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正文 第6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第6节
自己当初并不是直接离开的。
刘焕,是他抓来放进时札府里的。
是他害了时札。
他们本来是可以做知己做好友的,如今……
正黯然的西华忽然被一只手捏住下巴抬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哲师烈一脸的不满,暗叫糟糕。
“怎么?看你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嘛,在为时札伤心?你是不是很失落当初时札没有要了你,嗯?”原本一脸欢快的哲师烈现在心里充斥着烦躁。
西华口口声声说爱他,现在才离开了多久,就已经被时札勾去了心魂,这就是所谓的爱?简直可笑。
西华显得慌张而痛心。
慌张与自己让哲师烈误会了,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清楚,痛心与哲师烈又一次的怀疑和质疑。
“我,我没有……”西华急于解释,却不得法,弄巧成拙。
西华的慌张在哲师烈的眼中却是被揭穿心事时的无措,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肺间燃起,促使着他想要更加残暴地占有西华,昭示自己的占有权。
“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不如让我来告诉你。”
说罢,抱起他往床笫间走去。
西华没有挣扎,他知道哲师烈又不高兴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从地听从哲师烈,尽量满足哲师烈的要求,以此证明,自己从未把心寄予他人。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
刘焕伤痕累累地被钉在木架子上,全身再也没一块好的地方,连呼吸都显得尤其痛苦。
哲师狩看着被凌虐的刘焕,心中一片快意。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刘焕吃力地睁眼,见是哲师狩,神色间有些着急,可惜喉咙也在虐打中受伤,哼一声都连带着全身痛的发颤。
努力了一下,才吃力地挤出几个字来:“时……时札……”
只是几个字,刘焕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喉咙中都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只有沙哑的“嗬嗬”声,难听至极。
哲师狩听得难受,也没卖关子,大方地告诉他时札的下落。
“时札?时札现在已经入狱了,罪名是窝藏罪犯,啊,大概会被砍头吧。”哲师狩含着恶意说道。
刘焕果然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可惜喉咙受伤太过严重,实在是说不出话来,急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带动着被钉在木桩上的手,疼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哲师狩看着刘焕痛苦的样子,笑得恣意。
“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曾经是时札的男宠呢?时札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碰过他的人,都要死。”越是说的后来,哲师狩就笑得越是开心,最后一句更是轻柔。
“呵呵。”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哲师狩笑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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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师狩自从来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是在忙什么事情,而时札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在牢中度过了半个多月。
虽说是在牢中,时札除了没有自由,哲师狩在物资上从未亏待过他,给他的向来都是最好的东西,偶尔还有人来他这里打扫,过得倒也不错。
正当时札以为自己还会继续被关下去时,在时隔半个多月后,时札重又见到了哲师狩,哲师狩站在逆光处对着他笑得一脸轻松,时札却忽然觉得有些压抑。
他听见哲师狩说:“时札,我来接你出去了。”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叮,检测到npc柳严已死亡,
强制性支线任务“放开那只丞相,让我来!”失败。
任务惩罚:在下一世界中随机剥夺工作者的一项感官
恭喜工作者获得“啪啪啪毁灭世界”成就。
成就奖励:无。
时札没有心情注意自己的惩罚,他只知道,柳严死了。
柳严,居然死了?
☆、第27章
即使时札想要知道更多,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也就没有多纠缠,跟着哲师狩出去了。
哲师狩把他带到他自己的寝宫后道:“时札,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时札一惊,看着哲师狩从刚才一直未消散的笑脸,莫名地觉得有些恶心。
“你要把我留在宫里做你的男宠?”
哲师狩听出他话里的反感,眨眨眼,显然对他的话很是惊讶。
“怎么会?”哲师狩看着他,睁大眼睛,解释道,“我怎么会让你做男宠?你会是我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越是说的后面,哲师狩越是兴奋,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某种幻想中。
时札冷冷地一哼:“皇后?师狩,我不会留在宫里做你的皇后的。”
幻想被扑灭,哲师狩脸色一变,凶狠的眸子对着他:“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柳严已经死了,那么,是因为刘焕吗,是因为刘焕才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吗?”
