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听风者改 作者:往来皆白丁
正文 第2节
听风者改 作者:往来皆白丁
第2节
张学宁说:“不好意思,才来看你。”
沈静仍旧假装看报纸
张学宁继续说:“饿了吗?我给你煲了最擅长的蟹黄粥,吃一点吧!”
说着就把粥盛在碗里,用勺子装了一勺,并小心的吹了一下,送到沈静嘴边,说:“不烫了,尝一下。”
沈静看她一副真诚的样子,也就不计前嫌了,尝了下,果然不错,说:“看不出,你还挺有一手的嘛!这粥鲜而不腥,怎么做的啊?”
张学宁听后得意起来,说:“那是,你要想知道,就得把这整碗粥喝了,我再告诉你。”在张学宁的连哄带劝下沈静终于吃了点东西。张学宁嬉笑道:“你不生气啦?”
沈静说:“切……我干嘛要为你生气啊,多划不来。”张学宁知道她这是在说反话,她能体会到沈静此时的开心和满足,看着沈静天真无暇的面容,真不害怕当她知道一切后会伤心成怎样,低声喃喃道:“你要是有一天真不为我生气该有多好。”
沈静没听清,问她嘀咕什么呢?张学宁含糊道没什么。
下午的太阳很好,沈静嚷着要去外面的公园散散步,张学宁不放心,怕她再冻出来,但也挡不住沈静撒娇,只好答应了。走了几步,一阵冷风就无情地刮来,“阿嚏”沈静打了个喷嚏,张学宁将其裹在怀里,问:“现在好点了吗?”沈静冲着她孩子般的笑了下,点了点头。
走到公园的湖边,沈静就开始抱怨起来说脚太冷了,张学宁听后,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就叫沈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脱下她的鞋子,将她双脚裹入外套里,问:“暖和了点吗?”沈静有些感动,说:“傻瓜,好了啦,周围人都在看呢!”
晚上,沈静说会有佣人陪夜,不用张学宁陪着,但张学宁不肯,一定要留下守着。
沈静说:“傻瓜,我怕你累啊!”张学宁点了下她的鼻子,说:“笨蛋,我怕你寂寞啊!”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趴在床边,随意的聊着。
沈静说:“跟我讲讲你的事呗!从小讲起,一件都不许落哦!”
张学宁说:“我小时候啊,特别喜欢玩水,有年冬天打水仗,结果双手长了冻疮,亏得有一个叫王婆婆的邻居给了百疮膏才好的,不过之后冬天就不能碰冷水了;还有,我对葱过敏,一碰,脸上就红一块青一块的……”从张学宁的口中,沈静知道了张学宁还有如此可爱古怪的一面。
静悄悄的医院走廊上,不时传来病房内的嬉笑声。窗外,皎洁的月色洒在白色的被子上,银白色的光线使病房也显得格外温馨。
沈静好奇地听着张学宁那一件件稀奇古怪的事,毫无睡意,倒是张学宁在讲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沈静悄悄地坐起来,靠近张学宁,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发现床边的人儿长得真是太ji,ng致了,光洁白皙的面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睫毛下覆盖着一双充满灵气的杏眼,小巧笔挺的鼻子,还有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张着,沈静不断凑近着张学宁,小心翼翼,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慢慢的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面庞,从额头到脸颊再留恋到嘴唇,一直向下滑去,突然停住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张学宁醒了,她发现沈静也醒着,一直盯着天花板看,便俯下身问怎么了,却发现沈静双眼红肿,她关切地问怎么哭了,但沈静没有回答,将目光从天花板移到张学宁身上,却带着的愤怒和痛楚。
张学宁从没见过沈静这样看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沈静冷冷地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说完翻身背朝着张学宁。
张学宁不知沈静怎么回事,昨天还和自己腻在一起,今早起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望着沈静冰冷的背影,张学宁还是走了。
满腹的不解困扰了张学宁一整天,下了班后,她又马上去了医院,去被护士告知沈静已经出院回家了,然后张学宁又去了沈公馆,但管家传话说沈静不想见她。这使张学宁很焦虑,比前一次沈静赌气还头痛,自己难道哪做错了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张学宁想起沈静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好像心被刀剜了下般疼痛。
连着三天沈静都没来第八局上班,张学宁每天都去沈公馆拜访,但都被拒见了。
沈静这边没有一丝动静,倒是许潮生这边来了消息。这天上午,许潮生给了张学宁一个地址。听许潮生的人说,最近韩怀就呆在这个地方。这是在郊区的一处荒山里,周围都是泥泞的山石,这倒也符合了上次那车轮胎上满是泥巴的事实。张学宁现有九成的把握,c7就关在这座山里。于是,她对许潮生说出了她的想法。
许潮生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我有办法了,为隐瞒身份,你不用再cha手此事。”虽然张学宁劝他要谨慎,营救也不急在一时,但许潮生罢了罢手,并没听进去,他怕c7会禁不住严刑拷打牺牲或招供,这样之前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才决定速战速决。
下午的时候,张学宁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静的,她约她下午两点去马尔斯咖啡馆见面。刚接到沈静的电话,张学宁还是兴奋了一下,但当听到电话那头冰冷无情的声音,决绝的口
吻,兴奋变成了诧异。不过张学宁也正想见到沈静,问个究竟。
下午两点,马尔斯咖啡馆内,一样的老位子,传来依旧悠扬婉转的琴声。张学宁看着对面憔悴的沈静,无力的晃动着的咖啡勺,才3天没见,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道:“到底怎么了?我哪做错了,我会改,你别不理我。”
沈静脱开了张学宁的手,盯着张学宁看,那双眼睛有些红肿,看得出哭过很多次了。良久,沈静才缓缓开口道:“你……”但才说了一个字,泪珠又shi润了眼眶。沈静仰起头,想把这不争气的眼泪给逼回去,然后,继续看着张学宁说:“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一向敏锐的张学宁在听到这一句后,本该有所察觉的,但有句俗话说得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0,尽管像张学宁这样优秀的高级特工,尽管在风花雪月中沉浸多年,但她也是女人,也有感情和欲望,与沈静由刻意接近到真心相待,她已深陷其中。所以此刻她傻傻地以为沈静只是像恋爱中的普通女人一样,会没来由的怀疑另一半对自己的感情,于是认真地回道:“在这儿,初次遇见了你,那时你找座位,我给你让了座;第二次,在牙科诊室见到你,说实话,我很惊讶;第三次,是情人节,发现你也同样喜欢帕海贝尔,我们一起谈着那首d大调卡农,我很兴喜;但当第四次见你,在那晚的星空下,你向我诉说着属于你的悲和喜时,我觉得那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悲喜,开始感受着你的感受,从那天起,决定不让你再孤寂,我会开始留意身边有趣的事,因为你听后会开心,会尽可能的待在你身边,因为怕你一个人无聊。不知不觉,我开始在意你的一举一动,在意别人向你示好般的接近。但我也很痛苦,面对你真诚的眼神时,我会觉得自己很卑鄙,就这样贸然走进你原本平静的生活,让你的心情总是因为我而高兴和伤心,有时真想告诉你我只是个混蛋,不值你这样为我牵挂,我竟……”说到激动处,张学宁戛然而止,抬头望向沈静。
沈静只是低着头,继续晃动着咖啡勺,但一滴泪珠从脸颊处滑落,滴入了那苦涩的咖啡中。沈静有些哽咽地说:“你能发誓你从没骗我吗?”
