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正文 第14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第14节
“噗。”时札忍不住一笑,小孩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哭得肿肿的,越发显得眼睛大的吓人,那两只眼差不多占了半张脸,真是……有点像是q版的萌娃呢。
小孩抽噎着,见时札笑了,控诉道:“爹爹吓唬元图,还笑话元图!爹爹是坏人!”
时札假作生气,作势要推开小孩,“爹爹是坏人,元图快点离爹爹远点吧。”
“不要不要!”小孩当真了,惊慌地把松松挂在时札脖子上的手收紧,保险起见,两只脚还分开了夹紧时札的腰,生怕时札真的把他给扔了,“元图不要离开爹爹!”
这下可真是自作自受了,时札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小孩夹断了。
生硬地掰开小孩的手,在小孩再一次要哭出来时,哭丧着脸说:“元图可真是要掐死爹爹了,元图不喜欢爹爹了。”
元图瘪嘴的动作一顿,连忙伸出小手摸摸时札的脖子,“才不是,元图最喜欢爹爹了,元图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时札抱着小孩,从地上坐起,把小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爹爹刚刚被一个叫鸡蛋的老头子叫出去了,爹爹不会不要你的。”
元图眨眨稍稍退肿的眼,“那爹爹为什么不亲亲我?”
时札忍不住又是一笑,低头在小孩仰起的脸上印上一个吻。
“这下好了吧。”这孩子还真是把亲吻当成是所有权的宣扬了啊,只是,时札也不讨厌就是了。
小孩终于笑了,直起身也在时札的脸上亲了一下。
“喜欢,最喜欢爹爹了!”
这次的梦有些不一样。
时札看着自己对面翻滚的林泽,默默无言。
林泽很痛苦,不止是身体,他眼中的疼痛,连旁观的时札也跟着疼了起来。
叶怀不在这里,时札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林泽的身边,只有一直冷眼看着他痛苦翻滚的叶子言。
“子言……子言……子言!”林泽不断叫着叶子言的名字,仿佛那样能减轻他身体上的痛苦。
只可惜,叶子言连眼神都没有变,神情呆呆的,看着林泽的眼神带着恨意。
“从小,我的父亲都对我很严厉,他不会允许我有任何所谓的不务正业的行为,也不被允许有爱好。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很寂寞。我多么想,我的父亲,能够停下他忙碌的身影,陪陪我。
可是他一直没能这样。
当我第一次听到乐幸和我说话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突然觉得,原来,我的人生,也可以那么多姿多彩。
我喜欢乐幸,一直很喜欢,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但是我想,他是知道的。
他给我讲故事,他陪我玩耍给我解闷,他在我受罚时安慰我,告诉我,我父亲是爱我的,他爱我才会这样严厉地对我,在我第一次受到表扬的时候,也是他在陪着我分享这些心事……
他背叛了我……”
叶子言一直冷清的眼中忽然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林泽把牙齿深深地印进唇里,忍住自己的□□,听着叶子言对他的恨。
“在我质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我……我真的以为,他背叛了我……该死的,我是着了什么魔,我怎么会这样想?”叶子言的声音越来越响,脸上也愈发狰狞。
“我为什么会那么想?我怎么会那么想!都是因为你!因为我以为是乐幸在吸取我的生命力!我以为他背叛了我,我真的以为……”叶子言突然哽咽地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事实上,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确实是那块玉吸取了我的生命力,只是,玉里难得地产生了两个灵,只不过,一个有了灵智,一个没有罢了。”
“……子言,对不起……对、不起……”一向笑着的林泽此刻却是哭得一塌糊涂。
“我不要听对不起!”叶子言抄起一个符咒丢在林泽身上,林泽一时没忍住,惨叫出声,引得叶子言笑出声,“对,就应该这样,凭什么乐幸什么都没做却要忍受魂飞魄散的痛,而你……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可以好好地活着!最应该死的是你才对!”
林泽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摇头,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掉出。
“乐幸,为什么要以自身魂飞魄散的代价保住你?”叶子言把视线从林泽身上挪开,低头喃喃着,“我,又为什么会以为你是来拯救我的?”
正自顾自地自说自话的叶子言好似终于想通了什么,“是了,因为我没有相信他,我伤了他的心,所以他不要我了,他要离开我……是我害死的他,不是你。”
林泽心中一震,“子言……子言!你,唔,你不要……不要乱想……”
叶子言笑得疯狂,不理会林泽说了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是我害死的他,不是你……是我害死的他……是我害死的他!可笑我还在想着为他报仇,我有什么资格惩罚你,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才是啊,哈哈,我才是……我才是!”
