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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妃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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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王妃 作者:未知

    芙蓉王妃第50部分阅读

    芙蓉王妃 作者:未知

    芙蓉王妃第50部分阅读

    么,他不信地重新诊脉,睁大了眼眸……

    雪月和冰月也心惊地扑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咽气的孩子。

    扑通,全屋子里的人都跪了一地,谁也不敢说话,只有小皇子的哭声响起,似乎在悲痛着哥哥的逝去……

    凤君蔚的脑子一片空白,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钻心地痛,他颤抖地抱着孩子,小小的婴儿身上的热气尚存,颤抖的大手抚上孩子青紫的脸色,悲痛万分,眼泪落下。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凤君蔚悲痛地看着断了气的孩子,他才刚刚体会当爹的喜悦,转眼又体会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还没有来得及当爹,还没来得及喊他一声父王……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他的家……就这样走了。

    凤君蔚心如刀绞,悲痛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孩子的颈项之间,遮去了他垂下的泪水。

    孩子,我的孩子!

    为什么上苍对他如此的残忍,要让他饱尝这种锥心之痛。

    “悠儿,我们的孩子……”他抬眸,跪在悠若的床头,看着她沉睡的苍白的容颜,心中更是酸楚,她拼尽了力气生下的孩子。他无法想像,悠若得知这个消息何等的悲痛,他已经是如此的痛彻心扉,更别说是她了。她刚刚生下孩子。

    他宁愿自己承受这种痛苦,也不会让悠若得知这一消息,刚刚生下孩子的她要如何承受这种痛苦。

    “给朕听着,皇后今天只诞下一个皇子!明白了没有?”他扫了房间里的人,雪月冰月,稳婆,何大人,段大人,还有两名宫女,绿儿和纯儿,他的声音沙哑而痛苦,却是不容置疑地命令。

    ……

    “这是圣旨,把这件事烂在你们心底,要是有一丝消息传出,朕绝不会轻饶!”凤君蔚声音阴狠,带着警告!

    “遵旨!”

    悠若篇 第二十章 惩罚

    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名为凤天昊。受尽万千宠爱,为了他,凤君蔚下令,大赦天下……

    尚在坐月子的悠若听闻这个消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竟然为了太子大赦天下,这是凤君蔚登基两年来的第一道大赦令,就是当年他登基的时候都没有颁过大赦令。

    襁褓封王已经是一种极宠,而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贵为太子。悠若转头看着粉嫩嫩的太子,小小的手指含在口中,睁着一双像极了凤君蔚的眼眸,天真无邪地对着她,咯咯地笑着……如此无忧无虑的孩子,这对他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呢?

    悠若生产那天,在院子里的那盆茶兰,小林子带着侍卫守了一天,结果是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足足等了一天。但是,这花是蝶贵妃送的,凤君蔚把怒火转嫁给蝶贵妃。急怒之下他差点把蝶贵妃刺死,但是,被雪月和冰月拦下。茶兰是一种无害的花,凤君蔚并不能单单以是蝶贵妃送的花就定了她的罪,是有人把麝香抹在花蕊上,但是悠若早产。悠若并不知道有一个孩子去世了。她的意思是反正是有惊无险,这件事就大事化小,但是凤君蔚执意不肯,一定要查出谁是放麝香之人,无论悠若如何劝,凤君蔚就是不改心意。

    根据何大人的推断,凤君蔚带着不可忽视的恨意,亲自对怡宁宫的宫女进行调查,但是,第二天,内房宫女春桃就服毒自杀,刚刚有了一丝线索就被扼杀了。

    麝香这一件事就成了无头案,凤君蔚不甘心,孩子是因为早产而死,他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但是,雪月却告诉凤君蔚,就是查出来是谁,凤君蔚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不能处死,最多也就是打入冷宫。以悠若的脾性,这件事有惊无险,她并不知道有一个孩子过世,严重的责罚只会让她起疑心,还不如作罢。反正宫中的妃嫔早就形同处在冷宫,折磨她们用不着死,而是生不如死。

    自凤君蔚登基之后的一年起,原为凤君蔚老师的筱丞相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结堂营私,权倾朝野。这恰恰是凤君蔚最忌讳的,即使他无力阻止。先皇在世时,韩家一门架空皇权,为所欲为。凤君蔚自登基的时候就暗自努力,不让朝中再次出现一门独霸的局面。无奈,他即使身为皇上,也有很多无可奈何,逼得他不得不向臣子妥协,不得不为了某些政治目的而给自己的臣子让步,筱氏一门也在这样的背景下渐渐地巩固了自己的家族地们。虽不及当年的韩氏,却也是举足轻重。