张学宁哑口无言,自己和她在一起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只是由这谎言堆砌下的围墙内,关押着的情感却是像雨后露珠般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此刻,她已经知道沈静伤心的原因了,她没有解释,只是离开了座位,走到了身后的钢琴旁,低声跟正在弹奏的乐师说了几句,然后坐了下来,灵活的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跃着,那首卡农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好像和以往不同,轻柔的和弦起音,从容温柔,慢慢加重,往日那些美好时光渐渐涌上心头,当弹至那段往复的旋律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那个可以跟她缠绵至极,生死相随的人好像消失了,一个人彷徨的寻觅着,兜兜圈圈却始终在原地,而那些音节像是再也不可找回的过去,弹至尾端,渐渐舒缓,情感以为沉淀,厚重不可磨灭。
文章可以抒发一个人的情感,但音乐是没有文字的文章,张学宁虽然没说,但沈静读到了她想要说的,也坐了下来,同样弹起那首卡农,可她流露出的情感不同于张学宁的,像是在询问对方,那些爱是真的吗?带着质问,怀疑和不安。
张学宁听后,立刻弹奏起回答了对方的疑虑。两个人四手联弹,很有默契,彼此互诉着感情。一曲作罢,张学宁的手已触碰到了对方手指,顺势握在手心,看着沈静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但我想弥补,爱情会让一个人改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沈静说:“就算我不计过往,那你呢,你会全心对待这份感情吗?”
张学宁说:“可以的,只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完一些事。”
沈静说:“多久?一天?一年?一生?”张学宁说:“不会很久。”
良久,沈静哽咽着说:“那你会伤害我爸爸和我哥哥吗?”张学宁说:“我从没想过要伤害谁,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他们作为gd高官,我不能保证;但他们作为你的家人,我发誓会尽力保护他们。”两人相视而望,对方的眼里只有自己。虽然双方都没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但借着琴声,都已明了对方的心意。
从马尔斯咖啡馆走出来,已是晚上六点了。张学宁默默地跟在沈静身后,她想牵起前面人儿的手,却又不知对方会是什么反应。这时,沈静停下了脚步,张学宁差点撞上去,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有一丝小小的尴尬,张学宁冲沈静傻笑了一下,沈静转过头去,依旧迈步走了。
但张学宁的手却被沈静拉住了,看着前面的人儿牵着自己的手走,知道对方终于原谅了自己,张学宁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第十二章
路过霞飞路的庆华书店时,张学宁往书店望了下,发现已经关门了。往常书店会营业到9点,现在才六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张学宁看了看身旁的沈静,开始犹豫起来,但最终还是狠下了心来,说:“阿静,我想起了还有事没办,得先走一步,不能陪你了,你乖乖的先回家好吗?”
沈静说:“好,不要忙太晚,注意身体。”
张学宁“嗯”了一声后,就快步走了。
沈静看着张学宁远去的背影,细声哽咽道:“你真的要离我越来越远吗?”
张学宁绕到了庆华书店后门,很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门开了,张学宁向四处望了下后,就快步进去了。进门后,发现只有书店伙计小华一人,张学宁就问许潮生去哪了,小华说他有事出去了,张学宁问是不是去营救c7了,小华却回答无可奉告。张学宁有些急了,厉声斥道:“快告诉我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不然来不及了!双方实力悬殊,肯定会损失惨重的,这责任你负得起吗?”小华被说得有些唬住了,只说了句:“往北走了半个钟头了。”张学宁一看表,现已六点十分了。
许潮生上次和她说过计划,他说他已侦查过荒山的地形,易守难攻,又有许多重兵把守,应该说是固若金汤的。不过那里每到六点半会有一次交接班,此时那些把守的士兵警惕会松懈一点,再加上那里只关押着关齐国,目标很明确,所以许潮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打算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许潮生他们已走了半个钟头,想是早已到达荒山,而自己开车过去到荒山最快也要半个钟头,无论如何都赶不在6:30到达,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了。不过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张学宁马上给胡筱婷打了个电话,因为她的车还停在第八局,一时又搞不到可用的车,就想到了胡筱婷。
胡筱婷是百乐门头号歌星,凭着姿色和交际能力,在黑白两道都有交道,所以搞到一辆车还是轻而易举的。
5分钟后,张学宁开着胡筱婷搞来的一辆无牌照的车,朝荒山开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离6:30还差5分钟,4分钟,3分钟……张学宁踩足了油门向前开去。在里荒山还差一段路时,只听得“砰砰砰”几声枪声响起。张学宁一看表,正好6:30。
开到山脚已没有路了,张学宁把车停在一处隐蔽处,准备上山探探情况,只见两三个人从山上踉踉跄跄跑下来,定睛一看,正是许潮生他们。
他们中有一人受伤了,身后还有一群便以持枪追着。张学宁将车开至许潮生他们面前,喊了声“上车”,他们一行人上车后,便踩足油门,逃离而去。车身后砰砰砰的枪声不断,还有三辆车紧追不舍。
张学宁边开车边问:“损失惨重吗?”
许潮生自责道:“都怪我,我真该听你的,因为我的鲁莽而使我们损失了九个同志。”
张学宁说:“现在你们已经暴露了,听我的安排,连夜离开上海。”
许潮生点头道:“我走后,会有新的联络员与你接头,以后你就听他的指挥!”许潮生是当初一手发展和培养张学宁的人,他们亦师亦友,5年的出生入死,现在却要突然离去,也许这辈子就见不到了,张学宁感到一阵伤感。
刚才在打电话给胡筱婷的时候,张学宁就要求了一艘船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张学宁现在踩足了油门想甩开身后的三辆车往码头开去,可是没开多久,却发现车子越开越慢。
后座的许潮生惊声道:“不好,汽油箱被打漏了!”张学宁也火烧眉毛了,别无他法,她只能迅速转了方向盘,往人多的地方放去。车子勉强开到了霞飞路上,他们马上弃车逃进了人群里。另外三辆车的便衣也尾随而至,因为街上人多,所以他们才不敢贸然开枪。张学宁怕身份暴露,所以一早就换了身衣服,还蒙住了面容,扶着伤员,跟在后面。
第十三章
突然,里头一个绰号叫大胡子的人停了下来,对他们说:“我有办法了。”张学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前面的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静!