话音一落,叶子言狠狠地喷出一口血,方才还笑得癫狂的他轰然倒地。
林泽看得目龇俱裂,“不——!”林泽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过去,软绵绵的被符咒折磨了许久的身体却是怎么都撑不起了,只能狼狈地连滚带爬地一点一点地挪过去。
时札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两个人,曾经那么甜蜜,叶子言对林泽撒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谁会想到,这两人的结局会是这样。
只恨造化弄人,一玉双魂,乐幸开智,林泽却没有,乐幸陪着叶子言度过他所有的悲欢,那时候的林泽只会本能地吸取生气。
理所当然的,叶子言以为这一切是乐幸做的。
而乐幸,大概是无颜面对叶子言,又对林泽感情深厚,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林泽。
他怎么会料到,这两个人,终有一天,在真相败露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结局。
林泽还在爬着,嘴里含糊地说着:“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妄想了……子言……呜……乐幸哥哥……乐幸哥哥,我要怎么办……”
泣不成声的他最后还是没能爬到叶子言的身边,就在两人的手即将碰到时,林泽的身体忽然化成光点,消失了。
就像是两人的命运一样,你以为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但即使是那一点点,也可能代表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林泽没有想过这个结局吗?
他当然想过,只不过是,心怀侥幸。
这个梦,是他做的最累的梦,叶子言和林泽的结局,就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一样。
明明自己觉得这个结局虽是悲伤,但也算是能预料到的,可是时札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塞塞的。
——就像是,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原、创、独、家、发、表!
嘛,就是这样,大家都不喜欢叶子言,于是他就死掉惹╮(╯_╰)╭
n(≧▽≦)n清新是不是很乖很萌~~~
窝就是那么萌~(≧▽≦)/~酷爱向我砸花花~~~
☆、第54章
时札以为自己可以安稳一阵子了,却不料就在自己逍遥自在地吃炖土豆的时候,再次被召唤了。
当时札手捧着一只吃到一半的土豆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时,时札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鸡蛋能不能不要那么欠揍!
若无其事地把土豆解决掉,时札用大拇指缓缓地擦过嘴角,有些野性的动作显得十分性感,让周围一众女性羞红了脸,一些男人也不自主地挪开眼。
一直不着痕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的时札见此,偷偷松了口气。
吃着土豆的时候被拽出来真是一点都不霸气好吗!能挽回一点形象是一点。
“鸡蛋,你找我做什么?”
时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唤回了众人的心思,一个个的又变成了飘然若仙,举世独立的样子。
几但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眼神掠过众人,最后定在时札身上。
“时札,我知道你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几但说到这里的时候,瞥了眼站在他身侧看似粗犷大汉的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们还是有一些疑问,毕竟,乌钩剑一事,事关重大。”
时札用眼睛余光打量了一下那大汉,对着几但戏谑一笑,看来,几但这掌门当得不是那么稳啊,怕是有人看上他的位置了,不满乌钩剑被几但“独占”吧。
几但感受到时札的戏谑,老脸倒是没变,就是耳根有些泛红。
算了,给鸡蛋老头一个面子吧。“你们还想问什么?”
大汉没开口,站在他身侧的一个状似儒雅的书生模样的人扇着扇子,向前一步道:“你的主人是谁?”
又是一个妄想当乌钩剑主人的人啊,愚蠢。“我没有主人。”
“不可能,剑灵怎么会没有主人!”书生模样的人还没有说什么,在大殿靠后一点的位置上,一个眼含戾气的人就沉不住气了。
时札眼睛一眯,一直静静立在那里的乌钩剑呼的升起,在把那人一惊之下举起的剑格挡开后,稳稳地停在那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剑气割破了那人的喉咙处的皮,慢慢地渗出血来。
几但先是有些惊讶,在剑停住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时札,是我管教不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他一次吧。”几但慢悠悠地出口,时札看了一眼他,片刻后,乌钩剑离开了那人的脖子,在时札的身周围绕了一次后,悠悠地立在时札的身侧。
那剑一离开,那人马上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目光仍旧是一愣一愣的。
时札同情地看了眼那人,同归剑煞气浓重,哪怕是略微靠近,都会让人产生心悸,更别说这么亲密接触了。
几但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时札,眼中笑意更浓,脸上却很是平静,说道:“大家都知道乌钩剑是神器,神器只在文献中出现过,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见过神器的剑灵,兴许是神器的剑灵就是不认主人的呢。”话一顿,几但转向他身侧一直贪婪地看着时札的大汉,“德于,你认为呢?”