    在这百废待兴的凤天,大多数的百姓贫苦过日,为寒冬无衣御寒心烦的同时,他们一家和乐,每日宴客狂欢;在百姓卧病在床,无钱买药时,他们时常一掷千金买下来路不明的燕窝、真假难分的高丽人参补身;筱府为了丞相夫人高筵祝寿,连续三天四夜,据说花了五千白银……

    这叫凤君蔚如何不气,如何不恨……可是他忍住了,在他眼皮底下的奢华和放纵他都忍住了,但是这一次,却挑起了他的悲恨。

    宁妃是因为当年在后宫之中无依无靠而冠宠后宫而成为韩贵妃的眼中刺,这一次,悠若也因后宫争权而受到伤害,不仅失去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也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凤君蔚的恨意顿起,想起了悠若曾经说过的话……

    我不会是第二个宁妃!

    可惜他还是来不及保护她,保护他们的孩子,他以为怡宁宫已经是被他防备得滴水不漏了,再加上有冰月和雪月,悠若和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带是失去了一个孩子……

    凤君蔚对筱氏一族向来是存着妥协的态度,他需要筱丞相的帮助,在他初登帝位的时候需要有人垫脚才能站稳。所以他虽然忌讳,却一直没有铲除他。

    但是,这一次痛失爱子,虽然没有进一步地调查真相,可凤君蔚心知肚明,罪魁祸首是蝶贵妃。

    “天祈,父王会拉着筱氏一族给你陪葬!”对着刚刚新立的牌位,凤君蔚悲愤的立誓。

    凤君蔚对这个孩子显然是宠爱至极,只要寻得空隙,他就会围着孩子转,他一个帝王,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不仅学会了抱孩子,也学会哄孩子,有时候一大一小在床榻上玩,除非到了凤天昊疲惫睡觉他才会停下,弄得悠若哭笑不得,他对这个孩子真的是宠爱的不像样,悠若归结于是他自小就失去了亲人相处的机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孤单一个人,而这个孩子是第一个和他骨肉相连的儿子。

    有了这个孩子,这个怡宁宫时常听到笑声,当然,也时常听见婴孩的哭声……

    幽花不语又一秋,天凉若水夏不回。时间匆匆,又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小天昊已经学会了走路、讲话。教凤天昊说话的那会儿,凤君蔚教的不是爹,不是父王,而是娘。凤天昊学会的第一句话也是娘……这让悠若感动了很久。

    刚刚听到一声皇上驾到,小天昊就口蹦蹦跳跳地从内屋跑出来,准确地被凤君蔚接在怀里,乐呵呵地举着他玩,小天昊笑得瞳眸微眯,凤君蔚更是一脸的骄傲自豪。

    悠若笑着把他让小天昊放在软榻上,笑问道:“朝廷上又有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你猜猜!”凤君蔚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问道。

    “你今天把丞相给撤了,对吧!”悠若淡淡地说,他暗中对筱氏一族明升暗降,从布局到收网,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铲除了筱氏一党的势力,渐渐地架空筱氏的力量。他培植了很多中坚的保皇分子,利用他们新起的势力相互牵制。除了六部的尚书组成了议事阁还没有废除,凤君蔚基本上掌控了朝政。

    凤君蔚点点头,意气风发,像个孩子终于达成了长期以来的心愿而笑得那样踌躇满志,悠若笑着看他,说道:“皇上,撤了丞相,还有六部议事阁,你啊,还是要慢慢来,不要太过于急切,这样反而会逼得他们反扑,他们和你联手扳倒丞相,也可以联合起来牵扯你。对了,你想怎么处置丞相,单单为了贪污一个罪名把他关进天牢,这怎么说得过去?”

    “这件事你别管。”凤君蔚恨恨地说,眼睛里迸出一股骇人的怒气,让悠若暗叹了一口气。

    “知道今天林刺史联合六部上书,说了什么吗?”凤君蔚停下逗弄小天昊的动作,问道。

    悠若摇摇头,凤君蔚说道:“刘枫的田庄里,发现了出逃的奴隶二十八个人,而且隐秘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年了。这件事被方舟知府告发,奏折一呈上来,议事阁就要求惩治刘枫。”

    悠若脸色大变,瞪圆了眼睛,接而拧眉说道:“这不公平,哥哥常年在战场,多数不在府中,这几年为了训练兵力和筹集粮草更加是疲于奔波,更不可能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这家里出这样的事,他不知情也情有可原,怎么能怪罪于他?”

