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听风者改 作者:往来皆白丁
正文 第1节
听风者改 作者:往来皆白丁
第1节
文案
这也是几年前看完《听风者》后心血来潮写的,当时发在了贴吧里,现一块儿搬到jj,文笔幼稚,情节粗糙,前半段作者脑洞,后半段围绕电影情节展开。因为作者菌脑细胞不够用,所以挪用了些黎明之前、暗算之类的情节,勿见怪哈~另外文中会有女扮男装的情节,不喜者,直接右上角关闭即可。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y差阳错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学宁,沈静 ┃ 配角:阿兵,孙崛璞 ┃ 其它:
第一章 初遇
1942年2月11日,一架从英国飞来的民航飞机缓缓降落在了上海虹桥机场。
穿着时髦呢大衣,留着一头及肩齐发的沈静拎着行李箱,走在机场出口处,并四处张望着。
这时一个背靠着汽车,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沈静,就兴奋地招着手,向她大声喊着:“阿静,在这儿!”
刚才还微蹙着眉的沈静,看见那男子后,立刻笑着奔过去了。
两人激动的抱了一会儿后,就进了一辆车内。一扬尘,就驶进了繁华的街道。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子叫沈博,是沈静的哥哥。他们的父亲叫沈令璋,是gdjunqg第八局局长。沈博在第八局担任总务处处长一闲职,而沈静则在3年前留学英国,专攻数学,如今刚学成归来。
车内,沈博开着车,但时不时瞄几眼坐在副架上的沈静,并笑着说:“阿静,你去英国读了3年书,我都认不出你了。你变漂亮了,也更成熟了。”
沈静说:“谢谢喽,可这话我已听得太多了,哥,你就不能换个新花样吗?对了,爸爸说好来接我的,这次又有事走不开吗?”说完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沈博看了一眼,说:“都大姑娘了,还耍小孩脾气呢!你要理解一下爸嘛,你当这局长这么好当吗?其实爸是很记挂你的,这不,爸今晚还特意为你举办了一场party呢!”
沈静一听,并没有多少高兴。她不是一个爱热闹,爱出风头的人,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静,喜欢安静。
在第八局局长办公室内,沈令璋正在听qgbao处处长孙崛璞的汇报。
孙崛璞兴冲冲地说:“局长,这是昨天夜里抓获的。这可是一条大鱼啊!有来头,名叫关齐国,是zg江苏省委的jiaotongyuan,代号c7。”沈令璋听完后,问犯人在哪里。孙崛璞得意地说:“为了不走漏消息,我把他秘密关在新启用的安全房内,保卫措施滴水不漏。”沈令璋貌似对孙崛璞的做法有些满意,点了下头,说了一个“好”字。
沈静回到家后,弄好了行李,时间还早,而沈博有事出去了,沈令璋也还没回来,便打算一个人出去逛逛。热闹喧哗的南京路两旁到处是百货高楼,洋行商店,还有各种叫卖的小吃摊和报刊亭,街上的黄包车夫不时拉着一些穿着时髦亮丽的阔太太们跑过。沈静cha着衣兜,悠闲地漫步在南京路上,看着这三年没见的上海哪些变了哪些没变。
走着走着,沈静停下了脚步,在喧嚣杂闹的大街上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很轻,似有似无,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后,便向四处望了望,希望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她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咖啡店,便迈步进了那家名叫马尔斯的咖啡馆。
咖啡馆生意很不错。沈静进门环顾了一下后,发现都没什么空位了,有些失望,但又实在很想坐下来,点杯咖啡,静静地把那首钢琴曲听完。于是又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咖啡店的角角落落,但还是一个空位也没有。正当她无奈,打算出去时,身后传来了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小姐,坐这儿吧,我正好要走了。”
沈静一转身,看见一个身着米色西装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说是男子,长得却是十分清秀白皙,而且身板也很单薄,有些y柔,要说女子也不为过。沈静笑着走了过去,说了声谢谢,便见那男子拎起公文包,冲自己笑着点了下头后,就离开了。
晚上的party如期举行。沈令璋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请来的宾客都是他仔细挑选过的。被ji,ng心打扮一番的沈静,在沈令璋的安排下,向那些来宾一一作了介绍。在party上,沈令璋可是很高兴,自己三年没见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而且又是如此的落落大方、优秀聪明,他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这个聪明漂亮的女人是他的女儿。其实沈令璋办这个酒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向他的朋友,下属宣布沈静是他的女儿,因为他有意让沈静去第八局工作,所以这上下打通好,才能名正,然后言顺,最后事成。这二嘛,是沈令璋希望借这次酒会能让沈静多多接触那些上流社会的先生,公子。毕竟沈静已经23岁了,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在这一点上,沈令璋还是有些保守封建的。
沈静自然清楚这些,整场酒会下来,强颜欢笑的脸部都快僵硬了。看着那一张张虚伪和奉承拍马的嘴脸,真是受不了。最后作为主角的她,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喝酒了。看着穿梭在人群里,不停碰杯,不时大笑的父亲和哥哥,沈静的内心突然又被寂寞占据了。看到这3年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家人,却又突然感觉陌生了。想到这,沈静又仰头灌下了一杯红酒,低头正欲再倒一杯时,发现有一个男人朝自己走来,抬头一看,是孙崛璞,刚才父亲给介绍过的。孙崛璞虽30出头,但从沈令璋刚才介绍的言辞中,不免可以听出他很受自己父亲重用。
孙崛璞走到沈静面前,举起酒杯,说:“不知小姐可否赏个脸喝一杯啊?”
