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正文 第18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第18节
【叮,系统友情赞助一首夜的进行曲,请欣赏。】
……
系统你这是心虚了吗?!
系统你这是心虚了对吧!!!
系统你特么还知道心虚啊!!!!
不管时札内心是怎么吐槽的,他也必须面对现在的残局。
时札已经快要和奚丰羽成亲了,现在全大陆都知道这件事,他总不能临时反悔吧?可是若是自己和奚丰羽成亲了,元图怎么办?元图喜欢他不容置疑,既然自己的任务对象是元图,自己就应该顺着元图的心思做,而且自己也是希望能陪着元图的,这本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的……
坑爹的系统!!!!!
【叮,现在重播夜的进行曲。】
……
就算你一直播放舒缓的钢琴曲,对现实也没有任何帮助好吗……
奚丰羽这时候正在堡里的练武场练武,把剑舞得飘逸优美又不失杀伤力,路过的仆人都不时偷偷瞄两眼,尤其是女孩子,即使少主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但这也不能妨碍她们犯花痴啊。
忽然,铿地一声,剑跌落在地上,若不是奚丰羽躲得快,差点砍到他自己。
听不见仆人们的惊叫和关切的询问,奚丰羽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悸动不止,总觉得,有一件大事要发生了,他要失去什么了。
“丰羽!”时札关切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奚丰羽放在面前的手就被握进了时札的手里,“你的手受伤了吗?”
奚丰羽不语地看着眼前那个不断翻看着自己的手的时札,甜蜜于时札对自己的关心紧张的同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时札……”奚丰羽轻唤,像是害怕喊重了就会丢失眼前的人一样。
时札反复地看了奚丰羽的手,舒了口气,幸好没伤到。
“练剑怎么那么不小心!”责怪的语气脱口而出。
奚丰羽抿嘴,勉强勾出一个笑,“我刚刚,忽然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要失去你了……”
时札一愣,手中不自觉地放开奚丰羽的手,置于身侧,“丰羽,我……”
“幸好你还在我身边!”奚丰羽抢道。
时札噎住,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犹豫间,奚丰羽已经笑着,拽着他的手,往刚刚布置好的新房走去。
“时札,我们的新房已经布置好了,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一下。”
时札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脚步走,他曾经嘲讽过很多次懦弱的男人,这次却是轮到自己了,自己现在的作为,也算是懦弱到无以复加了吧。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奚丰羽自己现在不能和他成亲了,说自己认错人了吗?呵,简直可笑。
可他总归是要告诉奚丰羽这个事实的,不管是任务还是自己的想法,他都比较倾向于元图,然而自己之前的乌龙事件又生生地把奚丰羽拽了进来……
还是想打系统一顿肿么破
【叮,现在重播夜的进行曲。】
系统泥垢
“时札,你在想什么呢,这也是你的新房啊,你没有想法吗?”奚丰羽拉着时札,笑意盈盈,手心里却是冷汗不断。
也许奚丰羽已经感受到什么了,时札想。
“丰羽……”时札踌躇地开口。
奚丰羽这时候已经身子一转,自顾自地跑到了窗户那边,张望着窗外的风景,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姿势,“这里很安静,空气也不错,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奚丰羽睁眼笑看着窗外,泛白的手指紧紧抓在窗棱上,有些发颤。
“丰羽,你听我说……”不忍再看着奚丰羽这样自欺欺人,时札打算把这件事全盘告诉他,奚丰羽是当事人之一,他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札!”奚丰羽的声音有些尖锐,在时札住口以后,又换成了原本欢喜的音调,只是其中的颤抖出卖了他,“时札,你是不是为我准备了什么惊喜?等我们成亲了再告诉我,好吗?”
颤抖的声音带着期待和不安,时札有些心疼,他认识的奚丰羽,不该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丰羽,我觉得……”时札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奚丰羽却忽然冷下脸。
“时札,我累了,有事下次再说吧。”说完,奚丰羽一转身就运起风诀,离开了。
乌钩剑里的世界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机勃勃,就像时间从未流逝一样。
奚丰羽走在剑中世界,有些恍惚,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初他和元图,时札,还有黑妹一起玩耍的情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是变成了你死我亡的关系了?
