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正文 第2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第2节
箫空以两指撑于桌面,盈身一跃,一下子跳到木桌上,盘膝而坐,“展大人虽聪慧无比,只可惜你那师侄却并未继承半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落入箫某之手。”
展昭轻哂,“妙手郎君单凭一双空空妙手已然偷尽珍宝无数,一个活人又岂在话下?”
箫空哈哈一笑:“展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你那师侄儿此刻身在何处?”
展昭眨眨眼睛,“箫兄若肯说,展某自是洗耳恭听。”
箫空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道:“可惜箫某并不想说。”
展昭却也不恼,只淡淡道:“就算箫兄不说,展某也知道他定是不会受得半点委屈。且非但不会受委屈,还会过得很好,你说对吗?”
箫空未料到他会这样说,竟一时怔住,继而拍起了巴掌,道:“有趣有趣!你这只小花猫倒当真有趣,只可惜你我身上均有要事在身,否则箫某定要将你也一并掳走,掳至我那空空山,尝尝我亲手酿制的空空酒。”
展昭抬臂抱腕,“那展某就先谢过了,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拜访。”
箫空摆摆手,“谢就免了,展大人不妨换点实际的,比如……帮箫某个忙。”
展昭忙问:“什么忙?”
箫空道:“寻一件东西。”
“哦?”展昭似是有些意外,“这天底下竟还有你妙手郎君找不到的东西?”
箫空摇摇头,略带愧色,“非但有,而且有许多。”
展昭更是不解,“箫兄让展某找的又是何物?”
箫空抬起眼皮,忽然一脸严肃,“箫某想要让展大人为在下找……”
话未说完,屋外某处突地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叫,那叫声森然阴恻,响彻耳膜,直叫人听了胆战心寒。
箫空的嘴半张着,听到这一诡异声响,竟也忘记还在与展昭说话。他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站起,几乎是同一时间挤出门外,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飞身而去。
待二人落地之时,已有一抹白色身影先他们一步抵达。展昭见他立身于一座尖塔之外,头微抬起,看了看塔上挂着的牌匾,随即迈步,似是正准备进去,他连忙出声唤住,“玉堂。”
白玉堂止住步子,回过头来,恰见展昭快步向他走来,他瞟了一眼他的身后,忍不住调侃:“五爷还以为你这猫儿见了同门便忘了公门,没想到还有点良心。”
展昭担心塔内情况,也没心思同他计较,当下拍拍他的肩膀,仰起头来望向塔身,“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白玉堂摊了摊手,“我也没比你们早到多少,你们看到什么,我自然也就看到了什么,不比你们多,也不比你们少。”
展昭抿了抿唇,忽然反手一拽白玉堂,拖着他往佛堂里面走,“不管怎样,先进去看看再说。”
白玉堂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下意识想要挣脱,话刚至嘴边,眼睛忽然瞥见他牵住自己的手,他顿时扬起嘴角,将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难得乖顺的跟在他的身后。
被晾在一旁的箫空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师侄,也不至于被无视的这么彻底吧?他不禁捂了捂自己很受伤的小心脏,而后一扬手,又换上了吴止的面容。箫空握拳在心中发誓,他定要在展昭面前展现出一个完全的自我,定要让他为无视自己付!出!代!价!
佛塔不高,共有五层。
金碧辉煌的塔身之中摆满了亮眼的金佛。
展昭他们刚一进去,顿时感觉光芒刺眼,他们下意识闪过头去,眯了眯眼,没想到就是这闪头眯眼的一个动作,却刚好看到了藏身于金佛之间的一个不和谐身影。展昭立马瞪大了眼,也不顾金光耀人,连忙奔过去,一下跳上佛台,伸出两指探向那盘腿坐于金佛间之人的鼻息。
白玉堂随着展昭跑过来,站在台下仰头看去,发现那上面的竟是他们方才见到的瘦高和尚,此刻他双目紧闭,脸色泛白,嘴唇青紫,看样子已凶多吉少,“怎么样?”
展昭摇头,将手收回,意料之中的没有呼吸。
这时候,箫空才从外面跑进来,刚一踏进这间佛堂,他也如展昭和白玉堂一样,因刺眼而侧转过头,待眼睛适应了强光,才跑过来凑到二人跟前,夸张的张大嘴巴,指着那个和尚道:“嘴唇都黑成这样了!这是多大仇?”