被叫做德于的大汉被叫到时,脸上的贪婪已经化作了无欲无求的样子。
“禀告掌门,我认为,一柄剑,不管他是神器还是凡器,一个物事,总是该有一个主人的。”
物事?即使明白自己是一个剑灵,但是时札还是对被当面说成是物事比较排斥的,任谁被这么说,都会不高兴的吧。
时札脸色一沉,乌钩剑感受到时札内心的波动,发出含着战意和浓厚杀气的铮鸣。
德于吓了一跳,脚步微微往后退了一点。
“物事?”时札笑笑,眼中含着危险,“不过是一个物事而已,你又为何那么执着?”
德于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对,正色道:“这并不是执着,本长老也无意冒犯你,只不过,一柄剑,没有主人,成何体统?你如今这样反对,莫不是你早已偷偷认了主人?”说话间,德于自以为隐晦的眼神便瞄上了背对他的几但。
时札见他一副“我就是脸皮厚,你耐我何”的样子,也懒得与他争辩,“让我认主人也行,只要有谁能打败我,我就认他为主。”
德于眼睛一亮,正想说什么,一旁的乌钩剑突然浑身一震,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压,以他为中心散发开来,除了几但和德于勉强能站定,其他的弟子基本都跪倒在地上,有些功力不那么强的,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时札就像是立在风暴中心一样,傲然挺立,对着德于轻蔑一笑:“现在,还有谁想和我一战吗?”
德于运着功,脸上抽搐,一时说不出话。
时札让护主心切的乌钩剑慢慢收回灵压,众人这才虚脱一般,松了一口气。
时札见目的达到,身形一淡,就回到了剑中。
刚回到剑中,就见到乖巧的元图就等在那里,眼巴巴看着时札消失的地方,在看到时札出现的一瞬间,对时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时札对小孩的乖巧很受用,抱起糯糯的小孩,亲亲小孩的脸,“乖宝宝。”
小孩眨眨眼,亲昵地把脸贴在时札的脸上,像个小动物般蹭蹭。
说起来,这个小孩虽然灵魂是剑灵,但是身体却的确是一直白胖的兔子啊,说是小动物也没错。
想到这里,时札忽然灵机一动,对着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孩道:“乖宝宝,你会不会变小兔子?”
元图动作一顿,歪头想了想,红眼睛忽闪忽闪的,时札刚想说不会也没关系,小孩的身体就一直缩小缩小,到最后,时札的怀里已经没有小孩了,只有一只有着红宝石一样眼睛的白毛兔子。
时札把手放在兔子的腋下,举起来,让兔子的眼睛和自己的平视,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在小孩还是小孩时,时札还没多大感觉,可是当在他手里的是一只兔子时,时札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一只动物是他创造的,是第一只,他亲手创造的。
这一只,是专属于他的,永远也不会背叛他。
时札情不自禁地把吻印在兔子的额头,虔诚而专注。
元图忽闪着他的红眼睛,不知道时札是怎么了,可是他能感受得到,时札在这一刻,对自己赋予了全部的喜爱。
在时札的吻贴上他的额头时,元图心中一颤,仰起头,看着时札,由于时札的吻还没有离开,两人,不,一人一兔子双唇相接。元图觉得,这是他最激动的一次,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亲吻脸颊时从来没有过的。
时札亲到了元图毛茸茸的嘴,愣了一下,气氛忽然一转,时札噗地一声笑出来,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只动物接吻啊,自己是不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好了,”时札摁住在离开他的吻的时候还想往上凑的白胖兔子的脑袋,笑道,“元图,快变回来吧。”
兔子看着时札的嘴唇,有些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变回了人的模样,爹爹说过,他只喜欢乖孩子,所以自己要乖乖的才行,要很乖很乖。
“爹爹。”元图窝在时札的怀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嗯?”时札随口应道。
“爹爹,元图还想亲亲。”
“别瞎说,”时札轻轻拍了一下元图表示警告,“爹爹是不可以和元图亲亲的,这样是不对的。”
元图不甘,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爹爹啊。”
元图想要反驳,无奈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气鼓鼓地鼓着两个腮帮子自顾自地生闷气。
时札好笑地戳戳那两个腮帮子,看着小孩收不住嘴里的气,一戳就是噗的一声,不禁笑出声来,把小孩羞得捂在时札的怀里不再露脸。
“爹爹不睡觉吗?”元图躺在床上,两只手扒着时札的大腿,湿漉漉的大眼看着靠坐在床上的时札,疑惑地问。
时札抚摸元图后背的手一滞,看着元图良久不言语。
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不对,但是,每当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做梦,有时是笑意盈盈的时守,有时是手起刀落,溅起血迹的哲师狩,但是最多的是,那个自闭的卫绶。他缺失了关于卫绶那个世界后面的发展的记忆,系统也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他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阴谋在展开,他只是……偶尔,有些想要逃避。
他见证了林泽和叶子言的爱情悲剧,他看见卫绶和舒宜年在一起拥吻,也看见了自己被一个陌生少年带走了,那个陌生少年脸上奇异的花纹,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
时札一向不喜欢推理,也不善于推理,他不喜欢自己身上缠满疑团的感觉。
“爹爹……”时札闭眼,再次睁眼时,眼中少了迷茫,“爹爹自然是要睡的。”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面对,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到时候被动地承受一切,倒不如主动一些,以免到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
元图感觉时札的身上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
但是事实上,时札刚一入梦,他就后悔了。
决心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大好,于是这章就比较瘦惹_(:3」∠)_
见谅哈(/w\)
小剧场什么的,渣作者表示无能,有木有小天使来帮个忙什么的(づ ̄3 ̄)づ╭?~
☆、第55章
时札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什么都没有,比起当初剑中的世界还要空寂,时札在剑中还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可是在这里,时札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
这是什么鬼地方?时札皱眉,自己的梦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自己又穿越了?