尽管很久没来,奚丰羽也记得小屋的大概位置,摸索了一下,他就顺利找到了小屋的所在处,黑妹还是如从前一样,窝在小屋的门前,眯着眼,在太阳的照射下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警惕地抬起头,一转头就看到了一步步靠近的奚丰羽。
黑妹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奚丰羽却已走到了黑妹的跟前。
“好久不见,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奚丰羽笑道。
黑妹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挡住奚丰羽通往小屋的去路,“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奚丰羽看着黑妹的动作,眼中冷光闪过,重又恢复温和。
“我想和元图聊几句,可以吗?”
“……时札呢?”黑妹没有在奚丰羽身后看到时札的身影,有些生疑。
“时札啊,他喝醉了,过两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他有些高兴,一高兴,就有些忘形了……”奚丰羽笑着,像是在说着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不管奚丰羽说得有多无懈可击,黑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张口就要拒绝,就听得屋子里传来元图的声音。
“是那个人来了?让他进来吧,我也有话和他说。”
奚丰羽闻此,冲着黑妹一挑眉,调皮得意的神色一如小时候。
两人都这么想,黑妹也就不好拦着了,毕竟时札也没说过不让两人见面不是,更何况,乌钩剑一直是时札随身携带的,没有时札的允许,奚丰羽也不能进来剑里吧。
侧身让奚丰羽通过,黑妹也不进门去旁听,两人如今这样的关系,黑妹面对这种情况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索性就两不相帮,远远躲开。
奚丰羽刚一进门,就见得元图依旧白白嫩嫩地待在小屋里的床上,看上去好不惬意,脑海里忽然浮现邵慕当然在牢里同他说的话——
【你知道是谁想出的杀了几但真人的计谋吗?】
【是、元、图!】
眼前慢慢一片血红,心中气血翻涌,奚丰羽一看见元图如今惬意的生活,就不由口中一甜,一口精血就要喷出,又险险地咽下。
元图见他的表情,知他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最近过得不错吧,看来几但对你也没那么重要嘛,我还以为你会很重视他呢。”
“闭嘴!”奚丰羽喘着粗气,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杀了眼前的人,正气愤着,手中忽然摸到了一样东西,想到此行的目的,理智渐渐回来,奚丰羽收起恨意,冲着元图就是一笑,笑得极其甜蜜,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元图,就算你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时札马上就要和我成亲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而你,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看着我和时札,甜、甜、蜜、蜜!”
奚丰羽找得很准,一下子就戳中了元图的死穴,几乎是一瞬间,元图脸上再无笑意。
“爹爹最喜欢的是我……”挣扎。
“是啊,可是他爱的,是我。” 再戳一刀。
元图抿嘴,打量奚丰羽许久,继而笑了,“如果爹爹爱你,你为什么会在意我的存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奚丰羽敛下眼睑,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紧握着卷轴伸长手臂,一脸决绝。
“因为我不能接受他的心里有你。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元图也收起笑意,严肃地看着眼前夺走了原本只属于他的爹爹的疼爱的人,“打什么赌?”
奚丰羽握着卷轴,眼睛却始终看着元图。
“这是一份契约,以天地为证,对人类和剑灵都有效。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我和你都命在旦危,只有时札能够救我们,却只能救一个时,他会救谁。”
“赌注呢?”元图轻声问。
“以命为注,你死,或是我亡。”
元图看着奚丰羽良久,问:“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这个赌呢?你是人类,我是剑灵,等你死了,我一样可以和爹爹在一起。”
奚丰羽讥讽一笑,“你能忍受他的心中有别人吗?你不能,我也不能。”
元图动摇了,爹爹心里只有他一个的欲/望实在太强烈,即使这个赌约不管怎样都是他吃亏,他也想试试,看看,在爹爹的心里,谁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元图,你敢接受这个赌约吗?”