展昭抬起眼来,忽然想到妙手郎君的七妙手之一就是用毒,于是以手揽住那瘦高和尚的肩,略一施力将其带下佛台,对箫空道:“箫……”
箫空瞬间对展昭施了个大礼,截断他的话,“师叔想说什么,小侄都明白,只这地方光芒太盛,小侄这双眼睛实在是消受不起,我们可否换个地方?”
展昭凝着他,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于是转头对白玉堂吩咐一声“将此事通告主持。”便揽着那和尚的尸身出去了佛堂。
箫空背着手,瞄了眼身侧的白玉堂,忽然冷笑一声,慢慢悠悠的追随展昭。
还未及走出佛堂,忽闻身后的白玉堂道:“妙手空空,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偷,五爷奉劝你,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偷,否则……”
箫空豁然转身,“否则怎样!?”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身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箫空望着身后的空气,不禁握紧双拳,牙齿紧咬。
“白!玉!堂!我箫空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你既看不起小偷,那我箫空就偷给你看!到时候输到一败涂地,可莫要哭着来求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_(:3ゝ∠)_
☆、草包知县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不大,空气却潮湿的粘人。
东面的厢房的最里侧,死去的清临大师平仰在榻。在他跟前,箫空正忙乎着对尸体进行基本的检验。
展昭立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的地盯着他出神,也不知是在关注他的动作还是在想自己的事。
住持大师净玄集寺院众人站在禅房外堂,彼此合十双手,合眼默诵经文。
这屋子里的人虽多,却并未有什么过大的声响。
箫空将尸体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做过了检查,将其衣服合掩好,抽了块帕子把手擦干净。
展昭见他如此,连忙上前询问:“如何?”
箫空指指尸体的嘴唇和指甲,“这症状明显是毒死的,只是我没找到外伤,兴许是进食中夹带毒素从而令他致死,当剖开他的肚子,瞅瞅毒物是否还残留于他的胃中。”
展昭蹙眉,向前走了几步,行至尸体跟前,将视线落在他青紫的唇上。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出一人不满的叫嚷声,下一刻那声音已至了近前。
展昭忙绕过屏风,出了内室,却刚好看到白玉堂抱着手臂,一脚将一个身着官服的小胡子老头从外面踹了进来。
小老头嘴里喊着“哎呦”,揉着被踹疼的屁股爬起来,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掸掸身上的袍子,扶扶头上的乌纱,立直腰板,拿捏着官腔,道:“你们将本县强行掳来,是有何人报案啊?”
话问出口,却未有任何人理他,这小老头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嘿我这暴脾气的,你们一个个都哑了?本县可告诉你们,强行绑架朝廷命官,本县可是可以定你们的罪的!”
展昭这才走出去,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封丘县的县令孔大人了。”
“好说好说。”县令孔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仰起头,“你就是那个命人前去掳本县前来的报案人?”
展昭淡笑:“是。”
“好!”孔礼一下子跳起来,“你命人绑架本县,本县暂且饶你,你且说说,究竟有何事非要让本县亲自前来,若只是无碍小事,本县就将你关入大牢,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展昭也不说破,只点头应好,“烦请孔大人到内室一看。”
孔礼没想太多,径自捏着小胡子,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待进得内室,绕过屏风,将视线落于床榻上的尸体上时,才猛然吓得一个机灵,“这、这这!”
展昭走上前来,道:“寺中出了人命案,敢问孔大人,此事可否只是大人所说‘无碍小事’?”
孔礼吞了吞口水,强自镇定的挺直腰板,“人命案大于天,这当然不算无碍小事。”
展昭轻笑,“这便最好。”
孔礼忽然瞅着展昭,上下打量,“只是,本县怎么觉得你如此可疑呢。你身带兵器,看样子像是个江湖人,又怎会出现在此,来管这朝堂之事?依本县的慧眼之见,你说不定就是凶手!”
展昭一口口水差点呛死自己,他早前倒是有听到过封丘县县令草包一说,却未想到竟是这般严重,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问他:“孔大人何以见得?”
孔礼眯起眼睛看向展昭的巨阙,指着它道:“证据就是这把刀!”
展昭眼皮儿抽了抽,忽然“噌”的一声将巨阙拔出,凑在孔礼面前晃了晃,“大人可看仔细了?”
孔礼被剑锋的寒气逼得后退几步,缩了缩脖子,结巴道:“看、看什么?”
展昭哭笑不得,“大人,这是剑,不是刀。”
孔礼顿时掩饰性的咳了几声,“不管是刀是剑,都很可疑。”
展昭抚了抚额,“若这样说,那门口那位白衣服的岂非更加可疑?”
