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正文 第1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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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文案
总有刁民在犯罪!
宫廷秘宝一夜失踪,为追回秘宝,赵祯不得不将展护卫从包大人那里借出来,却想不到因此而揪出更多诡谲罪案。
“大胆刁民,还不快将节操速速呈上!”
总的来说,这就是个全民搞基顺便破案的故事。
食用指南
本文主cp鼠猫,其他副cp根据情节走向决定。
he,1v1,作者亲妈不解释。
不走原著主线,剧情原创,可能ooc,考据党慎入
内容标签:七五 传奇 历史剧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七五一众 ┃ 其它:1v1,破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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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突起
“花蝴蝶,大飞鸟,纤细绳牵跑不了;手儿牵,线儿绕,纸鸢随风飞高高……”
展昭怀抱着一柄通体乌黑的乌鞘长剑,立于朝阳之下,望着远处几个孩子拽着纸鸢奔跑,笑容不经意划过脸庞。
旁边的赵虎见了,忍不住眨着眼打趣,“展大人这是想要个娃娃了?”
展昭面色微赧,故意板起脸来,“大人交代的事儿可都办完了?莫不是日子太过清闲,等着大人给你找事情做呢!”
赵虎一听,立马白了一张脸,摆手求饶:“哎哟我的展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再也不敢开您的玩笑了,您可千万别让大人再派我去整理那些卷宗。”
展昭却也不是真恼,当即拍拍他的肩,一笑置之。
赵虎立马又嘿嘿一笑的凑近跟前,道:“不过话说回来,您也确实该给我们找个嫂子了,您看看您,如今官居四品,又有皇上亲封的‘御猫’称号,这又呼风又唤雨的,要什么来什么,城里大户小户的小姐姑娘们都要排着队排绕开封好几圈了,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好歹为兄弟们想想……”
展昭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心里暗自笑笑,正半张着嘴巴准备回过嘴去,余光却忽的瞅见一个小差役急匆匆的向他们跑来,边跑还边挥着手,大喊着:“展大人,展大人!”
展昭远远的望着他,心中没来由的紧了紧——这个时间找过来,该不是大人出了什么事吧?
那小差役紧赶慢赶,待他跑至众人跟前,整个人早已变成了个湿淋淋的汗人,他顺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喘着气道:“展、展大人,皇、皇……”
展昭突自怀中取出一块素色的帕子来,递给对面的人,温和道:“你不必急,慢慢说。”
差役接过展昭的帕子,却不舍得抹汗,等他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才颤颤巍巍道:“展大人,大人让我来通知你,皇上令你速速入宫一趟呢!”
身旁赵虎看着着急,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怒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小差役立马委屈的红了眼睛。
展昭拍拍他以示宽慰,转头对赵虎叹了口气,“我不是同你说过,性子不要这么火爆,以你这种性格,早晚害了你。”
赵虎面对着展昭,立马点头哈腰露出微笑,“展大人教训的是。”
展昭径自摇摇头,苦笑一声,又道:“巡街就拜托你了,定要查看仔细,切莫因为当下盛世便敷衍了事。”
赵虎连连点头应是。
展昭叮嘱完,便轻身跃起,燕子一般冲上天空,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大内皇宫,巍然耸立。
展昭递了腰牌走进去,匆忙赶往皇帝的书房。书房门外,一个老太监正等在那里,看到展昭走近,他连忙前跨几步,拽着展昭走到一旁,左右望了望并无其他耳目,这才对他道:“展大人,您怎么才来,圣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展昭见他的样子,心中不祥又加重几分,略微一忖,道:“王公公,却不知皇上因何之事这么急着宣在下来?”
王公公忽然面露忧愁之色,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因为宫中丢了东西……”
展昭蹙眉,“丢了东西?”
王公公轻轻摇了摇头,“再过几月便是太后的寿辰,皇上为讨太后欢心,特命人到西域寻了一对青玉环佩,可谁知昨夜竟有江湖人闯进来,不仅将负责看守的十名大内侍卫全部杀死,还偷走了那对环佩。”
展昭眉头皱得更深,“竟会出了这种事,皇上怎么样?”