听到哲师狩的话,时札才骤然想起前一刻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上前一步抓住哲师狩的手腕道:“柳严死了,是你动的手对不对!”
虽是疑问句,时札却是很确定的口气。
时札抓的很紧,用力地连骨节都泛白了,时札仿佛能听见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哲师狩却好似没有感受到时札的粗鲁,看着此刻时札着急的眼神笑了。
“啊,对啊,柳严身为丞相却不思报国,上下勾结,更以丞相之职勾结外敌,我已经从他府里搜出了他的罪证,就在不久前,他已经被我赐死了,其余人等,满、门、抄、斩。”
“这根本不可能,以柳严的性子怎么会去勾结外敌!哲师狩,我看你根本就是疯了!”时札被哲师狩的话惊到,满脑子只充斥着一句话:柳严是被哲师狩赐死的!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注意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嫌恶地甩开,却用力过度把哲师狩直接甩在了地上。
这一甩没让哲师狩生气,反而让他笑了更加欢快:“对啊,我就是疯了。时札,我已经疯了,我的满脑子都是你,你笑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你认真的样子,你嘲讽的样子……还有,”哲师狩的脸忽然变得阴暗,“还有你亲吻柳严的样子。”
时札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陷害柳严勾结外敌,才会处心积虑地要杀了他,对不对?”
哲师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可是他眼中的愉悦却证实了时札的猜想。
时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哲师狩病态的喜欢让他惊讶不已,也让他在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主线任务也要完不成了。
“那,刘焕呢?”时札又问。
哲师狩缓缓地直起身,眼睛一直紧盯着时札。
“时札,你是我的,所有你碰过的,碰过你的,全部要死。”
所以,刘焕也死了吗?时札恍惚。
看出了他的疑问,哲师狩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刘焕还没死,不过,”哲师狩眉眼弯弯,笑得恣意,“也快死了。时札很快就只属于我了。”
还没死?时札眼睛一亮。
“我要见刘焕一面。”
哲师狩脸色一沉,刚要反对,却听得时札说:“等我看过了,我就乖乖地呆在你的寝宫里,不过,不做皇后。”
哲师狩脸色一喜。
“好,我这就去安排。”
时札着实是吓了一跳,他见到刘焕的时候,刘焕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浑身都被血红包围着,四肢还被婴儿手臂粗的木楔钉在木桩上,若不是时札眼尖地看见刘焕还在微微起伏的胸部,还以为刘焕已经死掉了。
这样的惨状,即使是时札也不禁赞叹他无与伦比地求生欲/望。
若不是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刘焕根本活不到这时候。
刘焕艰难地喘息着,听到人的脚步声微微侧了一下脑袋,像是在努力抬起来,却终究还是无力地垂着。
“刘焕,是我。”时札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刘焕身子剧烈得一震,嘴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却终于没能说出话来,只能吃力地扭动身躯,原本有些愈合的伤口撕裂,流出大片的血来。
时札怀疑刘焕会失血而死。
时札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不管刘焕有多惨,落到这种地步的原因是什么,都和他无关,不是吗?
他现状如何根本不影响时札的任务进展,不过是个闲时的消遣罢了。
收起自己难得的同情心,时札嘲讽地看着血淋淋的刘焕,口中讽刺道:“你一直闹着离开,当初我答应你了,解药也给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开?”
刘焕的身体忽然静止不动,连呼吸也变得浅起来。
“我为什么会被抓,想来你也清楚得很,这就是你留着不走的原因吗?想报复我?”
刘焕喉中的“嗬嗬”声再次响起,急促而嘶哑。
时札停顿了一下,又道:“想要反驳我?你好像很不平的样子呢,是在遗憾我居然没有再继续被师狩关起来吗?”