孔礼经他提醒,立马想到白玉堂将他掳来时凶巴巴的样子,“不错!若论长相,那个人当比你还要可疑一些!”
展昭忽又抬臂一指箫空,“大人不妨再看看这个人,他身上所携宝刀,看上去也是锋利无比呢。”
孔礼摸着下巴走近箫空,凑到他的宝刀跟前仔细端详片刻,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展昭又拽着孔礼透过屏风看向外面的和尚,道:“大人再看那些人,他们与死去的和尚同属这座寺院,论地形的熟识与作案动机,该是他们更多一些。”
孔礼捋捋小胡子,赞同的颔首,忽然笑笑:“这位小兄弟还真是见多识广,才思敏捷。”
展昭扯扯嘴角,“好说。可是这屋子里,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谁的嫌疑又最大呢?”
孔礼笑容倏敛,双眼直视展昭,“嫌疑最大的自然还是你。”
展昭不禁苦笑,他实在是有点替这个知县大人的智商感到着急。
白玉堂手持画影,不知何时已走至展昭身旁,他见这个糊涂知县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却永远说不到正点上,不由得急道:“你跟这个草包废话什么,不如干脆派人去请包大人来,既破了案,又能革了这个草包的职,一举两得。”
孔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大胆!这里地处封丘县,县内出了人命自是由我封丘县令负责!且包大人公务繁忙,岂是尔等贱民说请就请的!”
展昭用胳膊肘桶桶白玉堂的腰眼,凑过去小声道:“听到了没,他说你是‘贱民’。”
白玉堂唇角微勾,也侧过头来,小声道:“他说的是‘尔等’。”
孔礼见自己话说无用,且面前的两人竟敢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霎时恼怒,“这件案子本县定当彻查清楚,在那之前你们最好都给本县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否则休要怪本县不讲人情。”说罢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展昭望着孔礼的身形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慢步走回到外面,对净玄施了一礼,道:“贵寺突发这种事情,在下也觉十分突然,还望大师及各位小师父能够节哀顺变。”
净玄睁开眼,轻叹口气,面上尽是数不尽的忧愁之色,“清临一向勤奋好学,三个徒弟中他的悟性最好,老衲本已想将下一任住持之位传于他,却想不到……”
“哦?”展昭闻言忽然心生疑虑,“大师身子还算硬朗,为何要急于传位?”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个孔礼就是猴子派来的逗比xdd毋庸置疑
下周大概要为了申榜隔日更,顺便顺顺剧情,顺便留点存稿,裸更有伤风化_(:3ゝ∠)_
☆、御前护卫
净玄皱着眉,轻摇了摇头,“老衲一生礼佛在此,修心却不修身,本欲在传位之后就动身游历于天下,使身心俱修,也好追随我佛,普度众生。”
展昭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却不知大师要传位这件事,三位高徒是否知晓?”
净玄如实道:“老衲虽未明说,却也曾分别暗示三人。”
展昭道:“在下明白了。”他又绕过净玄,走至二徒弟清逸面前,“清逸大师,请问在这之前,你是否已知净玄大师要传位一事?”
清逸微垂下眼,淡淡道:“知道。”
展昭又问:“清临大师生前,可与什么人关系不好?”
清逸缓缓抬起头,黑亮的眸子凝住展昭的眼睛,沉默片刻才道:“并无。”
展昭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人两个字儿两个字儿的蹦,当真是惜字如金。
他忖了忖,再度开口,“案发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清逸:“房中。”
展昭问:“在房中做什么?”
清逸面无表情,“参禅。”
展昭直视他的双眼,“案发前一刻,曾有一声尖利的声响自佛塔处传出,你可否听到了?”
清逸想也未想,“没有。”
展昭蹙眉,“没有?”
清逸双手合十,“修禅,便是要做到外不着相,内不动心,若不能忘却凡事,平静内心,又有何意义?”
展昭微哂,对他一点头,又看向他身旁的清远,“清远大师在案发当时又在做什么?”
清远咬了咬唇,小声道:“贫僧自用饭时起就一直在寻找静无。”
展昭想到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小和尚,问:“静无小师父何时不见的?”
