣!口口声声说别人不忠不孝,怎么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嘴脸!”又转头看王子腾,把龙案上的奏折砸了他一头一脸“你举荐的贤才!你口中蒙了尘的明珠!朕看你是瞎了狗眼!分不清个真假了!”
林如海在旁边冷眼,史老太君,你且看着,今日这才是两个,明日就是你整个荣国府!
☆、第33章 亲进宫水雅求赐婚过生辰水溶邀安乐
林黛玉及笄后才知道紫娟的作为与去向,破天荒的却是没流泪,身边也没要人来补了紫娟的缺。
只把个林安乐唬的够呛,这可是别憋出来个好歹,直慌慌张张的劝了好久。
“姐姐你可是莫把那等人放在心上,吃里爬外只没个够本的。
姐姐你往日里待谁薄?可狼心狗肺的谁又说的准。没了这个日后只有更好的等着,丫鬟还怕找不着个可心的不成。若是姐姐没个趁手的,我只管派了花红来,她往日里只有更妥帖,定叫姐姐满意。”
前一日刚刚下了春雨,黛玉正亲自收集荷叶上的雨水,嫌弃林安乐唠叨,只不想理他。
林安乐一看黛玉不愿意抬头,只错以为她还是伤心,更是絮叨个不停。
“姐姐可是不满意花红?那我便再去亲自挑亲自选,保准挑来了好的。
说起来师母身边的嬷嬷可是妥帖的很,往日里我见着没个想不到的时候,倒不如我去与师母说说,给咱们府里也请一个。”
林黛玉听着林安乐这是越说越没边了,只能无奈的抬头看他。
“你打的这是什么算盘,宫里的嬷嬷也是说请来就请来那么容易的,倒是想一出是一出本事比天大。
担心我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身边跟着那么多人,这才没再加了,你身边本就人少,花红又是照顾习惯的,来了我这里你不是不方便。
紫娟再好也就是个丫鬟罢了,我怎么也是个尊尊贵贵的小姐,怎么与她这里白白浪费感情。
过去我于她从没有亏待,现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个人命数,怨不得别人,也不干别人的什么,只过去便罢了,说到底,不论是紫娟还是荣国府那边也就是这样,还能有什么。”
真说着外面有人来报,说学士府那边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来的人林安乐认识,是水雅身边苏嬷嬷,往日里只有笑脸,与人再是和善不过,这不刚刚夸完还打了人家的主意,这正主就上了门。
来了果然第一眼就是笑模样,虽是年纪大但还是看着自有端庄,说话都是柔和调子“老奴见少爷,小姐好。”
林安乐只熟识,上前亲自托了一把“嬷嬷怎的这样客气,还亲自来送。”
“这有什么打紧的,总归是要人来的,交给了我可还是我的福气,顺便捎了老爷的话来,叫少爷用了饭就过去呢,昨日说的东西今日要考教,前日里做的文章也要说。”
林安乐本是乐乐呵呵的,一听这话就垮了脸撇着嘴“老师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今日休息一天么,怎么就总是对我言而无信。”
苏嬷嬷看了只笑不语,而后转头又去看黛玉,见黛玉还在采露水就过去,轻轻的把黛玉手中的器具放下,拉着她的手暖了暖。
黛玉只任由苏嬷嬷摆弄,不反抗。
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使只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觉得生疏,做什么也只觉得是暖的。
“姑娘可是别忙了,操心凉了手。大少爷知道昨日里下了这场雨就一直念叨,林姑娘定是要去采雨水,担心您身体不好着凉,又要喝药难过的折腾。
这不,今个儿一大早天都没个亮就风风火火的起来折腾了不少时候,采了这许多交与我送过来,说是要我叮嘱您让您不要自己亲自动手,这些定是尽够的。”
林安乐听了只翻白眼,用你用你用你!我姐姐要的!我来就够了!有你什么事!