沈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略带酒意般的笑了一下,然后随意碰了一下,就管自己先喝了。
而孙崛璞却被沈静刚才的那妩媚一笑弄得有些呆住了。也许沈静并不知道刚才的自己是有多么诱人,本来白嫩的脸颊因为微醉而显得有些绯红,眼神也有些迷离,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更显得慵懒媚人,再加上勾人的一笑,早把孙崛璞的十魂勾走了九魂。
第二章 诊所行动
霞飞路上的庆华书店里,有两个男人,各自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聊些什么。一个是书店老板,另一个是昨天在马尔斯咖啡店给沈静让座的男子,其实“他”是女的,是女扮男装的,她叫张学宁,zgdixiadangyuan,之所以扮成男装是有原因的。张学宁那天其实是在等那个zg江苏省委的jiaotongyuan关齐国。但那个关齐国早在昨天就被秘密抓获了,所以张学宁等了很久都没人来接头,打算走了,碰巧看到找位子的沈静,就顺便给她让了座。也许是天意吧,这一让座,便拉开了这俩人断断续续,纠缠不清的序幕。
此时,张学宁一边看书,一边同桌对面的书店老板交谈着。那个书店老板叫许潮生,zgdixiadangyuan,是在上海指导和帮助张学宁并与上级dangzuzhi保持联系的唯一人,也是引导张学宁加入gcd的介绍人,是导师也是朋友。
张学宁一边随意翻着书,一边说:“有情况了,这不方便说话。”许潮生便叫书店里伙计小华在外把风,然后同张学宁去了书店里屋的密道。那个密道的入口在一张书桌的下面,不知开关的人根本找不到。
张学宁说:“c7昨天下午并未出现在马尔斯咖啡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被抓了。”
许潮生说:“c7身负重大任务,所以要尽快救出他。”
张学宁说:“我在qgbaoju有线人,发现这两天并没有关进什么新犯人,所以c7不在监狱,而是被秘密关押着,而那个地点至今还不清楚。”
许潮生说:“这事得速战速决,拖得越久,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张学宁说:“我有一个大胆想法,虽然不知道关押c7地点,但我知道这次逮捕行动是孙崛璞指挥的,所以我想绑架孙崛璞,套出关押地点。”
许潮生摇了摇头,说:“这太冒险了,况且孙崛璞平时出入都有七八个警卫护着,很难下手。”
张学宁说:“从那线人那得知孙崛璞会在13号,即明天去仁爱牙医诊所看牙齿,所以可以趁这个机会下手。”说着便将整个计划说了一遍。
许潮生听完后,略微皱了下眉,说:“虽冒险,但这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了,我会联系别的tongzhi,协助你完成此次行动。”
13日清晨,仁爱牙医诊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排队看牙的人,护士则拿着登记簿喊着下一位该进去看牙的病患。孙崛璞因为是预约好的,排得有点前面,是5号,现已经轮到4号了。他周围随意站着7,8个穿便衣的警卫。
这时候,从诊所大门走进了个女人,百无聊赖的孙崛璞抬头看了眼,那人不别人,正是沈静。他忙起身上前打了招呼,看着此刻清新秀丽的沈静,他情不自禁又想了前夜party上那性感撩人的沈静。
沈静看到后也冲他微微一笑,便向护士台走去,登记了一下,领了个号。
孙崛璞走近一看,说:“29号,这么后面啊!”
沈静说:“都怪我睡过了,所以现在才来替爸爸取药。”
孙崛璞说:“原来沈小姐是替局长拿药啊,早说呀,来,我跟你换一下号,我5号,马上就到了。”
沈静婉拒,但孙崛璞仍再三要求,最后护士喊了声“5号就诊”,孙崛璞一把抽过沈静手中的号,把5号塞了过去,并推着沈静朝里走,沈静这才没办法,只好说了“谢谢”,然后进去了。
沈静进入诊室内,随手关上了门,看到诊室内的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沈静有些不自然,但也没在意,对着那个年轻的医生说:“怎么不是韩医师呢?”
那个戴口罩的医生干咳了一声,说:“韩医生今天有事,我替他的班。那个,你牙齿哪不好吗?”说完便朝其中一名护士使了一个眼色,那名护士便出去了。
其实这个医生是张学宁假扮的。那天张学宁对许潮生说的营救计划就是假扮医生,然后劫走孙崛璞,能从他口中得知c7的地点是最好;若他不肯说,那么第、八、局的知道他被抓后,肯定会把c7再次转移,只要紧密监视,便可在途中救走c7。所以劫走孙崛璞是个胜算较大的计策。而张学宁曾留学英国,学过牙医,这才敢绑走仁爱牙医诊所的韩大新医生,并且和另两名伙伴假扮医生和护士。可千算万算,万万算想到本该进来的5号孙崛璞,现在却是眼前这个陌生女子!顾而张学宁赶紧让其中伙伴出去看看孙崛璞还在不在。
沈静从包里掏出一张药单,说:“我是来替我爸爸取药的,这是药单。”说完递至张学宁面前。
张学宁接过了单子,又看了眼沈静,觉得好像哪见过,但这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更没心情多想这位面熟之人究竟何时碰到过。
刚出去的那名护士回来了,在张学宁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学宁的心情一下从焦急变回了失望,孙崛璞已经离开了诊所了。这时,张学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她究竟和孙崛璞是什么关系?为什么5号明明是孙崛璞现在却是她?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张学宁打算放弃此次行动。于是,她就叫护士去帮沈静拿了药单上开出的药。
沈静坐在张学宁对面,看着她。
张学宁见沈静一直看着自己,便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静笑道:“我们见过的。”张学宁虽然戴着口罩,还带着眼镜,但她那独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还是让沈静一下认出了她。
张学宁虽有些惊讶,不过也应证了她刚才的那个想法,也笑着说:“哦,是吗?你能说得具体些吗?”
沈静说:“你不记得了啊,前天在马尔斯咖啡店,是你给我让的位子。”
张学宁说:“哈!难怪我也看你眼熟呢!”随后,她俩又随意聊了一些。不久,护士拿着药进来了,沈静拿着药,冲张学宁笑着道了声“再见”,便离去了。
走出诊室后,沈静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了笑容。聊得很愉快,沈静觉得张学宁是一个蛮幽默风趣的人,这是她回到上海后,碰到的第一个聊得来的人。而沈静殊不知,刚刚那些聊天都是张学宁故意配合的,因为张学宁凭敏锐的直觉,觉得沈静和孙崛璞定有关系,也许她比孙崛璞会更有利用价值。所以她开始接近沈静。
庆华书店内,张学宁和许潮生再次碰面。
张学宁说:“上午不知道为什么孙崛璞后来走了,所以任务没完成。”
许潮生说:“上面组织下达了指、令,说务必要营救出c7同、志,因为他牵扯到太多qianfu在上海的同志了。”
张学宁说:“虽然这次行动失败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可能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她的身份背景,兴趣爱好,交友状况等越详细越好。” 边说边把凭印象画出来的沈静的画像递了过去。
许潮生说:“这没问题。不过你把仁爱牙医的韩大新怎么处理了,你要确保他不把这事泄露出去。”
张学宁说:“我搜集到了他勾结日本人的证据,并且他的一家老小还在我手上,所以他不会乱来。他已关了诊所,然后一家人连夜去了美国。”
许潮生点了点头。
第三章 情人节
今天的上海滩不同于往常,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罗曼蒂克的味道,就连平时卖报的报童也知道在今日卖玫瑰花能赚钱,更别说那些百货商店,歌厅酒吧了,卖着各种鲜花和巧克力来吸引过往的年轻人。因为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虽然是个洋节,被知道的范围也不广,但这并不阻碍那些所谓上层社会的赶时髦的名媛贵公子对其热切的追逐和庆祝。
沈静在英国呆过三年,所以很熟悉情人节,在上学期间也收到过不少人的玫瑰花和表白,但当时以学业为重的她都一一回绝了。如今学成归来的她,想展示自己的才能,却发现国内的情况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个然自己心心念念的祖国早已千疮百孔,处处充斥着白色恐怖。自己虽然是国民党高官的女儿,但却看不惯国民党的独断专行,可父亲却还一心希望她留在第八局工作。所以这一天,有些烦闷的沈静独自一人又去了那家马尔斯咖啡店。
这次人比上次少了些。沈静点了杯咖啡,依旧坐在上次那个位子。
阳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店内的每个角落。而店内那英伦风格的装修和米色的阳光配合得相得益彰,不显得那样冷峻,而是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温暖。沈静的半个身子都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她眯着双眼窝在舒适的沙发的一角,很像一只庸懒的猫,接受着阳光的沐浴,很是惬意,暂时忘却了烦闷。
正当她半睁半寐,思绪放空之迹,身后传来一阵钢琴声,是自己最喜欢的《d大调卡农》,很舒缓悠扬,沈静确定跟之前弹奏的钢琴师不是同一个人。她完全沉浸在了这美妙的钢琴声中,思绪随之翩翩飞舞,烦躁的心情也在琴声中得到治愈。原本谈话,笑语不断的咖啡馆内也随着这首卡农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认真聆听着。一曲作罢,咖啡馆内发出了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沈静感到余音绕梁,便转过头去,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钢琴师能弹奏出这么迷人的音乐,却见正向周围人浅鞠一躬说“谢谢”的人竟是张学宁!她有些喜出望外,便朝张学宁挥了挥手,张学宁看到后,便走了过去。
她落座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沈小姐,这么巧,第三次见面喽。”话虽这么说,可张学宁自己心里清楚,这巧合是自己跟了她半天才找到的。昨夜从许潮生提供的资料得知,沈静是国民情、报第八局沈令璋的女儿,刚从英国留学归来,ji,ng通数学,即将去第八局工作。所以张学宁打算接近沈静,找到机会,从而再去营救c7。只因为前两次因为任务,都是以男装出现在沈静面前,所以为了不让沈静怀疑,便打算继续女扮男装来接近沈静。虽然男子的身份比较冒险,一旦被发现,那就全玩完了,可是,作为情场老手的张学宁怎会不知,要得到一个妙龄少女的信任,那情人就远比闺蜜快多了。
沈静有些惊喜道:“原来你还会弹钢琴,并且能把卡农弹得这么木奉!”