清远道:“他将二位施主送进来后,贫僧曾让他去外面找师兄,那之后贫僧便没有再看到他,直到用饭之时,贫僧哪里都寻不到他,这才急忙四下里去找他。”
展昭视线一扫,并未见到静无身影,问他:“你从用饭时开始找他,一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
清远点头,“贫僧已将寺院里外全部找寻一遍了,到处都没有他的影子,正想去禀报师父,没想到师兄却出事了……也不知静无他,是否也也已遭人毒手了。”
周围的几个小和尚一听,也都纷纷紧张起来。
“下一个该不会就是我们中的谁了吧?”
“这一定是三年前的寺僧鬼魂向我们索命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展昭听着他们一口一个“鬼魂索命”就忍不住头疼,这世上总是会有一些人喜欢动不动将鬼魂搬出来吓唬自己,而令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住持净玄听闻那些小和尚一下乱了阵脚,也不禁训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几时看到了有鬼怪索命?”
几个小和尚缩了缩脖子,心知说错了话,立马低下头,不再言语。
展昭自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现下在此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多问,只对净玄道:“大师,静无小师父无故失踪,我们不妨让大家一起去找找,也好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净玄应允,吩咐大家四散开来,一起出外寻找。
展昭趁乱,拽着白玉堂躲到一旁。
白玉堂睨着他,眼皮儿跳了跳,“猫儿,你该不会又要让五爷替你跑腿吧?”
展昭四处看看,在确定无人之后,才对白玉堂笑笑,道:“这次绝对不是跑腿。”
白玉堂暗自松了一口气。
却听展昭道:“不过是想让你替展某再到万佛塔去一次。”
白玉堂无奈,“这根跑腿有区别吗?”
“当然有!”展昭义正辞严,“这次不用你跑,走着就行,而且多数用眼睛和手就可以了,用不到腿的。”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忽然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之前为何会想要与他同行此遭,当真是自作孽。
展昭想了想,又伏在他耳边,轻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白玉堂感受着阵阵热气扫过自己的耳畔,一时失神,想要侧过脸去看他,却好巧不巧的划过他的嘴唇。湿濡的触感留在他的脸颊,被风一吹,凉凉的直滑到心底,实在是沁人心脾。他几不可查的扬起嘴角,眼底带有一丝笑意。
展昭拽拽他的袖子,问他:“记住没有?”
白玉堂佯装不耐烦,“啰嗦!”
展昭拍拍他的肩,“事成之后,追加一坛梨花白!”
白玉堂走了几步又停下,歪过头来看他,“一坛梨花白就把五爷打发了?”
展昭揉揉鼻子,“那要怎样?”
白玉堂勾着唇角伸出一根手指,“一坛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展昭撇嘴。
白玉堂又伸出一根手指,“顺便再陪五爷打一架!”
展昭哭笑不得,连忙跨步过去推了他一把,“时不待我,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白玉堂一甩头发,将手中画影扛于肩头,潇洒离去。
展昭眼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抬起手来抚了抚唇,而后深呼一口气,提着巨阙,自厢房的小院处走了出去。
此时全寺的人都在忙着找寻静无,却都只在寺内翻找,展昭托着下巴想了想,既然他是在被清远吩咐去找清临之后便已然消失不见,那他很有可能到现在也仍旧在外面。如果他是在外面被人谋害的,那么就算他们将寺院翻个底儿朝天也根本无济于事。
想至此,他已快步移向寺门,打算出外搜寻,只没想到门一打开,却忽然撞上了正往里面走来的孔礼,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提着箱子的先生和一队的差役。
孔礼抬起头,看到是展昭,不禁眯起眼睛,问:“你做什么去!莫不是打算趁乱逃跑?”
展昭扁了扁嘴,解释道:“寺里丢了一个小和尚,在下正打算出去找找。”
孔礼哈哈一笑,“你去找?你去找完,这寺里怕只会再少一个人。本县方才说过,让你们自己待在自己的房间,你难道没长耳朵吗?”
展昭不怒反笑,拱手道:“天寒地冷,阴雨绵绵,如此便辛苦孔大人了,在下这就叫大家回去房间,等待孔大人的好消息。”
孔礼扬着下巴,也不知是在得意什么。
展昭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对了,在下还有一事,需孔大人帮忙。”
孔礼也不看他,道:“什么事?”
展昭微笑着自怀中摸出腰牌,“在下有要事需传书至开封府交予包拯包大人,还望孔大人可以借在下个人。”
孔礼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以为你是谁,还要找包……”后面的话还未及说出口,他便忽然看到了展昭手中的腰牌,“御……前……护……卫……”念到最后,他已觉得口中发苦,两眼昏花,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下官见过展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五爷真是没出息,一坛三十年陈的女儿红就把你打发了?怎么想也该肉!偿!
