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走错路II之蜜月 作者:大刀滟
正文 第5节
走错路II之蜜月 作者:大刀滟
第5节
乔可南不算重伤,拍了几张片子均没内伤情形,可终归是伤。一脸青紫见当事人或出庭都不好看,索性把一些事项推后,放起大假。
陆洐之不放心,罕见地把工作拉回家里。他现在基本是当企业集团的顾问律师,兼一些金融商贸案件,这种官司动辄几千万,获利极高。但乔可南记得陆洐之当年在民刑法上下的功夫并不少,甚至写过不少社论,抨击目前刑法制度。
这几年反倒像是钻进钱眼里,凡事向钱看。
他禁不住问陆洐之:“我们家很缺钱吗?”
他一个人生活时也不太缺啥,可吃饱、能玩乐、够养老。就是多了个陆洐之,人家的身家足以养一百个他,总不是买了什么奇怪的壶,或者信了啥邪教吧?
乔可南很真诚:“陆洐之,你经济上若出什么困难,早点说,好歹我看准时机,预备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遑论夫夫?
陆洐之简直气都没处气,乔可南没心没肺起来,能逼他多抄两页心经。“你知不知道移民需要多少钱?”
“嗄?”乔可南不解,“好端端的,干么移民?”
陆洐之睨他一眼,淡淡地说:“台湾不能结婚。”
乔可南:“嗳……”
这算是每个同志情侣心头最大遗憾吧?志明与春娇,拥有宪法赋予的结婚权力,最终只因怀疑妻子不孕,搞出这出。志明现在人还关在看守所里,他的律师主张他失去孩子过于悲痛,导致精神失常才失手犯案。
他好奇很久了。“陆洐之,你对结婚……好像很热衷?”
陆洐之再度一脸你废话。
乔可南推测:“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啊?”
陆洐之真是想揍他。“你知不知道我名下多少财产、股份?”
乔可南难得嘴甜(?):“可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而且难保哪天意外,我比你早死……嗳,这么说我们确实该结婚,这样房子才能留给你,让你在里头每天想著我偷偷哭……好痛!你家暴!”
陆洐之收回拳头。“是伤害。我们还没结婚,不能称为家暴。”
乔可南点点点,律师好烦。
过了一会,他又说:“其实我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
陆洐之:“什么?”
乔可南:“我不想未来接起同志的离婚案……我应该会挺难过的,好不容易法案通过,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之类。”
陆洐之:“我们有这个义务吗?”
乔可南:“嗳?”
陆洐之:“我说过当事人的任何决定,责任在于他们。不分性别的婚姻是基础人权,离婚也一样,旁人的期待是旁人的,我们为何要负责?异性恋结婚时受大众祝福,拍婚纱、送喜帖、办婚礼,他们离婚时照顾过参与者的感受没有?红包有没退还?没有,大家都理解。如果有同志要离婚,那就是他们的选择,让他们好好离,则是我们的职责。”
乔可南醍醐灌顶,若有所思。
结婚很神圣没错,可离婚也不是随便的。那些来找他的当事人,曾经一腔怨恨,可判决下来,迎向新人生之际,他们往往能冷静下来,放下情绪正视自己走过的人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继续前行。
──当然,随随便便的另当别论。
陆洐之:“仔细去看我给你的那些资料,挑个好地方,最后几年我们就在那里过了。”
想真远……乔可南对移民一事兴致缺缺,尤其是为了一张纸。
好吧,虽然是挺重要的纸。
他喜欢台湾,尽管夏天热了点、霉体烦了点,可大体来说,这里的人富有同情心、同理心;自由不河蟹,对多元文化包容力高,东西好吃应有尽有……他并不想离开。
乔可南:“陆洐之,你相不相信台湾的法律,迟早会改变?”
