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虐文]一叶扁舟 作者:聪明的笨蛋
正文 第22节
[虐文]一叶扁舟 作者:聪明的笨蛋
第22节
城市中心广场人潮涌动,张冰和郁波脱下军装,坐在普通的花坛座椅上,陌生人在面前交换不同面貌,偶有人朝他们看上两眼,多半觉得两个人很帅,看起来养眼。
不熟悉的城市里,没人认识他们。郁波牵着张冰的手,张冰用袖子遮挡,被郁波阻止。郁波将二人相互牵住的手暴露出来,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郁波就会瞪回去。
“你的眼神有必要这么凶吗?”张冰迷惘中,对未来担忧。回到武樱市,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干什么,会有好发展吗?
天气已经微凉,空气中早已集聚浓郁的秋天的气息。
“这里没熟人,如果开始新生活,还挺不错的。”郁波靠在树上,望着蔚蓝的天空。他回过神,立刻紧张地对张冰说:“你别在意我刚才的话,那只是一时的想法。”他想重新得到确认,担心地问:“你还是愿意跟我回去吧。”
张冰站起身,走到郁波前面,比坐着的他高出不少。他轻松用手抚摸郁波的头,伸出什么都没有的无名指说:“我可不想玩异地恋,毕竟都定婚了。”
人潮涌动,张冰和郁波相互视一笑。
本来互相都是彼此的陌生人,今天却能相识相知,不论这双手能牵到何时,此刻的浓情蜜意彼此清楚,这边足够了。
“走吧。这个城市我们来过了,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来了。”郁波背起背包,拉动行李箱,抢过张冰的包挎在身上。
“还觉得留念吗?”郁波见张冰一直凝望背后的城市。
“这使我们认识的地方,你不留念吗?”张冰若有所思。
郁波卸下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架相机,跳进人群里,拉住一位头发略微颓败的中年男子。
“这位大哥,你可以给我们合照吗?”郁波请求道。
“这个,我赶时间。”中年男子面露难色。
“不用时间的,就一下子就好了。”
郁波在张冰目瞪口呆中,来到他身边,一只手将他揽在身旁。
瞬间被永远记录在相片上,无论未来如何艰辛,此刻的二人是同框微笑。
他,郁波真的变了。
张冰心想,拉着拖箱跟上郁波的脚步。
在登机室大厅,张冰异常兴奋,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飞行,光是想着可以在头顶的天空上,张冰就已经开心得要跳起来。
飞机抬头飞行时,张冰不断地小声惊呼;看着窗外厚厚云层,他更是兴奋得拉着郁波,要他一同看,甚至对郁波不苟言笑表示不满。
张冰觉得郁波这个人无趣极了,天蓝得像另一面大海,太阳的光晕居然幻化出七彩,多兴奋。
虽然飞机票是郁波花钱买的,但仍不能打消张冰认为郁波是个大笨蛋的想法。
他哪知道,郁波的飞行快乐在孩童时期就已经耗尽了,旅途对他来说只有无休止的困。现在,郁波觉得挺好的,乐于看到张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年龄上的差距不能弥补,但是性格上的年龄差是郁波关注的重点。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郁波闭上眼,靠在座位。
当兴奋散去,晕机的痛苦开始蔓延出来。当初在火车上,张冰就曾经晕倒过。他不在多说话,脸色煞白,在座椅上翻来覆去。
“你怎么了?”郁波察觉不对劲。
“我没事,有点晕。”病弱的张冰睁开大大的眼眸,显得委屈又可爱,向郁波寻求帮助,只会通过眼神,嘴巴还是硬的。
“晕机?”郁波刚想叫空姐,被张冰打断。
“不用麻烦别人,我忍忍就可以。”
“忍?”这是郁波听过最荒诞的笑话:“神经病,这有什么好忍的。”
郁波叫空姐过来,拿过来一些缓解的工具、气雾剂,逐一给张冰尝试后,没找到有效果的。郁波一个大个子焦急得在一旁大汗淋淋,来来回回,一遍遍询问张冰身体好点吗。
张冰脸色苍白,反倒笑出来,笑得灿烂。他说:“我好幸福。”
郁波听到一愣:“你不难受了?”