选定一个方向,时札凭着感觉行走着,正郁闷着,时札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这让不设防的他踉跄了一下直接倒在那个软软的物事上。
时札摸索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物事居然是一个人!
缩回手思考了一下,时札还是决定再摸摸,反正这是梦,怕什么。
不得不说,做盲人的感觉很不好,时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手下的触觉来幻想那个人的样子,手慢慢划过那人饱满的额头,略显强硬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最后到达形状姣好的嘴唇。
刚把手放在那人的唇上,时札就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些动静,耳边响起一声□□。
很好听的声音。时札默默想。
既然那人醒了,时札也不好再摸下去,若无其事地缩回手,不料往回缩的手忽然被一把抓住!
“你是谁!”有些低沉嘶哑的嗓音。
时札扭扭被抓住的手腕,“放手。”
那人没有说话,手紧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松开,时札见势就缩回手,结果很无奈地,这货又把他抓住了!
“你……”时札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时札不喜欢这个行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恶意,也就懒得发火了。
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元图的即视感,就像是一样也什么都不知道,对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茫然,不自觉地依赖第一个看见的同类。
“你是谁?”带着嘶哑的声音疑惑地出口。
“那你又是谁?”时札反问。
那人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充满茫然害怕的声音让时札以为看见了小孩湿漉漉的大眼在看着他卖萌。
时札笑笑,虽然那人看不见,时札还是尽量让自己的眉眼显得柔和,“我叫时札,至于你嘛……”时札想想,不如逗逗他好了,“你叫乌钩啊。”
说着,时札俯□凭着刚刚摸索的记忆,找到那人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那人也没反抗,乖巧地任由时札吃他豆腐——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罢了。
“那我以后就叫乌钩了。”
小孩看见时札难得地在醒来后还是保持着笑意,疑惑道:“爹爹今天怎么那么高兴?”
因为我今天吃了别人嫩嫩的豆腐。
“小孩子不可以知道太多,会长不大的。”时札正色道。
小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哦,那我不问了。”
“乖。”时札摸摸小孩的头。
果然,骗小孩真是有成就感。不过,自己还是没能知道自己上一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啊,系统还是不知下落。
——所以自己还要继续不断做梦吗?
时札:这作死的系统。
议事大殿内。
“掌门,难道你就这么随那剑灵这么去了?”德于不甘道。
几但不动声色地看看德于,也没纠正德于那过于强硬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你也看见了,乌钩是凶剑,他的剑灵也主战,既然他说了只有打败他才能做他的主人,让我们也唯有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但是乌钩剑是神器啊,更何况是修出剑灵了的神器,我们如何能打得过?怕是也只有能达到神级的强者能够征服这柄剑了。”德于又争辩道,自觉语气不对的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们宗门当初留下这柄剑可是为了能派上用处的,我们养着剑也不是白养的,现如今剑灵却不愿认主,这怎么能行?”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那可是有剑灵的神器啊!只要有了它,他还怕坐不上掌门之位?如今神级强者已经有一百年没有产生了,拿到了神器,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德于越想越激动,眼睛也微微泛红。
几但看着激动形于色的德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德于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还记得当初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师弟的时候,高兴地不顾师父的告诫跑下了山给这个师弟买了小礼物,最后还为此被师父罚了面壁三个月,不过那时候自己满心都是小师弟收到礼物时,羞涩的一笑。
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曾经单纯的小师弟满心都是权势和能力,甚至在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自己之时,险些和自己反目成仇,要不是自己极力挽回,还给了他长老之位,怕是他连假装都不愿意了吧。
“德于,剑灵既然是在本宗形成的,想必他还是会在必要时刻对本宗伸出援助之手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既然他是以宗门为借口的,自己也就顺着他的话来吧。
德于听此,神色扭曲了一下,又马上把表情调整好,藏起自己的怨恨,恭敬地垂首。
“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吾等自然是为掌门之命是从。”
几但眼神明灭不定地看着他,终是没有说什么。
书生模样的人却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掌门,这一切都不过是那剑灵的一面之词,弟子认为不可轻信那剑灵所言,谁知道那剑灵是不是在耍弄吾等?”