陆洐之:“它随时都在改变,初一十五不一样,遇到政要会转弯。”
难得陆洐之会说笑……好吧,不是笑话,是事实。“我是指同志婚姻这部分,或许迟早有一天,我们可以在这块土地上结婚。”
陆洐之没说话。
乔可南偎过去:“我想等那天……哥,你说台湾法律你说了算,我一直都信你。”
这话动听,陆洐之抱住他,两人甜甜蜜蜜接了一个吻。碍于乔可南身上有伤,最近啥都不能做,但难得增加了相处时间,倒也算另一种不幸中大幸。
尽管这大幸中,绝对不包含禁欲。
乔可南坐男人腿上,明确查知他胯间变化。“陆洐之,你硬了。”
陆洐之冒青筋。“滚下去。”
乔可南偏不,调皮地用臀部去蹭男人裤裆。“嗳,更硬了。”
陆洐之:“……”
他感觉心经抄两遍不够,可能要抄两百遍。
乔可南嘻嘻笑,转而去咬陆洐之耳朵。男人耳垂敏感,稍一刺激就会发红,这点令他觉得很可爱,但从来没说,陆洐之那么好面子又大男人主义,晓得了往后肯定不给他碰。
就当是自己的小乐趣或小确幸。
果不其然,陆洐之抽著气,手抓书桌桌沿──这桌跟他办公桌是同一块木头,事务所不方便,他们便偶尔在此发挥情趣,玩老梗。
陆洐之:“你想逼死我……”
“不想。”乔可南捉著陆洐之的手,放在自个儿胯部上,那儿同样坚硬,不输男人。“不是只有你会想,嗯哼?”
他学男人口气,陆洐之实在忍不住笑了。“宝贝,趴在桌上,转过去。”
乔可南依言执行,顺道不忘把桌面上文件拨开,省得沾到就……大条了。
他裤子被脱掉,臀肉接触到冷空气,不禁一颤。他听见陆洐之打开抽屉的声音,男人不知拿出什么,过一会一股冰凉的液体自股缝渗入,他抹开滑液,手指沾得湿湿的,轻轻搅开洞穴探了进来。
“哎……”乔可南轻噫,脸开始冒红。
陆洐之示意:“把屁股打开。”
乔可南喘气,把手朝后,抓住两瓣臀肉,微微分开。
这事他做了很多次,没障碍,可心里多少有点儿窘涩。
好歹他曾经是一……曾经。
中间的孔隙遭男人挖挠,麻痒痒的,早已习惯吞进男物的肉洞很快就淫靡欢畅地吞吐长指,仿佛要吸引它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但陆洐之目的似乎不在那里,他很明显在做拓张,而且拓得不深,大约在前列腺前面一点点,直到三根手指噗啾进入,他才抽出,改用另一个前端微扎,像个圆润尖柱体的东西抵住,乔可南一激零。“那……什么?”
他欲回头,却被摁住。
“乖,别动。”陆洐之将玩物塞入。有润滑剂辅助,东西进入得不算困难,只是看不见,难免心慌慌。尽管他打心底相信,陆洐之不会真正伤害到他……
“是……是跳蛋?”跟他们先前用过的样式不同,这物更饱满。它卡在腺体处,乔可南下意识夹紧,那玩物上的倒刺便运作起来,刺激肉道,青年全身不禁抖了一下。他指尖发麻,可以感受到内裤包覆的前端,紧贴布料,已然发湿。
咕嘟……乔可南咽下口水,他直觉这是会动的,陆洐之尚未开启开关,他已觉得爽,开了还得了?
“这到底……是什么?”
“特别订制的,放心,很安全。”陆洐之俯身亲吻他的脸,手坏心眼地抽了下绳子;那勾刺一刮内壁,乔可南便“啊”地一叫,双腿发软,若没靠桌子撑住上半身,估计早瘫倒下去。
陆洐之放妥道具,轻轻把人抱起,温柔地除去他下半身衣料,看见内裤布料上一滩深色渍痕便笑:“才放进去,就湿了?”
乔可南脸红红,“谁知道你放进去的……是什么玩意儿。”
陆洐之:“等会就知道。”
★《走错路ii之蜜月》05志明与春娇 09
陆洐之坐在办公椅上,张开大腿,鼠蹊部中心明显一块巨大隆起,他指腹磨弄乔可南嘴唇,扬扬眉,一副“你自己看著办”。
乔可南当然明白,眼下这情况,弄出来就对了。“你说一句话。”
陆洐之:“什么?”
乔可南:“‘把我弄满意了,我就考虑放过你的乔氏集团’!”
“……”陆洐之扶额:“你最近又看了什么?”