张冰捂着嘴,一溜烟又跑去卫生间,那里有人。他蹲在地上,等,胃里如翻江倒海,脑袋天旋地转,眼睛后面像生出肿包顶得眼眶剧疼,神经绷得硬直。
郁波跟在后面看到,气急败坏地敲厕所的门,让里面的人赶快出来。张冰不想他又和人打架,抱着他的腿。看到张冰痛苦的样子,连抓自己腿的力气都没有,郁波没心思吼厕所里的人。
“还难受吗?”郁波心疼地撩开张冰汗津津的头发,抱着他,如同抱着宝物,轻拿轻放,似乎张冰身上写着“易碎”。
张冰拿了空姐给的塑料袋,在帘子后面吐了出来。他刚出来,双脚便腾空。郁波公主抱住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张冰脸色绯红,窝在郁波怀里,想全身藏起,不让别人看到,尴尬和害羞双重萦绕。怀中的张冰像只温顺的小狗。
“还不舒服吗?”郁波撩开张冰的刘海儿,擦干额头,轻轻吻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张冰闭着眼摇头。过会儿,他睁开眼对郁波撒娇:“你给我唱首歌,我就开心了。”
郁波顿时面无表情,身躯僵硬。他似乎在挣扎,盯着张冰,只是张冰没有在他心中安装窃听器,不懂郁波内心的纠葛。郁波最终还是松懈,捂住张冰的眼睛:“不准看。”
郁波反复吁气,丢脸至极,思考半天,开口清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眼睛瞎了,一个心脏停了,真奇怪,真奇怪。”
张冰拨下郁波的手:“你这是什么歌,这么可怕。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给我唱了,我害怕。听得我更晕了。”
“长这么残忍的歌,我是不是要离你远点。”
郁波点点头,离远点,被张冰迅速拉住。郁波宽大的手指和他十指相连。张冰清楚地看到郁波嘴上的笑容,被窗外渐变的橙暮色勾成明亮的光影。
手很大,这是张冰唯一的想法。他的手到底有多大,张冰还是觉得头晕,轻轻靠在椅背,还是不舒服翻来覆去。郁波将他的身体拉到自己怀里。
张冰靠在郁波怀里,脑袋晕眩,一同陷入漩涡的还有紧跟着的问题:郁波的手到底有多大。
就像冬天里能盖住全身温暖的棉被,无论左右翻滚,还是前后,“大”到似乎永远不被冬天冻伤,娇贵到哪怕一小块皮肤碰触冰冷,都会嗷嗷直叫。
张冰昏沉沉地说,似在喃喃自语:“你看,你还是放不下我,抓得这么紧。”
郁波沉默地看窗外,不自觉夹紧张冰的手,夹得他叫唤。
下了飞机,走出地面反光的大厅,武樱市特有的冷风再次吹醒张冰。他又一次回到这里。
张冰拉着箱子,站在铁丝网外,看着一架架飞机从头顶掠过,似乎在嘲讽他。还好,张冰没有太大的情绪,没有恐惧,坐在拖箱上安静地等郁波。
郁波在大厅用公用电话。那头刚拨通,一个清秀的声音说:“这里是向南房地产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是郁波,小年。”郁波说。
“郁总?您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小年很吃惊,瞬间又恢复平静:“请问,您需要我准备什么?”
“我父亲没再监管公司吗?”
“没有,公司一直运转正常。瑞海的南总经常来,还问过您是否来过电话。”
听到故人,郁波笑出声。
“郁总,您怎么了?”
郁波抚摸眉毛,刚才的举动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预料,没想到,没想到。现在的他竟然早已经摆脱南野,甚至听到他的名字,都没有心痛的感觉。
经常来自己的公司?郁波理所当然觉得好笑。是不是又没钱了,是不是自己公司出了问题?
能忘记和他的过去,真是幸运。
郁波连连叹息。
“喂,郁总,您怎么了,没生病吗?我立刻派车去接您,您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不要派车过来。”听到电话那头的安排,郁波情绪激动:“如果有任何安排,你就打包走人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郁波的心跳得剧烈。他在害怕什么?他好害怕失去张冰,害怕得想要无时无刻抓住他,一刻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害怕张冰对他纯净的感情会变质,会像南野那样物质化,把他当做工具,一脚踩上去,把心踩碎。
他不是不相信张冰,相信他的善良。虽然郁波觉得南野已经不重要,可是对他的伤害,那块疤痕仍未愈合,就连忽视都是颤抖的。
张冰觉得无聊,时间太长到大厅找郁波,个高的他很容易被识别。张冰想从背后偷袭,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做些情侣间的幼稚游戏。在不远处,他藏起来,观察到郁波严肃紧张的侧脸,听到激烈的争吵。脑洞大开的张冰觉得,是不是郁波欠了别人一大笔钱,所以才去当兵躲避。