王公公轻叹口气,“烦展大人忧心,皇上龙体无恙,只是因为丢了那对宝贝气得不轻,几乎整宿未眠,直至清早才让人哄着睡了会,这不,才刚醒来就吵着要展大人您进宫,八成是要让展大人前去为皇上寻回那对宝贝了。”
展昭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王公公忽然对着书房努了努嘴儿,道:“待会进去了,展大人定要小心行事,切莫再触怒了皇上。”
展昭对他微一拱手,以示感谢,而后立于屋外稍整仪容,当下便走了进去。
书房内静悄悄的,除却皇上身后的王公公,竟无一人随侍。展昭走进去的时候,赵祯正端坐在桌案前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东西。
王公公略躬下身,凑在赵祯耳边提醒道:“皇上,展大人已经来了。”
展昭当即一撂衣摆,行礼道:“展昭参见皇上。”
赵祯这才抬起头来,淡淡道:“免礼。”想了想,又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赐座。”
展昭规规矩矩的起身,道一声:“谢皇上。”又规规矩矩的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赵祯待他坐下,才紧锁着眉头问他:“宫中失窃之事,王安可都告诉你了?”
展昭如实回答:“是。”
赵祯忽然一拍桌案,怒道:“一夜之间,负责守卫寿礼的十余名侍卫竟全军覆没,还宣称自己是什么大内高手!区区一个江湖人都无法制住,简直一群饭桶!”他的胸口因情绪的波动而剧烈的起伏,吓得他身后的王公公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展昭沉吟片刻,道:“皇上怎知昨夜偷盗之人是江湖中人,而不是宫内有人监守自盗,再以金蝉脱壳之计假死脱身?”
赵祯轻哼一声,对王安递了个眼色,王安立刻走下来,将两件东西交到展昭的手上。
展昭垂头一看,那竟是个手掌大小的木牌和一个沾了血迹的护手。木牌的正面只刻了一个“请”字,背面却是详细的日期和地址,看样子像是什么地方的请帖。
赵祯扬了扬下巴,道:“这两件东西均是在案发之地发现的,当时这件护手被轮值的侍卫队长紧紧地攥在手里,似乎是想要努力留下什么讯息。朕已派人仔细查过了他们的尸首,可以断定这几人均是中了歹人的毒针,一招毙命,除此之外并无外伤,因此这护手上的血迹该就是那歹人的无疑了。”
展昭凝着那护手上的血污不言语,心中却在回味着赵祯方才说过的话:毒针……一招毙命……
却听赵祯又道:“至于那块腰牌,展护卫应该并不陌生。”
展昭收起心思,又将木牌前前后后仔细端详了好一番才开口道:“此物看起来像是什么地方的请帖,若微臣未猜错,该是杭州一年一度的纸鸢大会。”
赵祯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朕此番宣你入宫便是想让你带上这块木牌,替朕到杭州的纸鸢大会跑一趟。”
展昭低头瞅着手里的木牌,迟疑道:“皇上此意是想让微臣带着这件护手和腰牌前去纸鸢大会找寻线索?”
赵祯道:“没错,朕命你三个月内务必将真凶缉拿,并将太后的寿礼追回,不得有误。”
展昭站起来,躬身施礼,“展昭领命。”
赵祯又自手边拿起一份卷宗来,道:“这个你带在身边,阅后即焚。”言罢又补充一句,“此事乃是宫中机密,切不可外传出去,不过包相和公孙先生不必隐瞒,照实禀报即可。”
展昭眼观鼻,鼻观心,“微臣明白。”
赵祯顺手将那份卷宗交予王安,令他将其送到展昭手中,而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如此你便回去准备准备,即刻启程。朕乏了,你退下吧。”
展昭将卷宗、护手和那块木牌收进怀里,又对赵祯施了礼,这才退出书房。
出了宫,回去府衙,展昭立马又扎进包拯的书房,将圣上召见他的事完完全全的汇报给包拯和公孙,二人听罢展昭所言,全都一脸凝重。
半晌,包拯才对展昭道:“此事本府已知晓,明日待你离京本府也会与公孙先生进宫面圣,看看自那些侍卫身上可否还能得到一些其他线索,你此行前去务必当心仔细,若有什么情况当立即传书回来。”
展昭抱腕:“属下明白。”
包拯点点头,“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早些启程吧。”
展昭应了一声,才要转身离去,却忽然被公孙出声唤住,他顿住步子,扭过头去看他,“公孙先生可还有其他吩咐?”