☆、故布疑阵
展昭本也只想逗逗他,没想到竟把他吓成这样,当即扶他起来,对他笑眯眯道:“孔大人……”
孔礼刚站起来,在听到展昭这一声称呼后,又瞬间跪倒,惶恐:“下官不敢!”
展昭摸摸鼻子,再度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道:“孔大人不必多礼,展昭此番乃是奉密旨出行,还需孔大人帮忙隐瞒身份。”
孔礼用袖子擦擦额上的细汗,恭敬道:“下官遵命。”
展昭点点头,“那稍后就劳烦孔大人派人将寺院前后仔细搜查,切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展某就先行回去了。”
孔礼垂头应是,恭送展昭。
展昭迈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的停下,扭头道:“孔大人,别忘了待会借展某个人。”
孔礼又行一大礼,“下官领命!”再抬头时,人已不见了踪影。孔礼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又挺起腰板,对着身后的人吩咐:“还愣着干什吗!没有听到展大人方才说的话吗!还不快去给本县找人!”
身后的差役作鸟兽散,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只有那个提着箱子的先生还笑眯眯的跟在他的身旁,“大人。”
孔礼冷哼一声,没好气:“本县的话你没听到?还不快去验尸!”
“是,是!”仵作脸上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他提了提手上的箱子,低了头,一溜烟的跑进了院子。
孔礼这才摇了摇头,迈着四方步跨进寺院中。而不远处的角落里,箫空倚靠在墙壁上,冷眼将这一切看进了眼里。
展昭回去的时候,白玉堂还没有回来。他想到他与箫空之间的对话还没有进行完,于是跑去箫空的房间,可是奇怪的是,箫空也不在,他只好又退出来,打算去万佛塔找找白玉堂,才刚走出西跨院拐了个弯,展昭忽然眼尖的瞅见清远的背影匆匆走过,他连忙出声叫住他。
清远听到有人呼唤,立时止住步子。他转过身来,见是展昭,笑了笑,道:“施主。”
展昭对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和尚印象蛮好,便也走过去,客套的行了个礼,“清远大师,这么急是要去往何处?”
清远如实道:“方才下了阵雨,后院所晒经书一时无暇收回,贫僧便命静智暂且将其罩了起来,现在想起,正准备一并整理起来,送回经阁。”
展昭想了想,道:“左右现在无事,不如展某同你一起?”
清远微笑,“如此便麻烦展施主了。”
二人结伴,一路通往后院。
展昭走着走着忽然问:“展某此前听闻贵寺被火焚烧一事,不知清远大师可知事情原委?”
清远听到展昭提起这个,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自然,“展施主怎会问起这个?”
展昭挠挠头,道:“方才听那些小师父说起鬼魂索命之事,觉得有些好奇,莫非在那次的大火中死了很多人?”
清远沉默片刻,道:“贫僧只听说那场大火起的很突然,且一夜之间烧毁了几乎整座寺院,除了那座万佛塔。”
展昭道:“万佛塔和其他建筑相比的确显得陈旧许多,可为何只有这座塔得以幸免?”
清远唇边划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因为在这座佛塔之中藏有万千金佛,传闻正是这些金佛护体,才使得这座佛塔能够完好的保存下来,而且那时候听闻师父正好在这佛塔之中,也恰好躲过一劫,之后便有人传,说师父有真佛护体,受到佛祖庇佑。消息一旦传开,来寺中投靠、请愿之人也就多了,这里才又慢慢恢复了香火。”
展昭仔细的听他讲完才问:“清远大师和其他两位大师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清远忖了忖,回答:“贫僧是在一年前,二位师兄是在寺院重建后相继到来的。”
展昭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他:“展某还有一事最是好奇,你那位二师兄……平日里是不是都不同人说话的?”
清远莞尔,“师兄面冷心热,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其实是个好人,而且师兄很是聪明,头脑灵活,这一点我们师兄弟谁也比不了。”
说话间,二人已穿过一条小道走向后院,清远抬臂指指不远处的架子,笑着对展昭道:“那边就是晒经之处。”
边说着他边同展昭一起走过去,可待至近前,清远脸色却陡然一变,他双目爆睁,直直盯向本该放置经书的架子,那里此刻正被一块防水的皮毡遮盖着,可从遮盖的形状来看,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形。
清远握紧双拳,浑身都在颤抖,手抬起悬空,却不敢揭开那块皮毡半分。
展昭此时已行至他跟前,他自然也看到了架子上皮毡下的人。
这下面的会是静无吗?