几但眼神一厉,德于是他师弟,他愿意包容自己的师弟的无礼,可是这个人又算什么,怎么会有胆子当众反驳我?
“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本掌门?谁给你的胆子!”
那书生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直直地跪倒在地上,不敢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的一个长得比较憨厚的人跪下对几但行了一个礼,为书生模样的人求情:“掌门,掌门息怒,俊杰最近几日不大舒服,脑子有些糊涂,说出的话也不免有些不经过大脑了,还望掌门海涵。”
几但是认识这个憨厚的孩子的,这个孩子叫兆刚,天赋不错,是他在一个小镇上发现的,这个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幸好有俊杰的父母收留了在府中做个小厮,也给李俊杰做个伴,这才得以活了下来。这也是个好孩子,被收养后一直想着为李俊杰的父母做些什么,对李俊杰也很好,虽然李俊杰老是找各种理由欺负他,但是兆刚一直憨憨地由着李俊杰欺负,在李俊杰做了坏事以后,也是他一直出来为李俊杰顶缸。
当几但找上他,让他上山学修真时,兆刚坚持要和李俊杰在一起,说是要一辈子伺候李俊杰的父母和李俊杰,无奈之下,几但见那李俊杰的天赋也不是很差,也就一起接上来了。
只是那李俊杰心术不正,兆刚已经不知道为他背了多少黑锅了。
几但心疼兆刚那傻孩子,也不想为难他,却也不愿就此放过李俊杰,罚了李俊杰面壁一个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既然大家好像都不是怎么相信那剑灵,我身为掌门,也是不愿本宗的资源白白浪费的,正好山下现如今有一只嗜血的妖物在作祟,便让剑灵下山去灭了那妖物,也算是为天下做出一点贡献吧。”几但见德于郁郁,怕自己让德于倒了面子,还是决定顺着德于的话做了这样一个决定,让时札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安抚一下德于了。
德于听此,脸色稍和,口中念道:“掌门英明。”
其他弟子也跟着拱手附和:“掌门英明!”
一直到了山腰上,时札还是觉得浑浑噩噩的。
自己本来好好地在剑里面呆着的,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鸡蛋哄下山了呢?
打妖怪?他是剑又不是棒子,他也不是孙猴子,干嘛非要自己去打妖怪?自己一点都不想动好吗,身上的谜团还没有解开,系统也还在装死呢,自己纠结的事情那么多,现在那只鸡蛋还要给他找事做,这不是在折腾他嘛!
只可惜时札想到这些的时候,几但早就跑得没影了。
算了,就当做是下山散散心吧。
这么一想,时札也不再纠结了,不想腾云驾雾的他,背着剑,心情良好地哼着歌继续走山路,期间还因为小孩的抗议,把小孩也从剑里面放了出来。
小孩现在是愈发离不开他了,只要一会儿见不到他就哭,也不闹,就是一直守在时札不见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了时札回来的那一刻,连黑妹的逗弄也不管了,不吃不喝的样子实在是让时札有些心疼,反正没有人知道小孩的身份,倒不如把小孩弄出来带着身边,没事的时候逗弄也挺有意思的。
黑妹不甘寂寞,在时札把小孩带出去以后,也一直扑腾着想去外面看看,时札也就大手一挥,把黑妹也放了出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黑妹一出来就满世界跑,绕得时札头晕,一巴掌下去,黑妹才安分了许多,眼睛却还是不安分地左看看右看看。
就这么闹着,等到时札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刚想着是找一间客栈住还是回到剑里去住,一个熟悉又自傲的声音传来。
“喂,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时札定睛一看,这货不就是那个自称是鸡蛋的大弟子的奚丰羽嘛,他怎么也下山了?