公孙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想想又忽然变了主意,只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他道:“学生只想提醒展护卫,定要将路上所需之物备带齐全,莫要遗失什么在府衙了。”
展昭也没多心,回了一句“多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包拯和公孙才相互对视,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公孙策略有担忧,“大人,我们不事先告诉展护卫真的没问题吗?”
包拯淡定的露出一口白牙,与黑如锅底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先生尽可放心,本府想展护卫一定应付得来。”
出包拯的院子奔右打了个弯,展昭边自在琢磨着那个用毒针的江湖人的事儿,一边片刻不停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途中遇到三两个个府上的小丫鬟,似乎隐约对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他脑子没在这,只胡乱的点了点头,便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江湖人中用暗器的不在少数,用毒针之人更是广泛到一抓一大把,那么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胆魄,敢到皇宫来偷东西呢?
展昭眉峰紧锁,又自怀中取出那件带血的护手来看,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的筛选着有可能作案的嫌疑之人,却因太过专注,以至于走至房门跟前,竟完全没能注意到自己的屋门尚未关严,更未察觉到自己的小窝此刻已被另一人所占据……
☆、猫行鼠随
展昭攥着那件护手,用另一只手推开门板,前脚刚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站稳,忽然就有一只手臂夹带着一道劲风向他的前胸袭来。
展昭下意识抬臂去挡,同时撤回了迈出去的步子,哪知对方像是早已看透了他会这般闪避,另一只手也横扫过来,眼看他的纤长玉手就要触及展昭的衣袍,他却忽然招式一改,转而攻向展昭的面门。
情急之下,展昭足尖微点,身子如灵燕一般掠了出去,刚好躲过对方的攻击,那人只来得及摸了摸展昭黑丝一般的头发,便彻底被他逃了去。
那人抱着手臂倚在门边,身上一袭白衣微动,唇边挂着戏谑的笑,也不再追,只道:“不愧为猫大人,果然好身手。”
展昭双脚落地,直面自己房门口的人,眼皮儿不由得颤了颤,“白玉堂!”
白玉堂嘴角的笑容越发上扬,应道:“可不就是五爷我。”
展昭望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来由的抽了抽嘴角,“你日前不是捎来消息说回去陷空岛了,如何又跑来了开封?”
白玉堂夸张的叹口气,想起这件事来就一阵子头疼,“还不是因为我那四位哥哥,没事儿非要将我那唠叨师父接到岛上去,整日整夜的在我耳边吵吵,我一气之下便趁他们不注意偷跑出来了,反正无处可去,不如跑来开封找你,反正开封府房多,你这猫窝地儿也大,还愁没五爷的住处不成?”
展昭听罢,哭笑不得,“有你这样说你师父的?他老人家疼你,平日见你一面也怪不容易,这就被你这么冷落一旁了,有你这么个不孝徒弟,他也当真可怜。”
白玉堂一听,立马就沉下脸来,反唇相讥:“有本事下次你师父来的时候,你别往陷空岛上躲啊!堂堂南侠,现在又是朝廷的大官儿,若是被人知道你怕师父,恐怕要被人笑死了吧。”
展昭翻了个白眼,心道:师父每次前来均都打着看他的旗号来变相安排他相亲,他能不躲么!