    凤君蔚叹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悠儿,刘枫训练新兵和筹集粮草是秘密进行的工作,旁人不可而知。再说了,在有心人的眼里,他们可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只要是刘枫的田庄里发现了逃跑的奴隶就可以。三年不算短的时间,刘枫至少会被他们安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在凤天南主治理律例中,发现逃人知情不报者,窝主要家产女眷要充公,撤其官位,悠儿……”

    “皇上的意思是要处置我哥哥?”悠若还不待他说完就怒问。

    凤君蔚叹道:“悠儿,你看不清吗?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怡宁宫呢!”

    悠若沉默,接而一笑,“你不会处置我哥哥,朝中武将你废黜了多半,剩下的几乎是楚王的旧部下。这几年的科举考试虽然有不少的新兴人才,可多是纸上谈兵之辈,没有人有过沙场征战的经验,边关若有战事,除哥哥之外恐怕没有可用之人了吧?”

    凤君蔚笑了两声,“你倒是笃定得很嘛,不错,这件事我会处理,就单看着他是我宝贝儿子的大舅这个份上,我也会保他长命百岁,对不对啊,乖儿子?”

    凤君蔚在小天昊的脸上亲了两下,小家伙也奶声奶气地应了声,然后咯咯地笑,手舞足蹈地在他怀里乱蹦,看着悠若,又看看凤君蔚,笑呵呵地说:“父王,我要飞飞……我要飞飞……”

    凤君蔚宠溺地看着他,他把来不及对另外一个儿子的疼爱双倍都给了小天昊,巴不得把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天昊的面前。

    “皇上,你别太宠着他,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她嗔怪着,角落里的雪月和冰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一家团圆的局面。这幸福之下总有一股阴霾……

    孩子的死……

    是皇上心上的伤,为了给孩子复仇,不知道又要引出什么争端来……

    悠若篇 第二十一章 教育

    小天昊渐渐长大了,人也开始调皮了,后宫杂事繁多,身为皇后,她要处理后宫的纠纷,又要分配月银,又要对后宫所有妃嫔的饮食住行等有妥善的安排,她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孩子的身边。所以,悠若对怡宁宫的宫女有过规定,小天昊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超过一个时辰。在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怡宁宫,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宫殿。所以,她的防备也特别强,天昊是凤君蔚唯一的子嗣。

    快午膳的时间,悠若就进了乾清殿。即使是有雪月和冰月跟着,悠若还是不放心,对孩子有禁令,不许他乱跑。并不是因为不相信雪月和冰月,而是,害人之心是防不胜防,麝香一事让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这宫里还有别的妃嫔,这种争权夺势,争宠的事情就会不断,防得了一件,防不了十件。天昊还太小,不懂得防备,她怕他遭人暗算。所以,天昊不是在怡宁宫就是乾清殿。

    她进殿的时候只有冰月在陪着他玩,小天昊一看见悠若,兴冲冲地奔了过去,“母后,你来啦?”

    悠若笑着点点头,牵着他的小手坐到一旁的软席上,随口问冰月,“雪月呢?”

    冰月神秘一笑,暧昧地挤挤眼,说道:“哪一次上乾清殿她不是有要事得办,终生大事嘛……”

    悠若笑笑,为雪月和魅影这对冤家叹气,也有几年功夫了,天昊也大了,这雪月和魅影的亲事却被雪月自个一拖再拖,也不许别人插手。这她不急,悠若都替她着急了,幸好也是江湖儿女,阔达爽朗,这宫里头拿他们说事的人还真不少,只是碍于她是悠若的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而已。

    “母后,看看,好漂亮的皇冠啊,父王给玩的,这颗珍珠好大,比怡宁宫照明的那颗还大。母后,你看看……”天昊接过悠若的袖子,献宝似的把那皇冠推到她面前。说推,是因为这皇冠是足足有四斤重,他一下子拿不起来,酷似绿芙的小脸聪颖灵秀,可爱至极。

    悠若扫了一眼,慌忙拿开他的手,抬头问道:“昊儿,这皇冠怎么会……又是你父王……哎……昊儿,什么东西都可以玩,唯独这个皇冠,可玩不得。”

    真要命,象征着皇权的皇冠给他就这样当玩具样给儿子玩了,说不定还得踩一脚,要是让朝中那群顽固派知道了,说不定要大哭,把凤氏的列祖列宗给抬出来,让他们惩治凤君蔚这个‘昏庸’的皇帝了。

    “冰月,怎么你也不劝着皇上一点,把皇冠给昊儿玩,要是摔坏了……”悠若拧眉看着冰月,而她却一笑置之,道:“皇后,别担心,不是有我在一旁看着吗?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太子刚刚说这皇冠好看,吵着要玩,皇上就跟献宝似的把它捧在太子跟前了,我也拦不住啊!”