大胡子一下抓住了沈静。沈静被这突如其来一下吓得大叫了一声,这一下就惊动了来往的人群。
张学宁刻意改变声音,厉声道:“你快放了她!”
大胡子说:“你知道她是谁,有了她我们就能逃脱了!”
张学宁看着惊吓的沈静,怒吼道:“没她我们一样可以逃的!”但话音刚落,便衣已追至跟前。
大胡子一手扼住沈静的咽喉,一手拿枪对着便衣,吼道:“不准上前,否则我一枪嘣了她!”便衣里有人认识沈静的,忙对周围的同伙说:“别开枪,这时沈局长的女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好由着许潮生他们往后退。
一行人挟持着沈静退进了庆华书店内,并锁上了门窗。书店外的便衣们持着枪将书店围得水泄不通,但都不敢踹门进去。没多久,沈令璋和孙崛璞都赶来了。沈令璋焦急地询问着目前的情况,扫了一圈,没看到出了问题本该负责的韩怀,就气急败坏吼道:“韩怀呢?”
其中一个便衣说:“韩处长今天身体不适,没来荒山。”
孙崛璞气着骂道:“就知道行动处这么重要的单子靠不住那个死猴子!”
书店内,大胡子找了条绳子绑住了沈静,并塞住了她的嘴。沈静只能发出“嗯嗯”声来反抗。大胡子听得有些烦躁了,便对沈静凶了一句,沈静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屈辱,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下来。张学宁在一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目前的情况又不能和沈静坦白,只能先委屈她。
书店外的人一直要他们放人,否则就撞门了,但里面的人也不示弱,要求放了他们才能放人。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许潮生突然想到了那条密道,便对大伙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常秘密聚会的那个密道吗?那个密道是可以直通五里外的郊区的。”
说完一伙人来到那张桌子前,扭动了桌上的开关,桌子下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大胡子这时想起沈静,说:“那她怎么办?她已经知道密道了,若不灭口,她一定会告诉外头的人,到时我们就完了!干脆毙了她!”
张学宁瞪着大胡子说:“你疯啦,你这样做,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我警告你,不准伤害她,否则我第一个毙了你!”
大胡子见张学宁竟为了沈静要和自己翻脸,一下怒火攻心,拔出了腰间的刀向沈静刺去,说:“我就不信,杀了这娘们,你敢把我怎样!”
张学宁想打落大胡子手中的刀,但因其出手太快,于是干脆护在沈静身前。 “啊”的一声,只见匕首深深地cha进了张学宁的左肩。
这下大胡子慌了,张学宁艰难地拔出了匕首,将其扔在一边,瘫倒在了沈静怀里,但又怕近距离被沈静认出来,马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对许潮生说:“你们已经暴露了,必须走,我留下。”
许潮生说:“你为什么不走?”张学宁望了眼沈静,说:“我还有我自己的事,再说我走了,谁救c7,我留下和外面的人交涉,这样你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撤离了,切记不要走水路,只怕江边的船已被他们发现了。”大胡子见张学宁如此重情重义,也想留下生死与共,但张学宁坚决不同意,许潮生见已劝不动,只好挥泪告别了。
他们走后,书店内只剩张学宁和沈静了。张学宁捂着疼痛的伤口,给沈静松了绑。张学宁故意压低声音说:“对……”但只说了一个字,沈静就摔了一个耳光过去。虽然用布遮着面孔,但隔着布仍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张学宁看着愤怒的沈静,脸上虽疼痛,但还是继续说:“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
沈静说:“你还会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吗?”
张学宁说:“不是的,我只是……”
话没说完,屋外又响起了阵阵枪声,是在警告屋内的人快释放人质,这时只听传来沈令璋的声音:“你要是现在放人,我饶你不死,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静听后,说:“你是冲不出去的,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从密道走吧!”张学宁有些诧异地望着沈静,沈静继续说:“我不会说出去,就当还你刚才替我挨的那一刀。”张学宁知道这是唯一的生机,为了大局,现在还不能死,于是退至密道口,走下了几步,一回头,与沈静四目相对,内心的愧疚,感激,疼惜全都涌上心头,五味杂陈,不可名状。
在张学宁走后,沈静将密道口又重新关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又费力打开天窗,之后才跑出屋去。
沈令璋见女儿安然无恙,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这是进去搜查的士兵拿着一把匕首出来了,沈令璋看上面还留有血迹,就问沈静当时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沈静一看竟忘记丢那把匕首,见瞒不过,只好说他们当时起内讧了,然后其中有一个受了刀伤,之后他们就全从天窗逃走了,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往天窗处,这样就暂时不会发现密道了。
沈令璋立刻通知了下去,要在全上海通缉那个身上带有刀伤的男子,所以大家人心惶惶,因为只要伤口吻合那把刀尺寸的男子,都要被带回第八局审问。
韩怀因为失职,所以沈令璋要他速速抓住那伙gd,否则就提脑袋来见他。
张学宁一人从密道逃出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密林中,而地道的出口处是一口枯井。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匆匆走了。回到住处后,她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很深,失血又有点多,所以身子很虚弱。
第十四章
第二天,张学宁还是按时来上班了。她先跑去了电讯处,想看沈静怎么样了,但从周围同事得知,沈静请了假,没来上班。
局长办公室内,孙崛璞向沈令璋汇报着这几天的进展。经历昨天夜袭荒山和绑架沈静的事后,沈令璋向孙崛璞施加了压力。
沈令璋叼着烟说:“昨天那个夜袭事件一定是局内的那个内j,i,an透露给他的同党的,否则怎么可能将关押地点泄露出去,现在局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动,就说明那个内j,i,an还在,限你一星期内抓出那个内j,i,an。”
孙崛璞提议要不要冒险点,向局里的人透露关押c7的新地点,然后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我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沈令璋想了很久,但一时又找不到比这更有有效的办法,就点头默许了。之后,沈令璋便召集了各处处长开了一个关于c7的会。
下午,祝佩瑜找到了张学宁,一脸严肃地说:“你有没与参与昨天那几个gd偷袭绑架的事?”