左右他和白玉堂两人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既是觉得开封府舒坦,那你不妨就在这里小住,只是这段日子展某是没空陪你了。”
白玉堂眉峰微蹙,“难道开封又有案子发生了?可五爷这一路赶来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呀。”
展昭侧目,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对他道:“我们进屋说。”
二人进到展昭房中,又将门窗关好。
白玉堂坐于桌前催促,“到底怎么一回事?”
展昭将怀中的那枚腰牌取出,推到白玉堂的跟前,“你可见过这个?”
白玉堂美目半垂,凝住桌子上的木牌,疑惑,“这不是杭州纸鸢大会的请帖吗?你这臭猫,说没空陪我,该不会是要去纸鸢大会去相亲吧!”
展昭有些无奈,“你想哪去了。”
白玉堂拿起木牌又仔细端详,“这纸鸢大会本也就是场相亲大会,漂亮姑娘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纸鸢于西湖上的画舫上放飞,而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则拿着这块腰牌以纸鸢相姑娘,相中了便凭本事得到姑娘的纸鸢,若对方也愿意,就收下这腰牌,不愿意就不收。每年大会结束,也会选出一位纸鸢制作最为精良的姑娘,当场奉上白银万两,以资奖励,总之每年的盛会都很热闹。”
展昭听他叙述的这般详细,不禁打趣,“白五爷风流倜傥、俊美多金,定是每年都会参加的吧?不然也不会对此这般熟悉。”
白玉堂听他酸溜溜的调侃自己,忍不住勾了唇角,凑近他,“风流倜傥、俊美多金,五爷就当是你的诚心夸赞,这便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你也莫要吃醋,比起那些矫揉造作,整日喋喋不休的闹心女人,五爷自然喜欢你这猫更多些。”
展昭面皮儿一红,嗔怪,“你乱说什么!”
白玉堂调戏了猫,心情大好,道:“那你倒说说,你拿着这纸鸢大会的请帖,不去相亲,是为了什么?”
展昭又将那件护手取出,对白玉堂道:“这枚腰牌本是这护手主人的,可它却连同这件护手一起,掉落在了皇宫大内。展某此番的任务便是要去纸鸢大会找寻这护手主人的线索。”
白玉堂将视线投射在护手上,问:“这护手明显就是江湖人的,又怎会掉在皇宫中?难道是皇上遇刺了?”
展昭摇摇头,“皇上无碍,只是宫中丢了东西,不过此事乃是机密,你可莫要对外乱说。”
白玉堂将木牌丢回到桌上,撇了撇嘴,“五爷向来对你们朝堂官府之事不感兴趣。”
展昭轻笑,“展某自然信你,不然也不会将这等机密要闻告诉你。”
白玉堂偏了偏头,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因这猫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到淡淡的开心。他清咳两声,略一思忖,道:“既是你这猫儿要出远门,五爷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不如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同去,反正对于纸鸢大会,五爷也知道的比你多,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顺便提点提点你。”
展昭原本也正有此意,只是没料到还未及自己提出,他已主动请缨。展昭不禁一哂,拍拍他的肩道:“等到了杭州,展某请你喝酒。”
白玉堂想了想,道:“五爷记得在杭州的西湖南畔有一家鱼庄,他家的鱼鲜香味美,所有去杭州的人,如若不到他家去尝一尝鱼,品一品酒,那就等于没去。”
展昭听到了鱼,眼睛顿时一亮,“如此甚好,展某请你喝酒,你请展某吃鱼,就这么说定啦!”