    悠若摇摇头,“皇上呢?”

    冰月迟疑了一下,如实地说道:“刚刚玉嫔娘娘来乾清殿要见皇上,皇上让她去上书房等着了,过去一会儿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交代过,一会儿回来带太子去怡宁宫用午膳。”

    悠若点点头,就听见小天昊欢天喜地地说道:“母后,你帮帮我戴戴看好不好?”

    “昊儿很喜欢这皇冠?”悠若宠溺地看着他的小脸,感慨地问,这个皇冠,后后注定是天昊要戴的了。就她的后冠,她带着一个晚上,这脖子都酸痛得要命,可别说这是皇冠了……

    多沉啊!

    小天昊重重地点点头,“嗯!”

    把皇冠戴在别人的头上是大不敬的罪名,即使这个人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悠若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向冰月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出去看着,不许别人进来。她才拉起小天昊,笑道:“既然昊儿喜欢,母后就给昊儿戴上……”

    “好啊,好啊!儿臣看着父王戴着好喜欢啊,好威风呢,昊儿以后长大了也要和父王一样。”天昊眉开眼笑地笑道。

    悠若也笑着附和,然后把那顶皇冠小心翼翼地戴上天昊的头上,刚戴上去,天昊就喊道:“好沉啊,母后,不戴了,重……”

    “孩子,不许动,好好戴着!”悠若严肃地说道,小天昊看着向来慈爱的悠若绷着脸,也不敢叫喊了,缩着脖子,僵硬的,一动也不动地顶着那顶皇冠。悠若系她带子,松开手,看着那顶比天昊头还要大的皇冠压在他的头上,心里酸痛,为凤君蔚,也为凤天昊。她扶着若着脸的天昊,温言问道:“天昊,这皇冠好看,对吧?”

    天昊启唇,依旧哭着脸,不甘不愿地应“好看!“

    “那戴着舒服吗?”悠若问。

    “不舒服!”天昊答道,看见悠若脸色不似刚刚那样严肃,便说道:“可以拿下来了吗?母后,真的好重啊,儿臣的脖子要断了。”

    悠若摇摇头,看着儿子苦着的脸,说道:“孩子,这皇冠是纯金打造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它很漂亮,但是很沉很沉,不是所有人的人都适合戴着它。没有过硬的意志,撑不起这个皇冠。这是掌天下之舵的皇冠,孩子,你的父王要戴着它一生,你也要戴着它一生,母后想让你知道,这个皇冠很沉很沉,要有心理准备。

    “要有什么心理准备啊?”他不解地问。

    悠若说道:“要有吃苦的准备,就像是你现在戴着它一样,你戴才一会儿就觉得辛苦又怎么能戴着它一生呢?一个帝王要面对的是整个天下,要面对无数的风雨,戴着它,高高地坐在上面,你就不能哭,不能喊累,所有的情绪,痛苦的,开心的……你都不会与别人完全的分享,所以你要承受比别人多出千百倍的寂寞。孩子,这样的话,你还要戴着它吗?”

    天昊犹豫了片刻,说道:“母后你说的好可怕呀!戴着它,难道我有话都不能和母后和父王说了吗?”

    悠若一笑,摇摇头,说道:“这并不可怕,等到你长大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母后讲的一点也不可怕,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懂得你要面对的比母后讲的要可怕得多!”

    “父王戴着它,会累吗?”天昊问道。

    “会!”

    “那儿臣也不怕,儿臣要像父王那样!不……是比父王更好,所以儿臣会像父王那样戴着它,不管不累!”天昊坚决地说着。

    “很好!”悠若拍着他的脸,心情复杂得看着他,伸手解下皇冠,牵过天昊,慈爱地问道:“肚子饿不饿,母后带你回去用午膳了。”

    “等父王回来再回去好不好?”天昊正儿八经地说道,转而兴奋地叫了一声:“父王!”