乔可南:“你说啦,而且要说得酷帅狂霸跩,像总裁那样,唯我独尊……”
陆洐之:“……首先,总裁并不唯我独尊,至少我遇过的总裁,每个都可怜兮兮。”
废话,会找你的总裁,肯定很有事,哪里霸气得起来?乔可南:“随便啦,要雄壮!威武!严肃!刚直!”
精神答数……陆洐之:“好吧,给我一分钟……把你那台词再说一遍。”
乔可南讲了。
陆洐之闭眼入戏──要演就要像真的。
一分钟后,他抬起眼,里头充满嘲讽狠意及掩藏不住的欲念。他粗鲁揪起乔可南下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胯部上。“把我弄满意了……我就考虑放过你的乔氏集团。”
说罢不但不减力,甚至追加演出:“就你一个堂堂小集团,也想跟我斗?真想看你那张嘴被肉棒堵得话都说不清的样子……平日巧舌如簧,伺候人的功夫肯定不差吧?”
操!若非情况不允许,乔可南简直想竖拇指:陆哥,今年影帝就你了,妥妥的!
顾虑到他头部伤口,陆洐之大半自己来。
他扯下裤炼,从内裤里掏出蛰伏已久的肉具,呈锥状的龟头上有零星水渍,属于男人的淡淡腥气在乔可南鼻间溢散。
陆洐之刻意不把性器直接塞入乔可南嘴里,而是拿尖端轻轻捅他的脸,湿液越流越多,横了一脸。青年这阵子养伤吃得比较润,尤其他胖首先胖脸,脸颊软呼呼的,上头沾了可疑液体,加增淫秽。
他脸红咕哝:“别这样,好变态……”
陆洐之一笑。“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挺诚实。”他脚在乔可南肉根上轻踩,恍若按摩,滚过他肉茎,薄袜上立即沾满青年分泌的兴奋液,深了一层。
他抬脚,“把袜子弄下来……用嘴。”
乔可南一面佯装屈辱,一面又有些兴奋地咬住陆洐之脚趾。他牙齿咬住布料,从拇指开始向外拉扯,期间他尝到一点自己的味道……奇怪总是分得出来。体内物件隐隐骚动,开关未启,可光靠那些勾刺就有得受。他花了一些时间终于脱掉陆洐之脚上黑袜,甚至舔弄男人的脚趾头,鼻息渐重。
陆洐之摁开开关。
“啊!”乔可南双眼一翻,全身如遭电击。一阵强烈波动自深处朝外蔓延,他摁捺不住,揪紧男人裤布,平整的西装料扯出绉痕。
陆洐之趁机把肉头对准青年微张双唇,他没放进去,仅在外部磨,铃口滴出的液体进入青年嘴里,有的伴随唾液下肚,有些自嘴角溢出,活色生香。
乔可南被折磨得双眼通红,咿咿啊啊说不出话,倒是下头肉根直立挺翘,一点看不出不满。
“嗯……嗯……啊……”他鼻翼翕动,闻到男人的味道,主动伸舌,舔舐茎棍。他对它充满爱意,这个平素给予他极大悦乐的器官,他甘心服侍,尤其背部阳筋及其敏感的部分,更予悉心。
“啊呜……呼呣……咕嘟……”各种吞咽湿漉的声响,他含住男人肉锥,移动头部,尽可能吞咽到最深。
可惜陆洐之太大太粗,血管纠结,他撑到中段,再多吃不下,只得卖力在冠状沟和包皮系带上舔弄、打转,舌尖挑开茎皮,舔过那圈粗壮肉环,嘴里的腥味益发浓重,但不刺鼻,也不难吃。
精液气味增厚,反而像一种费洛蒙,弄得他下半身瘫软,尤其体内玩具,正前前后后伴随他体内肌肉的动作震动。
嘴里含著男人的肉器,屁眼被塞入不知名的玩具,乔可南沉溺在这般倒错的异状中,龟口不停泌出欢愉的液体,滩了一地。
“呼……”乔可南吐出塞了满嘴的肉块,用力补充氧气。他抬眼瞧瞧陆洐之,对方的神情温柔又疼惜,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扬言要弄垮乔氏集团的强硬男人,不过……乔可南无论哪个都喜欢。