“也真是麻烦嬷嬷,我自己来有什么打紧的。他也是想的多了,又不是什么泥做的,身体养的久现下也没有这么弱,怎就连这些都做不得了。”
林黛玉又是脸通红,好像苏嬷嬷方才暖的不是手而是脸。自己去接了苏嬷嬷带来的小玉坛,林安乐在旁边要拿都不愿意给,暗暗的把林安乐轻轻拍了一下。
林安乐只眼泪汪汪装可怜。
姐姐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肿么破●﹏●
这一通不忿啊,怎么也是咽不下去,苏嬷嬷走了之后还是接茬絮叨,不过这次换了一个话题,从紫娟到李闻,有一句没一句的还结合到一块。这俩没一个好人,姐姐你可是要头脑清楚,不能被攻陷了啊。
不止和林黛玉说,去了学士府和水雅也说。师母李闻哥哥可是抢了我的活儿了我姐姐都只喜欢哥哥不理我了师母你可是说一说他吧怎么能这样呢这是离间我和姐姐的感情多不道德啊。
水雅听了也笑,边笑还边摸林安乐的头,手里给他塞糕点。
这时候不能开口,若是告诉这小子自己昨日刚刚进宫向水浚求了赐婚,这小子不把学士府折腾的翻了天才怪,说不得还带动一下李谦,没法想。
向着旁边的李西使了个眼神,李西会意的点了个头,一把把林安乐手里的东西拍掉提着衣领就要去书房。林安乐嘴里塞得满满的,想说话说不出来还喷渣渣,只能无望的看着慈爱的师母和美味的食物离他越来越远。
这边水浚一早就听李闻提过他定了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进门的姑娘,可是与小痞子弟弟林安乐不像是一家人。知书达礼仙姿玉貌,林如海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只想着在身边留几年,当初硬是靠着脸皮求来的。李闻说起来时眼睛都浸了水,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样子,可是没出息的很。
这听了水雅来求,当即拟旨,直接派人送去了林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安乐回来的时候林府上上下下忙成了一片,个个脸上都是喜庆模样。
俊子花红现下已经不是步步跟着林安乐身后,见他回来赶忙上前去报喜。
“少爷不在时候圣上派公公来宣旨,给小姐和李公子赐婚呢。还赏赐了不老少东西,大箱小柜的摆满了院子,这不正忙活着安置。”
林安乐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还想着姐姐都要不是自家的人,胳膊肘往外拐怪伤心,没想到赐婚的圣旨这就来了。怪不得今天絮叨没听着师母说话,半天是早就准备好了。
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还怎么愉快的待下去!
想罢可怜巴巴的冲着北静王府就过去了。
水溶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林安乐,见来了还有些奇怪。
“你这又是怎么了?时间久了不来,也就这时候想的起我这儿。”
林安乐一看水溶那张脸就舒坦,摸着头脸皮厚歪歪“怎么就说我是有事才来,说不得我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呢,你这就叫小人之心,一点都不把我往好了想。”
水溶嗤笑一声“得了吧就你,什么时候好心过,不把我府里吃个空就万谢了。”说着就扭头,使人送来糕点。
林安乐本就是有点委屈,刚来就忘光了,乐的嘴都要咧到耳朵。
“我就知道你最好,连我喜欢吃什么都记得呢。”
水溶也不理他那副谄媚嘴脸,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既然知道我对你好,可也从来不见你补报我什么,你也就是个没良心的,不管喂什么都养不熟。”
这话林安乐可不爱听,当即就跳起来了。他一向自附男子汉气概十足义薄云天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水溶这话是诋毁!绝对的诋毁!
“什么什么说什么!你一个王爷能缺衣少食不成,我可是想补报你,从哪找路子去。”
水溶慢悠悠的抬眼皮看他“谁说就要给东西了。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再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你来陪我,我便再不说这些话。”
林安乐就算跳起来嘴里也是塞得满满的,听了之后颇有些鄙视的看了水溶一眼,撅着腮帮子一摆手。
“瞧瞧你,就这么些出息,不就是理所应当事情,还算什么要求。
这次不算,你生辰怎么能少了我。我林安乐说话算话,任你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给你攒着!”
说完还得意“没办法,谁让我惯着你呢。”
水溶“……→_→”
☆、第34章 何送礼安乐伤脑筋亲动手水溶敞心扉
林安乐真想狠狠的抽死自己。
参加生辰参加生辰,你拿什么去参加人家生辰!难道还真带着一张脸皮去不成!
水溶自小跟在今上身边,见了不知多少天下聚集的奇珍异宝,就算是现在宫里那位见着了什么稀奇玩意也是想都不想就送到宝贝皇弟这里,参加生辰倒是简单,可是带着什么过去就愁煞了林安乐。
这边寻摸一下那边抖擞一圈,不到几天整个京都都跑遍了,熬断了腿也没个可心的物件。这个水溶屋里见过那个水溶院里有呢,这个寓意有些不合心意那个倒是新奇可也丑的不像话了点,怎么配得上水溶那张见了连心情都不由得变好的脸呢!