得,这下不用想了,自己是非要住客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破网跪了qaq,尼玛劳资的小红花又断了(╯‵□′)╯︵┻━┻
☆、第56章
明落村是一个小村子,因为靠宗门比较近,所以虽然偏僻,倒也不是很冷清。
今天小村子有些热闹,因为他们客栈来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他们没念过什么书,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个男人,只知道那个男人很好看,就像是仙人一样,仙人还带着一只看着就很有灵气的豹子,看着特别厉害。
那些未嫁的女人家都一个个的红着脸,偷偷从帘子缝里往外看,至于那些有些本事,据说走过江湖的女人也不让小二把饭菜拿去房间吃了,反而一副坦然的样子坐在客栈的大厅里,豪气地互相说笑敬酒,当然,要是不老是把眼神偷偷地投向某个人就更坦然了。
只可惜,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带了两个孩子,这可不太好,不过走江湖的所谓女侠们可不在乎,这个男人能带着孩子到处跑也是一种本事不是?更何况,这男人身边可没有跟着女人,想必那女的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了,这可是她们的机会了。
奚丰羽坐在凳子上,不自在地扭扭身子,使劲地瞪着对面一脸悠闲的时札,还有坐在时札腿上的元图。
忍了忍,奚丰羽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喂,你看看周围那些人,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时札悠哉地勺了一勺鸡蛋羹喂到元图长大的嘴里,看元图嗷呜一口全部吞下,开心的眯起眼的样子,笑得惬意,听到奚丰羽的话,抬眼看了看他写满了“我很生气我很不满”的脸,又举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递到元图的面前。
“不管她们不就是了,有什么好难受的?”
元图看到青菜,皱眉看了看时札,看到时札不容置疑的眼神,又低头舔了舔青菜,闭上眼英勇就义地吃下,胡乱嚼了嚼就吞下了,吞完了还皱眉吐吐舌头,“不好吃。”
时札紧了紧抱着小孩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孩坐得更加舒服,“不好吃也要吃,怎么能光吃肉不吃菜?”
奚丰羽看他们“甜甜蜜蜜”的样子,不满道:“喂,这些人可是为了来看你才堵在这里的,你要负全部责任!”
“不喜欢就上楼去吧,看你也吃饱了。”时札随口说。
奚丰羽眼睛一瞪,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伸出手指着元图就说:“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没礼貌!这个小孩自己不会吃饭吗,干嘛一定要你喂?”
元图听到有人说自己,无辜地转头看着奚丰羽,在时札夹起的牛肉到他嘴边的时候又回头专心吃时札的喂食。
时札看着元图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眼底泛起笑意,果然,还是喂自家的小包子比较好玩,至于奚丰羽……
“你上楼去吧。”看奚丰羽不甘地还想说什么,时札又补了一句,“再闹我就把你送回宗里去,我原本就不想和你一起,能把你送回去更好。”
奚丰羽原本就睁大的眼更加用力,气鼓鼓得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再看看元图,元图这时候正吃得欢实,也没有理他,奚丰羽从来没有这么被嫌弃被无视过,这时候却是感觉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了,也不想理睬他们,转身就跑了,在经过一旁趴在地上吃肉排的黑妹身边时,还想偷偷去踢他一脚,结果被黑妹警觉地在他踢过去之前就冲他威胁地低吼了两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黑妹得逞了还乐呵呵地冲他呲牙,奚丰羽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地就跑上了楼,耳边好像还听见了别人细碎的偷笑声。
居然连一只豹子都嘲笑我,时札,我一定会报仇的!奚丰羽暗想。
看到奚丰羽跑掉了,元图疑惑地问时札:“爹爹,他怎么跑了?菜不好吃吗?”
时札一边夹菜一边回答:“元图觉得菜不好吃吗?”
听到时札的话,元图侧着脑袋很用力地想了想,最后小大人一样严肃着一张脸,压低自己声音,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大人,“元图觉得,肉很好吃,鸡蛋也很好吃,可是青菜不好吃。”
“这样啊,”时札努力憋着笑,“爹爹喜欢吃青菜啊。”
元图的嘴一下子张大,眼睛也睁地圆溜溜的,一会后才点点头,“爹爹喜欢,元图也喜欢!青菜很好吃,元图还要!”
黑妹歪头,在进食过程中抽空瞅了眼傻乎乎的元图,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嘲笑元图,被时札似笑非笑的一眼吓了回去,在元图回头看黑妹的时候,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的,一个劲地埋头吃着,感觉到元图的眼光,还一脸茫然地看了眼元图。
元图歪歪脑袋,奇怪地挠头,回头像时札控诉道:“爹爹,我刚刚好像听见黑妹在笑。”
时札又勺了一勺鸡蛋羹,瞥了眼识相的黑妹,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爹爹怎么没有听到?”