他咬了咬牙,忽然冲过去一把掀开皮毡。
皮毡的下面果然是一个人,一个死人。
可看到那个死人的两个人却全都愣在了当场。
因为那既不是静无,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他们所认识的人。
这样一个陌生人如何会在万佛寺中死去?又如何会死在本该放置经书的架子上?
展昭蹙着眉,上前在那个死人身上按了按,尸体已经开始僵硬,颜色也开始变深,说明他并非刚死,而是已经死去许多天了。既是死去多日,又为何会在这里显现?
很显然这是被人故意移到这里的。
被谁呢?清远大师?
因为他知道这里有死人,所以才带着自己一起来到这里,好让自己能够发现尸体?
不太像。他一开始并不见得会遇到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会想要同他一起来此,如果没能遇到自己,或是自己并未跟随,那他将尸体搬到这里显然就太笨了。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静智?
清远大师方才好像说过,下了雨后是由静智负责将皮毡改在经书上面的。那么最有可能将尸体移到这里的就是静智,只可惜,他并不傻,他若是将尸体趁机搬来,那就等于昭告天下,自己是杀人犯。
所以凶手也不会是他,他只是凶手所利用的一颗棋子。这样看来,这个凶手一定十分善于布阵下棋!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了吗( ̄▽ ̄)y
☆、江湖救急
展昭和清远将发现尸体一事通知了孔礼,孔礼连忙派人将尸体搬运撤离,并叫仵作好生验查。
他们在死者身旁发现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少量的换洗衣物,一些银两,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件。只是由于在雨水中暴露过久,导致信上的内容已晕染的看不清楚了,也根本无法推测此人的身份。
展昭曾简单的检查过尸体,发现死者尸体脖颈处有指痕印记,且双眼突出,嘴部微张,看样子大概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能把人掐死,看样子这个人的指力定然不弱,这么说的话,这就应该是江湖人所为。可是这座寺院里除了自己、白玉堂和箫空,已没有第四个江湖人了,难道这人当真是被人自外面杀死又丢进来的吗?
展昭托着下巴,实在想不通。
正当他集中精神,用心思索之时,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展昭立马回过神,猛地转过身去。身后的白玉堂被他这一迅捷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你干嘛?”
展昭看到白玉堂,脸上的神经立马松弛下来,他舒了口气,道:“白兄作何突然袭击?”
白玉堂眼角抽了抽,“五爷就只拍了你一下,如何就成突然袭击了?”
展昭按了按额角,没说话。
白玉堂见他一脸忧愁,不由得问道:“听说又有死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昭薄唇紧抿,眉峰紧锁,“仵作还在验尸,现在连身份都还不知。”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罢了,让你去万佛塔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玉堂抱住手臂靠在墙壁上,撇嘴,“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去看看门口的那个小子,他好像有重要的事想要找你。”
展昭凝着他半晌,忽然一侧身走至门外,那里确如白玉堂所说,站着个小差役,展昭见他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忍不住问他:“有何事?”
小差役被展昭猝不及防的说话声吓得一个机灵,随即低着头,对展昭道:“展、展大人,我家大人让我来跟展大人说,他已经找到静无小师父了。”
展昭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带我去。”想了想,又回身进去拽了白玉堂,“一起!”
白玉堂也不拒绝,就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一起绕到寺院北边的一座钟楼外,孔礼就站在那里等待,看到展昭,他立马挺直了腰板,随即前行几步,正准备行礼,展昭抬手,“不必,静无小师父在哪?”
孔礼回身,指了指那座钟楼,“人是在里面发现的,下官等搜到这里的时候,正看到小师父倒在里面的地板上。”他见展昭有些急切的神情,末了补充一句:“展大人请放心,人还活着。”
展昭颔首,拽着白玉堂走进钟楼。孔礼吩咐差役守在外面,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暗又干燥,隐约可以闻到一股子的灰尘气息。
展昭走在前面,用手挥打着面前飞扬的细弱灰尘。
身后的白玉堂动了动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腕子,皱着眉道:“这里尘土飞扬,当真让人不舒服。”
展昭回首望了望他,忽然唇角微扬,“叫你穿白衣服,脏了也是活该。”
白玉堂眼皮儿抽了抽,突然反手一拧,反握住展昭的手,将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眯着眼道:“五爷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这臭猫!衣裳脏了定当由你来洗!”
展昭揉揉鼻子,“你的衣服不是从来不洗,脏了就扔吗?”