张学宁笑笑,说:“过奖了,别的弹得一般,只是唯独爱帕海贝尔的卡农,练得多了,才弹出了一点味道。”其实她也算半个钢琴师,从小就对音乐极有天赋,要不是后来弃乐从医,也许她现在早已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了呢。当初张学宁得知沈静擅长弹钢琴,并且和自己一样非常崇拜帕海贝尔时,不禁有些兴奋,毕竟也算遇到知音了,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
沈静继续道:“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一如……”
“一如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情,相爱的两人生死相随,缠绵至极。”张学宁笑道。
沈静听后有些惊诧,没想到他竟和自己有相同的见解,又觉得很幸运,竟能够找到如此知音,真是相见恨晚。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还不时笑笑,窗外的太阳也不知不觉渐渐西下。
沈静说:“你今天这么有空,在这跟我聊一下午,今早路过仁爱诊所,发现关门了,你们要停业整顿吗?”
张学宁一脸苦笑着说:“不是整顿,是诊所关门了,所以我失业了,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流浪汉了。”
沈静说:“能把钢琴弹得这么出神入化的流浪汉倒是第一次见啊!不过诊所好好的,怎么会关门呢?”
张学宁一摊手,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也好,我这全当工作累了,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呗!工作等歇够了再找吧!反正饿不死。”
沈静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学宁,全身上下穿戴的都是洋货,笑道:“也是,张公子这么多金,自是不在乎的。”
张学宁话锋一转,说:“今天可是情人节,沈小姐怎么一人呢?”
沈静被她这么一问,也不知如何回答,虽把她当知音,但也仅仅是音乐上的,总不能把心中的那些烦恼跟眼前这个才见过三次面,并且看似还有些吊儿郎当的人说吧!就反问说:“那张公子为何也一人呢?”
张学宁说:“当然是没人喜欢,才会在今天落单呢!”说完装出一副可怜样,沈静被逗笑了。她立马又说:“不如今日两个落单的人结伴看场电影如何啊?”
沈静没有过多的思考,居然脱口而出:“好啊!”这与平时那个冷静、严谨的她太不相同了。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张学宁面前可以卸下孤傲的一面。
大光明电影院放映的电影《一夜风、流》,很符合今天情人节的基调。电影散场后,已是傍晚,张学宁和沈静漫步在南京路上。
路两旁有很多卖花的小孩,张学宁偷瞄了一眼沈静,看到她正看着路旁卖得五颜六色的鲜花,知道她现在肯定希望收到别人送来的鲜花,就故意说:”不知为何,今天的花都特别难看。”
沈静不解地问为什么。
张学宁说:“因为人比花娇啊!有比花更艳丽的人儿在我身旁,所有的花儿都黯然失色了。”
沈静听后心里不禁乐了一下,但嘴上却说:“油嘴滑舌。”
见天色已晚,她俩又去了南京路上的一家西餐厅吃了饭。
张学宁说:“我特别喜欢这家店,因为这和我在英国以前常吃的那家餐厅很像,每次来这,都会情不自禁想起以前在英国念书的那段日子。”
沈静听后,便很自然的问了句:“你在英国哪所大学啊?”
张学宁说:“圣安德鲁斯大学。”
沈静兴喜地说:“太巧了,我们是校友啊!”随后两人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们在英国在的生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那个繁华却又畸形的上海滩拉开了它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的序幕。从餐厅出来的两人,也融进了这喧闹繁华的不夜城。
沈静早上出门的时候觉得不怎么冷,便没戴围巾,现在晚上了,气温骤降,风一阵阵的往领口灌,不由的缩了下脖子。突然觉得脖子一阵温暖,一看是张学宁的围巾,她是不习惯用陌生人的东西的,即使她已和张学宁见过3次面了,而且还很聊得来。所以沈静打算解下来还给张学宁,但被张学宁止住了。
张学宁笑着说:“别解下来啊,你戴着比我好看。”
沈静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上浮现的丝丝红晕亏得在夜色下才不那么明显。虽然天有点冷,但饶有兴致的两人还是逛了很多地方。
快10点了,沈静要回家,张学宁便送她回去。
在沈公馆门口,张学宁说:“今天玩得有些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沈静说:“谢谢你陪了我一整天,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过这漫漫情人节呢!”
张学宁开玩笑道:“那以后无聊时就叫我啊,随叫随到啊!”说完挥挥手,道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沈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忽然想起来她的围巾还在自己这儿,就想喊他回来,却发现他已走远。她低下头,轻嗅了一下那围巾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款巴宝莉香水的味道,脸上不自意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虽然今天是情人节,沈静没有向往常一样收到许多玫瑰花,但今天却比收到任何花都高兴。她边想着边进了家门,发现客厅上只有沈博一人,便问:“爸爸还没下班吗?”
沈博说:“嗯,爸局里有事,今夜不回来了。”说完后递过一束花,一脸坏笑地说:“阿静,你真有两下,才回到上海不到三天,就有人送你花了,你认识的人也不多,让我猜猜这是谁送你的。”说完沈博还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忽然一拍大腿说:“一定是老孙啊!”