    悠若转身就看见一身黄袍的凤君蔚似笑非笑地站在后面,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动,深沉得悠若看不明白,似乎是感动,似乎是理解,也似乎是感谢……

    他深深地看了悠若一眼,说道:“等我换下衣服,一块回去用午膳。”

    悠若甜甜一笑,点点头……

    对他去见了玉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全心全意地对她的就够了。

    只要他的心是她的,她可以放弃……比她想像中还要多的东西。

    悠若篇 第二十二章 中毒

    凤君蔚的生辰将至,悠若有心为他好好庆祝,前几年因为各种特殊的原因,凤君蔚的生辰都没有在办过。就一些堂堂的皇帝而言,不免太于于寒酸了点。何况今年天昊的生辰他就下令大办,总不能每一次太子的生辰比皇帝的生辰过得还要气派、热闹。

    自前一个月起,悠若就领着宫中的各妃嫔为他的生辰而忙碌,宫中染满喜庆之色……

    “皇后,平常看不出来,现在方才知道,你敛财手段不错嘛!”雪月笑嘻嘻地看着怡宁宫满室的礼物,打趣地说道。

    “都是送给他们爷皇上和昊儿的,又不是送给我的。”

    “他们的,不也是你的嘛!”雪月笑着道。

    天昊生辰刚过几月,以凤君蔚对天昊的宠爱,朝中的王公大臣谁不知道天昊就是未来的皇帝。为了讨她他,送的礼物自然也就价值不菲。刚送完太子,今年皇帝的生辰也要大办,送给皇帝的自然不能比太子的差。

    怡宁宫的侧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冰月扫了一眼也说道:“要是多来几次,皇后的生辰也大办,这些王公大臣的腰凶估计要瘦上好几圈呢。”

    悠若也是笑着,看了她们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不稀罕这些东西,不过还是挑一挑吧,看看没有没中意的,中意了自己拿去,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多谢皇后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选 一样宝贝。”雪月嘿嘿地笑着,一脸贪财鬼的模样。

    “看中多少都行,对了,晚上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悠若笑问。

    冰月和雪月相视一笑,说道:“皇后请放心,都准备好了。”

    乾清殿中,玉嫔刚走,天昊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凤君蔚,好奇地问:“父王,你不高兴,是不是玉母妃惹得您不高兴了呢?”

    凤君蔚一笑,摸摸他的头说道:“昊儿乖,没有的事,父王没有不高兴,今天是父王的生辰呢,怎么会不高兴呢?”

    天昊哦了一声,又说道:“玉母妃的爹爹不是要被父王给处死了?”

    凤君蔚脸色一变,拧眉问道:“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他的语气不善极了,林刺史和筱丞相一向是凤君蔚的政敌。筱丞相获罪,林刺史原本就不可能有逃脱的可能。再说,除了一个筱丞相,也不可能留林刺史,让他有机会反扑。再加上如今的凤君蔚羽翼丰满,慢慢地掌控了六部议事阁,任用自己信任的官员。留着林刺史就等同于留下了一个毒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还不如趁早除去。

    林刺史秋后处斩一事,玉嫔多次找凤君蔚求情,希望能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但是,凤君蔚却丝毫不为所动。

    “是玉母妃和儿臣说的,希望儿臣能向父王求求情……”

    “混账!”凤君蔚一拍案桌,见到天昊被惊吓了,慌忙一扫满脸怒容,说道:“昊儿,父王不是生你的气,别怕!”

    凤天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俊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他又问道:“父王,你不喜欢玉母妃吗?”

    “昊儿怎么会这么问?”

    “您看起来像是不喜欢玉母妃的呀,可是。为什么您刚刚还收了她的礼物呢?”凤天昊不解地问他,刚刚玉嫔来的时候,天昊就在内室,看见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小小的脑海里有着单纯的想法,不明白他的父王明明不喜欢玉嫔,为什么还收了她的礼物。

    “你说这条绣帕吗?”凤君蔚从怀里拿出来,小小的绣帕上绣的是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反面也是一朵牡丹花,只是颜色稍有不同。绣得栩栩如生,宛如两朵真花跃上了白色的绸缎。牡丹是花中之王,代表着富贵一尊贵,这是天下闻名的双面绣,也是玉嫔送给凤君蔚的生辰礼物。

    玉嫔未出嫁之前有天下第一绣娘的美称,她的绣品都是千金难买。但是,虽然她的女红千金难买,但是她却不会随便刺绣,物以稀为贵,她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的绣品更是珍贵。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而她最著名的,主是林家家传的双面绣,目前,这个世上只有两幅双面绣,一幅是柳有祖传下来的,一幅就是凤君蔚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一幅牡丹双绣。

    玉嫔说这是她特意连夜赶工绣出来的,送给凤君蔚的生辰之礼,凤君蔚心情极为复杂的。蝶贵妃和玉嫔两个人,从进宫到现在,都被他利用,一个皇宫,两个好姐妹,他是对不起她们的。如果不是蝶贵妃用计害得悠若腹痛早产,害得他失去一个孩子,他也不会对筱丞相和林刺史赶尽杀绝,也不会让蝶贵妃后半辈子在冷宫中渡过。而玉嫔,三番两次求他网开一面饶过林刺史,他都无动于衷,她明明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如今这宫里,她的处境比起其他的妃嫔更加困难些。她之前的娇纵,都是凤君蔚假意下的假象,如今没了这个宠爱,她又失去了娘家的依靠,蝶贵妃也被打入冷宫,所有的不满和流言蜚语就会疯狂地涌向她。