对于自己胡思乱想,也是一笑而过。即使是真的,张冰心里都不慌乱,这算什么,欠钱而已,自己曾经遇到过比这些事情更加困难的问题。反正自己没有大富大贵的命,能找到合适的人安稳地生活,就已经想要跪地感谢上苍。成家立业是张冰曾经的终极梦想,是在事业成功之后,现在居然绕过事业成功直接快要实现,让张冰哭笑不得。
☆、第七十一章 梦想之家
挂断电话,郁波在大厅找到鬼鬼祟祟的张冰。他们一起出了大厅,只有简单的行李。
张冰是没地方去了,总不能回到叔叔家,看着郁波不说话。张冰心里嘀咕,难道郁波真的欠别人钱,如果郁波也地方去,他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上来就去住旅馆,一晚上要不少钱。
如果郁波没地方住,张冰打算再向叔叔讨嫌一次,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再找工作和房子,反正自己当兵的津贴还存有部分。武樱市算不上大型新都市,租房屋的钱肯定不多,自己的存款还能抵挡一部分。
不过要干什么才好?张冰有些发愁,反正走一步算一步。
黄绿相间的出租车一辆辆停靠,见郁波沉默不说话,便又开口。郁波始终盯着司机,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他的口袋里没有一分钱,虽然表面冷漠,心里有说不完的羞耻。他在当兵的城市里早已将津贴全部花光,带着张冰吃香的喝辣的,想炫耀自己能保护张冰的能力,就那样,张冰一路上除了心疼钱不愿意进豪华餐厅,最后直接蹲在地上抗议,被连拖带拽拉进来。花了钱,效果不理想,张冰看到菜单脸色就已经苍白。不过,张冰吃的时候又不矜持,不断让侍者上免费面包棍,还对自己算消费斤斤计较。
不过,这样抠门的人吃到美味的菜肴,脸上也会有幸福的表情。
郁波拿着刀叉,坐在张冰对面,看着他笨拙地使用餐具的模样,忍不住笑,在张冰怨念的眼神中,分块他的牛排,再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不满足的张冰。
张冰低着头吃,像个不懂事的小主人,而郁波用刀叉帮助他,似乎就是张冰的一名贴身仆人。想到这些,郁波反倒很开心。他在餐厅不住地摇头,嘴上的笑容始终保持。
西餐分食餐盘的食物是不礼貌的行为,可郁波觉得无所谓,谁爱看爱鄙视就让他去吧。
这才是郁波想要的二人生活,两个互相信任的人可以依靠着生活。
楞了神,郁波很快抽到现实。他举起自己的手,伸出无名指。上面空无一物,是在外人看来。不过郁波那枚吻已经镶嵌在肌肤深处。
没有正式的婚礼仪式,没有正式的结婚证书,这些都不重要。感情上最重要的是精神,不是形式。
然而郁波眼下却没太多时间享受精神浪漫主义,因为囊肿羞赧。
再往前200多米有不少公共自行车,不用花钱。可是郁波想起,从小便一直车接送,根本不会骑自行车。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击得郁波一个人在路边生闷气。飞机场离要住的小公寓有很远的距离,郁波茫然地看着头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去。
他不好意思向张冰借钱。
“还没打到车?”张冰背着手缓缓走上前。
“额!司机不愿走。”
“奥?是司机不愿走,还是没钱呢?”张冰早就看穿,等了半个小时,已经熬不住,并且笑话已经看够。
“你!”
“我,我怎么了。我不是给你送钱过来了吗?像我这样好的人,你打着灯笼走几百里都别想找到更好的。”
郁波吃瘪,不再说话,头扭到一边。
张冰嘿嘿直笑:“叫你使劲花钱,买的这些拖箱这么贵,有必要吗,扛个蛇皮袋子就来了,咱么都不是富贵家族,有什么好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不是吃得很享受吗?”
“花了那么多钱,再不吃够本,以后光想着一段就能气得喷血。”张冰问:“我们回头要去哪儿,你有地方去吗?”
郁波点点头,不做声,思前想后说:“不过住得不好,你别太介意。”
“那你爸妈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我突然过去。”张冰突然想到:“我还是自己找地方住吧,你有地方住,我可以放心了。”
“你去哪儿?”郁波立刻拉住张冰的手,情绪紧张。
“我,我现在不知道去哪儿,大不了回叔叔家,借住一晚,明天再考虑。”
“父母不在我的房子里住,他们和我关系不好,住在其他地方。”
听到这些,张冰很开心,不小心将笑容表露出来,当意识到,即使遮掩都已晚。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郁波仍圈着张冰。
“我刚才不是听到你和你爸妈不住在一起才开心的,我只是想到可以有个可以住的地方有点开心。你别误会了。”
“就这些?”