沈静迷茫地说:“哪个老孙啊?”
沈博说:“就是那天在party上见过的孙崛璞啊,那次party结束后,他还一个劲地向我打听你呢!”之后也不管沈静有没有想起来,自己到一个劲的八卦了。
沈静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下花,是自己最喜欢的lili,上面还cha着一张小卡片,写了几行字“人间群芳多无奇,比尽不曾有心许,花簇锦绣虽迷眼,娇滴未如佳人丽”。每行头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人比花娇。沈静笑了一声,她知道是谁送的了。
沈博凑近来想问究竟是谁送的,而沈静也不理会在一旁缠着自己的他,乐呵呵地捧着花束上楼了。
沈静虽然见过很多谈恋爱的朋友,而且以前在读书时也有不少人追求自己,但那时的她因为以学业为重,未曾放开心门真正接受过,所以准确说来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恋爱,她不敢尝试也怕尝试。而碰到张学宁却是个意外,她原本以为张学宁也只会是一个普通朋友,以后不会有联系,所以才会毫无顾忌跟他在一起谈天说笑。但在仅见过几次面后,现在心中就已经开始挂念他了,闻到他的气息会莫名的脸红,无意触碰到他手指,心跳会漏拍。
虽然心中很是欢喜,但与生俱来的严谨和理智还是牢牢把沈静拉在恋爱的边缘,使之无法向前迈进一步。沈静将花cha在窗前的花瓶中后,便睡下了。
第四章 第八局内j,i,an
安全房内,孙崛璞正在审问关齐国,为了撬开他那张嘴,孙已两天没合眼了。自从上次在牙科诊所手下人来报说关齐国企图自杀,孙崛璞立刻赶了回去,就一直呆在那,怕再出现差错。
浑身是血的关齐国仍旧不肯招、供。孙崛璞有些失去耐心了,怒气冲冲地看着关齐国,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这关齐国是块硬骨头,再加上他没有家人,所以根本就没什么软肋,孙无奈只好继续将其关押着。
局、长办公室内,孙崛璞向沈令璋汇报着这两天的进展。
沈令璋听后很不满意,说:“崛璞啊,我们不能光在一棵树上吊死,也该想着从别处下手。5天前,我们截获了一则电文,说会有一个zgtepaiyuan来上海与一个dixiadang接头,之后有人报案,说医务处的汪鸣昌被杀害,从而查到关齐国的行踪,进而推断出他就是那个c7。但那个关齐国什么都不肯招供,看似线索就此中断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孙崛璞听后,脑子里也不停回忆着抓获关齐国的前因后果,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
这一切都要将时间倒退到10号上午。关齐国刚踏下抵达上海的火车,便打算去一家旅馆投宿。但走半路察觉到被人跟踪,于是便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胡同里,跟踪的人也跟了进去。关齐国藏到拐角处,ji,ng神高度紧张,以为是被特务跟踪。殊不知跟踪他的只是一个小偷,因为看关齐国穿着皮衣,戴着戒指,觉得他很有钱,才跟了一路。恰巧这时从地下赌坊出来的汪鸣昌看见了关齐国背影,虽不是侦查高手,但在八局混的这几年也知道前方这人神色紧张,行为诡异,便做好了拔枪的准备,上前搭了下关齐国的后背。关齐国猛一转身,就被汪鸣昌用枪抵着脑袋了。
汪鸣唱因为赌钱输光了,便打算从关齐国这边捞点,他让关齐国举起双手后,就开始搜身了。而关齐国身上藏着秘密文件,所以这才出于无奈乘其不备将其掐死。汪鸣唱在死前乱抓了一通,抓破了关齐国的脸。而那个小偷看见关齐国掐死汪鸣昌后,立马跑了。关齐国知道此时已彻底暴露了,因为还没将消息传出去,所以他打算继续留下来。但他11号下午并没有去咖啡馆接头,而是乔装了一下,去了咖啡馆对面的酒馆看着来接应的人长什么样,想日后找到机会再将消息传递过去。而那个小偷为了讨赏,早已向警局报了案,当天夜里,孙崛璞便带人抓获了关齐国。
孙崛璞忽然一拍手说:“是不对劲啊,关齐国是秘密被抓的,照理说来接应他的人并不知情,见来碰头的人并未出现,应该采取一定的行动,比如说发电文,或在报上刊登一则作为掩饰的寻人启示,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并没有采取行动,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已经知道关齐国被抓,而逮捕一事只有局里的人知道,这就说明咱们局里有内j,i,an!”
沈令璋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嗯,这个突破口很好,审问关齐国的事就交给行动处的韩怀了,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抓这个内j,i,an。”孙崛璞皱了下眉,迟疑了会儿,说:“这我没意见,只是这案子一直是我在负责,现在一下交给韩怀,我怕他接不上手,耽误进程啊!”
沈令璋说:“韩怀是有点独来独往,人缘不怎么好,不过他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好好地跟他交接下工作,同事间要团结嘛!”
孙崛璞尽管看不惯韩怀,但是沈令璋已经发话了,也就只能这样。“对了局长,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五局的局长杨震,他要我们给汪鸣昌的死一个交代。”
沈令璋说:“汪鸣昌平时吃喝piaodu,要不是仗着他那做五局局长的姐夫,早让他滚了,这次的死引出了一个gd,倒是比他活着更有价值。就说他因公殉职,待会派人去总务处,叫沈博多发些钱便是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令璋喊了声“进来”,只见来者是医务处处长祝佩瑜。
孙崛璞与她打了下招呼后便出去了。
祝佩瑜进来后,开门见山道:“局长,现在汪鸣昌死了,医务处主任一职便空缺了,什么时候再招个人进来?”