张学宁神态自若地说:“我要是参与的话,今天就不在这儿出现了。”她没将此事告诉祝佩瑜,不是怕她泄密,而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知道太多意味着危险也会增多。
祝佩瑜听后舒了口气说:“那就好,我都替你担心死了。告诉你个事,今早,沈令璋召我们几个处长开了一个关于c7的会,还让我去给一个囚犯治伤。”张学宁说:“这是个救人的好机会,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囚犯一定是c7,这是他们捉拿内j,i,an的诱饵。”祝佩瑜说:“那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救。”张学宁想了一会儿,说:“我有办法了,我不会前去虎x,ue,我会让他们乖乖将c7送出来的。”
第二天,她们便去了一座在深山的监狱。张学宁默默记下了那间牢房的格局,里头就关押着一个囚犯,满身是血迹。张学宁以护士的身份跟着祝佩瑜进了一间牢房,那牢房里还有三个士兵把守,她们带进来的药箱都是经士兵严格审查过的,所以任何枪械都带不进来。
张学宁认出了那个囚犯就是当日应该跟她接头的c7,于是她在给那囚犯递水的时候,将小手指往水里浸了一下,然后看着囚犯喝了下去。这个细微的动作没人发现。
回去的路上,在车上只剩祝佩瑜和张学宁时,祝佩瑜说:“我真佩服你,这办法都想得出。”
张学宁笑着说:“要不是有你的假死药,我也不敢赌一把。”
原来,张学宁在小指甲处藏了一种药,吃了之后会在两天后出现假死的现象。到时把守的人一定会处理尸体,只要等尸体运出那座密不透风的监狱后,就有机会救人了。
张学宁家。此刻,她正仰头灌一瓶酒,然后咬着牙处理左肩上的伤,她的额头已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很痛,所以她要借助酒ji,ng来麻痹。现在整个上海都在抓身上有刀伤的□□,所以她不能去医院和药店,但又不想连累祝佩瑜,她只有自己处理伤口,由于药物有限,伤口已经发炎了,这两天一直她都是带着低烧上班的。
第十五章
两天后的夜里,张学宁计算着该是那个假死药发作的时间了,便在下了班后,一直潜伏在离那座监狱不远的丛林里。
过了很久,一直都很安静的监狱突然变得吵闹起来,一些士兵进进出出,后来韩怀也出现了。一直闹到后半夜,只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囚犯装到了军用卡车里,然后韩怀和几个士兵都上了车。
藏在草丛的张学宁拿着望眼镜看到这一幕,嘴角上扬,并对身旁的小华说:“可以行动了。”小华听到后,立马往山下跑去,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那小华就是庆华书店里伙计,当晚得知许潮生他们出事后,便听张学宁的嘱咐,在江边与他们会合,谁知半路出了岔子,一直没等到,只好继续隐藏下去,直到两天前又巧遇张学宁。而张学宁正在酝酿着另一个营救c7的计划,缺一个帮手,就这样两人展开了这次计划。
山上通往山下只有一条路,所以这地形易守但也难退。张学宁见卡车发动后,就抄了近路,埋伏在半山腰处。卡车一路颠簸的开着,已开至张学宁眼前,于是她迅速出枪,枪法快、狠、准,只听得砰砰几声,车头的照明灯被打灭了,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车上的几个士兵倒了下来。
这时车上的士兵都慌乱了,开着枪扫s,he。
张学宁一个翻身躲过了s,he击,然后跳上卡车的后备箱,将那后备箱上的几个士兵一一击毙。因为张学宁穿着一身黑衣,所以不易在这黑夜里被发现,而她自己又搞了一副泳担芙腥丝吹们迩宄u饩腿缤诤拖棺哟蛘桃谎兹绶凑啤u叛焦仄牍螅白诺腥说纳╯,he,将其背下车来。
这时,小华来了,接过关齐国后,把他背到不远处停靠在草丛里的汽车内。然后,冲张学宁大喊了一声“走”。张学宁也不和敌人恋战,快速向汽车跑去。在进车之前,张学宁打着了打火机,往地上一扔,然后钻进了车内。后面的韩怀开着枪追上来,突然从地上窜起一道熊熊烈火,逼得韩怀连连后退。见来偷袭的人以全身而退,而自己这边却是全军覆没,韩怀气得咬牙切齿。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倒退到两天前。
两天前,正当张学宁处理外给关齐国假死药的事后,便来到街上,想寻一个懂电工的人。碰巧遇上了小华。张学宁知道小华在这方面很ji,ng通,便十分欣喜,将她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告诉了小华。小华听后虽面露难色,但还是答应了。原来张学宁是想改那坐监狱里的一部电话接听线,自己在这方面不是很懂,这才要拜托小华。
要改电话接听线,就首先要知道监狱里电话的位置,这个在假扮护士混入监狱时,张学宁就已经记下了。整个监狱只有一部电话,放在审讯室内,而一般警卫都守在审讯室外,所以只要不被把守的警卫看到,在审讯室内还是有可能改电话的,张学宁知道沈令璋办公室里的那部电话号码,所以要小华将审讯室里的那部电话改一下,使它一拨沈令璋的号码,电话就自动接听到另一部电话里。将一个遍体凌伤的人运出监狱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对两个身手矫健的人来说,混进监狱还是有可能的。他们顺利进入审讯房里,在张学宁的要求下,小华成功的将沈令璋的号码自动接听到了一栋废弃房子里的一部电话。
然后第二天一早,张学宁趁沈令璋还在家里,便登门造访了。此去目的是要套沈令璋四个字。为什么要选在沈公馆呢?因为她有私心,想见一面沈静。
自从上次绑架后,张学宁已有好几天没见到过沈静,她找过她,但都因身体不适,而被拒绝了。到了沈公馆后,沈令璋在后花园练拳,所以张学宁打算先去看一下沈静。但管家传话,说沈静不想见,张学宁也不顾管家阻拦,来到沈静门前,敲了会儿门,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只能怏怏而回。
而房内的沈静,在听到张学宁离去的脚步后,无力地依靠在门背后,散乱的头发遮着憔悴的面容,手中握着那条蓝色的项链,看着窗子发呆。
沈令璋对张学宁始终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只是没有证据,又顾虑她的身份,另外还有沈静的原因,才会让她一直留在第八局。两个人谈了半个小时的话,张学宁在走出沈公馆后,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机,这是美国制造的,是世上最小巧的录音机,可以放得进口袋。张学宁回到家后,便将刚才录下来的谈话放了一遍。
当她听到这三句话:“7点一刻”,“祝处长对你可满意啊”,“不需要找理由”时很高兴,因为她得到了她想从沈令璋那套来的4个字。第一句话是“刻”字,第二句话是“可”字和“处”字,第三句话是“理”字,所以连起来稍微调整一下顺序就是另一句话“立刻处理”。