什么乔氏集团,倒闭算了,就当男人一辈子肉奴,让全身成为为满足他而生的性器,在他身下,承欢到死。
这样的念头很没出息?他不觉得。就跟那些赚了大钱、中了乐透再来孝顺父母的想法是一样的道理。现实里做不到,只好在脑子里想想。
他深呼吸,稍稍起身,嘴巴对准肉物,由上往下深深吞噬,过程中不忘啜吸,鼓动双颊肌肉。这模样,说实话……有点像青蛙,他垂脸用刘海遮著,不让陆洐之看,待吸得够了,噗嗤一声拔出,如此反覆,直到嘴腔肌肉松懈,吞到了底,对方的耻毛摩擦到他嘴唇,乔可南才感觉自己真正完成了任务。
“宝贝……”陆洐之腹肌绷起,叫床这事可非女性或受君专利,男方或攻君喊起来,亦有别样趣味。
乔可南得了鼓舞,努力藉由吸力产生真空,差点把陆洐之肉囊里的汁液通通吸出来。
而同时,他身体在玩具摆弄下,快感不停。
“嗯……嗯……”那物完全压在他前列腺上,又刺又麻,勾起酥痒。乔可南只看得到电线颜色是绿色的,形状像一颗……圆锥体。贪婪的黏膜紧紧包覆住那器具,令他前端汁水横流,他渴望射精,却差临门一撸。
陆洐之亦觉察到他的难耐,他用脚趾拨动乔可南龟头,手爱抚他头发。“宝贝,先让我射出来,等会再用你喜欢的方式,好好的……舔遍你全身,舔到你射出来。”
乔可南身躯麻了一下。他无法说话,可卖力加大的动作,昭告了他对这份宣告的……期待。
他吸啜前端,用手爱抚阴茎上贲起的血脉,并加以套弄,在根部处稍稍收力,延迟男人射精,增加到达顶点的快感。几次来回,陆洐之也难免显露焦躁,挺起下胯,促使阳具受到更多关照。
“呜嗯嗯……”乔可南吃不消,闷哼著抗议,他下颚发酸,脸颊隐隐鼓出龟头形状,咽不下的唾液淌了一地,跟自己的前列腺液混在一起,像极失禁。
“呼嗯……”他吐出肉物,哈哈喘气,双眼迷蒙,握住陆洐之那沾满自己口水的性器,表情委屈:“哥,我不行了……我用手给你弄出来吧……”
“行。”陆洐之痛快答应,但不忘追加但书:“我要射你脸上。”
乔可南:“……”
算了,随你爱射哪儿射哪儿,能射出来就谢天谢地。
乔可南给他撸管,陆洐之快射了,他低喘提醒:“眼睛闭上。”
青年照办,精液喷进眼睛会黏黏的很不舒服。若不幸感染……他绝对不想上性爱送我挂急诊之类的节目。
当然,看守所(除了工作因素)也绝对不想去……
陆洐之把龟头下移,喷在青年下巴及襟口处。
大抵憋了阵子,精量浓厚,有些沾在嘴边,乔可南忍不住舔去,微腥带苦,却是独属于男人的味道。那液体凝结了阵子,陆洐之抽纸巾给他擦脸,擦干净了,便把人抱起来,搁在桌子上,撩开青年上衣,开始温柔地舔他乳头。
“嗯!”乔可南下半身早全裸,竖起的阴茎垂了一些,陆洐之再度将之舔硬。他手指剥开后庭肌肉,钻进去拨弄那颗玩物,青年两条腿当即震了好大一下,前端泌露,陆洐之另一手捧著他囊袋,悉数舔去那些液体。
就像他说的,舔尽所有乔可南喜欢的地带,看爱人在自己逗弄下瑟瑟发抖,可怜可爱至极。
这场性爱,尽管没有激烈的插入及碰撞,却很黏蜜,乔可南最后是颤抖著溢精,不是射。他只靠陆洐之的舌头手指就高潮了,虽然很舒服又有点不甘心……
他迷迷蒙蒙瘫在桌上,挺著乳尖,胸膛因喘息起伏。陆洐之给两人清洁打理,“啵”一声,窄穴收缩,乔可南终于看见塞在自己屁股里的是什么玩意……“为什么是草莓形状?!”