白玉堂眼皮子抽了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亏了。
二人收拾好行囊,又去找包拯和公孙辞行。包拯见自家展护卫有白玉堂的陪同,顿时放心了不少,他拉着白玉堂,再三叮嘱他们路上一定要小心,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白玉堂将展昭拐走。
公孙策站在包拯身侧,见他目光追随二人走远,忍不住出声提醒,“大人,展护卫他们已经走远了。”
包拯这才收回视线,长叹口气,“但愿他们此行能一切顺利,切莫出现什么变故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几章存稿的,于是各种嫌弃不满意,作死重写了四次,变了四次风格,所以我又光荣的果奔了_(:3ゝ∠)_
☆、万佛古刹
二人出城南,一路沿着官道打马疾行。临近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了下来,黑云压顶,雷声滚滚,好似正憋着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倾盆而下。
展昭望了望天,忽然勒住马,对白玉堂道:“这雨看样子马上就要下来了,我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先在周围找找有什么可以借宿避雨的地方,待明日雨停了再启程赶路。”
白玉堂打从一开始就是随行的,早点走晚点走对他来说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况且雨天赶路也确实令人讨厌,于是点点头,四下望了望,指着一处看上去像是塔尖的地方,道:“那边似乎有座寺院。”
展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个尖尖的塔顶。
二人催马,向着尖塔方向奔走,待走近才发现,那寺庙看起来并不似远处所见那般破旧,反而还很新。
寺庙的门口挂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万佛寺”三个大字。门前还有两位小和尚笔挺的站着,
展昭和白玉堂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庙宇跟前,对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位小和尚行了个礼。
小和尚立马双手合十,微微垂了头,道:“二位施主可是来请佛的?”
展昭连忙解释:“小师父误会了,在下只是与朋友途经至此,错过了宿头,想在贵寺借宿一宿,不知小师父可否行个方便?”
小和尚这才抬起头来,又将展昭和白玉堂仔细打量一遍,才道:“原来是小僧认错了,二位施主莫怪,请随小僧前来。”
展昭道声多谢,与白玉堂一起进了万佛寺的大门。
他们刚走进去,迎面便走来个瘦高的和尚,他见小和尚身后跟着的展白二人,不由得恭敬施礼,“二位可是前来请佛的施主?”
展昭眼角跳了跳,小和尚忙替他们解释,“两位施主错过了宿头,是前来借宿的。”
瘦和尚恍然,“原来如此,师父此刻正在禅房,不得打扰。静无,你先将客人带到清远师弟处,我且去路口看看。”说罢,他便又匆匆离去。
静无小和尚扭过头来对展昭二人笑笑,“施主请。”
展昭一连被两次错认是请佛之人,不禁好奇,“不知小师父们口中所言的请佛之人是怎么一回事?”
静无微笑道:“敝寺早前受人委托,于寺中万佛堂内为一金佛开光受礼,礼成三年,前些日子师父忽然收到信件,说当日委托之人欲要将金佛请回,约定之日就在今天。”
旁边的白玉堂不禁插话,“才不过三年,你们就忘了那委托人的样子?”
静无听出他话中之意,歉然道:“施主有所不知,敝寺曾在三年前起过一场火,那时除却万佛堂,其余地方都被那场大火烧毁,寺中僧侣也均死的死,走的走,小僧和各位师兄弟都是那之后才来的。”
展昭暗自点头,心道:难怪这座寺庙看起来这样新。
三人又走了一段,直走到一座大殿跟前,小和尚忽而转过身对他们行个礼,“二位施主请在此稍后。”言毕,又匆匆行至大殿旁的一间耳室之中,不多一会,已随着另一位身着僧服的和尚走了出来,“这位是清远师叔。”
“二位的情况贫僧已听静无说了,贫僧这就带二位去厢房。”清远大师彬彬有礼,看样子年岁也不大。他对展昭二人说完,又回过头去对静无道:“你回去吧,顺便去看看师兄。”
静无领命,告辞离去。
万佛寺的厢房分为东西两侧,东边供寺內僧侣居住,西边则留给外来香客。
二人在清远大师的引领下进了厢房,简单收拾了下随身行囊,便又出到斋堂用饭。
不得不说,万佛寺的素斋实在美味至极,只是没有好酒,让白玉堂不免有些烦闷。
展昭见他一副烦躁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这里是佛堂重地,自是没有酒喝,不如待夜深人静之时,你偷偷溜进厨房,说不定还能让你撞到个同类。”
白玉堂眼皮儿抽了抽,“什么同类?”