张学宁单独将这4个字重排顺序后,又重新录了下来,马上交给了祝佩瑜,并对她说了计划。张学宁算到假死药生效后,监狱一定会混乱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韩怀一定会电话给沈令璋,让他定夺。但他不知道是此刻只要他一拨沈令璋的号码电话就会自动转接到一栋废弃房子里的一部电话上。张学宁让祝佩瑜守在那部电话那儿,等铃声响起后,接起电话,就用录音机放出由那4个字拼凑成的话“立刻处理”。情报局的人处理尸体都是火化的,而张学宁去过监狱,知道那根本没有焚尸的场所,山上干燥,火化恐怕会引起火灾,最适合焚尸的场所只有半山腰那片空地里,于是张学宁吩咐小华将汽车开至半山腰的一隐蔽处,并在这周围浇灌汽油,然后便潜伏在监狱旁。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这才出现刚才那夜袭放火劫人的一幕。
第十六章
这一次行动的很快也很顺利,张学宁给关齐国服下解药后,关齐国从假死的状态渐渐苏醒过来。当关齐国知道前因后果后,不禁唏嘘一番,自己的过错,却连累救他的那些同志的牺牲。
张学宁踩着最大的油门,将小华和关齐国送至江边,然后凭胡筱婷的关系,二人混入了一艘外国货轮,连夜离开了上海。张学宁从关齐国的口中知道他此次来上海和自己接头,带来的任务就是要转移一位教授去延安,现在关齐国已不能帮自己了,只能靠自己将一位素未谋面的教授转移去延安。
见偷袭者已逃之夭夭,韩怀束手无策,只得返回监狱,想打电话告知沈令璋这边发生的一切,但这时却怎么拨都打不通了,因为祝佩瑜早已将那部电话处理了。韩怀又急又气,以前执行任务从未失过手的他,这一次却搞得一塌糊涂,本在第八局人缘就不好的他,这下更成了众矢之的!
突然韩怀的身子开始时不停抽搐、发抖,他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墙角,然后抖抖瑟瑟地向桌子爬去,颤抖的双手将桌子上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打开后,里头只有两瓶液体和一支注s,he器。韩怀迫不及待的将那液体注s,he进去胳膊里,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全身放松地瘫在了地上。
其实刚才韩怀注、和谐、s,he的药、和谐、物不是别的,而是吗、和谐、啡。
在情、和谐、报、和谐、局工作,本来工作强度就很大,更何况是野心勃勃、心高气傲的韩怀,他和孙崛璞不一样,孙崛璞对沈令璋是带点孩子气的愚忠,而他不甘于只做一个小小的处长。
所以在一次意外接触吗、和谐、啡后,他便欲罢不能了,因为这可以让他高度戒备的神经得到适当地放松。这也是他从不看医务处的医生,而是有一个自己的医生,他怕他吸、和谐、食吗、和谐、啡的事被别人知道,并且自己的那个医生还可以给自己搞来吗、和谐、啡。
没过多久,沈令璋就知道c7被劫的事,然后将韩怀召来,一脸愤怒的质问着韩怀为什么事发时不通知他,而是自作主张。
韩怀满脸诧异,说:“局长,当时我打电话通知您,是听了您说的‘立刻处理’,我这才敢处理的。”
沈令璋大声呵斥:“胡说,昨晚我整夜都在办公室里,几时接到过你的电话!”
韩怀这下不解了,自己在电话里明明听到的是沈令璋的声音,难道问题出在了电话上?于是他决定回去好好查查监狱的那部电话。
在韩怀走后,沈令璋又叫了孙崛璞进来,也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孙崛璞知道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主意是自己出的,现在大鱼吃了饵却溜了,所以剩下的烂摊子也得自己收拾了。
沈令璋骂完后,仰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崛璞,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处理这个案子吗?就目前这个局势,共党夺天下是迟早的事,蒋、和谐、委、和谐、员、和谐、长已经做好了去台湾的准备。到时他会裁减一些机构,而第八局很有可能在这名单之列,所以我这才想最后一搏,搞出些成绩,让别人刮目相看,也让我苦心经营的第八局能够保留下来。”
孙崛璞说:“局长,主意是我出的,我一定会将功折过。”然后,他们开始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孙崛璞说:“首先是关齐国离奇暴毙,之后电话改动,尸体被劫,一切看似都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毫无证据留下。”
沈令璋点了下头,示意让他继续说说下去。
孙崛璞说:“有人劫尸,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那个藏在第八局的内j,i,an还在,范围可以缩小到那天开会的几个处长中,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关押c7的新地点。”
沈令璋说:“嗯,而这五个处长中,只有你,韩怀,祝佩瑜接触过c7,却在祝佩瑜给c7医治两天后,c7就死了。”
孙崛璞这时有些吞吞吐吐,说:“局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一开始我觉得不重要,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了。”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正是那天在祝佩瑜办公室看到的那张合影,不过不是原照,而是用袖珍相机再拍的。
沈令璋看后,厉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你搞什么名堂!”
孙崛璞说:“我原本以为只是张学宁和祝佩瑜的感情纠葛,所以也没太大注意。”
沈令璋眯着眼睛说:“那就解释的通了,医务处通常是被我们忽视的一块,而祝佩瑜却可以凭借职务之便,在局里获得情、和谐、报,然后再传出去,而这个张学宁定是她的同伙,否则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关系。更有可能那个c7根本就是假死,不然那伙人干嘛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抢一具尸体。”
孙崛璞说:“对啊!这个祝佩瑜是医学系高材生,要研制假死药也不无可能。经这一分析,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只要我们在搜集到证据,就能反败为胜了。”
随后,孙崛璞立即着手调查,并开始在张学宁、祝佩瑜家附近让便衣24小时监、视,还派了一些老练的便衣跟踪他们的行踪。
第十七章
这天,孙崛璞从档案室出来,正低头看手中的资料,走在路当中也没注意,正好撞上了正和身旁的女职员说笑着的张学宁。张学宁稍稍喊了一下,用手捂住肩膀,因为撞得正是受伤的左肩。
孙崛璞想到沈静总因为他而伤心,而此时张学宁却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又加上现在他有共和谐党的嫌疑,所以就嘲讽地笑着说:“张主任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娇贵,不就撞了下嘛!”