沈令璋说:“这事不急,我看到有适合的再跟你说吧!”然后,祝佩瑜便离开了。
这个祝佩瑜毕业与德国慕尼黑工大学,主修医学,是个极其聪明能干的女人,不到35岁,变成了第八局医务处的处长,并且是第八局里唯一的女处长。很多人只知道她是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gd女军医,却不知她的另一身份便是张学宁在第八局的线人,就是她透露关齐国被抓的消息的。不过祝佩瑜并不是zgdixiadangyuan,她不信仰任何党派,她之所以会冒险这样做,也许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五章
沈令璋这几天一直絮叨着让沈静去第、八、局工作,而沈静不太想去,便找各种托词拖延。
这天下午,沈静一人在书房内随意拿了本书看,消磨时光,盯着书本看,半天都没翻一页,便想换个事继续打发这无聊的下午,就端坐在钢琴前,开始胡乱地弹奏着一些曲谱,越弹越心烦意乱,最后指尖重重按压在琴键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才结束了这要人命的琴声。
沉静了一会儿,沈静又开始弹奏了起来,这次弹的是《卡农》,这曲她早已弹得行云流水般,她闭着眼睛弹奏,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那日张学宁弹奏的情景,回想起他俩说笑的内容,还有张学宁给自己戴上围巾的那刻。沈静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整整齐齐叠在床上的那块围巾,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有点跃跃欲试,她想尝试恋爱的滋味,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拿学业为借口,而在爱情的道路上禁足不前。沈静又望向了窗前摆着的还未凋谢的百合,她这次不想还未闻到花香,花儿就已凋谢。
这几天沈静每天都会去马尔斯咖啡馆坐一下午,每次听到琴声响起,都会情不自禁的去看弹奏着是谁。每次当她闭起眼睛回想起情人节那天和张学宁一起发生的事时,都会不由得微笑起来,但当睁开眼,看见对面空空的座位,又会莫名的失落。她也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这么期盼张学宁的出现,也许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张学宁在这几天里其实一直暗暗地跟着沈静,她只是在用一招欲擒故纵而已,因为自己太主动出现,容易引起沈静怀疑。不过据她这几天的观察,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这个单纯的女孩已经接纳她了。所以该是营救c7的时候了。
当沈静有些孤单地走出咖啡馆时,张学宁出现了。沈静见到她,先是很惊喜,但又出于矜持恢复了平静,只说:“这么巧,又在咖啡馆见到你。”张学宁心里暗暗笑了下,想着能不巧吗,你都等我半天了,我要再不出现,你就快抑郁了!她看沈静这么矜持,便想逗弄一下,说:“真是这样吗,我可是听这的老板说,有位小姐每天都会来咖啡馆坐一下午呢,你是不是在等我啊?”说完还一脸坏笑地凑近瞅着沈静。
沈静一下脸红了,低下头说:“那老板看错人啦!”
张学宁说:“我最近学了样魔术,表演给你看哦!”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条项链,坠子是用蓝宝石做成的心形,很ji,ng致很漂亮。张学宁先将其摊在手掌上,然后手握成拳状,伸到沈静面前,对其说:“给点面子,吹一口气。”沈静看她一副故作悬疑的样子,不禁好笑,就配合地吹了口气。然后,张学宁一打开手掌,项链不见了,沈静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明明看着项链握在他手里的啊,怎么会不翼而飞的呢?就上前抓着张学宁的两只手看了个仔细,但仍没有。
张学宁一脸得意的说:“在你身上找找看。”
沈静一听,便在身上摸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根项链,低头一看,正是那条心形项链。正欲解下来,却被张学宁拦住了,并说:“我马上要离开上海了,这礼物就当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沈静刚还为再次见到张学宁惊喜,现在却听到这个消息,喜没有了,只剩下惊了,忙问:“为什么啊?那你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张学宁说:“诊所也关门了,留在上海也没什么事干,便打算回美国了。”
沈静听后,有些心灰意冷,想着对方果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这几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但她才决定试着恋爱,不想就这样懦弱地无疾而终,于是就弱弱地问道:“那在上海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或……或者事吗?”
张学宁说有啊。
沈静忐忑地问:“什么啊?”
张学宁认真地看着她说:“是你。如果我留下来,你会让我待在你身边吗?”
沈静听完后,将之前的忐忑紧张全抛之九霄云外了,现在只有满心欢喜,上前一把抱住了张学宁,在她耳边轻声咬道:“那我不准你离开上海了。”
张学宁也笑着将沈静搂着更紧了些。
夜晚很静,深蓝色的夜空被繁星点缀着熠熠发光,照着地上手牵着手走的人儿。张学宁此刻内心很安静,她觉得和沈静在一起不用时时刻刻提高紧惕,神经绷紧,就这样静静的聆听着沈静诉说着有关她的一切,很安心。
沈静说:“学宁,你知道我为什喜欢弹那首《卡农》吗?”说完望着张学宁。
张学宁摇了下头。
沈静抬头看着星空,微笑着继续道:“刚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孤单的可怕,后来无意中听到一个学长弹奏了这曲,他弹得很专注,神情很迷人,从他弹得琴声中我感觉他和我一样孤寂忧伤,需要人倾诉,当时我就深陷其中了,便向别的人那里打听关于他的一切,知道他已有爱的人了,但他爱的人已不在了,于是我很傻地给他写了情书,但他拒绝了,他说的心早已随他爱的人一样死了,不会再接纳别的人了。所以后来我也不奢求再碰到新的感情,就一门心思扑在数学上。直到那r,i你在咖啡馆又再次弹起了那首《卡农》,一样地带着一丝忧伤,甜蜜宁静的忧伤。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在孤单了。”说完低下了头,一脸幸福的笑着说:“因为现在有了你,你不会丢下我的吧?”
张学宁听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报以微笑回应,有些疼惜般地看着沈静,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沈静的脸,忽然感觉到自己内心最柔软处被重击了一下,她自认是情场老手,在风花雪月中自由出入、逢场作戏,从未付出过真感情,也从未考虑过对方的感情是真是假,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但这次碰到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自己竟有一丝愧疚。
所以张学宁决定尽量对沈静好点,以弥补自己对她欺骗,但这也只能保证在任务完成之前。
张学宁把沈静依旧送到沈公馆门口后,便打算回去了。转身走了没几步,沈静从后面拉住张学宁,说:“进去喝杯茶吧,上次的围巾还没还给你呢!”张学宁说:“合适吗?”沈静说:“当然了。”说着已经拉了张学宁进去了。
进了客厅,沈静看见沈令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便问:“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对了,给您介绍下,这是我朋友,张学宁。”
张学宁老早就了解过沈令璋,他是1924年第一批进黄埔军校的,毕业后又去了美国西点军校进修,回国后便从事密、码、破、译、和情报侦讯工作,立过不少功,还一手创办了第、八、局,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她觉得今日是个便于接近的好机会,于是就笑道:“久闻沈局长的大名,在下听过您的不少传奇事迹呢,今日荣幸,得以相见。”
沈令璋打量了一番张学宁,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稍稍和蔼道:“不敢当。既是小女的朋友,那就该好好招待下,张公子,要喝些什么呀?”
张学宁说:“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了。”
沈静对沈令璋说:“爸,我们俩上楼去房间取些东西,马上就下来了。”说完,便拉着张学宁上了楼。
沈令璋虽坐在客厅看报,但一直留心着楼上沈静房间的动静。过了好久,二人才从房间有说有笑地出来。之后张学宁便和沈令璋道别走了,而沈静一直送她到大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从未对别人像对张学宁这般上心,沈令璋的内心有一丝欣慰但也有一份忧虑。便对正要上楼的沈静说:“阿静,爸爸想和你聊聊。”
沈令璋开门见山说:“爸爸看得出张公子和你不是普通朋友吧?”
沈静低头拽着衣角说:“爸爸,你多想了。”
沈令璋说:“女孩子长大了嘛,这很正常,爸爸不是个古板的人,但与人交往要谨慎,你知道他的个性吗?人品吗?背景吗?”