“还有,我之前有担心过和你爸妈的关系怎么办,有点害怕,有时候又幻想见到他们的场景,是欢迎我,还是拿根扫帚打我。所以刚才听到,才松口气。”
郁波接着身高轻抚张冰的头:“这还值得道歉。”郁波揽他入怀:“如果这都值得道歉,我想向你道歉的地方就太多了。我向你保证,全世界只有你才是我的生命。”
不顾旁人亲昵后,离开这里到公寓的方法对张冰来说非常简单:坐公交车。他们坐在后排的二人座位,郁波在内侧靠窗户位置,白昼的光将他的睫毛涂成明黄色,随着车厢的颠簸,头不断磕在玻璃上,却仍不醒。张冰想到刚才郁波站在车门处,和司机大眼瞪小眼,那时张冰已经投过币。郁波不知道该怎么付钱,见张冰走到后排,不顾自己,刚想走,被司机叫住。
反正闹出一小段笑话,足以让张冰连同上午的出租车事件一同嘲讽郁波许久。
下了公交车,张冰来到一片陌生的地方,这里人很少,进入一个安静的绿色的小区,有不少公寓,看起来整洁干净。
郁波带着张冰坐上电梯,到六楼,拿了门口花盆地下的钥匙,啪嗒一下打开门。
张冰没进去。
“你是不是欠别人钱?”张冰在门口朝屋里喊。郁波欠钱的直觉越来越真。为什么郁波不找爸妈,和爸妈关系差?为什么郁波会有这么一间漂亮的房子?
太多疑惑在张冰心中。他不害怕,但要真相。
郁波站在门中的阴影里,沉默着。
张冰接着说:“告诉我真相,如果欠别人钱,我们一起还。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永远不会抛弃你离开,只要你别欺骗我。”
郁波的耳朵里听不清其他的话,只关注到“不”、“离开”。他非常激动,试图强装镇定:“无论我是否有钱,都不会离开。”
“反正你是个穷光蛋,连刚才坐出租车的钱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养你,可以顾你当保镖。不,不行,你的花销太大了,我可养不起。”张冰认真思考起来。
郁波认真地问:“你还没正式回答我。”
“是的。”张冰抬头,站在门外认真看郁波。
“是的什么,你会不会离开,无论我的过去还是未来。”
“不会离开。”张冰想,这太像结婚誓词。
“你不会抛开我,只爱我吗?”郁波像个执着的孩子,一遍遍确认,仍不能感到安全。
张冰看着郁波的诚挚的眼睛,没再敷衍,诚恳地回答是的。
郁波大步流星,走出门,将张冰逼到走廊的台子上,将他吻住,任张冰如何挣扎。两个人都已经熟悉相互,互相的味道,呼吸伴随渴望加重,随着接吻更加强烈。
张冰:“你干什么,小心太过,会被你的债主发现。”语言是断断续续的。
郁波吻得非常深情,离开张冰嘴唇后,一掌轻劈张冰的头。
“谁到诉你,我欠债了?”
“你鬼鬼祟祟的,不跟你爸妈住,年纪轻轻居然有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我当然觉得有鬼,鬼知道是不是除了欠债,你还干了什么坏事。”
郁波牵着张冰的走,度过门前的阴影,拉着他越过门槛。
“这是我的家,是我一人拼搏的结果,原本只属于我,现在是我们共有的家。欢迎这家的另一位主人。”
“你真的没欠别人钱?”张冰长吁气。
“什么时候咱么去精神病院看看你的神经,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郁波走到光洁的厨房倒热水。
张冰光脚在洁净的木地板上垫脚尖,仿佛地板是晶莹的果冻,踩一下就是一个洞。用手摸着淡绿墙纸,绕客厅转了一圈,指腹感受到墙壁突起物的磨砂感。他小心翼翼打开吊灯,水晶穗折射虹彩。他轻轻窝进褐色的沙发,像只猫一样,全身放松。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跷二郎腿,装腔作势翻阅,幻想外面刮风下雨,听着自然的声音,却不被风吹雨打,安稳地享受生活。他幻想到茶几上有杯咖啡,冒着暖暖的香气。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干,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静静抬着头看头顶的灯,等到另一个房间的主人,坐在沙发上。轻微的凹陷感会令他苏醒,然后立刻扑到另一位他身上,在他结实安全的身上找到一处舒适的角落,抱着他,慢慢闭眼接着休息。
外面刮风下雨,即使电闪雷鸣,这里还是安全的。
他可以自居卧室居士,另一个他可以成为蓬莱仙人,抢夺家务不干活权力,想来一定有趣。也许会因为琐事争吵,但只要相视一笑,互相“泯恩仇”。
郁波装好咖啡,托着底盘来到熟睡,窝成猫的张冰身边,没坐在沙发上,担心把他吵醒。郁波坐在地上,静静观察,从头到脚,发现张冰赤脚。
他走到卧室找来自己的袜子,给张冰穿上,不能着凉才好。
☆、第七十二章 二人生活
张冰东敲敲墙壁,西敲敲,佯装专家:“这个房子太大了,两个人住起来不太好。就咱么两人住着,不觉得太空了。你看,就像这个东西。”张冰指着挂在卧室墙壁上的一把吉他。
“你会弹吗?”