陆洐之:“你之前不是喊著想采草莓?”
乔可南:“……”
去年年底,他为年末遽增的民刑事诉讼忙碌,罕见地忙过陆洐之,压根儿离不开椅子。知心姊妹菊花黑忒黑心地传了很多去采草莓的照片给他,勾得他直嚷好想采草莓、好想出去玩。但……绝对不是这种采法好吗?
艳红色的硅胶草莓上颗粒点点,全是倒勾。丧心病狂,冷酷残忍至极,这是要他往后如何直视正直的草莓……
乔可南一指草莓:“决定了,往后你就叫之之。”
陆洐之:“……”
乔可南摁开关,草莓“嗡~”地摆动,欢欣雀跃,貌似对这新名字很满意。
乔可南:“欢迎加入y后宫。”
陆洐之再度沉默,他决定往后买玩具前,多想三分钟,可以不用给自己戴绿帽……
★《走错路ii之蜜月》05志明与春娇 10
乔可南伤养差不多,至少脸上看不出太大痕迹,便回事务所上班。
其实说是休假也没休到多少,还是在家里阅卷、写状纸,但多了些时间回覆一些当事人的问题。
陆洐之不大高兴:“你就不能让自己清闲一点?”
乔可南没好气。“这句我真想原封不动丢还给你。”
陆洐之:“我跟你不一样,我那是……”
乔可南:“好好好、是是是。”他掩耳,懒再听陆洐之那大小事论调,人家爱做大事,就让他去,let it go。
陆洐之一口气没处出,只能闷著。
周一,陆洐之送乔可南上班,并嘱咐:“下班前打给我,留在办公室,别往外跑……”
乔可南点点点,差点没低头看自己脖子上是不是挂了一只儿童手机,但受伤例子在前,暂时也不能跟陆洐之争这个,他很怕男人哭给他看……真的。
林哲笙见他来:“哟,终于养好啦?来,我看看伤了哪儿……”
他说完作势掀乔可南衬衫,这时陆洐之停好车上来,正见这幕。“放手。”
他嗓音低冷,恍若阎爷,林哲笙骇了跳,定睛一瞧,莫名其妙。“嗳,陆律师?”
人大只,反应迟缓的下场就是他手还搁在乔可南裸露的腰腹上,两人正呈现一个古怪的相拥姿势,在旁许商骞见了无奈叹息,赶紧走过去把乔可南扶正站好。“大家同事一场,打打闹闹很正常。”
陆洐之挑眉,望向许商骞──许商央的弟弟,相比那脸笑心不笑的羔子,陆洐之还觉得他弟样貌粗犷直率,讨喜得很,只是兄弟间眉宇轮廓多少相似,他很难对此人产生好感,即便他是一个不若他哥卑劣,十分正直的人。
不过许商骞也不需要他好感,反之他还觉得这人有点烦。乔可南又不是女人,就算是,也没人这么管束自己老婆的。
只是夫妻(?)相处终归是两人的事,乔可南没说不好,他就不打算插口。
陆洐之面色依旧难看,但不至于当场发作,太不体面,只是四个高大男人──两个西装、两个便装、一个像极痞子杵在事务所门口,难免叫人产生奇异联想。
尤其事务所唯一一朵红花随老公出国持家去了。林哲笙叫苦不迭,不知情的可能还以为他们这儿是啥黑道组织呢,杀气腾腾的。
直到一道苍老嗓音响起:“嗳,乔律师!”
乔可南一瞧,是先前那位被告窃盗的老翁,后来法官从轻量刑,也顾虑到他经济情况,让他以劳动服务取代罚金。
他整个人气质与先前迥异,人干净了,也精神了。老翁完全不顾其他三个男人,直奔上来握住乔可南的手:“听说你受伤啦,害我吓一大跳!乔律师,我有工作啦!法院让我去打扫呐……谢谢你,走,请你吃猪脚面线。”
乔可南笑笑,连说恭喜,陆洐之在旁难怪,乔可南前阵子特意问他能否找到什么职缺,粗活也行,他才去问了相熟的法官,层层关系托来托去,未想竟是为这老人。
乔可南没告诉过他细节,老翁只以为是法院聘请他的,举手之劳,不需要过分感谢。
他说:“我刚回来上班,还有很多事,下次一定让你请。”
“一定要啊!”