沈静一听,自然是有一丝气愤,自己的爸爸怎么可以怀疑自己喜欢的人呢?但转念一想,自己还真不了解张学宁,甚至都不知道每次说了拜拜后,怎么联系他,而这些张学宁也从未多提及。于是沈静沉默不语。
沈令璋看了沈静的表情,便接着说:“所以选对象知根知底很重要,张公子条件是不错,但他为人呢?油腔滑调的男人最靠不住。我心中倒有个最佳人选,就是八、局情报处的孙崛璞,你俩年纪相当,他虽长得不及张公子俊俏,但重在为人诚恳,是我手把手调教出来的,知根知底啊!而且他也不止一次跟我提到你,看得出他对你挺有好感的……”
话还未说完,沈静便打断他,说累了,想睡了。
沈令璋说:“好好好,我们不提这事,你要不喜欢,爸爸不会强迫你的。那我们提提你去第八局工作的事吧!”
沈静见无可逃避,便说:“爸爸,我其实对破译密码兴趣不大,这职位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沈令璋说:“你有这么好的数学天赋,不破译密码太可惜了,算爸求你了。”
沈静很头痛,她既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但又不想忤逆爸爸,情急之下,便说:“我去八局也可以,不过让学宁也去八局工作,他是学医的,哥上次跟我说八局医务处现在不是还缺个主任吗?”
沈令璋为难了,他怎么能让一个才见过一面的毛头小子去八局呢!
沈静见沈令璋为难的样子,继续劝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知根知底吗?如果学宁在你手下做事,你还怕掌握不了他吗?不过既然爸爸这么为难,那就算了。”
沈令璋心想,好不容易女儿答应去八局工作了,如果拒绝就太可惜了,医务处主任也只是个不痛不痒的职位,那就先让那小子干着吧,等日后察觉到问题再说。沈令璋自认为凭自己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上了父女感情吧!便同意了。
沈静原本只是想拿这个回绝的,但没想到爸爸竟会同意。虽不想去八局,但想到日后可能会和张学宁一起工作,心中还是高兴了一下。
第六章
局长办公室内。
沈令璋对孙崛璞吩咐道:“你去给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越细越好。”说着把写着张学宁的空白档案给了他,又问:“崛璞,你和阿静发展的怎么样了?”
孙崛璞摸了摸脑袋,说:“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还没怎么联系过。”
沈令璋语重心长地说:“工作是重要,但家庭也重要嘛!后方不稳,前方的仗如何打好,也难怪阿静会对……”话到一半便不说了。
孙崛璞明显听出来了,想要追问,沈令璋笑着打诨过了,说没什么。
第二天,孙崛璞就把一叠关于张学宁的资料交给了沈令璋,当然他得到的都是假的,张学宁早就编造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份。
孙崛璞说:“全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祖籍浙江,后全家移民美国,经营一家华人诊所。5年前留学英国学医,后回国直到现在,没有工作,在上海有处房子和一些店面。常出没于些高档场所,认识些上流社会人物。大体情况就这些,看样子就是个阔少。”
沈令璋虽点了点头,但他心里不这样想,他觉得如果张学宁真的只是个不务正业的阔少,那沈静也不会看上他的。想到沈静,沈令璋又不免多问了句:“那他私生活检点吗?”
孙崛璞说:“这种常出没酒吧舞厅的公子哥,有点风流韵事也是正常的,在百乐门舞厅有一个红颜知己,叫胡筱婷。”
胡筱婷其实是张学宁发展的一个dixiadang,原本只是一个误入风尘的女子,后得到过张学宁的帮助,便心甘情愿替其做事和搜集qgbao。
孙崛璞走后,沈令璋又把祝佩瑜叫了过来,说:“上次说的医务处主任我有人选了,这是这个人的资料,你先拿过去看看吧!”祝佩瑜接过后,一看,惊住了,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常色,揣着那份资料走了出去。
祝佩瑜此时脑子飞速运转着,沈令璋怎么会认识张学宁?又怎会让张学宁来第八局?他和张学宁很熟吗?张学宁是他的死敌,这样做不是引狼入室吗?难道这只是沈令璋的一个计策?有太多的问题迎面而来,祝佩瑜现无法知道,只能等到时张学宁来了解了。想到张学宁,祝佩瑜内心还是激动了一下。
沈静把去第、八、局工作事的来龙去脉跟张学宁讲了一下,原先还担心张学宁会嫌她自作主张而生气,但张学宁的一句“有你的地方,在哪里我都愿意”的话让沈静又一次深陷甜蜜而失去理智。
第二天,沈静和张学宁便去了第八局报到。沈静在电讯处,电讯处有一个处长,叫胡羿南,是个搞密码电文的老手。沈静在那主要就是干破译密码的工作。张学宁在医务处,在还没去报到之前,她就知道她的上司是医务处处长祝佩瑜,所以她没什么担心。
张学宁来到医务处处长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里面的祝佩瑜正在埋头工作,只说了句“进来”。
张学宁进去后,没说话,就一直看着祝佩瑜工作。祝佩瑜也没抬头,继续忙着,等过了好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便抬起头,想看看这个一言不发的人究竟是谁,没想到竟是冲自己笑的张学宁。
“阿宁”祝佩瑜立刻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上前抱住了张学宁。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祝佩瑜说:“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学宁用手指指耳朵,意思是说这里有没有窃听器,祝佩瑜说她每个月都会检查一遍,没有。
张学宁对祝佩瑜有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是从小一块长大,长达10多年的感情,在心里早把她当自己的家人了。尽管祝佩瑜不是gcd,但这几年一直都在替张学宁做第八局的耳、目,所以张学宁直接开门见山,说她是来第八局营救c7的,至于怎么营救,她没说。
祝佩瑜也知道不该问,她只是将自己的手覆在张学宁的手上,说了一句:“我会尽量帮你的。”而后,她给张学宁交代了些日常工作后,他们就一起去吃饭了,为了不被人怀疑,出了门后,祝佩瑜又恢复了她那副冰山面容。
这边,孙崛璞知道沈静来电、讯、处后,就马上跑了过去,替着帮忙整理,介绍周边环境等等。一通忙完后,已是中午,沈静看他给自己张罗了一上午,就请孙崛璞吃了饭,孙崛璞见此难得的机会,也就高兴地答应了。
第七章
抓获c7的那天夜晚,孙崛璞手下有人受伤了,去过医务处,祝佩瑜正是从他们口中才探听到qgbao处的人抓获了一个gd,所以张学宁来第八局的这几天一直暗暗注意着孙崛璞。但她发现孙崛璞这几天几乎很少出过局里的大门,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档案室,而且他还不时请一些各处的主任、职员去他办公室闲谈。张学宁虽到第八局才几天,但凭借着良好的人际交往能力,就和局里的不少人打了交道,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职员,有事没事就去医务处找张学宁看病。
一个叫葛丽华的女职员跟张学宁走得最近乎,她是行动处处长韩怀的秘书。张从她口中知道了孙崛璞最近找人闲谈的一些内容,说是局里最近要给职员分房加薪的事,但要了解过工龄之类的,所以聊的无非是一些工作经历,但孙崛璞要她保密,说是怕到时分配麻烦。