张冰满怀期待。
“不会,只是装饰用。”郁波坐在床上,示意张冰上来。
“这把多少钱?”张冰问。
“五六千吧,还是多少,不是我买的,我怎么知道。”
“那这是从哪来的?”
面对张冰的质问,郁波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他不想让张冰知道家底,起码不是现在,当然助理也不能透露出来。
“你是不是有很多钱?”张冰怀疑地问他:“又有房子,还能买这么贵的乐器当装饰,你没骗我吧。这个房子不是你的吧。”
张冰坐在床上,严肃看着郁波。
顺着他的话,郁波找到解释的理由,假装挠头:“是的,好吧,我承认这间房子不是我的,是一个好朋友的。他叫小年,算是我后来的朋友,工作上的,你别起疑心。”
“过来,躺在我身边。”郁波亲昵地说,伸手拉张冰:“这床铺多舒服,我们在军营里睡得都是硬板床,能把背硌穿床板的。”他伸懒腰:“这多舒服呀。”
张冰窝在旁边,温暖让他的意志再次薄弱:“你是不是有交好朋友的秘籍什么的。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借房子的朋友,我以前怎么就没碰上呢。”
郁波啧了声:“你想碰到这样的朋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都有我了,还需要别的吗?”
“当然了。”张冰故意卖关子,看郁波脸色难看,笑出来:“我还要喝水、吃饭、呼吸,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你不需要我能理解,毕竟你是个机器人。我需要,我可是娇贵的人类,风吹雨打都会随时枯萎的人。”
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张冰问:“你跟那朋友什么关系,他能一直帮助你。”
郁波得意洋洋:“呦,怎么滴,吃醋了。”他总是享受被吃醋的感觉。
“我们两个人住别人家的房子,长久下去,也不好。改天我们还是搬出去吧。”张冰枕在郁波的胳膊上。
“为什么?我们住得很好。”郁波在心里还嫌弃这房间太小,却只能为了谎言忍耐,眼看着如果顺不成功,没准会住到其他狭小的房屋里。
“白住你朋友的房子,再好的交情放一边不说,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有点小九九。家里有白住的人,你朋友心里能好受。”
“我有坚持付租金。”郁波灵机一动。
“是吗。”张冰像得到答案,轻松了,眼睛转了一圈,觉得还是不对:“这个房子太大,我们两个人还没有工作,还要付租金,对,你给你朋友多少钱一个月?”
郁波不了解市场行情,挑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大概3000。”
“所以说嘛,”张冰做起来:“我们没必要住在这里,好贵,要3000。你知道四马路之外的房子租起来可能才不要500一个月。这是我两年前看过的房子,当时好羡慕。现在价格应该没有太多的上涨。不如我们搬走,以后可省下不少钱。”
真的弄巧成拙了。郁波朝天花板长叹,用手捂住眼睛,傻笑。郁波觉得这个房子都非常小了,还要选择更小的房子,简直要命。这房子天花板低得都没法令他呼吸。不过如果张冰觉得住的不舒服,就换小的呗,只要他不跑就够了。
“你真的不喜欢这房子?”郁波反复问。
张冰摸着蓝色天鹅绒窗帘,又望了望柔软的水床:“还行吧,不是不好,只是太好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郁波被张冰绕晕了,问:“你真的不喜欢?”
张冰支吾着:“喜欢,可是······”
接下来的话被郁波打断。他光着脚,腾腾腾跑出去,从卧室里拿出钥匙塞到张冰怀里:“这就是咱们的房子了,是你的。我们就在这人住下了。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带你住更大的地方。这地方太小,厨房都站不下五个厨娘。”
张冰不免白了他一眼,还想说,被郁波宽大的手掌捂住嘴。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不过你男人我,可是会挣钱的人,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房产证上真正写你的名字。”
张冰说:“吹吧你。”身体安逸地躺在床上。他左思右想,多虑的心又挤出一个问题,关于郁波的爸妈。
gay毕竟不会被社会普遍接受,这是事实。因为张冰没有亲人,别人怎么看他,不是问题。可是郁波还有爸妈,如果他爸妈强烈反对,最后郁波离开自己,未来的路似乎一片惨淡。
尽管郁波对他爸妈态度很差,但不能抹消他们之间的亲情。
“你和你爸妈怎么样。”张冰抱着郁波的腰,透过白衬衫感受他的温度。
“他们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无所谓。我也不关心他们死活。”
张冰一时语塞。
“对了,你怎么没说过你父母,哪天我还要拜见岳父岳母。”
张冰松开郁波,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竟一时想不起黑暗的过去,甚至想不起爸妈的脸,仿佛是很久以前的历史。
“我爸爸妈妈很久便去世了。”张冰装作没事,笑着说:“以后想拜见岳父岳母,咱么可以一起去墓地看看他们。”
“对了,该吃饭了。”张冰从床上跳下去,奔去厨房,兴高采烈地惊叹冰箱里新鲜的食物。他打开水龙头,清洗蔬菜,突然被宽厚的胸膛从背后抱住。
郁波的大手盖住张冰的眼睛,说:“别装了,这里没人。”他亲吻张冰的头顶。
很烫,真的很烫,烫到很痛,痛到想哭,哭到控制不住眼泪。不争气,不争气,张冰在心底咒骂自己。很烫,确实特别烫,传来的温度填补心上的疤痕,全身上下似乎被治愈过。
半晌后,郁波没感觉张冰的眼泪,问:“你怎么不哭了?”