    她欲求不得之后,还得为了准备生辰之礼,又是这千金难买的双面绣,凤君蔚心中其实是很矛盾的。也让他动了清理后宫的心思,这些女人留在后宫,反正也是虚度年华,浪费生命,倒不如送出宫去,一来为了防止上一次的事情重演,二来,也可以让悠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留在他身边,三来,也算是,为了那些花季少女,她们的一生不应该葬送在这里。

    他心思复杂地看着那条绣帕,一个不留神被天昊抢了去,幼气地说:“父王,好漂亮的牡丹花呢,送给儿臣了好不?”

    “你喜欢?”凤君蔚问。刚刚收下这绣帕并没有想那么多,若是他喜欢,给他也无妨,免得悠若问起来,他不好回答。

    天昊点点头,凤君蔚就应了他……

    “这牡丹花绣得好漂亮啊!父王,和真的一样。”天昊拿着绣帕,走近窗口,今年是暖冬,花开得特别的早,天昊仰头看着那盆盛开的牡丹花,兴奋地说道。

    凤君蔚看着他兴奋的小脸,也开心地笑了……

    此刻,凤天昊正拿着绣帕在眼前扬着,浅风微吹,突然,天昊一声惨叫,突然倒地,绣帕飘落在地,诡异地躺在光洁的地板上。凤天昊捂着脸,小小的身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叫。

    “好痛啊……父王,好痛啊!……眼睛好痛!……”

    凤君蔚脸色大变,扔下手中的御笔,门口听见动静的魅影和小林子他们也急忙奔进了殿中,凤君蔚扶起天昊,“昊儿……怎么啦?……你……”

    只见他紧紧地闭上眼睛,眼圈周围一片红肿,俊秀的小脸痛苦地扭曲着,凤君蔚大惊……

    “太子好像中毒了!”魅影迟疑地说着,面无表情的脸写满了沉重。

    “快,传太医。”凤君蔚大喝,魅影点点头,急忙忙地奔出殿。凤君蔚眼睛布满了血丝,盈满了痛苦和心疼。天祈去世时的揪心痛苦再一次袭上了心头。让他乱了分寸,赶紧抱起他,安抚着,“昊儿,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该死的林紫玉!”他恨恨地说道,他安抚着床上痛苦得翻来覆去的天昊,愤怒和自责让他更加心急如焚。懊悔非常,他为什么要收下林紫玉的绣帕,如果不是他收下这绣帕,也不会害了他的孩子。

    这绣帕本来是为他准备的,却没想到让他的孩子代他受过,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可不能再失去天昊。

    “昊儿,忍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再忍一下……小林了,去,通知皇后!快点!”

    “遵……遵命!”

    悠若篇 第二十三章

    悠若比太医早一步赶到乾清殿,一路上听小林子说了天昊中毒一事,她大惊失色,妍丽的容颜染上了担忧和心疼。一进殿门就听到天昊的痛呼和凤君蔚的安慰之声,她心被吊得高高的。

    “怎么会这样……昊儿……”她把天昊抱在怀里,不可置信地抚摸着他痛得扭曲的小脸,悠若的眼泪当场都窜了出来,心疼难忍。

    “母后,好疼啊……眼睛好疼啊……”

    “乖……昊儿乖,母后在这里,别怕,母后在这里……”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悠儿,别担心,昊儿不会有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凤君蔚心如刀割,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悠若早产时的情景,那种如坠寒窖的痛苦。

    “怎么回事?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昊儿在你的宫里竟然会被人陷害,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红着眼睛,着急地向凤君蔚吼着,又不停地安慰着怀里的天昊。凤君蔚说不出话来,愧疚和自责几乎淹没了他。

    天昊的眼睛周围几乎全都红肿了,完全就睁不开来,悠若不停地呼气,来缓解他的痛苦,一旁的雪月、冰月,宫女和太监都沉默不语,人人脸上都担忧不已。深怕这个可爱聪颖的太子有什么不测。

    “皇上,太医来了!”魅影领着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急忙忙地入了内殿,凤君蔚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段晓城,赶快来看看太子。”

    “遵旨!”段晓城走了过去,专注地为天昊把脉,一直拧着浓眉,把脉的时间比平常要久得多,也要详细得多,可他的眼中全是那种疑惑和恐惧。

    而悠若仔细看着段晓城的眼,一颗心一直往下沉,既担心又不敢开口打断他的诊脉。只是看着他凝重的脸,她如被人打入万丈深渊,但是却逼着自己存有一丝希望。

    皇上,段晓城才收手,无奈地摇摇头,跪地,所有的太医也跟着跪地,他说道:“皇上,皇后,恕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实在是判断不出太子中了何毒……微臣该死!”