而此时被奚丰羽下在酒里的药而药倒的时札正香甜地睡着,丝毫不知道在剑里发生的一切。
黑暗的某处,一双眼睛冷眼看着时札的睡脸,看不清其中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学ps,于是自己撸了一张末世的封面,泥萌觉得肿么样
是不是很赞~(≧▽≦)/~
☆、第68章
什么叫做天翻地覆?什么叫做人仰马翻?
时札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沸腾,屋外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时札晃晃还有些晕乎的脑袋,最近的记忆里只有奚丰羽笑得像哭一样,带着一坛子酒进门叫他一起喝酒,他不知道奚丰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奚丰羽也是不会害他的,也就顺势陪着他喝酒了,结果没喝多久自己就醉了,醉倒前似乎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说什么……
等等,不对,不过是一坛子酒,按理自己不该那么快就醉了……时札一拍脑门,瞬间哭丧着脸,别告诉我我又被下药了。
【叮,工作者智商+1】
作死的系统还敢出来!
【叮,工作者人品1】
……居然学会吐槽了,系统又升级了?
算了,系统的事情先放一边,反正系统偶尔抽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奚丰羽给他下药的动机是什么。
想到动机,时札第一反应就是先检查乌钩剑,乌钩剑还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事实让他提起的心放了回去,可惜心还没放到底就又提了起来,乌钩剑里有奚丰羽的气息,奚丰羽趁他不在进剑里去了!
迫切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札马上就进了剑里,刚进去,黑妹就扑了上来,却不是如往日那般扑在他身上打闹,而是停在他身前不停地甩着尾巴,发出焦躁的吼声,一声又一声,比上一次元图割腕还要凄凉悲哀。
时札脑子一嗡,脚下慢慢从快走到小跑到奔跑,跑到一半才懊恼地想起来自己在剑里可以瞬移,连忙运用自己的能力瞬移到元图身边,黑妹没法瞬移,只能加快步伐一路飞奔至小屋。
时札刚一出现在小屋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龇俱裂!
自己一向宝贝的元图在前一天还白白嫩嫩的,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元图这时候哪里还有当初那白嫩的样子,嘴唇干裂,脸色苍白,看见时札来了也只是眼睛一亮,连手都举不起来,身子一滚就掉在了地上,可见他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时札眼疾手快地上前抱住元图,一连串的疑问堵在喉咙里,却又不知道该先问什么,一时间百感交集,郁闷地无以复加。
这时候黑妹到了,时札扭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我让你照顾元图,你是怎么照顾的!我当初把元图放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什么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才说罢,抬起脚就把黑妹踢到了门板上,门板应声而碎,黑妹则是呜咽几声,挣扎着爬不起来,嘴边似有红色液体流出。
元图一看,心中甜蜜于时札的在乎的同时,也为黑妹惨遭横祸着急,连连喘着气叫道:“爹爹,别!黑妹……不关……黑妹的事,是……是……”
“奚丰羽?”时札接道,心中了然,想必奚丰羽昨日把他灌醉了又下药,为的就是这个吧,原以为奚丰羽是个坦荡骄傲的男儿,现在又与父亲相认,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即使面对自己的“背叛”也该只是伤心一阵子而已,却不想自己低估了奚丰羽的执念,一向骄傲的奚丰羽居然会在某一天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样不光明的事。
却不知奚丰羽这样的做法,是为了报师仇还是为了自己,又或者两者皆有?
然而,不管奚丰羽的动机是什么……时札看看虚弱如此的元图,心中隐隐感觉不对,按理说,奚丰羽就算是有什么法宝,也不该能够如此轻易地对付元图吧,毕竟是神剑剑灵,奚丰羽哪有这个能耐能对付元图?怕是其中来由,元图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一点,时札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用没有抱着元图的右手隔空拖起黑妹无力的身体,运起身体里的能力把黑妹治疗好,随后把黑妹缓慢地送出门外放下,一挥手,原本破掉的门重新修复完成,黑妹被挡在外面,不安地挠门,又害怕时札生气,也不敢用力,只能呜咽两声,轻轻地用爪子挠门表达自己想留在现场的欲/望。
时札知道黑妹是担心自己责罚元图,但是元图一次又一次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意图达成一种目的,这种行为不能放纵,不然万一他还不吸取教训,再来一次这种戏码怎么办?