老翁说完喜孜孜地走了,他手不再污脏,尽管沧桑,可都是岁月惠赐的礼物。
陆洐之看著,久久没语。
乔可南私下其实懒散,说白了邋遢,有时叫他收个衣服,他都能拖八百天。最后,他忍不过收了,青年还会指著他鼻子哈哈笑:“你看,我就说了,谁忍不住谁做,我赢了!”
偏偏自己就看上这头牛,非得人鞭一鞭,才肯走两步……但细想,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是谁决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可曾有当事人知悉他伤病特来探望,请吃一碗猪脚面线?
可他还是希望,乔可南脱离这里,来他身边。
他不否认有私心,可另一方面,他始终确信,乔可南是可塑之材。
陆洐之:“我走了。”
乔可南:“好。”
两人都忍住了按惯例吻别的冲动,可眼神缠腻,滴得出蜜,许商骞不忍看,默默转身进办公室。倒是林哲笙孤家寡人,没经历过,格外迟钝,陆洐之走后,凑过来问:“操,陆大状送你来上班?你们什么关系啊?远方表亲?”
乔可南再度秀左手,林哲笙赶忙挡眼。“干,又闪我了是不是?去死去死!”
乔可南吁口气。“他左手上戴著另一只。”
林哲笙:“蛤??”
乔可南笑:“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林哲笙:“……”
乔可南走回座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柜,意外感觉良好、很自然。许商骞手持两杯咖啡,经过石化的林哲笙走过来:“没事,给他点时间消化。”
乔可南接杯:“谢了……兄弟。”
许商骞笑。
转身回座位前,他道:“对了,有位小姐打来找你,说是之前当事人,电话我留在那儿了,你自己打给她。”
“好。”乔可南撕下隔板上的便利贴,上头号码很熟悉,他查了一下,是春娇。
春娇要求会面,乔可南想了想,便同意。
她打扮还是一如往常,简洁干练,倒是乔可南留意到,她抛弃跟鞋,穿起了平底鞋。
乔可南请她到面议室坐下。
春娇:“很抱歉给你造成麻烦……”
乔可南:“既然你们都离婚,孩子也……就没关系了。这是属于他的个人行为,你根本不必为他抱歉,他会承担他必须要承担的。”
春娇沉默,过很久她语出惊人:“我没堕胎。”
乔可南:“嗄?”
春娇:“我妹妹跟她老公谈过,想我把这孩子给他们,但我不想再被纠缠,就骗他说我拿了孩子……”
阴错阳差,导致志明心生怨恨,跑来找公亲算帐;乔可南无辜躺枪,本该埋怨春娇,可他却大松口气:“太好了……”
春娇莫名。
乔可南嘿嘿笑:“没啦,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反对、更没立场劝阻春娇堕胎,一个单亲妈妈在社会上有多辛苦,他看过太多。但事关生命,多少有点卡卡的,如今孩子有机会诞生,又有父母阿姨一并照料,没什么比这更美满的了。
尽管,还是有些遗憾。“若我能让你们多谈谈就好了……”
春娇:“……您真是我遇过最奇特的律师。”
乔可南搔头,“有吗?”
春娇没语,仅是露出了笑容,这是乔可南接她案子以来,第一次见她笑。
他懂志明当年为何会对她钟情。
可惜现实无情。
春娇:“我不恨了,他给过我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又给了我这个孩子,让我妹妹的婚姻幸福,这样就够了。”
春娇走了,乔可南脑里响起五月天的《志明与春娇》,同样是be,但这次最少留下了一个新生命。
──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走错路ii之蜜月》05志明与春娇 尾声 end
回归办公没几天,乔律师专线再度接到一通电话。
乔可南:“安安,需要帮助吗?”
“……”对方佁住,乔可南赶紧把口吻从卡通台切回来:“您好,哲笙律师事务所,我是乔律师。”
不是打错电话,对方松口气,乔可南心骂自己无聊,可写诉状写到累不爱,难免耍了一下白。
电话里的男性开口:“不知你记不记得……我是先前打来问你想离婚的那个。”
乔可南:“……”每天打来跟他说想离婚的没成千也有上百,这辨识性好比对警察说“我要找的人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两手两脚”。他放缓语气:“不好意思,方不方便再把你的情况描述一遍呢?”