哲师狩的异样使时札愈发烦躁,再加上柳严死亡,自己的支线任务也完不成,时札只想狠狠地拿刀刺刘焕的心脏,让别人也疼一疼。
时札的话语更加刻薄。
“啊,如你所愿,我被师狩抓住把柄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大好,真是令人快意。”
刘焕不再试图说话,再一次缄默了下来,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在讽刺谁。
时札原本就火大,看见他的嘲讽更加恼怒,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身后,刘焕的身前掉落几滴透明的液体,一滴,又一滴。
原就微弱的呼吸更加轻忽,几不可闻。
手指微颤,终于还是寂静了下来。
时札刚一走出牢门,就听得狱卒跑过来对他道,刘焕死了。
刘焕死了?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么?
如此也好,也省得刘焕继续给他添乱。
挥手让狱卒去把刘焕的尸体收拾掉,正想往哲师狩的寝宫走,抬头却看见了路过的哲师烈和西华。
哲师烈显得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风。
而他身后的西华,则是默默无言地跟在哲师烈身后,表情有些郁郁寡欢。
果然,西华寄情与哲师烈,根本就不可能会快乐。
时札看见他们也不想打招呼,装作没看见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哲师烈不满地皱眉,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下,时札也没在意。
走出不远,时札忽然被西华拦住。
脚步一停,时札转身看看继续往前走的哲师烈,回转头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西华,不解:“怎么,有事?”
西华看着他欲言又止,正当时札等得不耐烦欲绕过他离开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时札,不管怎么样,我想告诉你,你别怪刘焕。”
“我是否对刘焕有所怨怼与你何关?”时札嗤笑道。
“因为这根本不关刘焕的事,刘焕当日已经离开了,是皇上将他抓回来交给三王爷的,也是三王爷让我把他捆了放在你的偏院里的!刘焕都是被迫的!”西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时札骤然愣住,什么?刘焕是被哲师狩抓回来的?这么说,刘焕根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更没有想要报复他。
时札想起自己刚刚在牢里对他说的话,脑海中又浮起刘焕挣扎着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第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可是刘焕已经死了。
在他这样说过以后。
刘焕当初,到底是靠什么,才一直支撑着没死的呢?
时札履行了他的承诺一直待在哲师狩的寝宫里,虽说是睡在一起,但是时札自始至终也没有对哲师狩做过什么,即使是亲亲抱抱也鲜少做。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和哲师狩做这种事,他只想把哲师狩反常的思想给掰回来。
同样的,哲师狩也没有提起,仿佛只要时札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再也没见过外人,也不知道哲师狩是怎么向大臣们解释他的行踪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时札也没有太在意这种事,反正,只要国家不发生动荡,他的主线任务不受到影响,他怎么样都行,只是名誉而已,总归他是要离开的,名誉对他而言,是最不重要的。
只是皇宫里别样的气氛让他不解,哲师狩也一天天地更加兴奋,天天都在他耳边说,他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有两个婢女闲时在一边闲聊,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是他转身后听到的词汇却让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冲到说话的那个婢女身前,抓住她的手腕,急迫地问:“你刚才说到的禅位大典,是什么意思?”
那婢女很害怕,说话都有些哆嗦:“皇,皇上今日,举行禅位大典,要把皇位禅,禅让给三王爷。”
如同晴天霹雳,时札登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哲师狩,要把皇位禅让给哲师烈!
这就是所谓的,永远在一起吗?
☆、第28章
时札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往前殿的方向跑了,侍卫们看见是前段时间就被允许在皇宫中随意出入的时札,也没有阻拦,只是好奇这位大将军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地奔跑在皇宫中。
时札从来没想过哲师狩会这样做。
他知道哲师狩现如今已然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喜怒不定,想法偏执,可是时札以为哲师狩顶多是把他囚禁在皇宫中,让时札成为他的禁/脔而已。
但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哲师狩要把皇位禅让给哲师烈,哲师狩,不想做皇帝了。
那他的任务怎么办,哲师烈,在原来的轨迹中,只是一个庸碌的人罢了,他真的能做好皇帝吗?