“黑妹,我知道这一次不怪你,元图的事情你也插不上手,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等这事完了我再去向你请罪。不过,今天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话音一落,门外的挠声慢慢停止,黑妹静默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他向来相信时札,这一次,应该也能处理好的……吧?
待确认黑妹离开了,时札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图道:“宝宝,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元图一看时札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却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不知所措间只能保持沉默。
时札见元图不说话,一副心虚的样子,知自己猜的不错,脸色更加阴郁,手上不动声色地给元图治疗,只是原本应该很容易治好的伤如今面对他的治疗却是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
该死,奚丰羽到底对元图做了什么,怎么会连自己都治不好元图?
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啊……
试探地用自己当初用来创造生灵的本源能力治疗,时札这才终于如愿看见元图的身体情况好了一点,只是本源力量不能随意用,元图这伤又极度消耗他的本源力量,时札不过是治疗了一会,就已有些气喘。
时札这样动作,元图自然是发觉到了,惊讶道:“爹爹……爹爹能……对抗天命?”
“天命?”捕捉到一些字眼的时札眯眼,总觉得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元图脸色已经好转了一些,时札也有些坚持不住,停止了治疗,不过这也足够元图好好说话了。
元图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也不敢再隐瞒,只能含糊道:“啊,这是我和那个人的秘密。”
时札目不转睛地看了元图半天,忽然从床上抱起他,一闪身出了乌钩剑。
门外还是一如他刚苏醒时那么嘈杂,时札腾出一只手开门,才开门,就见经常伺候奚丰羽的小厮满脸眼泪鼻涕地扑过来趴跪在时札面前,带着哭音沙哑地喊着要时札过去看看“奄奄一息”奚丰羽,“求您了,快去看看吧,我们少主不知怎么忽然病重,连堡主都无能为力了,呜……”
复灵都没办法吗?回想元图适才脱口而出的“天命”,不祥的感觉再一次加重,抱着心虚地把头埋在他怀里的元图,时札绕过小厮就朝着奚丰羽常住的屋子走去。
还没进屋,时札就已经能听见里面那些低泣,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奚丰羽周围围着一大片伺候的人,而号称大陆第一的复灵真人这时候正眉头紧皱地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隐约从人群的缝隙中露出来的奚丰羽的脸色就像一开始时札看到的元图的脸色一样苍白,甚至更甚。
复灵听到声响,抬起头,露出和平常一样冷峻的脸,只是眼中隐隐泛红,显出几分疲惫和茫然,见是时札,正要说话,就看见时札怀里的元图,眼神一暗,看着时札的眼神不禁冷厉了几分。
“我儿还未亡,你就如此心急找了新人?”复灵冰冷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
而原本昏昏沉沉的奚丰羽却是陡然睁大眼,艰难扭头看向时札,在看到元图的时候有些黯然,很快被期待遮掩住。
复灵看着儿子这样的反应,恨恨地瞪着时札,倒也不再说话。
时札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复灵的反应,见众人让开了道,抱着元图走向奚丰羽,在他床前站定,眼中明灭不定,看不清情绪。
“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复灵冷哼,一副恨子不争气的样子,“我儿用了天地契约,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我儿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天地契约……?”时札轻喃。那是什么东西?
【叮,天地契约,在双方自愿情况下,以天地为证,立下契约,可制约任何生灵。】
以天地为证?所以才说抗争天命吗?