    凤君蔚胸口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俊脸痛苦扭曲,而悠若,眼前昏黑,身子颤抖了一下,被雪月和冰月扶住,勉强稳着自己的情绪,脸上血色尽褪,泪珠直掉。

    “昊儿……段太医,难道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她希翼的问,语气谦卑和恳求。可段晓城只是愧疚地摇头。

    凤君蔚忽地大怒,拍案而起,他狠狠地瞪着所有跪了一地的太医,怒道:“段晓城,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太子重见光明,否则,这个皇宫就不会有你和你的太医院,听清楚了没有?”

    “微臣……遵旨!”段晓城脸色凝重地接旨,何醉文知道段晓城既然说不知道是何毒,那他们把脉也是同样的结果,不过他却磕头问道:“皇上,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的,要是有毒源,微臣等一定竭尽所能为太子解毒。”

    凤君蔚怔了一下,他不想在悠若面前提起此事,即使他问心无愧,可看着天昊这个样子,他咬呀,说道:“魁影,把那条绣帕给段太医!”

    “是!”魅影转头,把刚刚那条绣帕拿了出来,递给段晓城。

    悠若定定地看着那条绣帕,眯起眼睛,焕发出一股骇人的冷意,片刻,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凤君蔚,紧咬牙关。

    “段大人,这毒会不会伤及太子性命?”悠若紧紧地拧着眉头,提着心问。

    段晓城磕头,犹豫了片刻说道:“臣对此等毒药并无了解,更无法判断它的毒性究竟会蔓延到什么地步,至于是否会伤及太子性命,臣更是无法确定。”段晓城所言句句是实话,却如利剑穿透悠若的心脏,双耳如闻雷鸣。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研制解药!”凤君蔚大喝,天昊生死未卜让他失去了力量,他狠狠地说道:“太子活不了,你们也都别想活!”

    “臣等遵旨!”段晓城领着所有的太医退出了乾清殿。天昊昏昏沉沉地痛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悠若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他稚嫩的脸庞,揪心痛苦,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是她做错了什么,要让她的孩子来承受!

    “悠儿……”凤君蔚揽着她的肩头,尽量让自己心情能轻松一点,埋葬了他的悲伤和愧疚,他说道:“太医院这么多太医,医术都是顶尖的,昊儿是太子,是未来的太子,他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过于担心,先休息一下,说不定等会儿太医就能研制出解药了。”

    悠若苦笑,唇角悲哀,“我不能休息,我怕休息之后,见到的是昊儿的尸体,我不能休息!”

    “不会的,不会的,悠儿,不会有事的!”凤君蔚尽力安慰着他,这只是苍白的安慰,他同样也在担忧着,却只想着分担悠若身上的痛苦。

    悠若幽幽的眼睛回过神来,定在他的脸上,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说道:“雪月、冰月、魅影,你们带着人出去,本宫有事要和皇上谈谈!”

    “是!”雪月和冰月担忧地看了一眼,和魅影一道,领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退出了门外。

    悠若这才问道:“皇上,在你的乾清殿里,为什么昊儿会中毒?”

    “悠儿,我……”凤君蔚有口难言,喉咙似乎被堵住了,隐忍着那笞人的酸痛,半响才平复下来,说了刚刚的经过。

    悠若冷笑,“绣帕,玉嫔的绣帕,皇上,你可真是有心,把她的绣帕贴身收藏着……”

    “你别误会,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悠若,朕不是……”

    悠若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冰结的脸掩盖了一股疯狂的恨意,她说道:“我防着这宫里所有的明枪暗箭,小心翼翼地让昊儿平安长大至今,却没有想到,害了他的人竟然是你……你……亲手把毒药送到了他的手上,吞噬了他,竟然会是你,凤君蔚,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悠儿,等一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悠若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解释,溢满恨意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让凤君蔚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口中。

    悠若抱起天昊,“如果昊儿有什么不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解药在哪里?”凤君蔚掐住玉嫔的脖子,力道缓慢地加重,苍白的脸庞上,一反以前的娇纵,变得阴狠和毒辣。凤君蔚恨不得一剑就劈死她,可他却生生地忍住了,“林紫玉,朕再问一次,解药在哪里?”