“你的手掌太温暖,眼泪都蒸发了,再过一会儿,眼珠子都要烤熟了。”
郁波连忙将手拿下来说:“快呸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张冰按照郁波的要求朝他弹嘴唇,泵郁波一脸口水。郁波对张冰毛手毛脚,轻易占据张冰身体的主动权。
“别急,我正在做饭呢。”张冰抗拒着,推开他。
郁波不开心,翻旧账:“怎么你在炊事班的时候,孟仁找你,你就能扔下面盆去跟他说话。”
张冰觉得郁波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说:“我那是在处理任务,而且我对班长没有任何想法。”
没有想法?郁波的醋意大发了:“你没有想法,到现在还是都不叫他的名字,还是叫他班长,你到底有多崇拜他。”郁波心想,你该崇拜我。
张冰不想理他,转身做饭。
“我跟你说话呢。”郁波霸道地将张冰翻过身,将张冰箍在双臂内,威慑性地看着他。
张冰说:“大厅里和你通电话的朋友和你的关系又怎样呢,借给你房子住,还能和你通那么长的电话。你们到底有多少话题可以聊半个多小时。你们关系难道不特别,什么朋友又能借你公寓,又能给你钱,还只收象征性的一点钱。别告诉我你们是拜把子朋友简单的关系,我压根就不信。”
张冰气得转身切菜。郁波看着他因为生气大口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背负,愣住了。他在吃醋,他在为了我吃醋,郁波非常高兴,感觉中了彩票一样。
突然张冰切刀手指。郁波赶忙将将他的手拿起来,含到自己口中。张彬感觉心脏都要被融化了。郁波将他抱起来,但是嘴巴一直喊着张冰的手指。郁波将张冰抱到卧室,安慰他。
郁波几乎将屋里翻遍了,都没找到药箱,气得总忍不住打电话,骂助理,要扣他的钱。不过想到张冰很可能会为此吃醋,而且郁波也不好解释原因。让张冰等着,他风风火火满头大汗地下楼买到创可贴。
看他全身汗在奔波,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大事。
张冰让他赶快洗澡,张冰本想去炒菜,但是郁波威胁他如果他去炒菜,自己一定不洗澡。
“幼稚鬼。”张冰笑了坐在沙发上。
于是张冰只能放弃,坐在沙发上等。时间一分一秒过,郁波真是个爱干净的人,洗澡一定会洗将近一个小时。他干脆撸袖子,进入浴室。
那时候,郁波正在舒爽地泡澡,看到张冰进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去坐着。
“给你搓背,免费的,不要吗?”张冰拿了罐凉啤酒,递给郁波。
郁波坐在浴缸边缘,看夜幕里的星辰,感受到张冰猫爪一样的服务。
“喂喂,搓背的,你不用力点,不把我洗干净,我可不会付你消费。”
“对不起啊,这位先生,您皮糙肉厚,只有用刀才能刮干净,如果您愿意,可以先签保险吗,出事了,我们不负责任。”
“保险可以签,刀子也可以上。”郁波从水中站起来,地站在张冰面前:“不过你要把你卖给我,怎么样,搓背的小哥,这个条件不错吧。”
张冰看到了不该看的,把脸扭向一边。
雾气氤氲的浴室,温度上升。
郁波自信地上下瞟自己:“我的身材,你还不满足?”