但是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风忽忽地在他耳边刮过,周围的景色快速地掠过。
前殿离寝宫距离不短,即使时札原来的身体是经过战场的洗礼的,如今也有些吃不消了。
呼吸渐渐粗重,肺部也觉得快要炸了,时札却不敢停下来。
在身体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时札终于看见了大臣们的身影,眼神一凝,正要大呼停下,却见得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下,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在他耳边响起。
禅位仪式,已然结束了。
早已坚持不住,累极了的时札终于支撑不住,躺在了地上。
喘着气看着上方的蓝天,时札听见大臣们的惊呼,但他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
哲师烈原是想要把时札弄醒,好好地斥责一番以建立自己的威望的,只是哲师狩也在现场,哲师烈也不好在禅位刚结束时就和哲师狩闹翻,这个想法也只能不了了之,让哲师狩把时札带了回去。
由于禅位仪式才刚刚结束,很多后续的手续还没完成,时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龙床上,哲师狩守在一边,这双目熠熠地看着他,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凑到他眼前,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道:“时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时札原就对他诸多不满,哲师狩将他囚禁于宫内也就算了,反正只要不打扰他完成任务,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哲师狩先后杀了柳严,刘焕,刘焕也就罢了,柳严是当朝丞相,才华横溢,又对哲氏皇朝忠心耿耿,是辅助哲师狩成就大业的最佳人选,哲师狩居然就为了一时冲动弄死了柳严,简直是没救了!
现如今哲师狩面对他居然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是吃定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吗?
“师狩。”时札眸中暗含着剧烈的风暴,幽深的眸光让哲师狩有些不安。
“怎么了?”哲师狩有些不敢看时札的眼睛,不自然地笑笑,道,“时札,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站住。”时札见他起身想要逃避,冷冷地叫住他。
哲师狩身子一僵,又坐了回去。
时札见他听话地坐了回来,眸色才微微柔和。
“师狩,一开始,我是怎么说的?”
哲师狩眼神一闪,低下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时札的声音骤然提高,眼神更加凌厉,“你说你不记得了?你在和我说笑吗!”
哲师狩依旧低着头,没有言语。
时札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你说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置黎明百姓不顾的,现在呢?居然为了一时冲动禅让皇位给三王爷!”
“那不是一时冲动!”哲师狩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他大喊,“这不是一时冲动,我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时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哲师狩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哽咽道:“时札,我原本是想要放弃的,可是那天,你和柳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时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听见了什么?”
哲师狩脸上出现一种梦幻般的笑容:“我听见柳严说,你在无意识间,叫了我的名字,你在叫小狩,我也听见了你承认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卧、卧槽!那种忽悠柳严刷仇恨的话怎么让他听去了!
“师狩,你听我说……”
哲师狩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时札,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知道,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可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别的女人欢爱啊,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把皇位禅让给别人,让别人来做这个皇帝不就行了吗?”
说到这里,哲师狩骤然回神盯着时札:“时札,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
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造成的,时札觉得自己好想哭。
当日自己不过是为了刷仇恨值才说了那段话,现在可好,柳严没有因此恨他,反倒给了哲师狩希望,以至于柳严身死,自己的支线任务失败,哲师狩禅位他人,自己的主线任务也悬了。
现在怎么办?
时札想了想,说:“师狩,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
“误会?我没有误会!时札,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非要拒绝我?”哲师狩才刚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流。
时札一看见他的眼泪就觉得头痛。
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一边对哲师狩说:“师狩,我那日……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我确实是不爱你的。
哲师狩的眼神越来越晦暗,眼睛的余光瞄到摆放在旁边的小刀,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时札浑然不觉,整理好衣衫,便径自往门口行去,口中继续道:“更何况,三王爷没有受过帝王教育,不一定能做好皇帝,这件事还能挽救,我们去解释一下,若是三王爷愿意的话就最好,他若不愿意的话,我手中的兵力足以也……”
“时札。”身后哲师狩的声音传来,有些微弱,却成功地阻止了时札继续往下说,“一个阉人是不能做皇帝的。”
时札皱眉,回身:“你在胡说什……师狩!”