张学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笔写着她从别人口中探听到的一些内容。涂涂划划,想把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穿起来。她很不解,这种事应该是叫总务处的沈博来做的,怎么会是孙崛璞呢,而且她越看越觉得这闲谈的内容怎么这么像是在调查背景。突然,张学宁好像想到什么了,她烧毁了纸张,立刻朝祝佩瑜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祝佩瑜正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发愣。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穿着一套黑色呢子套装,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很开心的靠在另一个的肩上。照片中的另一个人便是张学宁,她穿着一套男士米色西服,一手cha着裤袋一手挽着祝佩瑜。这张是两年前,张学宁刚来上海,作为上海dixiadang联络员时照的。后来,为了掩盖身份,张学宁要祝佩瑜把她们之间所有的照片都毁掉,祝佩瑜照做了,但是这张她舍不得,便暗暗藏了下来,每当想起张学宁时,她都会拿出来看。
不过老天也很会开玩笑,以前一直日夜思念的人儿,现在是自己的下属了,照理说应该高兴才是,可祝佩瑜却感到张学宁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自己是她在第八局的线人,但平时是不常见面的,一般都是以寄密信的方式联络,所以这两年里她俩也才见过一两次。如今久别重逢,她觉得张学宁见到自己应该和她一样激动,但事实上是在第一天来自己这报到吃了顿饭后,便没再见过面。她也主动去张学宁办公室过,都没人,问别人,总是得到这样的回答,不是去给qgbao处的小红看感冒,就是跑去给电讯处的阿云送胃药等等,但从别闲谈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张学宁和沈静在一起的事。祝佩瑜安慰过自己,沈静的事肯定是为了任务,可心中还是有一丝芥蒂和担忧。所以她才会又拿出照片发呆。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祝佩瑜连忙把那张照片夹在一本书里,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情去开了门。一开门,是张学宁。
祝佩瑜突然上前抱住了她。
张学宁连忙推开了她,向四处张望了下,然后说:“瑜姐,我找你有事。”
祝佩瑜闪过一丝苦笑,说:“我也有话跟你说,现在快到中午饭点了,我们出去边吃边说吧!”
张学宁说:“吃饭可能不行,我中午已经约了沈静,下次我们再去吧!”
祝佩瑜听到又是沈静,有一股无名的火窜上来,直接拉着张学宁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天必须和我吃饭,下次再和你的沈小姐约吧!”
张学宁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虽不知祝佩瑜为什么生气,但也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所以只好顺着她。
而这边,沈静为了早点和张学宁出去吃饭,努力赶完了手头上的工作,高高兴兴地向医务处走去。但在楼梯的拐角处撞上了祝佩瑜和张学宁,还看到了祝佩瑜拉着张学宁的胳膊。三个人都尴尬地停在那里。
张学宁挣开了祝佩瑜的手,解释道:“阿静,中午我和祝处长有点事要出去,不能和你去吃饭了,我晚上再来陪你吧,怎么样?”
沈静有些讷讷地说:“哦。”她又看了眼祝佩瑜,发现她此时的看自己的眼神比平时都冷上百倍。
从满怀兴喜到落空失望是件很痛苦的事,尽管只是吃饭这样的小事,也还是令沈静有点郁闷。她只能一个人cha着衣兜,很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低头走着。
她用力踢了一块石头,但石头滚动了没几米,滚动声就戛然而止了,沈静一看是一个男人用脚压住了那块石头,便抬头看去,原来是孙崛璞。
孙崛璞笑着走过去,说:“沈小姐,吃饭了没?”沈静摇了摇头。孙崛璞说:“太巧了,我也没吃过,要不一起去吃吧?”沈静本不想答应的,但因为一个人实在无聊,有个人陪吃饭也挺好的,另外就是她想气气张学宁,这几天看见张学宁净和局里的女职员走得很近,这也就算了,原本约好和自己去吃饭的,现在却毁约和祝佩瑜出去了。所以想到这儿,沈静冲孙崛璞笑了笑说:“好。”
祝佩瑜和张学宁坐在餐桌前,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没动一下餐具。祝佩瑜说:“记得你还没去英国念书的时候,有次来上海找我玩,我就带你来这个餐厅,你还说你很喜欢呢!”
张学宁说:“哦,时间有点久了。”
祝佩瑜笑了下,说:“时间有时真可怕。”
张学宁说:“瑜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祝佩瑜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张学宁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就干脆说自己来找她的事。她微微凑近低声道:“瑜姐,你要提防着孙崛璞,他最近表面是在忙分配房子和工薪的事,但实际上他是在找局里的那个内鬼。”
祝佩瑜听后有些惊讶,她觉得这两年里自己这个线人做得挺成功的,没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怎么会让孙崛璞察觉的呢?也暗暗责备自己太过自负,不够小心,便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张学宁此时只想早点回去见沈静,见要说的也都说了,打算走了。
祝佩瑜见张学宁正欲离去,就拉住了她的手,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个结如鱼刺鲠在喉,不吐不快,就说:“学宁,你能和我说说你跟沈静的事吗?”
张学宁被这么冷不防地一问,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虽然她接近沈静的确是有目的的,但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她觉得自己对沈静的感情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她喜欢和沈静在一起聊天散步,倾听她的点滴琐事,喜欢看她打瞌睡时的睡颜,傻傻地用手指描绘她的轮廓,她会紧张沈静的喜怒哀乐,也会在意孙崛璞有意无意靠近沈静,所以在楼梯拐角处跟沈静分离,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时,才会食不下咽,想急着赶回去哄哄她。但每当张学宁想起这些奇怪的情感时,都会告诫自己只是把她当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妹而已,只是同情和愧疚。
所以她只好对祝佩瑜说:“不好意思,有关任务的事我不能多说一句。”
早料到张学宁会这样回复自己,但祝佩瑜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她多希望听到听到张学宁斩钉截铁地说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
张学宁走了,只剩下祝佩瑜一个人还呆呆的坐着。
此时,沈静和孙崛璞正坐在她和张学宁常来的那个马尔斯咖啡馆。沈静闭着眼睛听着身后传来的钢琴声,虽是同样的位子,同样的曲调,但弹奏者却不同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聆听。于是有些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坐在对面的是搞qgbao的孙崛璞,这表情怎么会逃得出他的眼睛,他也知道沈静和张学宁走得很近,就开口道:“你这么烦忧是因为张学宁吧?”