“滚蛋。”张冰红着脸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一章
☆、第七十三章 故事开始
清晨七点,张冰坐在白色木质餐桌前,左顾右盼,觉得在做梦。这么幸福温暖的房子,自己可以住上,即使身处其中,仍感觉不真实。
他喝下一杯热茶,浑身上下散发拼搏的热血。他朝卧室内瞧,郁波还在睡觉。
张冰拉开门,穿好皮鞋,整理好郁波强迫买来的黑色西服套装,感觉像真正的男人,为了养家到处拼搏,尽管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一只脚刚踏出门,郁波追了出来,头发乱蓬蓬,嘴巴打着哈欠,一张帅气的脸都变了形。
郁波穿着灰色背心,毫不顾忌地挠着肚子。
“你干什么去?”郁波眼睛仍闭着。
“找工作,不然拿什么保养你。你太贵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卖了。”张冰边说,便把鞋柜上随意丢放的围裙套在郁波身上,将铲子塞到郁波手上。
张冰上下打量他:“这样才有被包养的样子。”在郁波恼火前,张冰一溜烟跑了,在走廊上留下一连串笑声。
门外无人,郁波回到卧室,拿起电话。
“小年。”
“郁总有什么可为您服务的吗,今天您是来公司呢,还是我送资料去您公寓。”
面对电话那头的热情,郁波冷静:“小年,我今天不会参于公司的内务,和往常一样,平常怎么运营,现在一样。这两年,你应该出了不少力,你放心,我会记得你,年底会给你职位和薪酬提高一级。”
“好的,郁总。”小年的声音冷静多了:“请问郁总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吗?”
郁波本想挂电话,延迟着:“以后我要你做的事情,不需要你自走主张,按我要求的做就够了。这个公寓,你是不是重新打扫了。”
“对不起,郁总,我是想您住得舒服,房间都是按照您以前要求过的设计的。”
郁波的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谢谢你,不过以后别做了。”
电话被“啪”地挂断。郁波猛拍自己脑袋,重新拿起电话:“小年,重要事儿,我都忘了。你赶快派个人跟着从我这里出去的男人,他叫张冰。汇报所有他的情况,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他跑了,你也收拾东西走人。”
站在人群中,张冰和其他人挤来挤去,就为了能在贴满招聘小广告的门板前多站几秒钟。在炊事班的时候,张冰常做的是面点,所以第一目标岗位就是面点师。当然如果找不到,去打扫卫生,搬运都行,先要有工作是第一选择。
武樱市汇集不少外地聚拢来的劳动力,主要集中在这个废弃的小菜市场。北面有人吆喝,类似的口头招聘有不少是诈骗,但张冰听到“面”一个字,就兴奋地挤过去。如果郁波看到他这样,一定会说他是个小市民。
张冰人来没到,手已从溺亡的人潮里伸出。
“我我我我,师傅,您是不是在找面点师?”
运气不错,只是对张冰来讲,整个小车里就坐他一个被招到的面点师,其他的都是面试厨师。下车后,张冰被带到一个灯火华丽的红色宫殿里,从外面看,这座建筑物像座水泥碉堡。可是从小门进来,他们便已经惊呆了。从开的门缝里,整间饭店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墙壁上勾勒红色的绸缎线条,焚香的气息弥漫所有空间,令人迷醉。
进入一个小房间,那里坐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经介绍是这件餐厅的人事部主任。
“你,您好。”张冰语无伦次。
人事部主任语气和善,没多加刁难。只是到厨房展现实力的时候,这个人事部主任像换了张脸,百般刁难。
郁波在卧室里踱步,颇为后悔。他就不该让小年去监视,更不应该让张冰去应聘。现在小年每隔十分钟,像个机器人一样播报张冰的行踪,不断提醒郁波张冰干什么,遇到什么问题。听到张冰为难,郁波生气,却觉得手头无力。张冰在他控制不到的地方,如果在场,郁波准一脚踢翻那些人,在他们的脸上印下深深地脚印。
郁波烦躁不安,小年在电话另一头安慰他。郁波觉得小年今天的汇报不客观,很主观,添油加醋的地方不少。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郁总,请您听电话。是您父亲。”小年的声音呢严肃起来。
“挂断!”郁波命令地说。
“挂什么?有必要心虚。”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已经有老去的浑浊声音,但嗓音中仍有劲头。
“一声不响地去当兵,现在又一声不响地退伍回来。这些我都不说什么了,不过为什么不回公司。”
“我后天计划回公司,回我自己公司。”郁波加重语气。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你还知道我叫什么吗。”电话那头一字字地咬出来:“郁正海。这是你老子的名字,你最好记住。你身上有老子的血,是吃老子的饭长大的,你的名字里都要老子的姓。”
“你不是答应你外公,他帮了你的忙,你要到我的公司帮忙。”
郁波想起参军时和外公做的交易。