看奚丰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时札也不禁皱眉,毕竟他也有愧于奚丰羽,当初还说要成亲,要在一起一辈子,如今看着他这样子,看惯了他永远充满活力的样子的时札有些不习惯,运起略微有些平复的本源力量,包裹住奚丰羽,进行初步治疗,毕竟完全治疗的话,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在时札额头冒出微汗的时候,奚丰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一旁的复灵见此,原本灰败的脸色也不禁亮了几分。
“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待呼吸稍稍平复,时札才问。
奚丰羽抿嘴,眼睛毫不示弱地看着时札,“时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奚丰羽说话有些吃力,用力咬字才能稳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声音,“你是不是,打算毁了我们的婚礼?”
“……是。”时札犹豫道。
元图一听,兴奋地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时札。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尽管奚丰羽早已料到,在听到时札的回答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丰羽,我……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你连理由都不愿给我?”泪水忍不住漫出眼眶。
不是不愿给你,只是你要我如何告诉你,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误会,我爱你是误会,我负你,也不过是个误会。
然而这话根本无法说出口,时札也唯有沉默以对。
奚丰羽惨然一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笑了片刻,在呜咽声再也藏不住时,奚丰羽才收起了笑。
“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奚丰羽用力眨眼把弥漫的眼泪逼回去,刚刚的哭笑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奚丰羽也不愿停下休息,直勾勾地看着时札,一字一句问:“时札,我当初问你,如果我和元图有一天站在对立面,你会帮谁,你没有回答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时札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了,临死挣扎道:“宝宝,你告诉爹爹,你们之间,当初的约定是什么?”
元图紧紧贴在时札身上,也不再躲避这个话题,答:“只有爹爹最后选择的人,才有资格活下来。”
……
卧、卧槽,这急转直下晚上八点档的狗血剧情是几个意思!
但是狗血剧情能被用这么多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这个剧情在时札眼里有多狗血,尽管这是个已经被用烂了的梗,在真实面对的时候,却真切地让时札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选择的一定会是元图,不管从任务角度来看,还是从自己的私心出发,然而不得不说,时札是很欣赏当初的奚丰羽的,比起现在这样,时札更希望看见奚丰羽可以忘了他,回到当初没心没肺,笑得恣意的样子。
【系统,用我全部的本源能力,可以救下奚丰羽吗?】
【叮,经测定,工作者用自身的全部能力能够达成目标,请工作者谨慎考虑。】
全部吗?那么,若是我没有了能力,我能活多久?
【叮,失去能力,工作者转化为寻常人类。】
人类的寿命,几十年……时札看看元图,暗想,几十年,全部用来陪你的话,也算是和你一生在一起了吧。
“丰羽,抱歉……”时札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奚丰羽眼中的生气一瞬间消失,复灵忍不住站起身来想狠狠揍时札一顿,然而不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奚丰羽和元图身上陡然亮起白光,离元图最近的时札也不免闭上眼。
这白光足足亮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停止,待白光消失,元图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红润白皙一如往日,倒是奚丰羽已然呈现死灰之态,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
复灵见大势已去,也不禁颓然跌坐在地,嘴里不断呢喃,“我终究是,谁也留不住……”
奚丰羽看着时札,艰难地勾起双唇,努力做出时札最喜欢的充满生机阳光的笑容,然而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带着遗憾,深深凝视自己曾经想一辈子在一起,如今却抱着别人的爱人,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我不……后悔……遇见……遇见……你。”
时札抱着元图的手一紧,紧紧盯着奚丰羽,忽而一笑,“我也不后悔,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元图是幸福的,然而幸福以后的空虚却是最痛苦的。
当初是时札抱着他,照顾他,哄着他,现在,却是他抱着时札,照顾时札。
元图仍旧是粉嫩少年的样子,时札却已经老了,再也不是当初俊朗的样子,脸上是老年人都有的皱纹和老年斑,而如今已垂垂老矣的时札身上更是有一股几近死去的腐朽的味道。
黑妹蹲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
元图抱着变老变丑的时札,眼中映射着时札如今的丑模样,眼眸深处闪烁的却是满满的,纯粹的爱意。
两人在过去得日子里走遍了大陆的每个角落,几乎每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共同的回忆,直到时札老了,走不动了,才回到剑里,像时札当初照顾元图一样,元图也竭尽全力地照顾着时札。
而现在,时札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很显然,元图也看出来了。
元图深深地看着他,如小时候一般轻吻他的脸颊,“爹爹是我的。”
“是啊,”时札笑道,“爹爹,是宝宝的。”
时札也想回吻元图,然而他毕竟太老了,挣扎许久也无法做到这件当初做得如此自然的事,只能无奈放弃。
元图忍不住呜咽,想起时札说过的不想看他哭,又生生憋了回去,肩膀耸动着把脸颊凑到时札的唇边,让时札亲吻了自己。
元图的嘴唇颤抖着,在时札亲完后,照例说着当初的童言。
“爹爹亲了我,就不可以丢掉我了。”
“爹爹不会丢掉你的。”
“爹爹,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可喜欢吃苹果了。”
“那你当初怎么说要吃草?”