展昭忍笑,“偷酒的老鼠呀!”
白玉堂长眸微眯,下一刻忽又勾起了唇角,“这地方有没有偷酒的老鼠五爷不知,五爷只知道这里不久之后将要多一只花爪子的花猫!”
展昭揉揉鼻子,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刚要张口询问,忽的足下吃痛,再一看,自己的黑色皂靴上竟凭空多了一个大大的鞋印。
他慢慢抬起头来,恰好看到白玉堂正得意的对他挑眉,于是他大大的猫儿眼一眨,若无其事的抬脚,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了他一脚。
严重洁癖的白五爷顿时炸毛,竟旁若无人的跟展昭拼起了脚下功夫。
二人武功水平不相上下,平日比武过招也都难分输赢,如今这么一卯上劲儿,竟是谁也不肯退让三分。
寺院圣地一向清苦简洁,斋堂桌椅虽不是什么上好木料,可日常使用却从未出过什么问题,现今碰上这两位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好好的木桌在他们的摧残下忽然“咔嚓”一声断成一堆废木。
眼看桌子上的碗盘即将掉落尽碎,二人忽然变了攻势,脚下一勾一抬,碗盘已奇迹般的稳落在二人的脚面之上。
索性没有制造更大声响,展昭暗自松了口气。
正待此时,忽闻一人拍手叫好:“真是百年一见的好功夫!妙哉妙哉!”
话音才落,便有一个扛着大刀,一身短打装扮的年轻人自斋堂门外跳了进来,并一跃跃至展昭和白玉堂的跟前,蹲在地上仔细观赏他们足上的碗盘。
二人足下稍一施力,脚面上的物体又腾空飞起。展昭自座上起身,旋身一拧,手中巨阙微微一勾,将旁边的一张空桌移过,刚刚好接住下落的碗盘。
刚刚那位年轻人忍不住原地跳了起来,他指着展昭手中的巨阙,表情略显激动,“我当是谁能有如此绝妙的身法,想不到竟是展昭,展师叔!”
展昭没料到他会认出自己,更没想到对方一张口就唤自己师叔,错愕之余,他还是上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放进存稿箱跑去看大圣归来(# ̄▽ ̄#)
☆、妙手郎君
破损的桌子已被收拾到了一旁,展昭面前已又摆上一张新桌子。
方才那个年轻人此刻正坐在他和白玉堂的面前。
展昭凝着他,不禁再次询问对方身份。
“展师叔!我是吴止啊!您不记得小侄了吗?”吴止向前趴了趴,两只手夸张的指着自己脸,表情焦急又期待。
旁边的白玉堂在听到他自报家门的一瞬间便已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恩,无纸,果然好名字。”
吴止挺挺胸脯,一脸得意,“那是自然!这可是我老爹冥思苦想,好不容易为我取得名儿!”
白玉堂点头,恍然道:“那恐怕是在如厕之时冥思苦想出来的吧?”
吴止这才听出他在调侃自己的名字,他顿时涨红了脸,“霍”的一下自原地蹿起,同时右手飞快的抽出放在桌面上的刀。
明晃晃的刀锋闪耀着银色的光,冷锋扫过白玉堂的脸,他立马眯起了眼,露出危险的气息。
展昭见状,连忙将手上的一对竹筷掷出,直击打在吴止的刀柄之上,宝刀“噌”的一声又还入刀鞘。
吴止垂头看着自己的刀,愣了愣,忽然咬牙,指着白玉堂对展昭道:“他……”
“坐下。”展昭截过他的话,发出命令。
吴止却明摆着不服气,“可是他……”
展昭皱了皱眉,直直地盯着他,“坐下。”
吴止扶着刀,胸口剧烈起伏,另一手也握紧双拳,微微颤抖。良久之后,他终是慢慢松开拳头,一下子坐了回去。
展昭松了口气,也将按住白玉堂手腕的手收了回来。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静默片刻,展昭忽然出声,打破这可怕的沉寂,“吴止,你怎会突然至此?”