    “哈哈……”她发狂般在大笑,笑出了眼泪,“皇上,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着急了吗?心痛了吧?我跪在地上三番两次地求你放过我爹,放过我林家,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没有,皇上,这滋味不好受吧?”

    “啊……”她狞笑的脸扭曲着,凤君蔚又加重了力道,几乎拧断了她的脖子,雪白的颈项上有几道可怕的掐痕。

    “有什么恨你冲着朕来就好,太子才多大,你也狠得下心,林紫玉,再不说出解药在哪,别怪朕翻脸无情!”

    “你有情过吗?除了对皇后,你对别人都是无情的,残忍的。皇上,你的心比冰铁还冷,还硬。我本来的目的就是你,可惜阴差阳错,让太子为你受过了,不过这样更好,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的人离开这个世上,这种痛苦比死来难受。哈哈……太好了……哈哈……”她疯狂地大笑,笑声刺耳,笑声中夹着太多的情感,有仇恨,有痛苦,有痴狂,有绝望,也有不甘……凤君蔚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恨极了。

    反手抓起墙上的佩剑,一剑刺进了她的胸口,不深,却血流不止,“解药在哪?”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玉嫔交出解药,而不管她恶毒的语言……

    “皇上,我实话告诉你,这毒药没有解药,这是西域传进的毒,是我进宫之前从一个喇嘛手上获得的,这种毒无色无味,剧毒无比,根本就没有解药,你别白费心思了,杀了我,也不会有解药的……”

    “你……”

    “反正林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蝶贵妃被你囚禁一生,与其和她落得同样的下场,还不如死了倒好,一了百了,还有太子给我陪葬,哈哈……太子殿下,怪就怪在你是他的儿子,不要怪母妃狠心。黄泉路上,玉母妃等着你,不会让你太冷的……”说着,她一用力,身体猛然顶向剑,穿心而亡……

    悠若篇 第二十四章

    怡宁宫里,愁云惨淡万里凝,悠若心酸地为天昊喂着汤药,一口又一口,吃了又吐吐了又吃,舍不得放弃每一分治好他的希望。

    她甚至无法承受离月对天昊所说的那个判决,他只能勉强保住天昊的命,他的眼睛可能这辈子也救不回来了。

    当所有的太医对天昊的病情束手无策之际,是雪月,出宫找了离月,白衣圣手离月,素有在世华佗的美称,连他对天昊体内的毒素毫无办法,只能用续命丸压住了天昊体内的毒素,而无法根治。

    天昊起初的那几天像个破碎的娃娃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双目失明之事,经常无助地大哭,试问一个刚刚二岁多的孩子,让他一生都在黑暗中渡过,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悠若背后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跪在祠堂求了多少次菩萨,却依然无法救回天昊的眼睛。一个月过去了,天昊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健康,脸色也红润有加,只是他的眼睛,晶亮却无神,每一次看到他睁大着一双眼眸,悠若看见了他眼中的无神,暗自垂泪。

    天昊已经慢慢地接受了他失明的事情,不再像之前那般因恐惧而吵闹,而变得安静了。

    过去一直围绕着怡宁宫的笑声,也再也听不见了,一夕之间,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雪下了又融,又是一年春花灿烂,而她却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不再放心将天昊交给任何人,从吃饭,洗澡,悠若几乎都离不开儿子,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经常会在夕阳下山之时带着天昊到院子里坐坐,当他的眼睛,描述着各种各样美景。

    “母后,好久没看见父王了,他去哪了,怎么都不来看昊儿?”天昊幼声幼气地问道。

    悠若微怔,天昊已经多次问起此事,悠若总是以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而没有空过来。但毕竟这只是个借口,天昊年幼却聪颖,也感到不对劲,以前就算是再忙凤君蔚也会回到怡宁宫吃饭就寝,如今却整整几个月不见人影。一定是他母后和父王在吵架了。

    “母后,你是为了孩儿的眼睛在和父王生气吗?”

    “不是的!”她摸摸孩子乖巧的头,看着他失神的眼睛,一阵刺痛,这本该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啊!“母后没有生气,昊儿,你专心养病就可以,其他的事不要管,知道吗?”

    “母后教过孩儿不能骗人的,可母后却骗人,你明明在生父王的气。母后,原谅父王吧,不关他的事,是孩儿看见绣帕漂亮才拿来玩的。不知道有毒,父王也不知道啊!你就原谅他吧,孩儿好想父王啊!”天昊拉拉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为凤君蔚求情。

    “昊儿,母后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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