“因为我怕爹爹嫌我不好养,要丢掉我。”
“我原是想要丢掉你的。”
一想到当初元图那舔草的样子,明明很嫌弃还要傻乎乎说喜欢吃的样子,时札就想笑,可惜努力了半天也没笑出来,最后只能没用地咳嗽着,吓得元图连连帮他轻拍后背。
“老了,没用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时札无力地挥挥手,自嘲道。
元图鼻子一酸,险些又掉出眼泪来,连忙用说话来掩饰,“爹爹,宝宝也不喜欢吃青菜,爹爹好坏,还要骗宝宝说爹爹爱吃青菜。”
时札有些累,眼睛不由眯起来,吓得元图哭道:“爹爹不要睡,再和宝宝说说话吧。”
“呵,坏孩子,都不让爹爹睡觉。”
“就不让……”
时札想睁眼,然而眼皮沉重地像是有千斤重,迷糊道:“宝宝乖,爹爹很困了。”
“爹爹……”
时札的脸上啪嗒啪嗒的,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滴在他脸上眼睛上,糊成一片。
“宝宝……下……下雨了……”
元图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后,又说:“爹爹,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喜欢阳虹,也不喜欢邵慕……”
“爹爹,你说水精灵和被子精灵永远在一起了,宝宝也想和爹爹永远在一起。”
“爹爹,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宝宝最喜欢爹爹了!”
“爹爹……”
许久的许久,时札都没有回应,元图不禁哭出声来。
“爹爹,不要扔了宝宝,宝宝很乖的!”
时札手指一动,眼皮一颤,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唇中漏出:“宝宝,你……你这……辈子……幸福……吗?”
元图把头埋在时札的肩膀,用力点头。
“宝宝幸福,很幸福!”
元图话音才落,时札原本放在小腹上的手垂落,跌落在地上。
元图这才嚎哭出声,像小孩子一般把身体缩进时札的怀里,泣不成声。
乌钩剑已经不叫乌钩剑了,时札一去,元图就把剑上的乌钩两字抹去,一笔一划刻上了别的字:同归。
做完想做的事,元图睡进安置时札的地方,把时札的双手摆成拥着自己的样子,在时札的怀里,散去自己的精魄,微笑着,与君长眠。
同归,同归,与谁同归?
“爹爹我好怕。”
“怕什么?”