转身见到的场景让他惊呼,连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扑过去的时候,视线所及一片血红。
刀起,白光一闪,刀落,血红一片。
垂下的刀尖处慢慢地低落一滴滴红泪,染红了地上柔软的地毯。
哲师狩曾经很喜欢那个地毯,他说这个地毯软软的,脚踩在上面很舒服,可是现在大概是要废了。
时札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颤抖的手终于握不住刀柄,完成了使命的刀掉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时札却像是被刀砸在了心上一般陡然惊醒,手足无措地想要堵住伤口,可是伤在那个地方,时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哲师狩只是静静地盯着时札的胸前,没有说话。
时札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衫被哲师狩的血溅到,在白色的衣衫上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时札仿佛又一次见到了哲师狩方才的动作。
哲师狩忽然一笑:“对不起啊,时札,我把你弄脏了。”
时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才道:“你这样又是何必?”
哲师狩的身子已经软软地滑落,靠在床榻前艰难得喘息,试图减弱两腿间传来的阵阵剧痛。
“这样,时札就……不会再……离开我了。”
这种伤时札根本就不敢叫御医来看,只能叫门外的大太监去拿点金疮药来,大太监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哲师狩不让时札帮他上药,时札也没有坚持,只是为了防止哲师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晕厥过去,不顾哲师狩的反对,让哲师狩去屏风另一侧上药,而他自己则是在屏风的对面看着哲师狩的身影。
后来的一个月里,皇宫中处处都在忙着禅位仪式后的各种事宜,时札没有收到系统的主线任务失败的提醒,也开始准备辅助哲师烈巩固江山。
而哲师狩则是因伤不能下床,一直在寝宫休养生息。
一月后,哲师狩不得不搬出寝宫。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样,哲师狩努力保持以前的走姿,待走到新的宫殿时,伤口已经再次裂开,身上的亵衣亵裤也已被一身冷汗浸湿。
在时札处理好事物去看他时,哲师狩已经独自一人换好了衣裤,坐在床上对着他笑:“时札,你来了。”
“嗯。今天还好吗?”
“挺好的啊,伤口已经好多了。”
时札皱眉看着他身上明显新换的衣衫,却也没说话。
他想要瞒着,就让他瞒着好了。
“时札,你今日还是不能陪我吗?”哲师狩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这些日子时札一直在为新皇登基后的各种事务而忙碌。哲师烈对他不信任为他的动作增加了一点艰辛,但所幸还是让他成功地把一些自己看好的有才华的人安□□了朝中,如今这些人已经被急于收纳属于自己的人的哲师烈所接受,时札安排的事情正在有秩序地进行着。
即使哲师烈昏庸,但至少,有着那些有用的人才,维持哲氏皇朝的正常发展应该还是可以的。
“师狩,你知道的,我很忙。”
时札的回答,一如从前。
即使再怎么被震撼到,时札还是时札,他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心甘情愿陪在哲师狩身边,什么都不做。
面对哲师狩失落的样子,时札也只能说声抱歉,然后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一年以后,哲氏皇朝终于步入正轨,当初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在前朝成为了举足轻重的人。
这一年里,时札从未与哲师狩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每每哲师狩欲言又止,时札都当做没有看见,或者推脱有事而离开。
哲师狩为他付出太多,时札不想再玩弄他的感情了,反正又没有关于他的支线任务,在这件事上如何处理,完全是凭他自己的想法。
而西华,早在半年前,就因郁结于心而逝去。
哲师烈只是命人埋了他,时札从未从他眼中找出半点伤心之色。
西华终于还是,痴心错付。
这天,时札正躺在躺椅上和哲师狩谈天,而哲师狩则是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他。
时札忽然听见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系统:叮,主线任务完成。
☆、第29章
时札并没有和哲师狩告别,他只是一如平常地继续和哲师狩谈笑,直到一小时缓冲期过后,在他的眼前消失。