元图眯眼吃下鸡蛋羹,满足地咽下,“哦,那一定是元图刚刚听错了。”
“嗯。”时札眼中笑意更甚,又夹起一根青菜,递到元图面前,看着元图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紧接着又马上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好吃吗?”时札偷笑着问。
元图点点头,给了时札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吃!”
“唔,”时札装作想了想,最后重重地说,“那我们以后就一直吃青菜吧!”
元图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周围的人,尤其是女人,一个个都掩着嘴偷偷笑着。
时札继续若无其事坏心肠地喂小孩吃青菜,看着小孩明明讨厌地要命,还要装出一副喜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孩的原型明明是一只兔子,怎么就那么讨厌吃青菜,反而对肉食那么热衷。
一个长得妖艳的女人倒是自以为性感地走过来在时札的桌前站定,“我可以坐下吗?”
时札抬眼看了眼她,耳侧不断传来类似于“哇,不愧是雨虹仙子,好勇敢”“切,那个女人真不要脸”“啊,早知道我就先过去了”这样的声音,时札看了她片刻,看到她越来越亮的眼睛和愈发骄傲自信的样子,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阳虹的笑得妖娆的脸一瞬间僵住,显得无比尴尬,一直看不惯她的邵慕嗤笑出声。
邵慕作势对着坐在她身边的关萝说,眼睛却挑衅地看着尴尬地站在时札桌前的阳虹,“看吧,有些人还自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结果还不是一样,现在好了,成了一个笑话了。”
阳虹的脸被邵慕说得烧得火辣辣的,恼羞成怒地抽出手中的剑对着邵慕。
“邵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笑话!”
邵慕假作惊讶道:“哎呀,我只是随口一说,也没说是你啊,你怎么自己上来对号入座了?”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坐在她身边被叫做关萝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阳虹脸色蓦然一黑,举步就要冲过去,时札这时候倒是幽幽地出口了:“你叫阳虹啊,名字还挺好听的,有兴趣说说这名字的由来吗?”
阳虹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有些反应不过来,邵慕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
阳虹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管时札这样的行为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让邵慕脸上不好看。
“好啊,少侠想知道什么,阳虹自然是毫无隐瞒的。”娇笑地坐下来,冲着脸色已经黑得快追上黑妹的皮毛的邵慕一挑眉。
邵慕忍不住出口对时札说道:“这位少侠,你可要想好了,这个江湖上可不是谁都是好人。”
时札继续喂着元图,也没搭理邵慕,倒是元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笨拙地把装着青菜的盘子推到阳虹面前,对阳虹粲然一笑,“姐姐,元图请你吃青菜,青菜可好吃了!”
阳虹呆呆地看着肉嘟嘟的元图,一时间失语了。
时札也哭笑不得地看着耍小聪明的小孩,这个小孩倒是变聪明了,还知道祸水东引了,算了算了,小孩这次也被自己玩够了,也不好一下子太欺负小孩了。
时札笑笑,对着愣愣的阳虹说:“吃青菜吗?”
又是这两个人。
时札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卫绶和舒宜年,他虽是没那么喜欢卫绶,但是,这两个人在一起了,他总觉得,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嘲讽——看吧,不管你怎么努力,剧情还是会照着原来的方向走,你的所有付出,最后都会付之东流。
时札本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一转身却看见另一个自己浑浑噩噩地被拖了进来,拖他的人,正是叶怀。
这时候的另一个时札,满身是伤口,有些伤口还能看到骨头,奇异的是,这么重的伤口,竟然没有鲜血流出来。
关乎自己,这下子时札倒是又不想走了。
他看着自己被随手扔在地上,卫绶一看见他就扑了过去,却在碰触到他的前一刻被舒宜年抱住,不让他再向前一步。
卫绶看了他许久也没见时札有什么反应,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问:“时札……你……你怎么了?”等了许久,时札仍旧没有反应,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卫绶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要不是自己还被舒宜年抱着,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时札……你不要……不要吓我……”卫绶眼眶渐渐变红,“你还活着的,对不对?你那么厉害……时札……”
叶怀的容貌衣着早已不是当初时札看见的那样一丝不苟的样子了,恐怕这个时候叶子言已经死了。时札暗暗推测。
果然——
“不过是一个再恶心不过的灵,有什么好同情的?要不是灵,我儿子也不会死!哈,我救了儿子一次,没想到灵还是没有放过他……我儿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叶怀的精神明显不稳,看着担心的卫绶,一脸嘲讽和轻蔑。
卫绶想必是还不知道叶子言出了什么事,听到有人侮辱时札,马上恶狠狠地喊道:“叶子言抢走了时札!他活该!”