“……怕爹爹不要我。”
“爹爹不会不要你。”
“真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你是误会,我负你,也不过是个误会。
☆、第69章
直到回到空间,时札还是有些恍惚。
元图这个任务是他有史以来进行得最长的任务,要不是有系统时时提醒,可能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陷进去,把自己当做那个世界的一分子。
可惜,自己还有系统。
幸好,自己还有系统。
他和元图两人在一起几十年,自己都能保持清明,认定自己不过是来完成一个任务的,可是最后元图的决绝让他震撼极大。
元图当日和奚丰羽的生死契约自己可以把他当做是一时冲动,两人几十年的相守自己可以把他当做是习惯使然,然而同归剑的由来以及元图最后魂飞魄散的结局却让他着实心惊,连呼住手,可惜元图听不见,若不是自己求了系统帮助把元图的一魂一魄收进同归剑里,元图可真就这么消逝了。
时札因此用掉了这个主线任务的奖励,却也不后悔,再好的奖励也不过是帮助自己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反正即使自己失败了也不会死,生命不息的代价就是人生的枯燥乏味,尝遍了人生百味之后,活着就是一种累赘。
难得自己有想做的事,自然是要做好的,元图留住了一魂一魄,早晚可以东山再起,重塑人身,重塑成功那日就是元图重生之日,重生后的元图再不会记得时札,也不会记得奚丰羽等人,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真正的重生。
只是当初时札还是大将军时碰到同归剑的时候,他却分明感受到了同归剑对他的淡淡的,却深刻的亲昵。
这是……元图的执念吗?
【叮,《我的剑灵,我的爱》
主线任务:找出目标任务,给他一生的幸福。
完成情况:100
任务奖励:留魂,救下npc元图的魂魄(已使用)】
【叮,《我的自闭症男友》
主线任务一:帮助卫绶摆脱自闭症(完成)
主线任务二:阻止卫绶与舒宜年在一起(完成)
任务奖励:“重生”
物品描述:指定任意一个npc,使之人生重启,可用于完成任务。】
重生?一想到重生,时札脑海里就浮现时守的身影,这是他抹不去的遗憾,时札想过要利用时守,却没想过要时守死,更何况,是魂飞魄散。
时守不悔,他却不能。时守死得太不值得,不得不说,若是时守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时札,他的生活会比魂飞魄散的结局好太多太多。
“重生,可以用在时守身上吗?”几乎是毫不犹豫,时札问道。
【……你确定?用了重生,他就会忘记你,永远忘记你,忘记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他会找到一个女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而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不同于系统一如既往的机质声音,这一次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是你?”时札眼神一厉,这个苍老的声音他记得,当初刚到同归剑里时,他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这个苍老的声音叹息着呼唤时札去杀他。
【时札,你不该是这样的……】苍老的声音有些微的迷茫,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为什么总是有人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样子?当初那个脸上有着奇异花纹的青年时常出现在他梦里,只是在他梦里,那个青年是阳光的,单纯的,而他看到的,却是阴冷诡异的,如今这个苍老的声音又是一副与他多年好友,深交已久的样子……
“那我该是如何的?”时札也不问事情的真相,反正,就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不是吗?
苍老的声音却是不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你真的要把“重生”用在时守身上?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有。”怎么会没有好处,至少自己不用再为时守的死愧疚了,只要时守过得好,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理所当然的忘记时守,理所当然的,遗忘时守。
【……好。你先休息一下吧,下一个任务……】
“现在就开始新的任务吧。”时札打断那个声音,如果继续一个人待着的话,他就会一直想着元图痛苦的样子,哀嚎的声音,以及自尽的决绝。
元图的爱太沉重,时札受不起。
自私自利,才是时札。
爱是累赘,被爱也是,一样沉重,一样让人痛苦。
时札再一次睁眼的时候,自己就站在水中央一朵极大的荷花上,时札甚至能看到荷花花瓣上的清晰的纹路。
巨人世界?时札皱眉,正打量着周围,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声——“呱!”一只巨大的青蛙从他身边越过,掉落在水里!溅起的水珠砸在时札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好、好大的青蛙!时札有些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人身安全实在得不到保障。
还不待时札感慨完,那只青蛙又跳了出来,正跳在时札站立的荷花花瓣上,喉间不断抖动发出呱呱的声响,斗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神饥渴地像是在盯着自己的食物……等、等等,食物……!
时札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绿油油的青蛙不会是把自己当做他的猎物了吧?你是青蛙你不吃人的啊喂!有没有青蛙的操守了!
听说青蛙看不见静止的东西,自己不动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时札脑海里乱想着,身体却是绷得死紧,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惊动了正紧紧盯着他的青蛙,一边严防死守着青蛙,时札一边暗暗调动自己的修为,最后悲凉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消失了,身体里此刻只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很强大,若是能用出来,弄死这只臭青蛙妥妥的……
——可是自己不会用啊!