他说了,亏乔可南记性好,原来是“你为什么背著我爱别人~”那位。
乔可南:“所以情况如何了?你跟你太太好好谈了吗?”
对方口气转为激动:“谈了,好好谈了!这件事要谢谢律师,原来是她被同学笑,嫁了个穷老公……她用自己攒下来的钱给我挣面子,我还怀疑她外遇,我……我他妈不是人……”说著说著,居然哭了起来。
哇哩咧。乔可南心唱《男人哭吧不是罪》……不对,这首点过了,老梗。
他安慰:“没关系,有谈好就好,夫妻之间沟通很重要。”春娇殷鉴不远,何况还有春娇妹妹的好结果摆著。
“嗯,我现在懂了,谢谢律师,谢谢你。”
“不会……”乔可南在男人连声谢意中挂了电话。他咬著笔,很多时候他会挺遗憾,为何当事人之间不能好好相谈……说白了,大概是无心吧。
沟通炼。他脑中突然浮现这词汇,人与人之间其实是靠许多看不见的链子牵系在一起的,直到争执、漠视;断裂、生锈……再无可救。你无心、我绝情,对簿公堂刚刚好而已。
他叹息,抽出本子,在志明与春娇那篇上,再度加上这个花絮,他不是写,仅仅是零散的只字片语。他做这些纪录,或许是希望哪天能给陆洐之看看,让他承认自己对社会其实也有贡献。
毕竟他也是男人……不,是个人,就想证明自己,不分男女。
沟通、坦承、信任,恒等式。写完这句,乔可南收回笔记本,心想:总有一天吧。
嗯,总有一天。
〈《志明与春娇》完〉
★《走错路ii之蜜月》06信任 01
“亲爱的,我跟你缩,我又犯贱了。”
没错,是失恋,不是尸变。晚上,乔可南本来人在陆洐之身上爬,对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那儿啃这儿咬,一接到菊花来电,二话不说跳下来。
乔可南神情慌急,嘴巴却道:“你何时何刻不犯贱?”
安掬乐笑声传来。“是呴。”
可笑不到三秒,他开始哭泣。
那是一种……叫人听著连心都酸了的哭,像一整杯不掺水的柠檬汁淋下来,又酸又涩又苦。乔可南想及自己当初是否也是这样?他不知道。记忆仿佛一帧模糊了的抽象画,记不起,亦不愿回思。
他苦著脸骂:“你个傻蛋。”
菊花看不见他表情,嗤嗤一笑。
他又笑又哭,乔可南叹,此事在预料之中。他不看好菊花恋情,手机分分钟不敢关机,菊花细细哭了会,随即恢复精神;菊花总归是比他坚强,没像他当初那样,恍若溺毙之人求取浮木,濒死般发出哀嚎。
可越这样,乔可南越放不下,他肩膀夹紧电话,已穿戴起出门衣物。“滚来老地方,我陪你喝酒。”
安掬乐:“不如陪我滚床单?”