哎呦喂这个找啊,简直就是要把京都掘地三尺的架势。
水溶见林安乐应了自己却又是几天没再上门,心下思付这白眼狼小子不是忘了吧,跟着那天的糕点一块和着水咽进去肚里根本不过脑子这种事还真是林安乐能做出来的。派了人去打听才知道半天这小子正闹腾的欢实,暗暗笑了笑往林府上送了帖子。
真是好奇,那个小痞子能拿出来什么东西。
水溶那边坐等着看,林安乐这边眼看着到了时日可还是没个头绪,急的整日抓耳挠腮头发都掉了不少。
“人家既然是请了你,又怎么在乎你送什么东西。要我说啊,与其你费力巴索的去寻,寻来的东西人家说不得只管往库房里面一塞,过个十天半个月再看都不记得是你巴巴拿来的。倒不如你亲手做些东西,既表了心意,又有了新意,莫不是好的。”
林黛玉现在整日里活在蜜罐罐,见不得林安乐那副样子,看不下去出言提点。
哦~~~~~~~
这倒是个好主意。
林黛玉的意思其实就是让林安乐去作一幅画写一首诗,可是林安乐没那个天分也没那个心思,倒是跑到了与林黛玉说的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上。
水浚每年都要在宫里给水溶摆宴过生辰,是以认识这么久也没与林安乐一起过过生辰。
至于为什么这次偏要私下里只邀了林安乐一个人来,可能是脑子被那个傻小子也带的不清楚了才想起来这么一出,水溶只想着,往年都是一个套路,这次说不定能来个新样子,就像林安乐那个人一样,什么时候都是新的。
到了日子,林安乐却是不见影子,但是那林安乐身边伺候的小厮俊子却是领了一个戏班子进了北静王府的门。
“王爷,我家少爷有事情耽搁了,怕您怪罪这才特特请了戏班子来先唱着,他还说这是他花了大心思请来的,据说是最近京里唱的最叫好的了。”
王府里的下人见了都不屑,府里有特意养着的戏子,一个个身条嗓子都是数一数二的,还用你巴巴送了来,怎么就以为谁都能进王府的大门了不是。
水溶只吩咐让带进来,这小子还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戏台子上倒是摆的利落,也不等水溶点了要听什么就开了阵仗咿咿呀呀的唱起《佳期》。
《佳期》出自《西厢记》,林安乐爱听,常说了自家姐姐也是爱极,还在水溶面前抱怨过在贾府时常被贾母和薛宝钗教训,只说这类曲目都是荒唐的没个边
儿的东西,那不忿的样子让水溶可是印象深刻。
这到底是谁的生辰,怎么还自己做主点了自己爱听的曲子来送了我。
水溶抚着额角笑,这小子还专捡着红火自己了。
台上唱的起劲,只那个扮莺莺的实在是不像话。
唱念做打一样都谈不上,走着像要扭了腰,差点自己左脚拌着右脚摔几个大马趴还得对面那个唱书生的扶两把,唱两句尾音都破,正演着跟着前边的人还能走错蹿回后台拽都拽不住满场人去追。
水溶看了一会儿兴致还高昂的不得了,笑的比谁都大声,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他旁边伺候的人可是受不了,强忍着捂住耳朵的欲望,台上终于唱完消停这才舒了一口气。
“去,把那个莺莺给我叫过来,唱得好,爷想见见。”
去请的小厮脸都是扭曲的,自家主子今天没事吧,怎么就好这口呢,莫不是跟着林家的少爷相处久了连审美都扭曲了。
那莺莺的倒是长得好看,没卸油彩都漂亮,眼睛又黑又水有神的很。
来了先不说二话往水溶腿上一坐“王爷叫奴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奴家可真是吓坏了呢~~~~”小厮又想捂耳朵,这声音和脸可不搭调,掐着还拖得老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水溶心情好的出奇,侍卫呵斥着要把莺莺拽下来都拦着,轻佻的挑莺莺的下巴“爷今个高兴,叫你来陪爷喝酒,若是喝的尽兴,这院子里只管有什么拿什么,随你。”
周围人默默的环场一周,前朝的花鸟敞口瓶,今上前两天才送来的锦鲤,海外价值连城的钟表
“哎呦~~~~”莺莺整个人嵌进水溶怀里,举着粉拳打他的胸膛,咚咚咚直响“爷这么喜爱奴家,叫奴家如何是好呀~~~真是受宠若惊~~~呢~~~~”说着又是咚咚咚几拳。
水溶爱怜的拨开莺莺耳边的头发,眼睛里都满溢爱惜,疼宠的还抱住摇了摇“只有你值得,天下谁还比得上你呢。”
莺莺却是再接不上下茬,看着使劲吞咽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冲到一边就干呕。
呕完了回头看水溶,大大咧咧的走到旁边坐下来倒茶喝,两条腿岔开没个样子。
“你就怪会作弄我,早看出来了怎么不说,看着我在上边丢人特别好笑是不是。”莺莺打开了嗓子赫然是林安乐的声音。
“这可是冤枉我了,你脸上都是油彩,我也是凑近了才看出来的。”水溶摊开手坚决不承认。
没好气的瞥了水溶一眼“快得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笑的声音最大,把我唱的都盖过了,现在还嘴硬,没得这么哄人的。”
水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是看着林安乐笑。
林安乐自己也笑了起来“快算了不怪你,今日寿星最大,你欢喜我的功夫也就没白费。”