时札一脸血地哀嚎。
一人一青蛙正僵持着,眼看青蛙就要放弃了,时札也有些欣喜,然后乐极生悲的时札忽然听见一阵翅膀的扇动声,抬头一看,一个狰狞的身影正急速冲往他这里!
这种昆虫有两对等长的窄而透明的翅,脉序网状,翅前缘近翅顶处常有翅痣。咀嚼式口器发达。胸部斜列,前胸小,能活动。足接近头部(以便于捕食)。腹部细长。复眼突出,触角小而不明显。
没错,这种东西,学名蜻蜓。
小荷尖尖才露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呵呵,荷花池间穿插着蜻蜓,确实是十分诗情画意的画面呢……卧槽,诗情画意你妹!老子要被玩死了好吗!
眼看着蜻蜓直笔笔的就往这个方向冲来,时札忘记了青蛙的存在,连连后退,青蛙却没有遗忘了时札,见时札动了,长舌一吐就要把时札卷回来吃掉,吓得时札大退一步,之间掉进了水里!
入水了时札也不敢停留,手忙脚乱的就开始往青蛙的反方向游,青蛙见到口的食物跑了,也不管蜻蜓,亦是跳入了水中与时札展开追逐。
青蛙是两栖动物,也算是游泳健将了,有力的腿一蹬就抵得过时札游好久,时札哪里能游得过青蛙,正哀悼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死得冤枉,自己忽然就飞了起来。
不等时札理清晕乎的脑袋,温和的声音就已响起,“你是什么奇怪的小东西?”
时札一抬头,就见得一双美目好奇地看着自己!心脏又是一缩。
任是谁咋一看见一双有自己一个脑袋大的眼睛盯着自己都会吓得心脏一缩的吧……待回过神来,时札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不是荷花长得太大,也不是青蛙是一只大怪物,蜻蜓也是再正常不过,这里自然也不是什么巨人国,而是自己变小了!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燕繁好笑得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原本迷茫的眼神变得狰狞而咬牙切齿,总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呢。
“呵呵,小东西,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东西呢。”
“你才是东西!”时札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温和的眼睛乐得一眯,“好吧好吧,你不是东西。”
“……”时札一噎,这样好像也不对?
“你怎么和青蛙玩起来了?”
青、蛙!谁要和青蛙玩!不过时札还记得自己还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也就没有继续张牙舞爪,一开始是脑子还不清醒,有些忘形了。
“你还没有自我介绍。”时札被对方拎着后领,也没有显出丝毫不自然之色。
对方笑意更深,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叫燕繁,是日的掌控者,这是我和夜一起创造的世界,你呢,小东西,你是谁?”
创/世主?时札一愣,有些茫然,连忙收回思绪,回答:“我……”
话未说完,一个颤抖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原本低沉的声音因为隐约的哽咽显得可怜兮兮,“时札……”
时札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思抬头,正看见一个英俊的青年看着他,两眼微红,看着很是激动。
时札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却是没有这个人的任何片段,“你是谁……?”
那人原本上扬的眼角忽而耷拉下来,看着颇是委屈。
“我是,乌钩。”
【叮,欢迎来到《创/世之日夜》。】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乌钩_(:3ゝ∠)_
“你是谁?”带着嘶哑的声音疑惑地出口。
“那你又是谁?”时札反问。
那人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充满茫然害怕的声音让时札以为看见了小孩湿漉漉的大眼在看着他卖萌。
时札笑笑,虽然那人看不见,时札还是尽量让自己的眉眼显得柔和,“我叫时札,至于你嘛……”时札想想,不如逗逗他好了,“你叫乌钩啊。”
说着,时札俯下身凭着刚刚摸索的记忆,找到那人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那人也没反抗,乖巧地任由时札吃他豆腐——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罢了。
“那我以后就叫乌钩了。”
——节选自第55章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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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