乔可南一怔。
如若这是菊花真心希望的安慰方式……不不,冷静点吧。他晃晃脑袋,“有种把我灌倒,随你爱怎滚就怎滚。”
他酒量海,灌不倒,也算一种变相拒绝,安掬乐听懂了:“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关上衣柜门,朝身后瞟了一眼。
陆洐之正望著他,用一种……既黑且深,他无法形容的眼神。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我爱你。”
乔可南佁住。“……”
菊花:“这不是玩笑。”
“我知道。”乔可南好气又好笑。他忖了忖,依旧回覆了一句:“菊花,我也爱你。”
……
他挂上电话,踌躇半天,不敢看身后男人的面色,直到做足准备才转身。“嗳,刚才那个……”
“没事,我知道,去吧。”陆洐之业已穿好睡衣,戴上眼镜,看堆在床头柜上的报纸。
他面容淡定,甚至没多看乔可南一眼,一年前他们才为近似事件轰轰烈烈闹过一次,陆洐之重装上阵……这回难得大度,大抵也是晓得事情严重性。
乔可南松口气,离去前在陆洐之面颊上亲了一下。“哥,我爱你。”
陆洐之一愣,乔可南正色:“和刚才那个是不一样的。”
“……嗯。”
“你早点睡。”他又亲了男人嘴角一下。
乔可南庆幸他懂了,大为松气,于是匆匆出门安慰菊花去了。
这一“安慰”,便是整夜,安掬乐先是灌了一堆酒,走不动,只能任乔可南背。他昏昏睡睡,一下醒、一下晕,搞得乔可南不敢走;中间安掬乐喊著要吐,乔可南拖著他到浴室,闹了大半夜,直到清晨才总算安定下来。
感情关、感情关,就是一道关,被剥夺了通行证,他们出不去,留下来亦难为。乔可南望著菊花的y happy life,里头那个恣意看尽人生百态的男子,终归没躲过自身这一关。
一切都是孽啊。
乔可南累毙,做爱一整晚可能都没这么惨,可他心里毫无怨尤……尽管感情形式不同,可他由衷地爱著这个人,盼望他人生幸福,一生平安。
他拍拍菊花脸畔,吁了口气:“好好睡,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菊花迷迷糊糊,像只柔猫蹭蹭乔可南的手,说:“好。”
……
乔可南回去了,路上传le跟林哲笙请假,若有急事麻烦帮顶一下。
照顾醉鬼堪称世上最大业障,他回到家凌晨五点,本以为陆洐之还在睡,没想他已爬起在盥洗。
这么早起……乔可南茫茫想,脱了外套瘫在床上,隐约感觉有点儿违和,可他脑际混沌,想不起来,只能任由意识被周公抓走,陷进梦乡。
※
直到再醒,已近傍晚,乔可南全身吃重地醒来,冲了一个澡,精神才勉强好了些许。
他一身湿水懒得擦,下身围毛巾整理床铺──赫然意识到不对:今早在他睡前,床铺完全没有被人躺过的迹象。
乔可南弄好,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客厅,屁股一坐下就感到不对劲。
他前晚就坐这儿看电视,身后的靠枕却少了好几个,被扔在沙发角。
乔可南蹙眉,手随手捞了捞,果然在沙发边缘看见一本六法全书──他绝对不会看的东西。
乔可南不迟钝,是懒,懒得太精巧,而这布局刚刚好是配合他的性格而安排的,结果一夜之间被更动。而且……他妈的哪次陆洐之看完书不放回架子上?扔在这里刻意度简直太炸了好吗?
谁管你一夜没睡!
乔可南忿忿摔书,他沉默了一会,下秒拿起手机,传le给陆洐之,单刀直入:“你怎整夜没睡?下午不是要出庭?”
陆洐之:“刚好有个问题想提早模拟一下……书我忘了,搁在沙发,你帮我放回架子上。”
乔可南:“好。”
他狐疑:难道他想多了?
陆洐之反应坦荡,倒显得自己把他想像得很小心眼,乔可南皱皱眉,还不及讲些什么,陆洐之那儿便回来:“这阵子有案子要忙,暂时不回去,记得顾好自己。”
“喔。”
对话结束。
陆洐之因忙案不回来亦非一天两天,乔可南早习惯,这段日子难得有空多陪陪菊花,省得他想不开跳水沟……讵料过了约半个月,菊花语出惊人:“谢谢你,我们已经相爱了。”
乔可南点点点。“相爱?你?跟他?国中生?”
菊花作娇羞状:“对啊,我们决定不畏艰难勇敢刻苦隐姓埋名走一步算一步的走下去。”
“……”这是哪门子走法?
如果这人不是菊花,他真想报警或爆他头……随便啦,反正当事人开心,他也不想做讨人厌的小姑。
只能多多研究少年福利法了。
于是菊花这边一件落著,可喜可贺,自己咧?
乔可南站在日历前,在今天的日子上用红字再度画了个x。
这是陆洐之住在外头,统共没回家的日子。
累积下来,竟也大半个月。
这事太反常,平时再怎样偶尔会回来换几件衣物,或叫他送物资过去(ps 他本人也是“物资”之一),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堪称罕见。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唯恐漏了一丝讯息,但除了“哥哥我胸部好大一直被同学笑,你要不要打55688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大”之类完全走错路的异性恋色情简讯外,没有别的消息。
太故意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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