白玉堂挑眉,“谁跟你说的!”
展昭眨眨眼,“白福呀!”
白玉堂咬了咬牙,心里暗不爽:那个死奴才,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落!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福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手一滑,将手里握着的一沓信纸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卢方看到了,帮着他把信捡起来,千叮咛万嘱咐:“白福,待你抵达开封,一定要将这些信件全部交给展小猫,并且告诉他,卢某已将玉堂平日生活的所有喜好全部写在了这些信中,定要让他细细阅读,不然凭老五这脾气,势必是会扰乱开封府,掀翻各屋顶的。”
白福连连称是,用力握紧信件,生怕遗失半封。
这一边,展昭和白玉堂在孔礼的引导下走至钟楼深处,三人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正中央的一座大钟。而在大钟的旁边,一个小和尚正靠坐在侧,且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展昭快步走上前,蹲在他面前,在的脸上拍了拍,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咬咬唇,忽然想起什么,又起身走向白玉堂,二话不说就伸手在他腰上一通乱摸。
“喂!”白玉堂一下子抓住他的两个手腕,微微低下头来凝着他,“你干什么!”
展昭扁扁嘴,急不可耐道:“江湖救急!”言罢不顾他的阻拦,继续又向他胸前摸去。
白玉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侧身闪开,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蠢猫!你到底要做什么!”
展昭急道:“展某记得你身上一向带着你大嫂给你的灵丹妙药,你收哪了,快拿出来!”
白玉堂径自翻了个白眼,埋怨道:“你要东西直说就好,作何动手动脚的。”边说着边自怀里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羊脂玉瓶儿来扔给他。
展昭接住药瓶,拔出瓶塞凑到静无鼻子下面晃了晃,嘴上却不忘调侃,“摸你几下又不会掉块肉,做什么跟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
白玉堂平生最讨厌别人将他比作姑娘,这会子听到展昭用这个来调侃他,当即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也给五爷摸几下,也让五爷看看男人被摸该是什么样子!”
展昭抽了抽嘴角,刚想继续回嘴,身前的静无突然咳了几声,慢慢醒转。他们只好暂时休战,一齐凑过来,问:“你怎样?”
静无缓缓睁开眼,稍稍适应了下周围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二位施主,小僧这是身在何处?”他迷茫的向四处张望,满脸奇怪的神情,“小僧记得自己本是听从清远师叔的命令到外面去寻清临师叔,可是才出了寺院的门不远就忽然被人打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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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起云涌
展昭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随即问道:“你先别管这是哪里,你仔细想想,还能记起将你打晕之人的相貌吗?”
静无慢慢将手抬起,轻轻覆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沉默良久才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当时小僧一门心思都在找寻清临师叔上,本就对周遭一切都没太注意,小僧记得自己是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小僧还以为是师叔,便想扭过头去唤住他,没曾想还未及将头扭过去,后颈已被人击中,然后小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展昭见他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回头对不远处的孔礼道:“劳烦孔大人先派人将静无小师父送回住处。”
孔礼领命,叫人上得前处,扶着静无出去了。
展昭立于钟楼正中,扶着下巴思索,时而抬起头来环视。
钟楼所在之处异常偏僻,这里灰尘满天,空气干燥,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由此可见,这个将静无搬来此处的人,必定是个对这座寺院十分熟悉之人。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为熟悉这座寺院的只有住持净玄,还有他的三个徒弟:清临,清逸和清远。
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因三年前大火而逃离开的原寺僧人。
既如此,他若要将嫌疑之人的可能排除到最小,就必须要先弄清楚三年前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座寺院中目前唯一清楚当年情况的就只有住持净玄,若要弄明白当年之事也就只能先从净玄入手。
想至此,展昭忽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继而回过身去,望向白玉堂。
昏暗中,白玉堂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展昭,一语不发。展昭转过身来的时候,视线刚好与他相撞,白玉堂凝着他黑亮眸子里闪耀着的星光,不由得窒了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展昭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异常,只慢步走过去,凑到他跟前,对他笑了笑,“白兄如何杵在这里也不发声,展某还以为你睡着了。”
白玉堂立马将视线移向别处,轻哼一声道:“五爷想在何处待着还用得着你这臭猫管吗!”