沈静看了眼孙崛璞,低头晃动着咖啡杯中汤匙,不做声。
孙崛璞叹了口,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张学宁比较要好,恕我直言,你了解他吗,你为他喜为他忧值得吗?你知道他除你外,还……”话到此处,孙崛璞打住了,他不想挑拨离间。
但沈静听出来了,要他继续说下去。
孙崛璞无奈,便说:“你知道吗?他在百乐门还有一个红颜知己,叫胡筱婷。”
沈静有些无力,自己果然不了解张学宁,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苦笑一声说:“谢谢你关心,我自己会有分寸的。”
孙崛璞安慰道:“只要顺着自己心意,开心就好了。”
张学宁回到第八局门口,恰好看到了走在前面的沈静和孙崛璞,便上前打招呼。发现沈静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挽着孙崛璞的胳膊继续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倒是孙崛璞热情地回应了一下。张学宁有些生气和失落,平时乖巧听话的沈静,从不会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但今天……她想一定是自己中午放她鸽子,她生气了,所以才这样。尽管这样认为,但只要想起刚才沈静和孙崛璞那么亲近的一幕,她心里还是很郁闷。
一向心高气傲的张学宁也尝到了吃醋的滋味,只是她自己还未意识到。
第八章
下午的时候,孙崛璞来到了祝佩瑜的办公室,因为他听一个手下说抓关齐国的那天夜晚,祝佩瑜在给一个伤员包扎时曾问过一句,所以他打算亲自去聊聊。
孙崛璞敲了下门,没人,一转门把手,发现没锁,于是便进去了。他和祝佩瑜平常也没什么交集,碰上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虽然祝佩瑜为人冷淡,也不多言语,但孙崛璞还是挺佩服她的,一个女人,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不到35岁已是处长了。
孙崛璞在祝佩瑜办公转了一圈,想等一会儿,便坐在了办公椅上随手翻阅了一本放在桌上的医书。突然,孙崛璞翻书的手停住了,他发现了那张被祝佩瑜匆匆夹进去的那张照片。他盯着那张照片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激动!
祝佩瑜在张学宁走后,心情很低落,便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会才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孙崛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祝佩瑜想起了张学宁的提醒,不由得微蹙了下眉,便问:“孙处长,找我有事吗?”
孙崛璞笑着说:“最近局里不是在搞分配房子和工薪的事嘛,所以我就来和你聊聊。”于是孙崛璞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在走之前,孙崛璞问了句:“张学宁刚来你这工作,你对他可满意啊?”
祝佩瑜说还行,孙崛璞又问你们相处的怎么样,祝佩瑜还是冷漠地说还行。孙崛璞一看祝佩瑜这态度,便笑道:“我可是听人说张学宁来这的第一天,你们就一块儿出去吃饭了,倒是很少见祝处长这么热情啊?”
祝佩瑜一边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回道:“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孙崛璞说:“这样啊,你们之前认识吗?”
祝佩瑜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觉得孙崛璞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如果再继续隐瞒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就说:“认识。”
这倒出乎孙崛璞的意料,他没想到祝佩瑜会这么干脆的承认,继续追问:“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祝佩瑜在脑海中快速编织对策,对付孙崛璞。于是她突然怒道:“难道被前男友抛弃这事还要大肆宣扬吗?”说完就失声痛哭起来。
这倒让孙崛璞有点吃惊。
祝佩瑜又装的很忧伤的样子,哭诉道:“他是我前男友,回国后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分手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我们竟会以这种关系再见面,所以那天出去吃饭只是为缓和一下关系,便于以后工作而已。”后来孙崛璞还想追问一些事情,但祝佩瑜早已泪流满面,伤心欲绝了,孙崛璞从未见过一向冷静的祝佩瑜哭成这样,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走了。在走之前,祝佩瑜要他将此事保密,因为她不想让大家都知道,孙崛璞答应了。
在孙崛璞走后,祝佩瑜立马换了神色,抹干净了眼泪,神色紧张地找到那本医书,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她心下一沉,不知刚才编造的谎言能不能唬住孙崛璞,于是她连忙找到张学宁,和她说了此事。
孙崛璞虽问了一番后,得到一些看似合理的解释,但他始终觉得祝佩瑜有嫌疑,而且对张学宁的到来也开始怀疑了。但他没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沈令璋,他想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等有更大的收获再去邀功,省的白忙一场,还被人落个好大喜功的恶名。
第九章
下班了,因为医务处比较空闲,所以张学宁早早就在楼下大厅等沈静了。
“张主任”,听到有人喊自己,张学宁便回了头,发现是那个葛丽华,于是就笑着应了声。
葛丽华坐到她身边,两人开始闲聊。
张学宁看她手中拿着份文件,就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下班了,你还不回去吗?”
葛丽华埋怨道:“我们哪像你这般闲散,能准时下班,这不给韩处长送完文件还得加班呢!”
张学宁瞟了眼她手中的文件,说:“韩处长可真是太忙了,连文件都忘拿了,我来局里都没见过他,等会是韩处长亲自来拿吗?”
葛丽华说:“是的,等会处长会来拿,我只是先在这等着,带会儿交与他便是了。”说完,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门口,葛丽华马上走了出去,与车里的韩怀说了几句后,车就开走了。
张学宁发现这汽车轮胎上沾满了泥土和小石子,应该是从一处比较泥泞的地方开来的,于是趁机记下了车牌号。见葛丽华进来,张学宁说:“韩处长真是日理万机啊,何事都得亲力亲为。”葛丽华是个爱唠叨的人,于是就又坐下来,和张学宁抱怨起来局里的一些琐事。
张学宁从她口中隐约得知韩怀最近都在外面忙,又联想到最近来医务处取药最多的就是行动处的人了,而且取的都是些治疗外伤的药,但每次量不多,就问韩处长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老来取药。
葛丽华说要是韩处长受伤,才不会来局里取药,他信不过,他有自己的医生,所以一般取来的药都是给手下或者犯人的。
听到“犯人”两字,张学宁突然知道了些什么。关押c7的地方不在监狱,审问c7的也不是孙崛璞,因为他现在全身心的在抓局里的内j,i,an,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行动处的韩怀了!韩怀最近都在外面,所以需要命人来取药给犯人,这些印证了张学宁的想法。
正当张学宁和葛丽华谈笑风生起劲的时候,沈静从楼梯上走下来了。葛丽华是个识趣的人,见状和张学宁,沈静说了声拜拜后,立马上楼走了。
张学宁笑着上前和沈静打招呼,因为中午的事,所以晚上打算补偿下。但沈静一下楼,又看见张学宁与别的女人聊得热火朝天,便又赌气了。一路上,任凭张学宁说什么,沈静就是不响。张学宁这才体会到听话的人一旦生气起来是件多么让人抓狂的事。
晚上,张学宁去了庆华书店,找到了许潮生,她让许潮生派人暗中监视第八局行动处人的去向,并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子便是韩怀,还给了他一个车牌号,是上次韩怀来局里取文件时开的那辆车的车牌号。许潮生是中(和谐)共在上海的指挥员,负责在上海活动的同志,他们遍布在上海滩的各个阶层,平时有事都会聚集在庆华书店的密道内,那个书店就是他们的联络据点。
第十章
第二天,张学宁发现沈静并未来上班,一问周围同事,才知道沈静感冒住院了。
医院里,百无聊懒的沈静正靠在病床上看报纸,口渴了,没抬头喊了声身旁的佣人叫倒一杯水,然后接过茶杯,喝了口又递回去,发现对方没接住,就一抬头,看到床边站着的是张学宁。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