吴止毕竟年岁小,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听到展昭问他,他便放下筷子,如实道:“小侄本是因为一些事情要到开封府请师叔帮忙的,可到了门口,却被差大哥告知师叔不在,没办法,小侄就只好自己出来了,没成想竟在这里遇见了师叔。”
他眨眨眼,又道:“不过真没想到,师叔竟是这样一位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原先师兄同我说到师叔时,小侄还以为师叔该是个蓄着须的雄壮大汉。”
展昭眼皮儿颤了颤,哭笑不得,“你说去开封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吴止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望,沉吟,“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用过晚饭,烦请师叔移步到小侄的房间,小侄再详细向师叔说明。”
一顿饭毕,众人离开斋堂。三人并行,缓缓向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玉堂忽然顿住了步子。
展昭停下来看他。
白玉堂背着手,望天,“五爷对你们门派这些个琐碎小事并无兴趣,就不奉陪了。”
展昭眨眨眼,“当真不去了?”
白玉堂不屑地轻哼一声,足下一点,人已跃身离开。
吴止望着白玉堂离去的方向,皱了皱鼻子,“这人的脾气当真令人生厌,师叔怎会同他一道同行?”
展昭摸了摸鼻子,“‘恰巧’在开封府遇到而已。”
吴止对着空气啐了一口,道:“定是因为他,小侄才没能见到师叔,还好老天开眼,让我在此处又遇到了师叔,否则……”说到最后,他的眉宇间已爬上了一抹担忧。
展昭见他的样子,料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催促他快些进屋,将事情说予他听。
“其实……小侄前去找师叔帮忙,是因为小侄的师父不见了。”二人进得屋中,才刚坐定,吴止便说明了缘由,“那日师父谴我下山替他办事,待我再回来时他人已不见了踪影,只在他榻前的小案上发现了这个。”他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展昭面前。
展昭低头一看,惊然发现那竟是块纸鸢大会的腰牌,跟皇上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吴止凝着展昭手里的腰牌,道:“开始小侄并不知道这是何物,便拿去找了师兄,师兄听闻师父不见了也很着急,他告诉我这是杭州纸鸢大会的请帖,师父突然失踪本就奇怪,留下此物就更为奇怪,他命我前去开封找师叔您帮忙,自己已先一步往杭州赶去了。小侄到开封未能找到师叔,便想先去杭州与师兄汇合,路经此地实在饥肠辘辘,饿的不行,身上又无分文,所以才……嘿嘿。”
展昭摩挲着手里的腰牌,认真听他讲完,忽然抬起头来,道:“你说谎。”
吴止的表情顿时僵住,“师叔,您在开什么玩笑,小侄怎敢对师叔说谎!”
展昭低低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去开封找我,却发现我不在,所以你又往回走,因而来到了这里。可你有没有想过,以我们两个的时间差来看,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在路上就一定会遇到,而不会如你所说的岔开。”
“第二,”展昭又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真是你的师父不见了,你怎会还有闲心跑这跑那?一定是打马狂奔,想要尽快和师兄汇合吧。”
吴止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
展昭又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说自己饥肠辘辘,饿得不行,可你方才进到斋堂却首先去看了我们的热闹,而后才与我们同桌,并且吃的也并不多,试想,一个心里有事,并且饥肠辘辘的人,又怎会有闲心去看别人的热闹呢?”
吴止这一次已完全没有了动作,只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展昭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点,就是这块腰牌。”他将腰牌放在桌子上,“这块腰牌表面虽并无什么问题,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一些细小的裂痕,依我猜测,这块腰牌并非是什么人留下给你的,而是你主动偷的,对吗,妙手郎君箫空?”
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逻辑已经被狗吃了_(:3ゝ∠)_来,举起手来跟我一起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逻辑!
☆、妙手空空
箫空望着展昭,先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随即身子侧转,衣袖自面前一扫,再回过头来时已换了一张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展大人之眼。”
展昭凝着他的变脸术,不由得赞叹,“果然不愧为妙手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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