他看见哲师狩惊慌地扑过来,然后穿过他摔在了靠椅上。
哲师狩又哭了。
啧,真是个会哭的人。
不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很快,你的记忆就会被抹除,然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也不用再纠结在我身上,为了得到我而煞费苦心,也不用再自残了。
你会做回以前的哲师狩。
那个不会哭的哲师狩。
时札再睁眼的时候,周身一片黑暗,时札看不到光,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时札闭眼,默默的在脑中召唤系统。
系统:叮,主线任务:稳定皇朝统治,防止空间崩溃完成,
任务奖励:“时间停止”技能
技能描述:可使时间停止一小时,
技能限制:只能使用一次
技能已发送至4782号工作者背包,请注意查收。
叮,由于工作者强制性支线任务失败,取消中途休息功能一次。
叮,强制性支线任务“放开那只丞相,让我来”失败惩罚已确认,剥夺4782号工作者性功能,请注意查收。
性、性功能?时札的嘴角不由有些抽搐,忽然想起柳严死掉那天自己听到的“啪啪啪毁灭世界”成就,顿时黑线。这该不会是这个成就的副作用吧?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不是说只剥夺一项感官吗?”抛开这个问题,时札又想到了自己的现状。
系统:叮,工作者现处于特殊状态,几日后便可恢复。是否现在提取剧情?
“提取。”几日后恢复是几日,你敢再敷衍一点吗?时札默默吐槽。
系统:任务提取中…叮,欢迎来到《我的自闭症男友》,任务背景已发送至4782号工作者背包,请注意查收。任务内容如下
主线任务一:帮助卫绶摆脱自闭症
主线任务二:阻止卫绶与舒宜年在一起。
任务奖励:不明
支线任务:无(请工作者自主开发)。
任务背景:卫绶由于父死母弃,自小便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在五岁被舅舅收养,在16岁时因为一次意外与舒宜年相识。舒宜年从来都是万千宠爱与一身,第一次发现卫绶居然不理他,因而一时赌气整日缠在卫绶身边,两人在卫绶的厌烦和舒宜年的赌气之行下渐渐因为各种打闹和误会在相熟相知相爱。舒宜年其父知道此事后,逼迫舒宜年另娶一女名为傅欣,舒宜年无奈,听从父命。
本来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舒宜年和卫绶有缘无分,只能再见,卫绶也黯然地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然而舒宜年在娶妻之后仍然不愿意放弃,苦苦追求卫绶,在被妻子发现这件事后,舒宜年害怕自己的事业受到影响,残忍地把妻子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导致其妻子死亡。
而舒宜年自己则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地哀痛至极,并且表示终身不娶。然而却在私底下纠缠卫绶,最后卫绶禁不住恋人的哀求,同意做了舒宜年的地下情人,两人在最后he了。
这两人是he了,只叹舒宜年的妻子傅欣死得冤枉,死得委屈,怨气隐隐有破开结界去人世报复舒宜年的征兆了。
入了鬼界不得返回人世是法则,然而傅欣实在可怜,这个世界的负责人便找上来请求系统派人来将傅欣的怨气消掉。
“这就是同妻的悲哀啊。”时札感叹道,“傅欣是大家族出来的人,知道大家族的肮脏,她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也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可是真正发现自己丈夫竟然喜欢的是男人时,大概也是很不能接受的吧,尤其是,自己竟然因为这种事而被丈夫谋害。”
系统没有再响起。
时札一时无聊,也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纯蓝色油漆的温馨又幼稚的小房间里。
难道我变小孩子了?时札一愣。
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却愕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正想要质问系统,他忽然发现周围的世界在动,不,确切的说,是他被拎起来了!
时札:我又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大手把他拎起来后塞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下意识地抱住他。
下一刻时札就听见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小绶,你喜欢舅母买的这个玩偶吗?”