“不说话,怎么想赖账。你以为自己当兵这件事很容易?要不是你外公给我保证调理好你,我会放你走。”
郁波哂笑,没人看见:“我不过就是你的公司传承下去的工具,不用太放我在心上,把精力放在你的那些小娇妻们。她们有些比我还年轻,肯定能帮你生个优秀的儿子。我是失败品。”
郁正海沉默了:“你现在住哪儿。”
“不用管。”郁波挂断电话。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门被猛烈推开,张冰手上套着装熟食的塑料袋。他兴奋地全身张开,直接压在郁波身上。郁波抱着他在沙发上翻滚,一时间忘记所有忧愁。
张冰应聘工作成功,后来又应聘一份,居然也成功了。两个工作,张冰没了逐渐,疯狂地奔回来找郁波合计。
“恭喜你。”郁波挺开心,捏捏张冰的脸。
张冰把他的手打掉。
“走,我们去享受享受。”郁波拉着张冰要走。
“我们先吃饭,这是我刚买的,买的是人最多的队伍。”张冰说。
郁波瞧了几眼,撇撇嘴:“这有什么好吃的,放到冰箱,今天我们要庆祝。”
在上岛咖啡厅,选了间卡座。如果不是助理提醒,郁波差点将整间全包下。进去后,郁波觉得所有人都挺碍眼的。坐在普通的卡座上,张冰浑身不自在。这样的场景只在电视上看过。
郁波拿起菜单就点了不少昂贵菜,因为张冰肯定会叨唠,先下手为强。他边点边看到张冰小呼小叫的样子,就像玩一种游戏,兴趣盎然。
“太贵了。”张冰哭丧着脸。
“喏。”郁波递给张冰一张□□,拿出手机,挑出网络银行登录页面,让张冰输入密码,只有三次机会。
张冰小心翼翼地输错两次,第三次向郁波求助。郁波指着他,提醒。张冰输入自己生日,才登陆。他吓得捂住嘴,数数后面的小数点。
总共六位数。
对张冰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快说。钱从哪来的。”张冰兴奋地说,很珍惜地抚摸□□,将卡推回去。
“你没有抢劫银行吧。”张冰担心。
郁波觉得扫兴随口说:“拐卖人口得来的。”之后他无可奈何的细致解释:“你就不许你男人能挣钱。这钱不是我父母的,也不是偷得,是我在当兵前工作所得。我做过房产销售,每个月提成客观。”
“你就不要再为钱磨磨唧唧了,行不,我的老婆大人。”郁波扯开领口。
“谁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还差不多。”张冰反驳道。
“行行行,我是你老婆,可以了,老公~”郁波甜蜜地挑逗张冰,看着他脸一秒秒变红,其中的乐趣只有他独享。在爱人之间的称谓问题上,郁波以前是绝对不退让的性格,现在都觉得无所谓,仿佛没了底线。
金枪鱼肉被推上来的时候,张冰大呼小叫。郁波学他一样大呼小叫,气得张冰抢郁波盘子里的食物。郁波不管,笑吟吟地看着他抓着□□的手。
酒足饭饱后,张冰和郁波往外走,迎面而来的富态油头男人指着他叫:“这不是郁少爷嘛。回来了,怎么没一点动静。”
张冰注意到一旁还有两个人。一位面容姣好清秀,身高和自己相仿,黑黑的刘海及眉显得年轻;另一位带着金框眼镜,打量着自己,却不及前一位表情上的温柔,这位眼镜男士不仅身材高大,而且面容冷峻,任他五官再标志,张冰都没有丁点好感。
那位眼镜男看到张冰的时候,停滞了几秒,很快又恢复笑容。张冰以为自己看错了。
郁波给张冰耳语:“这些都是以前合作过的同事。不用理会他们的话,都是群只会胡说八道的人,不用和他们交心说真话。我过一会儿会会他们,你可以先走。”
郁波径直走过去,和那三人依次握手。
“好久不见!郁波,你回来了。”面容清秀的男人露出温暖的微笑。
“是的,好久不见,南野,你看起来更有钱了。”郁波的笑容灿烂,似乎没有虚假。他退后两步,左手揽住张冰的肩膀。
除了油头男不明白事情外。南野的表情像隔了层阴云。还有一人的阴郁的表情无人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天了噜,上一张肉渣都不算,居然都被锁了
☆、第七十四章 三人交点
“回来后,没能摆场桌,让大家还未我担心,是我的错。”郁波客气地和每个人握手。
张冰在郁波的劝告下,正坐在不远的地方。他直觉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每个人的笑容似乎都挺和善,可很假,好像是画上去的面具,正在噗噗掉粉。
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了表,一脸遗憾,说以后有机会再聚便先行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位眼镜男。
张冰觉得戴眼镜的男人不可靠,总觉得他的目光盯着自己,兴许是自己的错觉。
南野没走,站在郁波面前,两人的话不多,有一句没一句地对话,都心不在焉。南野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呦?怎么,南老板是想和我们挤挤再吃一顿,当做重聚的庆祝?”郁波嘲讽道。
南野默默叹口气,扫了眼张冰,重新对郁波笑:“咱们都是旧识,有必要这么尴尬吗,不要太客气。”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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