张学宁不想惹事,只看了他一眼,便从其旁走过,继续和身旁同事有说有笑。
孙崛璞这下恼了,一把扯过张学宁的衣领,说:“这算什么,不服气就和我去练功房比比,怎么不敢?”
张学宁掰开了他的手,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不紧不慢的说:“匹夫之勇,这有意思吗?”
孙崛璞想故意激他一下,就说:“原来沈静就喜欢你这种孬种啊!你根本就不配她!”
谁知张学宁仍旧很冷静的回道:“就算我不配,那也轮不到你!”
孙崛璞看这招不管用,就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和祝佩瑜的关系,今晚8:00练功房,来不来就看你的了。”说完就傲慢地笑了几声走了。
张学宁留在原地,脑子飞速地转着。她不知道孙崛璞指的关系是哪一层,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去,虽然孙崛璞在身高体重都胜过自己,但身为高级特和谐工,对付孙崛璞还是不在话下的。
到了8:00,两人如约而至。
张学宁率先开口,说:“你白天乱说什么,我和祝佩瑜有什么关系!”
孙崛璞笑着说:“花花大少,她不是你前女友吗?玩玩就不可以不认账吗?”说着就掏出那张合影。
张学宁听到这,反而舒了口气,因为编造的前男女朋友的事,祝佩瑜早就和自己说过了,而且她俩还统一过口径,于是故作不屑地说:“我玩过的女人可多了,要是每个都认账的话,估计这个练功房都站不下。”
孙崛璞愤怒地说:“混蛋!我会让沈静看清你的真面目的!”说着就已挥着拳头朝张学宁打去。
张学宁只一闪便躲过去了。
接着,孙崛璞又是一轮挥打。张学宁不是吃素的,虽然自己左肩受了伤,但凭借着右手也可应付对方。
孙崛璞见了,便嘲笑道:“干嘛就用一只手打,使出你真本事啊!”
张学宁说:“对付你,一只手足矣!”本想借机会羞辱一番的孙崛璞没有占任何上风。
这时,沈静突然闯进练功房里,看到他们两人正在打架,便大声喊道:“都住手。”
张学宁闻声朝门口看去,而孙崛璞正好抓住张学宁分心的机会,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其左肩上。张学宁顿时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应声倒在了地上。
沈静忙跑上前,扶起她,急切地问着怎么样了。
张学宁虽表面摇着头,笑着说没事,可她心里清楚,这一拳已将伤口撕破了,本就发炎化脓的伤口,被这一击更严重了。她还感觉到伤口处正在流血,但这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挣扎着爬起来,想快点离开这儿回家处理伤口。
孙崛璞见沈静对张学宁如此关切,有点受不了了,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打吗?我是为了你啊!他算什么东西,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让你老是伤心!你看!”说着,就拿出那张合影给沈静看。
沈静看到照片中的两人如此亲近,略微一怔,不过随后就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然后,扶起张学宁走了。
孙崛璞气得大喊了一声,对着身旁的沙袋一顿狂踢乱打,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突然他看到了地上有几滴血滴,便走过去,半蹲下来,发现还没干,应该就是刚才留下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人只是赤手空拳打架,应该不会流血的。他有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没伤口,那这血就是张学宁的。难道张学宁身上带着伤?孙崛璞细细回想着,刚才张学宁都是用右手跟自己打的,而且白天撞了他一下左肩,他便痛得喊出了声,难道张学宁左肩上有伤!孙崛璞又联系到上次绑架沈静的那伙共和谐党中就有一人受了刀伤,莫非……
第十八章
从刚出门到现在坐在车上,沈静一直y沉着脸开车,一言不发。
而张学宁痛得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虽然这样,但她还是不免有些激动,毕竟已好久没见到沈静了,于是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就说:“刚才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啊?”
沈静说:“我只是来局里取些东西,碰巧而已。”其实哪是碰巧,是沈博回家吃晚饭时无意说的,他说孙崛璞要和张学宁为了自己要打起来,所以她才马上赶去了第八局。
张学宁听后,望着沈静,发现她越发的消瘦了,眼神也总是带着浓浓的哀愁,不免心疼的说:“这几天你为什么不见我?我很担心你。”
沈静专注地开着车,没看身旁的人儿,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张学宁说:“有事情我可以替你分忧,你不要不理我。”
沈静听后,鼻子一酸,说:“究竟是谁不要谁啊?”
沈静将张学宁送到家门口后,张学宁下车一看,发现左手早已鲜血直流,于是忙掏出手帕将其擦掉,她怕被沈静发现,想早点进家,在对沈静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后,就急匆匆地掏钥匙开门。
沈静也下了车,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你从没让我去过你家,难道你还金屋藏娇,怕我发现什么吗?”
张学宁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回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进门后,张学宁想赶紧处理伤口,便对沈静说:“你慢慢参观,我先去换下衣服,马上回来。”正欲转身,就被沈静叫住了。
沈静说:“你不用掩饰了,我都知道。”
张学宁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你知道什么啊?”
沈静生气道:“你还想骗我吗?当初隐瞒身份,在我得知你是女人后,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但在马尔斯咖啡馆,你借着琴声向我吐露心声,我想爱便是爱上了,不管你是谁,是男是女,我都原谅你,接受你了;后来,庆华书店的绑架,当时我很害怕,我第一个想到了你,想着你会来救我,但当你替我挨了一刀,躺在我怀里时,我绝望了,虽然你遮住了面孔,压低了声音,也许别人认不出来,但我会不知道吗?我发现自己的幻想是多么可笑,你竟然也是绑匪之一!你以为那天我会那么好心,放走绑架我的绑匪吗?我只是没你那么狠心,可以对自己爱的人下手!”
张学宁听后,愣在原地,原来沈静什么都知道,自己想过很多次该用什么方式向她坦白一切,但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沈静怒视自己的眼神,张学宁无言以对,人是有底线的,沈静已原谅了自己的一次伤害,而面对自己对她造成的第二次伤害,张学宁已不求原谅了。
沈静说:“你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张学宁缓缓开口道:“你已经恨透我了吧,我也恨死了自己,不能保护你,总是一再欺骗你,你想怎样处置,我都无话可说,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希望你能暂守秘密,等做完了该做的事,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沈静恨恨说道:“我不会帮,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见你这个骗子!”说完欲走。
但张学宁快步上前,拉住了她。
沈静挣脱着想走,就推了张学宁一把,谁知张学宁因失血过多,又因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所以体力不支,终是昏了过去。
后半夜,张学宁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到了身旁的沈静,又看了看自己衣物已被换,伤口也被重新包扎过了。
沈静见她已醒,便立马转身走了。
张学宁立刻下床拉住她,说:“你终是放不下我,是吗?”