说着起身恭恭敬敬行礼“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边行礼还边抬眼皮看水溶,油彩还没洗掉挤眉弄眼的一张鬼脸。
水溶也是煞有介事的扶林安乐起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你还是去洗洗吧,小心吓着别人。”
林安乐听了笑嘻嘻的扭头跑了。
没一会儿回来,油彩洗的急看着还留在鬓角一些,手里端着一个盒子。
“这又是什么?我只以为刚才那就算了贺礼,已经很欢喜了。”水溶知道林安乐能闹腾,可没想到还有后头。
林安乐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什么人,这么简单就没了是我的风格么。刚才就是逗个乐子,看你高兴就好,这才是重头戏。”把手里的盒子递到水溶手里“你看看,你看看。”
水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碗长寿面,看起来比普通的面都不如,面条粗细不匀称,汤的颜色也很重。
“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长寿面,姨娘没那个心思,母亲在时也没人给我做。后来跟着父亲,他整日忙的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又怎么记得我的。再后来上了京都,住在荣国府里,虽是不待见但是为了不落闲话有的没的礼数倒是周全,这才是吃到了长寿面,可是总也觉得不是我想的那个味道。”
林安乐双手捧着碗,放到水溶面前。
“今日我亲手为你做的这面,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你不要嫌弃。
你一个王爷,什么也不缺,在宫里也应该早就吃过了长寿面。
我只觉得这应该是我自己想的那个味道,也想让你尝尝,有我一番心意面是个什么滋味。”
林安乐眼睛笑的弯弯的,直直看到水溶心里“生辰快乐。”
水溶手里接过面,放在桌子上。林安乐又开始絮叨,你快吃啊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一口吃完不能断在外边否则不好的我的一番心意你可别当真嫌弃我啊我手都破了就为了这碗面。
水溶轻轻的倾身,轻轻的拿手指把他耳朵旁边的油彩擦掉,又轻轻的抱一下林安乐。
“今日我很欢喜,眼前的一切都很欢喜,比在宫里时都要欢喜。”
林安乐一下子像是被封了嘴,耳朵通红。
“谢谢你。”
一拳头又砸到水溶胸口,咚的一声比刚才还要重。
“吃你的面去!”
☆、第35章 闻婚事宝玉神恍惚林府门凤姐哀兵计
当今圣上赐婚李林两家的消息没几天就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人们纷纷看着势头聚拢,就像是看见了糖块的蚂蚁。道喜的道喜,示好的示好,就连贾政也时不时的被这样那样踩两脚。
“哎呦贾大人,这林大人家中有喜怎么不见您这边有什么表示?怎么说林大人不是您的妹婿么?”
“贾大人怎么这样的脸色?您亲~亲的外甥女眼看着好事将近,就算是不待见也要给个好脸色啊。”
更有甚者直接摆出官品来说事“贾大人可是别多想了,人家林大人堂堂二品大员那是咱们芝麻官能攀得上的,您说,是不是?”
贾政爱脸若惜命,这下子觉得简直没法待下去,告假却还是被明朝暗讽一顿。
“我可是听说林大人整年都没个休息时候,就算是家中宝贝姑娘~亲事将近也没个懈怠,怎么咱们这里就有些人见天的告假。家中每天还不知道过的怎样养尊处优的日子呢,来这里多少年了还受不得了!没那个大员的本事就别生那大员的身子!这一天天的是给谁瞧给谁看!”
告假的路子也断了,硬着头皮每日去再塌着脸夹着尾巴回去,贾政怎么会有个好脸色。
荣国府里贾宝玉也是浑浑噩噩,自听说了林黛玉定亲贾宝玉就像是缺了半条命似的。今上赐婚的消息传出来贾宝玉又发疯,每日里衣冠都不整,只拿着过去林黛玉写的诗稿,念念叨叨的去大观园里林黛玉住过的潇湘馆里一坐一天,谁动就挠谁。诗稿更是宝贝,半夜里睡着了都不许碰的。
夜里睡着了,屋里的袭人自诩与宝玉关系非比寻常,伸手想把诗稿探下来,只让宝玉谁的舒服些。没想到手还没碰着呢,宝玉就睁开眼睛起来一把把袭人推得额头撞到桌角,血流的不要命。
众人都惊醒,进来赶忙要去扶,几个人却是都拽不起来。袭人整个瘫倒在地上,明明是碰到了头却喊着肚痛,满地是血眼睛紧闭。
屋里都是黄花丫头,怎么能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什么恶疾,慌慌张张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还惊动了王夫人。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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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