小绶?现在抱着他的人是卫绶吗?从这女人俯身的角度来看,卫绶这时候应该还小。
然而时札没有听到软绵的童声。
女人显得有些尴尬,笑了笑道:“小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小绶早点睡觉吧。舅母先出去了。”说完就开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上门。
时札被放在了床上,这时候他才看见怀抱的主人的样子。
那是个5、6岁的孩子,长得很精致,灵动的眉眼和轮廓是他显得非常可爱,然而死气沉沉的眼神却使那张灵动的脸瞬间失去了灵魂,变得僵硬。
卫绶一直看着他,时札险些以为自己被他看见了。
自己现在好像被系统坑成了玩偶里的灵魂,他应该看不见的吧?
就在时札忍不住想要说话的时候,卫绶终于不再看他,将他抱在怀里,关上灯睡觉了。
时札舒了一口气,被这样死气沉沉的眼神看着一点都没意思好吗!
“系统你出来,我就是一动不了的幽灵要怎么完成任务啊,这算什么!”
系统:叮,系统出故障,紧急修复中……请工作者耐心等待。
故障?故障!时札简直想喷他一口老血,什么叫紧急修复中,这是告诉他必须一直保持这种姿态吗?那他的任务怎么完成?
然而系统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时札也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这是时札无意义地等待最久的一次,他就这么不会饿不会渴也不会动的呆在玩偶的身体里三年。他看着卫绶从五岁长到八岁,小小的身体一直在长大,可是他的脸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卫绶的舅舅和舅母见到卫绶这样,也不再刻意地想要去和卫绶亲近,只是完成义务般地照顾他,供他吃喝供他衣住。
直到有一天,时札忽然发现自己飘起来了,但是玩偶的位置却没有在动。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和脚,虽然仍然是透明的,但是自己却的确是可以离开玩偶自由地行动了。三年没有看到过自己的手脚,时札觉得自己再次看见自己的手和脚真的很亲切。
门卡擦一声响起,时札身体一绷,随后又放松,嘛,反正自己现在是幽灵,卫绶根本看不见自己啊,何必要躲避,又何必要紧张?
果然,卫绶进门后视线飘过他停在玩偶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后,就自顾自地洗漱去了。
时札就飘在玩偶的头上,左看看右看看,毕竟自己在这个房间呆了三年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房间呢。
不得不说,卫绶的舅舅和舅母也算是尽到了责任,把卫绶的房间装修得很好,只是有着自闭症的卫绶实在太难以接近,除了自己的父母,还有谁会那么不怕拒绝地一次次试图接近有自闭症的人,愿意拿自己的一颗心不怕伤害地去走进自闭症患者的内心呢?
卫绶的舅舅和舅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总是他们自己的孩子比较重要些的,更何况他们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卫绶的内心实在太难靠近了。
卫绶洗漱完就乖顺地穿过时札抱起了玩偶,躺下睡觉。
时札静静地支着下巴看着卫绶的睡颜。
即使是睡着,卫绶的脸依旧是那么死寂,没有任何表情,除非是做了噩梦。
卫绶每晚都会做噩梦,总是会被梦靥惊醒,冷汗淋漓,然后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后继续睡下,他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没有人知道毫无表情,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般的卫绶也会在半夜被噩梦纠缠,会因此大汗淋漓,会因此久久不敢睡着。
除了一直陪着他的时札。
时札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呼唤一次系统,却见得卫绶的脸上又开始出冷汗,小手把手中的玩偶抱得很紧,骨节都快发白了。
时札看了他一会,想了想还是飘过去虚虚地环抱着他。
可是卫绶却毫无知觉,依旧挣扎在梦靥之中。
因为时札是幽灵,时札没有身体,不能抱着他,也不能安慰他。
时札说的话他都听不见,时札做的事他都看不见。
所以卫绶依然是冷汗淋漓,不能解脱,直到被梦靥惊醒,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惊呼声就在他喉间盘旋,却最终没有叫出来。
这个孩子,让人心疼。
时札看着他,没有说话。
即使说话,卫绶也不会听见,卫绶还是只能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恐惧。
时札看见卫绶艰难地喘息着,久久不能平复。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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