展昭也不同他计较,只道:“好好好,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先回房去歇息吧,展某还要向你询问万佛塔内的事情。”
白玉堂不再多话,转身顺着楼梯下去,又出得钟楼的门,与展昭一同回去西跨院的厢房之内。
西侧厢房总体来讲要比东厢房的规格要好一些,其全部都为套间,方便同行而来的香客居住。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门大敞着,里面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阵阵传出。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屋内,箫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此时他正指挥着几个小和尚帮他搬运东西,将屋子里摆的到处都是。
察觉到正主回来了,箫空忙绽开一张笑脸迎上去,“师叔回来了,您快看看,可还喜欢侄儿为师叔布置的房间?”
展昭环视一周,见屋内瞬间多出了许多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你弄的?”
箫空挺了挺胸,“自是小侄为师叔悉心挑选的。”
白玉堂背着手踱步至墙壁上一副挂歪了的书画前瞅了瞅,突然摇着头惋惜道:“画圣吴道子的云行雨施,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他顿了顿,接着道:“只可惜拍马屁拍错了人,你难道不知道那猫对这些东西全然没有兴趣么?你找来这些,还不如帮他跑跑腿,办办案来的实际些。”
箫空睨着白玉堂,一脸的不爽,“你等粗俗之人,怎可随意评价师叔,我看你纯粹是想要抹黑师叔。白玉堂,我知道你因师叔被当今圣上亲封御猫而一直不服,总想变着法的找师叔的麻烦,我告诉你,今后只要有我在,就定然不会令你得逞。”
展昭揉揉鼻子,有点尴尬,“你还是将这些东西全部撤走吧,展某的确不好这些。况且我们身上还有要事,也不会在此停留过久,展某这就给包大人写信通告一声,烦他派人来协助办案,待衙门的人一到,展某便要与白兄启程了。对了,你之前说让展某帮你的那个忙……究竟是什么?”
箫空听闻展昭一通说辞,脸色早已变得难看,当下便挥手将那几个帮忙搬东西的和尚赶了出去,赌气一般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让你帮我去找东西,而是陪我一同去找。”
展昭扁扁嘴,显得有些无力,“展某已经说过尚有要事在身。”
箫空用手托住下巴,挑起眼睫来看他,笑道:“你当真不担心你那侄儿的死活吗?他现在当正被我的手下送往嶓冢山的路上……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听闻嶓冢山之名,展昭忍不住蹙紧眉宇,双唇也不自觉的抿为一线。
箫空耸耸肩,“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之前若非我一时大意,受人暗算,现在也不至于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跑来淌这趟混水。”
展昭觉得自己已经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不禁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箫兄可否明确说来。”
箫空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对他道:“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实际上,现在江湖中有人传出话来,说是有件一千多年前的宝物即将重现江湖,听闻这件宝物极为玄妙,能够得到此物之人可以统领天兵鬼将,统一天下,最次也能当上个武林盟主,现在的江湖武林,虽然表面平和,可私底下却暗起云涌,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变动。”
他支着下巴叹口气,“我虽身为江湖之人,却对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在我看来,只要有饭吃有酒喝有钱可以挥霍,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统一天下又怎样?当上武林盟主又怎样?还不是跟普通人一样要吃喝拉撒睡!难不成他们拿到了宝物,统一了天下还能成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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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无趣
对于箫空所作的结论,展昭不敢苟同,他略一思忖,道:“听你之言,莫非嶓冢山冷月宫的人也对此颇感兴趣?可是他们又为何要将吴止掳走?他们又要让你为他们做什么?”
箫空撇撇嘴,“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容我先喝口水。”他翻开茶盘里的杯子,径自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好几口,这才用衣袖拭去嘴角的水渍,接着道:“冷月宫宫主祈岳本就觊觎武林帮主之位已久,此番既是有神器相助,更是不会轻易放弃。至于你那小师侄,他们将他掳了去,自然是想要逼你出山。”
展昭更不懂了,“展某已身入朝堂,一心为朝廷效力,江湖中应有很多人都知道,在下已不问江湖事许久,此番又为何要以师侄之命来威胁展某?”
箫空转着手里的杯子,道:“正是因为你既身在公堂,又是江湖中人,所以他们才会找上你。我听人说这件宝物重现江湖一说现已渐渐传到了西夏,他们猜测西夏定然不会干瞪着眼等待我们将之占为己有而不为之所动。因此你作为一个双面身份的人,自是他们所需要的最佳人选。不过说来说去,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到底应该去哪找那劳什子的宝物,冷月宫的人也没同我细说,只说要让我将你带至杭州,待到杭州,他们再派人同我取得联系,以告诉我下一步将要如何去做。”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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