沈静说:“我只是没你这般冷酷无情而已。”
张学宁说:“那你能答应帮我暂守秘密吗?”
沈静怒说道:“你别太过分,我不会帮你的。”说完她挣扎着想要走。
但张学宁紧握着沈静的手不放,沈静就乱挥着双拳朝她砸去,恰好打到了刚包扎好的伤口上,张学宁一阵吃痛,才换上的白衬衣又被染红了。
沈静忙住了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你不用再说……”但话未说完,她已被张学宁以吻封缄。
沈静的大脑顿时停止运转,但这只持续了零点几秒,随即,她就清醒过来,想推开对方,可徒劳无功,便只能左右躲避,一直后退,但张学宁步步紧逼,直到沈静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角。张学宁捏住了沈静的下巴,使她正视自己,无法躲避,然后继续吻上去。沈静发现她的嘴唇有些凉,柔滑而shi润;它们不安得贴到自己的唇上,很快就更加温暖,滑润起来。因距离太近,沈静看不清张学宁,只能感受她,品尝她,沈静张开自己的唇——为了呼吸,或想吞咽,亦或试图挣扎;但是,她呼吸也好,吞咽挣扎也罢,都像是在引导对方更深入她的嘴。张学宁的唇也张开了,她的舌从唇间伸过,触到了沈静的。
刹那间,沈静哆嗦,或是颤栗,就好像是发现了痛处,碰到了伤口,牵动了神经。张学宁觉察到沈静的慌乱,就移开了——但是,很慢,很慢,依依不舍,就好似,她们润shi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分开就意味着撕裂。
“别怕,”张学宁说。
沈静挪了一下,但张学宁也跟着挪,两人移步到了床边。沈静仍在颤抖,比先前更甚。
张学宁又说别怕。然而好像是张学宁自己在害怕,她的声音有些哽噎。她又吻了上去,然后,她抬起手,沈静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脸上颤抖。
张学宁一件件退去了沈静身上的衣服,当她将手探入沈静的两腿和谐间时,两人都停住不动了。而后张学宁的手再度游移起来时,她的手指不再颤动了:它们已渐渐shi润,在缓缓得滑移。
此刻沈静感到了自己对张学宁这种渴望竟然那么汹涌、炙烈,她害怕它永不消歇,无法满足,她怕它会不断攀升,不断高涨,最后令自己疯狂,或是丧命。然而,张学宁的手始终缓慢得游移着。她轻轻耳语,“你好软!好暖!——”手移动得更慢了,开始慢慢按压。
沈静屏住了呼吸,对方犹豫了片刻,然后更加有力得按压下去,后来,她的动作剧烈起来,以至于沈静感到自己r_ou_和谐体绽放,将对方裹入了自己的体内。两人情不自禁地shen(和谐)y了。此刻,张学宁没再犹豫,而是贴近沈静,跨骑在她身上,然后继续按压……
两人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张学宁倒在沈静身边,脸贴着她的头发。床垫的羽绒陷落在她们身下,帷幔内还充溢着亲密、亢奋与热情。夜,深沉依旧,房间内还是漆黑一片。两人的呼吸依然急促。两人的心跳剧烈高亢——尤其在这愈发稠密的静谧中,它们显得似乎更快,更加高亢;这床,这房间——甚至这宅邸——似乎都回荡着两人的声音,呢语和shen和谐y。
沈静看不见张学宁,可过了一会儿,感到对方摸到了自己的手,紧紧抓起,拉到她嘴边,亲吻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脸颊枕着自己的手心。沈静能够感觉到她脸庞的重量和颧骨的轮廓,感觉到她在眨眼,她没有说话,闭上了眼,脸变得沉重了,热气从她身上散发,宛如幽香。
静谧的夜,无声。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并没有睡下。
张学宁将沈静搂入怀里,在其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良久,沈静才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学宁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恐怕已经被孙崛璞盯上了,不过能拖几日算几日,只要任务能完成。”
沈静听后,在其肩上咬了一口,说:“你心里只有任务,那我呢?”
张学宁忍着疼,说:“阿静,如果我能逃脱,你愿意舍弃你爸爸,你哥哥,和我走吗?”
沈静哭了。“为什么大家不能都在一起,一定要叫我做这样的选择吗?你好自私啊!”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张学宁。
张学宁从后面环抱住她,头抵在她劲窝处,说:“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我知道答案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沈静开口:“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张学宁踌躇了一会,还是将计划全部告诉了沈静。
沈静听后,略带诧异。“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就连刚才的事,也只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张学宁说:“没办法,没有你,你爸爸还有孙崛璞就不会信,不过,我会一直守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
沈静苦笑一声,说:“你是吃定了我吧!这是最后一次,如若还有下次,我不会再帮你!”
张学宁听后,将她搂得更紧了,不停地说着谢谢,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一块儿出了门。沈静因昨晚一夜未回家,便先回了家,而张学宁则照常去上了班。
医务处处长办公室内,张学宁将昨晚和孙崛璞打斗的事告诉了祝佩瑜,她说:“我觉得他们已经怀疑上我们了,不,不是觉得,而是一定!”
祝佩瑜问:“你怎么知道?”
张学宁说:“你没发现吗,最近老有便衣跟踪你我的行踪,还有在你家和我家的附近有不少便衣出没,所以为今之计是尽快找个替罪羊。”
祝佩瑜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到一个人。”而后,二人异口同声道:“韩怀!”
张学宁问:“你怎么也想到他?”
祝佩瑜说:“韩怀为人严苛,在局里人缘很差,尤其是和孙崛璞的关系,这俩人十分好强,常明争暗斗,但你们或许都不知道,韩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xi (和谐)shi(和谐) a(和谐) fei!”这让张学宁有些惊讶。祝佩瑜继续说:“我是医生病人身上的那些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你们或许看不出,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有一次天很热,我碰巧看到了韩怀挽起了袖子,看到他手臂上有很多圆形的小斑点,当时我还玩笑般的问过他,但他立马变了脸色,挽下了袖子,说这只是些疹子,不过他骗不了我,这些斑点都是针头注s,he留下的痕迹,加上韩怀一直都很ji,ng瘦,所以我才敢断定他在xi (和谐)shi(和谐) a(和谐) fei。这也解释了他从不来医务处看病检查,而是自己配备一个医生的原因。”
张学宁说:“这真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一点,我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了!”