叶怀一听,眼睛就红了起来,加上他邋遢的胡子看上去格外狰狞。
“活该?我儿子活该?”
舒宜年见势不对,出言提醒:“叶大师,卫绶也是被迷惑了,那个灵才是罪魁祸首!”
叶怀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时札,嘴角渐渐勾出一个笑来,“是啊,灵才是罪魁祸首。”
卫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却无奈于自己被舒宜年抓着,动弹不得,急的差点哭出来。
这时候地上的时札幽幽地醒转过来,卫绶惊喜地睁大眼,刚喊了一句“时札”,就看见一大丛颜色格外艳丽的火焰扑向浑身无力的时札……
卫绶想要帮时札挡住那一丛火焰,无奈舒宜年把他抱得紧紧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包裹着时札,看着时札痛苦地皱眉,看着时札倔强地咬唇不愿痛叫出声。
耳边响起叶怀癫狂的大笑。
“不——”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响起。
时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累。
他目睹了自己死亡的全过程。
死得真惨。时札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惹_(:3」∠)_
时札怎么死掉的终于写粗来惹,叶怀疯了23333
☆、第57章
时札是被奚丰羽叫起来的。
昨夜的梦让他感觉好像又死了一次一样,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元图担心地不得了,又是端杯子又是喂水的,两只嫩藕般的腿一直颠颠地跑到这里又跑到那里,时札也没拒绝元图的“伺候”,倚在床边含笑看着小孩板着一张脸教训时札晚上不可以踢被子——他始终认为时札脸色不好是因为踢被子受了凉。
也不知道小孩脑子里在想的都是什么,明明早上起来的时候被子好好的,偏偏就觉得是这个原因,还一副长辈的样子学着时札平时教训他的样子来教训时札。
“哎呀!”小孩正认真地给时札喂水,忽然被时札抱了起来,小孩惊叫出声,蹬着两条小短腿,两只手却还紧紧护着还残留着水的杯子。
好不容易护住杯子,没让水溅出来的小孩舒了口气,这才对着时札说:“爹爹不乖,万一水倒出来了怎么办?”
时札喜欢看小孩生气的样子,那样显得很有生气,也让时札觉得这个世界更加真实,当然也不能排除时札就喜欢逗小孩玩的恶趣味。
“哎呀,宝宝不喜欢爹爹了,宝宝是不是不要爹爹了?”时札笑道,面上没有丝毫的伤心,眼中也只有笑意。
小孩和时札相处那么久了,哪还不知道时札的习惯,每次逗弄自己的时候就会叫自己宝宝,但是小孩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时札。
元图腾出一只手,努力伸长身子,摸摸时札的脑袋,然后在时札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宝宝亲了爹爹,以后不会不喜欢爹爹,也不会不要爹爹的。”
时札原本心里就是高兴的,听到小孩的话更是忍不住笑出声,“嗯,宝宝可不能不要爹爹。”说完抱着小孩翻了个身又回去了床铺。
小孩猝不及防,护了半天还是没护住,水从杯子里流出来和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小孩的脸马上板起,“爹爹不乖!”
时札无辜地眨眨眼,指指濡湿的被子说:“宝宝,爹爹听见水里的精灵说,他和被子是前世的恋人,想要在一起呀。”
小孩一愣,盯了被子良久,最后趴在时札身上对着被子说:“那,水精灵一定很喜欢被子精灵,现在他们在一起了,真好。”
小孩什么也不懂,时札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偏时札喜欢极了他一片白纸的认知世界,就像是自己独有的,专属于自己的定制娃娃一样,自己想要怎么染就怎么染,尤其是小孩一脸懵懂的样子,就好像有一根小羽毛在他心上划来划去,总能让时札心痒痒的。
“是啊,真好。”时札笑笑。
元图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眼神专注地看着那片水渍,这个样子很可笑,很幼稚,可是时札的心里却难得的只感觉安宁。房间里的气氛从来没有这么温馨过,宁静而和谐,就好像世界上本来就应该只有时札和元图两个人一样。
元图看着水渍,时札看着元图,渐渐的,时札感觉元图的面容模糊了一阵,五官再重新糅合在一起时,元图的脸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不应该说是完全陌生,事实上,这张脸时札看见过,那是他梦里带走他的陌生青年,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奇异的花纹,显得比当初他看见的青年要温和许多,恍然间,时札还看见那青年一转头看着他,眼神柔和,笑得灿烂,嘴角勾起的弧度告诉时札他有多开心,见时札也同样看着他,张嘴唤了他一句。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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