自许潮生走后,张学宁就和组织上断了联系,新的指挥员还没到,而自己又被孙崛璞死死盯着,根本脱不了身去调查韩怀。这时,她又想到了那个人。
百乐门舞厅内,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里头的富家公子们左拥右抱,举酒相欢,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之气。在这儿,就像个避难所,无论外面局势在怎么紧张,都丝毫不会影响里面的人欢歌笑语,醉生梦死。
闪烁的彩灯,白色的烟雾,将舞台装扮得犹如梦幻仙境般。台上,有一位着咖啡色旗袍,戴白色貂皮披肩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正唱着《夜上海》,吸引着台下的看客为其美妙的歌声,但为其娇媚的容颜而倾倒尖叫。
一曲献罢,女子身子微微前倾,浅浅的鞠了下躬,然后向台下送了个飞吻,台下的人们顿时热血沸腾,欢呼雀跃,拍手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还不停喊着那女子的名字“胡筱婷”,送花、签名的人争先恐后。
这时,一位侍者将一束白玉兰递至她跟前,说:“台下的张先生想请您小叙一会儿。”
周围的一个男子不乐意的说:“一束破玉兰,就想请胡小姐吗?”
另一个男子说:“兄弟,你新来的吧,这肯定是张学宁送的。唉……看来今晚是请不到胡小姐了。”
胡筱婷接到花后,欣喜地向台下一看,果然,张学宁坐在老位子,正向她举杯示意呢!
她俩来到一间包厢里,胡筱婷说:“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张学宁点了支烟,说:“我有事拜托于你。”
胡筱婷也抽出一支烟,但她没点,而是凑近张学宁,就着她的烟给自己的烟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在对方脸上,带着些许妖娆的笑,说:“什么时候你没事也能想着来看我啊!好吧,什么事?”
张学宁说:“你能替我跟踪个人吗?他叫吴伯元,是个医生。”
胡筱婷一听,有些意外,说:“我认识,这段时间正追求我呢!你要我怎么做?”
张学宁有些喜出望外,于是便将她的想法告诉了胡筱婷。
一番策划后,已是后半夜。包厢外依旧声色喧杂,寻欢作乐之声不绝于耳。
张学宁说:“你还不打算离开这儿吗?我不用你为了我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胡筱婷低头擦着指甲油,悠悠地说:“这挺好的呀,有这么多人追捧着。”
张学宁说:“别胡闹了,局势马上就会转变了,还是尽早撤离,我是为你安全着想。”
胡筱婷笑着说:“那好啊,我给你钱,然后你来赎我,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一眼深情地看着张学宁,带着些许期待。
张学宁感到了对方灼热的目光,不自然地将头别向他处,咳了几声,说:“那……那个……”
胡筱婷一看张学宁这副尴尬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她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说:“开玩笑的啦,每次一说到这儿,你都这表情,我有这么吓人吗?”
张学宁笑着揉着她的头,说:“小鬼头。”然后起身打算走了。
胡筱婷拉住了她,说:“怎么?以前不是都留这儿的吗?”
张学宁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别喝太多酒,烟也少抽,我有事先走了。”然后起身离去,在关门的那刹,她听到了里面的一声叹息。
因为张学宁不好出面动手,所以胡筱婷将吴伯元约了出来,然后又派人半人将其拦截,逼吴伯元承认了他与韩怀之间的a(和谐) fei交易,并录下了口供,搜集到了证据。
第二十章
韩怀为了补罪,这几日一直都在调查那次夜袭事件。
他请了电讯处的胡羿南调查了监狱的那部电话,又去了当日劫人的事发现场,他思索了一下,知道此处的人加上自己只有局长和另外四位处长,而来过此处的人只有孙崛璞,祝佩瑜,和自己。他先想到了孙崛璞,推测了很久,他还是否定了,尽管他心里很不情愿。因为当日孙崛璞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孙崛璞对沈令璋一向很忠心,这么做无法理解,若是为了陷害自己,则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
继而他想到了祝佩瑜。这个女人平时待人接物都很冷淡,跟自己也无太多交集,来过监狱一趟给c7治疗罢。但她诊治那日,自己也在场,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有一个护士忘拿东西,返回车里去了医药箱,姗姗来迟而已。
这时,胡羿南派人送来了对那部电话研究的报告,虽然他差不出那部转接电话的地址,但他查出了那个自动转接的号码。韩怀欣喜若狂,他马上赶至电话局,可一查才知道,这电话的地址在一栋荒废已久的房子里。韩怀不死心,一整天都在这栋房子里找蛛丝马迹,他相信雁过留声,人过留痕,终于他在一处门框里发现了一丝衣服勾破的细线。他拿放大镜照了半天,判定这是一件丝质衣物留下的,而且细线颜色亮丽,应该来自女士旗袍。这下他把矛头集中到了祝佩瑜身上。
回到第八局办公室内,韩怀便急着翻阅相关资料。突然外勤送来一份信,他打开看后,是沈静写给他的,信上说有些线索要告诉他,怕隔墙有耳,约他7点钟去新国酒店302房细谈。
韩怀有些惊讶,也有些犹豫,但他认出是沈静的亲笔,更何况她说有重要线索告知,最后还是决定去了。
韩怀找到302房后,便进去了。进门只见沈静己开启了一瓶酒正等着他。
韩怀掏出信,说:“是你写的吧!”
沈静接过信,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她递了一杯酒。
韩怀接过酒,并未喝,而是坐了下来。
沈静向他碰杯,韩怀本不想喝的,但看沈静已经喝了,又顾于她是局长的女儿,不好驳面子,也看她一弱女子搞不出什么花样,就抿了一小口。然后他开门见山,问沈静有什么线索,但沈静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韩怀有些恼,正欲起身离去,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两眼一闭,没有知觉了。
等醒来时,自己已被五花大绑,正欲挣扎,耳畔却传来张学宁的声音。
张学宁说:“韩处长,用这种方式请你来实在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是请你帮个忙的,你要答应,我立刻放了你。”
韩怀哼了一声,骂道:“小兔崽子,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张学宁说:“你要不帮就算了,那我就把你xi (和谐)shi(和谐) a(和谐) fei的事公之于众。”
韩怀说:“那又怎样!”
张学宁说:“那也行,我就告诉沈令璋,你非礼沈静,到时这的服务员都会来做证,看到时沈令璋会不会饶你这个瘾君子和好色之徒!”
听到沈令璋,韩怀还是有些怕的,但他依旧怒斥道:“老子不帮你,大不了丢了职位,若真帮了你,也许就是丢命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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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